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是老爸。
在无心受到极度震撼的脑袋裏有一个模糊的念头缓缓地成形,难不成……难不成她是喜欢老爸的?
可能吗?提亚娜她看起来约莫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她会喜欢上老爸吗?还是另有原因。
罢获得的讯息占据了无心所有的心思,让她暂时忘了自身的伤心事,“你和他有仇?”
她不敢太乐观,预先作了最坏的打算。
“没有,我喜欢他。”提亚娜坦承。
而后,她在心中补上一句——他喜欢的却是你。
她……她真的喜欢上老爸了?无心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顺势问道:“喜欢到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
“对。”提亚娜斩钉截铁地道。
“你今年几岁?”她忽地问。
提亚娜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仍旧照实回答了她的问题,“二十六岁。”
她和老爸足足相差十三岁耶!无心很好奇,“他今年三十九岁,你不在乎他人你十三岁吗?”
提亚娜摇摇头,“年龄不是问题,你不也不在意?”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不介意多个小妈啦!
提亚娜更是不解,“你、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无心微微笑。
“无涯是你的男朋友,而我……”她也知道自己的作法是错的,但是,她真的很喜欢无涯!
无心从容不迫地撇清关系,“我从没说过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不是……”提亚娜一愕。
她笑吟吟地,“不是。”
提亚娜无法置信,“他真的不是你的……”
无心不厌其烦地证实,“真的不是。”
提亚娜还有疑问,“可是,他对你那么关心的样子,早已经超乎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无心坏坏地笑笑,“不过,我们的确是关系匪浅——”
提亚娜闻言睑色一黯。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可没有说谎哦!“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无心。”
无……无心?提亚娜倏地瞠六眼睛,这么巧她也姓无,难道……“你是无涯的……妹妹吗?”
她笑著纠正提亚娜的猜剧,“无涯是我的父亲。”
吓!案亲!提亚娜骇了一跳,“涯、涯他是你的父亲?可是,他才……三十九岁啊!”
无心含笑以对,“他是我的父亲,如假包换的亲生父亲,我出生的时候他才十五岁。”
“他曾说过他结过婚、有一个女儿,我以为那是他拒绝我的藉口……”她望著无心喃喃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女儿竟和自己一般大!
莫怪乎,他总是以年龄来拒绝她。
无心耐心地等著她慢慢地把刚刚得到的讯息消化掉之后,才又开口,“我并不介意多一个年轻的小妈。”
提亚娜的脸微微一红,“对不起,我误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才会把你抓到这裏来。”
“没关系,”她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老实说,你并没有抓错人。”
她的确是老爸现在惟一在乎的人。
其实,妈过世很多年了,爸是该再找个伴了,若是能就此撮合爸和提亚娜,也没什么不好啊!
爸是一定会来救她的,那……桂月呢?无心甩了甩头,“你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脑袋忙碌得没有时间想起席桂月。
“呼、呼、呼……”无涯喘得像是刚跑完五千公尺赛跑似地。
从一下飞机之后,他们主即招来一辆计程车往无涯记忆中的印地安部落所在地,一直到车子无法再前进,他们才打发了计程车司机,开始步行继续前进,赶著去救他们心中的“公主”。
“然后往哪边走?”席桂月望著面前的岔路问他。
他的腿快断了!而且全身的骨头也?像快移位了似地。“提亚娜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期限,没必要这么赶吧!”
席桂月回头看他。
无涯被看得心虚了起来,“呃!我……我忘了。”
要到那个不为人知的印地安部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早把那复杂的路径给忘光了。
席桂月无法置信,“忘了?”
一路上,无涯都像个没事人一般,完全看不见他有一丝二毫的担忧,活像被抓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他一点也不像是人家的父亲;现下来到这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森林裏,他又说他忘了路径!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可靠!
“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在这裏等印地安人出现啊!”无涯乐观得很。
席桂月不满地哼了哼,希望他们俩不会等到地老天荒才好。
从烈日当中到月亮初,他们始终都没有遇见任何印地安人。
眼看救人的事没有著落,又要露宿森林裏,席桂月的耐性终於耗尽,“你到底想出来了没?”
