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北部,旧金山市
旧金山市有得天独厚的好天气,终年气温平均维持在摄氏13-20度之间。居住在这样四季如一的城市里,天天感受着微风凉爽舒畅的滋味,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不过这样舒畅的凉风,似乎吹不进这间气氛阴沉的书房里。
沈昊握着电话,手烦躁地抓过齐肩的长发,削瘦的脸正不悦地紧绷着。
“你说什么?”沈昊扭紧眉头,声音阴沉的传送出去。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种比平日更深沉的声音,正是发怒的前兆,识相的人最好懂得“适可而止”的意义。
“沈哥……”电话另端的苏可晴故意将声音拉得老长,”公司是爸留下来给我的,我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管理,就请你暂时代管好不好奸?”话筒里传出的是娇柔的嗓音,沈昊的严厉对别人管用,但是却喝阻不了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干妹妹。
“你再说一次。”沈昊略微提高声音,怒气压抑在平静的声音下。
“我已经请律师把委托书送去给你。”
“我不--”他克制地握紧双拳,声音却被可晴突兀地截断了。
“沈哥,我怀孕了,我老公不准我离开巴拿马。”她无辜又快乐地抛下炸弹,明知道这是个再完美不过的理由,而沈昊也决计无法拒绝,“不说恭喜?你明年就可以当舅舅了耶。”
俏皮娇憨的声音轰得他整颗头隆隆作响,他烦闷地抓抓头,长发被他折腾得乱成一团,终于,他还是不甘心地屈服了,“先把公司营运资料送来。”
“不急,律师会到阳金山请你先辨些手续,再安排你去中国的时间。”鱼吃上饵了。苏可晴小心地隐藏自己计谋得逞后的快意,注意着声音千万别流露出异佯,幸好沈哥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在表面上,沈昊有着说一不二的硬汉形象,那是对付外人的;但对待自己人,他虽然表现出漠不关心的佯子,但总是默默地打理好一切。放下电话前,他终于还是不放心地叮咛着:“要当妈妈的人,要懂得照顾自己。”
“沈哥……”
“什么?”沈昊警觉地响应着,这个撒娇的声音,让他的心提得高高的。
“我忘了告诉你,沈叔目前人在中国。还有,沈叔所有的股份将由你继承,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晴连珠炮般宣布着,明知道他铁定生气。
“苏--可--晴--”沈昊咬牙克制自己窜烧的怒焰。
“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何洛京等着要带我去医院产检。自从我怀孕后,他越来越紧张,都快跟老母鸡一样了,真烦!拜拜……”
话筒传出的嘟嘟声,证明对方已经潇洒地切断通讯,沈昊瞪着电话满月复怨气。生平头一次,他有砸掉电话的冲动,不管这种砸电话的举动,向来被他评为“不理智的发泄行为”。
他不想去中国,不想见到“他”--沈文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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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线的另一端。
可晴快速地挂下电话,心虚地左右张望。
“我好像听见有人对我有抱怨?”男人低哑的声音突然出现。
完了……可晴开始干笑,因为她那个身高一八三,肌肉结实的老公,正拧着眉、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她。
“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可晴娇柔地笑着,极力装出充分合作的表情。
何洛京好笑地看着他最亲爱的老婆,忍着笑意,绷着声音,抬起肌肉贲张的手臂比划着,“你看过像我这么身材魁梧的‘老母鸡’吗?”
苏可晴走近,双手圈着他的腰,抬起头认真地解释着:“我正在设计沈哥去替我管公司,谁教你不肯让我回中国。我很聪明对不对?”
“不止这样吧,听说沈昊和沈叔这对父子,好像需要多些相处时间……”何洛京目光灼灼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心思哪能瞒过他?
