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纪程程所料,为了追查猎人的事,卫少青简直把她当自己属下使唤。
奇怪了!他没人好用了吗?一堆刑警,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多的是愿意跟他出生人死的人,干么硬要找她呀,她不过是一名无足轻重的文书警员,肩不能挑,手不能打,就算他想知道更多猎人的资料,她已经全给他了呀!
要分析猎人的行踪、绑人手法或下手地点,也有专门的分析小组可以帮他,干么没事来麻烦她?不只如此呢,卫少青似乎是看上她的档案资料分析能力,连其他案子都要问她的看法,害她几乎天天加班。
现在她见识到卫少青一拚起来的冲劲有多么强了,难怪歹徒闻之色变,就怕被他缠上,不如自己先逃到国外去。从另一方面来看,罪犯输出国外,对国内治安也有正面的好处,所以即使心里有怨言,但为了人民安定的生活,她还是天天舍命陪君子。
这天,她忙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因为太晚了,所以没拒绝让卫少青送她回来,反正拒绝也没用,他总有光明正大可以堵死她的一百种理由,例如夜归危险,下属的安危是长官的责任,不容她拒绝。
也罢,她累得半死,与其用仅剩的精力与他辩论,不如省点力气补眠。
殊不知,在她闭上眼睛靠着椅背睡得毫无警觉时,卫少青正静静欣赏着她卸下防备的容颜。
“唔……”车子停下时的晃动摇醒了她,揉揉迷蒙的睡眼。“到了吗?”
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慵懒,令他不自觉也放柔了语气。“到了,有点凉,小心别感冒。”
“嗯……是的,长官。”
下车、对长官行礼后,她步履蹒跚地上楼,背后一双眼始终盯住她的芳影,直到看不到人,车子才驶离。
她真的快困死了,疲累的双脚好不容易挨到进了家门,马上习惯性地宽衣解带,先是上衣外套,然后是解扣子,但在解到第四颗后蓦地停住。
她双眼突然大亮。对厚!差点忘了!
娇俏的倩影跳向窗边,用窗帘遮住一半的身体后,才探头探脑地观察对面。
灯是暗的。
好啊!这家伙竟然先睡了,他不是都过美国时间吗?何时改成过澳洲时间了?
樱红的芳唇不满地嘟起,脸上难掩失望的神情,本来还怕他偷看自己月兑衣服呢,结果人家睡了,她反而好泄气。
“臭沈毅……”嘴里禁不住嘀咕着。
窗帘拉上,叹气地转身,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进了霸气的怀抱里,她倒抽了口气,但下一秒立刻认出了熟悉的气息而放弃挣扎,有的,只是满腔的惊喜。
“沈毅?”
“为什么这么晚?”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低问。
“加班呀……好痒喔。”推开他的脸,发现他满脸胡渣。“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从你没来找我到现在。”
“干么不刮?你想当刺猬啊!”她轻责,不知何时开始,对他的关心已成了理所当然,骂他也很习惯。
“你怎么进来的?”
“中控密码锁,小儿科,难不倒我。”
轻捶他一记。“乱闯民宅,小心我抓你去关。”嘴巴上这么说,但其实很开心看到他,脸蛋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让她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谁呀?”
“上回在街上缠住你的男人。”
她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他两眼视力三点零,站在窗户旁当然可以看得见他们。
“他送我回来啊。”
“你每晚都跟他在一起?”
话中的醋意令她眼睛一亮,脸蛋从他胸膛里抬起,好奇他现在的表情是何模样。
丙然,那眉头的皱纹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有些吓人,但她不怕,反而有想笑的冲动以及小小的成就感,表示这几天因为没时间在一起而懊恼的人不只她一个,他更在乎。
“是跟他在一起呀,没办法嘛,为了工作。”
“那家伙对你图谋不轨。”他很肯定,因为他是猎人,更是男人,有人觊觎他的猎物,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马上产生强烈的敌意。
“才不是呢,是为了一个案子啦,正好我有研究过这个案子,所以他才会找上我,要我帮忙做刑事分析。”
沈毅冷哼一声。他的小女人把男人的世界看得太单纯了,就算真是为了工作,也一定会掺杂私人感情在里头,他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双狩猎的眼,一双不懂尊重他人所有物的掠夺之眼。
她仰头凝望他,突然发现自己好爱看他吃味的表情喔,一股被重视的喜悦涌上心头,禁不住弯起嘴角。
沈毅眯起眼,看透了小女人心中的得意。
好啊,他担心了好几个晚上无法入眠,就连那两个机器人都笑他得了相思病,她不可怜他思念之苦就算了,还敢取笑他!
目光改而往下移,正好看到半敞的衬衫里,淡粉色的内衣微露酥胸,如此令人血脉债张的景致,令他心跳加速,蠢蠢欲动。
她疑惑,奇怪他的眼睛怎么好像在冒火,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赫然惊觉自己泄漏了春光。
“呀——”她低呼,脸红无措地想要推开他。
笼里的鸟儿往哪逃,人在他手上,他可以迳自索取补偿。不由分说地,他热烫的唇已经烙了下去,吞噬她所有的惊喘娇哺。
他熟练地恣意索尝,与之交拥缠绵,将更多的热情传送给她,双臂更搂紧了她的蛮腰,贴合的身子尽避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和线条。
她喜欢他的吻,他的碰触令她胸口剧烈的律动,一下像在坐云霄飞车,一下又像是浮在云端上舒服得难以自拔,总之,她爱极了他这么对她,可是……又觉得不太妥当,好像被他占了太多便宜,有点吃亏。
“我说过……没有我同意……你不可以碰我……你怎么可以……犯规……”被侵占的唇断断续续地吐出抗议,相处的这段日子,已记不得他犯规多少次了,而今晚,他好像特别狂野。
“我有。”他的唇一路往她美味的颈项滑去。
“有什么?”
