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阿玛迪走进餐厅。
御极才用过早餐,正优闲地喝着咖啡,看报纸,听闻脚步声传来,他的视线自报纸上抬起。
坐了许久的飞机,又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热带丛林中走了好一段路之后,他们终于抵达齐穆族的部落。
所有的齐穆族人都来迎接阿玛迪,场面浩大而热闹。
“酋长。”恭敬的叫唤声此起彼落。
阿玛迪向众人颔首示意。
随处可见赤果着上半身的齐穆族未婚女子,让傅红楼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搁才好。
耳边传来的尽是叽哩咕噜的陌生语言,她突然慌了起来,在来此之前,她没想过语言不通的问题,现在她只能依赖阿玛迪了。
所有的齐穆族人不论男女老幼,都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阿玛迪身边的陌生女子,暗自在心中猜测她和酋长的关系。“走吧。”他握住她的手。
暗红楼低着头,任由阿玛迪拉着她走,直到停下脚步,她才抬起头来打量四周,脸依然红似火。
“干么脸红?赤果着上半身的人又不是你。”顿了一下,他又附注,“我倒不反对你穿给我看。”
“想得美哦!”她才不要咧。
她回想一路走来,举目所见尽是茂密且高耸入云的大树和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还有许多巨大的动物、爬虫类出没,若是没有人带路,谁也料不到在热带丛林的深处竟然别有一番洞天。
难怪齐穆族可以不受打扰的遗世独立。
现下她才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充满原始气息的房子里,墙上挂了许多猛兽的毛皮和一枝锋利的长矛。
“这是谁的房间?”她边打量边问。
“我的。”
“那我睡哪里?”她伸手模了模长矛。
“和我一起睡,如何?我的床够大。”阿玛迪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是认真抑或是开玩笑。
闻言,傅红楼猛地旋身瞪着阿玛迪,赫然发现他不知在何时换上了齐穆族具有强烈民族风的短裙,露出光果结实、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胸膛,黑色微卷的长发此刻披散在肩膀上,足下蹬着一双皮靴,十分狂野不羁。
她几乎看傻了眼。
“就这么决定了吧。”他乘机道。
“决定……决定什么?”傅红楼的反应慢了好几拍。
没想到穿著齐穆族服饰的阿玛迪看起来一点也不怪异,反倒集俊美、狂野、性感于一身,令人为之脸红心跳不已。“决定你和我一起住。”可以预见的是,她的反应肯定会直接。
丙不其然,傅红楼一听清楚他的话,惊跳了起来,不假思索地拔腿就往门口冲,但还来不及碰到门把,她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给拎回了原位。
她大声嚷嚷,“放开我,我才不要和你睡同一个房间!”那多危险啊!
“骗你的啦。”阿玛迪老实说。“待会儿我让人带你到你的房间去。”
她这才放下心来,能够思考其它的问题,“在这里,我跟哑巴、聋子没什么分别。”如此的情形让她有些不安。
“那就学习齐穆族的语言,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够说一口流利的齐穆族语了。”他要她接受孕育他的文化。
“好吧!”傅红楼点点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更何况多学一些东西也没什么不好呀。
阿玛迪扬声叫唤门外的守卫,“吉卡尔。”
吉卡尔推门而入,恭敬地等候命令。
“把达克莉找来。”他下了命令。她是服侍红楼的最佳人选。
暗红楼一脸茫然地望着阿玛迪,钻进耳朵里的是她全然陌生的语言,她一句话也听不懂,更无从猜测起,“你要他去做什么?”
“找个人来服侍你。”阿玛迪为她说明。
不一会儿,吉卡尔去而复返,达克莉尾随在后。
“达克莉,从今天开始,由你来服侍红楼。”阿玛迪淡淡地道,“顺便也教她齐穆族语。”
“是。”她恭敬地应允,没有第二句话。
阿玛迪转向傅红楼,“她就是服侍你的人,有什么就吩咐她去张罗,她也会教你说齐穆族语。”
达克莉躬身道:“红楼小姐,我是达克莉。”。
她说的是英语!达克莉很是意外,“你会说英语?”