“沈哥实在太固执了,沈叔是真心想补偿他的……”可晴不满地噘起嘴。
何洛京弯腰亲亲她的额头,搂着她往外走,“沈昊不是个会屈服于压力的人,顺其自然就好。”
随着他们往外走的脚步,还可以听见可晴不甘心的音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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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旧金山游玩的旅客都知道,旧金山的ChinaTown(中国城)涵盖了二十四个街口的范围,为全世界海外华人最大的市集,非常值得游览。但是观光客不知道的是:这里也正是全美最大华人组织--文华会的总部所在地。
在ChinaTown中最大、最有名的餐厅,当然首推龙门大饭店了。
龙门大饭店顶楼的会议室正举行着例行会议。加大的长形会议桌的另一端,坐着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在场的,都是文华会长老团精心挑选出来的助手,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文华会的两个当家--文哥和华哥才会同时出现。
右边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流行的发型,高壮的身材包裹在合身的西装中,一派正直成功商人的形象。他看起来健康开朗,习惯把精明的心思掩藏在阳光般的笑容后面,让人以为他无害--他是华哥。
表面上,他是青年才俊,得天独厚的企业家。实际上,他是文华会半个龙头大哥,黑巷里见不得光的阴暗争斗,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从不露面。
左边的男人和他年纪相仿,气质却是南辕北辙。
如果用天气来做比喻,那么华哥是温暖的晴空,而文哥沈昊就是阴沉的阴天了。文哥是文华会面对黑帮的代表,同样,他对华哥所掌管的转投资企业也拥有决策权,同样清楚公司的运作。
沈昊有张瘦削的脸庞,习惯性的皱眉使他在眉宇间留下几道细小的皱纹,看来更添成熟的韵味。他不常大笑,绝大多数的时候他只是抿紧薄唇。及肩的长发束成一把放在脑后,更添几分不羁气息。
华哥温和地询问着:“还有事情要讨论吗?”他转头询问沈昊的意见,“阿文?”看见沈昊若有所思地摇头后,阿华边收起桌上的文件边开口:“到此为止,你们都去忙吧。”
很快地,会议室的人全都退下。
华哥站起身来缓缓地伸着懒腰,边偷偷地观察着沈昊皱紧眉头的阴郁表情,突然玩心大起地高唱着:“接招!”腿一弯,半屈着身子,右手平弯以手肘撞向沈昊的胸口。
沈昊面对突来的袭击,脸色不变地抬手,利落地挡住袭到胸前的手肘,右手快过闪电地拔出配枪,指上华哥的鼻头,冷淡地说:“再玩,就毙了你。”他说这话的神情,给人是百分百的认真,尤其是眼神中的寒光,足够吓住任何一个正常人。
华哥百般无趣地放下手,随意地挥开指在他鼻头的枪,就像在挥走讨厌的苍蝇般,调侃地说:“阿艾,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威胁要毙了我的次数,多到已经数不清了。”他瞄瞄沈昊那张没表情的脸,语气更调笑地说:“我想想看……你第一次说要毙了我是什么时候呢?”
阿华帅气地弹了一下手指,笑嘻嘻地开口:“我想起来了,是咱们十二岁刚练枪的时候,对不对?”
“很好笑。”沈昊依旧没缓下脸色。
“请容许我提醒你,如果你毙了我,整个文华会内外组织,你可得一个人扛了。”阿华毫不介意地反驳着。
这次沈昊不反驳,敷衍地点头站到玻璃窗前,下面是热闹的街景,来来往往的人潮。一年到头不管什么时候,ChinaTown总是热闹喧哗的,他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由背后看来,沈昊颀长削瘦的身体,蓄满阴沉而强悍的力道。
阿华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沈昊,是在两人被指定为继承人,开始接受密集的训练课程时。在他的印象中,沈昊似乎一直都是不快乐的,他总是把心事压在心底不说出来,看来难懂,封闭,而且拒绝别人的亲近。
“有烦恼?”阿华故作不在意地间,”听说老太爷下令。要你一年内结婚?”阿文和文老太爷的争执,早不是两天的事情了。
“谁埋他?他急,他自己去娶,我不反对。”
“有趣,我欣赏你的反应。”阿华快乐地表示赞同,“老太爷说,如果你自己不挑,就由左绒过滤人选,由他替你挑选。”
沈昊转过身看了阿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地方。他懒懒地接下话:“你的老太爷,也就是我的爷爷,他下的那道命令中,适用对象包括了你。”就不信这样他还笑得出来。
“这关我什么事?”真倒霉,他已经尽量四处做商务旅行,就是希望避掉老人家的叨念,怎么转来绕去还有他的事。
“你大我一岁,今年三十三岁。”这就足以说明一切,男人年过三十理当成家立业,这是文老太爷根深蒂固的观念。
“我没问题,只要我找到‘她’,我马上进礼堂。”他从不排斥婚姻。
“你还没放弃你的‘影子梦’?”阿华在多年前曾有段巧遇,后来怎么找却再也找不列那个女人。
