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展云离开七日,约正午才回到骆家,迎接他的是神色各异的兄妹俩。
“你们兄妹是怎么了,脸色都那么难看?出了什么事?”他想从他们脸上找出答案。
紫屏噙着泪哭道:“云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那狐狸精的对不对?全都是她胡说的对不对?你说呀!你说呀!”
“屏儿,不准你这么说她!”起轩制止她对海棠的人身攻击。
“她本来就是,大哥,你不要护着她了,她是狐狸精,她是,她不仅勾引你,害香凝姐伤心,连云哥也不放过,不是狐狸是什么?云哥,你别被她骗了,她只是个来历不明的狐狸精。”她急得想抓住心上人的心,云哥是她的,她等了好多年才盼到他来,怎么能让给别的女人。
西门展云顿时都明白了,他坦荡荡的面对好友,说:“是为了海棠的事吗?起轩,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在这几天,大概发生了不少事,是该好好把问题摊开来说了。
起轩颔首,说:“好,是该谈谈了,到我的书斋去吧!”
“云哥,大哥,你们为什么都要袒护她?她有什么好?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紫屏不甘心的嚷道。
西门展云走向她,正色道:“屏儿,你还小,不懂得真正的感情,等有一天你碰到了一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时,你就会明白这道理,她没有骗我什么,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怪她。”
“不,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为什么她要抢走你?我以为云哥喜欢我。”她哭得满颊都是泪痕,抽抽噎噎的道。
“云哥当然喜欢你,你永远是云哥的小妹妹呀!”他的话引来她更多的泪水。紫屏捂着脸,再也受不住的跑走了。
不久,两人来到起轩的书斋,起轩突然揪住西门展云的衣襟,质问道:“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喜欢她,如果你早说,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把她让给我,我就会感激你吗?展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起轩,当时我只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她,能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所以才鼓励你追求她,直到那一夜我见她受伤,压抑的感情这才决堤而出——”他把那晚蒙面人潜入的情景说一遍,只省略两人温存的那一段。“你可以骂我小人,毕竟我只是个凡人,有人追求自己所爱的女人,我无法视若无睹,即使那人是你也一样。”
起轩松开他的衣襟,望进他眼中的坦白不讳,再多的怨总也散了。
“如果我不原谅你呢?”起轩故意刁难道。
西门展云不逃避的说:“起轩,你我相交多年,你也明白我一向珍惜咱们的情谊,不管为了谁,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不会有改变,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那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哈……好,展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要是你早说明白,我也会同样这么跟你说,不管为了谁,没有人能改变咱们多年的感情。”起轩释怀的说。
一段友谊终于重新抬回,使两人更加珍惜万分。
“对了,有件事你千万要原谅屏儿,她实在太不懂事了,那天竟然把海棠赶出门,我已经派家丁到各客栈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西门展云反而神情轻松,还能笑得出来。“她暂时不会有事,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她的,”以海棠的性子,他该担心的是惹上她的人。