“是的。”达克莉微笑。
忽地,门外传来一个难掩欣喜的女声。
“酋长。”
吉卡尔迅速移动,在门口将美艳女子拦下,“神女,酋长并未召唤你,请回去。”
娜亚冷凝着一张俏脸,“吉卡尔,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了?”她的声音中有明显的不悦。
“不敢。”他依然挡住她的去路,他是听命于酋长的。“让开。”
几乎是同时,阿玛迪的声音也响起,“吉卡尔,让她进来。”
闻言,吉卡尔才退了开去。“是。”
娜亚轻哼一声,越过他,随即像只飞燕似地奔进阿玛迪的怀中,“酋长,你终于回来了。”
阿玛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她推开,“有什么事?”
“我一直等不到你,所以……”她的目光转到傅红楼身上,眸底疾速掠过一抹寒光。
这个女人是谁?
“等我做什么?”他瞥了达克莉一眼。
当初娜亚主动来献身之际,他就已经明白地告诉过她,他并不爱她,现在仍然如此。
娜亚柔若无骨的娇躯像蛇一样缠上他健美阳刚的身体,“我想你。”
暗红楼虽然听不懂齐穆族的语言,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她的眼睛好得很,光看那个半果的美艳女子在阿玛迪身上磨磨蹭蹭的,她也知道他们肯定关系匪浅。
她的心彷佛被针扎了一下,有股难受的感觉蔓延开来,她讨厌看到这样的情景。
“不打扰你们了。”她匆匆地说完,随即拉着达克莉走出阿玛迪的屋子,“麻烦你带路。”
“请跟我来。”达克莉领着她走向不远处的另一间矮屋子。
稍早,傅红楼的行李就已经先行送到这间矮屋子里了。达克莉推开门,“红楼小姐,请进。”
“谢谢。”
达克莉一一为她说明屋子里许多东西的名称和用途。
然而傅红楼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听她说明,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绕着阿玛迪和那个美丽女子打转,心中很不是滋味。
达克莉察觉到她心不在焉,也明白原因为何,只是她也不方便说些什么,毕竟事情和酋长有关。“红楼小姐,你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达克莉……”她叫住打算离去的达克莉,还是问出口,“那个……她是谁?”
达克莉停下步伐,旋过身回答。“她是我们族里的神女,地位仅次于酋长,她叫娜亚。”
“她和阿玛迪是什么关系?”挣扎了好一会儿,傅红楼才下定决心问清楚,她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这个……”达克莉面有难色。
酋长会把红楼小姐带回部落里,就已经说明红楼小姐对他的重要性,她还是谨言慎行得好,免得惹怒了酋长。
“我不清楚,你还是问酋长好了。”达克莉略带歉意地道。
她的推托之词已经给了傅红楼答案。
“那……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她无意为难达克莉。
达克莉点点头,迅速地离去,就怕多待一会儿,傅红楼又会问出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阿玛迪和那个美艳女子娜亚果然有不寻常的关系,她脑海里又浮现娜亚在阿玛迪身上磨蹭的情景,心底的不悦加深。
不悦什么呢?她抚心自问,认真地思索着。
阿玛迪和娜亚关系匪浅让她不悦,娜亚在阿玛迪身上磨踏的举止更让她厌恶,她不喜欢阿玛迪和其它女人纠缠不清……吓!她这是在吃醋吗?傅红楼震惊地发现这个事实。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意阿玛迪?
那么……她是喜欢上他了?!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喜欢上那样霸道的他?
