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学报到的日子,亚亚在报到结束后,正从教学大楼出来,却被一个男人堵住去路。
“请问,你是凌亚亚小姐吗?”对方有礼地问。
“我是。”
“请跟我来,我们老板要见你。”男人又说。
“你们老板是谁?”她皱起眉,“我不认识你吧?”
“我们老板是杨合庆,平常人要见他可不容易呢!”男人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你说杨合庆!”亚亚现在可是气他气得要命,因为是他害得姜昱霖一愁莫展,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亚亚,是该为爱她、护她的男人做些事了。
“好,我知道,他在哪儿?”她板起了脸色。
“请跟我来。”男人将她带到校门外,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等在那儿。
她勇敢的走近,往车内一瞧一一没错,是他,是小时候在饭店看见的那位,也是后来在姜家看见的人。
“听说你找我,做什么?”亚亚心想他应该不会知道她就是当年在饭店看见的“男孩”吧?那为何要找她呢?
“进来坐,我有事想问你。”他看着她的眸光闪着一抹温柔光影。
罢刚他已经从手下调查的资料得知,她的一切资料都与他女儿杨亚亚相同,而她待过的孤儿院也证实她有个爷爷与姑姑,当年她从大火中获救,辗转被送到孤儿院。
“我不坐陌生人的车,有话就在这里说。”她还是心生提防。
“陌生人?”杨合庆摇头苦笑,“那么姜家是你的亲人了?”
“没错,我虽然是管家的养女,可是他们待我就像亲人一样,你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我绝不会原谅你!”她激动的怒斥。
“好吧!既然如此,如果你不想知道我接下来会对姜家怎么做,那就走吧!”为了逼她上车,他只好这么说。
“等等!”见他就要离开,她赶紧叫住他,不顾一切的坐进车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还要做什么?做了这么多骯脏事还不够吗?”
“什么骯脏事?是姜家对我们做的骯脏事?你本姓杨,是爷爷和姑姑将你带大的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为什么要调查我?”
“为什么?”他直钻研着她的五官,虽然多年不见,但是她那眉眼和嘴巴就像和她母亲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让我看一下你颈子上的胎记,我会告诉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紧张地抓着领子,“难道你是想……”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杨合庆眯起眸说:“因为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块胎记。”
“什么?”她疑惑的看着他,逃避的直摇着头,“你以为我……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已有九成的把握你就是我的女儿,现在只需要再证实这一点。”他定定地望着她。
“好吧!要看你就看,我告诉你,一定是你搞惜了。”她稍稍将领子拉低一点。
而杨合庆直凝睇着她脖子上的胎记,眼底渐渐浮现雾气……“没错,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心型是左耳大、右耳小,中间颜色较深,我记得非常清楚……”向来冷酷的杨合庆竟然在她面前颤抖掉泪!
看着这清形,亚亚有点儿愣住,她哽着嗓问:“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是真的,你真是我找了好久好久的女儿亚亚。”他无法控制情绪的抱住她。
亚亚吓傻了,用力的推开他,“不是,我不是,我姓凌……我姓凌……”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姜家是我们的仇人,害我们一家人不得不分开的罪魁祸首!”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
“不是的,一定是你弄错了。”如今亚亚的脑子己是一团乱。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可以说一段故事给你听。”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徐徐将那段过往说给她听……“你说,若不是姜力扬,爸爸会落到这种地步,会把你们送走吗?”
亚亚看着他,发现他双拳紧握,眼中蓄满仇恨,让她好害怕。
“后……后来你又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虽然知道不可尽信,但她却想知道全部经过。
“当然是用命换来的,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看着亚亚,“亚亚,跟爸回去团圆吧!”
“不要,我不去。”她都还没搞清楚整个状况,怎么能跟他走?再说她离不开姜家,离不开凌爸爸。
“是不是不相信?还记得爷爷、姑姑的模样吧?”他从皮夹里拿出他一直带在身上的照片,“你看看,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合照。”
亚亚颤抖的接过手,当看见照片上的亲人,她的泪已落了下来,“爷爷、姑姑……”
“你看,这是你,当时才六岁,这是我。”他指着相片中的自己,“现在应该相信了吧?”
“别说了、别说了,停车。”她激动地拍着司机的椅背。
司机立刻将车停下,杨合庆也不阻止,将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你着没来找我,我会去找你,而且我会让姜氏更难看!我手上还有一张姜氏的借款本票,非常大的一笔数目,如果我现在要求姜氏立刻兑现还款,你猜会怎么样?仔细想想吧!”