◇◇◇
要找人说难不难,但要找个像海棠那样的绝子,可是简单得很,美人走到哪时总是引人侧目的。
不到两个时辰,西门展云便打听到她的落脚处。
当他才进客栈,使瞧见她端坐的背影,及她娇软的嚷叫。
“看什么看?再看一眼,本姑娘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喂狗吃。”海棠气恼的道。一双凤眼冷的可以冰冻人,她快受不了四周的投来的眼光,现在的她倒希望自己长得很普通点,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原本欣赏她容貌的人全吓得闪的老远,低着头猛吃东西,再也不敢冒险看她一眼。
海棠有气无处发,只得朝桌上的肉发泄。
手上的筷子往上面又插人刺,嘴里叨念着,说:“死西门展云,臭西门展云,还不给人家回来,准又到哪里风流去了,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再也不要相信他了。公子、、人面兽心、没心没肺的大笨蛋,插死你,插死你。”
“哎哟!好病,我的心、我的肺,怎么那么痛?”西门展云抚着胸口,弯着腰,疼痛难当的叫。
海棠回头一看,“云郎,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她压根忘了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以为他受了伤,心早先疼死了。
他嘴里叫疼,眼里却充满笑意,“娘子,你在这里诅咒为夫的,为夫的心当然会痛,就可怜盘内的那块肉,成了代罪羔羊,哇!真惨,已经修不忍睹了。”
她看他一脸促狭,这才明白她被耍了,羞恼的推开他。
“你疼死好了,与我何干?”她嫣红不禁又升上她的脸颊,娇美可人。
西门展云看痴了,逗弄着她道:“咱们是夫妻,你不心疼谁心疼?啊!对了,还有别人会心疼,譬如我那们屏儿妹妹,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红颜知已,好久没去享受那醉卧美人乡的滋味,可真怀念得紧。”他幽然神往的眼神让她醋意更浓。
“哼!那你去找她们好了。”她蛮腰一扭,转身往内走回房。
走过穿廊,不争气的泪水又在眼眶打转,再也不想搭理他。
“海棠,别生气,娘子——”他苦笑的将玉笛插入腰带,双手分别由后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碰我——”最后一个字已有了哭音。
他收起玩笑,扳过她的脸蛋,一滴泪正巧落下。“你哭了?不要掉眼泪,我回来了太晚,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放你一个人的。”
“走开,我再也不信你了。”她挣开他的手,飞奔进房,用力的要关上房门。
西门展云快她一步的伸脚顶住门,“海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事情不能怪你,我都懂,我已经跟起轩谈过了,也得到他的谅解了。”
海棠索性打开门,冲着他又是阵捶打。
“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香凝不原谅我,紫屏也讨厌我?我不是狐狸精,我没有要伤害她们,为什么她们都不相信我?他要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嘛!我已经尽量避着他了,我——还能怎么办?”她气自己被冤枉,每个人都怪她。
她只是不断诉说着心中的委屈,没留意西门展云已经登堂入室,自己则被揽在他厚实的怀中。
“找了解,我的辣椒娘子受委屈了,不要哭了,为夫的心都被你哭疼了。”他用拇指试着她的泪,尽避她平时表现的泼辣又骄蛮,但终究从小生长在山上,单纯的生活十几年,而外而的世界复杂多变,一下想适应过来也不容易。
“都怪你不好,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说呀!你去的你的红粉知已了对不对?你说话呀!”她捶得更用力,语气酸溜溜的。
“没有,我哪敢?有了你以后,我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了,什么红粉知已,早间到一边凉快去了,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别的女人跟你一比,都成了乌鸦和风凰,而她们当然就是乌鸦罗!”
