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买花?我们只是来还行李箱的吧?”
封靖江忙了一整天,想著下班后要好好的跟家具们谈谈心,结果亚瑟却拿了束花塞进他的怀裏,不由分说地连人带花把他塞进车子裏。
问明去处的封靖江厌恶地盯著手上那柬淡雅的海芋加紫藤。
他不想见辛芥蓝,每次一见她,他就会月兑离常轨,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很差。但那天辛芥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却不时地浮现眼前,而且他竟因此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冻结……
这种可怕的症状只在他思及辛芥蓝时会发生。
“探望生病的人总得带点什么东西吧?”亚瑟知道封靖江的不情愿,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
“哼,她自己昏倒还吐了我一身,弄脏我的小黑,没要她赔就算了,现在还要我去探望她?”封靖江眉头打了好几个结,就是不舒坦。
“念在她即将成为你旗下一员的分上,来探望她总行了吧?”
“那更惨,会让人以为我对她有特殊待遇。”
“你别这么难搞行不行?”亚瑟忍不住赏了封靖江一记拐子,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们恢复平等的关系,他想赏他几个拐子都行。
“我怕她看到我又吐,那我岂不是害了人家?”封靖江撇撇唇,很不以为然,“反正行李箱寄回去她的公司不就得了?”
“姓封的,我想打你。”亚瑟深知封靖江对人际关系的幼稚,但他都三十好几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孤单老人,成天只能跟家具说话--他现在就是。“身为一名执行长,你实在是不怎么合格。”
“我工作上还有可以挑剔的吗?”封靖江被骂不能还口,否则亚瑟会说更多的话来叨念他,从大学时代就是这样。
“没有,但是执行长,你的人际关系是负分。”
“我至少打理好了与生意对象的人际关系。”谁会知道商场上能言善道、精明俐落的他,私底下竟有严重的恋物癣?
“那不够。”亚瑟见过他与辛芥蓝的互动后,才发现他的好友於公於私,只有与人的相处互动呈负成长。
他与未婚妻苏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该是让封靖江这个EQ低能儿长大的时候了。
於是他挑了让封靖江另眼看待,又容易令他失控的辛芥蓝,希望他能藉此学习管理好自己的EQ。
封靖江瞥眼驾驶座上的亚瑟,见他一脸阴惊冷漠的模样,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决定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省得亚瑟一股火气上来,他们都成了车下亡魂。
亚瑟见封靖江不再回嘴,以为他终於听进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很是欣慰地专心开车。
车子一个转弯,驶进台大医院的新大楼前。
“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车。”
“喂,亚瑟,我……”封靖江根本不想上去看辛芥蓝,但话还没说完,亚瑟就将车子驶离,一阵风沙呼啸而过,只留下满脸错愕的他。
封靖江翻翻白眼,只得捧著花束、僵著一张脸,依著记忆寻找辛芥蓝的病房。
病房的门开著,裏头传来的谈话声让他有些迟疑地缓下脚步。但转念一想,他何必迟疑?反正送完花、还完行李就可以闪人,何需因有人在而犹豫?
做完心理建设,封靖江大摇大摆的走进病房。
“辛小姐……”还是礼貌点,省得叫她芥蓝菜又让她胃炎复发,到时倒楣的人还是他。
封靖江的话尾隐去,与房内的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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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耀,你姑姑没有醒吗?”水泱奇下班后直冲医院,只见辛芥蓝脸色苍白,依旧沉睡著。
“她睡了一整天,好像要趁这两天睡完没睡饱的觉一样。”辛起耀自国语日报中抬头,“这些字好难认,为什么旁边会有怪怪的符号?”
“她有吃东西吗?”水泱奇瞄了一眼辛起耀手上的报纸,“那是注音符号,不像我们是用拼音的。”
“嗯,吃了一些,但是没有很多。”辛起耀接过水泱奇买来的晚餐,拆开包装,顿时香气四溢。“这是什么?”
“肉羹米粉。”
“米粉?那是什么东西?”辛起耀用卫生筷夹起一束细白的粉条,好奇的问。
“可以吃的东西。你别玩,趁热吃。”水泱奇催促著丰起耀。
“哦。”辛起耀吃了两口,觉得很好吃,开始狂吃。
“对了,你跟你爸比、妈咪联络没?”
“嗯,联络了,爸比叫我不要给你们添麻烦,就当是放寒假来玩的。”
“那就好。那老太爷知道你在这儿吗?”
