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找了一家餐厅用完餐后,便搭上捷运,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窗户反射出他们的身影。
她默默看着窗中的他与她,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无数的光与影闪过,令她有丝恍然,这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有不少人投来注意的目光,因为他长得实在很引人注目,虽不想承认,但她的心一直怦怦跳着,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平静。
只是窗子也像镜子一样,反映出某些真实,岁月的差距还是清楚的显现出来,她看起来就是比他年长,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会是姊弟,因为感觉就是不像!
“妳一个人住吗?”他突地打破沉默问道,而拾起的眼牢牢对上了窗中她的眸。
略微错愕。“为什么现在才问?”
“因为现在才想到。”
“若我跟家人住的话,你会怎么样?”
“那是妳的问题,反正我就是跟着妳。”
“你就不怕我反悔,突然把你丢下?”
他没有吭声,只是牢牢盯着她,眼神中流露出坚决--一副绝对誓在履约的模样。
有些心惊,也有些雀跃,想知道这样走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会变成社会版的头条咧!想到这,她居然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是逃家吗?”
“是呀!”简单又干脆!
“我应该要担心会不会有人报警寻找失踪人口的问题吗?”
他眼神飘向远方。“不需要!会在意我的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语气淡淡的,却奇异地让人揪心,她打住,暂且不再探问,尽避好奇得要死。
离开捷运站后,他跟在她后方走,经过一间超市时她停下。“我们进去买一些东西。”
她推了一辆大推车走进去,看到她尽买一些男性用品。“那是要买给我的?”
“嗯!我家里没有你可以用的东西,也没你能穿的衣裤……”她瞥了他一眼。
“别告诉我,你这一个月都只打算穿这一套。”
“我以为我需要穿衣服的时间不多。”他在她身后说道。
如果他是想要让她脸红,那他成功了!她抿紧唇,继续将一些大T恤、运动衣裤、内衣裤、袜子丢进推车中。
注意到他并没有要求她买哪一个牌子,也不挑高级货,既然他不开口,她也不啰唆,依她的喜好作选择。
来到正在特价的牛仔裤区。
“你几腰?”
“……六十五。”
她眨眨眼。“你的腰居然比我还细!”摇摇头。“好吧!我承认是我该减肥了。”
他扬扬眉,突地伸手放到她腰上,并捏了一把。
“啊!”她吓了一跳,惊叫声引来不少注目,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干么?”
他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知道妳的腰到底比我粗多少,其实还好,妳真的不需要减肥。”
瞇细眼。“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碰我!”
“好!”他从善如流的放开了她。
她拿起两件六十六腰的裤子,要他去试穿,他耸耸肩,便拿着裤子进试衣间了。
一看到布帘被拉上,她立刻将憋在胸口的气吐出,手抚住罢刚被碰触过的腰间,那里还留有像触电般的麻震感,脸则烧红了起来。
天呀!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敏感?居然对一个“男孩”的碰触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真该感到羞愧的!
忙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然--她心跳已快到要休克的程度了。
“怎么样?”布帘唰地拉开,她没有防备地顺着声音望过去,这一看,令她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跳再度失速!
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英挺、帅气,简直像是从名牌牛仔裤广告走出来的男模特儿。
清了清喉咙。“呃--有蹲下去试试看会不会太紧吗?”
他依言蹲下又站起。“不会,很合身。”
“那就好,去换下来吧!准备结帐了。”她转过身,又开始在架上翻找着,直到听见布帘再度被拉上,才松口气。
揉揉眉间,天!她真的是着魔了!再一次暗叹道。
在结帐时,他突然递过一样东西交给小姐扫描。“这个不能忘!如果忘了,后遗症会很多。”
原本她没意会,直到看清包装上的文字--condom,她立刻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是无辜地回以一笑,她咬牙掏钱买下,飞快地将之丢进袋子里。
可恶!她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店购物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她的住处。
一这边是几十年的老公寓,没有电梯,也没有管理员。”他同她走上五楼。“房东住在一楼,人很好,年纪已经七十岁了,儿孙都在国外,会帮我们收集垃圾和回收资源,所以在丢东西时要注意分类,住在三楼的是黄太太,在附近开了一家小吃店,我很喜欢她煮的口味,价钱也合理,有时我不想动手煮饭,会去她那边买一堆东西回来冰着,肚子饿了就微波解冻。”
终于到了!有些喘的掏出钥匙,连开两道锁才将铁门打开,然后再开启内门。
“这里靠近国小,所以白天会比较吵,但是晚上就很安静。”她弯身月兑鞋,将鞋子收进鞋柜后,才穿上放在门边的室内拖鞋,接着再从购物袋里拿出新买的拖鞋让他穿上。“地板冷,不要赤着脚。”
朝墙上一拍,立刻一室光明,他打量房内摆设,简单俐落,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妳真的是一个人住?”这屋子是三房两厅的格局,一人住也未免太空旷了?!
