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拒绝他的话,蔺思蓝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她真的不想跟晁广歌多有牵扯,如果不是现在的经济不景气,工作又难找的话,她也许会毅然决然的丢弃掉这份她辛苦耕耘多年的成绩。
“再说吧!请你不要现在就逼着我要答案,让我们双方在最自然的情况之下试着交往看看,更让时间去决定往后的发展好吗?哪怕是情人也好,是朋友也罢,都不须特意的去经营,这样不是很好吗?”谨慎的思考之后,她想到了一个比较委婉的答覆。
因为不喜欢看到她那皱紧的眉头,所以他伸出既霸道却又温柔的手,轻轻地为她抚平眉头,心中对她这个答案,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尚可以接受,毕竟一下就要求太多的话,可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可以,我可以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顺由时间的流逝去做安排,但你不能在你的心中预先对我设限,更不可拒绝我任何的追求动作,否则的话,我……”说到这边,晁广歌忽然趴在她的耳旁,对着她细致的耳朵,暧昧的吐露着:“不介意让你先成为我的人,知道吗?”
他这种煽情又直接的表达方式,再次为她白皙的脸庞添上了几朵粉红色的娇女敕,不敢直视着他的双眼,她回避的低下了头轻轻的点了一点,算是给他的一个肯定答覆。
“那现在就让我送你进屋子里去。”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放慢自己的脚步,那首先就是要压抑自己下月复的冲动,努力的平息那股渴望和冲动。
“谢谢,但是不需要了。”终于可以松口气的蔺思蓝,平和的拒绝他的善意。
她的拒绝,让他不悦的紧皱眉头,然后伸出食指,往她嫣红的唇瓣上一指——“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什么。”
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拒绝。
迫于无奈,她只能在他霸道又温柔的护卫之下下了车,打开大门,走进自己的家里。
“好了,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了。”站在门口的细弱身子,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好吧!那我走了。”看她那坚持的表情,他无奈的妥协了,但至少今天晚上他并不是毫无所获,他终于打开她心灵上的那一道门,让她不再对自己预先设限了不是吗?
嘴上虽然说要走了,可是晁广歌的脚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眼神中更有着深深的依恋,到最后还是蔺思蓝硬起了心肠,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上并上了锁。
看着紧闭的门扉,他只能摇了摇头,无言的叹了口气。转身步向自己的车子,就在他打开了车门,正要上车之际,蔺思蓝的家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惊叫声,没有任何的多想,他再次关上车门转身回去,用力的拍打着蔺思蓝家的大门。
“思蓝,开门,思蓝。回答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惊慌的语气,是他从不曾用过的,紧张的心情,更是他从来不曾经历的。
就在他正想用力地将门撞开的同时,恰好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蔺思蓝。
“还好!还好你还没有走,赶快!求求你赶快,我爸爸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昏倒在大厅了!”惊慌失措的她,正想出门寻找救兵,一看到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晁广歌,就彷如看到了伟大的救世主般的感激,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神中更是发出强烈的渴求,只希望他能帮她。
“先冷静下来,思蓝,现在唯有冷静才能救你的父亲,知道吗?”他把另一只手搭在蔺思蓝的肩膀上,柔声的劝勉着她。
只要不是思蓝发生意外,不管是任何的事他都能够理智的去应对。
肩膀上那只温热的大手,让蔺思蓝感应到从他身上所传来绵绵不绝的力量,更让她恢复了些许的冷静。
看到蔺思蓝眼神中的慌乱已经平息了,他才再度开口∶“好!现在由你带路,告诉我你爸昏倒在什么地方。”
一把拉住他的大手,蔺思蓝走在前头为他带路,两人来到蔺父昏迷的地方。
“我爸不知怎么了,也不知他到底昏迷了多久,更不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我一进来打开灯就看到他昏倒的身子,就开始尖叫了。真的,我真的都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凌乱的说话语气,歇斯底里的说话方式,让一旁的晁广歌赶紧弯子,仔细的检查蔺父的身体。
“你爸的身体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有哪个地方受伤,但我们还是尽快的将他送到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他代替蔺思蓝拿定了主意,跟着就一把抱起蔺父的身子,“思蓝,开门,快!”因为两手都抱着蔺父的关系,让他根本就多不出手来打开大门以及车门。
“噢……好!”现在的她,是标准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就这样,蔺父被安全的送往医院了。
这一夜,还真是多事的一夜啊!
“你今天下班之后,还要去看你爸爸吗?”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蔺思蓝的办公桌前,又照着这几日来的惯例,出现尊贵的董事长大人的身影。
言他这每日一行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公司同事的注意,同时也造成了蔺思蓝难堪的处境。
情这些日子下来,公司同仁对待她的方式,大致上可分为两种:
小第一种,屈意奉承者。他们脸上明摆着极尽奉承的嘴脸,表面上殷勤的过来问候蔺父的病情,言谈举止间,则掺杂了希望她能多多地替他们在董事长面前美言几句,期盼能因攀上她,而让自己从此飞黄腾达。
说第二种,嫉妒排斥者。这种人一见到蔺思蓝的出现,不是以着冰冷的言辞,对她冷嘲热讽一番;要不然就是冷眼相看。他们心中笃定的想着,董事长大人不过是一时的贪鲜才会对她这么好。每个人的心中,都幸灾乐祸的期待着看她被抛弃的好戏。
独这两种人都不是蔺思蓝所愿意见到的,所以此时的她,正以着忐忑不安的态度,先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四周对她虎视眈眈的同仁们一眼后,才低声的说∶“这是私事,我们可不可以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之后,再来讨论呢?”
