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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转炽 第10章(2)

“别说话,抱紧我——”

他一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攀附在礁岩上,拚命将她送往上方,尖锐粗糙的石面刮伤了他的手、肘、脸,鲜红的血不停滑落,但他仍不停地卖力往上攀爬。

“可以了!你自己上去……我没办法……”子翎见她已成为他的累赘,于心不忍。

“你只管抱紧我就行了。”他怎么可能会松手,即使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可能放开她的。

“对不起,我……”子翎哽咽无语。

“现在别说这些,快,抓着上缘,爬上去!记得一出去就赶紧跑,跑不动就用爬的,非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可!”

梆乔伟急促地说道,眼看已至缝口处,他猛力将子翎往上一推!此时,海水阵阵涌来,已升至礁石,子翎险些被冲走。

“乔伟——”但还在底下的他却整个人淹没至水中。

子翎半天看不到他的踪迹,只能听闻浅促的气泡声由水里传出,她傻住了!

一阵大浪袭来,已淹没到她的胸部,伤了脚踝的她根本无法移动,她双眼空洞地看着葛乔伟被淹没的洞内,伤心Yu绝……

“我不走,就如同你所说的,永远在一块儿。”她抽泣道。

涨潮之快,绝非她所能想象,不一会儿,海水便急速涌上,将她打离了礁面。

“乔伟——”子翎慌张地挥动手脚,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她不断地想着:她就快死了,但她想再看一看他,可他到底在哪儿?

咳……她又呛入了数口咸味极重的海水,不知将被冲往何处,会是鲨鱼的肚子里吗?她好后悔、好恨自己,气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味地只想报复,却不懂得体会他的心;如果,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紧紧抓着他,不再拒绝他了。

突然,她直觉她的手腕被一道强劲的掌心一捏,她倏然往上瓢浮,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浮出海面,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急急地喘着气,贪得那一丝氧气的滋润,待气息逐渐平稳后,她才蓦然发现救她的人原来就是葛乔伟。

“是你……你没事……”她猛地扑上他肩,嚎啕大哭起来。

梆乔伟重重地喘息道:“我没事……快!我们得赶紧游上岸,否则就会愈飘愈远了。”他随即揽住她的腰,直往岸边卖力划进。

幸好他向来泳技不错,大学时还得过区运金牌,那时候的苦练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不一会儿,他俩上了海滩,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搓揉着她冰冷的身躯,抖着声音说:“我抱你到车上去,车内有暖气,后车厢还有毛毯可先御寒。”其实,他也快冻僵了。

快步走上长堤,他先将同样一身湿的子翎抱进车内,“你赶紧把湿衣服月兑掉,我去后面拿毛毯来。”

“在这里?”她还不曾做过这种事。

梆乔伟凝唇一笑,“这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在,你怕什么?难道怕我?”他潇洒地倚在车门边,为她挡下入侵的夜风,前额微卷的发丝尚滴着水珠,已湿的衬衫整个贴在身上,强调出他硕劲的身躯,虽狼狈,但也落拓不羁得迷人。

“我……不是,只是……”她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别只是了,把衣服月兑了,否则着凉可就麻烦了,再说……你身上哪一寸我没碰过、看过,就别害臊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先至前面发动车子,打开暖器,再绕到后车箱拿被毯。

子翎羞赧地将湿透的衣服月兑下,不一会儿,葛乔伟也坐进了后座,拿着干毛巾为她擦拭身子。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这奇特的触碰和感觉,仍不禁令子翎打个冷颤。

“你也把衣服月兑了吧!”看他仅顾着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子翎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我也月兑了,画面岂不是更暧昧?”

才刚从鬼门关逃月兑,子翎早已是一身疲惫,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她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现在我才知道,人生别过得太正经,否则像刚才要是一命呜呼了,连想开玩笑的机会也没——”

子翎倏地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不准你胡说八道,你还有好几十年可活的,知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早知到拿我的命能换回你的心,我早在数年前就愿意拿它来赌上一赌了。”

“谁要你的命啊!你再口不择言,我就不饶你了。”她抽回手,裹着毛毯看向窗外那片起伏的海水,不理他了。

“子翎……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脑后,声音沙哑地说:“如果那时候你能信任我、等我回来,然后将委屈告诉我,我俩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了。”

她垂首不语,忆及那段往事,她仍是有些心痛。

梆乔伟却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吓了子翎一跳,她连忙回身关切地问道:“快把衣服月兑了,我把毛毯分你一半。”

他撇唇一笑,眼神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两人果身缩在一条毯子内,太诱惑人了,我对自己可没信心,怕把持不住自己的Yu望。”

子翎的脸色泛起一阵潮红,支吾地说:“你别想歪就好……”

他摇摇头,仍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微笑,没有动作。

子翎瞪着他,“你不月兑是不是?那我动手了。”

她已放开了一切,既已接受他、相信了他,就不想再做无谓的矜持,只见她扑上他的身便动手扒他的衣服。

梆乔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被她撞倒在椅背上,愣了一下,突然邪恶地笑咧了嘴,瘫在椅背上认她宰割了。

他的天使终于降为凡人,丢开冷漠防冲的面具,对他进行“性骚扰”了!

