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一大清早的,赫家的电话铃声大作,扰了一夜的好梦。
赫士达首先醒来,拿起床头的电话接听。“什么?!丹儿失踪了!好的,如果我有她的消息会立刻和你联络。”
妮可听到这讯息,睡眼惺忪地问:“是谁打来的?”
“江太公,他说丹儿两个晚上没有回家,问我有没有见到她。”赫士达放下电话,舒展腰杆搂住妮可,闭上眼睛说:“继续睡。”
妮可倚偎着他,却再也睡不着。“你怎么睡得着呢?难道你不关心她吗?”她盯着他浑厚的下巴问。
“像她那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总是自私地为所欲为,有惊人之举并不足为奇。”赫士达不以为意。
“可是……”妮可有些不安,两天前丹儿坐在地上闹情绪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两天前我见过丹儿,她到过俱乐部。”
赫士达睁开眼,瞅着妮可担心地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妮可耸耸肩,避重就轻地说:“她和两个女生在一起,说不定她们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你得先回答我,她有没有对你怎样?”赫士达蹙眉问。
“她能对我怎样?我才不怕她,倒是她知道我们结婚,哭闹不休。”妮可不以为意,说道:“你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谁吗?”
“天晓得她们是谁。”赫士达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别这么无情,我想她爷爷一定很心急,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我们应该帮忙。”妮可出于道义地建议。
“你的意思是?”
“我想能上俱乐部的一定是会员,如果有照片我就可以认出那两个女生,你载我到俱乐查会员资料,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丹儿。”
“她对你态度那么恶劣,你还要为她大费周章?”赫士达惊异地问。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是幼稚了点,并不是什么坏人。”妮可发自内心地说。
“这件事并不在今天的预定行程中,而且俱乐部的会员有上万人,要查到何时?”赫士达取来闹钟看时间。“我安排上午十点要去量制礼服,下年要讨论婚宴的筹备,晚上得赶回印尼,明天一早和我父母餐聚。”
妮可心头一紧,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但她很好奇——“他们知道我是你的‘被监护’人吗?”
“他们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他说。
妮可很难想像她的公婆是什么模样?
“放心,他们和传统的父母不同,不但思想开放,还挺前卫的,对于我们的婚事只有祝福。”赫士达看出她的心思。
妮可笑着,心情轻松地瞥了闹钟一眼。“现在也才六点,我想查个资料不会耽搁很久的,只要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谁,让丹儿的家人去跟她们联络就成了。”
赫士达没辙,放回闹钟,拍了下妮可的臀说道:“就依你,不过十点一定要到礼服店,我不想因她而扰乱了所有预定的行程。”
“是,老公大人。”妮可噙着笑,亲昵地吻他的下巴,赫士达恶作剧地以下巴上新生的胡髭磨蹭她细女敕的颊。
“啊……”妮可大笑,躲开他;他却将她拉进怀里,一阵狂吻,吻得两人心头着火,他硬挺的爱紧抵着她的柔软。
“今天可有许多‘正事’要办,不是吗?”妮可望着他眼中性感的魔焰,轻柔细语地提醒。
“下床去。”他沙哑地说,即时把持住自己。
“嗯。”她溜出他的怀抱,下床去更衣。
赫士达名贵的积架轿车停在俱乐部门前,早晨的街道显得十分冷清,妮可随着赫士达下车,就在赫士达解除安装于门外的保安系统时,妮可敏感地察觉到似乎在某处有双诡异的目光正看着她,她疑虑地环顾四周,路上却是沓无人烟!是她敏感吗?
“妮可。”赫士达唤她一声,竟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赫士达问。
“没有啊!”妮可说。
“进来吧!”他入内,妮可匆匆地走进去,锁上门后赫士达领她进了柜台后方的办公室,查阅电脑资料。
“这个人是其中一个。”妮可认出了胡晓晶,没一会儿又认出田小铃,而她们都是丹儿介绍入会的会员。
赫士达即刻联络江家,圆满达成任务。
走出俱乐部后赫士达重新启动保安系统,此时街道仍是毫无人车,立在空荡荡的走道上,妮可又感到强烈的不安,她紧揪着赫士达的衣角,探寻四下,忽地看见街角有个人影,好像是……丹儿!
妮可重重地甩甩头,定眼一看,街角并没有人,一定是她担心过头了!
