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下班时间的台北街头突然下起雨来,哗啦啦的大雨使得马路上刚放学的学生,买菜的家庭主妇、机车骑士全都急着找地方躲雨,繁忙交通也因此打结,十分紊乱。
杨雨泛攒着她特大块的画板走出拥挤的捷运站,正好遇到下雨,没带伞的她暗叹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她赶着把画板送到学院展览馆布置,后天就是系上的毕业展览了,万一作品淋了雨,那她可就完了!
“小姐,你是走不走啊?你拿了块板子挡在这里,别人还能走出去吗?”路人甲在后面催促她快走。
杨雨泛一回头,惊见黑鸦鸦的人海,好多双眼睛哀怨地盯着她看,这才察觉自己是站在阶梯的最上头,过大的画板完全挡住别人的路了。
“不好意思哦!”她红着脸把画板挟在腋下,窘迫挨呀挨地退到阶梯的最边边,但人潮实在太多,她和她的画板还是挺占空间的,往来的人都对她投以“挡路”的责怪目光。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她发现了离她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前有遮雨篷,篷下很多人在躲雨,她不如先到那里去等雨停,否则一直站在这里让路人瞪得眼睛都月兑窗岂不罪过。
她搓搓小手,住手心呵口气,把画板拿到胸前紧抱着,算好了距离,相准目标,加紧脚步冲过去,怎知,就在她要到达目的地,有个胖妇人抱着小孩也要躲进来,妇人庞大的体积硬是把她的画板撞飞了出去,娇女敕身子往前扑倒,结结实实地撞进一个男子坚实如山的胸膛,小脸也埋进人家的怀里;那男子反射性的动作,伸出强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的纤腰……
“啊!”她两眼盯在眼前的白衬衫上,双手真实的触模到男子胸膛上的体温,清楚地嗅到陌生却好闻的男人味,全身的血液霎时全奔流到脸上去了。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清楚有人,对不起啊……”胖妇人迭声道歉,怀里的孩子却因受了惊吓而哭闹,她不知如何才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杨雨泛困窘地说,心想这个男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突然被她K到,他才是最最倒楣的。“不好意思哦!”她向他道歉。
“我没事,你有没有怎样?”项震涛拉开两人的距离,倾身替她拾起躺在雨中的画板,送到她面前。
杨雨泛满心慌乱地和他炙热的黑眸对上了,心又是一阵乱跳,这陌生人竟是个模样潇洒的型男,有双深邃会放电的眼,高挺傲然的鼻,配着看来坚毅的唇,可说俊美无俦,身上的亚曼尼西装衬得他很英挺,整个人散发着斯文优雅和尊贵不凡的气势……这些特质在他身上形成难以言喻的魅力,强烈地震撼了她,从他掖在臂上的公事包判断,他应该是个主管级的上班族。
“没……没怎样,真谢谢你。”她愣了好几秒才说,收回画板。
“不谢。”项震涛目光定在她漂亮的小脸上,一瞬间竟无法栘开。
他没想到这个被冒失妇人撞进自己怀里的女孩,竟然长得这么细女敕诱人,她有双小鹿般不安的大眼睛,水雾雾的十分动人,微颤的红唇诱得人想一亲芳泽……方才彼此贴近的那瞬间,她柔若无骨的软女敕身躯几乎触动了他某种强烈的感官,冲上他鼻息的香甜气息,更挑动了粗扩而原始的妄念……若这里不是在大马路上,他也许不会那么快的放开她了,还真得感谢这场雨让他享受了短促却美好的艳福。
他身为项氏电子的老板,总公司就在这附近,而他的单身公寓离这里约五条街,走路大约二十分钟才会到,要不是他两辆豪华座车,一辆外借给得力助手结婚当礼车,另一辆送去保养,他就不会徒步下班且遇到这场雨,他没带伞的习惯,正等这场雨停,她就这么刚好的跌进他怀里……
“你站里面吧!”项震涛让出了自己原本站的那个位置给她,迳自站到靠遮雨篷外缘的位置。
“谢谢你。”杨雨泛晕红着脸接受了他的好意,低下头去赶紧用衣袖拭去画板上的水,检查里头的状况,幸好水没透进胶膜里。
“雨快停吧!我赶时间呢!”她暗自祈祷,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她的姊妹淘们要是等不到她会不停碎碎念的,大家约好布置会场,就独缺她一人。
项震涛听到她略带孩子气的咕哝声,得知她正赶时间,双目不自主地朝她看去,她手上抱的画板似乎很重要,她没管自己淋了雨,只管那块画板?
