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母在厨房里炒菜,“小夏,家里没有酱油了,你到转角的便利商店去买一瓶。”
“喔,好。”盛夏将碗筷摆好,拿了钱包就准备出门。
一旁看卡通的恩恩连忙起身跟了过去,“姑姑,我也要去。”
“姑姑只是要去买一瓶酱油。”
“我要去。”他拉住她的衣服下摆。
“好吧,一起去。”她将他的手握住,走出门外。
这个时候是吃晚饭的时间,巷道内没看到什么人。
“汪汪汪……”隔壁邻居家养的拘今天一直在狂吠。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记得那只拘叫小黑,平时很安静的,只有陌生人来的时候才会叫个不停。
“姑姑,小黑怎么一直叫一直叫?”恩恩频频回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肚子饿了吧。”盛夏耸耸肩,“我们得快一点,女乃女乃还在等著我们买酱油回去煮菜呢。”
“好。”恩恩奋力地迈开短短的腿,加快步伐。
叮咚!
“欢迎光临。”
“我知道在哪里,我去拿。”恩恩自告奋勇。
“那我在这里等你。”盛夏松开手。
恩恩跑到后方的商品架下方拿了一瓶酱油,回到柜枱前交给盛夏。
“谢谢,恩恩真厉害。”
岸完帐后,她一手拿著那瓶酱油,一手牵著恩恩准备走回家。
忽然,路边一辆箱型车的门“唰”地一声拉开,五名短小精干、皮肤黝黑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车冲了过来。
其中一人将恩恩小小的身子捞进怀里就要撤退。
盛夏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愣住,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
“姑姑,救我——”受到惊吓的恩恩大叫。
盛夏回过神来,奋下顾身地扑过去用手中的酱油胡乱地敲打对方,想将恩恩抢回来,“放开恩恩!你们是谁?”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立即扯开喉咙大叫,“救命啊——有人要绑架小孩子,救命啊……”
“姑姑……”
另一名男子上前要拉开她的手。
她死命地巴住不放,说什么部下能放手。“救命啊、救命啊……”她怕一放手,这辈子就不可能再见到恩恩了。
“怎么回事?”她的叫声终于惊动四周的住户,有人打开窗户探头一看究竟。
驾驶座上的男人探出头,叽哩呱啦地说了些什么。
是她听不懂的陌生语言,心下微微一动?
“救……”有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随即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扣住,然后像物品似地一并被塞进箱型车内。
“喂,你们在做什么?”
“碰咱!”车门关上,车子随即像火箭般疾射而出,只剩下一瓶未开封的酱油慢慢、慢慢地滚到路边去。
盛夏在车内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我们只是普通的小百姓,跟你们又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抓恩恩?”她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是掳人勒索也好、抓错人也罢,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场误会,千万不要是她心底深处最害怕恐惧的那件事。“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姑姑……”恩恩小小的身子被扣住,根本动弹下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恩恩乖,别哭,姑姑在这里。”她力持镇定地诱哄他。
开车的人和她身后的男子叽哩呱啦地交谈著。
拉里拉杂地说了一大堆,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懂她说的话了没有,他们究竟要载她和恩恩去哪里?
终于,有人开了口,说的是国语,“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他,和你无关。”
虽然对方腔调和咬字都有点怪怪的,不过只要能够沟通,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著恩恩出事而袖手旁观,独善其身。“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恩恩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她强忍心中的忐忑不安,故作镇定地道。
只有天知道她此刻全身都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著。
“就是他不会错。”男子斩钉截铁地道;“你原本可以全身而退的,何必逞强、执拗地不肯放手,你很可能会因此而赔上性命。”
她心底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们果然是要来斩草除根的吧!
恩恩伸出颤抖的小手,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姑姑,我要过去你那边……”
看著他无助的模样,盛夏心疼不已,她怎么能很心撇下他不管。
扣住恩恩的男子面无表情,手劲不曾放松。
她转向会说国语的男子,“我们都被困在车上,又跑不掉,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能不能让他到我的身边来?”