当他身上仅存内裤时,子翎却收了手,绯红的霞彩已自脸上蔓延至耳根。

“怎么不动手了?还没完呢——”他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唇角,调笑着。

她咬着下唇,凝睇着他嗔怒不已,一双粉拳因而纷纷捶落,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不过是逗你玩的……”

梆乔伟一把攫住她的两只小拳头,顺势钻进毯子中,将她抱个满怀。“啊——”两人的肌肤蓦然紧贴,在这狭隘的空间内却异常温暖,也份外诡谲暧昧。

他稍稍离开她,邪气地挑起她的下巴,沉如黑墨的眼眸定定的锁着她的焦距,“嫁给我好吗?”

“嗯?”子翎倏然睁大杏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嫁给我吧?”他又说了一遍,瞳眸中异常的深邃灼热,显现出莫测高深的诡魅。

“我……我不知道……”

她是不再恨他,也不再气他,但彼此间这种迥异的关系,如何能在一瞬之间完全改变呢?太戏剧化了,她甚至不敢相信

“你还在气我?”笑意刷地由他脸上褪去,似有人掐住他喉咙般,声音变得梗塞沉重。

“我不是——”

“如果你还无法原谅我,我可以等。”他紧紧抓住她的肩,眼神揉入一抹执着,神情坚若盘石、无法撼动。

“乔伟……”望着他孤寂失望的眼,子翎心里居然产生一股酸酸的味道……她心疼他。

“没关系,我不能再逼你了,你能不再恨我,我应该满足了才是。”葛乔伟的眸中又重新泛起戏谑与玩笑的颜色,但看起来有些勉强。

他又攫住她的柔唇,一股燃烧的热气在他体内聚集,急促地向外扩散,被热情的波涛所淹没,使他的亢奋更增几分。

他的手指愈移愈低,子翎已抛弃了所有理性的思绪,体内的狂潮甜美的悸动着,影响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我答应你——”她呓语道。

“你说什么?”他顿住了动作,脸上出现了狂喜。

“我要你娶我、爱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一股燥热窜上子翎的脸颊。

“当然算数!这辈子,下辈子都算数。”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柔光,覆住她的身子,由她柔软、丰腴、温暖的身躯上索求他要的爱,也给予他的热情。

她娇小的身子完美的款款相迎,呐喊与shen吟的声音充斥在这幽暗的车内。

当喘息声渐缓,葛乔伟翻身坐起,突然喊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

“我的求婚钻戒!你知道吗?我去日本开会那三个月特地挑了一枚钻戒,打算回来就向你求婚,哪知道……”

“别说了——是我不好,误会你,不信任你。”子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说下去。

“但是不见了!我把它放在外套里,一直希望能遇上个好时机向你表明,谁知道刚才我把外套给了你,经过涨潮这一折腾,外套和戒指全不见了。”他摇头苦笑。

“我穿在身上,由于太大了,挣扎之下可能被水冲走了。”子翎解释着。

“走,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再立刻带你去挑选一个新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立即套上仍半湿的衣服,打算驱车回住处。

“何必那么急呢?”

“这辈子没任何事比娶你更让我心急的了。”他专情地说。

“可是你母亲……”子翎对她仍有一些疙瘩在。

“放心,她百分之百会赞成的。”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你那位小情人呢?她不是你母亲的最得意的媳妇人选吗?”女人哟!有些事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小情人?喔!你是指小珊啊?”他想了半天,这才恍然明白。

“瞧,你也这么认同。”她噘起唇,露出撒娇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傻瓜,我本就当她是我妹妹,从夏威夷回来后,我就向他表明了我对你的爱意,她不打退堂鼓都不行。”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说:“早在四年前,我的心就被你锁住了,没有你专属的钥匙,谁也闯不进来。”

子翎微愕的抬起头,眼神波光莹灿,“乔……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你是对的,爱恨是同存的,我若不爱你就不会恨你。”

“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梆乔伟将她重重的揉入怀里,大言不惭的谑笑中出现了丝丝柔情。

他也会用一辈子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是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改变的。

四年的艰辛苦痛,换来一辈子的真爱互属,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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