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亨站在门口等待老大蓝拓把墨家人带来,偶尔回视墨采玲,发现她还瞪著他,他站的位置起码离她有十步远,还能感觉到她那两盏小小的火光投射在他身上,灼得他心情滚沸。
说真的,她生起气来的样子有些稚气,红红的脸、红红的唇,让他很想笑。
三十分过了,一辆黑亮气派的宾士停在他面前。
蓝拓率先下车来,接著墨家女乃女乃拄著手杖由墨凯森扶著走进警局,老人家脸色憔悴,神情紧张,口里直嚷著:“我的宝贝孙女在哪里啊?”
邢亨让开身,好让老人家入内。
沈默的墨采玲听见女乃女乃唤她,惊愕地立起身,看见女乃女乃和大哥,她红著眼问:“女乃女乃!扮……你们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噢!我的宝贝儿,是保全公司的蓝先生说的,他们公司最强的弟兄邢亨发现了你,我们就赶过来了,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有没有挨饿?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有没有对你怎样?”女乃女乃快步走过来抱住她。
“没有没有,女乃女乃我很好……”墨采玲没提自己受创失忆的事,怕老人家担心,双眼悄悄地往邢亨看去,他就是女乃女乃口中那个保全公司最强的人吗?他帮她把女乃女乃和哥哥都找来了?他不是要抓她来治罪的吗?
“拓,邢亨是哪一位?我要重重的谢他才行啊!”墨凯森抚抚妹妹的头,也抱抱她,释怀地问蓝拓。
“他就是邢亨,保全公司首席护卫。”老大蓝拓指著邢亨介绍。
邢亨像个局外人站在门口不吭声,他并不是英雄,这一切都是误打误撞,乌龙一场。
墨女乃女乃打量高挺的邢亨,对他报以一笑;邢亨勉强自己向老人家点个头,视线正巧短暂的和墨采玲交接。
“真的很感谢你。”墨凯森走到他面前来,慎重地和他握手道谢,也遮去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好谢的。”邢亨淡然以对。
“等我一下。”墨凯森从西装里取出支票本,开了一张百万支票,撕下来双手奉上要给邢亨。
“真的不必言谢,区区小事而已。”邢亨板著脸,看都不看一眼。
“这怎么可以?你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替女乃女乃找到孙女。”墨女乃女乃走过来希望他能收下。
“真的不需要。”邢亨推辞。
墨女乃女乃和孙子墨凯森互看一眼,会心地一笑,她说:“你真是个好孩子,明天女乃女乃在家里设宴,请你吃顿饭,你一定要来好吗?”墨女乃女乃握著邢亨的双手,慈祥地笑著说。
“这……”邢亨表情僵硬,很不自然,他最怕人家对他太好。
“就这么说定了,明晚七点,我和采玲、凯森在家等你。”墨女乃女乃诚意地邀请。
邢亨成了哑巴,无法婉拒这个可爱的老女乃女乃。
“那我们先走了,真感谢你。”墨女乃女乃又谢了他一次,对采玲伸出手说:“宝贝儿,我们回家去。”
“女乃女乃你和哥先上车,我有句话想对这位『英雄』说。”墨采玲说。
墨女乃女乃心想孙女是要向邢亨道谢,就让孙子凯森扶著上车了。
蓝拓拍了邢亨的肩头一记,低声赞许他。“做得好。”快步走向墨凯森和女乃女乃,护卫他们上车。
邢亨一时也无法跟老大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只好作罢了,他缓缓回头,瞥向墨采玲,等著听她要说什么,他并不认为她会真的把他当英雄,何况她的口气听来挺酸的。
墨采玲困难地走向他,他紧盯的目光教她惊羞、恼怒,还很紧张。“我们扯平了。”她双手归还他的钱包。
邢亨收回钱包,俯视她小脸上温温的怒意,柔润的唇说著负气的话,她的样子总能挑动他的心神,可惜他真不懂这哪算扯乎?她说什么都欠他才对。
“不行。”他似真非真地说,灼热的眼锁紧她的。
“我哥要给你钱,你自己不要的。”墨采玲态意地月兑口而出。
“你再说一次。”邢亨心头泛凉,双眼霎时迸出烈火,狠劲十足地瞪著她。
墨采玲呼吸很乱,心悸不已,她并不是有意伤他的,无论如何他肯原谅她,不追究她的错,还帮她把家人找来,她不该再记恨他刚才执意要定她的罪时的蛮不讲理……只是她突然发现墙壁上的日历是六月三十日,她是失踪三天并不是半个月,他真不该在她最急迫时唬她,害她急疯了!