要不是他是无心的父亲,他早海扁他一顿了!
无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说忘了就是忘了嘛!再等一等,印地安人一定会出现的。”
再等一等?·都已经等了一整天,难道还不够久吗?
他可没他那么乐观啊!
席桂月懒得再理会他,开始在心中盘算起今晚该在哪儿落脚休息,他可不会再相信他了。
不晓得这裏会不会有猛兽啊?
忽地,一阵叽叽喳喳的谈话声由远而近。
无涯的脸色一亮,“看吧!他们来了,我没说错吧!”
席桂月自眼角瞟了他一眼,十分不以为然。
还说呢!这一次是运气好才能这么快遇到印地安人,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除非他想曝尸荒野。
三名带著狩猎成果的印地安人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裏见到外头的人,俱是一怔,随即叽哩咕噜地讨论了起来。
语言不通可又是一个问题了,席桂月思忖了一下,只好反覆念著提亚娜的名丰,希望能有一点效果,“提亚娜、提亚娜、提亚娜……”
无涯很是纳闷地望著席桂月,“你在干什么啊?”
这还用问啊!“跟他们沟通啊!”要是他们听懂他说的话,就会带他们去见提亚娜了。
无涯笑著指出,“他们会说英文。”
席桂月一阵错愕,“你怎么不早说!”害他像个傻子似的一直重复提亚娜的名字。
而他们也绝了,任由他说个没完,也不阻止他,真是一堆怪人!
“你又没问我。”无涯说得理直气壮。
席桂月翻了翻白眼,真是被他打败了!“各位,我们是来见你们公主提亚娜的,能否请你们为我们带路?”
其中一人终於改口以英文回答,“跟我们走就行了。”
语毕,他们三人转身就迈开大步。
“谢谢!”席桂月拉起无涯快步跟上。
“哎哎,走慢一点、走慢一点,我这一身老骨头禁不起折腾。”无涯边走边抗议。
席桂月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说你才三十九岁,还不到被叫老伯的年纪,怎么这会儿又承认自己是一身老骨头了?”
这小子就非得要吐他的槽不可吗?“你管我!”
他们就在无涯的抱怨和抗议声中抵达印地安人的部落。
“卡娃。”其中一名印地安青年叫住一个少女,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转头道:“卡娃会带你们去见提亚娜公主。”
“两位请跟我来。”卡娃有礼道。
“谢谢。”很快就要见到心心了,她应该会没事的。
无涯因为席桂月的拉扯踉跄了一下,“臭小子,你这样对待我难道不怕我不答应把女儿嫁给你吗?”
席桂月白了他一眼,“是谁害我们差一点在森林中迷路的啊!”
真是个麻烦的岳父!
无涯霎时气短。这个臭小子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图报!要是没有他,哪来的无心啊!
卡娃先敲了敲门。“叩叩。”
“进来。”犹如黄莺出谷的女音回应。
无涯的睑上迅速掠过一抹无奈,他还真是服了她的锲而不舍!
席桂月拉著无涯一同进屋裏去。
屋裏有个美丽、皮肤略微黝黑、穿著印地安传统服饰的美人坐在圆桌旁,好整以暇地等著。
看到席桂月,她有些讶异,“你是……”
“我是来接心心的,她人呢?”席桂月也不赘言。
提亚娜忽地恍然大悟,“你是席桂月!”
无心跟她提过他的事……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并不像她所说的对她毫不在乎,若是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话,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儿来救她?
“我是。”显然是心心跟她提过他了。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让你把她带走吗?”她顺便帮无心试探一下席桂月的心意吧!
看他是不是值得她这么为他牵肠挂肚。
席桂月把无涯拉到她的面前来,“这个老伯是你指名要的,我已经把他带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把心心交给我?”
老伯?提亚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无涯已经懒得再纠正席桂月的称呼了,“小子,我可不是东西,能够任人交换的。”
“要是我不呢?”她敛起笑容。
席桂月的眼神倏地凌厉了起来,“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非得要带她回去不可。”
她瞟了他一眼,“即使会和我的族人为敌?”
