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纷若依照护土的指示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好不容易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她立即拉着鬼斧走到角落去。
她按捺不住了,“妈的,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嗯?”他故意装蒜地挑起眉睨着她。
她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办法不注意到他穿著白袍的飘逸绝伦,“你来这里替大家做健康检查想要得到什么?”
他把听筒从颈子上取下,顺手塞进白袍的口袋里,“难道我就不能突然良心发现做一些公益?”在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没必要宣扬开来。
“我不信。”她的眼底盛满怀疑。
“那我也没有办法。”他爱莫能助地摊摊手。
“你是妇产科医生!”会到育幼院来做免费健诊实在是有点奇怪,所以她确信他另有所图。
表斧故意曲解她的话,“我也可以免费替你们做检查和子宫颈抹片检查,如果这是你需要的。”
检查和子宫颈抹片检查是每个成年女子都应该做的检查,明知道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红潮攻陷她的脸庞。
“妈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童纷若故意粗声低咒。脑海里的思绪不受控制地,绕着检查和子宫颈抹片检查上头打转,一想到要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她双颊上的温度更是往上窜升了好几度。
将来要生产的话,她会记得不要找太英俊的医生。
看见她脸红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想要捉弄她,“用不着不好意思,这就跟其它的身体检查一样,你不应该拘泥于性别上的差异,该着重的是我的专业知识和技术。”
表斧煞有其事地替她做心理建设,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过,那两项检查得麻烦你亲自到诊所来做。”
童纷若的脸快烧起来了,“妈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检查了!”她知道关于他的目的一事,大概没办法迫问出什么来了。
他耸了一下肩膀,接得可顺口。“没有吗?那大概是我搞错了。”
她的口头禅虽然会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举止虽然是有点粗鲁,不过她应该不是那种横行街头的小混混、小太妹,那……为什么会和那一群不良少年纠缠不清?
在育幼院耗去一个上午的时间,替所有院童和员工做完健康检查之后,他发现童纷若除了三句话不离妈的外的另一面,她就像只母鸡似地护卫着育幼院里的大大小小,不容许任何人欺陵,改变了他对她的感觉。
而女孩子给人的印象总是月兑离不了纤细柔弱,对于那些蓄意找碴的不良少年恐怕起不了半点吓阻的作用,所以……那么她是故意要将自己的外表弄得像男孩子一样,好捍卫其它人,为了这个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鬼斧心底有股异样的感觉淡淡地荡漾开来,对她的坚强有些心疼,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童纷若心有未甘地出言警告,“妈的,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打育幼院的歪主意,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表斧动作迅速地伸出食指戳刺了一下她脸上的瘀青,“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粗鲁,开口闭口都是妈的,真难听。”她不像大多数的女孩子长发飘逸、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巧笑倩兮、举止温柔,她脸上的瘀青似乎不曾间断过,至少,从他们相遇之后,每次见面她脸上总是会出现新的瘀青,却破天荒地让他的心底衍生出一股怜惜。
她吃痛地往旁边跳开了去,捂着脸颊目光凶狠地瞪着他,“妈的,你搞什么鬼?很痛耶!”
“会痛才好,那就表示还有救。”他迎视她凶狠的目光,不温不火地说。
她似乎只知道要保护其它人,却不懂得要好好保护自己,脸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那我也踹你一脚,让你感受一下还有救的痛觉。”她自齿缝迸出话来。
“谢谢你的好意,我一向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的话让鬼斧的唇畔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他拉着她走向他的医药箱,拿出一罐不知名的药膏来,将透明无色无味的药膏抹在她脸上的瘀青处。“这个药膏对于消肿去瘀血、伤口愈合有很好的功效。”
“你……”抹上她脸颊的透明药膏飘散着淡淡的清香,有股舒爽的轻凉从肌肤的表面渗入,立时减轻了她脸上的不舒服。他主动帮她抹药的举动让童纷若受宠若惊,他的笑容更是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活络了起来。“谢谢。”她的声音里有些微不自然的波动。
“你积欠的费用增加一期。”鬼斧微微一笑。他的话立即将她的感动悉数谋杀掉,“妈的,你坑人啊!这一丁点药膏就要四千多块,你当它是钻石粉啊?”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相去不远。”这可是他独家研发的药膏,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她不客气地吼了回去,“放屁!谁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故意沉吟了一下,才抬眼望向她,“我还没替这个药膏取名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闻言,童纷若眼若铜铃地瞪着他,“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药膏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也不晓得有没有经过卫生署检验合格,她也没问清楚,就这样让他把药膏抹在她的脸上,万一毁容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表斧点点头,“没错。”她的心一沉,“有没有通过卫生署检验合格?”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天知道这个药膏里有没有掺杂什么古怪的东西,若是有通过卫生署的检验,至少还有一点保障。
他忍住笑摇摇头,她以为他会在药膏里掺杂毒药不成!
