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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西毒记 第九章

元探春与花袭人举行婚礼的前两周﹐程可夫与元探春按照计画相偕至芬兰公证结婚﹐花袭人奉派驻守程家全天候把守程氏千金之贞节﹐以妨止食客欧阳峰的觊觎。

一周下来﹐花袭人困欧阳屡次偷袭掌上明珠气得满腔怒火﹐而欧阳峰则是因为无法解馋导致憋着一身的欲火。唉﹗秋日将近天干物燥﹐程宅火爆气息紧绷至最高点﹐一触即发。

直至第七天﹐欧阳峰趁花袭人出门商洽婚礼细节的空档﹐赶紧拉晓冬出门一解相思。

“别遮了﹐你这样更引人注目。”晓冬摘下欧阳峰的帽子藏在身后﹐阻止他再戴回去。

“我说过不来公共场合的嘛﹗”他坐在草皮上抱怨。

“你这明星脸上哪去都会让人盯着看﹐上餐馆怕有人会认出你找你签名﹐到饭店又要小心无孔不入的记者﹐再挑剔我们就回家吃小花做的午饭。”都怪他﹐吃顿饭要捡地点避记者﹐现在才会沦落到在公园里吃打包的麦当劳。

“不要﹐花袭人是小人﹐你老爹做的饭顶多是醉倒我﹐那女人每顿都加奇奇怪怪的调味料﹐不是酸就是辣﹐还只有我有这种不平等待遇﹐太伤身了﹐我要让我的肠胃休息、休息。”感谢老天让他有机会吃程宅以外的东西﹐只要不是花袭人做的﹐垃圾食物也是人间美味。

“活该﹐你爱误导他们嘛﹗自作自受。”晓冬放下女乃昔杯子替狼吞虎咽的他擦嘴。

“那群小女生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似的﹐你看。”欧阳峰指着远处说道。

“你长得帅﹐人家多看两眼是正常的。”晓冬好笑地看着他恐惧的表情﹐不经意地说出对他的评价。

“怎么你就不会﹖”他很不平衡地问。

“你希望我是个花痴啊﹖”晓冬收敛起笑容移开他的身旁。

“对。不过只能针对我。”欧阳峰拉回两人的距离﹐将她拐至怀里以肯定的口气告诉她。

“好增长你的虚荣心﹖”“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所以与虚荣心无关﹐但你若表现得对我有些在乎﹐这样能让我的心稍微平衡点。”到现在还不清楚她对他是否有意﹐欧阳峰虽不问﹐实际上是很在意的。

“神经﹐你等着各路美艳女星倒追你就成了﹐不差我一个。”晓冬淡漠地说道﹐四面八方都有对欧阳峰行注目礼的女性同胞﹐使她心情益发不佳。

“就是没人肯牺牲我才看上你。你也知道﹐演艺圈内的女星多半是为了攀权附势才接近我﹐躲她们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和她们谱出恋曲。我还是比较偏爱你这款没有企图心的爱财女。”好久没这样和她搂在一起说话了﹐他迷恋地抚着她的小脸。“有花袭人在家看着﹐害我一个星期没尝到精神粮食﹐好想念你的味道。”他抬高她的下巴﹐吻上思念已久的红唇﹐在大庭广众下表演火辣辣的热吻镜头。

“没有野味可以打来止饥﹐行情这么差啊﹖”晓冬喘息的靠在他的胸怀里笑问。

本来溢满胸口的酸意转眼间被他的肢体语言给中和了﹐此刻心中还多了点甜甜的宠溺成分。

“环境使然。我其它的兄弟都比我有女人缘﹐追他们的女人随手一提就是一大把﹐所以我的情况不能归咎于我没有吸引力﹐演艺圈要为我负一半的责任。”抱着她躺在草坪上﹐欧阳峰揉着她栗色的短发淡淡地澄清。

“你有兄弟﹖我还以为你是个孤独怪人。”晓冬好奇的趴在他的身上问他。

“我怪﹖和他们相比﹐我算是家里较正常的人种了﹐你还没开过眼界见识真正的怪人。”他那两个弟弟已经是天下无双的稀世珍品﹐他何德何能承担怪人一词﹖“怎么个怪法﹖”