“谁叫你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他冷嗤。
“你害我以为自己失踪很久了。”
他确实是骗了她,但那是他以为她在晃点他。
“所以我们扯平了。”她在他深不见底的眼色下连说话都困难了。
“不。”他绝不跟她扯平,她从借睡在他车上起,就把他搞得心神不宁,还有他非常在意她以为他是金钱可以收买的人,但他绝不是!“除非你道歉。”
墨采玲脸晕红,脑子胀痛著,心里知道该向他道歉,不该说错话伤他的,可是她偏偏说不出口,对於自己的执拗她感到困惑和苦恼,毕竟她从来不是桀骛不驯的人啊……
等不到她的回音,他面色逐渐冷凝。
“对不起,明天……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来我家……”她终究是说了,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意,那她也会好受些。说完,没等他回答,她匆匆转身跑出去搭车,离去。
坐到车上,她掩著脸,才知道自己的脸好烫,喘息好急。
“采玲怎么了?”女乃女乃搂著她问。
“没。”她很淡地说,放开手来,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许她从来没遇见过像邢亨这样的男人吧!他浑身充满力量,看来有些邪气,却是个十足的好人,他的好和他的坏都牵动著她的心,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涛。
对他,她光是说一句道歉并不够,她还欠他一句谢谢,他帮了她大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帮助。她希望明天他会来,让她有机会好好跟他说声谢谢,否则她会一直良心不安的……一定要来啊!一定要啊!她暗自祈求,希望著。
邢亨瞪著那车离去,刚才他差点伸手拦住她,他想看清她道歉时的表情,怀疑她根本没诚意,但他什么也没做,放任她溜走了。
他大掌扒过头发,心已被她搞得不得安宁,七上八下!
明天去不去墨家,得看他的心情,说不定他不去。
决定了,就不去。
他向警员挥挥手,驱车回家,心依然很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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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邢亨一早就出任一名香港富商的钟点保镳,从护送他去茶会演讲,直到送他出国门才完成任务。
回到家已是下午五点,他直接进浴室,泡在浴白里听音乐,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这间占地一百坪,位於精华地段的二十楼单位,是他一个人的宫殿,私人时间没有人可以打扰他。
铃……
正说没人可以打扰,浴白旁的电话就响了,他伸长手接来听。
“喂!”
“请找……邢亨。”声音细细的,女敕女敕的,一听就知道是墨采玲。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邢亨的心底同时涌现兴奋和防备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是蓝大哥给的,女乃女乃要我自己打给你。”
“打给我做什么?”他故意问。
“你忘了……要来我家吃饭吗?”