“我父母都在南部,家里有哥哥、嫂嫂照顾,所以我就来台北独立生活。”
“妳是做什么的?”
“写小说。”
他这下真的讶异了,本以为她是老师之类的……“写哪一类?”
“能卖钱的!”她先将买回来的食物归类放好,才叫他拿着袋子跟她走进其中一间房间。“这里本来是客房,现在就当你的房间了。”
他看了一下,一张简单的大床、一个衣柜、床头柜,除此之外就空荡荡的了,他转身走向其它两间房间,推门探看,一个房间里摆满了书、音乐CD及计算机、打印机之类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窗边摆了一台望远镜。
另一间房间,自然是她的卧室,同样只有一张大床摆在中央,衣柜依墙而建,一个梳妆台摆在靠窗的地方,一切简单至极。“妳好象不爱放摆饰。”
“麻烦!毕竟这里是租屋,总不好依自己的意思胡搞。”
他走到房间中央,一就坐在床上,还试了试床的弹性。“哇!妳这张床是有记忆功能的!”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躺了下去,发出舒服的叹息。“啊!靶觉真好!”
“客房那张床的床垫跟这里是一样的。”
“妳不要让我跟妳同床共枕吗?”他支起肘子,目光带着深意瞅着她。
看一眼就教人移不开视线,天!多美的一幅画面,真教人想扑上去一口吃掉!
勉强维持面部的平静。“……还不到时候,如果我要你的服务时,会事先告知。”
他睨着她半晌,才从床上慢慢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妳的钦点。”他像弄臣般的微微弯身致意。
“钦点?!”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冒出来,令她忍不住笑了。“你真的快满二十岁?”
“妳不信?”
她摇摇头。“你说的话像三十岁的成年人。”太老成、也太滑溜了!
“妳不喜欢我表现成熟吗?”
他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她瞪着他,有点难以接受。“你--一直是在配合我吗?”虽不想承认,但她无法忽略心头那份刺痛感。
察觉到她的神情有异,内心一凛。“妳可别那么快就拜倒在我的魅力下,这样可是会少了很多乐趣喔!”他刻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她没有笑,只是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记下来了--绝对不要对你认真!”她轻声说道。
莫名的,听到这话,他反而不舒坦起来,不知怎地,话突然又月兑口而出。“还有件事--”
“嗯?”
“我不喜欢被人当孩子看待!”他仰起下巴说道。
她听了冷笑。“我以为老板是我呢!”
气氛骤地冷凝,他拳头紧握,垂下眼。“是--妳是老板,妳怎么说,我怎么做。”他语调轻柔地说道。
她闻言僵了一下,有些沮丧的转过身,但自尊不容许她为方才出口的话道歉,拉开上层的柜子,抱出一床棉被和枕头。“这给你用,你可以先去洗澡,之后就能休息了,要看书、睡觉、看电视都可以……今天,你不需要做什么。”
“好!”他态度温驯地说道。
咬咬牙,开始像介绍展览品一样地介绍这个屋子里器具使用的方式,而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当他拿衣服进浴室,热水器扬起激活声时,她才松口气。
有些疲倦地瘫进沙发里,愣愣地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居然就这么让一个陌生人进驻到她的屋子里……会不会死得很难看呢?
想起他的眼神,似乎已无回头之余地……
也罢!就这样了。
只是不知这头带着野性、充满未知的野性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而她--究竟是被豹玩弄在爪下,还是豹被她玩呢?
值得拭目以待。
当她洗完澡,顺便也将浴室清理干净,注意到他卫生习惯还不错,洗完澡后不会将整个浴室弄得湿泞不堪、毛发一地的,或许他洗完后,也有清理一番吧!