阿华走到窗前和沈昊并肩站着,神情落寞地说:“我相信她在世界的某一端等我。”其实这么多年来,连他都不明白自己这种执着手找寻的固执是为了什么。
“对,听说彩虹的末端有黄金。你怎么不借点来花?”讽刺极了,沈昊不是个习惯于等待、追寻的男人,他会观察,然后掠夺。
“不谈这个。阿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感情这件事,永远只有自己清楚,所以他转移活题。
“不知道,遇上就知道了。”耸肩十足的不在乎。惟一确定的是--他不喜欢太独立的女人。精明利落的女人,他身边接触得太多了,确定是吸引不了他的。
以外貌来说,沈昊不是那种英俊到足以吸引女性目光的男人,但是他有属于他自己的特殊气质,一如阴天的蛊惑魅力,融合了危险与忧郁的气韵,那是长年在黑巷穿梭、和危险打交道所换来的。
女人喜欢玩火,喜欢挑战不易掌握的人,用以证明自己的魅力。
“不过,咱们也没多大的选择范围。帮规都规定好了,娶妻不得娶外国人,说什么洋鬼子的血统不好。嫌人家不好,咱们还偏偏赚的是洋鬼子的钱……”阿华不真心地抱怨着,因为他也喜欢黑发的东方温柔女性。
看着窗下熙来攘往的人潮有助于思考,沈昊突然转身按下桌上的电话交代着:“子耘,替我安排到中国的事。”葛子耘是从小接受训练的助手之一。
“你又要去中国?一年前,你为了可晴的事情,到中国待了半年。我……”阿华烦恼地抱怨着,单独管理文华会不是人做的事情。
“你有问题?”沈昊漫不经心地靠在桌边,“可晴怀孕了,要我替她暂时管理胜中海运。”
阿华太清楚了,沈昊是绝对拒绝不了可晴的要求的。
“公司目前不是由沈叔暂管?”阿华注意到他一提到沈叔,沈昊的表情马上阴沉下来,沈文禹是胜中海运的股东之一,也是沈昊始终不肯承认的父亲。
等了好一会儿,沈昊才不情愿地吐出话:“可晴说他身体状况不佳,可能需要入院做详细检查。”
“这样啊--”阿华把音调拉得老长,这个男人真是标准的外强内柔,表面上不承认他该姓沈,但是毕竟还是掩不住地偷偷关心着。
他厌恶地瞪着阿华脸上揶榆的表情,咬着牙、喷着气强调着:“当初我会愿意‘暂时’答应姓沈,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我妈求我先答应他的。我还是不会承认我跟他有任何血缘关系,去中国也不是为了他。”
“我知道你是为了可晴。”阿华退让地安抚着。反正事实就是事实,他在心中补充着。
沈昊不再多说地大步离开会议室,离去前他提醒着,“我会让许宏多注意阪和会那帮日本人。必要时我会亲自回来处理。”这代表不可避免的硬碰硬,沈昊向来是不弯折的铁汉作风。
“阿文,我们不是已经决定,尽量不再和那些帮派分子打交道了吗?”
华人第一代的移民。被美国人叫“猪仔”,做的是没有社会地位的苦役。当年那些华人离乡背井,为了求生存、抢地盘吃了不少苦,全靠大家互相照应,才能度过最艰苦的初期。而当初文华会的创立原因,就是为了凝聚力量、保障华人的权益。
沈昊转过身,坚持地开口:“我不会和他们妥协,也不准他们的黑枪,白粉这些肮脏玩意进到咱们的地方,更不怕和他们结梁子,如果他们敢惹我的话。”
“可是仍有别的处理方法。”阿华努力地想说服沈昊。他们文华会中人才济济,各行各业都有,发展至今日,文华会根本不能以普通漂白过的帮派来看待,而是侨社,有着正式、正当的身份。
阿华无奈地看着沈昊阴狠的眼神,软下声调:“随便你,反正这事归你管,我的意见仅供参考。”他耸耸肩退让了。
“很好。”沈昊潇洒地抛下活,反身甩上门光荣退场。
“又得加班了……”阿华看着空旷的会议室,无力地埋怨着。他决定下次换他休长假,加班的滋味就换人试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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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莫氏机构办公大楼的顶楼
笔直的长廊亮着光线柔和的灯光,走廊的两边墙上,依序挂着一幅幅的名家画作。每隔几步又摆设着雕塑品……琳琅满目,光看这个长廊,几乎让人怀疑这里是个收藏丰富的美术馆,而不是科技保全公司。
莫氏是一个专门规划重要机关保全系统的公司,他们所承接的CASE包含美术馆、银行,重要机构数据库,甚至还有几个国家单位……尤其近几年更是致力于发展计算机的程序锁,专门用于保护网络上的数据。
但是在看不见的暗夜里,在莫氏的管理层级中,有不少人戴着与白天不同的面具,活动在黑夜里,潜入人们不熟悉的阴暗层面。
“当--”从电梯内走出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穿着式样保守合宜的衬衫,衬衫的第一个钮扣紧紧扣上,及膝的窄裙包裹住她玲珑的身材。太可惜了,如果她肯换掉那身过分保守的打扮,她会是个非常吸引男性目光的女人。
她迈开脚步着急地往前走,高跟鞋敲击在权大理石地板上造成清脆的回音,回荡在长廊里。
“邵小姐。”坐在办公桌后的秘书,亲切地和她打招呼。
“总裁现在有空吗?我找他。”说完,她不经通报,就急忙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大哥--”美琦呼叫着。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祖傲天,停下手中的工作,“有事?”