“哼!你口蜜月复剑,我爹爹说男人嘴巴太甜,老爱说好听话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骗女人的心的坏蛋。”
西门展云没好气的说:“我就不信你爹从来不跟你娘娘说好听话,哄你娘开心。”
“我爹很爱我娘,可是他都用行动表示,把她从众多追求者手中抢走;小时候我好羡慕我娘,因为我爹爹对我娘实在太好了,所以我娘死了以后,他才会了无生气,看透了人世,不久就去找我娘了。”她哀戚的回忆着幼时的情景。
“用行动表示,是吗?”他笑得让人毛毛的,然后了乎意横抱起她,不由分说的往床榻走。
“啊!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发觉他的意图,俏颜红似朝阳。
“为夫的也学你爹用行动示爱啊!难道不对吗,娘子?”他随着她躺下,半压住她圆润的娇躯,澎湃,烧灼的眼神在她姣美的五官上移动。
海棠羞嚷,“人家不是说这种嘛!云郎,让人家起来,云郎——”
他挑开她的发髻,任它散在榻上,那红艳的唇因心慌而颤抖,高耸的胸脯也随之起伏,瞧得他已血脉愤张,呼吸浓浊。
“再叫一遍。”他的嗓音低沉,眼神变深。
她身子火烫,柔媚欲醉的唤:“云郎,云——”
“郎”字还未出口,他的唇已盖上她的,舌尖长驱直人,缠住她的丁香舌。
他彻底投降了,拥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辗转轻吟,使他的手扯开她的前,深入衣内,握住一只玉乳,感受到掌心中的蓓蕾硬挺,满意她热情的反应。
“云——郎——”偷得一丝空隙,她娇喘咻咻的唤道。
西门展云啄下她的唇,露出要她安心的笑容,降子,用唇代替他的手,攫住那粉红的花苞,轻咬吮吸。
海棠在枕上婉转吟哦,激情的红晕充斥全身。
难怪有人形容女人是水做的,现在的她正化成一滩水,融化在他的怀里。
“云郎,我——受不了了,求——你——”她嘤咛的低吟。
“嘘!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他顺手拉拢她的衣衫,免得春光外泄,他再度受到诱惑。
“你好坏,你欺负人,你好坏了。”她又以小拳伺候。
“谁都娘子秀色可餐呢?气消了吧?不要再跟我呕气了,等我事情办完,就带你回淮南见我娘,早早把你娶进门,不然怕我哪天兽性大发,把你给吞吃入月复了。”他偷亲她红红的脸颊。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她矫情的说。
“不嫁我嫁谁,你已经算是我的了,谁敢跟我抢?”他大言不惭地笑说。
“哟!你这“玉笛公子”那么可怕吗?江湖上人人都怕你不成?我才不信。”她嗤之以鼻道。
西门展云大笑将她拉起身来,偎靠着自己。
“我是不可怕,不过是人缘好罢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仇人。”
海棠斜睨他,“你没有仇人?那天晚上的蒙面人如果不是你的仇人,我就不晓得什么叫仇人了,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扯扯嘴角,“那些人不过是为了藏宝而来,和我其实也是无冤无仇的人,唉!这事说来话长——”于是他将和洞庭王严霸天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道出,包括短短的诗句,并从发束中取出一把钥匙。
她打量那把看似平常的钥匙,找不出特别的地方。
“那首诗的意思你了解吗?真的有什么“洞庭湖宝藏”吗?”真有点像爹爹小时候说的故事。
“不管有没有那都与我无关,只是被人盯的感觉很不喜欢罢了,看来,得想小办法甩开他们不可。”他又将钥匙藏回发束内,没有人猜到他会将钥匙藏在头发中。
此刻,他脑中已有一计,只等饵上钩。
◇◇◇
太湖畔,“玉笛公子”西门展云搂着佳人游湖,羡煞沿路的人们。
只见他英姿焕发,俊逸出群的面貌带着懒懒的笑意,频频指点着湖边宜人的景致给身旁的佳人欣赏;而她艳丽无双的容颜巧笑嫣然,令人屏住呼吸,直喘不过气来,给人直道是古画中的美人化成人形。
海棠猜不出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扬起一边柳眉纳闷的多看他几眼。
他不是说要摆月兑跟踪吗?还拉着她在这种公共场合露面,凭他在江湖上的高知名度,说不定早被盯上了。
她下意识的东瞧西看,万一真泄了行踪,岂不是没个安宁的日子?
