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柳母却是独自回返庄内,并带回一桩噩耗。
“娘,您说什么?爹他……他被饿狼山寨的土匪抓走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娘,我们该怎么办?”柳羽彤因为惊骇过度而脸色雪白如纸,搂住母亲只是不停的颤抖父颤抖。
柳母已哭哑了嗓音,两眼肿像核桃。
“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和你爹正准备回家,谁想到几个饿狼山寨的土匪半途拦下我们,蛮横无礼的就将你爹抓走,还说——”
“娘,他们还说什么?”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他们还说……要是你不乖乖的嫁给他们寨主,他们就会杀了你爹,彤儿,你赶快逃走吧!什么都不要管,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柳母决定,就算牺牲丈夫和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女儿月兑离魔掌。
柳羽彤猛摇着苍白的雪颜,抱住母亲泣不成声,“不——女儿不能丢下你们不管,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不行!彤儿,爹和娘怎么忍心见你杷一生葬送在那畜生手中,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爹娘在天有知也会感到安慰,呜……”
“娘,不要,女儿不要离开你们……”就算她真的能逃离饿狼山寨的魔掌,她这辈子也会背负不孝的罪名,她的心、永远不会安。
柳母疼惜的抚模女儿明艳照人的五官,这张令他们夫妇引以为傲的容貌,竟会为女儿惹来祸端,早知如此,她宁可女儿生得平庸些,或许那才是幸福。
“彤儿,你一定要活下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把我和你爹的希望都打破了吗?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
柳羽彤泪水早已流干,全身囚愤怒而抽痛,要她抛弃爹娘独自逃走是万万办不到,可是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委身给一名土匪。
“娘,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爹,您不要担心。”
安抚着心灵已脆弱不堪的母亲,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夫人、小姐,不好了!”小茜气急败坏的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夫人,饿狼山寨派人来说要见夫人和小姐。”
柳母骇然的搂住女儿,“彤儿——”
“娘,别怕,先听听看他们想要干什么。”尽避吓得半死,她也必须要冷静,至少要先救出爹。
一名脸上有力疤的汉子大刺刺的走进来,恶狼狠的道:“我是奉我家寨主之命来告诉你们,二天后的傍晚花轿就会上门,只要柳小姐当了饿狼山寨的寨主夫人,自然就会杷柳老爷平安放回来,要是当天新娘失踪了,不只柳老爷会没命,就连柳家庄大人小小一个个都别想活命,话我已经传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慢着!”柳羽彤娇叱一声,“你回去告诉江十郎,要我嫁给他可以,当天就把我爹放了,只要亲眼见到我爹没事,我就跟你们走。”
“这……”他不能作主,“我会跟我们寨主说,还有镇的四周我们派了很多弟兄把守,你最好不要有逃走的念头,我们寨主脾气不好,可别已真把他惹毛了。”
等那人一走,柳羽彤才两腿一软的跌坐下来,血色全无的与柳母面面相觑,绝望与悲伤同时席卷她们。
“娘,看来就算您要我逃走,我也逃不了了。”她气弱无力的呢喃。
柳母拥住女儿痛哭失声,“彤儿,我苦命的孩了呀!”
“对了,小姐,我们可以去找恩公商量,或许他会有办法救我们也不一定。”小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霍地想到可以求救的对象。
“谁是恩公?”柳母着急的间。
“夫人,就是昨晚在路上救了我们的恩公,早上他还上门来想要向老爷和夫人提——”小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柳羽彤低叱道:“小茜,这事不许你跟他提起。”
“可是小姐——”她想反驳。
“你有没有想过,饿狼山上的土匪少说也有上百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性,他既不是官府的人,怎么会有办法对付一群土匪,我不要把他牵连进来,小茜,答应我你不会说出去。”为了她一个人已经连累太多人了,她绝不要连他也害了。
小茜为难的嗫嚅,“我……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她娇美的脸蛋染上淡淡的凄凉,“小茜,你从小就到柳家庄来,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妹妹,往后我不在家,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照顾我爹和我娘知道吗?我把他们托给你了。”
“小姐——”小茜激动的哭倒在柳羽彤怀中。莫非真应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老话,像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这么歹命?