童纷若扬手就打算擦掉脸上的药膏,至少亡羊补牢一下,把伤害减到最低。
表斧抓住她的手,“别浪费了我的药。”
她奋力地想要抽回手却未果,“妈的,你放开我的手,天知道抹那个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放心,死不了人的。”语毕,他放开她的手,“而且现在才要擦掉也来不及了。”然后他坏坏地又补上一句,“要是你的脸烂掉,我再负责帮你整容,保证比你现在更漂亮,这总行了吧?”
谁希罕……比现在更漂亮?他是在隐喻她长得不够漂亮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妈的——”
麦神父看见这边的情形有些奇怪,遂走了过来,一走近就听见童纷若出口的脏话,眉毛高高地掀了起来,眼中闪着不认同的光芒,“小若,你又骂脏话了。”
童纷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却又偷偷地自眼角瞪了姓封的一眼,都是他害的!“而且,封医生这么好心来我们育幼院,免费替大家做健康检查,还帮你的伤口抹了药,你怎么可以对封医生这么没有礼貌?”麦神父充满歉意地向鬼斧道歉,“封医生,真是抱歉,请你原谅小若的无礼。”
抹药?他是把她当实验的小白鼠吧。她在心底咒骂鬼斧好几遍。
表斧“宽宏大量”地不与她计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小若,快跟封医生道歉。”麦神父催促。
要她跟他道歉?别想,她又没错。童纷若的脑筋转得飞快,“啊……我上班快要来不及了,神父,我得先赶回去,有事改天再说,拜拜。”为了表示她的急迫,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门口,完全不给其它人表示意见的机会。鬼斧扬起一抹会心的笑。
“对不起……”麦神父很不好意思地选声道歉,“这孩子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
他知道,“没关系。”
耳朵上设计成华丽耳环的耳机,突然传来远在西班牙的冥王的声音,而且破天荒地没了那一贯懒洋洋的调调,抹上了慌张,“鬼斧,你马上回西班牙来。”
“等等。”马上回西班牙?发生什么事了吗?鬼斧将后续的工作交代给另一名医生负责之后,便先行离去。
坐进驾驶座,他立即发动引擎,“冥王,怎么了?”会让一向八风吹不动的冥王如此慌张,肯定是代志大条了。会是地狱鬼众位于西班牙的据点曝光了吗?还是遭受攻击了?抑或是天堂风云发生巨变……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作了许多种最坏的打算。
没听到冥王的回答,反倒传来另一个呕吐的声音,好象是狂潮的声音。呕吐?
她怎么了?不会是在吐血吧?他开始在心中思索对能的情形。
“没……我没事。”凌狂潮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元气,感觉像是病入膏肓或者是受了极重的伤。
“你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鬼没心急如焚。
他和鬼魁也才离开西班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期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和鬼魅都没接获消息?魍魉呢?
“冥王,狂潮小姐怎么了?”鬼斧的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因为相隔遥远,他只能在这端臆测,却使不上力。
凌狂潮的声音响起,“鬼斧,我真的没事,只是……”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声传来。“我要你马上回来。”
“冥王,就算我现在马上搭飞机回西班牙,也要十几个小时,”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狂潮小姐受伤了吗?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凌狂潮的声音又响起,这回虚弱中还带了些许笑意,“鬼斧……我没受伤,只是……只是孕吐而已。”
那么先叫提那诺过去设法维持狂潮小姐的生命迹象,他会尽快赶回去,只要还有生命迹象,他就有办法……孕吐?凌狂潮说的话蓦地跳进他的脑海里,他脑中思绪霎时“砰”的一声中断空白——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孕吐?他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狂潮小姐,你……没有受伤?”事情太混乱了,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只好再次确定。
“没有,我很好。”她肯定而且明确地回答。
表没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一点也不好,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而且也瘦了好几公斤。”
表斧绷紧的神经弛缓了下来,“那冥王为什么要我马上回西班牙?”急得像火烧似地。
凌狂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怀孕了,而且害喜得很严重。”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鬼没语气凝重地补充。
表斧一阵错愕,狂潮小姐怀孕了!害喜得很严重,所以冥王才会慌乱得像无头苍蝇似地完全乱了方寸!他慢慢地将得到的讯息,一点一滴地组合出一个明确的轮廓,而后控制不住地爆出一阵大笑,怎么也止不住。
“哈哈哈……”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冥王,也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而原因就只是狂潮小姐在孕吐!