“海棠,你瞧;那就是洞庭东山,岛上环境优美,山花野果飘香不断,有“江南花果山”之称,碧螺春茶就产生在那里。”他还悠闲的为她介绍风景。
“那严霸天占山为寇的地方又在哪里?”她想瞧瞧山寨长什么样子。
西门展云指着远处的岛山,说:“那说是洞庭西山,在太湖最大的岛山,因为上山洞极多,容易藏匿,形势特殊,我想若真有宝藏,或许就藏在某个洞中。”他声音不高不低,但却足够让那些想听的人听见。
“那一个个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有谁有那种闲工夫,吃饱没事做啊”她虽然想知道宝藏的秘密,不过打死她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挖洞上面,天晓得岛上有几处洞穴。
“无妨,我身上有一张藏宝图吗?咱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说。”
“你不是说——”什么时候跑出一张藏宝图来了?西门展云握紧她的柔荑,海棠及时住嘴,默契十足的接口。“原来你真的有藏宝图,好呀!你居然不让我知道,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好娘子,小声点,让人听见就完了,咱们观察一下地形,等晚上研究地图后就容易多了,走吧!咱们找船家过去。”他说话的当口,已迅速注意到窥探的人有了行动。今晚铁定热闹极了。
惊讶揉合着苦涩、愉悦,数种情绪闪过眼底,只为了那双二十年来魂梦相依的风眼。
雹竞虹眼眶湿润,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呆若水鸡。
绫妹,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从没一天停止过,如果你知道我对你情之坚,爱之笃,当年是否还会选择离我而去,嫁与他人?
绫妹,那么多年了,你好吗?在你心里的一角,可还有我耿竟虹这个人?或者你早已忘了还有我这痴心人在等你回头。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说得潇洒,做却是难上加难,绫妹,你教教我,这一生该如何忘记你?
船愈行愈远,他频频眺望着,只求再看一眼也满足了。
“主人,该回去了。”将一切看在眼底的老仆不得不叫醒他。
“耿宗,你说那姑娘像不像绫妹?”他不回答他的话,眼光还停在远处。
“同样有一双凤眼的姑娘多得是,不过是碰巧罢了,她不可能跟棱姑娘有关系的。”耿宗知道主人又想起那位绫姑娘了。
雹竞虹叹着气,说:“是啊!她不可能和绫妹有任何关系,瞧她不过十八、九岁——可是如果绫妹有了孩子,年纪应该和她相仿佛,也许——”
“主人,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况且当年绫姑娘失踪,至今也二十多年,没人知道他们到哪里去。”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中仍相思无尽处”,这相思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了?”他眼前已一片迷朦,声音转为哽咽。
“主人——”耿宗感染了他的情绪,哀叹那段毫无结果的恋情。
“就算她不是绫妹,但若能再看一眼我愿足已,即使她不是——”说到最后声音梗在喉头,再也出不来。
雹宗见主人难以忘怀,也同掬一把泪,暗暗下了决定,要帮主人完成心愿,只要能还给他往昔的意气风发,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夜幕低垂。
海棠沐浴完,带着满身的香气走出了浴间。
突然一双健臂由后搂住她,她先一惊,熟悉的怀抱随即让她大发娇嗔。
“吓了人家一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她作势抗拒几下,还是挣不开,只得任他搂抱。
西门展云嗅着她颈间的幽香,故作陶醉状。“娘子身上是抹上什么,为什么这么香呢?嗯,真的好看,让我忍不住想……”
“讨厌,别那么不正经嘛!”她羞得想从他大腿上跳起来。
他搂着不放,嘻皮笑脸道:“我哪有不正经,我的意思是说忍不住昏昏欲睡,这话有不正经吗?”
“好呀!你居然取笑我,我打你,看你还睡不睡得着,打死你,看你还会不会昏昏欲睡,打死你……”她再度使出拿手的武器,在他肩头、胸口又捶又打。
“哈……好娘子,别打了,我怕你的拳头行不行?再打就出人命了,你不想还没进门就当寡妇吧!算我说错话了,别消气,嗯!”他啄着她的唇瓣半哄半开玩笑的说。
海棠凤眼含情的白他一眼,噘着唇道:“要人家消气可以,不过要让瞧瞧藏宝图长什么模样才行。”
西门展云爽声大笑,“哈……那有何问题,娘子的命令为夫哪敢不从?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当时洞庭湖王临终前将图交给我,嘱咐我要谨慎收藏,万一落信不肖之徒手中,用在非正途上,岂不枉费洞庭湖王的善意,这笔宝藏我想用来帮助贫苦人家,也算是他积阴德。”
语罢,他从怀内取出一张纸,上面详尽绘着洞庭西山的地理环境,无一遗漏,包括岛上几个较大的洞口。
“你瞧一瞧,上而记载的相当仔细,就从这个洞……到那边……咦?你看,这记号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有藏宝地点?”