杨雨泛感觉到两道热热的光,一抬眼又和他四目交接,她浑身血气加速运行,对他嫣然一笑,挤出一句——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呵!”
“说得也是。”他本来是这么认为,但此时全然改观,她苹果般的笑脸,清灵恬淡的气质,对他而言是种难得的视觉享受,他身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笑得这么灿烂,他的员工全都怕他,她显然地并不怕他。
杨雨泛暗暗喘气,她不过是跟这型男短促的目光交流,说句无关紧要的话,竟然能脸红心跳?这现象可从未有过,而她发现他好高大,她的头顶高度居然只到他的肩,她也注意到了,他宽阔的肩膀有一小截露在篷外,雨水就滴答答地淌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她诧异而自责,是她害他得淋雨。“你……会淋到雨,要不要站进来一点啊!”
“无所谓。”项震涛酷唇扯着淡笑。
杨雨泛浑身通电似的,心跳更猛,更加讶异他这一笑竟如此牵动着她的心。莫非她是幻想恋爱太久,过于干渴,才会对一个偶遇的帅哥起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她急急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很怕被看出她是在对他……“望梅止渴”。
项震涛没错过她精致小脸上丰富生动的表情,她像在隐藏着什么而害羞脸红,小小的举措惹得他很想笑……
“害你淋雨,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杨雨泛低喃着歉意。
“那该怎么办?请我喝咖啡吗?”项震涛随兴地月兑口而出,口吻像在说笑,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他对她的好感。
“嗄!”杨雨泛心跳漏了一拍,他若真有意要她请客的话得改天,她今天没空啊!“你喜欢星巴克还是八十五度C?”她抬起头来问他。
“你当真啊?诓你的啦!”他瞥着她认真的模样,爽朗地笑了。
“喔!”她糗得脸更红了。
他有趣地瞥着她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怜惜情愫竟隐隐在心底泛滥,他周围没有像她这样容易害羞的小女人,他历任的女友个个是交际应酬的高手,陪他出席各种场合毫不怯场,他们项家的女人更号称铁娘子,从他的娘亲到三个妹妹,每一只都是恰北北的母老虎,他从来没见过她们有脸红的时候。
而他怀疑自己是感情的空窗期在作祟,才会对一个陌生女子有兴趣,下意识地想寻找一个合意的女子来填补他的空虚吧!她很明显的和他所交往过的女子不同类型,若她们是山珍海味,那她就是一道清爽的甜点了。
要他费心思去勾引一个小女人并不难,但人家可愿意当他的甜点?
“请让个位置给我们祖孙,让个位置啊!”有个老阿伯口操山东腔,拉着一个刚放学的孙子匆匆从最前端挤进来,一群人被迫挤得往后退。
项震涛思绪被打断,反应极快地拉着身畔的“甜点”一起向后撤退。
“哇!”杨雨泛惊呼一声,情急之中紧紧地挨着他。
“这场雨恐怕没那么快停了,干脆进便利商店去买支伞算了。”项震涛迳自说着。
杨雨泛心思全落在被他紧握的手臂上,他烫人的力道很直接地烙进她的心里。
“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万一雨要是下到天都黑了可怎么办?买支雨伞,总比在这里苦等好。”她微微恍神地说,好一会儿才惊觉人家并没有约她一起买雨伞,她胀着火红的脸,觉得自己好蠢,自从遇到他,她就一直很不对劲了。
“要不要跟我进去买?”项震涛从她水灵灵的双眼中看见了她多变的情绪,很有兴致地邀请她。
杨雨泛心咚咚咚地作响,生怯地点头。“可是人这么多挤不出去吧!”
项震涛望了一眼挤满人潮的遮雨篷,攒紧她纤细的手臂,很有自信地说:“跟我来。”
她整个人一阵阵火热,奇妙的火花不停在跳跃。
“借过,借过……”项震涛当前锋,拉着她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
她亦步亦趋地随着他走,听他一路低沈地说着“借过”,在和人们一阵“摩肩接踵”后,他们走进了便利商店门口,他才放开她。
“谢谢你……热心的大哥。”她抱着书板给他行一鞠躬大礼。
“去买伞吧!”项震涛笑了笑,这小女人又脸红了。
“好。”杨雨泛悄悄地瞥他,跟他一起找放伞的柜位,可是就只剩一支伞了。
“请问还有别的雨伞吗?”项震涛扬声问柜台的店员。
“只剩架上的了,一下雨全被买走了!”店员回答得干脆俐落。
杨雨泛有些失望,但她说什么也要把这唯一的雨伞让给恩人才行。“你买好了,我可以等雨停,再去学校,没关系。”
项震涛一听她这么说,不急着买雨伞,紧抓住机会问她:“你念哪个学校?”