“我可是先到越南,接著又转到泰国,之后再从香港转机到台湾来的,他得花上好一阵子才能找到我。”辛起耀花了三天扰乱他们的追踪。
水泱奇闻言不禁微笑,真不知该为辛家庆辛继承人这么精明,还是该为他的搞怪叹息。
“辛小姐……”房门口传来一声叫唤。
水泱奇与辛起耀两人的交谈因封靖江的到来而停止。
“水先生。”封靖江没想到会遇见水泱奇,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心,在一瞬间像被掏光,空洞地让他不知如何自处。他不明所以的皱起眉,捂住心口,空泛的脑袋挖不出话语来应对。
不该这样的,他不该因为这种小事就--失去思考能力,平时他处理更大的事件都未曾像现在一样失措。
“封先生,请坐。”水泱奇的讶异只有一会儿,他起身让封靖江坐上床尾的沙发椅。“这次真是谢谢您与辛克里先生。”
“呃,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封靖江EQ再怎么低,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将手中的花递出去,“这是送给辛小姐的,祝她早日康复,再见。”
“谢谢,请稍等。”水泱奇接过花,脚步一移,阻去了封靖江的去路。“既然来了,就坐会儿聊聊吧!”
“呃,我还有事……”封靖江不知道自己能聊什么,他对水泱奇乃至辛芥蓝都不了解,而他也无意得知水泱奇与辛芥蓝的关系。
“封先生,你误会了。”水泱奇见封靖江神情窘迫的模样,便知他误解了一些事。
“啊?我误会什么?”封靖江看向门口,想著亚瑟怎么还不上来。
“芥蓝是我表妹,我是她在台湾唯一的亲人。”水泱奇主动解释著。
“哦?”封靖江还以为他们是恋人。不过他们是恋人或是表兄妹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前来送花,看看辛芥蓝状况如何而已。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回应中带有放松的意味,封靖江有些尴尬地坐回原位。
水泱奇拿著花束和花瓶走向附设的洗脸台,将花束插入花瓶。
“我叫辛起耀,封叔叔好。”忙著吃肉羹米粉的辛起耀,找了空档自我介绍兼打招呼。
“你好。”他也姓辛?打量辛起耀与床上的辛芥蓝,发现他们有三分相似。
“辛芥蓝是我姑姑,水泱奇是我表舅。”辛起耀主动解释他们的关系。
“吃你的东西。”拿著花瓶走来的水泱奇阻止辛起耀的多嘴,辛起耀吐吐舌,又埋首於米粉中。
“辛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得住院修养几天。”
“哦。”封靖江点点头,“我还是先走好了。”
水泱奇才要出口挽留,辛芥蓝的声音随即传来。“你怎么来了?”
封靖江看了眼床上卸了妆的清妍佳人。“探望你,顺便还你行李箱。”只是行李箱还在亚瑟的后车厢裏。
“你会这么好心?”辛芥蓝示意辛起耀为她调整床的高度,瞪著封靖江。
辛芥蓝没想到封靖江会前来探望,她原以为是路人送她进医院,经水泱奇提起,才知原来是封靖江送她到医院的。
她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只是以封靖江的态度,以及相见两次皆不欢而散的情况看来,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她猜八成是他的特助亚瑟送她进医院,而封靖江只是顺便附带的陪客。
“送你来只是举手之劳。”封靖江见辛芥蓝虽然口气虚软、脸色苍白,可那双黑眸里依然盈漾著敌意。
封靖江只觉得自己被好心搭救的狗反咬一口,痛是痛,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辛芥蓝的眼神让他倍受威胁,他还未分析清楚适才自己的反应,见著辛芥蓝只有更加混乱。
“是哦,真是谢谢你。”辛芥蓝语带讽刺的道谢。
“别谢,该算的还是要算。”封靖江冷冷一笑,不想因此失控,却发现情绪开始挣离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
水泱奇和辛起耀两人见苗头不对,便闪到一旁看著以眼神较劲的辛芥蓝与封靖江,只觉原就微冷的病房温度霎时降了十度。
“算什么?我行李箱都还给你了,真要说起来,是你欠我才是。”
“别忘了你吐了我一身,小黑的清洗费用你得付。”本来他想当被狗咬一口就算了,可是辛芥蓝的态度让他很难不介意。
“小黑?”辛芥蓝受够了他为物品取名字的怪癖,“别告诉我那也是你的Armani?”