步出浴室时,一片静悄悄,客厅电视没开,他的房门则半开着,只透出床头边的昏黄灯光,她探头看了一下,床上空无一人。
微皱眉,他不会未经允许,径自到她房间去了吧?瞥了一眼仍紧闭的房门,原本她是想要上锁的,但最后还是作罢,房间里只放了一些钱、提款卡,除此之外,别无值钱之物。
而不愿意锁的原因,或许是她也想做个测试,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她没有直接进房间,反而走进书房,一进去,黑暗中,一个人影伏在窗边,正使用着她的天文望远镜。
那个地方原本是阳台增建出去的,因为她喜欢观星,所以跟房东商量后,将原本加盖在三面的铁板拿掉,改装成透明玻璃。
倚在门边瞧他,并未出声惊动,或许意识到她的存在,他挺起身子转过头来,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微光。“抱歉!未经妳允许就动了望远镜。”
“没关系,有看到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只有看到一些在学校外围的建筑物,妳这台性能真的不错!可以看到六百公尺外那栋大楼里住户的情况。”
“这台如果拿到空气好的高山上,还可以看到土星环、木星条纹、猎户座的星云。”
咋舌。“妳买这么好的望远镜有什么用呢?在台北这种骯脏的天空里,什么星星都看不到!”
“你以为我是拿来偷窥吗?”
“刚刚的确有这么想。”
她走到他身边,打开窗户,弯身调了一下望远镜。“在这个城市中,如果能够看到星星,我认为是件幸运的事,所以我不指望可以时常看得到……不过,无论这片天空再怎么污浊,光害又是如何的严重,还是可以看得到--哈!找到了!喏,给你看。”
他依言贴近观察筒。“……是月亮。”此时她浴后的芬芳充斥了他的鼻息,令他心为之一跳,好宜人的香味。
“今天是初三,看到的是新月,刚好现在还看得到,再晚位置就会更低,被那些大楼挡住了。”她细柔的声音像低醇乐音在黑暗中流动着。
“妳喜欢看月亮?”
“是呀!罢搬来这里时,每次熬夜打计算机赶稿,一抬起头便会看到月亮,久而久之,愈看愈觉得有趣,甚至无法自拔的着迷了。”
“着迷?”他失笑。“有那么特别吗?”但他已经着迷于她述说月亮的模样了,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般。
“当然特别了!人类开始以科技探索月球至今快四十几年了,阿姆斯特朗也登上月球,可是到现在,月球对人类而言还是一个谜。”
“有人说它是外星产物,地层底下藏了一艘宇宙飞船。”
“有可能喔!毕竟整个太阳系里,每个行星都有卫星,但却没一个像地球的卫星一样,直径超过母星的百分之五,所以地球跟月球的关系,在太阳系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你有看过新月时的月球表面吗?”
“没有。”
“来!饼来看!”她调好视焦,让他可以一睹月貌。
“哇!好特别!”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到月球表面上的风景,月球只露出像镰刀般的地区,却可以清楚看到边缘上有数个大小不一的圆形大坑。
“你看到最清楚的中间圆形大坑,就是危难海。”
“为什么叫危难海?”
“因为危难海的另一端是个未知数,没有人知道通过危难海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将那海以此名之,以提醒人到达月球之后要注意。”
他眨眨眼,慢慢转向她。“危难海过去就是月球背面,航天员不是说那边也只是一些山、谷等地形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看到她故作正经的表情。“妳在唬咔我?!”
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中逸出。“没有!那个真的叫危难海,只是名称由来是我猜的,不过说不定猜对了,因为月球总是用同一面对着地球,从来没有人能观察到月球背面的情况,所以当然会有人猜月球背面可能隐藏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呀!”
不知怎地,她看起来变得好迷人,是因为她所散发的香气,还是因为她的话语?“像有外星人基地之类的?”他喃喃地说道。
“是呀!怎样,有没有感受到一点观察月亮的乐趣呢?会让人想象力无限发挥喔!”她笑吟吟地说道。
看到她笑脸如花,他想也没想的就倾向前吻住她的唇,将她的笑啜进。
她的唇瓣很柔软,吻起来感觉很好,先含着她的上唇,再轻咬她的下唇,然后用舌头描绘她的唇形一遍,才去顶她的牙关,两人都刚刷过牙,有着同样的味道,感觉到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才微微退开,隔着一步距离注视她,她没有不悦,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深深地吸气、吐气。
黑暗中,两人的目光炯炯互凝着。
“为什么?”