“X大美术系,后天就毕业了,谢谢你救了我的画板,这是要办毕业展用的……你有空可以来参观啊!”杨雨泛不懂自己干么要厚脸皮地邀请他,她到底是想对他怎样啊?
“你毕业后要找工作,还是要继续深造?”项震涛深入地问。
“找工作。”她是父亲的二女乃所生的女儿,在家中最不受重视的人,她的大妈并不欢迎她在家当米虫,她可是大妈和两位同父异母姊姊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们巴不得她早点出社会,别在家里碍眼……
“你会电脑制图吗?”项震涛已经发动攻势一步步在引诱她,他自己明白。
“会。”杨雨泛眨着浓密的睫毛,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公司的宣传部缺个美编,有兴趣可以到总公司来面试。”项震涛模索西装内袋,取出名片盒,抽出一张名片送到她手上,成功地替自己制造了再跟她见面的机会。
杨雨泛把画板挟在腋下,双手接来他热腾腾的名片,一面是中文,一面是英文,她英语奇差,只看了中文那一面,他叫项震涛,是项氏电子公司的董事长,总公司就在这附近,厂房则在汐止。
但是他姓项……怎么那么刚好呢?她曾听妈妈提过,杨家有宿怨极深的世仇也是姓项,在曾祖父那一代时,项、杨两家因为土地产权争闹不休,最后两家在土地边界筑起很高的墙,两家同住淡水却世代都互不往来,所以她一直到现在都不知紧邻隔壁那道高墙的项家是什么模样,里头又住着些什么人?在家里也没有人公然地提起过,那是个禁忌话题。
她甩甩头,这世界上有许多姓项的人又不是个个都是仇人,何况这项震涛人挺和善,她何必想那么多?
“我没有工作经验,是只职场菜鸟。”她坦白说。
“不会的可以学,不懂的可以问。”他积极地说服她成为员工,就是希望她来亲近他,算是成为他的甜点前的暖身动作。
“谢谢你项大哥,我会认真考虑的。”她打开夹在画板后的画册,仔细的把他的名片放进画册的一页胶膜里。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得记住。
“杨雨泛,木易杨,下雨的雨,三点水加一个平凡的凡。”她双颊嫣红,仔细地介绍自己,加深他的印象。
“难怪会在下雨天遇到你了,你名字里有个雨字。”项震涛拿她的名字跟她开玩笑。
她心荡神驰地瞥着他的笑脸,想必他是记住她,不会忘了。
“这样吧!伞我买了,你先拿去用,有空再拿来还我就成了。”他服了自己这睿智的一招,巧妙地制造了第二次见面的可能。
“这……”杨雨泛懵懂的心思瞬间有点儿看出,不只她对他有意思,他也对她很有意思,她怦怦然的心霎时绽放出绮丽的光芒。
“别犹豫了,就这么决定,我可以等雨停,我下班了,但你得去学校。”他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拿了唯一的一把雨伞到柜台结帐,走出门口,替她开了伞。
她内心温暖着,缓缓走向他;他送来了撑开的伞,面对他的热忱,她再也无法拒绝地接下了那把雨伞,她确实赶着去布置会场。
“你……真好。”她温婉地说。
“去吧,小心点。”他被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打动,从未有人像她这样,能在短促的时间内唤醒了他的占有欲,她蜜糖般甜笑的脸,欲言又止的丰盈唇瓣,温温软软的神态,全都在向他招手,他很确定她正是自己想要的小女人。
“再见,项大哥。”杨雨泛羞怯地瞥着他深邃且热烈的双眸,每看他一眼,心就多怦跳一次。
“再见,杨咩咩。”他故意这么叫她。
杨雨泛心暖烘烘,甜滋滋的,没人这么叫过她,但她特别喜欢他这声羊咩咩,她笑着对他挥挥手,翩然转身,轻快地走进雨中……
项震涛看着她窈窕动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心情从没这么愉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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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泛到达学校展览馆时,都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她急急忙忙把雨伞放在门外,走到自己班上的展示位置,她的姊妹淘们全都还在……