***
滕昊阳隔天一早便前往柳家庄拜望,却得到老爷、夫人和小,姐有事外出不在府中的消息,他不禁感到纳闷。
怅然回去后,他心绪不宁的从白天等到晚上,第二天依旧得到同样的讯息,这结果令他更觉忐忑不安,一颗心像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问了庄内的下人又个个三缄其口,难道有事发生了吗?
他在屋里来回徘徊,心急如焚的等候柳羽彤的消息。即使不能见面,她总该写封信告知,他不相信她连只字片语都不交代一声。
一天又将过去了,他躺在床榻上,双手交叠在脑后,苦思着其中的原因,却又不得其解,正感头痛之际,门上传来剥剥的声响。
“谁?”他卷起上身扬声问道。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又敲了次门,滕昊阳皱着眉翻身下床,拉开门闩看是谁在搞鬼,不过一见来人反倒先怔住了。
“你是——”这小泵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茜有礼的一福,“恩公忘了奴婢了吗?奴婢是羽彤小姐身边的丫鬓。”
“啊!我想起来了。”经她点醒,他终于忆起在哪里见过她了。“你这么晚跑来找我,是不是你家小姐出事了?”
“恩公放心,我家小姐没事。”小茜俏皮的眨下眼,走开一会儿后,从暗处拉出一个人来,“瞧瞧是谁来看您了?”
滕昊阳痴迷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娣向从暗处走出来的纤细身影,她那冰清玉洁、冠绝古今的姿容,只要是男人无不为她神魂颠倒,只见她藕臂一抬,解下覆在头上的紫碎花纱中,双眼迷蒙的瞅着他。
“昊,我能进去吗?”她好小声的问。
他这才回过碑来,忙问出心中的困惑,“羽彤,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派人或捎封信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小茜已将主子往他的怀中推去,“恩公,有什么话进去再说,我把我家小姐交给你,明天一早再来接她。”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就走了。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她这丫鬓是怎么当的,居然把小姐独自留在男人的房中,虽然他己决定要娶羽彤,可是他还是得保护她的名节。
柳羽彤轻轻带上门,眼热心酸的投进他如堡垒般坚固的胸膛。
“昊,我好想你……”她呜咽的喃道。
他钢条般的双臂紧箍住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语气透着无限爱怜,“我也是,这两天你跟你爹娘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昊、昊……抱紧我……紧紧的抱住不要放手……”她彷佛没听见,只是凄切的呢喃,细白的双臂环住他的腰,无声的淌下两行清泪。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宽厚的大掌探到她的下领,想抬起她的脸看个仔细,可是柳羽彤将脸埋得更深,不愿让他瞥见她早已柔肠寸断的容颜。
“羽彤,你哭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那些饿狼山的土匪有关?”