暗红楼心中的惊讶久久不能平复。
“你在生气。”他在陈述一项事实。
暗红楼紧抿着唇,不承认也不否认。
明明是他霸道地闯入她的生活里,弄乱了一切,却还可以那样的理所当然;明明是他霸道地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要的女人,却还那样理直气壮的和其它女人纠缠不清。
“是因为娜亚。”阿玛迪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暗红楼依然不发一语。
“我和她没什么。”他解释道。
就在刚刚,他已经跟娜亚把话说清楚了。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要的女人是红楼。
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什么就想带过一切吗?傅红楼忍不住冲口而出,“没什么,她会在你的身上磨蹭?”
一想起来,她还是很气。
“她曾经是我的伴。”在他进入文明社会之前。
“既然你已经有了她,就不该、也没有资格再来纠缠我。”她气愤不平地瞪着他。
那么,她就不会喜欢上他了。
阿玛迪若有所思地凝睇她,“不过,不再是了,况且,那是在我遇到你之前的过去。”
饼去?在她看来可不是那样。“恐怕还没过去。”
如果他和其它女人依然纠缠不清,她会狠下心来就此连根拔除心底对他的喜欢,或许会难受,或许会伤心,但是,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要将来为了他的不忠而更加痛苦。说她不够积极也好、骂她胆小也罢,她就是不愿卷入纠缠不清的三角关系,那不仅是为难别的女人,也是为难自己,何苦呢?
阿玛迪攫住她的手,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我说过去就是过去。”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不会允许娜亚影响他和红楼的关系。
暗红楼肯定的说:“她还是喜欢你的。”这是女人的直觉。
“自始至终我都不曾喜欢过她。”他的语调里找不到一丝丝的愧疚。“她不是我要的女人。”
他从不曾向娜亚隐瞒这个事实。
“而你却和她发生关系?”她想抽回手。
他更是抓紧了她纤细的手腕,“那只是生理需要。”
“啊——”一声细微的申吟逸出傅红楼的唇,她攒紧眉头,“你抓得我的手好痛。”
放开她的手的同时,阿玛迪的长臂一伸,霸道地将她拥入怀中锁住,“这辈子你是逃不开我的。”
他的气息像无形的绳子紧紧地缠住她,让她逃不掉也挣不月兑。“放手!”
“你这么介意娜亚和我的关系,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他相当的自以为是。
换言之,就是她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
“才……才不是。”
不承认也无妨,反正他不以为意,“你只能喜欢我。”那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说她想洗澡,于是,达克莉便开始忙进忙出的。
她差人搬来一个巨大的澡盆,一会儿提水,一会儿添柴生火,又在澡盆内放入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慢慢地水温升高,冒起淡淡的白烟,隐隐约约有一股淡香飘散在空气中。
“达克莉,这个澡盆太大了吧?”傅红楼打量了一下。
难道齐穆族人习惯使用这么大的澡盆洗澡?
达克莉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个话题,“红楼小姐,你可以洗澡了。”她没有说的是,这个特殊的大澡盆是酋长的。
“谢谢。”达克莉道了谢。
达克莉走向她,准备帮她月兑下衣物,服侍她沐浴。
暗红楼阻止了她,“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
“真的不必了。”洗澡她自己来就可以。
“好吧!”达克莉依了她的意思,“那我就在外头等着,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
“嗯,谢谢你。”
达克莉出去之后,才开始动手褪上的衣物,跨进澡盆内坐了下来。
水温适中,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泡澡真的是世界上最享受的事。
她用双手掬起温热的水往脸上轻拍了几下,鼻端充斥着一股淡香,令人心旷神怡。
轻轻地靠向澡盆,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饼了好半晌,她忽然听到一个声响,她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睛一探究竟,却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几乎要惊跳起来。
是幻影吧?她告诉自己,于是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一、二、三,期望再睁开眼睛时,骇人的幻影已经消失无踪。
她小心翼翼地先将眼皮睁开一条细缝,看不太清楚,再将眼皮睁开一些些,看见一个黑影,当她将眼皮完全撑开,活生生的阿玛迪就站在眼前。
她倒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口好半晌,声音却怎么也出不来。
阿玛迪怎么会在这儿?她在洗澡耶,他怎么可以……终于,她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你怎么可以进来?快点出去啊!”反射性地压低身体没入水里,想隐藏自己。
阿玛迪勾起嘴角一笑,“我也想洗澡。”
“唔……”她忘了自己没入水中,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一张口便咕噜地灌了一口水。
她稍稍坐直身子,心开始慌乱了起来,“要洗澡回你的屋子里去洗呀!”