“现在引发我无限想象力的不是月亮,是妳……”
闻言,她的眼神突地变得蒙眬难解,当他再一次往前倾时,这回不是无预警,而她亦没躲开,正面迎向他。
已经忘记上回亲吻的感觉是什么了,毕竟那是七年前的事,但她相信,绝对比不上此刻的这一次,令她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像触电般,每个细胞都因此而复苏了,一切的知觉都消失在被他燃起的渴望中。
慢慢地,她被他压躺在地上,地板冰凉刺骨,却冷却不了体内已被点燃的热情。
懊拒绝的!懊叫他停手的!她昏沉沉地想道,可是--
说不出话来……感觉他的唇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着,心跳声隆隆响着。
她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弯月,虽然有些朦胧,但月上的危难海却似乎变得更显眼,倏地放大数十倍,清晰可见,似正在呼唤她,过来吧!饼来吧!丢探索那未知的未来……
他在她上方停下,温暖潮湿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视线缓缓移回他的脸,这是张年轻、俊美,带着强烈吸引力的脸,却又透着超龄难以捉模的神情。
伸出手,仿效他做过的,开始触模,从他的脸,慢慢地滑下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的锁骨、双肩、胸膛,那年轻又带着弹性的肌肤,引人不可自拔地、不断地触模。
他轻喘着,她的手像是有火焰般,每触碰他一处,就会燃烧起来,令人更加口干舌燥,全身似乎要爆炸了!他扯开衣物,让自己完全从文明的束缚中解放,当然也没放过她的,迫不及待想要毫无阻碍的贴近她,想要将他身上的火焰传回给她,让她同他一起燃烧。
捧着她莹白娇小的,无法自抑的吸啃、揉捏,他试着想温柔对待,试着想施予曾经接受过的教导,但--她不允许,当她以不输给他的热情回吻、触模他时,原本年轻、澎湃的热情,更像月兑缰的野马,再也无拘束的奔放出来。
黑暗中,原始、火热、性的麝香,从体内深处发出高低不一、忘情的申吟,像茧般的包裹住他们,他们在茧中紧紧相叠、蠕动起伏着,共同追寻那完全蜕变、尖啸破茧而出的剎那--
癘窣声响起。
“不要开灯!”当他起身时,她柔声阻止了他。
“为什么?”凝着在黑暗中看不清的脸。
“这样就好。”两人躺在她安置在工作室当沙发的气垫床上,裹在她平常放置在工作室盖腿的布毯里,尽避现在是初夏,但开了冷气,还是凉了些。
他依言躺回她的身边。尽避两人方才曾热烈缠绵不休,现在却谁也没碰到谁的并躺在一起,黑暗中,只响着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好……惊人的感觉。
她惊叹地想道,全身肌肉像是要瘫掉一般,全都使不上力,可即使很疲惫,脑子却很清醒,思绪不停地起伏。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狂野、放荡、毫无节制的拋下礼教的包袱,完全的迷失,令她无法不感到恐慌,但……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得到的强烈感官刺激,如鸦片一般的会让人上瘾,想要再试一次又一次。
她吞了口唾液,湿润了干渴的喉咙。“为什么……在没有我的『钦点』下,你就、就行动了呢?”
钦点!他扬眉,这个女人真的很懂得杀风景。
“……没想那么多,想做就做了。”他酷酷地说道。可恶!懊买烟的。“怎样?看妳刚刚的表现,并不讨厌我的主动呀!I
她瑟缩了一下,他真是直接得令人讨厌!可叫他下次不要再这样做的话却也梗在喉咙里,怎样都说不出口。
但是--这样一来主控权就不在她手中了,若她任凭他这样玩弄,那、那……
只是……事情从一开始,不就已经完全失控了,早就无法踩煞车,如今就只能等这一个月的约定到了--
饼了一会儿,黑暗中逸出只有她才明白意思的叹息。
“你……你的技巧很好。”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该死的平静。
他一开始没吭声。“--妳满意就好。”
“你以前练习的机会很多?”天!他是多大年纪就已经有性经验了?