“没错。”封靖江骄傲地扬高下巴。
辛芥蓝翻翻白眼,“我下想理你,你……”
她别过脸,看见床旁置物柜上的花束时神情一柔,转眸瞟向封靖江,料定花是他送来,因此道:“谢谢。”
“啊?!”她怎么先是对他凶又跟他道谢?封靖江被辛芥蓝骤变的态度给弄胡涂了。“你跟我道谢?”他有没听错?封靖江转向一旁隔岸观火的水泱奇与辛起耀寻求肯定,他们同时点头。
“嗯。”辛芥蓝的火气被海芋带走,她微扬唇角,“谢谢你的花。”
封靖江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好骗,一束花就得到她的笑容,他身边交往的女伴都要见到亮眼的珠宝或是高价礼物才肯展露笑颜,可辛芥蓝竟然……
封靖江发觉自己的心竟因此悸动不已。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他神色微恙地捂住狂跳不已的心口,忍不住皱起眉头。“你的道谢来得真不容易。”
要听她一声道谢还得先莫名其妙被敌视、然后被吐一身、再大吵一架后才如愿。
“你若是不这么欠骂又欠揍,我会一直很有礼貌。”辛芥蓝唇畔的笑意逸去。
她跟他前辈子一定是互砍而死,这辈子才有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哪里惹到你?”封靖江自认与辛芥蓝没有什么瓜葛,除了他即将购并也门公司以及那件拿错对方行李的乌龙事件。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辛芥蓝从封靖江说了那句“女人还是当秘书的好”就怀恨在心,早在心底认定他是只沙猪。
她生长的环境裏除了兄长外,每一个男人都是沙猪,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需理家就好。
可当女人们持了家,男人们却不常回家,而且不准女人过问,只准自己过问女人。
以情为链、以爱为锁,以传统的名义扣压女人的例子她看得太多太多,发现从来只有女人遵守这些“守则”,却不见男人依行。
封靖江扬眉。“我不曾侵犯过你吧?”
女人总是来去一阵风,快到让他显得反应慢一拍,她们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想捉也只能捉到她们残留的影子。
他不是个对“人”很灵敏的人,所以对於辛芥蓝百转的心思并不能理解,更不能体会。
“什么意思?”辛芥蓝皱眉,胃又隐隐作痛。
“意思是……我没有在言语上或肢体上侵犯过你吧?为什么你老像剌帽一样,在别人动作之前,就先伸出你的刺来伤人呢?”封靖江不否认他被刺得莫名其妙。
“你敢说你没有在言语上侵犯过我?”辛芥蓝盈满怒火的眸子阴恻恻地眯起,一把火在体内延烧至四肢百骸,尤其胃更像三度灼伤一样疼痛。
水泱奇和辛起耀看情势不对劲,想要开口圆场,却找不到机会,无助的两人生怕一脚踏进战场,便因踩到地雷而死无全尸,因此迟迟不敢行动。
“我没有。”封靖江从不在公事上开玩笑,而与辛芥蓝的接触除了行李交换外,都只是公事上的交谈。
“机车F男,你明明叫我34C小姐,还敢说没有在言语上侵犯我!”该死又没神经的青江菜!
“那只是一个称呼,何况你的身材很标准……”封靖江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水泱奇的手捂住。
封靖江被水泱奇强行架离病房,自始至终都没能说完整段话。
“姑,别生气,气了又胃痛,多不值得啊!”辛起耀则留在病房裏安抚情绪波动剧烈,导致胃又发痛的辛芥蓝。
“别让我再见到青江菜,否则哪天一定会被他气到气绝身亡。”辛芥蓝痛到冷汗直冒、喘息不已。
“姑,这样好吗?”辛起耀拧了条毛巾擦擦辛芥蓝脸上的汗水。
“什么好不好?”
“我觉得封叔叔好可怜,当你的出气筒。”辛起耀“冒死”劝谏。
辛芥蓝闻言一愣,“我……我有吗?”
她只知道每次跟封靖江见面,说到最后都被他惹毛,然后失去理智,但最后的报应都在自己身上。
“嗯……”辛起耀状似沉吟思考,可头却猛点。
“我很过分吗?”辛芥蓝抱苦肚子躺回床上,盯著与兄长一个模子出产的辛起耀。
“其实还好,如果姑看过凡恩叔叔跟弦歌姨两人的相处情况,会发现你对封叔叔只是小Sse,可是……”
“嗯?”
“可是凡恩叔叔跟弦歌姨是夫妻呀……”辛起耀话尾逸去,慧黠的眼不住溜转,口吻绝对的无辜。
“呃。”辛芥蓝因辛起耀的一席话开始自省。她的怒气像阵疾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引爆点只是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但发泄完也就没事了。
只是……封靖江会不会出现得太凑巧了?这几次惹怒她的人都是他,她发泄的对象也是他,所以……他是活该倒楣吧!