美琦还来不及坐下,“碰--”办公室的门又被撞开,高大结实的雷克强走进办公室,似乎他不敲门直闯进来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请尊重我的秘书,进来前,起码等她用内线通知过我,可以吗?”祖傲天无奈地瞪着眼前的手足,抱怨着,“我不喜欢换秘书,你们很清楚。”
雷克强连眉也不抬,伸手帮美琦拉开椅子好让她坐下,又拉出另一把给他自己,交迭双腿安置好自己,态度再轻松不过,一副不曾听过“抱怨”的样子。“美琦要我上来的。”语气中充分暗示,这是他肯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总裁办公室的原因,每个人都知道他素来疼惜温柔的美琦。
美琦自己扳过祖傲天桌上的计算机,抓过鼠标操作着,“大哥,我给你们看样奇怪的资汛。”计算机屏幕的画面变动着……很快,屏幕出现莫里基金会信息网络几个字,她双手快速地由键盘上敲入密码。
在这一刻里,邵美琦不止是莫氏机构计算机部门的管理者,同样也是“莫里基金会”数据库的管理者。这是他们共同的另一个身份--莫里基金会成员。
“这是我在无意中看见的资料。”她将计算机屏幕让出,秀出她找寻到的信息。
“怎么回事?田中净子的失踪居然算到我们头上来?她是谁?”雷克强轻敲着桌面,有丝不耐烦。
祖傲天盯着屏幕看了会儿,不曾改变过表情。“美琦,你把汇整出来的数据告诉我们。”他素来相信美琦的统合能力和绝佳的记忆力。
“八个月前,枪神--田中义夫突然过世,两个月前,田中夫人也病逝了,这位失踪的田中净子就是他的女儿。据说他已经将所有改造枪支的本事,全数传授给她,另一种说法是,这位田中小姐从五年前,就开始接替田中义夫替阪和会改造枪支。”
“等一下。”雷克强大手一挥询问着,“先告诉我阪和会和田中义夫之间的关连性。”谁叫他的记忆力没有美琦这么好。
“阪和会的崛起是最近十年的事情,目前是亚洲地区最大的军火供货商。田中义夫是世界顶尖的武器专家,所有的枪械,不论如何残破,只要经过他的巧手改造,价格马上高涨数倍。早期阪和会就是专门购买老旧枪支改造出售,可以说阪和会就是他和前会长--高岛宪共同创立的。大哥,你可还记得八午前,由俄罗斯流出的一批老旧M-91型步枪吗?”
祖傲天拧眉问答:“那批枪原先是要淘汰的,没想到造成黑市抢购,几乎所有的组织都希望能买到列。”
灵光一闪,雷克强推论着:“难道……造成抢购的原因,是因为那批枪由田中义夫重新改造过?”
“是的。”美琦忧心地继续解说,“这些经过改造的变种枪,精准度、弹道、速度都不同以往,火力无法评估。三年前,恐怖组织--红色三月在英国挟持人质的威胁行动,就是因为警方评估对方火力出错,造成数十名警员伤亡。当时红色三月用的正是这种经过改造、加大火力的变种怆械。”
这件事雷克强知道,但是他另有疑问,“既然田中义夫对阪和会这么重要,为什么会长不是他?”没道理有人甘愿被当成摇钱树利用,而不反抗吧!
