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凯被耍了。他百般设计让任雨柔签下的股权让渡书根本是废纸一张,因为未满二十的她,财产的监护权全由严日行掌管,只要严日行没点头,任雨柔签什么文件都没用。
可恶,差几个月任雨柔就满二十了,偏偏自己在最后关头沉不住气。如今被警方通缉,还让任雨柔这金主跑了,他能不恨吗?
“打电话把严日行找来。”
瞧着递到眼前的话筒,秦未央深深的瞧了他一眼,“你怎会变得如此落魄?”
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风霜,眼底有掩不住的戾气,遗留着落腮胡,看起来危险至极。
“别废话,把他找来。”连凯朝她怒吼。
“我不以为你现在会想见到他。”
“我叫你打你就打。”
秦未央只好拨了电话,经过层层转接,终于接到严日行的办公室。
“我是严日行。”
听到他的声音,秦未央有些莫名的感慨。这是在那晚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说话,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形。
“我……”她有些难以敌齿。
“未央!”他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兴奋,“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呃……我知道这是个很烂的借口,不过,很多事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只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请?秦未央很意外向来霸道、强势的他居然会用这个字眼,这瞬间她有些感动。
“你别顾虑我,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就好了。”语毕,她就捂着话筒,不让他透过电话听到连凯不悦的咆哮。
“未央,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误会了什么?”严日行很纳闷。
“该死的,把话筒给我。”连凯大吼。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未央?”严日行感觉不对。
连凯扑上前,左手抢话筒,右手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把话筒给我。”
“不。”秦未央才说个字就挨了一巴掌,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不经意韵松了手,让声音透过线路传了出去。
“未央。”那一记耳光声来得如此突然,让严日行一阵心惊胆战。“我没事。”秦未央紧紧的抓着话筒,迅速的切断通话。对连凯淡淡一笑,口里的血沿着嘴角而下,神情十分坚定。
“你竟敢挂电话。”连凯怒极。
“我深爱着他,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要借着我的手伤害他,你想都别想。”
这番话当着严日行的面都未必能说的出口,所以她要趁着这时候说出来,就算是危险之时交待的遗言吧!
无法传递出的爱意,注定受苦。
“严日行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些女人这么爱他?”
秦未央只是淡淡地笑着,“他不会来的,你找错对象了。”
“不可能,我看过他注视你的眼神,那是种男人为女人深深着迷的眼神。”就在那天的订婚宴会上,他看得一清二楚,也因此明白严日行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
“不管你怎么说,他不会来是个事实。瞧,我连行李都准备好了,若你没有闯进来,我已经离开了。”
连凯哼了声,“不管怎样,这是他的家,他总会回来,把电话给我。”
秦未央叹息了,将话筒递给他。
希望她的预警有用,也希望严日行够机伶的遣开屋子里所有的人,她只要撑到他回来就好了吧?
虽然她衷心期盼他不要来。
“找严日行。”连凯拨通了线路。
话筒传来一个相当甜美的声音,“总裁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在?”他怒吼。
“有急事出去了。”
“妈的!”连凯气得摔下电话。“我就在这里等,不信他不回来。”
秦未央目光深沉的瞧着他,又是忍不住一声轻叹,坐在靠墙的单人沙发上,身子沉入软绵绵的靠垫里,没有说话。
“你在怪我?”连凯被她的目光弄得毛燥起来,“你们每个人都怪我,难道你以为我愿意被生在贫穷家里吗?难道你以为我愿意屈就在他底下工作吗?”
秦未央还是沉默不语。
“你以为我真喜欢奉承那位大小姐吗?她吃要吃好、穿要穿好,我如果没钱,养得起她吗?”连凯继续咆哮。
她暗叹他的偏激,更担心自己的处境,她悄悄望向窗边,暗自盘算这种高度跳下去会不会有事。
“妈的,我就不信他不回来!”连凯把所有佣人全找来,威胁他们不许报警,而且务必要严日行出面,弄得管家和司机焦虑不已。
还好任雨柔不在这儿,不然真不知后果会有多严重。
“开门!”愤怒的暴喝出现在门外。
严日行在话筒里听得分明,那一巴掌简直打痛了他的心,他很后悔把连凯逼得狗急跳墙,现在竟然找他最在乎的人出手。
“你总算来了。”
连凯一打开门,严日行就匆忙走进,他无视于眼前黑黝黝的枪管,直接找寻秦未央的身影。
“未央,你没事吧?”