“如果那是惟一的方法。”他不会把她留在这裏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够带她离开这裏?”提亚娜挑起眉睨他。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结果。”或许寡不敌众,但是,他们肯定也讨不了便宜。
她又道:“你和她又没有任何关系,值得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吗?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他懒得多说,“她在哪裏?”
提亚娜还来不及回答,屋外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声,下一秒钟立即不见席桂月的身影。
他认得那是无心的声音。
他循声找去,立即发现无心被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子搂住,挣月兑不开来,而那男子还正打算吻她呢!
席桂月的身形迅如闪电地移动,千钧一发地伸手捂住无心的嘴,另一手则架开男子的手将她捞回怀中。
除了他以外,不许有其他男人吻她。
无心倒抽了口气,微侧过头观了他一眼,而后傻眼了——
是桂月!
她不是在作梦吧?
这裏是美国内华达州人烟罕至的印地安部落,她怎么可能在这裏看见桂月?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看清楚。
眼前的那一张大胡子脸的确是属於桂月的,而且捂住她嘴巴的大手还是温热的,不是她在作梦。
他真的来救她了!无心的心蓦地涌进狂喜,这是不是表示他也是喜欢她的?
下一刻,她忽地又想起他误会她、而且毫不犹豫地解除契约的事,登时,一股怒气盈满她的胸臆间,她忍不住张口就对著席桂月捂住她嘴巴的大手用力咬了一下。
席桂月吃痛缩回手,“你……”她咬他?
“你不是说我们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互不相干吗?你来这儿做什么?”她心中还有怒气未消。
“我来救你……”
一声怒吼打断了席桂月的解释。
“你是谁?”竟敢从他怀中把女人抢定,这对他格达拉斯而言不啻是一种羞辱。“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无心差点惊跳了起来,连忙暂时抛下心中的怒气,想要阻止席桂月却已经来不及。
席桂月轻手将她推开,力道大小适中,正好可以将无心推到安全距离内,却避不开已经临身的拳头。
他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拳。
“桂月——”无心惊叫了一声:
席桂月游刀有余地避开对方不停击来的拳头,缀了个空档安慰无心,“放心,我没事。”
尾随而出的无涯和提亚娜来到无心身边。
“爸、提亚娜,你们快设法阻止他们两个。”无心心急如焚,她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受伤,尤其是席桂月。
“怎么回事?”提亚娜看著正打得火热的两人。
不过,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席桂月并未使出全力,
无涯则是饶富兴味地欣赏眼前难得一见现场LIVE的武打场面。
“格达拉斯想强吻我,桂月正好闻声赶来救我,然后他们就这样打起来了。”她根本插下上手。
提亚娜一点也不担心,“就让他们把这一架打完吧!”
看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无心只好转而向父亲求助,“爸,你快点想想办法嘛!”
“不会有事的。”顶多也只是鼻青脸肿而已。
最好让那个臭小子吃一点苦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上前阻止。
她只好自己来了。“你们不要打了!”无心想街进两人之间,却被一只手给拉了回去。
“别过去,太危险了。”无涯及时抓住她。
“爸——你放开我啦!”她奋力地想摆月兑父亲的箍制。
“心心,让桂月打完这一架吧!”提亚娜出声道。
“呃?”她不懂。
“他不会输的,这样也正好让格达拉斯对你死心,别再缠著你不放。”提亚娜作了说明。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她的视线不曾移开,一颗心一直跟著场中矫健的身影忽上忽下的。
提亚娜笑笑地安慰她,“你不用担心。”
席桂月……他是顺道在热身吧!
虽然大家都说没事,但是无心怎么也无法放下心来。
呜……女儿有了心爱的男人之后就完全忘了他这个老爸的存在。无涯将无心的担忧都看在眼底:心中很不是滋味。
“哎哟!”他故意申吟了一声。
无心太专注於场中打斗的情形,没有听见他的申吟。
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这一次他特地加大了音量,“哎——哟!”