想是这么想,辛芥蓝也知自己对封靖江少了对一般人的容忍力,失序掌控的场面唯有在面对他时才会发生。她脑裏虽然百转千折,可最后她的理智凌驾其上,替代那些情感居多的心绪做了个结论--她得跟封靖江道歉。
思及此,辛芥蓝的胃又开始绞痛。莫名地,她就是不想对他俯首称臣。
“小耀……”辛芥蓝伸手抱住丰起耀。
“嗯?”辛起耀乖乖的扮演宠物的角色。
“tranquilizer……”辛芥蓝突然念出个单字。
“tfanquilizer……?”辛起耀抬头,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姑,你突然念镇定剂做什么?”
“没有。”辛芥蓝合上眼,松开手。“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一直无法平静。”
一想起封靖江,她便像急需镇定剂般的焦躁易怒。
“嗯?”辛起耀盯著辛芥蓝苍白的病容。“姑,你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
“我无时无刻都压力大。”辛芥蓝勉强一笑。所以她不适合从商,只适合辅佐。
“我以后接掌辛家,第一个一定找舅跟你回家帮我。”辛起耀握拳立誓。
“哈哈。”辛芥蓝苦笑,“小耀长大后要记得才好。”
“我记性很好的,姑不要忘记才是。”辛起耀此时就像个普通的小学生,天真又可爱。
“对了!”辛起耀突然大叫一声。
“小耀,你发什么神经?”
“我终於想起来了,姑!”辛起耀双目发光,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地捉著辛芥蓝的手。
“想起什么?”辛芥蓝头皮发麻地问,辛起耀的模样像是见到待宰猎物的豺狼虎豹。
“封靖江,他不就是那个寰宇集团的执行长,前些日子还上了杂志封面的LanceFeng吗?』
“我只知道他是寰宇集团的执行长。”辛芥蓝不知道他还上过杂志封面。
“姑,我要他!”辛起耀眼裏燃起熊熊的火焰,旺盛得让辛芥蓝退避三舍。
“小耀,你这么早就发现自己的性向了?!你爸知不知道?你妈呢?知道吗?”辛芥蓝完全想错方向,紧张地反捉著辛起耀的手,“告诉姑姑,你发现多久了?有没有男朋友或是心仪的人?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你是哪一方?”
“姑姑,你在说什么啊?我才十二岁,脑袋装不了那么多性事。”辛起耀“纯情”地红了脸,“我是说我想要封靖江来帮我。”
“呃?!”辛芥蓝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
“是啊,不然姑以为我在说什么?”辛起耀嘴角噙笑地问。
“没什么。你想要他过去辛家帮你,得等你长大。”辛芥蓝看著辛起耀的眼神不再像是看个孩子。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从现在开始建立我的人脉,我可不想一入主辛家就被吃得死死的。”
“小耀。”辛芥蓝感到有点啼笑皆非,胃痛因对辛起耀的疼惜而遗忘。“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跟你爸比说的。”
“我没有不愿意,我小时候的心愿就是要赚很多钱,再以钱滚钱,现在有辛家给我当靠山,有什么不好?只是在我愿意接掌之前,我宁愿先磨练几年,培养属於我的团队,再将辛家变成我的……”辛起耀陡然止言,展露笑容,“这是我的理想,谁知道爷爷那老头会突然来美国把我捉回新加坡,幸好我早有防备,不然我现在不会在这儿。”
“小耀,你还是像个十二岁的孩子比较好。”辛芥蓝觉得自己好似在跟一个同龄的男人说话,可在眼前的明明是个男孩。“你在台湾的期间,不准你像个大人。”
辛起耀盯著辛芥蓝好一会儿,才道:“在我变回小孩子之前,我要请姑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延揽封叔叔。”
“什么?!”辛芥蓝的脑袋回路秀逗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封叔叔虽是宙字的执行长,可宙宇附属在寰宇之下,总有一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他会被取代。我在这种事发生之前先行延揽,给他更好的payment与authority,有何不可?”
“可是他终究与辛家无关,你给他再多的东西,他仍是你的雇员,那与现在的情况有何不同?”辛芥蓝同意辛起耀的说法,可实行上仍有困难。
“这点姑放心,我已经想好让封叔叔留在辛家的方法了。”辛起耀神秘莫测地一笑,扑回床畔,“姑,台湾真是美食的天堂,连舅买的一小碗肉羹米粉都好吃到不行,住在台湾真好。”这小子转移话题的速度比光速还快。
辛芥蓝看著一开口即停不了的辛起耀,不难想像他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奇怪的是,看著辛起耀,她竟然开始想像封靖江在这个年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她甩甩头,将这个奇怪思想甩出脑海,然而下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如何帮辛起耀拉拢封靖江。
她真是……唔……胃又痛了。
辛芥蓝只觉自己流年不利,才会认识封靖江这个瘟神。她现在只祈祷自己出院后别再跟他接触,否则她的气质肯定被他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