男子拾抬下巴,示意同伴放手。
“姑姑,我好怕……”恩恩冲进盛夏怀里。
她紧紧地拥住恩恩,“别怕,姑姑会保护你的。”她会用生命来保护他,但是以她一人的力量要反抗这些男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螳臂挡车,不痛不痒。
箱型车两边的门都被挡住了,她和恩恩被夹在中间,无法动弹,就连要冒险跳车也做不到。
“姑姑,我要回家找爹地和妈咪,还有爷爷和女乃女乃……”
“我知道。”她也想啊,但是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你们最好快点放我们回去,要是惊动警察的话,事情就会很麻烦。”
波赛顿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和恩恩被人抓走了?她和恩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会死吗?盛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们是中华民国的国民,和你们完全没有关系,你们没有权利……”她的声音终止于一记强劲的手刀,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霎时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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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赛顿将盛夏遗忘的手机送回来,正要按门铃之际却发现大门敞开著。
怎么了?他直接走到门口,立即瞧见盛夏的父母面色凝重、忧心忡仲的模样。
“叩叩。”他抬手敲敲门板。
盛氏夫妇动作一致地转头朝门口看去,一看到外国人就愣了一下,他们两个老的对那些长得像豆芽菜的外国字根本一窍不通,不管是要问路还是要做什么,他们都雾沙沙,听不懂。
再者,他们此刻也没有心情。
“请问盛夏在吗?”是字正腔圆的国语。
“她……”盛母欲言又止。
“你是……?”盛父问。
“我是她的同事,她的手机放在办公室忘了带走,我帮她送回来,”他将手机交给盛父。“她不在家吗?”
“谢谢你。”
盛母忐忑不安地道:“她刚刚带恩恩去巷子口的便利商店买酱油,到现在还没回来。”
“多久了?”不太对劲。
盛母想了一下,“半个多小时了。”
只是去巷子口的便利商店买瓶酱油,用下著那么久。“我去……”
盛况和岳玟脸色难看地进屋。
“怎么回事?小夏和恩恩人呢?”盛母急切地问。
“被人抓走了!”只剩下一瓶酱油静静地躺在路边。
不曾遇过这样的事,岳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方寸大乱。“为什么要抓小夏和恩恩?他们会不会被打……”越说她越是胆战心惊,手脚抖个不停。
盛况紧紧揽住妻子的肩膀,“我们要沉住气等消息,不要自己吓自己。”
被人抓走了?盛母的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盛父较为冷静一些,“是绑架吗?报警了没?”
盛况点头,“附近有人听到小夏求救的声音,出来查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推进一台箱型车内载走了。”
盛母很自责,“我要是没有叫她出去买酱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妈,这不是你的错,对方恐伯早就已经预谋好了。”只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上他们,目的又是什么?盛况这时才发现波赛顿的存在,“波赛顿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把小夏的手机送过来。”倘若小夏没有把手机遗忘在幼稚园,他很可能要到明天才会知道她和恩恩被抓走的事,也会因此而错失了拯救他们的黄金时间……思及此,一股寒意陡地贯穿了他。“我有个明友很会找人,我去托他帮忙查小夏和恩恩的下落,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时间很宝贵,分秒必争。
多一分力量就多一些希望。“那就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那么我先走了。”
波赛顿一离开盛家马上联络宙斯——
“又怎么了?”宙斯的声音紧绷,简直想昏倒。
他急躁地道:“小夏和恩恩被人抓走了,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他们的下落,还有你马上给我回来。”他们也必须立即动身前往巴林。
又来了!宙斯哭笑不得地自嘲,“总该给我一些穿衣服的时间吧。”
波赛顿的回应是中断通讯。
宙斯嘴角的弧度慢慢地往上扬,原来温吞吞、懒洋洋的波赛顿也会有急躁、沉不住气的时候啊!
如果不是时间上真的很紧迫,而且事关小夏和恩恩的性命安危,他还真想看看波赛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
肯定是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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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看似监牢的地方。
监牢?她陡地坐起四下找寻著,发现恩恩就倒在她身边时,忙不迭地模模他的身体确认他毫发无伤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
她扬声叫道:“喂,有没有人在啊?”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个穿著亡兵服饰的男子出现,斥喝了一声。
大概是下要吵、闭嘴……诸如此类的话。盛夏试著以英文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简单的生活会话她还可以。
“巴林王国。”
巴林王国!靶觉像是被雷劈中,盛夏登时愣了、傻了,久久回不了神,连那名七兵何时离开她都毫无所觉。
她和恩恩已经不在台湾了!她的心一直住下沉往下沉……落进无底深渊之中被冰冷的绝望淹没。
他们真的会命丧于此吗?这样就太下公平、太没有天理了,为什么坏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好人却总是苦难折磨下断。
她茫茫然地呆坐著。难道他们两个就真的只能坐以侍毙?