提亚娜好笑地看著无涯唱作俱佳的表演,他刚刚可以又跑又跳的,她怎么看不出来他的脚扭伤了?
“爸,你怎么了?”无心终於仁慈地朝他投去一瞥,视线随即又回到场中打斗的两人身上。
“丫头,我扭伤了脚。”无涯可怜兮兮地道。
席桂月压制住榜达拉斯,“不要觊觎我的女人,听清楚了吗?”
榜达拉斯紧抿著嘴不说话。
他加重手劲,“清楚吗?”
“清……楚。”格达拉斯不怎么情愿的回答。
“很好。”他这才放开他。
无心立即朝他走近,“你还好吧?”刚刚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他,她光想就觉得很痛了。
“没事。”席桂月摊了摊手。
无涯完全被忽略掉了,他一脸哀怨地杵在一旁,呜……他的女儿被那个臭小子抢走了啦!
席桂月的视线转到提亚娜身上,不容置疑地宣告,“我要带心心离开这裏,至於那个老伯……”他的视线兜了一圈,“就留在你这儿吧!”
“桂月……”无心张大嘴巴。
“臭小子——”无涯低吼了一声。
这臭小子竟然出卖他?
第十章
“我们明天一早搭机回台湾。”打了几通电话,席桂月将一切都安排妥善。
无心瞪著他,这么快?“明天?”
他颔首,“没错,明天。”
“那我爸呢?”他不会真的要把老爸留在这裏吧!
席桂月露齿一笑,理所当然地道:“他留在这儿啊!”
“不行……”她直觉地就要拒绝。
她怎么可以把老爸丢在这裏,然后和桂月跑回台湾!
她不能不管老爸:
席桂月拉著无心走到桌前坐下来,替自己和她倒了一杯茶,“你不会不知道提亚娜的心意吧?”
他也知道啊!“她喜欢我爸。”
“你反对他们在一起吗?”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问。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她早已经过了想独占父亲的年纪了。
“那不就对了,把你爸爸留下来和提亚娜培养感情,说不定很快你就会多一个小妈了。”
再者,提亚娜肯定也不会轻易让无涯离去的,要不然,她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无心抓来了。
她想想也没错,遂同意他的作法,“好吧!”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无心的脑袋才有空间思考她和席桂月的事,她可没忘了他之前对她的误会和无情。
而此刻,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不是认为我背叛你,所以才决定和我解除契约的,为什么现在又千里迢迢的跑到这裏来救我?”她的语调忽地一冷。
害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她可不打算太轻易地原谅他。
唉!是秋后算帐的时候了。“我知道我误会你了,对不起,请你就宽宏大量地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吧!”
“这么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一切?你那时可是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就一古脑地认定我脚踏两条船,还绝情的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他一定不知道那样绝情的言词有多么伤她的心。
即使是此刻,她的心还是有些痛。
席桂月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他也后悔不已,但是,已经发生的错误他无法挽回,他只能祈求她的谅解。
他伸手将她拥进怀中,语气充满懊悔,“我从来不想让你伤心的,只是……只是那时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推不开他霸道的手臂。
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离开了,“当时我在餐厅外看见你和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亲昵地坐在一起,而且有说有笑地,我被怒气和嫉护冲昏了头,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是爱自己的,但是,他的话还是让她的心底跃上一抹欣喜,只不过嘴上还不想饶他,“那你总该听听我的解释吧!”
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在法庭上,法官也会允许其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他有啊,只是……“那个老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你的父亲,任谁都会误会的。”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几乎每个第一次见到老爸的人都不相信他有个二十四岁的女儿。
说到这个他可火大了,“而且,那个老伯是故意营造出你们很亲密的假象来误导我的。”
“我爸?”无心很是讶异。
“没错,就是他。”有恋女情结的老伯!
听他的语气,好像老爸才是罪魁祸首似地。无心纳闷地抬头看向上方的席桂月,“他做了什么?”
