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是个值得兴奋的好日子,也是路晓聪要和对方相亲的重要日子。
男方邱秉司,根据父亲朋友的介绍,听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有个稳定的收入,还是个孝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也是一对慈祥和蔼的老人家。
对于这些,路晓聪心里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她之所以会同意相亲,是为了妹妹晓昭,再者是想要摆月兑展孝勋的纠缠。
因此,对方是何等的不凡人物,都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真要说她一点也不紧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会儿只见她对着镜子,努力想使自己脸上有点笑容。
但是努力了许久,成果依然只是此刻挂在脸上的僵硬笑容。
平常,她就不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人,今天又要她对一个陌生人微笑,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大姊,你准备好了没?我们要走了。”
“你们两个不会也要跟着去凑热闹吧?”她想,这是肯定的。
看妹妹笑得那么开心,不就表示她们等着看这热闹已经等很久了吗?
“大姊,我们跟着去也好帮你提供意见啊!”路晓瑶是笑得最开心的。
“我看是想看我的笑话吧!”路晓聪没好气地哼着。
才说完,路晓昭和路晓瑶马上激动地抗议起来,为此她抿着嘴巴轻笑出声。
“别闹了,我们该下楼去了。”
“大姊,你等一下不用紧张,有我和二姊在,绝不会准场的。”路晓瑶自吹自擂。
“谁说我在紧张了。”她回头说完,不再等她们,一个人先走出房间。
路晓昭和晓瑶两人立即快步跟上去。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相亲。两个主角,身边跟着一堆亲朋好友,而通常主角就都是尴尬得连对方的脸色也不敢多看一下,面带笑容地呆坐一旁。
看着邻桌同样也是相同的景象,路晓聪看了就觉好笑,怎么还是有人喜欢相亲这一套啊!她想。
如果等一下她和对方也是这种情形,那自己说不定会真的忍不住大笑出来。
“大姊,你看到了吗?隔壁好像也是棗”
“住嘴,晓瑶,别打扰人家。”路星桦给女儿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路晓瑶吐吐舌头,表示明白。
等了好半晌,父亲的朋友总算带着一位西装笔挺、外表倒是相当斯文的男士来到她们的桌前,一阵寒暄的问候,对方两人坐了下来。
“晓聪,这是秉司,他现在就在我的公司当主管,能力不错,如果你们年轻人彼此还满意,可以先做做朋友再说。”洪适纲笑着说,简单地为彼此介绍一番。
路晓聪很快地发现这个邱秉司可是个很健谈的人,从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和露出一口牙的嘴巴,都显示出是个极为开朗的男人。
他很会说话,从介绍自己的家人、工作以及朋友状况,未来的憧憬等等,他介绍得淋漓尽致,无一处不完美。
路晓聪忍不住拿他和展孝勋比较,两人真有天壤之别,一个对自己的一切吝于表达,一个却急着把祖宗八代全部交代清楚。
如果展孝勋肯像他这样坦白,也许……等等!她无缘无故想起他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路晓聪摇摇头甩开它们,而就在她摇头之际,却突然看见展孝勋出现在她眼前棗正确位置是在他们的桌子后方。
而此刻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如果不是这样的光线明亮,她说不定会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若说他知道她今天会来这里相亲,所以特地跑来证实,她当然不会相信。
如果他本事真有那么大,那她更该尽快远离他了。
“路小姐,你在想什么?是我说的话题太无趣了吗?”邱秉司马上注意到她的失神。
“哦,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路晓聪决定一定要搞清楚展孝勋是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是因她而来,那他肯定会跟着她走进洗手间。
路晓聪才走到洗手间门口,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来到她身后。
她冷哼一声,猛地转过身,看着果真跟上来的展孝勋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展孝勋一派潇洒地倚在紫色柱子上,撇撇嘴巴说道:“我是来捉奸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顿时火冒三丈,气红了脸。
“你竟然跑来和别的男人相亲!有我当你的地下情人还不够吗?”展孝勋的表情看起来比她还生气。
“那是我的自由,你最好赶快回去!”
“相信我也有自由在这里用餐吧!”
“随便你!”懒得再看他,她闪过他想走。
展孝勋却一把抓住她,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搂了回来。
“不要和他说话。”他警告。
“你神经病!”
