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莞心被其他大夫认定回天乏术的伤势,经过令大夫一天一夜不休息的努力抢救医治下,终于保住性命,再经由令大夫开出的珍贵药方,一天五帖细心调养下,伤势更是慢慢好转。
甚至在这次医治伤势当中,令大夫也一并替顾莞心长年的心疾诊治,终于不让这心疾成为顾莞心一生的负荷,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秋怜简直难以相信世上有如此神奇的高明大夫,感激地一再朝令大夫磕头,感谢他救回了小姐宝贵的性命。
“小姐,你都不知道这令大夫有多厉害,医术有多高明——小姐,你想做什么?你还不能下床!”秋怜本来还在称赞令大夫,却见小姐咬着唇,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连忙上前阻止。
小姐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万一伤势再恶化,她……薛公子可饶不了她。
“我要起来。”
“小姐,你需要什么,我替你拿,你不要下床。”秋怜将她扶回枕上。
“秋怜,你告诉我,薛大哥人在哪里?”双手捉着秋怜的手臂,顾莞心脸色仍显得十分苍白。
虽然伤口隐隐作疼,可她不予理会,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薛大哥此时此刻人在哪儿?
“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为了逃离薛公子,才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还跟我提起他,他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秋怜气愤填膺地忿叫道。
“秋怜,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明明——”
她明明很肯定那老爷爷就是薛大哥,可秋怜怎么会是这种奇怪的反应?
“你明明就是不守约定!你答应我不轻生,可你却做不到承诺我做的事,害我为你担心,还差点把老爷爷吓得半死,一直自责是他害你自尽。小姐,你实在太对不起我和老爷爷了。”秋怜斥责道。
“秋怜,那老爷爷他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小姐,你以为老爷爷就是薛公子不成?”秋怜截断她的话。
“我……”顾莞心含泪望着秋怜。
她不相信自己会认错薛大哥,为什么秋怜要骗她?
“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秋怜瞪着她,一脸气呼呼。“没想到小姐你如此不信任我,这么多年来我几时骗过小姐?亏我为你哭得死去活来,你……太令我失望了。”秋怜说着眼眶跟着红起,一副深受不白之冤似的看着她。
“秋怜,我……”
“小姐,你不必我来我去,不信我去把老爷爷叫来,你自己当面问他。你把他当作薛公子看待,一再对老爷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见你在他老人家面前自尽,吓得他什么话都对你说,只要你想听什么他都肯说。小姐,老爷爷根本是被你吓坏了,你怎会把老爷爷看作是薛公子,还在他面前举刀自尽,太不应该了。”秋怜振振有词的叨念着。
只要说得小姐心生内疚,她就会相信老爷爷不是薛公子,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可以不必再时时刻刻担心小姐会再轻生。
而这也是薛崛的意思。这几日薛崛对顾莞心无微不至地细心照料,而且在各方大夫都宣告放弃医治顾莞心时,唯有薛崛犹抱希望,每日渡真气给她,替她维系最后一丝气息。
薛崛对待顾莞心的情真意切,全部看在秋怜眼里,她终于放心将小姐交给薛崛,听从他的计画行事,相信薛崛一定会好好善待她的小姐。
至于薛崛和顾家老爷之间的恩怨,秋怜自知非能力所及之事,也不再多想了。
“秋怜,老爷爷他当真不是……”顾莞心还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那气息她不会错认,可……
“小姐还是不信我?那我这就去把老爷爷叫来,你也该好好向老爷爷道歉!”说着,秋怜正要走开。
“不,秋怜,我相信你。”顾莞心立刻叫住秋怜,她是不该怀疑一向对她忠心的秋怜。
也许真是她太思念薛大哥,才会因老爷爷身上熟悉的气息,而误以为老爷爷是薛大哥所假扮,以致一心在他面前求死。