邢亨沈默著没回答。他会忘了才怪,他是整天都压抑著,为了确保他的专业不受影响,工作时他绝不让任何杂务来困扰他,受他保护的人可不容有一丁点闪失。
“你……来吗?”墨采玲透露了一丝担心。
不去,他昨天就决定了。
“邢先生,我是墨凯森。”电话那头突然换成墨凯森接听。
“墨先生?”邢亨原先想拒绝的话,差点月兑口而出。
“邢先生,请你一定要来,很荣幸认识你,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呢!”墨凯森充满热忱地说。
邢亨陷入难题,他不能不近人情地拒绝一个朋友,何况墨凯森还是公司的客户,他不去就显得太不大方了。
“宴席时间是七点钟,我们会等你来一起吃饭。”墨凯森又说。
“谢谢,我会到。”邢亨考虑了半晌,勉强地答应了。
“太好了,那就晚上见了。”墨凯森说。
“好。”邢宇挂上电话,嘲笑自己的多变,其实他可以不答应的。
鼻子里,他仍是想见墨采玲吧!他很想弄明白她究竟是哪种女人?她外表看似文弱,拗起来却挺教人伤神的,她可不是只百依百顺的小鸟。
也许有点挑战性对他而言是好的,那增添了狩猎的乐趣,说穿了他对她最初的那份心动仍存在,她仍旧吸引著他。
说不去墨家是气话,在心的最底层,他仍是因可以再见到她而欣喜著。
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承诺要去了,所有的心思就暂且压在心底,不必想那么多惹自己苦恼……
他闭上双眼小憩,只让那份想见她的期待悄然在心底扩散。
晚餐时刻,墨家独门独院的宅第里灯火辉煌。
墨采玲抱著巧克力色的狗狗圆圆待在房里等候邢亨,她在客厅打电话给邢亨时大哥和女乃女乃都在一旁听著,她感觉在电话中他本来是要拒绝不来的,幸好大哥接过去讲,他答应了大哥,她才松了口气。
说什么他也是恩人,她得注意自己的态度,待会儿一定要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才行。
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要到了吧!
“小姐,客人来了,少爷和老夫人请你快下楼。”佣人上来说。
“我马上下去。”墨采玲放下圆圆,心情紧张地奔到镜子前照照自己,拉平衣裙,赶紧下楼。
“采玲,邢亨来了。”女乃女乃笑咪咪地领著邢亨进来,对急著下楼的她说。
墨采玲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望向邢亨,他穿著黑夹克和帅气的牛仔裤,粗犷又性格,不见一丝邪气,却多了慑人的气魄,她默默地心悸著,悄悄红了脸。
“妹,怎么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墨凯森提醒妹妹,他昨晚已跟女乃女乃商量好,他不能在台湾待太久,在处理财产过户的这段时间,就聘请邢亨保护妹妹,蓝拓负责保护女乃女乃,待会儿在吃饭时,他就会跟邢亨提。
“你好。”墨采玲向邢亨点个头,不知他是否还记恨她昨天的出言不逊?
“你好。”邢亨沈稳以对,实际上他的心绪正强烈地起伏,她站在楼梯上,衣袂翩然,雪白的脸颊透著嫣红,灵眸柔亮,要是不开口说话,就像个美丽的天使,光看著她就饱了,饭可以不用吃了。
“来来,我们进餐厅去,厨子都准备好了。”墨女乃女乃一面招呼邢亨,一面又向孙女挥手。
墨采玲走下楼,能感觉到邢亨灼人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心神不宁,突然脚踩空,人栽了下去。
“啊!”她吓得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邢亨动作比任何人都快,冲向楼梯口,一把接住她。
墨采玲被他超快的反应吓到,他两手定在她的腋下,手掌的热力直窜进她的肌肤里,她身子僵住,瞬间被这暧昧的亲密感电得满脸羞红。
