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将行李坐在底下,双手抱着头,完全不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他的心,已成了槁木死灰。
“唉……了无生趣……”女孩自怨自艾地叹气,“老头,现在怎么办?”
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对于夥伴的话不闻不问。
“喂!老头,我在问你呢!”女孩又追问了一句。
他还是不说话。
女孩急了,走过去推推他,“你出个声好不好?闷着不吭声,看的很不舒服耶!”
他能说什么?
办法都想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他们那个天才老爸就是这么不上道,连抱着最爱的人的棵体都能无动于衷,竟然有这么木头的人,真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了!
还有他们那个妈咪,也不知是生理构造哪里出了问题,在那样激烈的热吻中,居然说睡就睡,还睡得恐怕连九二一大地震都摇不醒。
面对这两个开天辟地、古往今来都找不到的绝配,就算是老天爷自己来处理,也是只能举白旗投降,乖乖的去投猪胎。
“拜托!你也说个话吧!看是要变成猪,还是要跟他们再ㄠ下去,你表示个意见成不成?”她抓着男孩的双手,使劲地摇着。
饼了好久,男孩才有了反应,“妖妖,别闹了,我决定要放弃。”
“可是放弃会变成猪耶!”女孩摇摇头,虽然她自认为即使是猪,她也会是只可爱的猪,可是再可爱的猪也比不上一个扫厕所的天使。
男孩抬起头来看着她,“我知道,变成猪又如何?又有吃又有喝的,也不过痛苦个几年;可是如果坚持到时限到了还没成功,是要和你一起扫一千年的厕所耶!那我倒宁愿变成猪。”他仔细的分析给女孩听。
言下之意,变成猪的痛苦还远远小于和她一起扫一千年的厕所。
“你这么说很过份喔!”女孩瞪着她的圆眼,“和我在一起真有那么痛苦吗?”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其实,要不是有这双翅膀,我真想跳楼自杀。”
听到他语意里所透露出来的绝望,女孩无言了,学着他坐了下来,把头埋在两手之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小新,你怎么睡在沙发上啊?还全身湿答答的,你是穿了衣服去早泳吗?”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咏音站在沙发旁对着他笑,身上还套着他宽宽大大的T恤。
“因为昨天……”正要开口解释,想起昨天夜里她的那些举动,他倏地改了口:“喔!可是天气太热了吧!睡在沙发上又容易流汗。”
咏音没注意到他表情的不自然,迳自跪坐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吐吐舌头,“我昨晚‘好像’喝醉酒了喔?”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
“应该是吧。”他揉揉眼睛,刻意避开她尴尬的脸色。
“那么,我有没有做什么糗事?有没有说什么愚蠢的话?”
他偏着头想了片刻,“‘好像’没有吧!”
看样子,她对昨天月兑序的激情已是完全没有印象,既是如此,他也不愿再提起。
“呼──幸好。”她拍拍自己胸口,“酒真不是好东西,我才喝了一点点,就糊里糊涂的……”
他嘴唇动了几下,想开口问她为何要喝酒,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他不希望再令她想起昨天的悲伤。
“你现在还好吧?宿醉可是很痛苦的。”
“还好,头有点痛……”咏音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天真地问道:“对了,昨晚我穿的衣服呢?是我自己月兑的吧?”
小新脸一红,故意走到她身后去为她按摩,不让她看见说谎的自己,“我不知道,我把姜汤拿进去时,你已经睡了,所以我也没叫你。”
“嘿嘿……我昨天喝醉酒,居然还会自己换衣服,真是不简单呢!”咏音得意洋洋的说着。
这傻女人,哪天被人抓去卖了,还会帮人数钱!他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因为他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被卖了,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一定会把她赎回来。
“你饿了吧?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给你吃。”
咏音点点头,一脸无辜,“嗯,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呢!”
听到她撒娇似的诉苦,他十分心疼,心里一阵冲动,就想将她拥在怀里,但他还是忍住了,“我买个特大号的便当,够你吃一天了。”
“我要两只鸡腿。”
“嗯,我买只烤鸡给你。”若是她肯,他愿意把整个世界都送给她。
她甜甜地笑着送他出门口,还加大了音量说:“要快点喔!我在家里洗衣服等你回来。”
话一说完,转身关上大门,她也察觉到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原本她只是指要洗昨晚换下的脏衣服,但感觉上,仿佛自己是个家庭主妇,贤慧的做着家事等着老公回家。
她的脸上微微发热,异样的感觉在心里作祟,想起小新走出门口的背影,她心中不禁兴起一个念头──如果小新永远陪在她的身旁,会不会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轻声一笑,谭子闳带来的伤仍在心头隐隐作痛,怎么又想起结婚这档事了呢?