“杨小姐你可来了,我们以为你是卡在捷运站里了呢!从淡水来这里要这么久吗?”同学甲嘴里咬着铁钉,蹲在地上钉画框。
“是遇到下雨啦!”杨雨泛赶紧把自己的作品从画板里取出来,到一旁取了订制的画框,工具,自己裱画。
“快点钉好画,待会儿我们要去咖啡馆吃蛋糕,算塔罗牌。”同学乙笑着催促着她。
“今天要测的塔罗是何时能有新恋情的出现哦!”同学丙把所有场中的作品都——调整到对的位置。
杨雨泛一听要测恋情,心猛地抽动,她这群姊妹们最爱算塔罗了,什么事都要你测一测,而她很想拿刚才遇到的项震涛来当实验,就测测他们之间可不可能会有恋情发生。他让她有恋爱的冲动,很想轰轰烈烈地爱一场。说实话,她很想到他的公司去工作,那就不必待在家里看大妈的脸色,也不必再向家里支领生活费了,没人可以说她是闲人。
今天真是个幸运的一天,他一次给了她两个希望,她有很强烈的第六感,后天的展览说不定他会来,她热切地期待着,对他充满幻想……
“噢!”她惨叫一声,一下小心铁锤敲在自己手指上了。
“有没有怎么样?”姊妹们全跑过来瞧她。
“没事,没事……”杨雨泛甩甩红红的手指,不当一回事地说,倾身专心的把书钉上。
“真佩服你忍耐的功力!”姊妹们全都摇着头,很了解杨雨泛逆来顺受的性格,多半是在家里被她凌厉的大妈和同父异母的姊姊给训练出来的,她愈是淡淡的说没事,她们愈是心疼她。同学丙默默的去拿药膏,同学丁主动的蹲帮着她把画框钉好,乙和甲则帮着她把画作嵌上。
“来,手指头伸出来让我秀秀一下。”同学丙找来了随身携带的万用药膏,抓来杨雨泛的手指帮她上药,贴上OK绷。
杨雨泛虽没说出,心底对这群姊妹们却是很感激,她们的友谊就像亲姊妹一样,令她很珍惜。
“大家手脚快点,肚子好饿呢!”同学甲吆喝着。
一群女人团结起来,终于在一个钟头后把展览单位全弄好后,浩浩荡荡地移驾到附近的八十五度C,这单价合理的咖啡馆常是她们聚会的场所。
大家围着圆桌各自点了锺爱的咖啡口味和蛋糕后,酷爱替人算塔罗的同学甲拿出塔罗牌来。
“谁先开始?”
“我。”杨雨泛迫不及待了。
“好,就从没恋爱过的先来。”同学乙望着杨雨泛吃吃笑。
同学甲边洗牌边神神秘秘地说:“雨泛你在心底默念要测的是新恋情,然后把意念贯注到牌里……”
杨雨泛屏气凝神,心想着项震涛默念。“我要预测我有没有新恋情,是恋情哦……”
同学甲洗好了牌,摊平放在桌上说:“看你中意哪一张,抽出来。”
杨雨泛手指微颤的抽了中间那一张,众女人目不转睛地屏息等待。
同学甲揭开谜底。“是张恋人牌耶!雨泛,对方一定是个和你心心相印的男子哦!近期内你就会遇见他了。”
“在哪里遇到?路上算吗?”杨雨泛心狂奔。
“我功力没那么强,还算不出你会在哪儿遇上他啦!不过你可以再测测你们的未来啊!很准的。”同学甲重新搓洗塔罗牌,老神在在地把塔罗牌弄成扇形送到杨雨泛面前。
杨雨泛抽了一张,是……
“断塔!”众女生齐声尖叫!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杨雨泛皮皮剉了,这并不是张好牌。
“这应该是恋情不被看好,会受阻哦!对方有可能是你爸妈不喜欢的人,或者他们家的人不喜欢你。”同学甲愈说,杨雨泛脸色愈苍白。
“难道两家是世仇,就像罗密欧和茱丽叶那样?”同学乙怀疑起这牌的准确度。
“雨泛家里事业做那么大,要说是有仇,也得要是门当户对,同样家大业大,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啊!”同学丙敲着下巴猜测。
“要是反对的力量大,那雨泛就太可怜了!她是无法应付她们家那三只凶猛的怪兽的,雨泛你可别当真,这牌只是测好玩的,事实不一定是这样的,而且你也没有男友啊!”同学丁安慰地说。
所有人都望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说得对,我根本没有男朋友,放心啦!”杨雨泛压抑着沉重的心,漾出笑,放下手上的牌,不想再测了。
姊妹们见她笑笑的,也没听闻过她有男友,就没有深入地多问,继续再各自预测了她们自己的新恋情了。
杨雨泛撑着颊,空洞的看着姊妹们测塔罗牌,心底已被塔罗预言的阴影笼罩——项震涛姓项,为何那么巧?她真想问问他,他是住淡水的项家人吗?