“够了,有什么好笑的?”鬼没有些恼怒地喝道。
凌狂潮忍不住申吟出声,“都是你啦!我都说没关系了,你就非得要联络鬼斧不可,这下可好,让他看笑话了。”幸好现在相隔遥远,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脸见他。
表斧清了清喉咙,勉强止住笑,“狂潮小姐,这也难怪冥王紧张,他是第一次亲身遇到这种情况嘛,恭喜啊!”他的嗓音里饱含汹涌的笑意,抹也抹不去。
“谢谢。”就连声音也听得出她的害羞。
表没仍旧坚持己见,“什么时候到?”
“鬼没——”凌狂潮羞赧地低叫。
“狂潮小姐应该已经做过第一次产检了,如果情形一切正常的话,第二次产检则在一个月后。”冥王要他现在回去做什么?
“呕……”凌狂潮这次冲往浴室了。
表没既担心又心疼,“想想办法。”
必于这一点他也是爱莫能助啊!“冥王,害喜孕吐是正常现象,就算我现在赶回去也没有办法改善狂潮小姐的孕吐情形,不过,害喜的症状依每个孕妇的体质而有所不同,通常会随着怀孕周数增加而慢慢减轻。”
表没一点概念也没有,“是这样子的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鬼斧的专业,也只信任他。
他又想笑了,“没错。”
“好吧,快点把任务完成,狂潮的产检和生产我要你全程负责。”鬼没的命令不容置疑。
“没问题。”中断通讯之后,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出自鬼斧的口中,狂潮小姐的怀孕彻底颠覆了冥王的沉稳和诡谲。
当爸爸啊……的确是个好消息。
&&&育幼院位于地价较便宜的郊区,方圆三公里内都没有其它住户,距离公车站有一小段距离,路上往来的车辆极少,童纷若慢慢地走着。
那个姓封的真是太过分了,替她抹这一丁点药膏就要收费四千多块,而且用的还是那种喊不出名号的鬼东西,根本不把她的脸当脸看,现在她只能冀望那个鬼东西没有副作用才好。
妈的,真是可恶透顶!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引擎声,打断了童纷若脑中正在对鬼斧大加挞伐的思绪。
寻常时候很少有车子会行经此地,会是那个姓封的他们一行人要回去了吗?童纷若停下脚步,半转过身去一看究竟。
那是一辆箱型车,不是姓封的他们的车子。
她回过身,打算继续往公车站牌的方向前进。
箱型车却疾驶到她的身边停下,车门快速地打开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探了出来,抓住她的手就拽往车内。
童纷若吓了一跳,反应却极为灵敏地使出全身的力量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便没命地埋头往前跑,虽然不知道那辆箱型车上的人抓她要做什么,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钱没钱,他们抓她干嘛?反正一定不会是好事,先跑再说。
箱型车随即加快速度追上她,四、五个大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围住了童纷若,阻挡她的去路。
“妈的,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童纷若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一颗心开始往下沉,附近除了她和对方一群人外没有看见半个人,而且也没有可以拿来防身的武器,她要赤手空拳对付四、五个大男人……肯定凶多吉少。
“少啰嗦,你最好是乖乖地跟我们走,要是让我们动手,可就有你好受的。”
其中一人开口恫吓。
她又不是白痴,干嘛乖乖地跟他们走?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附近唯一有人的地方就是育幼院,如果她来得及跑回去的话,应该就可以逃过一劫,台湾好歹还是个有法律的地方,他们应该还没胆大妄为到敢当街掳人。
但是,下一秒她的脚步立即一顿。
育幼院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她似乎不应该把麻烦带回去。
她偷偷地抓住背包的带子,准备在对方欺近的时候,狠狠地用她的背包砸向他们,今天她的背包裹正好放了两三本又厚又重的原文书,拿来砸人肯定会很痛。
有人察觉她想要逃走的意图,“上,别让她逃了。”
霎时,场面一阵混乱。
童纷若以背包为武器,在手中甩动了起来,一会儿砸向右边出拳的人的肚子,一反手拉了回来挡住横踢过来的一腿,转身又狠狠地击中了另一个人的脑袋,这下子就算没有打断对方的鼻梁,也会打歪他的下巴。
不过,背包裹的原文书终究是太重了,甩没多久她的手就酸了,动作也变得迟缓,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击上她的下巴,感觉就像是不小心用大榔头砸中手指,又痛又麻,然后肚子上又捱了一腿,她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飞起来似地往后跌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硬邦邦的柏油路上,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烧灼痛觉,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
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让她哭。
对方对付她的手段如此凶残毫不留情,倘若她真的落入他们的手中,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活命,她不得不硬撑着痛得快要散了的身体自地上爬起来,避过重重踹下的一脚,却躲不过背后的一记手肘。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就要遭受这些无理无情的对待?