还是算了吧!
她甩甩头,像是要甩掉昨天晚上的不如意。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那个Linda呢!
在她还没有动了真心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逃月兑的机会,给了她一个感情上的震撼教育,也浇熄了她想婚的热度。
反正,她有小新就够了!
***
湛新半躺在宽大的旋转皮椅上,静静去体会这个人生中的改变。
是的,他完成了自己计画中的一个短程目标,他拥有了一个人人称羡的职位,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当他决定剪断纠葛在自己与音音之间的丝线时,物质上的一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某种形式上的改变。
有人正轻轻地敲着门,惊醒了沉思中的他。
“请进。”
一个长相颇为俏丽的女孩缓步走了进来,是公司为他聘请的专业秘书。
“卢先生,同事晚上想帮您庆祝升职,不知道您今晚有空吗?”秘书含笑说着,模样甚是甜美。
他的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转过身子,那丝苦笑已然消失,如同以往一般的温和,轻轻的答:“好,你们讨论一下想去哪吃,你去订位,不过别让同事破费,结帐时把单子给我就行了。”
失去了心,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升了职、加了薪,也再没有任何意义了,又有何好庆祝的呢?
“是,卢先生。”秘书乖巧的记下后,退出了办公室。
他扯了扯嘴角,环顾着足足比之前宽敞一倍的办公室,墙边堆着从旧办公室刚搬来的一箱箱还未整理的个人用品,突然觉得好陌生。
是的,不一样了,换了新办公室,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再过几日还要换新的经理级宿舍,换新的家具,配新的座车……
全都是新的,离开旧有的一切,就连他,都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
不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握着拳头,去为他的音音报仇的小新了。
或许是因为那一夜吧!
经过那一夜,湛新终于决定要放弃了。
因为他从没见过她如此伤心,滴酒不沾的她竟喝得酩酊大醉,痛哭失声──
但她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感到深深的悲哀,胸口空荡荡地,再也找不到心的定所。
家中的照片与饰品,所有和她有关的,都被他封进了纸箱内,却封不住因她而破碎的心。
决定是痛苦的,但再痛也比不过要将属于两人共有的记忆抹灭,二十余年的时间,音音早已盘根错节地深植他的心中,一旦要割舍,等于是要把自己的心剁得粉碎,才能完全剔除她在自己心中住饼的痕迹。
明知道痛,他却仍坚持这个残忍的决定。
既然已经决定,就该彻底的醒悟了,他尝试让自己过着没有她的日子,尝试让过去的记忆沉淀在时间的河流底层。
放手,让她飞。
***
当了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也意谓着在公司的时间要比过去多上更多,这几天湛新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熟悉新的环境、熟悉新的工作、熟悉新的流程、也熟悉新的人生。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打电话给音音了,“忙”是他的理由,却也是他说服自己唯一的藉口。
其实他又何尝愿意这么做,曾有几次拿起了电话,想一如往常地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但那夜她醉酒的模样,让他强自压抑着心里想见她的念头,不愿再去涉入他曾憧憬的爱情。
何必呢?何必去管他们“小俩口”的事,他相信没有了他,音音在谭子闳的照顾下,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吵架,不就是加深感情的必经过程吗?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地去介入音音与谭子闳之间的感情生活,做个好事的第三者?
他只能说,过去是自己太傻了,以为感情和工作一样,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只要默默地耕耘,就一定会长出美丽的花朵,因此他从来就不曾刻意的去强求,只要她过得幸福。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他现在只能让工作去麻痹自己残存的情感,让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讨论不完的案子,去占满他所有的思绪。
就像现在,早过了下班时间,他仍旧待在公司,苦思着绩效方面的突破。
他不自觉的又模着额上的伤痕,对他而这,这道伤痕是他情绪的镇定剂,每次只要将手贴上,心中就感到十分的宁静安定。
坐在办公桌前,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下他的想法,不知不觉过了八点,精神上一点都不累,但饿扁的肚子却一直发出有声的抗议。
他走出办公室,却发现秘书也还埋首在电脑前。
“咦──你还没下班啊?”他怔了一下。
“我把一些资料做个整理,刚刚收拾好。”秘书抬起头来,灿烂的笑着,“经理,你要下班了吗?”