“大弟天生嗜血爱人骨﹐那种对人体的狂热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目前在医院当外科医生与血为伍。小弟因自小被女人追厌了﹐长相俊美但性格却很不稳定﹐两年前就到日本高野山修行﹐准备当个六根不净的带发和尚﹐谁也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除了我之外﹐我的父母心中另有两个永远的痛。”欧阳峰可以理解父母要他执掌家业的苦心﹐唉﹗家里实在没有正常的人才可用。

“三个怪儿子﹐当然痛苦!”这对父母不简单﹐能生出这些个不寻常的怪物﹐厉害﹗晓冬在心中惊叹不已。“你是个经商理财的材料﹐想不想开间铺子做生意﹖我手上正好有个空缺。”

欧阳峰把脑筋动到她的头上。

“什么空缺﹖”一提到钱﹐晓冬的精神都来了。

“珠宝买卖﹐五五拆帐毋需成本利息﹐只要你点头﹐我就联络他们把铺子的生意都归你管。他们很缺人才﹐所以报到就可以上班﹐而且还附赠一笔酬劳。”欧阳峰如意算盘打得飞快﹐有她接管那份差事﹐他父母就可以放下拖累四处游玩﹐不必将他的耳朵念得生茧了。

“诓我﹖不用付半点代价就有这么多好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晓冬不相信午餐、晚餐都能够白吃﹐那家店一定有问题。

“真的﹐那是我家的生意﹐不会骗你啦﹗”他亟欲说服她。

“你家的﹖既是你家的铺子好端端的干嘛找别人来做﹖”她猜疑心因他的说明更是加重。

“我的父母年纪大了要退休﹐没人可接才找你这个别人。”欧阳峰没想到送她东西她还要盘问﹐以后她做起生意来一定很精明。

“根据你的说法﹐他们好象还有三个儿子可以接。”她轻弹他高挺的鼻子。

“经商不是我的兴趣﹐而我那两个怪弟弟早跑光了﹐没人要接我老爸的位子。

我知道依你的性格会把生意做得妥当﹐不然我怎会安心的把祖传三代的金店铺托付给你﹖”欧阳峰无奈地辩白﹐世上不爱钱的不只他一个﹐他那两个不肖亲弟也要算在内。

“生意好不好﹖别告诉我快倒了。”原来是颗烫手山芋﹐她不敢指望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不是很好﹐我早叫他们要改改经营方针他们就是不听﹐经营这么久才发展至六十家分店而已﹐国外也只有十几家。”欧阳峰扁着嘴抱怨道﹐算来算去能搬出台面的数字尚达不到他的标准﹐可惜又不能自投罗网地回去向他老爸建议﹐一旦回去他准会被那堆金子淹死。

“六十家分店﹖你确定你家卖的是珠宝不是开便利商店﹖”她拨开欧阳峰额前的长发问道。不得了﹐还发展到国外去﹐她还以为只是小小的银楼罢了。

“这样的规模算大吗﹖我总觉得太小了。”盯着她雀跃的小脸﹐欧阳峰无法理解地皱着一张俊脸。

“呆子﹐那是一座金山﹐你到底懂不懂行情﹖”晓冬敲敲他的前额嗔骂道。他不爱钱﹐就连家里的财富也不仔细去估算﹐想到那堆被闲置的钱财她就好心痛﹐好好运用的话可以将原本的规模扩张至更大﹐她心里已经有好几项计画了。

“你的意思是愿意屈就﹖”天啊﹐她的眼里金光闪闪。

“当然﹐我很乐意用免费的钱赚钱。”有钱万事足﹐晓冬笑嘻嘻地在他脸上印满唇印。

欧阳峰享受地拥着她﹐碍于免费观赏的人太多﹐他抱着她转移阵地至无人的花丛里联络感情。

“你老爸结婚后﹐你该找个离你我上班都近的地方搬出去住﹐这样一来就不会打扰到那三个新婚的家伙﹐他们也不会来妨碍我们两个﹐我们尽快去看房子好不好﹖”

他吻着她的唇说服道。

“我搬出去和你住﹖”晓冬神智有些恍惚。

“继续同居不好吗﹖”他啃咬着她的唇瓣﹐轻怜蜜意的吻直达她的心。

“不吵架了﹖”虽然他最近收敛了很多﹐但她无法忍受两个同是硬脾气的人同处一室。

“没时间吵﹐我要专心和你谈情说爱。”经过花袭人的从中作梗﹐不许他偷香、不让他与晓冬谈话后﹐没有她的日子使得欧阳峰深深体会到心底的那份失落﹐伥然之余﹐有了另一番领悟。