亚亚咬咬下唇,难过的掉了泪,跟着不发一语的推开门便冲了出去。
走在路上,她的心情错综复杂且胆战心惊,现在她不知道该为自己找到家人而开心,还是要为父亲与姜家是死对头而难过?
“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她无力的靠着路旁的树干,暗暗垂泪,已不在乎过往行人对她施以的注目。
“大哥……”今天姜昱霖又留在公司加班,回到家已己经很晚了。
在楼上房间等待的亚亚,一听见车声便冲下楼,正好见他带着疲惫的神情走讲屋里。
“亚亚,你还没睡?”他打开灯,发现她眉眼间似乎少了以往见他时的笑意。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亚亚颦着额,努力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知道的,公司忙。”他一副轻松的口气,“不过别担心,慢慢会好的。”可是她偏偏可以看见他神情中的黯然,不懂他为何要说谎?
“那就好。”不忍拆穿,她只好顺着他,“快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好想问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尽避他父亲对不起她生父在先,可现在是她生父在跟他作对,以后要她如何面对他?
“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姜昱霖愈看愈不对,立刻上前模模她的双颊。
“别这样。”她转开脸,不让他触碰。
他眯起眸子,发现她眼中闪现的泪光,“你有事,一定有,说来听听。”
“已经那么晚了,改天吧!”亚亚绽出一抹难看的笑,轻轻推开他,“我想上楼睡觉了。”
“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回房。”他不放心地拦下她。
“别这样,都这么晚了,你不累吗?”亚亚拉开他的手,“可是我累了。”真怕真怕他知道她是杨合庆的女儿之后,就不再给予她关心,如果结局是如此,她实在不该再承受他太多的温暖。
见她突然变得冷漠、逃避,他虽然担心,可也看得出来她现在似乎很排斥他的追问,只好退一步,“明天我得出差一趟,可能要大后天才回来,希望那时候你可以告诉我。”
“要去这么久?”她定住脚步,回头望着他。
“嗯,必须要这么久。”因为筹钱不是件简单的事,得花时间、花精力,而且还不见得会成功。
“那……那好,路上小心。”她点点头,捂着唇就要上楼。
发现她在哭,姜昱霖不放心的追了上去,“看看你是什么样子,教我怎么放心出差。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或麻烦?”
“我没事,你这样会吵醒大家的。”她皱着眉,泪水明显的在眼眶里打转。
“亚亚……”
“路上平安,大哥。”抹去泪,她立刻走进房间关上门,气自己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任命运捉弄。
姜昱霖张嘴想喊住她,但想想这时候吵醒大家也不好,于是作罢了。
“亚亚,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他轻声说道。
当晚,亚亚一夜未眠,隔天清晨当听见他的车声响起,她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车影漫漫消失……无法控制地,她紧抓着百叶窗帘,即使被叶片划痛了手心,却没有疼痛的感觉。
因为她的心更痛啊!
很快地,三天过去了,姜昱霖这趟出差的成果并不佳,因为商界已经传闻姜氏财务遇到困难,又有谁愿意借钱给他?
只有一些受过姜氏恩情的人愿意施予小惠,可这对他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回到台北之后,他立刻前往公司试着再想其他办法,却见杨合庆与陈士达两人竟堂而皇之的待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他眯起眸看着杨合庆,“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有事。”他抿唇一笑。
“哼!我知道你早就想取代我的位置,有话就说吧!”姜昱霖坐了下来。
“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看看这个,这是你父亲的所有罪状,怕你一时弄不明白,我还特地一条条列下。”他将档交给姜昱霖。
姜昱霖疑惑的接过手,当看着这些条列分明的指控,他眸心一紧、呼吸凝窒,“这是怎么回事?”
“写的很清楚,你别装看不懂。”
“如果是真的,那你该正大光明的挑战我父亲,而不是用这种小人手段,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他瞪着坐在另一边的陈士达,“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爸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你一定是假装站在他这边,并拿这件事要胁他,对不对?”
“我只是—”陈士达被他这一说竟哑口无言。
“你何必怕他?姜昱霖,你别一副受害者的口吻,难道我失散多年而受苦的家人都是罪有应得吗?”杨合庆用力拍了下桌。
姜昱霖摇摇头,“不,我不能听信你们的片面之词,等我证实之后我们再谈。”姜昱霖己经因为公司的事而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处理这件事。
用力扶住自己的办公桌,连着几天没睡好,他真不想在他们面前倒下。
“但我等不及,今天就得要回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对,陈士达,你把她带进来。”杨合庆对他使个眼色。
陈士达立刻走出办公室,把亚亚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