“嗯,我也是刚忙完,正想去吃个饭。”
秘书的眼中发出奇异的光芒,“喔!我也还没吃饭呢,我们一起去吃吧!”
“呃……好吧!”他迟疑了一下,无所谓地答应了。
对于女性,他是没有什么戒心的。
***
咏音闲晃在街头,路旁的霓虹灯映照在她的脸上,闪烁着奇幻诡异的色彩。
已经一个礼拜了,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接到小新的电话了,自从那天她离开小新的家,他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往,即使他被派到国外受训,也一定会隔两天就给她电话,交换着彼此平安的讯息;然而这一次,却是他有生以来断讯最久的一次。
她的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像是飘浮在空中的羽毛,被风吹拂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茫茫然地找不到可以歇脚的地方。
这种思绪上的紊乱,和谭子闳没打电话给她时的心情,有着绝大的不同。
那次,是对于女人年华已逝的恐惧;而这次,却是发自于内心深层的失落。
也想试试拨通电话给他,但一想到那天自己喝醉了酒让他看到,两颊便一阵阵的发烫,还是等他打来吧!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她就像个失去了重心的陀螺,几乎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但是她自己仍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就是爱情的病症。
她走在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看着穿梭的车辆,看着……她揉揉眼睛,远远走过来的那个人,不就是小新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脚居然带着她走到小新的公司。
咏音心头一喜,向前跑了几步,想过去打招呼,却又看到他身旁伴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年轻亮丽的女人。
顿时,她整个人怔住了,在她的眼中,周围的景物都似乎快速的褪了色,只有小新和那女人谈笑的模样,不断地扩大、扩大,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感到如此的痛苦?
小新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又如河?他不过是自己的好朋友罢了,好朋友有了感情的归宿,应该要为他感到高兴才对,但是在这一刻,她竟听见自己一颗心被敲成粉碎的声音。
一阵酸涩毫不留情地啃蚀着她,仿佛已经将她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再也无法拼凑。
生命中第一次,她觉得如此地痛苦。
她蓦然想起那句话──当一个男人在你面前谈起另一个女人时,你的心里会有难耐的酸苦,那你就是爱上他了。
霎时,她明白小新对她而言,不只是生活上的依赖,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二十几年来的记忆,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有小新在身旁。
饿了,小新会带她去吃饭;累了,小新会哄着她睡;冷了,小新会为她添上大外套;热了,小新会买冰淇淋;紧张,小新会安抚她;心情不好,小新会陪她散心;快乐,小新会与她分享……
然而,小新对她的好,却不是因为她的争取或强求,而是像……原本就该是这样。
是不是正因为这一切得来太过轻易,变成了一种“应该”,才不懂得去珍惜?
她终于领悟到了,自己的爱情,早已不着痕迹地缠绕在小新的身上。
但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小新曾给了她许多机会,但她从来都不去把握,如今他选择了别人,那始作俑者却是她自己,这能怪得了谁呢?
她用手掩住已悄然滑下泪水的双眼,倏地转身飞奔,整个人却不小心扑在背后的路人身上。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被撞的男人怒气冲冲地骂着。
“对不起。”她放下双手,草草地说了声抱歉,快步绕过那个人,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她感到无比伤悲的地方。
男人满嘴的槟榔,手臂上刺着两只飞龙,看起来像个混不出名堂的流氓。
他一见到咏音梨花带雨的脸庞,瞪大了眼睛,还咽了一口唾沫,差点没连槟榔渣一起吞了。
他一手抓住咏音的胳膊,“小姐,我被你撞的胸口好痛,你帮我揉一揉,要不然我会得内伤。”
“抱歉,我还有事,请你放手。”咏音试图要挣开他的手。
“喂!般清楚,是你先冲过来‘抱’着我的,我都被你‘非礼’了,你这样就想走啊!”流氓开始耍起他最擅长的无赖手段。
咏音不愿再跟他扯下去,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挣月兑,却还是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她用力地往流氓的腿上踢了下去。
“哎哟!”那个人惨叫一声,手却仍是紧抓着咏音,他扬起手来,甩了咏音一个耳光,“贱女人,给你脸你不要脸!”