若以他那天在捷运站外的地点等雨停来看,他并不像要进捷运站搭地铁到淡水,要进捷运站跑过去就成了,而要是他怕淋到雨,他的肩也湿透了,还会在意雨淋在身上吗?
她心底没有答案,患得患失的,强烈希望他和杨家没有瓜葛,强烈希望他们之间还有机会,塔罗预言不会成真,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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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美术系展览馆正式对外展出了,各组派人轮流接待参观的宾客。
正值中午,大伙儿外出用餐时间,杨雨泛自愿留守,她负责站在展览场外接待来宾,心底一直默默地期待着项震涛会出现……
心想要是他没来,那她就只好等展览过后,再厚着脸皮到他公司把雨伞还给他,问他公司还缺不缺人了。
她模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他的名片,低头看着,自从那天遇到他后,他的名片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拿出来看一次,心就跟着怦动一次,担虑也就多一次,她多希望他会来,多想再听他叫她一声羊咩咩,但要是他是项家的人怎么办?
“这些画卖不卖?”项震涛深沈有力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
杨雨泛抬起湛亮的明眸望向他迷人的笑脸,心跳加快,她的灵感成真,他出现了!小手赶紧背到身后,匆匆藏起他的名片,脸已红透的叫他一声——
“项大哥。”
“我记得你邀请了我。”项震涛莞尔,早就看见她手上有他的名片,心底暗喜这羊咩咩将他牢记在心。
“那……你是特地来的了?!”杨雨泛双眸氤氲,微启着唇喘息,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没错,中午我休息一小时,只有这时间有空。”
“那……我带你到处参观。”她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他。
“不,我只想看你画的。”项震涛说得直接,其实他从不在中午休息,他的工作量大到不容他休息一个小时,拨出这些时间全是冲着她而来,他得来加强她对他的印象,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杨雨泛匆匆把他的名片放到牛仔裤后的口袋,问他:“你是想看看我的程度适不适合你公司的需求对吗?”
项震涛笑了笑,这小女人竟当他是老板来验货,其实真正对她有所需求的是他本身,自从遇到她后,他就迷上她了,他多想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她。
杨雨泛见他笑而不答,心想她一定是问对了。
“那,请你跟我来。”她领他到她的画作前面,很有信心地介绍两幅不同风格的画作给他。“这一幅是在公园莲花池的写生,另一幅是电脑合成制图天马行空的作品。”
项震涛仔细审视她的作品后对她更加喜爱了,他向来对艺术品有所喜好,很欣赏她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创作力,要成为他的女友品味极其重要,她这方面胜过其他人。“我相信你能胜任的。”
杨雨泛浑身的热气全涌到脸上,心发烫地问:“那……我是不是还要正式到你公司去应征?”
“你已经被录用了。”项震涛一语双关。
杨雨泛说不出的开心,可是她得问他一个问题,否则她心头的阴影将永远盘据,无法释怀。“项大哥,我想请问你是……住淡水吗?”
“我不住淡水,为什么这么问?”项震涛稀奇地问。
杨雨泛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逃月兑了塔罗牌的梦魇。
“我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好幸运哦!这么快我的工作就有着落了。”她开心得都想飞了。
“你是的。”项震涛肯定了她,他绝不会让她吃亏,先让她进公司,近水楼台,慢慢地熟悉彼此,他们将会渐入佳境。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她得有心理准备。
“毕业隔天就来我公司。”他不想等待,当然是愈快愈好。
“那就是星期一了,我会准时到的,等我领薪水就真的请你喝咖啡。”
“没问题,就让你请客。”咖啡配她这甜点是绝妙组合,他笑着。
她也笑,彼此热切的眼始终没有离开对方,他们任由对彼此的好感在心底扩散,情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