席桂月不满地撇了撇嘴,“他知道我就站在餐厅外头看著,他还故意表现亲昵地揽苦你的肩膀。”那样的景象教人不误会也难。
因此,自己才会落入他的陷阱之中,又衍生出恁多的麻烦来。
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重复,“老爸那时知道桂月就在餐厅外……”原来这件事是老爸惹出来的!
那……她倒是错怪桂月了,不过,他也有错,为什么他不能相信她呢?
她仰头瞧他的模样很是诱人,席桂月顺从心底渴望地俯下脸吻住了她,呵……好久了,他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不曾吻过她了。
无心的手抵在席桂月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却是使不上力。
他的舌霸道地窜入她的口中态意肆虐、逗弄、纠缠住她的。
他们的问题还没谈完,但那火辣辣的吻让无心的身体相思绪都像著了火一般,她无力抗拒也无法思考。
席桂月抵著她的唇低喃,“若不是我太在乎你,又怎么会落入你父亲的陷阱中呢?”
她奋力拉回飘离的神智,“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他轻啮她柔软的唇瓣,体内的渴望一点一滴地复苏。
“要……要不要原……谅你啊!”她在努力坚持。
他的手不规矩地侵入她的衣服底下,感受那如丝缎般柔软光滑、细致的肌肤,态意地游移。
她只能是他的。
“不然,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他吻吻她的嘴角。
他的落腮胡一直扎著她的脸,很不舒服。
她推开他的脸,“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他挑挑眉,有何不可呢?“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好。”她很乾脆,因为想到主意了。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他一向信守承诺。
无心瞅著他的落腮胡好半晌。
席桂月发现她的焦距落在他的胡子上,心中隐隐有个念头慢慢浮现……不……不会吧!
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把脸上的胡子剃掉。”
她一直想看他的真面目,他却不愿意把胡子剃掉,她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出要求。
把胡子剃掉……果然不出他所料。
席桂月的眉间打了个小褶,犹在作垂死的挣扎,“能不能换个方式?”这胡子陪了他很多年,他实在是不想……
不过,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不想以本来的面目示人。
“不能。”她就是要看他剃掉胡子后的模样,一次也好。
席桂月还在考虑。
就只是剃掉胡子而已,有这么为难吗?无心瞅著他。
“好吧!”他不得不答应。
一大早,闹钟还未响,就有人来敲无心的房门。
外头的人不待她回应就迳自推门而入。
可能是桂月吧!她睡意朦胧的想。
老爸还滞留在内华达州的印地安部落,这个屋子裏就只有她和桂月两个人。
“起床了。”席桂月手劲适中地拍拍她的臀部。
是桂月的声音没错!无心翻了个身。
“今天又不用上班,这么早起床做什么?”掀起蒙头的棉被一角,她斜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她完全愕住了——
站在床头的是一个有著一张女圭女圭脸、唇红齿白的俊美男子。
他……他是谁啊?
她的脑袋完全停顿了,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你……你是谁?”又是怎么进到屋内来的?
但是,那一双深邃的星眸给她一种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她刚刚明明听到桂月的声音。
席桂月对她的问题感到好笑,“你是睡糊涂了吧!”
能在她家自由出入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啊。
这声音……“你……你……是桂月?”
“除了我还会有谁。”他翻了翻白眼。
落腮胡是她要求他剃掉的,而这会儿她却认不出他来!
真……真的是桂月!“你的……你的落腮胡呢?”
席桂月不太习惯地摩挲著光溜溜的下巴,有一丝不自在从他的瞳眸中跳月兑出来,“剃掉了,你不是要我把落腮胡剃掉吗?”
无心霍地坐了起来,
“你……你真的剃掉了?”她瞪著他俊美稚气的睑孔,很难将先前邋遢的大胡子和现在的他联想在一起。
这……这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嘛!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外表在自然的演化下能有这么大的差异,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你可以模模看。”他又搓著下巴。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原来你很英俊嘛!”
