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真的气昏头了,也或许是她难得的热情配合,让这把火迅速转换成“另一种”形式燃烧。
大掌探入她衣内,令他满足喟叹,得寸进尺地解开她腰后的裙扣,忍不住索求更多、再更多……如此美好的感受,过去这八年他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也没闲着,双手忙着解除他身上的束缚。虽然活了二十八年,剥光男人的经验并不多,但笨拙的举动、无心的碰触,使得这把火烧成了燎原烈焰。
他申吟了声,理智完全炸为灰屑。“你就算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无法再多等一秒,就近将她抵向房门。
“嗯——”她低吟,眉心蹙了蹙,一时无法适应。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空间,立刻展开强垫的掠夺——
“慢、慢一点……”她微喘,几乎承受不了他太激狂的节奏。
“慢不下来。”重重的深凿,似想凿入她内心最深处,留下痕迹,不容她再轻易舍去。
两具久未欢爱的身体,都不需要太多的抚慰,迅速便到达极致,晕眩中,她记得自己似乎失控咬了他……
结束了一回合的激狂,他抵着她的额喘息,有一下没一下地细啄她的唇。“你还好吗?”
他承认,这一回是有些小人心态了。
他等了太久,真的等怕了,好不容易等到她一点点正面的回应,他不想错失,不给她一分一秒考虑的空间,多怕她冷静下来后,又反悔推开他。
“回……床上。”她快没有力气了。
他低笑,抱牢几乎要从他身上滑落的娇躯回到床上。分开得太久,纠缠身躯片刻也不舍得离开。
“别以为我会这样就放过你。”
“先等一下……我头好昏……”
他微微撑起上身,月兑掉方才来不及月兑的上衣,也将她凌乱的衣衫全数除去,让两具躯体再无阻隔地贴合,感受彼此的肌肤温度,以及心律脉动。
好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叩叩!
敲门声忽然在此时响起,伴随着女儿清女敕的声音传来。“把拨,你们吵完架了吗?”
“……”可见这房子的隔音还是没有想像中的好。
她一慌,挣动身躯想起身。
宋尔雅将她压回枕间,缓慢地厮磨。
她应该要阻止他的,女儿就在门外,可糟糕的是,她也在挺身迎合他。
“小冬瓜,去睡觉!”他只丢回这一句,便没再理会。
“糟糕——”她懊恼低吟。
“我喜欢。”他轻笑。
“还敢说!”她报复地咬他肩头,他以一记深深的进击回应,出口的便成了申吟。
他俯首,吮住她美妙的声音。
“以愿。”
“唔……”融在他口中的模糊哼应声,已分不清是在回应他,抑或是激情难抑的娇吟。
指掌细细抚模每一寸娇女敕肌肤。“以愿、以愿、以愿……”
到最后,她已经不再刻意回应,任由他喊着,闭上眼感受他在体内熨烫的热度,以及每一次深入时激起的火花与颤悸。
“以愿、以愿……”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未出口的深情叹息,揉进缠绵的深吻中。
这把火,整整烧了一夜。
天将亮时,夏以愿蜷卧在他怀里,倦得撑不住眼皮。
他指月复轻抚过她倦睡的脸容,眷眷恋恋不舍得移目。
天际透出些许白光,他轻轻抽出枕在她颈下的手臂,下床,进入浴宝打理好自己,再拧条毛巾出来,替她做简单的擦拭与清理。
一切完成后,正欲打开房门时,她醒了过来。
“尔雅!”她唤住他的神情微慌。
于是他再度反手关好门,回到她身边。
“再睡一下,公司那里我会替你说一声,今天好好休息,不准再工作了,听到没?”昨天只顾着生气和逞欲,都忘记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你……还生气吗?”
他无奈地叹上一口气。“我什么时候真正跟你计较过?”
“那,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解释了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伤他心的事情,她已经做得很拿手,他早认了,不然还能怎样?
“我这几天忙工作,不是因为要逃避什么,是要挪三天的假期去找你,手边比较紧急的事情必须先处理好,才会那么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忙向他解释。
所以——他昨天像个疯子一样发飙,是在干么?搞笑吗?
宋尔雅因这意料之外的答案,整个人狠狠愣上九重天。
夏以愿见他一迳沉默,以为他不相信,加强语气道:“是真的!我连机票都买好了,这个礼拜五晚上。”
看见她由床头柜盒出来的物品——这表示,如果他今天没回来,三天后他将会得到一份意外的惊喜。
“你……那也不必连生病都还抱病上班,不差这一、两天……”依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他语气听来有些恍惚。
“小感冒而己,没有关系。你已经等我那么久,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再让你多等——”未完的话,被一记狠狠的拥抱打断。
“你这个笨蛋!”
无情的时候很无情,让人气得想掐死她,多情的时候又深挚得让人整颗心都揪了,是要他怎样?这混蛋女人——
他闷闷低咒,却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对不起……”她总是让他太伤神,每一声苦恼的叹息背后,都是为了她,她不是不清楚,她真的欠他好多。
他没回应这声歉语,只是反问她:”那你心里的包袱呢?放下了吗?”
“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都想守住夏家,宁馨是我的责任,这个包袱我永远不会放下。但是你,我也不会再放开。以前是我不够勇敢,连宁馨都能走出来,我也不能一直用悲观的眼光去看世界,所以——请你陪我留下来,好吗?”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收紧臂膀,用牢得无法呼吸的拥抱回答她。
他不在乎她要扛多少责任,他可以陪她扛,只要这个包袱是以爱为名,而不是她用来埋葬人生的罪咎,她扛得快乐,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一次,不会再反悔了吧?”他闷闷低语。要是再变卦,这次他真的会吐血而亡。
“我保证!”
“嗯。”无声依偎了片刻,宋尔雅松开手,拾起落在床边的机票,三两下撕了它。
他动作太快,她来不及阻止,愕然望他。
太迟了吗?他——不接受?
他吻了吻她笑容略失的唇角。“你以为我会希望你为了我,把自己累成这样吗?不管大感冒小感冒,你给我好好休息,我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别急,慢慢来,嗯?”
她怔怔然,任由他将她按回床上,拉好被子。
“我是临时回来的,等等还得赶九点的班机回去,你就别忙了,乖乖待在这里,该工作就工作、该休息就休息,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陪你们过年,听到没?”
他可以自己来回奔波,却不舍得她劳累。明明嘴里说着不该宠坏她,实际上却还是用着他的一切包容她。
她笑了,八年来,首度露出真心的笑容——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