“走吧!”赫士达没发现妮可惊诧的眸子,搂着她走向座车。
车子开过街角,妮可留心地注视,并未发现丹儿的踪影,这才安下心。
“现在就要去礼服店了吗?”她问赫士达。
“还有一个小时,我带你去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吃早餐。”赫士达说,愉快地出发。
隐没在街角的一个阶梯上,步下一个抑郁的身影,正深沉地盯着那辆远去的积架,殷红的眼笼罩着肃杀之气。
“从此刻起,你不再是丹儿,你是我饲养的一只猎豹,我是你的主人,那个名叫妮可的女子是你的首要猎物,直到将她杀了,你的任务才算完成,切记在赫士达面前你得温驯,不得伤他,在他说爱你之前,你将永远是一只豹,醒来后,任务开始!”丹儿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些“主人”的指令,一觉睡醒后,世界突然变得浑沌,她成了噬血的猛兽,浑身充满一触即发的力量,一心只想生吞那个妮可,其他的都不在意了……很快地她便能完成任务,主人会很满意她的表现。
邪恶的笑在她的唇边漾开,她像豹一般敏捷地跳到马路上,拦住一辆计程车。
“找死啊!”计程车吱地一声猛然煞车,司机受不住惊吓,探出头来怒骂,通常他只在主要道路的固定地点接泊乘客,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搏命地拦车。
“吼——”丹儿发出动物般凶恶的低吼声。
“神经病!”司机不理她,绕道呼啸而过,却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女疯子追了上来,速度惊人,他猛踩油门,没看见前方来车,砰地一声,马路乱成一团!
丹儿放慢速度,停下脚步,看着血腥的一幕却事不关己地立在路上佞笑。
房里挂满选焙而来的婚宴礼服,亮丽的、优雅的一件件都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这一天下来妮可虽有些累却心满意足,此刻她正坐在行李箱上望着那些礼服傻笑。
“行李弄好了吗?快到搭机的时间了。”赫士达进房来探问,看见可人儿正望着礼服憨笑,可爱的模样使他忍不住倾身去吻她。
妮可被这突来的吻遮去视线,眨眨眼看着自己英俊的老公,心底爱意无限。“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幸福。”
“这是我的荣幸。”赫士达宠爱地说,坐到床沿将她拉自腿上。
“为什么是……荣幸?”妮可受宠若惊地瞅着他。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他富魔力的眼中漾着笑意,凝视她绝美的星眸,在他心底她是最特别的星辰,呵护着她是他一生的荣耀。
妮可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项,温顺地倚偎着他,体会得出他的疼爱,而一句从未说过的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我爱你。”
赫士达眼中的笑意更深,清楚地感受她无形的转变,剑拔弩张在她身上早已不复见,她常用醉人的温柔,甜蜜的话语填满他的心。
“订制的白纱会由‘赫兹快递’空运过来,我要你把我的爱穿在身上,让世人看见我们的爱情。”
妮可噗哧一笑,他的话比“我爱你”更多情。
“我肯定会被宠坏的。”她低喃,轻盈的指尖不经心地在他的颈窝旋绕。
“呃……”他的喉头发出一声低吼,月复下一阵紧绷。
妮可发现他双腿间的变化,讶异地弹跳起来,急忙地说:“搭机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去印尼了。”
“别急。”他把她拉了回来,深情地说:“还有一个小时。”
妮可瞅着他充满电流的眼,深陷在他的情网中,他的身子俯了下来,将她压抵在柔软的大床上,细密地吻她。
她心狂跳地闭上眼睛,任他吻着自己,任自己在他的情怀中融成一摊水。
他的大手探入裙下,占有双腿间的柔蜜园地,隔着薄弱的防卫挑逗她的热情,在敏感的花蒂上流连,激起她心底的阵阵涟漪,直到香津透出,他缓缓地褪去她的防线,也缓缓地退开身子,亲吻她的禁地,她惊羞地瑟缩着双腿,无力地嘤咛。“啊……你……好坏!”
“别怕我的坏。”他恶魔般地对她笑,分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舌侵扰进她的紧窒间……
“嗯……”她的月复下不断紧缩,奇异的战栗感蔓延至全身,她双手紧揪着床单,深怕一喘息,身子就要飞扬上天了。
他卸去长裤,释放疼痛的勃发,也动手解开她的衣扣,吻顺着绵密的丝绸直上,落到她的胸前,隔着性感的内衣吮吻她细致的蓓蕾,坚挺的昂然在她的幽园外摩挲,交缠着蜜液深入欲火燎原处满足她深邃的,也舒发自己的情潮。
爱在两情相悦下敲击出美妙的音韵,冲刺的爱火不断制造高潮,他托起她的身子,令她跨坐在自己的双腿间,解开她胸前的阻隔,美丽的胸波乍现,在起伏中动荡,震撼了他的视觉,他低下头去捕捉柔软的波心,在唇齿间轻轻吸吮,挑动更深沉的,冲刺的力量不曾间断,亢奋的快慰在两人的点上漫游,扩展到全身,连细胞都发出欢愉的叹息!
