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黑耀霆和寒啸天分别从美国和法国赶到台湾,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伊娃相认。
伊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伊娃原本要亲自下厨煮温暖的家乡菜和儿子们共餐,三个儿子可不许她那么劳累,全都挽起衣袖,自愿下厨。
伊娃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三个长得高大的儿子几乎占满她的小厨房,她的小屋里从未有这么奇特的景观,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很窝心的好孩子,他们和父亲一样帅,却拥有那糟老头所没有的真诚。
她要的绝不是那臭男人临终前的想念,而是细水长流的一份爱,既然他给不起,人也不在了,她也懒得再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三个儿子,已是最大的安慰。
幸福也许来得太晚,但相处的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最珍贵的,现在就等纺儿放学回来,“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她就很满足了。
那小丫头答应她今天下去打工,要提早回来吃饭的,都快五点了怎还没到家?
伊娃往客厅的门看去,仍没见到纺儿回家来。
铃铃……
电话响了,她走过去接听。
“喂。”
“婆婆,对不起,我今晚不能回去了,老板不准我请假,可丽饼店生意太好了,人手不够……”
俞纺儿不让婆婆挂记着她,也不想打扰她和儿子们久别重逢的团圆夜,他们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她在场可能会让他们觉得不方便,尤其是沙擎恩,他一定不欢迎她在场。那晚他们从山上回到家,她很自然地就缠着婆婆撒娇,一个人霸占着婆婆,送婆婆回到房间,两人还在房里聊了一下关于“照顾”的话题,时间稍晚她踅回到客厅,他居然已不见人影,她到客房“检查”也不见他,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这两天沙擎恩都有回去探望婆婆,可他一见她回家,便告辞走人,她心里觉得难过。可能是她不自觉地缠着婆婆,沙擎恩大概是以为她要跟他抢妈,心底很不是滋味才不想住下,但也有另一个可能……
他后悔吻了她吧!
吻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也许令他蒙羞,有辱他浪子教父的名声,但她的技巧真有那么糟吗?
噢!想必是糟透了,她是第一次,并不熟练。
她想了又想,私下决定今晚不加入他们了,她没有事先告诉婆婆,人已来了打工的可丽饼店,才借了店里的电话打回家。
“你现在人在哪里?吃饭了吗?”伊娃很遗憾她不回来,虽然跟儿子见面很开心,但小丫头仍是她心头最放不下的人,在她心底纺儿年纪还小,她一直记得纺儿小时候的模样,小脸像颗红苹果,天真又可爱,心无城府,学琴很有天分……
“婆婆别担心,我在可丽饼店,这里好忙哦!我刚到时有吃了特大号的可丽饼,老板很大方,员工买是半价呢!”其实生意并没有那么好,闲到在抓蚊子,她也还没开始吃东西……
“好吧,那忙完要快点回来哦!”
“好的。”俞纺儿道再见,心酸酸的,泪雾满眼,心想要是她真是伊家的一份子该多好,就不用担心一大堆而不敢回去了,尽避她很爱婆婆,但对沙擎恩而言,她不过是捡来的孩子,他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她用衣袖拭去眼泪,走到可量饼的餐车前去招呼生意,心好苦……
十点十分,俞纺儿打完工回到家,她在巷子口就看见路边停着两辆陌生的豪华座车,沙擎恩的车也在,心想他们兄弟一定都还没离开,她踱步到家门口,瞥着里头温暖的灯光,踌躇着没进门去。
她将疲惫的身子抵靠在围墙上小憩,想象屋里有一室的笑语,和母子团聚的感人画面,把空间完全留给他们。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不进屋?”家门蓦然打开,传来沙擎恩低沈的嗓音。
俞纺儿回头看见他走出大门,朝她而来,神情紧绷地立正站好,问他:“你又为什么不在屋里,跑出来做什么?”
“妈说十点十分你就该到家了,还没见到你,她要出来等门,我说我来就行了。”
自告奋勇?怎可能?“怎敢劳你大驾。”她大大地受宠若惊了。
“你人都回来了,不进门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立在她面前,重问她一遍。
“我高兴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用不着你管。”她嘿嘿笑,明明因他的接近而心颤着,却得装作一脸桀骛不驯。
“我是懒得管你,但你让老太太为你担心就不行。”他看不惯她不受约束故意装坏的样子,她在他心底烙下的印象并非如此!她机伶、有胆,却也极羞涩可人……在山上的那夜,他差点被她给夺了心,之后还让他花了很久的时间闭门思过,才勉强让自己看来已恢复“正常”。
“婆婆在担心我……”俞纺儿敛起表情,低头喃念着。
沙擎恩盯着她失意又失神地垂下小脸,对她的怜惜悄悄地自他心底溜了出来,坦白说他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正常”,被她搅乱的心,怕是一时无法回复原形了,只要遇见她,他就是会受她牵动,
“你跷家整晚,一定不是因为要打工那么单纯吧!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的婆婆,你少胡思乱想,有家不回才是罪过。”他窥探出她微妙的心思。
俞纺儿猛地抬脸瞧向他,他竟先下手为强,把他的“心事”拿来反讽她,这下她得好好跟他解释清楚了,她可没要跟他抢妈的意思。“我是想让你们好好吃饭,谈些『家务事』。”
“你不是这个家的人吗?谈家务事你闪到边边去是怎样?”