“据说高岛宪对田中义夫有救命之恩,所以他甘心替阪和会做事。不过,从五年前田中义夫传出受伤消息后,他所改造的枪械少之又少,所以有人推论那些都是田中净子接替改造的。”
“好,那么田中净子失踪又是怎么回事?”雷克强开始有些厌烦了。
美琦维持着惯有的温柔语气回答:“就在田中夫人过世不久,田中净子因为受伤住进医院。当天医院发生大火,火扑灭后她就离奇地失踪,现场留下咱们莫里基金会的标志。”
“咱们的标志除了自己人,别人不可能会有。”祖傲天凝神想着,“问过石川焰了吗?”石川焰排行老四,从大学起就离开家里,近几年一直待在日本。
“我问过小扮了,不是他。”
美琦的答复让嫌疑犯指向惟一的可能人物。雷克强闷闷地出声,“难道会是老么贪玩,玩出来的结果?”非常可能,他们家这个排行最小的妹妹是玩乐第一、天钻危险的麻烦人物,虽然现在有老公看管,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包何况,他只要想到个性温和的妹婿--林修文,他就忍不住要替他叹息,甚至深深地觉得对不起林家--自己的小妹居然害这位善良好青年后半辈子都得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老么现在乖多了,而且修文看她看得很紧。”美琦赶快替小妹澄清,“怎么办?现在阪和会不停放活要我们交出人来。”她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担忧。
“笑话一则,无用的狂吠。”雷克强懒散地批评着,十足不把阪和会放在眼里。
“不是的,二哥,我不是担心阪和会,我是?心有人利用莫里基金会的名义去活动。”这个二哥永远是拼命三郎的狠样子,真叫人担心。
“有田中净子的资料吗?”沉默思考的祖傲天突然出口询问。
“没有。显然田中义夫十分保护她,甚至连阪和会内部的人员,大多数都不曾见过她。曾有人传说田中义夫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他想月兑离阪和会不成,反被杀了。”
雷克强站起身子直接下结论:“如果田中义夫真的想月兑离阪和会,那么田中净子可能是自己逃月兑的,这很合理,不需去理会他们。”这种狗咬狗他没兴趣理会。
“雷,你听美琦把话说完。”祖傲天温和地看着神色局促的美琦,应该还有下文才对。
“我想帮她。”
祖傲天和雷克强不解地瞪着美琦,她向来只管数据库,其它的活动从参与的,她甚至不是很赞成兄弟们去招惹广亡命之徒,从来不曾见她主动要求去帮这种黑道人物。
美琦不安地解释着:“有一年妈咪带我去札幌看雪祭,我曾经和那位田中净子交谈过,她看起来很害羞、很善良,不像是坏人,我……”
“你怎么知道你遇见的就是阪和会的田中净子?”克强不解地问着。
“她身上的项链和载她离开的汽车上都有阪和会的标志。我从小就喜欢搜集特别的图案或标志,那个标志后来我问过爹地,知道那是阪和会的。”
“你和她见面时她几岁?”岁月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祖傲天马上抓出重点。
“大概十五岁左右,可是……”美琦知道祖的意思。她强调着,“人的本质应该不会被环境所影响改变的。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想月兑离阪和会呢?她需要机会。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除了阪和会在找地之外,其它有心的黑道组织都很积极地在找寻她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就像有了财神一般。阪和会能在黑道上闯出名号,所依恃的就是田中义夫化腐朽为神奇的枪支改造技术。”
祖傲天不说话地思考着,而雷克强则是轻敲桌面,脸上仍是不赞同的表情。
美琦坚持着她的想法要求看:“不管怎样。我希望至少能找到她,叫明她的意愿,好不好?”
祖傲天和悦地询问:“问题是,找不到她的人,咱们如何知道她真正的意愿呢?”这个回答代表祖傲天答应她的要求,对自己的手足他向来好说话。
“你答应帮她?那就没问题了”美琦欢喜地放下心,她对兄长的允诺从来不曾怀疑过。
“这件事高彻去注意。”高彻排行老三,他的人脉广、手腕好,天生的外交人才。
一直到美琦离开后,克强还是不解地看着祖傲天,他不应该会对这种事有兴趣才对,莫里基金全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尤其最近。
“别怀疑我为什么会答应。”祖一眼就看穿克强的疑问,“美琦会提,那就表示这位田中净子有某种特殊的气质,打动了美琦。更何况,我也不希望这样优秀的人才,被黑道人物所控制。军火买卖造成的杀戮影响太大了。”
“最后这句话,这才是真正的重点。”克强了解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