在一阵追打之后,童纷若就像是一个破布女圭女圭即将被拎上箱型车。
她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抵住车门,僵持着不肯上车,犹在作垂死的挣扎……&》&鬼斧切断和冥王的通讯不久,肆无忌惮的笑声方歇,看见的便是浑身是伤的童纷若僵持着不肯上箱型车的这一幕。
她的麻烦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念头方起,还来不及细细思量,他的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地出手了。
银光一闪——“啊——”硬拽着童纷若上车的那一只手,被天外飞来的一把银色手术刀钉在箱型车的门上。
银色手术刀?是那个姓封的!童纷若腿软地跌坐在柏油路上,她从不知道见到一个人会这么高兴,比中了统一发票第一特奖还要高兴。
表斧的车速不减,就这么直直地冲撞上箱型车的,他却在撞击的剎那顺势自敞篷车上方飞跃而出,一脚端向另一个探手去揪童纷若的男人,借力使力地一翻身落在童纷若的身侧。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说话的同时,他抓起她往后退去。
她则是傻了眼,不单单是因为急转直下的情势,还有姓封的那练家子般的身手,她是知道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飞刀神技,却没有料到他的拳脚功夫也不比飞刀神技逊色。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个妇产科医生怎么会有如此不寻常的身手?
将童纷若安置好,鬼斧旋过身迎向楔而不舍的追兵,当下立即开打。
他神准地单手攫住一只击来的手臂,以另一只手“轻轻”地往手肘方向一击,登时一声清脆的喀啦声响起,下一秒只见男子抱着虚软无力的手臂倒在地上哀嚎。
他灵敏地一个翻身避开背后的凌厉攻击,修长的腿瞄准那人的股骨踹了过去,又解决了一个。”
童纷若看得目不转睛,只见姓封的颀长身影满场飞跃、衣袂飘飘,又彷佛是动作敏捷优雅、危险致命的美洲豹,只要他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置人于死地。
不一会儿,和鬼斧对打的人身二全都挂了彩,是死不了人却痛得冷汗涔涔。
对方一看情势不对,旋即招呼所有的人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表斧膘了一眼疾速驶离的箱型车,漫不经心地俯身捡起掉落地上的手术刀,信手挥了挥身上沾染的灰尘。
这么捺不住性子?等不及DNA的鉴定报告出炉就采取行动了?对方的举动无疑是证明童纷若的身份,他有十足的把握,夏家老夫人要找的孙女就是童纷若,看来她的存在就像是扎在别人肉中的刺,不除不快。
他朝她走近,“爬得起来吗?”心中还在纳闷,自己竟然再度出手救了她,而且还动用到他学习多年却甚少有机会用上的武术!
他是救她救成习惯了吗?
“唔……”童纷若全身痛得像快要散了一般,却仍旧咬着牙要自地上爬起来,自小身处的环境不容许她软弱,她必须自立自强,因为太多人需要她保护。
表斧看不过去地趋前将她抱了起来,走向车头半毁的敞篷车,“你非得这么逞强不可吗?”这一次他没有再将她扛在肩膀上,她终究是个女孩儿,虽然她现在的样子——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加上鼻青脸肿,委实让人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儿的事实。
因为别无选择。“我必须……”她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摊开来,实时转移了话题,“车子撞成这样还能开吗?”
为什么她强装出的坚强,会让他的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鬼斧将她安置在后座,上前检查了一下车子,“情况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还可以动就是了。”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你身上的伤得处埋。”而合适的地方当然是及时妇产科了。
“我没钱了。”她可不想债台高筑。
“你可以慢慢分期付。”他话一落,车子疾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