吓坏他老人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小姐,下次不管你再把谁看作是薛公子,你都不准再伤害自己,大不了咱们赶紧再逃,何必要伤害你自己,你明白了吗?下回不要再这么做了,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秋怜上前紧紧抱住她,好庆幸小姐没死。
“对不起,秋怜。”顾莞心则用力回抱秋怜,和她互拥着。
彼莞心躺在床上,表情十分愧疚地看着此时站得远远的老爷爷。
“老爷爷,我都听秋怜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您面前……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她也回想不起举刀自尽前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感受。
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只想一死了之,却把老爷爷吓得这会儿连走近她也不敢,都是她的错。
“我这老人家受点惊不打紧,倒是你身子的伤好多了吧?”薛崛笑笑地挥挥手,见她气色不错,安心不少。
“我很好,老爷爷,您不必这样提防着我。是真的,我不会再把您当作是薛大哥。”顾莞心信誓旦旦地说。
看来老爷爷当真把她当成是疯子看待了,瞧他一脸戒备的表情,她觉得好内疚。
“小泵娘,我和你的薛大哥很像吗?”薛崛模着半白的头发及胡须,表情很纳闷。
“不,薛大哥他玉树临风、俊秀尔雅,他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一提起薛崛,顾莞心表情又喜又悲。唉!这辈子,她恐怕必须如此过一生了。
“小泵娘,你犯不着这么刺伤老夫的心吧?”薛崛顺势呵呵笑。
“对不起,老爷爷。”
“唉!看你这副模样,你往后打算怎么办?你这样一直流泪,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你的薛大哥不肯死心,他总有那么一天会找到你,小泵娘。”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够怎么办。”顾莞心幽幽然地叹口气,表情泫然欲泣的,令人好心疼。
薛崛却只想亲手掐死这做事不经大脑、凡事不知求证的小东西。若不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他现在就想掐死她,让她明白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害怕,根本是不必要的庸人自扰。
扁是想到她居然如此自作聪明,为了一个可笑的误解,不仅让她自己活受罪,更惹得他也不安宁,他是该现在就掐死她。
可他决定不让她这么好过!待解开所有误会之前,他誓必要好好捉弄她一番。
心里抱持着反将她一军的想法,薛崛缓缓开口道:
“小泵娘,我有个提议,可是对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怕是委屈了你。”
“是什么提议?老爷爷。”
“我有个儿子,他年过三十却一直讨不到老婆,既然你已被人退五次婚,又急着嫁人好逃开你的薛大哥,正好我儿子也需要个妻子,你和小犬两人就凑合、凑合吧!”薛崛煞有其事地说着。
“老爷爷的儿子?”顾莞心眨眨眼问道。
怎么突然冒出个老爷爷的儿子来?
“正是小犬。这回我就是专门出来替我儿子物色对象,不料体力不支倒在客栈外,正好被你所救,算是我和你这小泵娘有缘,如果你有心逃开他,就同我回去和我儿子成亲吧!”
“可是……”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令顾莞心有些措手不及,呆怔了许久。
“相信我,小泵娘,我儿子会好好对待你。他虽然长相难看,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又塌又扁、还歪着嘴——”
“老爷爷……”顾莞心睁大眼,阻止他再说下去。
听老爷爷如此形容自己的儿子,她着实无法想像那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又塌又扁,还歪着嘴巴,这种种组合成的脸孔,究竟是如何的惊人。
也难怪老爷爷的儿子年过三十仍未娶亲。
“你不会也以貌取人吧?”薛崛所假扮的老人,正眯起眼直盯着她看。
“我……当然不会。”在老人的注视下,顾莞心冷汗涔涔,吐不出回绝的话。
“这么说,你是愿意和我儿子成亲了?”
