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笼罩在一片愁去惨雾之中,被绑架的左翼一直没有下文。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左氏夫妇成天守在电话旁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怕错过歹徒打来要求赎款的电话。
他们不敢报警,生怕此举会惹怒歹徒,让他们对左翼痛下杀手,断了儿子唯一的生路,但是他们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救回儿子。左母的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
这就是左攸然急急忙忙自法国搭机返国的原因。
自从昨天下飞机之后,她就一直没合过眼,心中牵挂的全是左翼的安危。
她想不通,他们的家境算是小康,离富裕还有好一段距离,为什么歹徒会找上他们?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我们得报警。”总不能就坐在这儿傻傻地等,什么事也不做。
左你不得不考虑这个提议。
左母坚决反对,“不可以!要是报让对方知道的话,他们……会伤害小翼……甚至是撕……”她已泣不成声。
天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为什么总是有人不事生产,一天到晚想要不劳而获?甚至于不异挺身走险,偷窃、抢劫、绑架……等事件层出不穷,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社会真的生病了!
绑匪难道就没有家人吗?他们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妈,报警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多拖一天对小翼就多一份危险,而且,就算歹徒打电话来要求赎款,一时之间我们上哪儿筹钱啊?”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安抚母亲。
“不……行……我不答应。”左母已经六神无主了。
左父终于作了决定,“攸然,打电话吧。”
左母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行,我不准,听到没有?”
左攸然还来不及打电话,门铃已先响了起来,“叮咚!叮咚!”
这个时候会是谁啊!
“先去开门。”左父示意。
左攸然缩回手,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出现一个她认为不可能会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ˉˉ农夫。
“嗨!”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
她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像个木头人似地动也不动。
他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又为什么而来?
“呜……”左母依然在啜泣着。
“攸然,是谁啊?”
左攸然回过神来,“呃……”她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农夫的身份,“是一个朋友。”
朋友?他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称呼不怎么满意。不过,屋内凝重的气氛立即引起他的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莫名地,农夫的出现竟然让她心安,“我弟弟绑架了。”
“攸然,请你朋友改天再……”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和朋友相聚联络感情的时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设法解决。
农夫反手关上门,拉着左攸然来到左父面前,“伯父、伯母,我是农夫,能不能告诉我事情的详细经过。”
农夫?不就是那个闻名世界的男装设计师!
“呃?你……”他想要干什么?
他二话不说就把事情担了下来,“攸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全力把攸然的弟弟救回来的。”只要他还活着的话。
左攸然呆怔地望着农夫,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啊?他为什么跑来台湾找她?她……她可以有所期待吗?最终会不会还是伤心呢?
看他说的这么笃定,应该可以相信他吧!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那就拜托你了……”于是左父将所知道的一切详述了一遍。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农夫会愿意帮他们?左父也察觉到女儿和农夫之间不寻常的氛围。
“当时和小翼在一起的同学家境如何?”他实在是想不出歹徒绑架左翼的原因,心中有个模糊的概念慢慢成形。
“还不错,他父亲是个中型企业的负责人……”有可能会是个绑错人了大乌龙吗?
农夫立即以行动电话调派了一组秋火科技集团的专业人员过来装设最新的科技产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测出电话来自何处,传送上卫星,再以卫星定位系统找出歹徒的藏身处。
他又打了通电话到那个同学家去确认一件事,然后,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对方肯定是认错人了,才会绑走小翼。”
“既然绑错了人,他们现在也该发现了,为什么还不把小翼放回来?”左母始终是红着眼。
“对方绑都绑了,没理由白白把肉票送回来,而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会提出要求的。”不管对方要求多少赎金,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但是,此风不可长。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左家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是绑匪,记得要求先听听小翼的声音。”
左父点点头,接起电话,“喂!”
“你是左翼的父亲吧?”对方的声音故意压低。
“是,我是,他还小,你们别伤害他……”
他的一颗心提到喉咙处,几乎要跳出来了。
“那得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把五百万准备好,明天我会再打电话来。”
“能不能请你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让我确定他没事。”
对方低咒了声,“罗唆!”随即将电话递到另一人耳人。
“小翼?”左父试探地叫。
“爸,你快来救我……”左翼的话只说了一半,立时又是那个蓄意压低的嗓音ˉˉ“记得把钱准备好!”电话突地挂断了。
左母急急地询问:“怎么样?”
左父稍稍松了口气,“小翼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惊慌,不过,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
农夫在手腕上的精密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一片薄薄的液晶体屏幕升起,出现的是地图,“我很快就会把小翼带回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我和你一起去。”左攸然不放心。
“人多不好办事,你只要在家等着,回来后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笑笑,转身朝外走出去。
“小心点。”
有话要跟我说?他想说的话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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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后,农夫果然带着十一岁大的左翼安全归来,不过,左翼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农夫的模样倒是有些狼狈,名牌西装多处擦破,外加员青脸肿,早先的风流倜傥已不复见。
“爸、妈、姐,我好怕喔!”稚气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惊慌。
“小翼,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左母紧紧抱着历劫归来的儿子,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左攸然惊呼一声,赶紧将农夫拉到椅子上坐下,“你的伤要不要紧啊?怎么会这样?”
“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救小翼让你受了伤!”左父既感激又过意不去,“农先生,你的伤还是到医院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待会儿抹抹药就行了。”他不以为意,“我能不能和攸然私下谈谈?”
