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暧昧的捉弄 第二章

王威扬当发现了相机内的秘密后,立刻跑去找他在八卦杂志社工作的朋友。

“阿广,你看这是什么?”他立即将相机递上。

“算了威扬,你每次都拍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小照片,主角不吸引人、内容不吸引人,谁会看呀!”阿广连头都懒得抬起来。

“这次不一样,快看这是什么。”王威扬又将相机推到他面前。

阿广不得已才瞄了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就突然震住,连忙又将整个脑袋移到相机上头……他赫然张大眼,指着镜头上的人,“这……这不是关东集团的总裁叫……关……关什么的。”

“关劲东!”王威扬勾起笑,“这个我刚刚就调查过了。”

“真有你的,居然拿到这种东西。”阿广这才张嘴大笑,瞧着相片中衣冠下整的两个人。虽然关劲东底下还穿著长裤,可那赤果的上身已经非常有看头了。

“这个应该值几个钱吧?”王威扬慢慢说出他的目的。

“不过……”阿广连续看了几张相片后说:“女的为什么没有一张清楚的?这是谁的拍照技术?”

“呃!”王威扬心想,肯定是他那个不才表姊的杰作,但他只说:“谁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到底值不值钱。”

“当然值钱,我们卖的也只是关劲东的这张脸。”阿广笑咧嘴,“总编辑看了铁定会很开心的。”

“那就好。”听了阿广这么说,他这才放心,“不过……这价钱希望也能让我开心。”

“这你放心,那东西可以给我吗?”阿广笑问。

“这么嘛!”王威扬不得不提防,“我是希望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还真行,好吧!等会儿总编辑来了你亲自跟他谈。”阿广扯扯嘴角,像是也已经看透了他。

王威扬不以为意,他笑着坐回沙发上,接着跷起二郎腿等着--等着那一张张的钞票入袋。

找了一整天都不见表弟的身影,培龄累得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就不知道那小子到底上哪儿去了,以前他就喜欢到处趴趴走,哪儿的钱赚得多就往哪儿钻,现在要她上哪儿找呢?

“哎哟!他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她就站在大门外,无措地喊着。

“妳不用再费劲儿找他了。”不知何时,关劲东已出现在她身后。

闻言,她立刻转过身,当看见关劲东那张铁黑的脸孔,她浑身乏力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找不到我表弟。”

“我说了,妳不用再找他了。”他沉冷的脸上出现的只是恨的阴影。

培龄望着他脸上怪异的颜色,心头紧束着,“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好吗?”

他撇撇嘴,跟着将手中的一本刚出炉的杂志递到她手上,“妳看这是什么。”

培龄不懂他为何要给她看杂志,傻气的接过手,才翻开第一页,就被里头刊登的相片给吓了一跳!

“天!”她吓得差点儿站不住脚,“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问妳呀!小姐。”他眼神锐利的一勾,冷凝的表情中依稀带了丝愤懑的线条。

“我真的不知道。”培龄全身发着抖,“你说我要怎么样嘛?”

“杂志都已经刊出来了,还能怎么样?”他冷傲的脸上出现难以捉模、莫测高深的笑意。

“那你……”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不带温度的平淡语调说:“照片刊出来,可妳技术太差,连那女人的长相都不清不楚。”

“我本来就不会照相,如果会,我一定把她照清楚,将你照模糊。”她干笑着,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苦中作乐了。

“是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挑起眉,嘴角微弯。

“什么怎么办?”培龄皱起眉,望着他脸上那道怪异的笑容。

“很多喜欢八卦的朋友都跑来问我那女人是谁,”关劲东冷哼,“妳说我该怎么回答?”

“啊?!”她抓抓头发,凭她这个脑袋,她哪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告诉妳我的回答好不好?”他玩味地对着她轻哂。

“好,你说。”培龄想象不出来他跟她说这些有什么作用,或是她能帮他什么忙吗?

“如果有人问那女人是谁,我会告诉他,她叫『翁培龄』。”他这句话宛似闷雷打得她几乎体无完肤。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你看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这么好,哪像我……”

培龄张开双臂,展露出自己圆滚滚的身子。

“那些人不会去比对,只要答案。”丢下这话,他便转身离开。

她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你如果真的这么说,我……我怎么办?”

“那是妳的事。”他回过脸对她撇唇一笑。

“我的事?”她呆站在原地。

“没错。”对她点点头,关劲东又朝前继续走。

“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又赶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杂志上有写。”他淡淡地说。

“啊!”她根本没时间翻开来看,又追上前问:“如果我冒充那女人,你是不是就不告我了?”