“不……”
“你说什么?小泵娘。”
“我……”
“你如果拒绝我,我这就去把你的秘密告知天下所有人,而且第一个知道的人,一定是你的薛大哥。”薛崛嘿嘿笑出声,像极了老奸巨猾的商人。
他是该好好的吓唬、吓唬她,让她明白江湖人心险恶,并非是她想闯就能闯的。
“您……原来您是这么卑鄙狡猾的人,老爷爷,我错看也错信您了!”顾莞心杏眼圆睁,眼里净是不信。
“你这时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不!不会太迟,秋怜就在外头,我要告诉她,你不是好人,要她赶紧报官去!”她瞪着老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你不会有求救的机会,小泵娘。”他咧嘴而笑,大手朝她接近。
“你想做什么?秋怜——”在一声尖叫后,顾莞心随即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心里的最后想法是——她果然笨到将狼给引进来了。
点住她穴道的薛崛,则站在床边笑望着她,眼底闪着捉弄人的光芒。
“老爷,您怎么会在这里?”秋怜十分意外地看见对她有恩的老爷,居然坐在客栈里用餐。
想到薛崛就在楼上房间里,若让这两人碰面,老爷的性命怕是不保。
不管,先把老爷带离这是非之地再说。
“老爷,走!您快离开这儿,这里不安全!”秋怜说着赶紧拉起自家老爷。
“别慌,秋怜,我人都好端端坐在这儿,不会有危险来着。”
“不,老爷,您不了解——”
“我了解,你所担心的是薛公子会加害于我吧?”顾堃平拍拍秋怜的肩,道:“当初买下你,可没料到你居然是个如此忠心主子的丫鬟,秋怜。”
“老爷。”秋怜红了眼,老爷的称赞令她觉得自己怎么做都值得。
虽然老爷曾是山寨主,或许杀人无数,满身罪恶,可老爷对她的恩情,她永生难忘。
“老爷,现在别说这个,您还是先离开,秋怜向您保证薛公子他不会伤害小姐,他——”
“他极爱莞儿,这我都知道。秋怜,我就是专程为这件事赶来。”
“老爷,您的意思是说?”秋怜满头雾水。
“我的意思就是——”顾堃平先是看了秋怜一眼,才怒斥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在搞什么鬼?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来向我问清楚?硬是要瞒着大家,然后承受所有害怕及痛苦,这样有什么好处?”
想到女儿因此事而痛苦挣扎,还执意要把自己嫁出去,就为了保住他这做爹的性命,教他如何不为他的宝贝女儿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感到百般不舍、万分心疼?
他的女儿啊……
而这些痛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只要这两个丫头肯来向他证实,他也不会莫名其妙成为薛崛的仇人。
“老爷,您是说……您并非是薛公子杀父杀母的仇人?”秋怜惊得抚住自己的胸口。老天,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快速,实在是这消息太惊人、太令人难以相信。
小姐和薛公子之间还有机会……太好了!秋怜顿时热泪盈眶,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你先回答我,你和小姐两人何以会认为我是杀害薛家人的凶手?”目前还是先把误会厘清为当务之急。
“没错!秋怜,这也是我极想知道的,说吧!”薛崛步下楼,来至他们的旁边。
望着紧迫盯人的二人,秋怜吞了吞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说:
“薛公子,你曾经跟小姐提起你家有对龙凤玉佩,而今只剩一块,你还把它送给小姐。你说这是你们薛家的传家宝,还指出另一块玉佩是当年你们薛家遭人杀害时遗失。后来小姐在老爷的书房里,无意间发现另一块遗失的玉佩,上头还刻着薛字。”秋怜说到这儿,停下来喘口气。
“然后呢?你们因为这样就认定是我洗劫杀害了薛家庄?”顾堃平咋舌道。
若真是如此就将他定罪,他岂不太冤枉了?
“老爷,你曾经是个山寨主,你也亲口对小姐夸口说你当年有多神勇,可以一人制住许多人。你以为当你这么说时,我和小姐心里会怎么想?”秋怜无奈地指出事实。
“那些话全是我在跟我的宝贝女儿炫耀我当年有多威风、多神勇,你们因此就认定我是凶手?”他承认当年是曾杀害不少人,可这血洗薛家庄并非是他所为。
“老爷,你拥有那块玉佩也是事实,我和小姐自然只能往这方面推测。”
“你这笨丫头,那块玉佩不知转手几次,才被我买回来,却被你们当作是杀人证据看待,我……你们分明是要活活把我气死才高兴吗?”
