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征信社送来的资料,舒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因为太在乎她,所以,他无法忍受米绮对他有意的隐瞒,她好几次接到“某人”打来的电话后,不管饭是不是吃到一半,还是两人已经约好要一起去哪里,她绝对立刻推辞他,转身就想走,还不让他开车送,连个理由也不说。
“某人”对她而言似乎比他对她还重要,他要是不弄清楚,怎么能安心?
没想到,事情竟出乎他意料之外。令他担心的“情敌”,竟然是她卧病在床的母亲。
征信社的调查报告,解开他所有疑惑,也让他明白米绮为什么爱钱爱到了像是“钱鬼投胎”的原因。
“这个傻瓜,竟然还骗我她母亲在外地工作,”
嘴里虽然骂她是傻瓜,但其实是非常心疼她的。
原来,她之前不惜出卖色相做槟榔西施、酒店公主,休假还赶着兼差发海报,她这么努力的赚钱,全都为了筹措医药费。
报告上还写着,她曾经带母亲去大陆换心。算算日子,就是她跟他共度一夜后,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那个时间,一百万的下落也可想而知了。
他总算没看错人。
知道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不惜卖身换钱供自己挥霍、享用,而是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才做如此牺牲的人,舒望对她的人格再也没有一丝疑惑,更不再担心她哪天会跟比他还富有的男人跑了。
在没有情敌的情况下,他得努力的让固执的她早日开口对他说“爱”,还得让她亲口说出关于她母亲的“秘密”才行。
毕竟,要是让她知道他找征信社调查她的事,肯定又要大发雷霆,气得好几天不跟他说话,要说也得等“局势稳定”之后再说。
所以,他现在只有装傻,继续跟她玩“情妇游戏”,看谁撑不住先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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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逛街逛到一半,突然说要送米绮一条钻石项链,她本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却真把她拉进了大街旁的珠宝店。
“喂!你是说真的?还是在闹着玩?”
坐在展示柜前,米绮还是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要花这笔“冤枉钱”。
“当然是真的,而且没有价格上限。”他是存心宠她,“在这店里所有的钻石项链随你挑一条,不必在乎价钱。”
“你疯啦?”她笑着说:“那直接叫小姐把店里最贵的那条项链包给我,我再卖掉它换成现金,说不定值几百万喔!”
“几百万的也可以,但是不准卖。”
他支手撑在展示柜上,斜托着腮,微笑的看着她。
“哪有人把‘定情物’拿去卖的?不只不能卖,而且我还要你天天戴着它。”
定情物?
这三个字让她收起了玩笑心态,脸上也浮现了两抹红晕。
“小姐,麻烦你拿——”舒望话还没说完,她就先抢了话。“麻烦你拿最左边那个给我看。”
招呼完别的顾客的女店员一往他们这儿走来,舒望便当真要如米绮的“愿”,叫她拿店里最有价值的顶级项链来看,却被米绮中途打岔,还叫店员拿了个看来极小的坠子。
米绮不想让他花大钱,眼睛只瞧那些用小钻镶的坠子。
“你看这个怎么样?”她挑个价钱不到两万、式样简约的坠子。
他摇摇头,将她手上的坠子还给女店员。
“麻烦你,我要看一克拉以上的,可以请你推荐几款适合我女朋友佩戴的样式吗?”
女朋友?
听见他跟别人这么介绍她,米绮在一旁听得有点陶陶然。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告诉别人她是他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只有笨蛋才会老实说她是他的情妇,即使是假话,她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就在这种脑袋有些迷醉的情况下,米绮从他挑出的款式中再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式样,他拿出白金卡一刷,三十多万的项链就到了她脖子上。
两人找了家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饮料喘口气。米绮就着光源,开始学起电视广告,用钻石的反光照得他眼睛眨呀眨的。
“别玩了,待会儿打你喔!”舒望笑着说道。
她吐吐舌,“你舍得吗?”
说归说,她还是收敛了点,开始乖乖喝起自己点的玫瑰花茶。
“舒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突然问道。“听说男人突然送花、送礼,都是因为做了坏事、良心不安,才想补偿对方来减轻罪恶感喔!”
她扯扯自己的项链,咧嘴笑说:“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犯的错恐怕不小喔!你该不会又包养了个新情妇吧?,”
他浅笑反问:“如果是,你要怎么办?”