“姑姑……”悠悠转醒的恩恩眼神困惑地打量四周,“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笼子里面?”
“我们……我们……”她下知道该怎么跟五、六岁大的孩子解释六人既复杂又残酷的世界。
恩恩有气无力地道:“姑姑,我好渴,而且肚子也好饿喔、”咕噜、咕噜!
也难怪了,从他们遭受狙击到被绑架来此地都滴水未沾、粒米末进,怎么可能会不饿呢!只是对方的目的若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恐伯不会给他们食物和水了。“姑姑知道,你乖,再等一下。”她很心疼,
她可以忍耐饥饿,但恩恩是小孩子,捱不了饿的。“有人在吗?”盛夏只好再次扯开喉咙叫人。
不一会儿,同一个士兵又出现了,“又怎么了?”毛病还真多!
“能不能请你给我们一些水和食物?”
“你们就快要死了,哪还需要食物和水。”别浪费了。亡兵哼了一声,转身打算离去。
她立即道:“如果你不给我们食物和水,我会一直尖叫、一直尖叫。”要不就答应她的要求,要不就直接杀了她。
“你……”国王还未下达处决他们的命令,他不能擅作主张地对付他们两个,免得惹祸上身。
她作势张口欲叫。
“闭上嘴,我给你水和食物就是了。”
她模模恩恩的头,强打起精神道:“马上就有东西吃和水喝了。”
“好。”恩恩乖乖地等著;
半晌之后,那名士兵去而复返,给了他们面包和矿泉水。
她将矿泉水的瓶盖打开,递给恩恩,“先喝点水。”
拿著面包,恩恩望著盛夏,骨禄碌的大眼睛里盛满渴望,“姑姑,我不要吃面包,我想吃女乃女乃煮的菜。”
她也想啊,但是他们得先活下去才能想办法回去。“我知道女乃女乃煮的菜比较好吃,不过我们现在先吃面包填饱肚子,等回家之后,再请女乃女乃煮很多很多好吃的菜给我们吃,好不好?”
恩恩点点头,开始啃起面包。
他的亲生父母和其他手足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为什么对方还要赶尽杀绝?盛夏看著他,想到他悲惨的遭遇和两人目前的处境,心中努力压抑住的恐惧几乎要击溃她伪装的冷静。
热气迅速地攻陷她的眼眶,她从没遇过这种情况,她也很惊恐害伯,但是她不能乱了方寸,更不能崩溃,不然会吓坏恩恩。
“姑姑,坏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恩恩怎么也想不明白。
盛夏努力地将眼匠的雾气逼退,“因为坏人没有钱,所以才要抓小孩子去卖钱。”她不能照实说,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
他鼓著颊,气呼呼地道:“那些坏人太可恶了,一定要叫警察伯伯把他们通通抓去打。”
在这个地方警察恐怕不等于正义,恩恩是现任巴林国王麦吉德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违背国王的意思对他们伸出援手,替他们主持公道?没有……
停!盛夏用力地摇摇头,企图甩开脑海里只会将她的希望狠狠击碎的想法。
忽然,一阵纷纭杂沓的脚步声迅速地逼近,一行十多名男子来到监牢外停住,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军服,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年纪约莫在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他身后跟了几名西装笔挺的官员还有随行护卫的侍从。
这个人……应该就是巴林王国现任国王麦吉德。他为了坐上国王这个位置一手策划了叛变行动,更不惜对堂兄一家人痛下杀手,甚至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和残忍令人发指。
只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亘古不变的铁律,现在他已经是巴林国王,拥有一切,还有谁会指责他的不是。
盛夏保护意味十足地将恩恩搂在怀里,愤愤地迎视他的目光。
恩恩转过头看。
看清小男孩的长相,麦吉德的身体微微一震,果然是他——萨凯尔!“你真的没死!”不过,兜了这么一大圈,他终究还是落人他的手里,这一定是阿拉真主的旨意。
恩恩听不懂他说的话,却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暴戾杀气骇住,怯怯地偎向盛夏。
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是她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下善。盛夏安抚地拍拍恩恩的背,愤愤地瞪著麦吉德,以英语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麦吉德冷冷地瞅著她,不发一语。
她知道他听得懂,“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他也不再是原来的他了,他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下肯放过他、不肯留一条路让他走,非得要对他赶尽杀绝不可?”是人都该有恻隐之心,更何况恩恩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子对他说话。麦吉德掀起浓眉,脸色有点难看。
“我是他的姑姑。”
“很好,有你陪他一起死才不会孤单。”他不会留下任何火种让自己在十几二十年之后身陷危险,所以萨凯尔非死不可。
彻骨的寒意迅速地从脚底板窜了上来,渗进了她的血液里。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恩恩的命,而她是陪葬品。
倘若没有奇迹出现,她和恩恩大概没有办法活著离开巴林王国了。
“你根本就是没血没泪的魔鬼!阴她又气又惊恐,想要破口大骂却又辞穷。“你……”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她碎尸万段了。
“国王陛下,康瑞集团的总裁已经到了。”另一名侍卫趋前禀报。
麦吉德摆了摆手,吩咐身旁的侍从,“晚上就把他们两个处理掉。”既然已经确定了萨凯尔的身分,当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是。”
麦吉德随即转身离去。
盛夏出声叫住看守她和恩恩的士兵,“他刚刚说了什么?”