他轻笑。“妳很好奇我跟其它女人的事情?”
……“对!我很好奇。”很奇怪,在他面前,她不太想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将想法说出来,只是他没有立刻响应--
短暂的静窒足以扼杀不少期待。
就在她打算放弃,启齿叫他别讲时,他却又自动开口了。
“我第一次发生性经验是在十三岁国一时--”
什么?她差点呛到,不会吧!这么小就……?!
“对象是国三的学姊,她是一个太妹头子,在一次放学时,她和几个太妹学姊把我拦住,然后带我到厕所去,把我的童贞夺走。”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
“这个情况在我国一时一直发生,直到那个学姊毕业了,而我也因为愈来愈高,愈来愈有力气,才没有再被找麻烦,不过,虽然没有学姊骚扰我,但是同学跟学妹却会主动来找我,向我告白,而我也一向来者不拒,每天都跟不同的对象做的事。”
她眨眨眼睛。
“国三时,有个新来的数学老师很喜欢我,为了让我的数学成绩更好,所以就自愿当我的家庭老师,而我要付出的学费,就是每天要努力『满足』我这位老师的性需求,到了国三下学期,新来的理化老师也加入关爱我的行列,由于每个星期的一、三、五都要『报答』老师,二、四、六则关爱我的同学和学妹,星期日只好在家里看A片研究新花样,以便讨好我的情人们。”
她默不吭声。
“这个情况一直到高中,我们班上所有的女生都跟我有一腿,每节下课,我都要依着座号--”
听到这,她已经忍不住打呵欠,他停下。
“累了吗?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好呀!请继续。”
“真的吗?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他的咧嘴隐藏在黑暗里。
“当然,我相信你没有精尽人亡,或是没有染上乱七八糟的性病,必定有过人之处跟妙招,我愿意洗耳恭听。”她彬彬有礼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说了,之所以依座号,是为了避免引起暴动,后来高二时,全校女生都希望跟我上床,所以我就依年级、班级开始辨--”
“还是来者不拒?”
“当然!若拒绝了才真的会让那女生成为全校笑柄。”
“嗯!的确,你真是善良呀!”她用力给他赞美。
“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妳还要不要再听我说?”
“让我猜猜看--高中毕业前,全校女学生跟新来的女老师都已跟你发生过关系……”
“喔!有个国文老师没有,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那个……”
“哦?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存在着如此坚贞、纯洁、不为你所惑的女人?”
“不,她不是!另有其它原因。”
“因为她是同性恋?”
“咦?妳怎么知道?妳认识她吗?”
“可能吧!世界那么小,什么人都可能遇上。”
“说的也是,后来我高中毕业后,因为没考上大学,所以我就去补习班,然后--”
“然后整条补习街的补习班女生跟女老师,只要不是同性恋的,也都跟你有了一腿--”
“哇!妳真聪明,全都让妳说对了!”他轻轻鼓掌笑道。
“写小说的嘛!当然总得有点基本的想象力跟推理能力。”她闭上眼睛,真的有些困倦了。
“既然妳都猜出来了,还要我往下说吗?”
“当然!不过能不能……听到……稍微不一样的?”
“好的!抱敬不如从命--那我来说说,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几个女人--说到她们,我真的得承认,环肥燕瘦,各有各的滋味--”
在他叨叨絮絮“他与他的女人们”时,她几乎已经快睡着了,直到听见他讲到他的高中家庭老师时,她的精神才又回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家庭老师感到兴趣,就像平和中突然被某个尖锐的东西刺到……
或许是因为当他讲到她时,语气跟声音都不太一样--
“……高二时,我的英文老考不及格,所以我爸爸帮我找了个家庭老师帮我补英文,她比我大两岁,是T大外文系高材生,跟我过去所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她美丽、聪明又有自信……跟她在一起之后,我清楚地学会了人身体上所有器官的英文名称,因为她不只教我念出所有和SEX有关的语言,还让我实际触模、了解,知道名词、动词、受词的不同处在哪,什么情况下,位置会改变--让我的英文突飞猛进。我爸很高兴,就让她一直当我的家庭老师--”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没再讲下去。
饼了数分钟。“妳睡着了吗?”他低声问道。
她没睡着,但也没出声。
然后接下来,他也没再说话,黑暗中,只响着两人带着节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