他指了指澡盆,“那是我专用的。”
当然,也是他让人搬过来的。
暗红楼怔了怔,“我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洗好把澡盆还给你使用。”
“那太麻烦了。”他否决掉她的请求。
“什么意思?”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玛迪的目光兜了一圈,“澡盆够大。”
她的心跳开始狂飙,他不会是想……“一起洗就行了。”他理所当然的说。
“不可以!”孤男寡女怎么可以一起洗澡,这成何体统嘛。“那会让人说闲话的。”
“谁敢?”他狂妄的语气犹如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
暗红楼回答不出来。
“早晚你都是我的人,一起洗澡算什么!”他哼了一声,而且他想做的事可不止一起洗澡而已。
“你快点出去啦!”她几乎想尖叫了。
阿玛迪慢条斯理地月兑掉足下的靴子,目光不曾自她的脸上移开。
“住手,住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她此刻一丝不挂,根本奈何不了他。
阿玛迪的手移向腰际的短裙。
“住手——”她尖叫了起来,不敢想象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很快地,阿玛迪便不着寸缕了。
暗红楼涨红了脸,闭上眼睛大叫,“达克莉,达克莉!”她说她就在外头等着,有事可以叫她。
门外却没有任何响应。
她不死心又叫,“达克莉,你快点进来!”
然后,她感觉到澡盆内的热水起了一阵波浪,这意味着阿玛迪进到澡盆内了!
想到两人在同一个澡盆内,傅红楼几乎想昏倒算了,至少那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那尴尬至极的场面,但偏偏她的神智清楚得很。
“达克莉!达克莉!”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省省力气,她不会进来救你的。”阿玛迪好整以暇地开口。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闯进来,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
他的声音近在耳旁,彷佛还有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脸……傅红楼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脑袋里闹烘烘的完全无法思考。
“你不睁开眼睛怎么洗澡?”阿玛迪的语调里有种得逞的愉悦,炽热的目光浏览过她在水底的曼妙身躯,慢慢地漾深。
暗红楼仍闭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漾起一抹坏坏的笑,阿玛迪伸手抚上她光滑的肩膀。
暗红楼一惊,睁开眼睛,如临大敌地瞪视着他,“你……你要干什么?”她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了。
“让你睁开眼睛而已。”天知道,要抗拒近在咫尺的诱惑有多么困难,他得费多大的劲才能压抑内高涨的渴望。
他是要定她了,不过,并不是以强迫的方式,而是要她爱上他,所以他不急着一口吞下她。
暗红楼的眼睛不敢乱瞟,却不经意地发现阿玛迪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身体直瞧。“你在看什么地方?”她低叫。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暗红楼用双手遮住胸部,更往水里沉入,这一回,她整个人都缩到水里去了。
阿玛迪好笑地睨着她憋气的模样,气定神闲地等着她憋不住而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一、二、三、四、五……一分半钟过去,傅红楼终于憋不住了。
阿玛迪乘机倾身吻住她,度了口氧气给她。
她根本无力抗拒,他的吻愈来愈深入,迷惑了她的感官。
在沉沦的前一秒,她使出仅剩的力量推开他,不停地喘息着,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她决定硬着头皮起身,跨出澡盆去拿衣服穿上。
她不洗了,可以吧?