“老爷……”秋怜低下头,暗暗吐舌。
“秋怜,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薛公子父母之死,跟我们顾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早在十七年前莞儿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洗心革面,重新开始,而薛家发生惨剧是在十五年前,你现在可弄明白了。”顾堃平把时间全交代仔仔细细,以免又遭人误解。
“我现在都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小姐她肯定会欣喜若狂。”秋怜眉开眼笑的正要跑开。
“站住,秋怜。”薛崛叫住她,并在她转身时,伸手点住她的定身穴。
“薛公子?”秋怜动弹不得,语气满是困惑。
“秋怜,必须请你暂时委屈一下子。”他的计画还在进行,岂能容许这忠心丫头坏他的事。
“老爷?”
“不打紧,秋怜,稍安勿躁,薛公子他自有打算。”顾堃平则安抚她道。
他们顾家即将和独孤教攀上亲事,这可是他这一生永远也料不到的喜事啊!
呵!呵!呵!
“呜!老爷爷,你不要勉强我,我不嫁你儿子,死也不嫁!”顾莞心哭哭啼啼地坐在新房里,被迫换上新娘服,头上盖着红色喜帕,等着新郎倌进来入洞房。
没有亲迎队伍,也无花轿迎娶,更甭提拜天地,她的婚礼简单草率到令她欲哭无泪。
四周寂静无声息,被点住穴道的顾莞心,伤心得一再落泪,浑然未觉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新郎倌已推门而入,并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一直到对方坐上她身旁的位置,才将她惊得尖叫出声,但接下来她未曾谋面的新郎倌,已一副急色鬼似的,连喜帕也没掀,便将她一把推向鸳鸯枕上,毛手更是直接拉开她胸前的层层衣物。
“不……不要!”她立刻用力尖叫,吓得魂儿都没了。
“娘子,拜了花堂,成了好事,咱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要害怕,我会好好疼惜你,我的好娘子。”薛崛半俯在她香软且身段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嗅着她身子散发的淡淡花香,戏弄着她。
“不要!我不要,求你放过我!”她虽动弹不得,但仍极力想抗拒此人的靠近。
“你不要?可我好喜欢你呢!娘子,喜欢到舍不得见到你哭、舍不得生你的气,你说如何是好?”薛崛一面说,一面褪下自己一身衣物。
“你……如果真喜欢我,这……公子,请你放我自由,我不想嫁给你。”不,她现在可以确定这辈子她不想嫁给任何人,除了薛崛,她根本无法接受与别人亲近。
“娘子,你这么说就错了。我好喜欢你,你叫我放你自由,怎么对呢?”他模着她胸前的钮扣,注意到她的呼吸真是急促呢!呵!
“可我不喜欢你呀!”她急叫道。
“你不喜欢我?那娘子喜欢谁?”薛崛态度从容地逗着她。
“我喜欢的是……薛大哥,我爱的人也是他,所以请你放我走。”
“我知道,可你父亲是他的仇人,所以你才逃开他,来到这儿嫁给我,不是吗?”一提起这事,薛崛忍不住气恼她可以随随便便嫁给别人,就只为了从他身边逃开。
想到她这副柔软馨香的身子,差点成了别人所有,恼得他一手用力扯开她所有衣物,将她晶莹完美的娇躯呈现眼前。
听着她的尖叫,他不予理会,当他的视线移至离她酥胸不到几寸的伤疤时,他的脸色一沉,火气又再往上提。
她居然狠心如此对待她自己,这个笨蛋!
“放开我,不要碰我!”顾莞心一再尖叫,却在他的手指碰触她已结疤的伤口时,倒抽一口气。
他的手指何以如此温柔?
“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娘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他说着,掌心抚上她胸上的浑圆,故意发出刺耳的申吟声。
如果不是被点住穴道,全身不能动弹,顾莞心受此侮辱,她当真会一头撞死,她的清白不想给眼前这人糟蹋,不管他的动作有多轻柔、语气有多像薛大哥……
“薛大哥,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
“这会儿你叫谁来也没用,你的薛大哥更不会来救你这仇人之女。”薛崛故意刺激她。
“会!薛大哥他不是这种人,他那么疼惜我,他不会因为我爹是他的仇人,他就将恨意转移到我身上。”她肯定地反驳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你何苦从他身边逃开?”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想见到薛大哥为难,你明不明白?报仇是他多年来的心愿,而我……是他心里钟爱的女子,我爹却是他的仇人,你说……薛大哥他会有多为难?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我心里的苦,我不想教他为难,也无法见到我爹的性命不保……呜!”