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再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娇小身影,秦未央艰困的说道:“我没事。”
“放开她,你逃不出去的。”
盛怒的严日行方才一挂电话就报警,此时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有警力布置,任他插翅也难飞。
“严日行,我要得不多,如果雨柔可以装聋作哑,我甚至打算爱她一辈子,但你不该灌输她不信任我的想法。”看到这么多人,连凯反而冷静下来,挟持唯一的人质,他准备和严日行谈判。
“你以为没有感情基础的爱情能长久吗?”严日行比他更冷静。他现在唯一在乎的是秦未央,甚至细心的发现房里多了一只打开的皮箱,里头装的全是她的衣物。
不!在还没让她认清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对以前,她哪儿也不能去。
“除我之外,没人能忍受得了她。”连凯转向任雨柔,“雨柔,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你为什么抛下我?我们还有好多梦想要一起完成的,你忘了吗?”
任雨柔摇头,“你不该拿走股权让渡书。”
“我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所以才会需要那笔钱。你不是说过吗?你要过的日子是衣食无缺的日子。”连凯深知如何打动她。
“可是……”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任雨柔捂着耳,偎入严日行的怀抱。“你别再说了,我发誓不再听你的。”
“雨柔?”
“你不用叫了,她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就算她对你还有几分留恋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不同意把她的财产交给你。”严日行迎视连凯戾气横生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注视他的反应。
“那我们只好同归于尽。”连凯突然把枪口转向,任雨柔吓得尖叫起来,一时间场面有点紊乱。
秦未央顾不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叹息化为一声急喘,所有的力气全灌注在双手,她拼命拉下连凯持枪的右手。
“砰”的一声,子弹就这么穿过秦未央的右手掌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持枪的连凯都不知所措,警方迅速掌握了现场。
“未央。”心急如焚的严日行紧紧搂住秦未央,一见她手上满是鲜红的血,他已经失去冷静了。“快!快叫救护车!”
痛楚剧烈传来,秦未央已没有余力安慰谁了。她被紧紧的拥入熟悉的怀抱里,贪婪的偎在他胸前汲取他的气息。
“我好歹也曾经是个实习医师……我知道这不碍事的……”她想伸手去抚模他,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令她痛得闭上眼睛。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这是故意要让我伤心吗?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严日行紧紧的抱着他,快步奔向门口。
懊死的救护车若再不来,他就自己送她去医院!
“呃……”她瞧了任雨柔一眼,见她妒忌的眼光一直往这里送,也只能对她说抱歉了。虚软的偎进严日行怀里,双眼一闭,昏过去了。
她对这整件事毫无遗憾,因为如愿的救了她爱的男人,哪怕得用她的右手去换,她也在所不惜。
***
经过很的一段时间,急诊室的门终于开启。
罢输过血、疲倦的闭目养神的严日行马上惊醒,白着一张脸瞪着主治医生。“她怎么了?”
“手术相当顺利,神经、血管都已经接回去了,只不过她的右手严重受创,想恢复原来的功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有勤作复健,试试看能不能恢复日常生活所需的动作。”医生摇头道。
严日行紧闭双眼,强忍住心头的剧痛,心中满是说不出的后悔,如果他能再早一点阻止连凯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
“她恐怕连拿筷子都有困难,想拿笔得先复健一、两年,若想恢复和正常人一样……除非有奇迹出现。”医生摇摇头,低声交代了几句,就让严日行到手术恢复室去等病人清醒。
严日行瞧着尚未清醒的秦未央,目光沉痛地落在那绑着层层纱布的右手,心头想的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医生制服,神情凛然的提醒他,她是医生而不是看护的情景。
就是那一眼,他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他开始想让这女子臣服,开始想亲近她。
后来便是一连串的错误,他不该为了折辱她而把她调离心脏科,让她独自承受这么多的流言辈语,以至于心灰意冷的离开医院。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不会扼杀她的梦想,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末央,你听到我的忏悔了吗?
或许是他的深情呼唤,也或许是药剂里的安眠成分褪去了,秦未央缓缓的睁开眼,先是见到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才看到他疲倦苍白的脸。
“你……一直在这……陪我?”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
“伤口还痛吗?”他柔声的问。
秦未央试着动动指尖,手几乎没有感觉,她深知这种情形糟透了,但她还是勉强的笑着,“我猜手术很成功吧?”