米绮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凉拌’!那是你的自由。”她低垂双睫,“不管你有新情妇,还是交了女朋友,这些都很正常,我没有资格过问。”
她说完后便低头饮茶,借此掩饰自己或许会不经意泄露于外的失落感。
棒了好一会儿,见他一句话也没说,米绮好奇地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正托着下巴凝视她。
“看什么?”她不自在的拨了拨头发。
“看你漂亮啊!”
他平常很少称赞她,所以,才一句话就让她感到喜孜孜的。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她真的这么觉得,“请我吃大餐、买漂亮衣服和钻石项链给我,还说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是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你想太多了吧?”他莞尔一笑,“难道我平常太疏忽你了吗?买个比较贵重的礼物给你,就让你胡思乱想的,看来,我以后得常常送东西给你,让你习以为常才行!”
米绮立刻摇头拒绝,“别再买珠宝首饰送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怕被偷、戴在身上怕被抢,好麻烦喔!我有这条项链就好了,你如果再送,我就真的拿去当掉换现金!”
舒望笑叹一声,悄声说道:“哪有人情妇这么当的?你应该要想尽方法,要我送车、送钻石、送房子,能捞就捞才对啊!毕竟,情妇的‘工作期间’有限,随时都可能失业喔!”
她故意问:“不知道我的‘工作期间’还有多久?‘解聘’前会先通知吗?”
“工作期间?”他微笑回答,“和我的寿命一样长,所以解聘前我可能无法先通知你!”
米绮看着他,内心的激动无法言喻。
“笨蛋!”她的眼神游移不定,笑得很勉强。“你要是真的这么做,小心将来的老婆拿刀砍死你!而且,我是大富大贵的元配夫人命,才不会做你一辈子的地下夫人呢!”
她的心很慌。
她听出舒望的意思是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但是她不确定他这个念头多久之后会改变,而且,她无法说服自己当个永远的第三者。
即使,她对他的爱已经无法自拔,注定会在分离的那天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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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坐在沙发上陪客人聊天,心里只觉得“度日如年”。
案亲的好友远从美国来访是件喜事,但是跟来的另一个客人就很令他头疼了。
“杏瑜,你靠这么近,不觉得热吗?”
趁杏瑜的父亲去上厕所,舒望立刻故意问几乎是黏着他坐的“小水蛭”。
“不会啊!冷气满冷的,靠在你身边刚好,不冷也不热。”杏瑜说着又把他的手臂挽紧了一点,让他更加欲哭无泪。
因为老爸年轻时曾在美国和杏瑜的父亲一起混过帮派,算是曾经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两人淡出黑帮后,在商场上都有不错的成绩,彼此也没断过联系,所以,连他们的下一代也都“混”得很熟,称得上是“世交”。
所以,舒望当然知道杏瑜一直很喜欢他,问题是,他跟她的大哥感情虽然好得像亲手足,对她却一直很“感冒”。
虽然她是个大美人,可惜从小被人惯坏,个性既娇纵、又跋扈,凡事都要别人顺着她的意思做,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
因此,就算她每年都跟她父亲来佟家作客几天,还常常把国际电话当市内电话般滔滔不绝的讲,也跟他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他还是装傻到底,死也不肯追她。
何况,他现在有了米绮,要不是老爸说要顾及老友颜面,叫他不能不搭理杏瑜,要不然他还真觉得连敷衍她都觉得烦!
“杏瑜,我跟你爸要去北投吃饭、泡温泉,要不要一起去?”佟云邦问她。
她想都不想就摇头。“不要。佟伯伯,您跟我爸去吃就好,我要跟舒望一起吃晚餐!”
“我——”
不等舒望开口拒绝,佟云邦就先插话挡住。
“那好,舒望,晚上你就带杏瑜去吃大餐,要善尽地主之谊,知道吗?”
“爸,我——”
“唉!想当年我跟杏瑜她爸——”
“好了!”
只听开头,舒望就知道佟云邦又要谈他们两老的“往日”,他都快听到耳朵长茧了!
“我会带杏瑜去吃晚餐的。”反正不是上结婚礼堂,他只好勉为其难!
舒望以唇语告诉坐在自己斜对角的佟云邦,而他则是一脸无奈地连点了三次头。
这表示,他得“禁足”三个月不上酒店“谈生意”,才能抵销舒望一次“人情”。
要他跟美眉去吃顿饭,做老爸的还得欠人情、受“处罚”?