“有经过你同意。”
他吮着她的耳垂,引得她低吟一声。
“胡说……我何时说我同……意……”
“你没说,但你的身体说了。”
温热的大手罩上她胸前的浑圆,令她身子微微一颤,呼吸愈加急促。
他今晚果然特别不一样,动作比往常更为大胆骛猛,更不受约束,有若猛兽出柙。
理智告诉她要阻止,却身不由己,如他所言,她的热情已被他挑起,身体再也不听大脑号令了。
可恶!明明是恋爱白痴,调情技巧却那么好,令她招架不住,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他拆卸下来,自己却没辙,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肩。
是夜色的关系吗?为何会情不自禁地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烧?
盘在脑后的发髻被他解开,长发披泻而下,两人的衣服散了一地,激情从客厅延烧到卧室,都是由他主动,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是因为心已所属吗?才由得他放肆。
她被安置在柔软的床上,想喊暂停,但下一秒结实魁硕的男性胴体已压上来,炽烫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口。
他一定有读心术,才会每次在她好不容易回复神智时,又给她加重迷魂剂,同他一块陷入云雨之中。
斑明的挑逗技巧令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教她火热难耐,不由自主迎合他的吮吻和触模。
“你……有过……几个女人……”她本来不想问的,却无法不吃味,因为他的技巧太好,容不得她不怀疑这人是情场斑手,说不定自己只不过是他猎艳史中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罢了。
“杂志和上的女主角算不算?”他问。
“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
他不懂。“我一直很认真呀,还很卖力呢。”
“杂志和里的女人不算!”没好气地轻捶他一记,怪他把她逗得好难受,胀红的脸蛋强忍着被他挑起一波又一波的火热情潮,紧咬着牙,不敢申吟得太大声。
这样他就懂了,很明确地给了答案。“只有你一个。”
“骗人!”
他的眉头又蹙起。“我不会骗你,你知道的。”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难道还不明白,也许他可以瞒天过海欺骗全世界的人,却绝不骗她,因为她是他所选定的猎人伴侣。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是呀,他说不会骗她,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技巧?
倘若他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又怎能确定她就是他要的?也许现在他以为捡到的是一只最美丽的贝壳,但将来呢,当他发现还有其他更美的贝壳时,是否就会舍弃她了?
抿着唇,她还是感到不踏实,内心萌生一丝悲哀。
“看着我,你在想什么?”炯炯的鹰眼精准地锁住她,她有任何不对劲,都逃不过他的捕捉。
哼,你倒挺会察言观色的嘛,看出我有心事。
睨了他一眼,道:“没事。”
原来自己也满拗的,她现在才知道。
鹰眼诡异的闪烁着光芒,突然一个挺身进入她。
她惊叫一声,料不到他如此突然,反射性地槌了他好几拳,虽然明知对他而言,她的花拳绣腿跟蚊子叮差不多。
“很痛耶!”
“应该不会,是你心理作用。”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已经准备好了,看我的手,这些都是——”
双手忙堵住那张口没遮拦的嘴,没让露骨的字眼有机会染红她的脸。
老天!他的浪漫到底跑哪去了,在极尽能事挑逗她的同时,竟可以正经八百地跟她讨论事实,还要把证据秀给她看,真是够了!
“为什么你没谈过恋爱,技巧却这么好?”地带点负气地指责。
敝了,书上不是说男人性技巧好,是女人的“幸”福吗?怎么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有做功课。”
“啊?你连这种事也做功课?”她见鬼地问。
“我看了很多录影带跟书籍,也浏览过很多网站,因为不能随便找女人试验,所以只好多看资料,学习技巧,也了解女人的身体。”
原来如此,想不到他这么用功。
“为什么不找其他女人试?”
“这种事总要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吧!”他一脸责备的看着她,语气表现得好似在说“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被责备的人应该要哭,她却反而笑了,还笑得很小女人。
这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沈毅。她终于明白自己喜欢上他哪一点了,他对情感的态度和其他男人不同,一般男人喜欢到处猎艳留情,展现自己雄风的一面;沈毅却不会,他只对她一个人留情。
他就是这么地与众不同啊!
娇躯悄悄更偎近他,连带扭动着臀部,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受,果然是有点心理作用。
身下的刺激让他深吸了口气。“你在诱惑我?”
她以妩媚的秋波代替回答,纤细的玉指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作乱,抚过的地方撩起一阵阵的情潮。
“你这样,我会冻未条。”他感到喉头干渴,极度需要她来滋润。
移到他耳边的唇,销魂地呵着温热的气息。“你做的功课,是否也分很多版本?”
“对,我准备了六种。”
“那……请问现在你用的是哪种版本?”
“煽情版。”
她娇美一笑,红着脸诱惑他。“秀给我瞧。”
这句话如同一把火引燃了他这座森林,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彻底用行动证明他的煽情版有多煽情。
她晕了,迷失在他的情海里随着波涛载浮载沉,月光照耀着房间里缠绵缱绻的人儿。
往窗外—瞧,她恍然大悟地露出—笑,原来是月亮惹的祸。
今夜,是月圆狼噑之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