但是她才刚起身,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拉了回去。
“你……”她的手中被塞进一块肥皂。
“你帮我洗吧。”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不要。”她一口回绝。
凭什么要她帮他洗澡?她又不是他的谁。
闻言,阿玛迪又将肥皂拿了回去,“那我来帮你洗好了。”他拿肥皂的手作势欲往她身上抹去。
“不要——”她拍开他的手。
“你只能二选一。”他伸出拿肥皂的手。
可恶!暗红楼瞪了他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抓过肥皂。“我帮你洗。”不过,她的手却在碰到他的身体前停住。
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啊?
阿玛迪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放心,我不会把你压倒在地上的。”不过,总有一天会的。
他会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占有她的全部。
暗红楼陪着达克莉到河边洗濯衣物。
“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傅红楼伸手就要拿出自己的脏衣服。
达克莉阻止了她,“红楼小姐,这是我的工作。”
“只是几件我自己的衣服而已,就算阿玛迪知道也不会怪你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请不要为难我,好吗?”服侍红楼小姐是酋长指派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做好。
拗不过达克莉的坚决,傅红楼只好作罢,“好吧!”
她忽地记起昨天和阿玛迪共浴的事,脸颊的温度陡地窜高,“昨天我洗澡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房间外面守着吗?怎么会让阿玛迪闯进来?”
害她还被迫帮他洗澡,真是!
“我不能阻止酋长。”
“难道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想和谁一起洗澡,就和谁一起洗澡?”这根本没有道理嘛。
“如果酋长想那么做的话。”达克莉看了傅红楼一眼,据实回答。
事实上,所有齐穆族里的未婚少女,心中都期望能够得到酋长的青睐。
只不过,在阿玛迪带着傅红楼回部落之后,她们的美梦就都破灭了。
“难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为?”傅红楼觉得这太难以理解了。
达克莉忙不迭地补充说明,“酋长他从没做过那样的事。”昨天的事是头一遭。
暗红楼的脸慢慢的红了,深吸了一口气,“有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没有。”达克莉回答得毫不迟疑。
这下子她可慌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在这个地方就没有正义了吗?
“在这里,酋长的命令就是法律,没有人敢违背酋长的意思。”达克莉温和地陈述。
对齐穆族人而言,酋长不啻是主宰一切的神疠。
俗语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傅红楼有理由相信阿玛迪今天又会跑来和她共浴。
虽然昨天阿玛迪信守诺言,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礼教的事,但是,她的身体都被他看光了啦!那是专属于丈夫的权利耶。
而且,他还吻了她。
她得想想法子才行,不然,孤男寡女再继续共浴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既然没有人能够帮忙,她也只好靠自己了。
暗红楼苦思良久,而后灵光一闪——啊!有了。只要她不洗澡,那他就不能和自己共浴了。
没错,就是这样。
打定主意后,傅红楼得意地笑开来。
暗红楼已经一连三天没洗澡了,虽然还不至于有异味传出,但对于一个习惯天天洗澡的人来说,三天不洗澡,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阿玛迪在澡盆内舒服地浸泡着。他当然知道,她不洗澡是因为自己。
不悦地瞪着他,“你要洗澡可以把澡盆搬回你的屋子里,干么非得在我的房里不可?”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诱惑她。
阿玛迪懒洋洋的睁开眼,露出深邃的瞳眸,“我爱在哪儿洗澡,就在哪儿洗澡。”谁也不敢有意见,除了她。
想洗澡的渴望愈来愈强烈,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可是,我不想长针眼啊。”
说是那么说,实际上,俊男入浴是很养眼的画面,想看阿玛迪沐浴的女人想必多得数不清。
“那你就别看啊。”他一脸可恶的笑容。
暗红楼气得拉起针织的毯子蒙住头,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偏偏阿玛迪仍意犹未尽,故意把澡盆中的水弄得哗啦作响,让她没有办法顺利入睡。
空气中的花草香味更浓了一些,傅红楼气呼呼地掀开毯子,在床上坐直身体,“你能不能安静些?”她更加心烦,他这样她根本就睡不着。
阿玛迪忽地自澡盆内站起身,“我洗好了。”他完全不避讳,赤果地跨出澡盆外。
“啊——”傅红楼惊呼了一声。
非礼勿视!她赶紧闭上眼睛。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真的不想洗澡吗?三天了耶!难道不会觉得身体有点痒吗?”