“有没有怎样?”他问,距离近到可以嗅得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气,真实的触感告诉他,她的身子有多柔女敕。
“没有……”她嗫声说,赶紧立正站好。
邢亨收回手,胸口一团热,心神又被她夺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有邢先生在。”墨女乃女乃拍著胸口走过来说。
“真不愧是首席护冲,反应一流。”墨凯森对邢亨的机警更是赞许。
邢亨一笑置之。“别这么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快这边请。”墨凯森邀邢亨进餐厅。
墨采玲被他那句“举手之劳”拉回现实,他接住她时,眼中的热切和坚定强悍的力量摄走了她的心神,她著实昏头,几乎以为他对她有喜欢的成分。
但那只是她个人的错觉而已,掩饰下心底的失望,她默默地走向女乃女乃,挽著女乃女乃的手臂一起进到餐厅。
“邢先生喝白兰地吗?”席问大家都坐定后,墨凯森拿了桌上的酒要替邢亨斟上。
“我不喝酒。”邢亨说。
“那……你都喝什么?”墨采玲找到一个可以回报他的机会问他。
邢亨有趣地望向她。“果汁、茶、咖啡……能保持头脑清楚的东西。”
“那我帮你倒果汁。”墨采玲将桌上的综合果汁斟了一杯给他,默默向他表达谢意,希望他忘了她昨天的无礼,从此她跟他再也没有瓜葛。
邢亨接下果汁,对她谦和的表现感到意外,但他也留意到了,他的眼睛一看向她,她就把视线移开,他不禁要怀疑她是否如表现的那么诚恳?他多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好让他看清楚她。
佣人替所有人盛上饭,开动后墨凯森找话题和邢亨聊,墨女乃女乃偶尔也说话,气氛还不坏。
墨采玲沈默地吃饭,她不时察觉两道热芒直射在她身上,那是邢亨的目光,他的注视教她心跳怦然,但却害怕自己会错意,想太多,所以一直回避他。她想,已经谢过他了,心愿算是完成了,其他的,属於自己不真实的幻觉就留在心底,悄悄地消融……
饭后佣人撤走餐盘端来水果,墨女乃女乃忍不住的提点孙女。“采玲怎么不跟邢先生说句话?”
墨采玲被动的顺著女乃女乃的意思对邢亨说:“谢谢你昨天的帮忙……”这句话是心里最想对他说的,说出来后,她心里舒坦多了。
邢亨看著她水灵灵的眼睛,多希望她就这么看著他,视线不要转移。“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墨采玲听得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他已经不记昨天的恩仇了!她不自禁地对他一笑。
邢亨也酷酷地笑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就在这一笑中化解开。
“对了,为什么昨天你们会在警局里?”墨女乃女乃问。
墨采玲和邢亨视线再度交接,他开口说:“我找到她时她忘了自己是谁,我只好带她去问问有没有谁家人走失了。”并没提她做了什么坏事。
墨采玲水眸圆瞠,没想到他竟完全省略了他“捉拿”她的那一段,替她保留了尊严。
“你为什么忘了自己是谁?”女乃女乃和大哥同时惊讶地问她。
“我被敲昏头了……”她解释受创的经过。
“噢!真的太可恶了。”墨女乃女乃放下手中的一片西瓜再也吃不下,把她抱进怀里,爱怜地淌下老泪。
墨凯森再也等不及地拜托邢亨。“邢先生,我不能一直留在台湾,有一个忙你一定要帮。”
“什么忙?”邢亨还没意会出来。
“家里办理财产过户这半个月的时间,请你帮忙保护采玲的安全。”墨凯森慎重地说。
“那两个不肖子,真不知还会干出什么好事,请你来保护采玲,我才能安心。”墨女乃女乃指的是采玲的叔叔婶婶。
邢亨愣了两秒,看向墨采玲,他们竟然要他保护她?