“不然我会告诉你父亲,我是你养的地下情人。”展孝勋的口气不像是说假的。
“没有人会相信,把手放开。”她两只手拼命打着抓着他横在腰上的手臂。
“如果我在这里和你来个热吻,你和你妹妹们会不会跑来看看你,究竟在洗手间发生什么事,这么久还没回座位?”
路晓聪错愕万分地看着他。就说他是危险人物,果然错不了!
“你到底想怎样?”
“不要和他说话。”他重复道。
“不可能,我也不会听你的。”
“那么我就只有破坏你的相亲宴了。”展孝勋口气坚决,慑人的目光看起来的确是认真的。
“你不能这么做!”她才不会做出让家人丢脸的事。
“我会,如果关系到你,我会。”
如果他这么做是出自他的真心,她也许会很感动,可是他的眼睛是冷酷的,就像每次他总是在她面前微笑,眼里却没有笑意一样。
他不可能是为了想拥有她才表现出这副模样,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另有企图才接近她的。
在铁氏父子即将出狱的非常时期里,她一点疏忽都不能犯,因为她是路家三姊妹中唯一没有丈夫保护的人,她必须特别小心。
“放过我,展孝勋,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吧!”前些日子的灾难,他们家已经够苦了。
“我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和你父母有何关系。”展孝勋表情平静,声音冷冷。
“你不想坦白也没关系,只是你再不放手,我妹她们会真的来找我,让她们发现你就糟了。”
“有什么糟糕的?我也可以正式和你父母认识。”展孝勋对此发展有不同的看法。
“不行!你绝不能见他们,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不和他说话。你赶快放开我吧!”她伸手拍打他,无奈地同意他开出的条件。
“还不行,你还必须告诉你父母,你不喜欢他,不想再和他做更进一步交往。”
“你欺人太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怕我和你的关系公开。”他倒是狠狠揪住她的把柄不放。
“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被他咬住把柄不放。
如果她敢任由他去胡言乱语,或者拿她的家人冒险,也许他就无法这么嚣张。
问题是她做不到啊!
“二姊,洗手间应该就在前面左转的地方。”路晓瑶的声音从不远的后方传来。
听见妹妹的声音,路晓聪这下更是焦急,抓着展孝勋的手也就更加用力。
“快放开我。”她压低声量说。
展孝勋不为所动,似乎是准备和她耗到底了。
实在是怕极了别人发现他,路晓聪叹口气,低声道:“我答应你,不会和他做更进一步的交往,你赶快放开我。”
才说完,展孝勋便一把放下她,使得她一时站不稳,身子往后跌在地上。
“唉哟!”她惨叫一声。
展孝勋伸手想拉她一把,路晓瑶也在听见大姊的叫声后跑过来。
“大姊,你没事吧?”
“是啊!这位小姐,我没撞伤你吧?”展孝勋摆出一副陌生人的表情。
“我没事。”知道他没打算在她家人面前拆穿她,路晓聪心里松了一口气。
路晓昭上前扶起大姊,对着还一直站在原地不走的展孝勋投下责怪的眼神。
“你真的没事吧?小姐。”展孝勋倒是一脸歉然的等着她站起来。
“我大姊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路晓瑶勾起大姊的另外一只手。
展孝勋真的转身走开,只是走到转弯处又刻意回头向她微点个头。
他的眼神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真的碰到衰神,才会这么倒楣遇上他。
“大姊,你没摔疼吧?”