“当然可以。”左父若有所思地瞟瞟这个,瞄瞄那个,一抹有意思的微笑悄悄地泛开来。
也许他们就快要有个名设计师女婿了。
左攸然拿了医药箱带他进了她的卧室,“谢谢你救了我弟弟。”打开医药箱,她立即开始替他的伤口消毒。
“不必道谢,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啧!好痛。农夫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
闻言,她替他的伤口消毒的动作一顿,“我们已经分手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心中有一些些期待他的回答,却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他握住她的手,“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脸上多处的淤青都在隐隐作痛。
她没忘记分的滥情,想抽回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未果,“你太花心了,不适合我。”
她不想再亲眼看见必爱的男人和其它女人的亲热场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次就够了。
他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走了,“如果我愿意为你戒掉花心的习惯呢?”
他的话让她一愕,“你的意思是不再拍花惹草?”有可能吗?
“对。”他会用事实来证明。
“你的女朋友呢?”她记得前天他才刚交了个女朋友,残酷的事实总会不地刺痛她的心。
“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了,我只要你。”他多情的眸子除凝着她,语气无比坚定地宣告。
这是他的承诺吗?
因为分的花心,他从不给任何女人承诺,也因此更显得珍贵难得。
左攸然的防卫开始软化,可以相信他吗?她的心已经在动摇。
她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农夫轻吻她的手,却不小心触及了伤处,不由得申吟出声,“唔ˉˉ”
她慌忙地抽回手,继续替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唉!轻点,轻点。”他瑟缩了一下。
左攸然放轻了力道,避免在他的伤口上造成二度伤害。
“我知道我有太多不良的纪录,让你伤过心、流过泪,但是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了。”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心疼。
从此,其它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的心又为了他而骚动,“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语调中的不确定让他有罪恶感,“我想要你来分享我的生活,想要在早晨醒来就看见你,想要你当我的妻子,想要你帮我生儿育女……”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都可以做到,不过他只要她。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雾气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啧!”农夫啐了一声,很是懊恼,“本来是想用我最完美的一面来挽回你的心,没想到会弄成这一副拙样……”
看起来肯定会很可笑!
他八成是安逸享乐的日子过太久了,身手变驽纯了,要不,怎么会让那三个歹徒有机会打伤他!这种糗事可千万得保密,不能让蛇知道。
“不会啊!”她笑了,“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的眼里是最帅的。”他脸上的伤是救小翼的光荣印记。
他此刻展现出来的是真心,真心的光芒胜过外表的皮相。
“真的?”他还是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她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回台湾了?”当时,她一心急着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也忘了要通知伯娜特,伯娜特肯定会替她操心。
“下次可不许你再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不见。”那种恐慌的感觉有过一次就会让人终生难忘。
“那也是因为事出突然啊,怎么了?”她不是故意的。
“为了找你,我和伯娜特差点把巴黎翻过来。”这件事日后肯定又会被众人大大地取笑一番。
虽然现在听起来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农夫对她的在乎却已经表露无遗,“不会了。”她的心头暖暖的。
“那就好。”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抱着她的感觉、想念她身上的馨香,彷佛睽违有一世纪那么久了。
左攸然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聆听他平稳的心跳,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幸福感觉像是在作梦。
他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花心浪子农夫吗?
“你会后悔吗?”她不自觉地问出口。
“后悔什么?戒掉花心的习惯?”他笑着摇头,“在我们分手,并且决定连朋友都不做的那段时间内,我才慢慢地察觉出我已经爱上你的事实,而且其它的女人再也引不起我的兴趣。”
她的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他老实承认,“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地爱着一个女人,若在一年前有人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会嗤之以鼻并且大大地嘲笑一番,但是事实证明,我就是这样爱上你了。”
漂泊的心找到栖息的港湾。
“我爱你。”她反脸埋在他的胸前。
原本极力禁锢的情感终于被解放,开始在她的胸口蔓延发烧。
“原本我还在想要是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她抬头看他,“你会怎么做?”
农夫乘机吻住了她微启的樱唇,以吻倾诉他这些天来的切切思念。
左攸然的脸慢慢地酡红了,幸福的氛围悄悄笼罩住他们。
他轻轻地抚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那我只好再次发挥我的缠功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真爱当然不能轻易放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真是霸道。”她嗔道。
“只有对你才会。”他的这一面只给她瞧见。“对了,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什么答复?”她明知故问,要听他再说一次。
他已经三十一岁了,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嫁给我啊!”心底的开始蠢蠢欲动。
她要的专情和未来此刻都在她的眼前了。
她放作沉思的模样,“这个啊……我得先确定你真的不会再拈花惹草之后,才会考虑嫁给你。”
“要多久才能确定?”农夫好笑地问。
“这个也说不准的,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更……”她的话声隐没在农夫意情的吻里。
他有更好的方法。
农夫的眼眸漾深,唇畔挑着坏坏的笑,不规矩的手钻进她的衣服底下,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挑起一簇簇炽热的火焰。
“农……”她不由得申吟出声。
他交往过很多的女友,从来不会让她们有怀他子嗣的机会,而现在不同了。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左攸然,这一生他唯一要的女人。
他就是要她为他生儿育女。
只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婚期就不远了。
看来他得更加费力才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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