“妳想想看,有谁可以在同一时间、同一场景分饰两角?就算我说妳是那闯入者,也没人相信。”走出暗巷,看到的就是他停在巷口的车子。

培龄想了想,挺哀怨地说:“既是如此,那就依你吧!反正这照片根本看不清楚,再说,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认识翁培龄,没有人会盯上我。”

“这可不一定。”他眼神一紧,半瞇着眸看着前方。

培龄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场愣在原地,根本忘了要移动脚步,否则她是该马上逃走才是。

眼看一批记者与摄影机、镁光灯朝他们疾奔而来,关劲东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妳还傻着干嘛?想被围剿吗?还不快进来。”

他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才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安全带还没扣上,关劲东已发动车子以倒退的方式拐进暗巷,从另一头逃逸。

“你开车的技术真好。”等他们平安后,她立即赞叹道。

“妳现在该关心的是妳将来要住哪儿,而不是注意我的开车技术。”他沉稳地开着车。

“你的意思是我得搬家?”培龄很诧异。

“我敢保证他们今天等不到人,明天、后天,一样会去守株待兔。”

“什么?!”培龄完全慌了,“那我该搬哪儿去呢?”她头痛地叹了口气,这才无奈地打开杂志,看见上头写着“关东集团总裁关劲东”几个大字。

必劲东……原来他就是电视新闻经常报导的新贵?

回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没错,真是你!难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原来你这么有名。”

“谢谢妳这几句话。”他现在可没时间开心,更不会愚蠢的因为她的话而自满。

“对了,你现在要载我去哪儿?这条路怎么看都好陌生。”瞧他一脸冷淡,她只好转移话题。

“是妳状况外地坐上我的车,我没打算载妳去哪儿,不过晚点儿我会派人送妳回去,至于回去后的事,就只好请妳自求多福了。”

“老天!那些记者还在那里吗?”她一想到就害怕。

“这个嘛……”他撇撇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哦!”她颓丧极了,“那麻烦你送我去王大叔那儿吧!”

“那个征信社老板?”他转首看了她一眼。

“嗯!”她点点头。

“事到如今妳还想去投靠他?”那种老板只会见钱眼开。

“可我无依无靠,离开老家来台北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这个,认识的人也只有他。”培龄无助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妳过去吧!”于是他将车子俐落地转了一个方向,朝曙光征信社驶去。

一路上,培龄没有说话,她只想着自己坎坷的未来……这条路她该怎么走下去?或许她该乖乖的回老家……看来,自己帮妈妈卖冰还比较实际。

吕馡儿也看见报纸了,幸好她的影像极为模糊,因而以为是关劲东牺牲了自己掩护她。

为此,她也不打算再涉及两集团合作事宜,决定到欧洲长住,除了散心之外,听说那里的男人各个多情有礼,况且极少人认识她,她就不必再这么遮遮掩掩地钓男人了。

而她那位大她三十岁的老公柳培村正是“富亿集团”总裁,由于在关劲东创业初期他曾以长辈的身分给了他许多指导与帮助,甚至借给他不少无息创业金,因此关劲东向来敬他如父。

半年前柳培村认识了馡儿,一心要将她娶进门,却屡次遭到关劲东劝阻,认为她绝不是个宜室宜家的女人,但都被柳培村否定了,直到她进门后,他才发现她的浪荡本性几乎打碎了他爱她的心。

为了防止她继续作怪,于是他请求关劲东帮忙,拐她进入饭店,只有将她的把柄抓在手上,他才可能保有这个妻子。

但不知情的馡儿一直以两家连盟为要胁,事实上这对关劲东丝毫构不成影响,只不过顺了她的“自以为是”,方便他执行这个计画。

数天后,柳培村也看了那本杂志,可是下一期居然注销与关劲东一块儿开房间的女子叫做“翁培龄”,这让他非常不解,尤其是见到“翁培龄”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口不禁涌上一丝闷疼,于是在第一时间拨了通电话给关劲东。

“劲东,杂志我看了,怎么会被人给刊了出来?当初只是想麻烦你帮个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说来话长。”关劲东也挺懊恼的,“不过无所谓,我未婚未娶,媒体管我跟谁开房间。”

柳培村理解地点点头,“这就是你凡人无法挡的魅力呀!”

“柳老,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呀!”关劲东笑着摇摇头。

柳培也笑了,“还有,这上头的女人明明是馡儿,为什么会变成一位叫『翁培龄』的女孩?”