她的紧窒诱发他种下爱的因子,躯体获得最大的满足,性灵因此升华;两人深情拥抱,共同拥有这璀璨的一刻。
晚间,妮可搭着赫士达的私人飞机载着幸福起飞,降落在印尼的一座私人岛屿上;从机上鸟瞰,清楚地看见一座长型的大屋子坐落其中,下了飞机后赫士达驾着吉普车回到大屋右端的一处庭院中。
“我们要住在这里吗?”妮可昏昏欲睡地问,眼皮已有点睁不开。
“没错,这里是偏厅,后面直通客房,我们今晚就住客房。”赫士达推开一道欧洲乡村式的双并大门,搂着妮可走进屋里。
“公婆呢?”妮可问。
“他们习惯早睡,我一向在月初回到这里和父母共进早餐,明早你就会见到他们。”
“嗯。”妮可温顺地点头,很想快点找到床,可以让她扑下去,卧倒。
“瞧你美丽的眼睛都快合上了。”赫士达很快地将她带进舒适的客房。
妮可一见到渴望中的床,很快地打开行李取出睡衣换上,躺下去,连晚安都来不及说,就沉沉地睡去。
赫士达见小人儿累成这样,于心不忍,为她盖上被褥,卸去衣衫和她共枕眠。
清晨的闹钟忽然变成鸟语花香和迷人的海潮声,令妮可感到惊喜。
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雪白的房间内,优雅的白色轻纱帘幔在敞开的大型落地窗间飘扬,放眼望去海就在绿油油的树林外。
阳光洒进屋里照亮一室璀璨,身边的爱人仍熟睡着,她深深注视他俊逸的容颜,极轻柔地在他颊上印下一吻,没有吵醒他,光着脚丫子溜下床,溜出落地窗外,顺着林荫走向沙滩。
清澈无污染的海洋一望无际,水中的鱼儿恣情悠游,阵阵海浪冲刷过她白皙的脚踝,骄阳下一只随海潮而来的贝壳在她脚边绽放不可思议的光芒,她惊喜地拾了起来,准备带回去当纪念。
“吼——”海风中传来一声动物的低吼声;她才想抬头看是什么东西在吠,不如打哪来的水上摩托车疾驰向她,激狂的浪涛喷得老高,冲上岸来。
“啊呀!”妮可惊险地闪躲,手中的贝壳掉了,她不慎跌入海水中,海浪一波波把她的睡衣打得湿透了,而她看到摩托车上的人竟是……丹儿!丹儿身着一身俐落的黑衣黑裤,和平时“隆重”的仕女装截然不同。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回家去?你爷爷急着找你呢?”妮可边问边从海水中挣扎起身。
“嘿嘿……”丹儿下车直向她走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闪亮的锐器,阳光的强烈反射使妮可看不清那是什么,直到丹儿走近,才发现那竟是一把尖锐的短刀。
“你要做什么?”妮可问,机警地退开。
丹儿没有回答,一步步地逼近妮可,黑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双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怖的戾气!
“你怎么变得不太一样?”妮可惊觉古怪,丹儿的神态好像恨不得杀了她似的。
忽地,丹儿飞扑过去,把妮可扑倒在沙滩上。
“走开……”妮可挣扎,和丹儿扭打成一团,但丹儿竟力大无穷,她始终推不动丹儿,此时,丹儿高举短刀正欲朝妮可刺下。
妮可惊惧地闪避,惊叫:“你疯了吗?”
丹儿邪恶地勾起唇角佞笑,眼中放射动物般的凶猛神情,伸手狠狠地紧扣住妮可的颈子。
妮可被掐得胀红了脸,无法呼吸,在丹儿的刀就要刺下来的同时,妮可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挥向丹儿的脸。
“啊——”丹儿哀叫。
妮可奋力地起身,逃开她奔到树林边。“是你逼我出拳的!”