唉!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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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望的坚持之下,米绮终于同意收拾自己的衣物,搬到他买在公司附近的两房小鲍寓。
自她住进来后,舒望除了到外地出差的时间以外,几乎天天来这儿报到。
有时是留下过夜,有时是应酬完来看看她,顺便带点消夜来给她吃,聊聊天后再回去,甚至偶尔会带着公司的便当来跟她一起吃午餐。
总之,他每天至少都得见上她一面就对了。
不过,她也不是闲着没事就待在家里等他。
他替她缴了一年份的补习班学费,要她去考大学,所以她每个礼拜一到五早上都有课,下午没课的时间还得去美语补习班学英文,可忙得很呢!
而无事一身轻的礼拜六,她就会到医院赖着母亲谈天说地兼撒娇,耗到母亲累到睡着、天都黑了才离开。
米绮原本要去超市买些材料回家做咖哩饭,却接到舒望打电话来说临时得陪人应酬,今天不来她这儿了,于是她就在牛肉面店随便吃一碗面当作晚餐。
面对一室冷清,她突然觉得好不习惯,这全都是被舒望惯坏的,只要一天没见到他,她就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
虽然他们两人的出生背景和成长经验截然不同,却完全不影响彼此心灵上的契合与共有的默契。两人总是能天南地北的闲扯,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住,从国家大事到气温几度都能聊;对方喜欢的事物,另一方也总是能在短时间内模熟,不至于在说话时搭不上线。
苞他在一起,米绮觉得自己成长很多,自卑感也减轻了不少,惟一的缺点就是对他的依赖心与日渐增。
虽然早就决定当他结婚之后便要离开他,不过,她却越来越怀疑,自己到时是不是真能这么果决的慧剑斩情丝?
“唉!算了,别想这烦心的事了!”
米绮甩甩头,拿起手机,她决定拨通电话给雪莉,把今天休假的她约出来逛逛街。
“舒望?”
米绮站在街边,正拿起手机要拨号,却正好瞧见一个约莫二十岁的时髦美女正挽着舒望的臂弯,进入一家知名的高级西餐厅。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他们却偏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让米绮看得更加清楚。
“也许是女客户吧?”
米绮想这么劝自己,但是,女客户会挽着他的臂弯来吃烛光晚餐吗?
她像是脚生了根似的站在街边一动也不动,不管是否有人觉得她古怪,只想看见他们有一丝丝在谈公事的举动,好让她相信舒望没骗她,他们真的只是在“应酬”。
虽然因为角度的问题,她无法完全瞧清楚舒望脸上的表情,但那个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满脸洋溢着幸福笑意,这点她可没看错。
大骗子!
“米绮!”
见到那女人伸手在舒望唇边揩拭了一下,收手时还用舌头舌忝了下指尖,米绮满肚子的醋意立刻倾“缸”而出,她正气得要走人,却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嗨!”
冰倩拉着陪她出来逛街的未婚夫快跑到米绮面前,一脸亲切的笑容。
“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敖朋晏。”冰倩介绍完便问她,“我远远的就看见你站在这里发呆,等人吗?”
“不是。”米绮此刻连多待一秒钟都忍受不了。“对不起,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再见!”
“喂!”
冰倩想叫住她,但她却一下子就跑远了。
“冰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情妇’吗?”朋晏在她身后问。
“嗯!”冰倩点头承认,“不过,她今天有点怪怪的……”
“我想我知道原因。”朋晏伸手往两人正打算去的餐厅方向一指,“她大概是看到了你哥,被气跑了。”
“糟了!”
冰倩循未婚夫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舒望和杏瑜,她二话不说的就拉扯着朋晏一路直冲到他俩面前。
“哥!”
“冰倩?”舒望看着突然闯进餐厅直奔他们而来的两人,“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糟了!罢刚我们在外头遇见了米绮,她好像看到了你跟杏瑜在这里吃饭,我们一跟她打招呼,她就跑走了,我想她恐怕误会你!”
“你还是赶快去追她吧!”朋晏接着说:“最近的女孩子,一眼男朋友吵架就跳河、跳楼,怪恐怖的!”
朋晏的“恐吓”奏了效,舒望二话不说的便放下刀叉,起身追了出去。
“哥,大门出去往右追,别跑错方向了!”