“没有,不过我必须马上离开,晓昭,你去跟妈说我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路晓昭不是很乐意接下这重任。
“你总不能要我就这样来来回回跑洗手间吧?”她不想办法离开,事情会更糟糕。
“大姊,我去说。”
“晓瑶,还是我去,你和大姊去看医生。”路晓昭看着大姊苍白的脸色说。
路晓瑶点点头,扶着路晓聪走出餐厅;路晓昭则回身走向餐桌,准备把这消息转告自己的父母知道。
另一方面,看着路晓聪走出餐厅,展孝勋也满意地起身跟着离开。
于是,好好的相亲宴就这样被展孝勋给搞砸了。
她一定得想办法摆月兑那个展孝勋!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路晓聪因为爸爸念了一整个晚上,这会儿便忍不住心里责怪起展孝勋。
今天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次的相亲也不会不欢而散,她也不会因此让爸训了整整两个小时。
爸爸一向疼爱她们三姊妹,如今让他丢脸,做女儿的,尤其是身为大女儿,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从小到大,她很少让父亲失望,父亲命令她二十岁前不能把头发染黑,她就乖乖顶着一头红发到二十岁。
记得十六岁时她第一次和一位同班男孩交往,父亲说她年纪尚小,不宜交男友,她也就二话不说立刻和那男孩分手。
她是家中的老大,所以也一直是两位妹妹的典范,父亲从来不会特别要她一定要做到最好,可是身为大姊的她却能自动自发表现得最完美。
案亲从不曾对她大声说话,甚至于在她记忆中父亲一次也没凶过她。
而今天因为展孝勋的缘故,她第一次被父亲斥责。
因此,路晓聪实在很不苦心,因为展孝勋而被骂实在不值得。
如果她能有所谓的巫女神力,一定第一个将展孝勋变到沙特阿拉伯,离她越远越好。
可惜她这个巫女只是挂名的而已,什么神力、法术跟她无缘。
唉唉唉!叹息再叹息,路晓聪却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出办法摆月兑展孝勋。
对他不理不睬,他只会静静跟在她旁边,不和他说话也没关系。
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不识相的男人,厚脸皮到无可救药。
“唉!再这样下去,我会烦死的!”大叫一声,拉起棉被往头上盖。
展孝勋,也许是她前辈子欠他,而他准备这辈子来讨债的。
唉!如果他真的只想要钱,她倒愿意给他,只可惜他是个比她还有钱的男人呢!
想到此,禁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路晓聪决定暂时抛开烦恼,闭上眼睛等天亮再作打算。
如果路晓聪以为经过昨天那一场闹剧,展孝勋就会自动退开,放她自由,那么她就太天真的。
他还站在那里,就站在每天固定等她再现的地方;也许她该考虑走后门才是。不过,她也知道他还是会有办法找到她的,就像前几次一样,她的下场就是被他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住衣领,一路拎回车上。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实在怕他了。说来也实在好笑,明明说好他当她的地下情人,可是他这个地下情人竟然比她还要来得威风,这是什么道理?
“你还敢出现!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夜里我被我爸教训了好久!”她抬头迎上他的笑容,“还好意思笑!你想害死我,我倒可以现在就死给你看!”她走上前,存心豁出去。
这是一步险棋,她心里十分明白,但她在睹,她要睹他的反应。
如果他会阻止她,那也许她可以稍微相信他;但如果他无动于衷,那就证明他的确是有目的才接近她的。
路晓聪就这样抬头挺胸,直直冲向前,正待冲进拥挤的车阵中,展孝勋已从后面抓住她,并且一掌掴向她。
她的脸侧向一边,眼泪都被打了出来,但她心里是愉快的。
他终究还是拉住了她,也许她真的可以相信他。
“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展孝勋放开她,往后退一步,这时他的表情像是有一点愤怒。
“我是在开玩笑没错啊!走吧,送我去公司。”她用手挥开被打散的头发,耸了耸肩。
展孝勋满意地露齿而笑。
看见他一贯的笑容,路晓聪心中的不安再次涌上。还是不对劲,不知是直觉,还是第六感,她还是觉得他的眼睛里没有出现真正的欢喜。
“你不要得意,我还是会继续相亲,一直到找到对象为止。”
“很好,这样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了。”展孝勋没有如她所愿地打退堂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去相亲,照说他应该死心才是,怎么反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很简单啊!只要你一相亲,我就跑去破坏,你相亲几次,我就破坏几次,一直到没有人愿意和你相亲为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你的地下情人,我不会让你甩掉我。”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路晓聪一时语塞,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能马上刮起大风将他吹走。
如果她现在是二十岁,就可以因为生气而刮起一阵强风。问题是,现在她什么神力都没有,反而比一个平常人还怕人。
可是,就算没有神力,她也不能再让他这样嚣张下去,说好是她的地下情人,他最好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别想一直牵制她。
“如果要当我的地下情人,就不该插手管我的事,不然我可以不要你。”她早该想到这一点。
“你不行。”
“我不行?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不要你。”她忿然道。
“因为你在几星期前总共欠了我一千万元,如果不要我这个地下情人,先把欠我的钱算清楚。”展孝勋的语气不慌不忙。
“等一下!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一千万元!我怎么不知道!”