经他这么一提,她真的觉得身体开始痒了起来,好想洗个香喷喷又舒服的热水澡。
她闭着眼睛思忖,他已经洗完澡了,那……她待会儿偷偷洗个澡,只要达克莉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
“不会啊。”她的语调多了一丝轻快。
阿玛迪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只可惜她闭着眼睛没瞧见,“好吧。时间不早了,睡吧。”
暗红楼终究抗拒不了想洗澡的诱惑。
她睁开眼睛,正好瞧见阿玛迪走向门口。
守在屋外的达克莉立即差人将澡盆内的水搬出去倒掉。一会儿,傅红楼溜下床,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阿玛迪走远了之后才道:“达克莉,能不能麻烦你,我想洗澡。”
达克莉立即应允,“哦!好。”
“等等。”傅红楼叫住要去张罗木柴和水的达克莉。
“还有事?”她又踅了回来。
“你……你不会告诉他吧?”她眼中流露出企盼。
犹豫了一下,达克莉才点点头。
“谢谢你。”她高兴不已。
约莫十多分钟后,傅红楼如愿以偿地浸泡在弥漫着香气的热水里,慵懒的她舒服得根本不想动。
蓦地,门被打开来,阿玛迪负着手走进屋内,未干的长发披散在颊边和背部,发梢仍滴着水,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畏怯的达克莉。
暗红楼太过震惊,身体一个打滑便沉入水中,差点惨遭灭顶。
“咳咳咳……”她被水呛到,不禁一阵猛咳。
阿玛迪趋前替她拍背。
她的双手护着胸前,全身蜷缩成一团,“你走开啦!咳咳咳……”不慎吸到水,她又是一阵猛咳。
“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缩回手,他依然站在澡盆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暗红楼为之气结,“你……”
他瞄瞄她,“你不是说不洗澡吗?”
“呃,我……”她迅速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又回来了?”她的视线转到达克莉身上。
“不关达克莉的事,她并没有去跟我通风报信。”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笑着说。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洗澡?”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笑意涌入他的黑眸中,但随即他的声音陡地降温,“达克莉,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他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他的命令。
“是。”达克莉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是达克莉的错,是我拜托她不要去向你报告的。”傅红楼挺身而出,不想连累达克莉。
“没有下一次了。”他冷冷地道。
“是。”达克莉没有第二句话。
“好了,出去。”他摆了下手。
达克莉迅速地退出屋外,将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阿玛迪和傅红楼。
就在刚刚,她发现了一件事,阿玛迪对其他女人都是冷漠无情的,只有对她不同。
因为自己是他要的女人?
一丝淡淡的喜悦从傅红楼的心底悄悄地蔓延开来,也许,只是也许,喜欢上阿玛迪并不是太糟糕的事。
“想什么?”他放柔了语调。
暗红楼吓了一跳,从呆怔中清醒,“啊!你快点出去啦!”
阿玛迪不为所动,“刚才你不也看着我洗澡吗?是该礼尚往来一下。”他言下之意是赖定不走了。
“是你自个儿跑来我房里洗澡,又不是我爱看。”她红着脸辩解。
“横竖你都看见了,现在该我了。”他索性斜倚在澡盆的边缘。
她仍旧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快点洗吧!不然待会儿水凉了,感冒了就不好。”探手试了试水温,阿玛迪好心地提醒她。
无计可施,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穿戴整齐。
从头到尾,她的脸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