士兵将麦吉德的命令翻译成英语,“国王刚刚下了命令,晚上就要处决你们两个。”
晚上处决?盛夏如遭电殛,绝望紧紧攫住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她不想死,她还没好好孝顺报答父母亲,她还没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波赛顿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而且恩恩才六岁,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她和恩恩只剩下几个小时能活了,这辈子她从不曾这么接近死神过,她只觉得全身开始发冷。
“姑姑,你会冷吗?”恩恩察觉到她的颤抖,站起身,张开双臂环抱住她。“这样有没有比较温暖?”
“嗯。”盛夏将脸埋在恩恩小小的胸膛里,抽痛的心让她的声音泄露出一丝颤抖。她从不曾如此深切地体认到自己的力量竟然这么薄弱,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保护恩恩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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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恭喜我吧。”麦吉德走进办公室,拍拍好友的肩膀。
坐在沙发上的安格,康瑞搁下酒杯,抬眼打量他。“看你的心情这么好,莫非是……逮到那个小表了!”
“没错。”
“那的确是值得恭喜的事。”安格,康瑞将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斟满。“打算什么时候处决他?”
“今天晚上。”他也知道有其他亲王不认同他,在暗地里设法要找回萨凯尔,让他复位。
不过,他会彻匠灭绝他们的希望。
安格,康瑞举杯致意,“过了今晚,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干杯!”
“干杯!”麦吉德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有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痛快。
从今以后,巴林王国的王室历史将由他和他的子子孙孙改写。
“‘BAR山庄’目前的进度如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快要完工了吧?这半年多来,他一方面忙著处理政事,一方面忙著派人去抓撒凯尔,无暇顾及其他。
“工程进行的很顺利,即将完工了,再等人员培训结束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幕营业了。”巴林的第一座赌场BAR山庄肯定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也会为巴林王国带来另外一笔可观的收入。
站在一旁的秘书立即将手中的一叠报告书递上。
安格,康瑞将那一叠报告书交给麦吉德,“有空的话可以看一看。”
麦吉德将那一叠报告书随手住矮几上一放,“看不看都无所谓,我相信你办事的能力。”他们非但是同学,还是姻亲。
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安格,他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安格还将妹妹介绍给他认识,极力撮合他们,这一路走来,他也为了他的事出钱又出力。
“父王、父王。”人末到,声先到。
“哈特王子,您别跑哇!”
“哈特王子,小心点。”
“哈哈……你们追不到我!”得意的笑声清脆地回荡在皇宫里。
门被打开来,一名十岁大的小男孩踢著足球跑进来,“父王,你答应过要陪我踢球……舅舅!”他惊喜地扑向安格,康瑞。
安格,康瑞接住他,掏出手帕来替他拭汗。“看你都跑得满身大汗了,累了吧,休息一下。”
苞著他的两名侍从也都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国王陛下。”
“你们先下去吧。”麦吉德摆了下手。
“是。”两名侍从退了出去。
“我不累。”小孩子总是有用下完的精力。
安格·康瑞微笑地看著他,未来他的外甥将会是巴林王国的国王。“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和你父王一起陪你踢球。”
“真的吗?!”哈特大喜过望。
“当然。”安格,康瑞月兑下西装外套,卷起袖子。
“太棒了!”哈特欢呼。
“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斜睨著他。
炳特点点头,“嗯。”
一切都在他们的计画之中,再完美不过了,麦吉德又替彼此倒了酒,举杯,“敬我们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