“谈情说爱﹖跟我﹖”晓冬求证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根据小花的说法﹐她应该是处于单相思不是吗﹖“不跟你跟谁﹖都说过你是我的爱人同志了﹐你还怀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罗曼蒂克感觉瞬间被她扫光﹐她居然还问这种问题﹖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她神经太粗﹖“我还不知道我是你所谓的爱人同志﹐有这回事吗﹖”她当然怀疑﹐他又没有亲口对她说过﹐而且﹐她答应过吗﹖“怎么会没有﹖我以前曾对你告白﹐而且我还在花袭人的面前表明过我们的关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欧阳峰火大地质问道。

“我以为你是和小花闹着玩的﹐你又没有说过你喜欢我﹐只说你对我很有兴趣﹐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兴趣﹖你的立场表明得不清不楚﹐我会明白才奇怪呢。”

晓冬觉得他这顿无名火发得很没道理﹐明明是他没说清楚﹐才让她一直在猜测他真正的心意﹐现在却对她说她早已跃升到他心中的最高阶层﹐她不怀疑才不合理哩。“什么喜欢﹖我爱死你这个东邪死对头了﹐我会没事随便对个女人说我对她感兴趣吗﹖是你才听得到这句话﹐没本事和我天天对阵的女人我才不屑一顾。再说一次﹐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套喜欢、不喜欢的游戏﹐所以不是喜欢﹐是爱﹐你现在听懂、听见了没﹖”欧阳峰火力十足地拉高分贝﹐以吵架似的音量展现他的真心。

“这么大声谁都听见了啦﹗”晓冬被他噪音似的宣言吓到﹐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就公平点﹐你呢﹖你完完全全没说过对我的感觉﹐不跟你玩躲猫猫了﹐我要你现在就说。”他心中仍是非常不舒坦﹐执意要得到她的回答。

“能不能省略﹖”晓冬双手捂着泛红的脸问他。

“别想。”他的真爱宣言都可以惊天动地了﹐哪能放她轻松打混过关﹖“那就同上好了。”晓冬的头愈垂愈低﹐不敢与他的视线相接。

“什么叫同上﹖给我一个字一个字乖乖吐出来。”土匪脾气又现﹐不甘吃亏的欧阳峰抬起她的头就是要她说。

“就跟你说的一样啦……不对﹐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样﹐我对你不是那种感觉。”

她想了又想﹐说了一半又将前言推翻。“哪里不一样﹖”欧阳峰紧张地问。

“我还在想。”她推开他﹐静坐在一旁思考。

如果爱情是一个整数﹐那么她的单相思加上他的爱恋﹐是否算是一个整数﹖去掉之前她一直理不清他是否对她真心的疑问后﹐咦﹖这道问题很好解嘛﹐没有她先前想象的那么难。

“想好了没﹖这么简单的答案哪需要想这么久﹖两个提示给你﹐一是爱我﹐二是对我有兴趣。”欧阳峰提供她两种选择﹐而她选哪一个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要我选﹖好﹐我选二﹐我对你有兴趣。你也知道所谓的兴趣代表什么意思吧﹖”

晓冬将困扰她已久的“兴趣”两字扔还给他﹐也要他经历那一段弄不清楚它真正定义的头痛期。

“我懂了。”欧阳峰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非但没有她预期中的烦恼﹐反而心情愉快极了。

“这样你也懂﹖”

“当然﹐你刚才说明了你很爱我嘛。”他将她的回答作此解释。

“先生﹐我说的是白话文﹐你是怎么翻译的﹖”晓冬终于明白他所谓的兴趣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将它定位在心中的最高点﹐用来代表爱情世界的一切。天哪﹐孔老夫子会哭泣﹐有谁会这样用这两个字﹖“我怎么翻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有我。”欧阳峰拥着她快意地亲吻着。

“你怎么知道﹖呃……算了﹐你的字典里‘兴趣’这两个字足以解释太多、太多﹐就当我没问。”她揉揉太阳穴﹐不再深究那复杂的两字。她真该感到荣幸﹐他很早以前就对她说过那含意广泛的两字﹐现在想来还有点受宠若惊。

“现在感情问题厘清了﹐那我们要不要解决你的居住问题﹖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同居。”事关生理需求﹐这点太重要了。“我会考虑。”晓冬颇心动于他的提议﹐但只怕她的三位父母没这么好说话。