“莞儿……”薛崛深深动容,这才坐起身,连带将她一起抱入怀里,只是仍然未动手将盖住她面容的喜帕掀开。
他在等,等她几时发现他是何人。
“你?”顾莞心呆坐在他怀里,这熟悉的气息令她一怔。
她该不会又因想念薛大哥过度,又要把人错认了吧?
可这人为什么迟迟未曾替她掀开碍眼的喜帕?
是他当真丑到怕吓到她?还是……
“你就留在我这边,我会好好待你。”
“可是我忘不了我的薛大哥,你也不在意吗?”她小小声问。
“没关系。”她敢忘了他,他才想宰了她。
“你人真好,相公。”她娇声道,随即感受到抱着她的手臂更形用力,心里的猜测这下更是肯定。
“你这才知道啊!娘子。”薛崛咬牙回道。
她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肯掀开我的喜帕?我想看看你,相公。”
“我长得很丑,怕会吓坏你。娘子,咱们还是先这样子度过洞房,等明儿一早——”他再好好和她算帐。
“不,我不习惯这个样子,不管你有多难看,往后你都是我的相公,我不会嫌弃你。”
“娘子,你是说真的?不管如何你都不会嫌弃我?”薛崛勾了勾唇角。
“没错!你先解开我的穴道也行。”
“不,我只答应掀开你的喜帕,免得你被我吓跑了。”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抽掉她的喜帕。
一见满脸麻子、又一口暴牙的男子就近在眼前,顾莞心顿时傻眼。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自己又一次错认薛大哥!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简直恨死自己了。
“娘子?”
“你不是薛大哥?你不是他!”
原来如此。薛崛会意地勾起满意的笑容。
“我没说自己是你的薛大哥啊,所以你说不会嫌弃我,全是在骗我喽?”
“对,我就是在骗你,你杀了我好了,不管你是美男子也好、丑八怪也罢,这辈子除了薛大哥,我谁都不嫁!”她深吸口气,迎上他一大一小的眼睛,却意外瞧见他眼底的温柔。
这眼神明明是……不,不行!她不能再错认了。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
“那你何以一再的逃开我?莞儿。”薛崛终于决定不再捉弄她,恢复了平时柔和的语调,更将脸上的假脸皮撕下来。
“薛大哥?不!”顾莞心脸色瞬间刷白,想到先前和他的种种对话,以及——她现在终于十分确定他就是先前那位老爷爷。
这么说——爹的性命?
“不!不!”她开始放声尖叫。
“莞儿,你冷静下来,我没有杀害你父亲。”薛崛连忙解开她的穴道,并拥她入怀。
“是真的?我爹他没事?”
“你还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薛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怎么办?我好爱好爱你,我好怕再也离不开你了。”顾莞心眼里噙着泪水,拼命的把脸埋在他怀里,她一直好想念他的怀抱。
“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你永远别想再离开我。”薛崛恶狠狠地警告她,动作却十分轻柔的在她香软的红唇上不时印下亲吻。
呵!他的莞儿,终于在他怀里了。
彼莞心不住细喘着,心里仍不免为父亲的处境忧心,只好在他唇下挣扎说道:
“可我爹他——”
“这就看你如何表现,娘子。”他轻笑,一路吻着她缓缓倒向新床上。
“薛大哥,我不明白……”
“意思就是只要你今晚将为夫服侍的舒坦快活,明儿一早我就放过你爹,从此不再提此事,如何?”他暧昧地朝她一笑,眼底氤氲着。
彼莞心先是一愣,接着才羞红脸,害臊得说不出话。
“莞儿娘子?”他挑挑眉睨着她。
“好,一言为定!薛大哥,莞儿一定会好好服侍你。”深吸口气,她泛红着娇颜,娇羞道。
“就这么说定了。”他回道,拉下床帷急欲他的莞儿娘子亲热一番。
春宵一刻值千金,至于事情真相……自然必须等到明儿一早,他再说出来令莞儿开心开心。
床帷内传来细细娇吟,应和着粗哑的低吼,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肯定是个销魂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