流氓恼羞成怒,又提起手来想再给咏音一巴掌,忽然间,一个飞快的身影朝着他扑了过来,斗大的拳头扎扎实实地落在流氓的脸上。
“小新!”咏音看清楚冲过来为她解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流氓被这突来的一击,打的朝后退了好几步,抓着咏音的手也松开了,但他毕竟是打架科班出身的,这一拳对他而言像是家常便饭,大吼一声,他朝着湛新挥了一拳。
湛新没料到对方挨了他一拳还能马上还击,他正想拉着咏音离开,却被流氓挥过来的拳头打的朝前方摔了出去,额角撞上坚硬的人行道,顿时,汨汨的鲜血从额上不断地流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大声尖叫:“别打了,快叫救护车!”
湛新爬起身来,想继续他保护咏音的职责,无奈整个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让他又颓然的倒了下去。
在一片模糊中,他看见音音向他扑了过来,脸上的神色,仿若就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为他担心、为他痛惜的小女孩。
他心头一阵喜慰,再也支持不住的失去了知觉。
***
扎着两束辫子的音音流着泪向他哭诉着:“小新,阿明他们欺负我啦!”
一脸不自然的音音吞吞吐吐地对他说:“小新,你陪我去……相亲,好吗?”
低着头脸红含羞的音音细声地问他:“小新,你可以……跟我玩亲亲吗?”
妩媚娇柔的音音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地要求着:“吻我……”
不同形像的音音纷然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想去拥抱,音音却都在转瞬间消失,他急了,大声地喊着:“音音!音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小新!小新!我在这里,我在你身旁,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音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跳了起来,才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音音正满脸泪痕的抱着他哭泣。
“音音……我……”他觉得头痛欲裂。
咏音亲昵又心疼地搂着他,“你头上缝了七针,而且伤口不偏不倚的和二十三年前你为我报仇时所受的伤在同一个地方。”她仰起脸来,柔声地说着。
湛新看着怀里的音音,那娇羞怜惜的表情像一帖灵药,让他霎时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音音……你刚刚说……你刚刚说……”
“是的!”她肯定的点点头,“我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默默的保护我,音音若是没有了小新,就再也活不下去了,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
是上天的垂怜吗?还是自己的真情感动了她?
他无暇去探究,他只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在这时也是真心地爱着自己。
“音音……我爱你!”
终于对她说出了深藏在内心二十多年的话,他觉得整个人好轻松。
“我也……爱你……”
咏音又把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勇敢的凑过去,贴上了他灼热的唇。
爱情的能量在两人接触的瞬间爆发,化为一团炽烈的火球,将他们的心烧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
两个小天使趴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过去的浮躁,也没有以往的喧闹。
“好感动喔!”女孩的眼眶红红的。
“嗯。”男孩点点头。
女孩转个头去看看她的夥伴,忽然失声笑了起来,“哈哈……你哭了。”
男孩赶紧揉揉眼睛,支支吾吾地否认:“哪……哪有……你才哭了呢!”
“不过,看到老爸和妈咪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女孩感慨着这一切的变化,“我都开始研究如何扫厕所才会乾净了呢!”
“其实,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了。”男孩忽然冒出这句话。
“啥?你当初还垂头丧气的想撞豆腐自杀呢!”她毫不留情的吐了男孩一句。
男孩不出声,只是比了比自己的下巴,又比了比自己的腿,这两处都有着明显的瘀青。
“咦──你何时摔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孩还不明白他的真意。
男孩瞪了她一眼,“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两个地方,下巴是老爸打的,腿上的伤是妈咪踢的。”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流氓是你附上去的喔!敝不得那时我都找不到你。”她眼睛转了几转,才恍然的领悟,“不过,你把老爸打成这样,也太过份了吧!”
“唉!不下猛药,病怎么会好啊!”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声。
“说得也是。”她同意的点点头,“好了,我看这次是笃定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先说好,谁先谁后?”男孩有了一次被她胡闹的经验,急忙问道。
女孩笑了笑,“看在你成功促成老爸和妈咪一起的份上,就让你先吧!”
男孩听她这么说,也对她笑了笑,两个人手牵着手,化成了细碎的金粉,慢慢地消失在空中。
***
拘留所里,有个手上刺着两只飞龙的流氓,正抓着铁窗朝外大声叫着,下巴和腿上都有着一块大大的瘀青。
“警察先生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没打人啊!为什么要抓我?”
他的吼叫根本没有人理会。
“警察先生啊!麻烦你们去查一查,我叫王大明啊!是最最老实的人了,我真的没有打人啊!”
编注:别忘了《寻精记》系列还有“有精可寻”、“有精可趁”、“有精可图”。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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