“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二次正面回答我感情方面的事﹐我们进步得挺快不是吗﹖照这个速度推算下去﹐很快的﹐住在一起甚至上礼堂都不是难事﹐如果你对我俩的感觉够诚实的话。”欧阳峰专注地对她说。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对你如何想﹖”晓冬想起花袭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她真的如他们所说的对自己不诚实吗﹖“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并不讨厌我﹐而且从任何角度来看﹐我们也相当契合﹐只是你嘴里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说﹐我要如何不这么想﹖对我﹐你毋需防备﹐我只想接近你的心而已﹐不会盗取不属于我的其它﹔相反的你却能拥有更多﹐包括我。”

他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

晓冬正视着他的眼眸﹐徒地恍然大悟。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知道他常使自己脑袋变成一团浆糊的原因。原来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受到吸引便直接反应﹐纯粹是生理变化﹐她以前怎么都没想到这点﹖这就跟肚子饿了要吃饭的道理一样。

她捧着欧阳峰的面容细看﹐发觉这道名菜非常可口﹐虽然性子带点毒性﹐但既然只对他有感觉也只好将就了。

“给了我这么多﹐你想要发展哪一种关系﹖”晓冬态度明快地问﹐决定顺从身心的需求不再虐待自己。

“常有人说我怪﹐能懂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找在寻找一个能懂我的心的女人、一位同类﹐分享生活的喜乐、在精神上陪伴另一方﹐不一定需要浓烈的爱情或是坚贞的誓约﹐只是一种感觉﹐能够安心毋需再去寻找。或许我们过的会是一种平淡无奇的生活﹐但在心灵上会是最富足的﹐我要的就是这种简单的关系﹐圆个生命中的圆而已。”欧阳峰满足地搂着她细语﹐在她的胸前结了个梦想的同心圆﹐这个圆要靠她来实现。

“爱情被你解释之后变得好简单﹐与你在一起似乎不是很糟的一件事。”晓冬的心因他的说法释然了不少﹐心情也亮了起来。

“愿不愿意一起体验这种简单关系﹖”欧阳峰打铁趁热地问。“好啊﹐试试也无妨﹐也许会很有趣。”做人要诚实嘛﹗晓冬率性大方的点头。

“我说的简单关系是建立在谈恋爱、同居﹐甚至是结婚之上﹐你的答案就这么简单﹖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内容﹖”这样就答应了﹖毋需他再多鼓吹哄骗几次﹖“我听得很清楚啊﹗既然你提倡‘简单’关系﹐那我就‘简单’回答啦﹗还是你想听‘复杂’版本的﹖”晓冬眨着清亮的大眼问他﹐她还不至于耳背得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事。

“不用了﹐咱们还是一切从简﹐答应了就不许反悔。”欧阳峰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管她顽固的小脑袋是怎么突然拐弯的﹐能骗到手就好﹐杂事可以留到以后慢慢谈。“疯子﹐什么时候把你家那堆没人要的金山过继给我掌管﹖我很久没有数到钞票了。”心头不再迷糊不清﹐确定了与他的关系后﹐晓冬可有时间想其它的发财大计了。“等你签了契约书之后。”欧阳峰想着该偷个空上法院拿张契约书来﹐先让有翻脸不认帐前科的她签下终身契会比较妥当。

“还要写契约﹖”

“正常程序﹐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欧阳峰乐不可支地对她亲亲搂搂。

“什么时候正式上班﹖”晓冬不疑有他地吻着他。

“很快﹐相信我﹐很快就可以去上班。”

他温存地对她笑着﹐预备用最短的时间将她带回他的白驼山﹐不用到明年春天﹐他便可以欣赏到一株将只属于他的美丽桃花。

***三角恋情的第二波婚礼在秋意渐浓的台湾本岛举行。

花袭人与元探春邀集演艺圈各路有交情的名人出席观礼并参加婚宴﹐场面盛大非凡﹐吸引了无数记者前往搜集小道“星”闻﹐使得到场宾客远超出原本估计的数量﹐身为伴郎的欧阳峰只好情商饭店空出其它楼层﹐以供庞大的祝贺人群活动。