家蔺思蓝的不自在,晁广歌是清楚的看在眼底,不过他并不介意,相反的他还乐此不疲。
只因为心中笃定的信念,让他认定这一辈子的思蓝,只会成为他晁广歌的太太,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公司同仁们知情。另一方面,就是他想藉这个机会,向公司那些曾经对思蓝有过不轨意图的男人们,宣示他对蔺思蓝的所有权。
以一个绝对冰冷凌厉的眼神,匆匆地扫了一圈,把所有偷窥的人们,纷纷吓得低下了头,他才满意的开口说∶“已经快下班了,你就先离开好了,伯父不是还在等你送晚餐过去给他吗?”说话的音量,恰到好处的传到每个偷窥者的耳朵里。
“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过去。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下班的铃声已经惊天动地的响起,这让她所有想说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完。
“下班了,下班了。来,我帮你收拾桌面,我们赶快到医院去吧!”完全不给她有拒绝的机会,他已经开始动手整理她桌上的公文文件,然后一手提着她的皮包,一手拉着她的小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一走出公司的大门,蔺思蓝马上不表同意的开口说道:“你堂堂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怎么可以带头先下班呢?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之下,难道你不怕你的属下们有样学样吗?”
“小姐,在医院里的那个老人,可是你的父亲,你怎么比我这个外人还不急呢?”完全忽视她的抗议,他义正言辞的开口提醒她自己的角色。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不想这么的麻烦你啊!这些日子以来,你不只帮我出了我父亲的开刀费用,还帮了我好多的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把你这份恩情还清。”
单单金钱方面,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再加上他这阵子默默无言地陪着她奔走在医院、公司两地的辛苦,她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在不知不觉中蔺思蓝的身子已经被他拉到了他车子的前面,拿出自动锁打开车门,跟着他让她先行上车,就在蔺思蓝坐定之时,他忽然的蹦出一句——
“如果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偿还的话,那就不如以身相许吧!”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又火速的走到驾驶座的旁边,上了车关上车门,跟着系好了安全带。
一转头,看着还在发呆的她,他又倾身向前,温柔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才开车上路。
可是“以身相许”这四个字,给她的震撼,却是无与伦比的。蔺思兰就这么一路无语的低着头,兀自沉思苦恼着。
晁广歌分心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刚刚自己那句“以身相许”带给她一个很大的震撼,但在答应不逼她的情况下,让晁广歌也只是陪着她一起安静的开着车。
“我不管!这笔医药费我可付不出来,老爸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把他给送来的,一点也不关你大哥的事,所以这笔钱还是你自己去想办法吧!”蔺父病房的门口,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子,以着尖酸刻薄的语气跟蔺思蓝撇清所有的责任。
对大嫂这样的态度,蔺思蓝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只是默默无言地瞅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看向一旁正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的大哥。
“大哥,你怎么说?”看着大哥那逃避的模样,蔺思蓝的心中早就已经明了,只是不死心的她,还是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听到自己妹妹的问话,蔺思海不由得全身一颤,头也跟着垂得更低了,嘴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吐出来。妻子当前,哪有他这个做丈夫说话的份呢?
“大哥……”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竟然会变得这么的懦弱,蔺思蓝不死心的再唤了一次,只希望能唤醒大哥沉睡已久的良知。
“不用叫了,我的意见就是你大哥的意见。爸是你自己送到医院的,动手术的同意书上签的也是你的名字,所以一切的费用,就让你自己去打算吧!你大哥他啊……”很轻视的瞥了一眼自己那没用的丈夫,才接着开口∶“最近生意上也是诸多不顺,周转金也缺得不少,我们到现在还头痛的想着,到底该到哪边借贷呢!”
“缺多少?说出个数字吧!”大嫂的话才刚说完,身后竟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语调,跌破众人眼镜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句话,引起了蔺思蓝的羞愧,更引起了她的焦急,只因为她知道以大嫂的个性,她是一定不会客气的向他狮子大开口。到时所欠的债务,又是要她来偿还。
这句话,更引起蔺家大嫂的注目,只见此时的她,张大一双贪婪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那个西装毕挺的俊伟男子。
天啊!这样才是真的男人嘛!哪像她所嫁的那个懦夫。
这句话,同时也让始终低着头的蔺思海讶异的抬头一瞧,看着眼前那外型隽挺的男子,他心中讶异的想着,他是谁?为何要如此的帮他呢?
不,不该说是在帮他,今天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他想这个俊挺的男子,一定不可能出手管他们家的私事。
想到了妹妹,他跟着回头一瞧,从妹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她的为难,还有不愿。虽然他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始终是抬不起头来,但兄妹之间相通的心意,还是存在的。
“不!谢谢你,我们不……”不需要你的帮助。
哪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那尖酸刻薄的老婆,已经赶紧挡在他的面前,代替他开口说∶“谁说我们不需要的?”
狠狠地赏了自己老公一个白眼之后,她跟着谄媚的上前,“太好了,难怪今天我要出门的时候,右眼的上眼皮就一直的跳个不停,原来是跳财呢!其实我们需要的也不多,才大约……”她说话的态度,丝毫没有任何的含蓄,彷如人家是欠她的一般自然。
不多?大嫂所说出的那个数字,让蔺思蓝的脸色乍然的泛了白。天啊!这笔帐,她要还到何年何月才还得清啊?
没有立场代替大嫂开口拒绝的蔺思蓝,只能再次把求救的眼光抛向大哥,谁知还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