一千万!他在开什么玩笑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住的那间私人公寓,价值六百万,是以你的名义买下来的,再加上屋里的摆设装潢,林林总总也要四百万,这一千万都是由我暂时支出,你如果现在想甩开我,可以,请把一千万准备好,我可以不计较分手费。”
路晓聪第一次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棗他一定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她该知道的,可是她还是一脚踩了进去。
“你摆明是要敲诈嘛!”她指控。
这是什么道理!房子他在住,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向她要这一千万,还说不和她计较分手费?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我不是在敲诈你,我只是求个公平而已。”展孝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什么公平!”她倒想知道他所谓的公平指的是什么。
“以你所知道的,养个地下情人应当由哪一方付钱买房子?”
“当然是养情人的一方。”她想也没想便答道。
“这就对了,我是你养的地下情人,出钱买房子的当然是你,而既然你拿不出这笔钱,就由我暂时支借给你,所以你说,你该不该还我一千万?”
“可是我棗”她才想说她又不是自愿养他当地下情人。
展孝勋却不肯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用手指挡住她的香唇,抢先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向你催讨这笔钱,只要我是你的地下情人一天,我就无限期借你。”展孝勋笑着把车停下。
“你棗”
“别你呀我的,快下车赶最后倒数时间吧,你就快来不及打卡了。”
像是这才发现上班时间已到,路晓聪惊叫一声,飞快地打开门冲下车,奔向公司。
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展孝勋嘴角一扬,嘲弄的表情此刻正清楚地挂在他有棱有角、相当帅气的脸上。
凭路晓聪这种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的单纯女子,想要轻易甩开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尤其是当他有备而来时,她就更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倘若他想要毁掉她,那是轻而易举的,展孝勋的笑容加大了起来。
不过,好戏才正要开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就等着慢慢陷入他所设的陷阱中吧!
带着胜利的笑容,展孝勋将车轻松地滑进拥挤的车阵中。
中午休息时间,路晓聪略微收拾一下桌面,正待离去之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出现。她抬起头一看,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董事长,而此刻的董事长是微笑的;眼看着董事长明显的笑容,她猛然记起前些天方贞莹对她提起的事。
方贞莹好像是这么说的:
“听说我们的老董事长好像很中意你。”
当时她一直以为方贞莹可能是道听途说,随便开开玩笑罢了。
可是现在看着董事长眼中那分明是有色的眼神,她不再那么肯定了。
也许真被方贞莹说对了,这董事长真的对她另有企图,否则他不会特地等到所有员工都出去用餐的时候,出现在她所属的部门。
这下路晓聪真的有点后悔刚才不该拒绝和方贞莹一起下去用餐,这会儿万一董事长对她提出自己实在做不到的要求,她该如何是好?
她喜欢这的工作,虽然公司男同事都是一些之徒,但他们还是颇能自重,她实在不想被迫离开公司。
“董事长,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吗?”此刻她大概也只能拼命祈祷董事长不是中意她,只是她自抬身价,胡思乱想而已。
“路小姐,我直接谈重点,你应该有听说我很中意你吧?”董事长的一句话马上毁灭她的祈祷。
“不,董事长,你千万不要在意,那只是一个谣传,董事长是有权势的人,怎么会看上像我这样的小职员呢!”她慌得手脚都发冷了。
“路小姐,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是个很美的女人,我是很中意你。”
“董事长,你是在说笑吧?”路晓聪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的工作飞了。
要她委身给董事长,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她也没理由这么做。
“我不是在说笑,路小姐,我要你当我第四个小老婆。”董事长许德索露出色迷迷的目光。
路晓聪面色一整,再严肃不过的直视他。不,不再忍了,她已决定辞职以表她死也不肯接受的态度。
于是只见她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
“我、不、会、当、你、第、四、个、老、婆,你这个老色鬼!”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走了,董事长,哦,不是,是许先生,再见!”抓起皮包,她闪过许德索冲进电梯,留下愤怒的他不停在后头怒吼。
但她才不理会,既然工作都飞了,她可以不必担心惹恼他。
路晓聪在电梯里拼命喘息,忍住奔腾的怒意,刚才她真的好想伸手揍他!也许她真该这么做,她平息她的怒火。
想到此,她不禁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动手。
就在她极其后悔的当儿,电梯门已开,站在玄关等她的展孝勋立即迎了上来。
不知是受了气又找不到人舒懈,她竟然有股冲动想躲在他怀里倾诉。
不过她不必这么做,展孝勋似乎已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立即拍拍她的脸,轻声问:
“怎么了?一副苦瓜脸。”
“我工作没了。”她摆出一副可怜相。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没工作?”展孝勋带着她走出门口。
她一脸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老实告诉他。
“是今天早上迟到,所以你挨上司骂了?”见她没回答,所以他又问。
“不是。”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是棗董事长棗他棗”她实在很难开这个口。
“他把你开除了?”