她随即昂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否认的说:“不是,和他们无关。”
“真的无关吗?那么你为何而哭?”滕昊阳搜寻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想看出是真是假。
柳羽彤眨去羽睫上的泪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了,最近一位亲戚的女儿生了重病饼世,她的年纪跟我相当,这事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人生无常,昊,要是有一天我死了……”
他捂住她的红唇,责备的斥道:“不许你胡说,她是她,你是你,羽彤,我们一定会白首到老,谁也不能先丢下谁知道吗?你这小脑袋瓜可别再乱想一通,看你哭成个泪人儿、我心都快疼死了,以后不许你再掉一滴眼泪了。”
“可是有时候眼泪自己要掉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她爱娇的嘎道。
滕昊阳眼中射出不容拒绝的光芒,“我说不许就不许,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笑,不准你再动不动就掉眼泪。”
“你好霸道!”柳羽彤似慎似喜的这。
有如此绝代佳人搂在怀中,他的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气息渐渐转粗,再也按捺不住的深深吻住那檀口樱唇,尝遍小嘴内的琼浆王液,以慰两日来的相思之苦。
“昊……”她的呢喃和娇喘尽数被他吞去。
他火热的大掌将她的圆臀按向他已然勃发的部位,祈求稍微解除它的疼痛,感受到怀中人儿彻底的臣服,他恨不得马上占有她纯洁无瑕的身子,完完整整的让她为自己所有。
一只调皮的小手钻进他的衣衫内,抚模那平滑的皮肤,滕昊阳倒抽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忍不住的申吟,吻得也更深入狂野,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吃入月复。
柳羽彤头一遭被男人如此狂吻,因为对象是自己的意中人,她只感到心头涌起丝丝的甜蜜,今晚她决心要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共度,不让这一生存有遗憾。
昊,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明晚饿狼山的花轿就要来了,这辈子无缘,但求来生再见,她在内心沉痛的呼喊。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柳羽彤含羞带怯的主动扯去腰上的衣带,外衣如花瓣般坠下地面,接着是中衣……
滕昊阳双自燃着熊熊烈火,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好半晌他才让理性微微的抬头。
“羽彤,不要!”趁还不太迟时,他伸手制止她。
她尴尬得面如火侥,连眼圈都红了。
“你……不要我?”
滕昊阳揽着她,抚平她心底的不安,叹道:
“我当然要你,羽彤,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抚着她如丝缎般的青丝,也慢慢让降温下来。
听了他的解释,柳羽彤才慢慢释怀,但仍旧不解的问:“那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愿意成为你的人,就在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回报他感情的就只有这个。
他低沉的轻笑一声,“因为我希望在洞房花烛夜那天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在那一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
柳羽彤咬住颤抖的下唇,防止自己哭出声。
“昊……”她永远无法等到那天,永远不会有洞房花烛夜。
“怎么又要哭了?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哭。”滕昊阳没发觉有异,眼含宠溺的取笑她,“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假,小心别把这么美的眼睛给哭肿了,我可不允许喔!”
她羞恼的白他一眼,“人家才没有很爱哭,只有一点点而已。”
“还说没有,以后要是你一哭,我就吻你,一直吻到你不哭为止,到时小嘴被我吻肿了见不得人,可别怪我喔!”他邪恶的威胁起她。
“不可以上这样不公平。”柳羽彤嗔嚷道,小拳头槌了他几下。
两人嬉闹一阵,滕昊阳再度将她位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自己则轻松的靠着床柱,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
“你还没告诉我令尊他们何时才会在家?”他又旧事重提。
柳羽彤身了一僵,不甚自然道:“再过几天吧!他们这两天都到亲戚家帮忙处理丧事,等事情办完了,我再通知你。”她希望这借口能骗得过他。
“嗯,也只有这样了。”他没有怀疑的信了她的话。
她在他怀中仰起小脸,表情复杂,“昊,若人真的有来世,我希望能再和你相爱,成为你的妻子,一辈子永不分离。”
“不用等来世,我们从这一世起,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他深情款款的立下不朽的誓言。
柳羽彤心头一酸,喉头像梗了硬瑰,道:“昊,我是认真的,要是来生我们真的再见面了,如果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我,知道吗?一定要让我再爱上你。”
“你今晚怎么了?净说些奇怪的话。”他好笑又宠溺的道。
她勉强溢出苦涩的微笑,将泪眼凝注的脸藏进他胸前,独自品尝这份即将分离的苦楚。
昊,今生不能长相厮守,但愿来生能好好的补偿你。
“天色不早了,今晚这房间就让你睡,我再跟伙计要一间房。”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一整晚保持君子风度。
他真的走了!