“我……”她善感的心因他这句话而生出喜悦。难道他希望她也加入?他不后悔错吻了她吗?“我是以为……你……不喜欢看到我……所以……”
沙擎恩瞧着她,若不是亲眼看到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一脸的无辜,他会认为她把不回家的责任推给他。“你是从哪里得知我不喜欢看到你?”他从没“不喜欢”她的念头,相反地,还可能太喜欢了。
“你这些天都没有住下来……”
“因此你判断是因为你?”他真是不懂她在想什么,有没有住下和喜不喜欢她这是两回事,怎能混为一谈?
其实他是上夜店去了,她真该知道他天天来看妈时多想也看看她,没见到她回来,还非得等到她回来才愿意走,即使只是看她一眼也好,如此他才能安心离开……这巴不得见到她的程度,极可能已经叫做“喜欢”了。
“对你而言我是外人,但是我和婆婆两人在一起很久了,我自然就会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自动就会对她撒娇……我想……你见到我们感情那么好,心底一定会吃醋吧!”她把话说得更白了,可是……不如预期的,她发现他略有愠色,那双带着幽暗电流的眼很用力地瞪视她。
沙擎恩真失望,这小女生的想法实在太幼稚可笑,一如她的年龄,要是她再大—点,思想再和他接近点,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乐意照顾她。“你千万别用你的观点,套用在我身上。”
俞纺儿想不透他大哥有何观点?干脆直接地问:“难道你不是吃醋?”
“妈是我们共有的,爱她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爱”这个字眼,会这样不设防地从他嘴里说出,他无法适应自己的转变,就像一个习惯喝黑咖啡的家伙,突然喝到甜腻的女乃茶一样呛口,真是异常尴尬,快恼羞成怒了。“还不快进来!”他不再跟她罗嗦,臂膀横扫向她的肩头,一把将她扫进门内去。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俞纺儿险些跌倒。
沙擎恩关上门,闩上锁,下理她的抗议。“对一个弄不清楚状况的小孩,不必太客气。”
“我不是小孩,要跟你说几次才懂,我不是。”她大声地说,好让他听清楚了。
“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少女。”沙擎恩冷酷地给了她—个嘲笑的眼神,走向屋子了。
俞纺儿并不满意这“新封号”,但至少这次他已舍去了“无知”两个宇,瞪着他宽阔的肩,放浪的长发,她勉强就“煞煞去”了。
她背着书包,缓步轻声地走向屋子,她将成熟有礼,并且大方的接受她的“新家人”,但绝不包括沙擎恩,从现在起她对自己宣布,她……讨厌他!那个吻绝对是误会一场罢了,她早晚会忘得一干二净!
“婆婆……我回来了。”她在门前的木质地板上月兑下鞋,柔声悦色地望向小客厅。
伊娃见“爱女”归来,热情地朝她挥挥手。“纺儿,快来见见你的哥哥们。”
俞纺儿看到并坐在长藤椅上的两名超级帅哥,他们特别英俊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笑意,具有亲和力,看不出是“黑社会”,足以替他们帅气的模样加分,不像“某人”一看就是非善类,老是“结面腔”,一点亲切感也没有,
她就故意忽略那个“某人”,他正坐在单人藤椅上,两条长腿交叠着,爱笑不笑的表情让人很想一拳揍过去。为了怕自己太冲动做了憾事,有“不成熟”的把柄让他嘲笑,她索性当他不在场,专心一意地走向比较亲切的那两位。
黑耀霆和寒啸天在听亲娘谈过家中有她这个小妹,亲眼见到她后,并不觉得太生疏,两人同时有礼的立起身向她致意。“你好,小妹。”
“好……好得不得了。”俞纺儿好生意外,他们竟是很懂礼数的人,不像某人那么野蛮、阴沈、小器……怕她跟他抢妈。她也这厢有礼,大方地问候他们。“你们好,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是黑棹霆,管理『夜的王国娱乐集团』,在拉斯维加斯和越南经营赌坊,再不久澳门也有新赌城开幕哦!你就叫我二哥吧!”黑惧霆介绍自己,并牵起她的手,印上一记轻吻。
俞纺儿手背麻麻刺刺的,她没被行过如此“大礼”,一时无法适应。
“我是三哥寒啸天,不是唱山歌那个山歌哦!是一二三的三,我的专长是电脑,『夜的王国娱乐集团』在全球所经营的网咖都是我在管,我也身兼集团总裁。”寒啸天对家人总是特别优待,不会展露一点嚣张气焰,反而很自在风趣,也给了她一个义大利式的热情拥抱。
俞纺儿呆了半晌,被他“超宽频”的怀抱给吓傻,而他们三兄弟都跟“夜的王国娱乐集团”有关……这么说来,他们都曾是她的顶头上司了。
她被放开后,故作镇定地回到婆婆身边,自然而然地就坐在婆婆位子的椅臂上,但很不幸的,沙擎恩就在她的正对面,她也很不巧的接触到他讳莫如深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用行动告诉他,婆婆是他的妈,她是怎么争也抢不走的……安啦!