“其实这照片就是那个姓翁的女人拍的,她居然在那时候闯了进来,我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

“这么做对一个女孩子太严苛了吧?”看着这名字,他愈看愈觉得可疑。

“反正照片中的人不是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底的不甘愿,没事的柳老。”关劲东扯唇一笑。

“我……我还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沙哑了。

“什么事?”关劲东沉静下来等着柳培村继续说。

“帮我找一位叫翁美龄的女人,她应该年近五十了。”他说时情绪微微起波动,“她是我的弟妹。”

“那翁培龄是?”这两个名字太接近,关劲东不禁产生联想。

“我不知道她是谁,记得以前曾听我弟弟说……如果以后生的孩子,就取名培龄,这个中性的名字无论男女都适用。对了,我弟弟叫柳培琛。”

“这样呀……”关劲东陷入沉默。

“我……我曾经控制不住地爱上弟妹,更在一次酒醉之夜趁我弟弟出差时对她……对她起了非分之想,把她给……强暴了!事后清醒,我懊恼极了,没想到我居然比畜生还不如。”说到这儿,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沉痛地揉揉眉心,“若这位翁培龄是她的女儿,那我当时--不就等于强暴一个孕妇吗?”

“她……她很恨你了?”

“应该吧!巧的是,我弟弟那次出差居然在回程途中发生意外身亡,在办了他的后事后,她便突然消失了。”他懊恼不已、

“你不曾找过她吗?”

“找过了,但音讯全无,我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柳培村痛苦的垂下脑袋,“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娶一个像吕馡儿那样的女人?”

“是因为跟你那位初恋情事有关?”这回他似乎又猜对了。

“嗯!在馡儿的身上有一种味道跟她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说,关劲东深感一阵错愕,“柳老,您是指……体味?”

“就是体味。”他点点头,接着干笑地说:“别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怎么会,再说,有些女人的味道的确是不一样,像是会透析人心似的。”说起女人,关劲东的经验可丰富了。

“所以……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梆培村诚心地说。

“当初我不知道这点,否则我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激烈。”关劲东也说。

“没关系,那这件事又要麻烦你了。”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币了电话后,关劲东想了一会儿,于是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便走出“关东集团”大楼外,坐上车驶往翁培龄的住处。

他在车上一直想着,她真是柳老的侄女吗?这应该只是巧合,绝对是巧合,不会是她!

这么蠢,又这么痴肥的女子,会是她吗?

到了她住的地方,如意料中她并不在,辗转来到征信社,那位老板居然告诉他她已经离职回乡了。

离职回乡?!没想到她最后竟选择逃避一途。

看过她的基本资料后,他又搭机前往南部,因为翁培龄的老家就位于高雄旗山。

依循着地址来到培龄的老家外,一眼便看见她站在门外卖冰的忙碌身影。

坐在出租车窗内,他瞇起眸子看着她快乐的在摊子前招呼客人的快乐笑脸,以及和熟悉邻居谈笑的欢乐神情,他不禁想,如果她真是柳老的女儿,会适合上层社会这样复杂的环境吗?

岸了车钱,他走出车外,缓步走近冰店。

培龄瞧见一道阴影接近,赶紧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要吃哪种口……口……”她突然结巴了。

“高雄真热,来碗清冰好了。”他居然坐了下来。

“哦!马上来。”培龄一边舀着碎冰,一边发着抖问:“是不是你后悔,还是决定告我了?”

“妳真的这么怕我吗?”他扯唇笑望着她。

“是很怕。”她将冰递给他,压低声说:“台北我都已经待不下去了,你还追来这儿不就是不肯放过我嘛!”

“妳真这么以为?”

“本来就这么以为。”她一双眉毛都拧了起来。

“对了,令慈在吗?”撇撇嘴一笑,他转移话题。

“啊!『另词』是什么?我只听过动词、名词。”培龄家境不好,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念的又是附近的草包高中。

必劲东很意外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重新问道:“我要见见妳母亲。”

“不,不要啦!求你不要跟我妈说,她……”培龄走出摊子,到他面前俯低身凑在他耳边说:“她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肯定会疯掉的。”

“阿龄呀!这男人一表人才,该不会是妳在台北交的男朋友吧?”同在一旁吃冰的张伯伯忍不住问。

他这一问出口,旁边其它桌的三姑六婆也跟着起哄,“天呀!阿龄妳真是不简单,瞧这位先生可俊了。”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妳是不是该叫妳母亲出来看看人家?”隔壁林妈妈也喊道。

“你们全搞错了,他--”

培龄正要解释,她母亲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呀!瞧你们热闹的。”

“您是翁伯母吗?”由于翁培龄与她母亲极为神似,关劲东直觉就问。

“没错,请问你是?”

“我有件事想单独与您谈谈。”他非常客气有礼地说。

“好,这边请。”翁母虽觉疑惑,仍礼貌性的请他进去家里坐。

就在关劲东进屋之前,培龄抓住他担心地说:“你千万别乱说话。”

“放心吧!”对她勾唇一笑,他便跟着翁母进入屋内。

这时,外头三姑六婆的声音又响了,“老天,他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很有可能,否则谁会头一次来就要见女方父母的?”