冰倩才不管这里是高级餐厅,扯开嗓子先提醒就要冲出大门的舒望。
“冰倩,米绮是谁?”杏瑜圆睁杏眼质问她。
“米绮?”冰倩甜甜的一笑,看着这个小时候老爱抢她玩具,长大后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是我哥心爱的女人,你打不败的情敌!”
说完,冰倩便亲热地挽着朋晏的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连再见都不说一声,存心想呕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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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绮走到无人的公车站牌下,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淌下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自己方才实在不该从冰倩和她未婚夫面前逃开的。
就算舒望瞒着她跟其他女孩子约会又怎样?
她既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老婆,她不过是他花钱包养的情妇而已,“喜新厌旧”的状况她早该有心理准备,应该要懂得毫不在乎才对啊!
但是,说时容易,做时难嘛!
她何止是在乎,简是嫉妒得恨不得赏他一拳、踹他一脚、甩他一个大巴掌……
“别哭了!”
一条手帕冷不防的递到她面前,米绮一抬头,就见到舒望像刚跑完八百公尺一样,在她面前猛喘气。
看着扯松领带、把外套“捏”在手上,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他,米绮一脸的诧异,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不过,她很快便想通了,肯定是冰倩也发现了他,跑去通知他来追人的。
“我才没有哭!”她倔强地用手抹干眼泪,硬是不用他的手帕。“我是沙子跑进眼睛才流泪的,没事有什么好哭的?”
舒望很了解她的脾气,只好先把手帕收起来,悻悻然地说:“那粒沙子还真大,居然让你流那么多泪。”
“车来了,你继续去‘应酬’,我回家了。”
一见公车驶近,米绮立刻要伸手招停,却被舒望一把将她的手拉下,将她带离站牌,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车呼啸而过。
“在你回去之前,先听我说!”舒望硬逼赌气想逃的她留下,“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子叫做田杏瑜,是我爸好朋友的女儿,刚由美国来我们家作客,所以我爸要我善尽地主之谊,带她出来吃晚餐,如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骗我你要应酬?”她一肚子不悦,“而且,她既然是远道而来,应该是你们全家人和她共进晚餐,怎么是只有你带她出来?”
“我妈人在香港,冰倩和她未婚夫有约,我爸和杏瑜她爸去北投洗温泉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带她出来用餐?”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米绮还是不开心。
“这么巧,就只有你有空。”她难掩醋意的说:“我看这是你家人的刻意安排,让你们两个有共享烛光晚餐,培养感情的机会吧?”
“你在吃醋吗?”
老实说,米绮因为他跟杏瑜用餐而大吃飞醋令他有些伤脑筋,却也因此证明米绮对他的感情是真心的,这让他颇为开心。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爱面子的她打死也不承认,“我只是气你骗我是去应酬而已,你跟哪个女人约会我才不在乎!”
“真的?”
舒望实在很想笑,她那扬眉、噘嘴的赌气模样,明明就是在乎得不得了嘛!但她就是死鸭子嘴硬。
“真的!”她甩开他握住她的手,“我不是你女朋友,更不是你老婆,我不过是被你包养的情妇,跟你只是金钱往来的‘买卖关系’,我才不在乎你要跟谁在一起呢!”
她说完便气呼呼地走回站牌下,舒望这才发现,她吃起醋的那分拗脾气,跟他还真是不相上下,要消气恐怕得等隔天了。
“好,你不在乎就好,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会去跳河还是跳海了。”
他决定等她气消一些后再跟她好好谈谈,而且,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争执太受人瞩目,万一他要是真把她惹毛了,当众甩他一巴掌也不无可能。
“你没事就好,那我要回餐厅了。”
听他这么说,米绮内心里明明火大,外表却仍固执地装作满不在乎。
“再见。”她潇洒的说道。
他苦笑着说:“我必须回去是因为杏瑜对台北的路不熟,也没记牢我家的住址,根本没法子搭公车或是坐计程车回我家,我不回去载她不行,你别又想歪了。”
她别过头,完全不理他。
“明天早上我会去俱乐部游泳,你要不要一起去?”
米绮仍是连看也不看他。
“好吧!明天下午我会去公寓找你,到时候再说了,你自己搭公车回去要小心一点,再见!”
这回舒望也很果决,说走就真走了。
“佟舒望,你是个大笨蛋!”
看他消失在人群中,米绮咬咬唇,忍不住大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