沙擎恩轻轻一嗤,那小女生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洞悉用意,她还坚持着他怕她抢走妈的念头,真是……他妈的难沟通!难道他刚刚讲的都是废话,她—句都没听进去?他心底一喟。
两人是互看不顺眼,但不知情的老妈妈伊娃欣然地笑着,她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快乐过。“我真的好高兴,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我的宝贝们都在……”伊娃看着三个儿子和小女儿,莫大的欢喜中她的上月复部突然窜上一阵剧痛,她抚着疼痛处,以为忍忍就过了,但病魔没有放过她,难耐的痛觉迅速传遍她身子的每条神经,她眉头揪结,忍受不住地倒了下去……
“婆婆……”俞纺儿离她最近,机警地扶住她。
“妈……”沙擎恩和弟弟们也同时奔了过来扶起她。
伊娃表情痛苦,眼神迷蒙,她听到心爱的宝贝们唤着她,意识却已逐渐不清楚……
“把婆婆扶好,我去叫救护车……”俞纺儿眼底满是惶恐的泪,第一个冲去打电话。
很快地救护车来了,伊娃上了担架,俞纺儿紧随着眺上车,坚持守在伊娃身边,沙擎恩同时也进了车内,黑惧霆和寒啸天则开车紧随。
救护车十万火急的鸣笛声令人心慌,俞纺儿眼底始终转着泪,这回她管不了沙擎恩怎么看她,她一路都握着婆婆的手,给婆婆最大的精神支持。
沙擎恩一脸凝重,心恍若被剥离般地痛着,而他确信同样的一份痛觉也在纺儿身上,从她紧握妈的手,忧惧又哀愁的眼神,他完全可以感受她内心的感触。“别伤心,替妈祷告吧!”
她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望向他深邃的眼神,也不知怎么的,硬是被他触动她更多的泪。
“好。”她没有违背他,放下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因为他说得对。
在两人的祷告声中医院到了,医生替伊娃做了各种检查后,向伊家的儿子们宣布——
“肝肿瘤破裂了,陷入昏迷后很难再清醒……时候到了,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俞纺儿听到了,泪流满腮地守在婆婆身边,她坚持等待,等待婆婆再张开眼睛,再看看她……
“擎恩……擎恩……”伊娃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试着清醒,她还不能走,她还有话要说,怕病体不给她机会,她有心愿未了……
俞纺儿眸光乍亮,谁说婆婆不会再醒来的,现在就还会喊人呢,虽然叫的人并不是自己,她回视病?后头,沙擎恩他们还在听医生说话。“沙……大哥快来,婆婆喊着你!”
沙擎恩大步走来,俯柔声说:“妈,我在这里……”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他已在她身畔。
伊娃用尽力气地说:“照顾……纺儿……好吗?”
俞纺儿听到婆婆的话后泪狂泄而下,在这时婆婆关心的不是自己的病,而是她!婆婆疼爱她的恩情,她何以回报?