“有感觉吗?”他急切的问。
“会痛。”而且痛彻心扉。
“那就好,医生说你必须复健。”几经思量,他决定隐瞒她的伤势。
“受这种伤岂是复健就能好的?我这只手已经废了吧?”秦未央反倒看得很开。
“别灰心,总有办法可想。”
是自责还是同情作祟?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他施舍的爱情,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如果手真的废了,那也是我的命,你不用自责。”她轻声道。
“自责向来与我无缘,会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严日行看着她,心疼的皱起眉,坐在床上俯视她,眉对眉、眼对眼的。“我爱你。”
秦未央一愣,一时无法反应。
“等你一出院,我们马上结婚。”
“等等……”
“我不接受拒绝。”他强势的道。
“可是……雨柔怎么办?”
“她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
“那是谁的?连凯?”
“不要再提那个人。”他恨不得杀了他,因为他毁了她的手。
她又是一愣,不解他的怒气为何而来。
“你一出院我们就结婚,什么都别管了。”他眼神炽热的锁住她,对着她许诺。
她笑得凄苦。“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对你是认真的。”
“可是……我不相信你。”
“未央……”
“你教我怎么信你呢?”她别开脸,“在你心里,永远是任雨柔的事优先,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严日行懊恼的叫道:“我没把她摆在第一位!”
“不要再争执了好不好?”看着他,秦未央叹了一口气,“你说过,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现在时候到了,你得回想要的人,所以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唔……”
突如其来的一记热吻,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他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唇,试着用热情淹没她的理智,直到她的红唇在他的温柔下缓缓开启,让他的舌侵入与之纠缠……
直到两人气喘野吁,他才放开她。
她的双手插满各式点滴,只好任他捧着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吻着。
摇摇头,她扯出难看的微笑,“没用的,当任雨柔回头找你的,你已在我和她之间做了选择……”
“我没有。”他的脸色重重一沉。
“你有!你甚至不想推开她的手。”秦未央眼中已出现泪水,她对这事一直没有释怀。
“那是因为那时她需要我。”
“所以每当她需要你时,你就会抛下我。”
她说中了。因此他蹙起眉,重重的在病床上捶了一拳。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信?那是意外,也是本能。我守护了她十九年,能因为我爱上你就不理她吗?求你站在我这边替我想一想吧!我真能如此绝情,拒绝我曾经爱过、甚至快成为我妻子的女人吗?”
她就是因为替他想过,所以才决定退出,为什么他会以为她是在无理取闹呢?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我累了。”
一听她累了,严日行马上缩回双手,“好,我让你休息,别再说傻话,你必须相信我爱你。”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她笑了笑,“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别再吓坏关心你的人。”
“我会休息的。我替你找了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她待会儿就会来了,有事就跟她说,知道吗?”
闻言,她笑得更开心了,“又是看护?好怀念我们初见面时的情景。”
他也笑了,眸光变得好温柔。“我只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会的。”
他替她盖好被子,见她闭上双眼之后才离开。
几乎是他一关上房门,她就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脑中不停思索着。过了一会儿,门又再度开启,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蓓蓓。”见她醒着,年轻女孩笑着跟她打了个招
秦未央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子。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情况很糟,但因为这是她牺牲爱情所得来的下场,所以她无怨。
“你有一个好棒的男朋友,他把你送到医院时,急得快把整间急诊室拆了呢!”
“你男朋友人好好喔!听说医院里的血不够,马上二话不说的伸出手臂,还很酷的说:‘抽我的血吧!要抽多少都可以。”光是想到这一幕,蓓蓓就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你说他是不是很爱你呢?”
秦未央狠狠一颤,看着她的眼神像快要哭出来了。“你说他捐血给我?”
虽觉奇怪,蓓蓓还是回道:“是呀!还捐了七百CC呢!”