“拜托你们别乱说了。”培龄被他们说得一张脸又红又臊,虽然她知道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但作作白日梦似乎也不错。

而屋内的人却正以非常严肃的态度面对面着。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翁母有礼貌地笑问。

“敝姓关,关劲东。”他微微颔首。

“那您是要谈……培龄的事吗?”翁母试问。

“嗯……有一部分,但是最主要还是谈关于您的事。”关劲东的眸光一湛,“您……是不是翁美龄女士?”

“你怎么知道?!”她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她早改名为“翁嘉燕”了。

“那么柳培村这个人您该认识吧?”

当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她的脸色倏转苍白,竟久久说不出话来,有的只是神情中的诧异和陷入回忆中的悲涩。

“伯母!”关劲东又喊了她一声。

“呃,对不起。”她无措地拨拨头发。

“我猜您就是柳先生的弟妹?”关劲东沉着应对。

“他……他是你的?”

“一位长辈。”沉吟了一会儿,他不拖泥带水地继续说:“柳先生一直在找您,所以一打听到您的下落,立即要我前来探视。”

听他这么说,翁母立即回道:“不需要。”

必劲东轻哂道:“我知道您还恨他,不过柳先生希望您能带着翁小姐到台北,他会负责妳们一切的生活所需。”

“我不希罕。”她别开脸。

“妳可以不希罕,但是翁小姐呢?我看得出来她并没受到很好的教育,思想又单纯,这次之所以从台北回来,就是因为做错了事,妳忍心剥夺她可以继续学习,好让她即早适应社会步调的机会吗?”

必劲东的话语虽然说得很强悍,但却字字击中翁母的心窝深处……没好好教育培龄是她内心最大的痛呀!

“这是她的命。”她闭上眼说。

“不是的,在我来这之前,柳先生说过,他手上的财产有一半是属于他弟弟的,也就是妳和柳小姐的。”他冷静响应。

“哈……好啊!既然如此,要他拿出来呀!”翁母激狂的大笑。

“他有个但书,希望能亲眼见过翁小姐,如果她适合成为他的继承人,他会立刻将财产转移。”

“如果不适合呢?”翁母瞇起眼。

“他会找人训练她,让她改头换面,成为真正的柳家人。”关劲东抿唇一笑,“这机会很难得,我想妳也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被一个妳恨的人霸占一辈子吧?”

“这……”她深吸口气,“也是。那好吧!就请关先生将培龄带去让他看看。”

“您不去?”关劲东又问。

“嗯!”翁母没表情的响应。

“能不能再问一件事,既然您恨他,日后该找他谈判,毕竟错的人是他,为何您避而不见?”关劲东说出心底的疑惑。

“因为……”她抬起脸望着他,含泪说:“因为我想让他一辈子记得我,一辈子怀着歉疚,一辈子在痛苦中度日。”

“您……”关劲东很讶异,竟有女人恨一个男人恨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些话还请关先生不要跟他说,我--”翁母才抬头,居然看见培龄站在门口的身影。

“妈!”培龄的目光怔忡地望着母亲,“您不是说……我们没有亲人了吗?”

“我……”翁母掩住脸,对她可是满心歉疚,“跟这位关先生去找妳伯父吧!”

“不,我不去,如果妈不去,我也不去。”她拚命的摇头。

“妳如果不去就是不孝,妳不是直嚷着要让妈过好日子吗?现在就是该妳表现的时候了。”这些话不过是激将法,但翁母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说。

培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跟着妳伯父,妳可以学得很多东西,可以学会做生意……赚钱,不是吗?”翁母含泪又说。

“您真这么认为?”培龄知道妈从以前就受苦到现在,若不是有外头那个摊子,她们母女俩根本不知该怎么走过来。

“对,快去吧!”翁母笑望着她,“去房里将东西准备一下吧!”

“不用了,柳先生会将翁小姐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关劲东立即开口,目的则是希望尽快将翁培龄带回台北。

翁母理解的点点头,“以后她的身分地位不一样了,家里那些寒酸的衣服确实用不到了。”

“那我现在可以带翁小姐离开了吗?”

翁母不舍的点点头,培龄却移不开身子,反而上前紧紧搂住母亲,“妈,您要等培龄回来,我不会去太久,等我学会如何做生意、赚钱,我一定会回来陪您的。”

“好、好,妈等妳。”翁母轻拍她的背部。

就这样,培龄便依依不舍地与母亲道别,与关劲东一块儿离开。想想才一天工夫,她的生命竟然就产生了那么大的起伏与变化,谁能不意外、不感到无所适从呢?

她更害怕的是,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从未谋面的伯父……那个母亲口口声声恨着的男人!

而妈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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