柳羽彤瞪着合上的房门,耳边还响起他温柔体贴的叮嘱,眼泪再度僻哩啪啦的往下掉,越掉越凶,到最后,她受不了的扑在棉被上恸哭。
“昊、昊……”她不断的低喃心上人的名字,五脏六腑全搅在一块,痛苦的滋味几欲撕裂她的心。
***
懊来的总是要来。
每个待嫁女儿心无不渴望为了心爱的男人披上嫁衣,可是当柳羽彤换上火红的嫁裳,铜镜中反射出新娘子不胜苍白的脸色,眸底流露着这不尽的悲伤,粉女敕的唇瓣如今变得干涩,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小姐,你不要这样子,看得奴婢心里好难过喔。”小茜频频落泪的帮她铨上胭脂水粉,抽噎的说。
她伤感的一哂,那笑容更惹人心酸。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能哭,小茜,你也别哭,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小姐,哇——”小茜不禁嚎啕大哭。
柳羽彤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一样,“不要哭了,小茜,记住我交代你的话,爹和娘你要帮我照顾他们,还有……我嫁进饿狼山寨的事大概瞒不了多久,要是吴听到消息跑来问起,你要他杷我给忘了吧!”
“小姐!”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另外要他立刻离开集贤镇,不要想上山救我,记住我的话,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他,我不要他白白的为我送死。”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洞房之时和江十郎同归于尽。
小茜哽咽的点头,“我知道了,小姐,我一定会把这些话转达给恩公。”
“那我就放心了;你出去看看花轿到了没有?”柳羽彤表情不然的摒退她后,从衣柜中取出一杷利剪。若是刺杀不成,这把利剪将成为她自刎的工具,这一生除了昊之外,她绝不会让第二个男人碰她。
小心的将它收进袖中,听见小茜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她知道时辰到了。
“小姐,花轿已经来了……”
柳羽彤戴上缀有数十颗明珠的凤冠,宛如准备从容就义的战士,俏脸僵硬死白。明白此去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家人、熟悉的家园,不过她仍旧义无反顾。
在小茜的扶持下,那风华绝代的窈窕倩影出现在前厅,看在代替寨主前来迎娶的众土匪眼中,个个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丑状。
向大海看得心痒难搔,猛吞口水,“我们未来的寨主夫人简直比仙女下凡还要美,寨主真是艳福不浅,各位说对不对?”
“对、对,哈……”众土匪的婬笑声令人作呕。
柳母伤心欲绝的拉住女儿的手,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拚命的流泪。
“我爹呢?他怎么样了?没有见到他的人,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柳羽彤环顾人群,并未见到父亲,正色的道。
“我们当然把柳老爷带来了,他可是我们寨主的岳父,我们怎敢对他无礼,来人!述不快点请柳老爷进来。”向大海一声吆喝,一名土匪便将老爷粗鲁的拖进屋来。
“爹!”
“老爷!”母女俩同声的叫。
柳老爷外表看来没有什么伤,只是脸上余悸犹存,一见到家人,忙上前握住两人的手,噙着老泪这:“夫人、彤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柳羽彤泪水凝注的将父亲看个够,想到再也没有机会尽孝这就心如刀剜。
“不会的,爹,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现在您安全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那些土匪就像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江十郎一死便会呈鸟兽散,不侯会再给集贤镇带来威胁。
向大海不想再耽栏下去,要是误了寨主的好事,回去皮可得绷紧一点。
“好了,人也平安的放回来了,柳小姐,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我们寨主还等着你回去人洞房呢!”他嗳昧的呵阿笑道。
“你们这群可恶的土匪,我不准你们带我的女儿走。”柳老爷像母鸡保护小鸡般张开双臂挡在女儿身前。
“你说什么?不让我们带她走,柳老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条命还能留着可是托你女儿的福,不然老子早就送你上西天了。滚开!要是敢妨碍老子做事,老子可不会再跟你客气。”向大海一个箭步就要抓人。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是你们休想我会把女儿送入虎口,你们不配!彤儿,有爹在这里挡着,你快点逃!”
柳母也和丈夫同一战线,“彤儿,不要管我们,你快点逃啊!”