秦未央不再有笑容了,眼中流露出的悲哀是那么深重。
何必这样呢?原本以为什么也不欠的她,身上竟然流着他的血,存心要她走了也牵挂吗?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离开是她唯一能有的选择,也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
“蓓蓓,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件事。”
“可以啊!你说。”
“请帮我拨一通电话,找钱立寒先生。”
“好。”
***
夜逐渐深沉,秦未央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她已见到她的朋友开着车来了。
借故支开蓓蓓,因为她不要她无辜受累,这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的。
无法动弹的右手让她很难移动身子,一颗颗大的汗珠滴在她的衣襟。
但她没有放弃,一步步的来,她先把重心放在双腿上,然后靠着病床旁边的矮桌,慢慢的扶着墙走。
这段路虽短,但她走来备感艰辛,也让她遇见了未来的困难。
只要想到她就要这样过剩下的人生,她就会怕得连心都会发颤,但这是她摆月兑不了的命运,她无怨无悔。
困难的用虚弱的左手转动门把,试了几次,门终于开了。
她吁了好长一口气才踏出病房门,不经意瞥见等在病房外的男人时,整个人又傻了。
严日行慵懒地半倚坐在椅子上,完美健硕的身躯毫不客气地横据在她的病房外,修长的手支着下颚,那令人迷醉的俊美脸庞透着一丝苍白与凝重。
“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睁大双眼,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他缓缓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伤得这么重,你居然还想溜跑?”
“我必须离开。”
“然后成全我和柔?”
他躬身抱起仍虚弱的她,笑着对她说:“柔不是我的责任了,难道你一直不相信我?”
“我很想。”
可是问题没这么简单,她欲言又止的低下头,“我们不要再争执这些没有结果的事了好吗?”
“不好,因为我发现每当你这么说的时候,你就会想离开我。”他看穿她在说谎。
“离开是我们剩下唯一的路了。”她幽幽的说。
“未央,你别这样,我反省饼了,我什么都跟你说,只要你别不信我。”他将她抱回病房,她的神情依然疲惫且苍白,令他的心狠拧起来。
“我早就知道连凯存心不良,等柔终于发现他有问题了,才回头来找我,但在感情的归属上,她还是爱他比较多。”他顿了下,“未央,你明白吗?柔只是想找个爱她的男人,她并不是真正爱我。”
秦未央淡淡的道:“所以只要她有需要,你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吗?”
“这不是爱。”他抗议。
“在我看来,这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未央,你公平点。柔需要我,是因为她刚在感情路上受了伤,而我爱的人是你呀!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拒绝我。”他有预感,如果今晚他留不下她,那她就永远不会回头了。
她忽然流下眼泪,“你对我才得公平点,要我看你们卿卿我我,我做不到!”
“未央,”他紧紧的拥着她,也有想哭的冲动,“我们一起来照顾她好吗?帮她走出这一段感情的创伤,也让她明白我们是分不开的,好吗?”
她静静的靠在他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身上还流着他的血,她的脸悄悄地红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不会让我想娶一个女人想得快疯了。”他直视着她,火热的眼神几乎烧灼进她的灵魂深处。
“你……是认真的吗?”想要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却不敢轻易相信。
“我爱你。”
“你会不会后悔?”
“严日行从来不会后悔。”
泪水滑落她的双颊,但很快的就被他的指尖拭去,他温柔的一遍遍吻着她,一遍遍的诉说爱意。
“我放不下对你的在意,放不下对你的感情,所以我没有对柔许诺,也没有想过和她的事,你明白吗?我对她真的变成兄妹之情了。”
她只是落泪,像是要用泪水洗去所有悲伤似的,她的心突然教一种东西涨得满满的,那是幸福的滋味,酸酸甜甜又让她凄然的直想哭。
“未央啊未央,陪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他孩子气的说道。
她靠在他的胸前,突然满足的微笑了。
他瞧见了,“你终于笑了,答应我吧!”
她还是笑着,没有说话。
严日行有些急了,“未央,快答应我啊!”
倏地,门外传来一阵轻敲。钱立寒等了许久,才探头进来看,“未央,你好了没有?不是要……啊……你们在亲热,那我等一下再来好了。”
“你不用来了,她不会跟你走的。”
严肃的严日行是很可怕的,钱立寒看向秦未央,“这个……”
她看看严日行,而后对钱立寒说:“谢谢你,我不走了,对不起,让你跑这一趟。”
“啊……没关系。”
钱立寒呐呐的瞧着严日行旁若无人的吻着她,这对孤家寡人的他刺激太大了。
他模模鼻子,把门掩上,悻悻然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