“云郎,你想宝藏会藏得那么明显吗?”她端详着那“假”藏宝图,跟他一搭一唱。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谁也猜不到会藏的这么明显,洞庭湖王果然老谋深算,早预料到这图会引起轩然大波,而将它交给我,要我用它来行善,助他洗去生前种种罪孽。”
“原来如此,那咱们找个日子偷偷去把宝藏找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娘子说的是……谁?!”他倏然大喝出声,窗外黑影见事迹几乎露,马上采取饱势。
西门展云探手欲收回桌上的藏宝图,只听见“涮!”一声,黑影破窗而人,并射出暗器射向他的对面,他搂住海棠往后倾倒避开,却丧失夺回藏图的时机。
“糟了!”他大喊,放下佳人,急起直追。
连着几名黑衣人窜进,阻挡他的去路,那抢到藏宝图的黑衣人,在夺门而出时,门外又有另一帮黑衣人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想坐收渔翁之利。
一下子有两批人马互抢,西门展云加入混战,周旋在两方之间。
海棠照着原订计划,隔山观虎斗,只出一张嘴。
“云郎,藏宝阁在那黑衣人身上,快把它抢回来,不要让他拿走。”
“啊!他要跑了——快拦住他!”
屋顶上又来了另一队人马,皆穿黑色劲装,蒙面,而且出手更狠毒。
西门展云认出他们的身分,鱼已经上钩了,目的也达到了。
“把藏宝图还来!”他沈声喝道。
第三批人马皆抬招狠毒,步步逼人,一副势在必得。
西门展云在有意无意间帮获得藏宝图的黑衣人打退敌人,让他们全身而退,最后还故意让人划了一刀,十多条黑影拨空飞起,翻过墙,将目标锁定在拥有藏宝图的黑衣人身上。
方才的纷扰刹那间那平静下下。其他客房被惊醒的人都躲在门缝里偷窥。
“云郎——”海棠奔上前,满心焦灼不安。
“嘘!”他示意她别出声,倾听半晌,确定没人后才说:“看来这招“移花接木”之计生郊了,终于换来几天清静的日子。”
“我管你什么计,你干么故意去挨人家一刀?你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还是太久没尝尝挨刀的滋味了是不是?人家担心的要命,你还去管那张烂图,我——我被你气死了。”她气极的嚷道,不明白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瞧他那表情好像流血的不是他,反倒自己吓白了脸。
他窝心的揽她人怀,在她脸颊上香一口。“不气,不气,你气死了我可没老婆了,咱们进屋里去,让你帮我包扎总行!”
海棠拉他在床沿坐下,找来药箱,帮他上药里上绷带,幸好伤口很浅,可见得他是刻意受伤;只伤到表皮。
“没想到会引来那么多人抢,真是可怕。”她心有余悸的说,“尤其是后来出现的蒙面黑衣人,武功又高又狠,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锦衣卫的密探,从那天游完湖起,我们身旁早被多组人马监视,我就猜到最近必有一场好戏上演,为了让他们相互争夺,只好画张假的藏宝图,果然有人先等不及下手。”
“暂时还不会,因为我早已事行埋了一些东西在里头,虽算不上什么无价之宝,至少是稀世奇珍,满值钱的,不至于让他们太失望。”他可以预见当他挖出那批“宝藏”时,脸上错愕的表情,笑说:“没鱼虾也好,我总没让他们白忙一场,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你做何打算?”
西门展云轻抚她的发,道:“我带你上金陵,到秦淮河畔见一个人,不过离开前,得先去向起轩辞行,免得引他挂怀。”
海棠点头同意,只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