“妈,你安心,我会的。”沙擎恩诚挚地答应了。
俞纺儿看见婆婆脸上露出一丝笑痕,而她无法在此时说出一个“不”宇,她只想让婆婆安心。
很快地,黑惧霆和寒啸天也过来了,所有人一起守护着伊娃。
“耀霆……啸天……擎恩……纺儿……我的宝贝们……”伊娃含笑唤了他们每一个人后,就没再说话了,彻底地昏迷,再也没有醒来……
隆重的丧礼在三天后的上午举行,沙擎恩三兄弟和俞纺儿送走了他们共有的母亲,在仪式结束后,黑耀霆和寒啸天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飞回美国和义大利。
俞纺儿连日伤心到不吃不喝,沙擎恩送她回到伊家,家中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婆婆的琴声,再也看不到婆婆的身影,触景伤情,教她支撑不住,悲痛得快昏厥
“纺儿……”沙擎恩就在她身后,箭步上前接住她柔软如绵的轻盈身子,蹙眉瞥着她哭肿的眼睛:心泛着莫名的疼,抱起她进她的房间。
俞纺儿没有拒绝他的善意,躺在床上,想向他道谢,哭哑的嗓子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去煮点粥给你,你一直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他怎么知道她一直没吃?张开睡肿的眼瞅着他,他眼色沈郁,下巴上全是胡髭,看上去神情颓废,需要安慰的不只是她……他也是吧!不过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泪全往心底藏了,他从小没有母爱,她却拥有了他原本该拥有的那一份爱,在这时候她该不吝啬地也“惜惜”他。
“别走……”她吃力地伸手拉住他。
“连吃东西这种小事也想跟我抬杠?”沙擎恩以为如此。
俞纺儿摇着头。“不是,是想请你拉我一把,我想坐起来。”
“你给我好好的躺平。”
“拜托……”她从没请求过他。
他瞅着她脆弱无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依了她。他坐到床沿,左臂托起她的背,右手把枕头叠高了,好让她半坐着,随即起身要去为她洗手做羹汤了……
她冷不防地又拉住他。“再……抱我一下好吗?”她说得委婉,细心地呵护着他男性的尊严,实际上她是想抱抱他,给他一点点安抚。
沙擎恩低头俯视她柔柔的乞求,心怔忡了下,居然难以冷酷地掉头就走。他无语的在她的床沿坐下,她轻轻地把脸倚在他肩上,双手绕到他背后,轻柔摩挲。“你真的答应照顾我了,照顾我的方式……就是要替我准备三餐吗?”
“你想现在讨论这个?”
“不……我是胡说的啦……我没忘记我们私下约定过,我要—个人生活,我不会爽约的,我知道你答应婆婆是为了要让她走得安心。”她虚弱地摇头,再拍拍他的背。
“谁说的?我既然亲口答应妈,就是既定的事实,不容改变。”他说得顺溜,而说也奇特,自从亲口向妈承诺后,他居然没有半点为难了。
俞纺儿当然耳闻过黑道上的人讲义气,不会胡乱就承诺任何事,但她也得替他设想。“你既然答应了婆婆,那偶尔回台湾时,来看看我就行了,一来你不会违背誓言,也不必当专职……女乃爸。”
她没有停止“惜”他,小手一次又一次的顺过他的背,也不知怎地她原本耿耿于怀的事,现在却拿来当笑料逗他开心,一定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孝顺的表现、合宜的态度,让她对他有了新的看法吧!他是有好的一面,她无法狠心地去讨厌他。
“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他呼吸沉沉的,背后一股无名的燥热直往胸口窜来,那是她的小手在“作怪”!
她太不经事,不知自己正在制造混乱,他得阻止野火升起,扣住她的手臂,推开她,立起身,远离她不安分的手。他口里老说她小,心底早知她像颗熟女敕的蜜桃,柔软完美的身子已足以唤醒他的……兽性。
“我答应的事,绝不反悔,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你的,我打算把你送到维也纳艺术学校去修琴艺,那里离罗马较近。”他站得远远的说,看管住他内心的“猛兽”,绝不会让它不受控制的冲出柙去,他对她仅止于“责任”,彼此的关系最好是维持现状,别横生枝节。
“什么……修琴艺也可以留在台湾啊……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真的不必顾虑我。”她摇摇比坠地下床。
“就照我说的做。”他见她站都站不好,又心疼地扶着她。
“可是……”她喘吁吁地把头抵在他强壮的臂上。
“瞧你站都站不好了,快回到床上等我!”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她冰冷的手心冒汗,双颊爆红;他脸上也垂下三条黑线……
“我是说等我煮粥。”沙擎恩从没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尴尬过。
“我知道……没误会啦……哈哈……”她傻气地笑着说。
“那我去厨房了。”他匆匆放开她,走出去,心热如火。
“我等你,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下厨煮饭哦!”她乖乖倒回床上,把脸蒙在枕头上。
一个小小的“口误”,表面上是轻松地化解了,实际上他们的心都像被投进一颗石头,泛起—圈圈的涟漪。
尤其是她,她对这句话起了很大的……好奇心,有一天她应该也会遇到只属于她的白马王子吧!到时她戍年了,一定要“以身试法”,试试上床究竟是怎么回事……
会有那么一天吧!
小脸埋得快窒息,她翻了个身,吸了好大一口气。她敲了自己头壳一记,现在想这个实在不合宜,还是好好计划未来要走的路,那才叫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