陪伴在花袭人身侧的晓冬在扮演了一整晚的伴娘后﹐脸上的笑容早已僵化﹐饥肠辘辘的看着宾客大啖美食、畅饮醇酒﹐又累又饿之下﹐她终于投降地向花袭人求援﹐要求休息﹐善体人意的花袭人立即招来程可夫替代她的职务﹐才让她有时间去填饱饿了一晚的肠胃。

“躲在这里偷吃东西﹐不做伴娘了﹖”欧阳峰经程可夫的指示﹐在阳台一角发现捧着一盘食物埋头猛吃的晓冬。

“我饿坏了﹐小花那边有老爹撑着。”晓冬向他招手﹐示意他来到阳台外陪她。

“分我一点。”欧阳峰坐在她身边就着她的手取食。

“你也没吃呀﹖”晓冬喂他吃下一口布丁﹐耳边清楚地听见他月复内传来哀号声。

“小春子把我当成超级公关﹐替他招呼旧识和新闻记者﹐站了四个钟头连一杯水也没喝到﹐提醒我下次有朋友结婚千万则当伴郎﹐还是你聪明﹐懂得躲起来里月复充饥﹐小表﹐你有没有偷渡饮料出来﹖”口干舌燥的欧阳峰在她背后寻找水源。

“有。”她指着地上的饮料回道。

“能喝就行。”欧阳峰拿起一瓶香槟就要灌下肚。

“不行﹐你若醉了要怎么办﹖想让外边的记者公布你的醉闻吗﹖”晓冬快手快脚地抄回酒瓶板脸斥责﹐再塞给他一瓶矿泉水。

“我的酒量有进步了﹐薄酒应该不会醉才是。”把他看得真扁﹐欧阳峰还是盯着那瓶金黄色的液体跃跃欲试。

“回去实验你不会再像尸体般直直地倒下再说﹐省得你在外头丢人现眼”晓冬没得商量地挪开香槟﹐对于他的酒量完全不具信心。

“那这样﹐你别动﹐让我尝尝你身上香槟的味道。”他退而求其次地辗吻她﹐一探酒气。“坏习惯。”晓冬红着脸推开他﹐指着屋里的人群问道﹕“那堆穿金戴银的大明星都是小花他们请来的﹖”她记得帖子上的人数没这么多啊。

“一半是﹐另一半是我刻意吸引记者来为新闻的。”成效颇彰﹐那些记者可有得忙了。

“你有什么目的﹖”太了解他的为人了﹐他才不会无故请记者们来挖新闻。

“为了证实花袭人与小春子对外发表的关系﹐顺便将上次他们三个闹的绯闻推翻﹐乘此机会请坐有名的导演、明星来作见证加宣传不也很省事﹖新闻媒体是传播最快速也最容易使观众相信的﹐他们曾利用我们炒过一回新闻﹐我又何妨利用他们写些正面的评价﹖有时候耍些小手段是必须的。”欧阳峰熟稔地玩着演艺圈的游戏规则﹐让到场的每个人都有机会受惠。

“你依旧在保护他们三个﹖”晓冬笑看着这个不将爱挂在口头上﹐以行动直接来证明的男人。

“他们是你的家人﹐自然也算我的。”他注意到她在外的一大截雪肤﹐脸色阴沉地拉拢她的领口。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利用当初具有杀伤力的传媒力量来塑造正面的效果﹐这个方法好。疯子﹐你愈来愈聪明了。”

“衣服穿好﹐不许你再把只有我能欣赏的美景露给别人看﹐你没注意到有许多男人盯了你一晚吗﹖”欧阳峰替她把领子上最高的一颗扣子扣上﹐防止她春光外泄。

“里面人多空调不好﹐这样子我会很热。”晓冬扯着衣领反对他将她包得密不透风。

“那些就巴不得天气更热让你多露点肉给他们养眼﹐继续让他们色迷迷的盯着你﹐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冲动的跑过去赏他们一拳。我们回家好不好﹖”欧阳峰霸气的紧拥着她﹐努力压抑下胸口那阵无名妒火﹐曾几何时﹐他竟因她成了一个恋家的男人。

“回家、回家﹐每次出门你就喊着回家﹐干脆我们关在屋子里都不要出来不是更好﹖”

晓冬对他的占有欲大为反感。“好主意。”欧阳峰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点头称是。

“里头美女如云﹐没有人会去注意我啦﹗”她翻翻白眼叹息道﹐这个人的疯病药石罔效。

“你有你的魅力﹐混杂在那堆华丽的牡丹、芍药花里﹐你这朵白莲随时都有人准备窃取﹐留在这里风险太大﹐如果遇上一个与我一般识货的内行人就糟了。”