不,他不要,他比较想吃了她。墨凯森和女乃女乃想把这重责大任交给他,实在太不理智了,他不可能成天看著她不动凡心。
他真正想的是……要是可以,他要疯狂地跟她谈恋爱。
墨采玲也看著邢亨,他灼热的眼神瞬间烫进她的心,她蓦然红了脸,强烈且真实地感觉到他喜欢著她,心震颤了。
而她根本也没想过女乃女乃和大哥会这么央求他,她并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要他来保护。
“邢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墨凯森问。
“很谢谢你们今晚这顿饭,至於你们的请托,我真的没办法答应,请你们另请高明吧!”邢亨起身颔首致意,迳自离去。
墨采玲看著他就这么走了,心突然像破了个洞,怅然若失。
“邢先生不答应,那该怎么办?我老了,应付不了那两个不肖子,凯森美国有事业又不能待太久,这怎么办?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要是采玲再受到他们的伤害,我该怎么办?”墨女乃女乃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充满担心。
“女乃女乃,别担心……别担心……”墨采玲急著安抚女乃女乃。
“我再去找邢先生说一说。”墨凯森立起身要去追回邢亨。
“慢著大哥,你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要他来保护我?”墨采玲问。
“不是突然,我事先就和女乃女乃商量好了,这是最好的方法,我后天就得离开台湾,蓝拓负责保护女乃女乃,也一定要有人保护你我才安心。”墨凯森说。
“你大哥说的是啊,但是人家不答应我们,这该怎么办啊?”墨女乃女乃泪涟涟地说。
墨采玲不忍心让女乃女乃和大哥为她担心,女乃女乃年纪大了,大哥事业又忙,那一双贪著财产的叔叔婶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她是极大的威胁,要是邢亨答应保护她,那情况势必会好很多。“女乃女乃别担心,我去……跟他说。”她必须亲自去拜托他。
她抢先大哥一步跑出餐厅,到院落外,见邢亨已走出了大门外了,她及时叫住他。
“邢亨——”
邢亨止步,回头一看,可爱的她就在灯火阑珊处。
墨采玲匆匆地跑向他,到了他面前,气息喘急地说:“请你照我女乃女乃的话做好吗?”
“我并不是最好的人选,我自制力很差。”邢亨低头看著她因跑步而通红的小脸,嫣红微启的唇。
“这是什么意思?”墨采玲很困惑。
“要我告诉你吗?”他火热地看著她动人的模样,现在就很想放纵自己,不管什么叫自制力。
“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他深奥的眼神又烫得她心打颤,但她仍想问清楚。
“你说的。”他给她时间反悔。
“嗯。”她确定自己必须知道。
他大手拙住她秀气的下巴,低下头,热烈地给她一个吻,直闯进贝齿之间,掳获她雪女敕的舌,深狂地缠著她,她的滋味甜甜的,香软如绵,引得他心魂沦陷,吻得更炽烈热情了……
她害羞地身子狂颤,他的吻充满狂妄的霸气,引她陷落……在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感觉得到了印证,他真的喜欢她,而她也对他有著一份相同的喜欢,虽然她没有表达过,但她确实喜欢他、深受他的吸引。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会是他不能保护她的理由?她不懂。
“这样还不懂吗?”他吁了口气,亮出招牌邪笑吓她,要她退却。
她恍恍然地瞥著他,懵懂地抱住自己,在他恶狼般的邪笑中,她的心颤巍巍,她似乎弄错了,他不过是想侵犯她而已,并没有喜欢这回事,有的……只是她昏头的一厢情愿!
她羞恼地红了眼,无地自容,连连退到门边,咬著唇,瞪著他。“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邢亨轻扯著唇,盯著她胀红了脸发火的样子,知道他达到了效果。
“你……真是个可恶的流氓。”她真想哭,她看错他,且错得离谱了。
“我正是,你知不知道,你发火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但是不发火更可爱,简直是……引人遐想。”他倾身,低吟声拂过她的耳边,随即他立直身子,上车离去。他宁愿她把他当流氓无赖,对他保持距离,那他也才能保持清醒的脑袋,他从来没有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的经验。
他不受聘於她,是怕不能专心保护她,影响了他的专业,更不想让他的爱被当成占她的便宜。
墨采玲久久无法移动,他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啊!她竟还在他吻她的时候那么陶醉其中,她真该赏他一记拳头才是!
她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永不!就算以后在街上遇见他,也会当成陌生人视而不见,否则她就连残碎的自尊心都保不住了。
“小妹——”大哥在屋前唤她。
“我马上来!”她关上大门,硬著头皮往回走,暗自祈祷,希望大哥没撞见这一切。
“邢亨怎么说?”墨凯森问妹子。
“他说不行,他没空。”墨采玲暗自吁气,好在大哥没撞见。
“那只好要蓝拓帮我找别人了。”墨凯森有些失望,他和女乃女乃都属意邢亨,虽然他价码高,但他能确保妹妹安全无虞。
“都好。”只要不是邢亨,她都没有意见,她回屋里陪女乃女乃,把所有的心思往心底深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