“爹!,娘!你们不要这样……”柳羽彤想要阻止父母为她冒险,可是他们一心只想救女儿,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向大海怒红了眼,顿时发起狠来,恶声道:“你们不要以为老子不敢对你们怎么样,滚开!我再说一次,给老子滚开!”见柳老爷他一动也不动,他索性拔出大刀,从上往下朝柳老爷劈去,一时鲜血四溅,尖叫声四起,煞是恐怖极了。
“老爷!”柳母痛喊一声,伸臂拥住丈夫血淋淋的身躯,“老爷,你醒一醒,你不可以死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柳羽彤呆若木鸡的磴着倒地的父亲,凤眼内饱含不信与悲恸之色。
“不、不——”她喃喃的低语。
“哼!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走!”向大海趁柳羽彤失神不备之时,扣住她的手腕往外拖。
小茜怒喊一声,跳到他身上对着他又抓又打。“放开我家小姐!你这杀人凶手,快把我家小姐放了……”
向大海咬牙切齿的将小茜从身上扒下来,一脚踹到墙边,小茜登时晕厥了过去。
“该死的贱丫头!要是你也想死的话老子倒是正可以成全你,哼!”
“小茜!”柳羽彤从震撼中惊醒过来,恨极的抽出袖中的利剪往向大海手上一刺——向大海痛呼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他捂住血流不住的伤口,深吸口气,
“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还不快把寨主夫人抓回来,要是今天没带人回去,就等着被寨主剥皮。”
“是。”六、七名土匪应喝一声二止刻一拥而上。
柳羽彤把心一横,将利剪的尖端指向自己的咽喉。
“不要过来,谁要是再敢过来一步,我就马上刺下去。”
这一招果然管用,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晓得该怎么办。
向大海一时拿她没办法,要是带回去的是具尸体,他可不敢回山寨,于是假笑道:“柳小姐,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要是你肯乖乖跟我们走,就不会搞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可不能全怪我。”
“你们杀了我爹,还希望我会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吗?”她眼含恨意的斥道。
不期然的,原本抚尸痛哭的柳母倏地仰起头大笑,眼神狂乱而疯癫。
“哈……死了、死了……全都死了,哈……”
柳羽彤心中大恸,盈眶的泪水再也承载不了的滚下。
“娘!”她失声大喊。
“你们看,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众人纷纷猜测。
柳母狂笑的指着他们,“你们会有报应的……哈……你们都会不得好死,每个人都会死……死了、全部死了…”
“疯女人!”向大海呻了一口,一把将柳母抓到身前,将大口抵在她脖子上,“想要你娘的命,就跟我们走,不然我一刀解决她。”
“不准伤害我娘!”柳羽彤惊喊。
“要我放她一条命可以,把剪刀放下,乖乖跟我们走。”他就不信她不就范。
柳羽彤一咬牙,正欲放下手上的利剪,却没料到柳母突然间砷智清明,冲着她大叫一声。
“彤儿,原谅爹娘无法保护你,娘先走一步去找你爹了。”话磬刚落,柳母便将自己的脖子往刀上一抹,馁红色的鲜血立刻喷出,喷的好远,就连站在五步之遥的柳羽彤脸蛋上也洒上几滴。
柳羽彤亲眼目睹母亲自尽的画面,看着她的身躯缓缓的往下坠,“砰!”的一声后,无声无息的趴在冰凉的地面。
“娘……”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人砍了无数刀,一颗心已随至亲的爹娘一同死去。
向大海等人皆惊诧的愣在当扬,没想到柳母会选择这条路。
“爹、娘,你们都死了,女儿不孝,都是女儿害了你们……”原先她想刺杀江十即全是为了保护爹娘和不再让镇民受到欺凌,如今她已万念俱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举起利剪准备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向大海这下可急得满身大汗了。
柳羽彤只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他们,冷冷一笑:“回去告诉江十郎,我柳羽彤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人,是你害死我们一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持利剪的的手重重地往心心口戳下,只听众人一阵抽气和惊呼声,鲜血己将火红的嫁裳染得更红。
“昊……我们来生……再见了。”她身于虚软无力的倒下,毫无血色的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扬,慢慢掩上美艳的双瞳。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见了终难拼。
若是前生未有缘,重结来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