刹掉落腮胡的席桂月给人年轻了一、二十岁的感觉。
“满意吗?”下巴凉飕飕地,感觉就好像没穿衣服似地,咦?不对哦!好像没听过下巴还要穿衣眼的……算了,反正感觉就是不对劲嘛!
她先是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他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一半一半啦!”她的话有点没头没脑地。
“嗯?”
“对於你现在的模样,我是再满意不过了,只是你太英俊了,我担心会冒出更多觊觎你的女人。”她愈想愈觉得危险。
他笑著啄了她一下,“放心好了,我是你用一千万买下来的恋人,只属於你一人的。”
他的话像蜜一般渗透到她的心中,浓得化不开,“那……要是有别人出更高的价格来竞标呢?”
他轻敲了她的头一下,“你真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买下我啊?”
难道不是?她望著他没说话。
当初他不就是把自己用一千万卖给她了吗?
席桂月从她的眼神裏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是特别也是惟一的一个。”当初他是陷落在她的敢爱敢说、她的执著、她的勇往直前裏,然后,他爱上了她,两人的纠缠从此解不开。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你很爱钱耶!”当初她就是看准了他的这一项特性,才会灵机一动地想要出钱买下他,她怕会有其他人依样画葫芦,要是桂月抵挡不了诱惑,那……
“我的钱已经够多了,而且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不会再把自己贱价出售的。”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这件事已经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了,只怕这一辈子他会被其他的十一个兄弟和妹妹末叶耻笑到地老天荒了。
不过,无妨,他得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值得的。
“好吧!我相信你。”
席桂月胡乱抹了抹脸,想要挥去那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看来他得花好些天来适应自己的长相。
她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既然你长得一点也不丑,为什么要留落腮胡?”
“摆月兑一些无聊女人的纠缠。”很多女人都只在乎外表出色的男人,一窝蜂地为俊美的男人痴狂。“再者,老祖宗不是有句俗语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为了不让客户质疑我的专业,所以就留了胡子。”
他的女圭女圭脸的确会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摆月兑一些无聊女人的纠缠?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的确有让许多女人为之疯狂的条件。无心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我在想那些刮下来的胡子能不能黏回去?”
席桂月横了她一眼,“你在耍我?”
“没有。”她立即否认。“我才没那么无聊。”
最初要他刮掉胡子是因为她想看看他最真实的模样,她只是没有料到他的真面目竟是如此俊美,俊美得叫她担心。
“你还是蓄著落腮胡好了。”她很小气的,不爱见到有人对他流口水。“反正我也习惯了虯髯客的你。”
“你确定?”他似笑非笑地问。
无心用力地点头,“再确定不过了。”
他的手揽上了她的纤腰,“不怕我的胡子又扎痛你的脸?”
“不怕。”她可以忍受的,就是不要其他人觊觎桂月,他只专属於她一个人的。
他笑著允诺,“那好吧!”
原来……原来她的占有欲也挺强的嘛!
无涯再次回到台湾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妻子,在与提亚娜沟通过后,所有的心结全解开了,两人不再有顾忌的接受彼此的感情。
毫无疑问地,是提亚娜。
席桂月又蓄了落聪胡,依然遮去了半张脸。
“爸,提亚娜!”无心兴高采烈地飞奔过来,投入无涯的怀抱中。
她的身后理所当然地跟著席桂月。
“欢迎你们回来。”他笑容可掬地打招呼。
无涯轻哼了一声,“没有道义的臭小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还是巴不得我不要回来。”
无情无义的臭小子,半年前竟然就那样把他一人丢在印地安人的部落裏,迳自带著丫头跑回台湾来!
老归老,还挺会记恨的嘛!“老伯,你误会我了。”
老伯应该心怀感激的,要是他没有把他丢在印地安人的部落裏,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美娇娘陪在身边!
说起来,他也算是他们的媒人呢!
“哼哼!”无涯很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眼中精光大炽。
臭小子!耙这么对待未来的岳父,很好,很好,他就等著他的回报。
报复的滋味肯定会是很甜美的。
“我们回去吧!小妈。”无心笑盈盈地挽住提亚娜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