“吼——”丹儿半跪在沙滩上,侧过阴沉的眼,怨怒地瞪着妮可,反身又是一扑。
妮可机灵地退开,丹儿来不及煞住脚步,一头扑到树干上,咚地一声头昏脑胀。“啊——吼——吼——”发出激怒的恐吼声。
“你吠够了没?你这样看起来很愚蠢,你知道吗?”妮可惊喘,忍不住想教训丹了儿,但丹儿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又要向她扑来。
“妮可……你在哪里?”赫士达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里很危险你别过来!”妮可惊诧地大叫,不想赫士达因而受伤。
丹儿听见“赫士达”三个字蓦然一怔,眼中的戾气岑寂下来,她掉头推着水上摩托车到水面上,一跃骑上,火速离去,消失在海平面上。
赫士达一路狂奔过来,急得连鞋都来不及穿。惊见妮可全身都是沙,狼狈地立在海边,奔过去一把抱住她。
“发生什么事?”赫士达关切地问。
妮可方才的勇气顿然消失,她心有余悸地抱住赫士达。“丹儿刚刚来过。”
“她又对你做了什么?”赫士达捧起妮可的脸问。
妮可思虑着后果,摇摇头,不告状。“没什么,只是奇怪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江家在附近拥有一座小岛。”赫士达说,敏锐地察觉到妮可眼中的隐瞒。“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替她拍去发上和身上的沙粒。
“也许你爱她就一切都没事了吧!”妮可感叹。
“傻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感情不是勉强得来的。”赫士达说。
妮可深深瞅着他比阳光更炯然的眼,更加珍惜他的情,同情丹儿,更对她的行径感到遗憾。
“我们回屋里吧,待会儿要见公婆呢!”她语气平淡地说。
“不,你还没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士达坚持。
“真的没事。”妮可心虚地低下头,忽然看到那个颜色恍若珍珠的贝壳竟然就在脚下,立刻拾了起来,心情蓦地转好。“你瞧这个贝壳好漂亮,我想带回去。”
赫士达紧盯着她唇边淡淡的笑痕,不明白她为何执意隐瞒,他可不相信真的没事,不过他仍有办法知道的。“就带回去吧!”他宠爱地说,拥着她漫步回屋里。
一番梳洗后,妮可随着赫士达从屋檐下的走廊来到靠海的露天餐厅,精致的绿色帐棚下有张原木长桌,长桌上有各式的面包和果汁。赫士达的父母随后来到,两位银发族见到妮可都开心不已,热情地拥抱她,而那日和赫士达相拥道别的“美眉”也在,近看,才知她笑脸明媚动人,神态间却有些玩世不恭,她正好奇地瞅着妮可。
“公公婆婆好。”妮可害羞地行礼。
“噢!好女儿,我们虽然头发都白了,但可不是老公公和老婆婆哦!”赫兹国际快递的创始人“赫兹”,笑呵呵地说。
妮可惊讶老人家竟称她为“女儿”!
“就和士达一起喊爸爸妈妈,你早就是咱们家的人了,我们常听士达提起你,一点都不陌生哦!”赫妈妈疼爱地挽着妮可的手。
妮可眼中转着泪光,原来早在五年前,在世界的另一端,赫士达早就默默地给她温暖,连同他的亲人都将她视为家人,这样的温情教她有说不出的感动。
“这是我二妹,赫水颖。”赫士达介绍。
“你好,小嫂子。”水颖拥抱妮可,直率地表达欢迎之情。
“你不是去英国深造了吗?”妮可好奇地问她。
“去英国的是我双胞胎的姊姊水嫣,我们是一个棋子两种性子,我可没她的温柔,也没有她的雄心壮志。”水颖耸耸肩,洒月兑地笑着。
“她现在只等着嫁人了。”赫士达捉弄地说。
“那也得等你婚宴过后,我怎好意思抢先呢?”水颖笑得十分灿烂。
妮可看得出水颖正恋爱中,那是恋爱中的人才有的幸福笑靥。
“你们兄妹别一见面就抬杠,快坐下来,吃早餐吧!”赫妈妈说,分别拉着妮可和水颖在身边坐定;赫爸爸也坐到主位上,赫士达则坐在妮可对面。
仆人们送来茶饮,注满每个人的杯子。“祝福我们大家。”赫爸爸举杯爽朗地说。
“祝福我们大家。”全家人都跟着举杯,喜悦团聚。
微风轻拂在每个人的脸颊上,阳光,笑语,远离尘嚣,这样的画面将永远刻划在妮可的心灵深处。
她默默地喝着温热的茶,悄悄抬眼注视对座的赫士达,发现他也正默默地注视着她,眼底的温柔令她手中的茶也变成醉人的酒,心中漾满香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