“对我有点信心﹐我不会轻易被人拐走﹐何况我那三个新爸妈整天都待在我身边替你驱逐虎视眈眈的男人﹐相信我﹐我没机会造反。”好后悔﹐看上一个牢头连带附赠三个跟监的。

“他们结婚后三个都要住在一起﹖”对呀﹐一旦他们结婚后他能接近晓冬的机会更少了﹐那三个防他如防贼的父母会让他靠近她三公尺之内才怪﹐只怕以后他连她的汗毛也模不到。

“可能吧﹐我是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打算﹐只知道我想搬出他们三个的蜜月爱巢﹐成天看那三个加起来有一百多岁的父母谈情说爱﹐我就反胃﹐更受不了男人与男人亲热的镜头﹐为了我的视觉与听觉着想﹐我要尽快搬家。”晓冬搓着手臂说道﹐近日来夜半总有种怪异的申吟声吵醒她﹐还两种声音都是男的﹐害她胃部隐隐作恶早饭都吃不下。

“这容易﹐在这张纸签上你的名字后﹐你不但能以最快的速度搬家﹐还能到我家的银楼上班。”欧阳峰自西装的口袋取出纸笔﹐指着纸上唯一的空白处要她签名﹐并将其它部分遮起来。

“就是你上次要我签的契约﹖上班还提供住处﹐福利不错。”晓冬不疑有他的落款签名。

“明天我们先把户口办一办再去你家拿东西﹐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缺女主人。”他快乐又满足地印上她的唇。

“办户口﹖疯子﹐你给我签的是什么﹖”她冷声地捏着他的脸颊问。

“结婚证书﹐你赖不掉了。”鸭子煮熟上桌﹐再也飞不走了﹐即使被揪着脸皮﹐欧阳峰仍然笑得无比开心。“你耍我﹖”太平日子过得不耐烦他又想再兴战端﹖晓冬狠狠地拧着他不怕痛的粗皮厚肉出气。

“哪有﹖是你太好骗了﹐签名前也不看清楚你签的是什么﹐连上头有无不平等条款都不知道﹐这能怪谁﹖我已经种好桃树等着你光临我专属的桃花岛﹐乖乖跟我回家吧。”

欧阳峰轻握她柔女敕的小手﹐按在胸膛上制止她的暴行。

“将毒窝改成桃花山﹐你想得还真周到﹐我决定为你的诚意给你一个奖励﹐把眼睛闭上。”她拍拍他的脸甜如蜜地笑道﹐另一只手悄悄地伸向身后的酒瓶伺机报仇。

“什么奖励﹖”欧阳峰闭上眼等待她的礼物。

“让你成为第一个不光荣醉倒在阳台的死尸。”晓冬毫不留情地喂他灌下满满的一瓶烈酒﹐再使劲捏紧他的鼻尖﹐逼他为了换气不得不吞下。

欧阳峰被晓冬逼迫咽酒下喉后﹐赶紧查看酒瓶上标示的酒精浓度。

“你……”要命﹐足足百分之四十浓度的超重酒精﹗他早该知道她以牙还牙的性格一定会发作。

“敢暗算我﹖忘了告诉你﹐我最擅长的就是冤冤相报和见死不救﹐嘿嘿﹗这次我不当你的地毯了﹐夜深露重﹐西毒疯子﹐你自己要保重。”晓冬算好了安全范围﹐在他倒下前先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别想﹐我说什么都要拖你当垫背的。”欧阳峰头昏眼花地瞄准焦距﹐凭着最后一丝气力扑向她。

“哇﹗放手﹐不要连累我﹗”晓冬推挤着压在她身上的欧阳峰﹐害怕被人发现他们俩一起躺在地上。

“这次算你赢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煮茶论武功……可以慢慢斗﹐现在……

先让我好好睡一觉……”他合上醺然的醉眼﹐拥着属于他的东邪小姐满足入睡。“疯子﹐这里不能睡﹐你醒醒啊……”惊觉大事不妙﹐晓冬用力地拍打欧阳峰。三分钟过后﹐晓冬一如以往的被酒醉的欧阳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只好与欧阳峰一同躺在冷冰冰的陽台角落﹐硬著頭皮小小聲地求救─“小花、老爹、元爸……哈?慼?

有人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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