为了他这句话,路晓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忿然说道:
“他要我当他的小老婆,所以我就辞职不干了!”说完,随即转头看他,等着看他会有何反应。
“你是说他要你当他的小老婆?”展孝勋说完,马上青筋浮现。跟着转身就要走进她的公司。
路晓聪马上拉住他,急道:
“你想干什么!”
他不会是要进去揍人吧?虽然那许德索活该被揍,可是事情一闹开,丢脸的可是她。
“我去好好痛宰他。”
就说他一定是去使用暴力的,哪个男人不会以拳头大吓唬人?!
可是为了她的面子问题,她说什么也得阻止他。
“不要,你不要去打他,我已经辞职了。”她闷闷不乐地说。
“你很喜欢这个工作?”看着她的表情,他问。
“喜欢有什么用?我已经失去这份工作了。”她撇撇嘴。
“只要你喜欢,我就有办法。”
“你又来了,老是这么自信,不过这次你没辙了,人家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而你什么也不是,你能有什么办法!”她才不想念他真有什么通天本领。
“展孝勋给她的答复是一副她等着瞧的表情,教路晓聪顿时感到好奇死了。
“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会给你一份惊喜,你等着我的好消息。”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神秘兮兮地直笑。
“你到底会有什么办法嘛!”
“不是说要人你一份惊喜?现在自然是不能告诉你。”
“可是棗”
“别老是把可是挂在嘴上,只管相信我就是了。”他摆出一副只要相信他,一切都没问题的表情。
可是她根本不敢相信他,什么都不肯说的他,实在难以捉模,这样的他教人怎么相信?
“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不会害你的,只要你喜欢这份工作,我就让你拥有它。”
真有这么简单?她真的可以相信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你为什么要自愿做我的地下情人,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实在忍不住一直搁在心中的疑问,她终于提出问题。
如果他肯说实话,也许她就不至于一再担心他是铁氏派来的人。
展孝勋的眼神严肃了不少,直直地看着她疑惑的脸蛋儿。
然后只见他清清喉咙说: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吧?”
路晓聪大吃一惊,在众多已设定好的答案中,没有一个答案是这样的。
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坦白,毕竟他不是那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的人。
而现在他这么一说,她反而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你是说你喜欢我?”不管他是真是假,路晓聪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打从十六岁那年和同班男同学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男孩子亲口说喜欢她了。
而重温旧梦的感觉真好。
“我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喜欢什么,我自会尽力替你争取。”展孝勋已然看出自己的表白有了相当的收获。
为此,他心里更是得意了起来。
他说过,当他有备而来时,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展孝勋……”路晓聪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起了阵涟漪,而这全是因为他。
就算明知他是个危险人物,这一刻,路晓聪已无力阻止自己的心受到波动。
“今天是星期五,明后两天你公司放假,等星期一一到,你还是和往常一样来上班。”
“我已经辞职了,再来上班岂不是丢自己的脸吗?如果这是你所谓的办法,我看还是算了。”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办法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能不能就相信我这一次?星期一你一到公司,就会发现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他直说明白不就好了?
“星期一你就会知道了。”他还是不告诉她,迳自保持着神秘的笑容。
般不懂他究竟想怎么做,又问不出个所以然,路晓聪于是打消主意,不再追问。
总之,如他所言,一切等到星期一,就能揭晓答案了,希望如此,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