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韫骁这句赤果果的表白对宝日来说太突然了,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蓦然承受了情感上惊心动魄的冲击。
“骁大哥,这是玩笑话对吗?”她怔忡退却了一步,神情僵硬地做不出适当的反应。
“当然不是,这是埋藏在我心里很多年很多年的话。”他认真盯著她,面容严肃。
“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心脏狂跳,全然不知所措,多年来与他相处的记忆片断迅速在脑中飞掠而过,他对她的耐心、忍让、关爱、体贴和温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我的话吓到你了吗?”他凝视著她,眼中满是柔情。
宝日的心情的确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脑子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驰。
“骁大哥,我一直当你是兄长,这种感觉一时半刻还没法子改变过来。一她无措地扭绞著十指。“所以你……必须给我时间想清楚……”
“那当然,我会给你时间重新了解我。”他的唇畔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宝日悄悄地睨他一眼,默默地咬著唇,两人不动,静止著,关系已经渐渐起了变化,她发现原本单纯轻快的愉悦关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不安、烦恼和许许多多分不清是什么的异样情绪。
“换好衣服我们就走吧。”韫骁低声开口,把绸缎衫子递给她。
“要去哪里?”宝日愣愣地接下衣服。
“你要我回答多少次呢?”韫骁无力地笑了笑。“自然是去一个只有你跟我的地方啊。”
“等一等,你不是应该带我回家了吗?”她的反应立即而且错愕。
“暂时还不会。”他耸肩。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宝日睁大双眼,惊慌地抗议。“我要是再不回家,我额娘肯定会担心死的,更何况我们匆匆忙忙地出来,什么都没有准备,我不要这种漫无目的、没有把握的感觉,我想舒舒服服待在我的房间里,穿我想穿的衣服、吃我想吃的菜、睡我想睡的床,我要回家!”
“我会带你回家的,不过不是现在。”韫骁平静地说。
“那是什么时候?”她急急高嚷。
“我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宝日得费上多少时间才能彻底忘掉韫麒,或者说他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征服她的心。
宝日惶惶然地盯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这么做是掳人的行为,不肯放我回家就等於是软禁了我,你对我做出这种事与掳人的强盗有什么差别?”她不可置信地喊。“就算你总有一天会带我回京,可是回京之后见到我阿玛和额娘,你要如何向他们交代掳走我的这件事?”
“那是我的问题,到时候我会有解决的办法。”事实上,把宝日掳出东王府的举动是他临时起意的,对她所提出来的质疑并没有答案也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赢得宝日的心,要他做什么都值得。
“原本我还可以抱著游山玩水的心情跟你说说笑笑,可是你才刚对我说过……那样的话,我的心乱得很,怎么还能像往常那样无所顾忌地跟你在一起?”她焦躁地在房中不停绕圈子。
“我很高兴你的心乱了,如果你对我说的话表现得无动於哀,我的想法或许就不同了。”他非但不介意她的反应,神情反倒有些雀跃。
韫骁的话把宝日的思绪翻搅得更乱,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当他是兄长时,成天爱黏著他说心事,现在听了他的表白之后,倒有了急欲逃开的心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弄得明白。
“我一定要回京去,这样才能够冷静厘清我的心情,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从没有体会过热恋滋味的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矛盾带来的痛苦。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带你远远离开韫麒,不再让你有机会见到他。”韫骁微眯著眼,清楚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你凭什么把我困在你身边?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要回家,你不带我回去,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她气得跺脚,转身打开房门。
“宝日!”他伸手拉她。
“不要拉我!”她用力甩月兑。
“宝日,不要闹脾气,你一个人是回不去的!”他牢牢箝住她的小手。
“用不著你管!”她气恼地推打他的胸膛。“你已经不是骁大哥了,你是一个胡作非为、莫名其妙的大坏蛋!”
“宝日!”韫骁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狂乱挣扎的娇躯。“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讨厌到留在我身边一时一刻都不愿意?讨厌到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宝日在他怀中困难地喘息著,圈住她身躯的那双臂膀,几乎要将她拦腰拧断,但是在这种充满威胁占有的可怕力量中,她却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韫骁的怀抱,对宝日而言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这厚实的胸膛、炽热的体温和淡淡的男性阳刚气息,是她成长过程中最令她安心的屏障,她停止了抗拒,伸出双臂揽抱住他,完全不想离开如此温暖的紧密拥抱。
“宝日?”韫骁微讶地低下头,呆望著埋首在他胸前的小脑袋,一股无法言说的满足感立即涌上心头,他喜欢这种被她依赖、被她需要的感觉。
“骁大哥,我不会讨厌你:水远都不会。”她仰起脸,眼眶泛红。“对不起,我刚才太失态了,我不该说你是大坏蛋,对不起……”
“你并没有错,不要说对不起,我会等你亲口对我说呵喜欢我j。”他闭眸紧拥著她叹息。
宝日的心跳蓦然加快,燥热的感觉直烧到耳根,仍然不习惯从韫骁的口中听见如此直接赤果的话。
她忽然想起韫骁曾对她说过——
“这世上不是只有韫麒一个男人!”
“你想等,你愿意等,可是我却不想再等了!”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恻然的酸楚与感动,骁大哥等了她多少年?他总是用令人心碎的温柔眼神凝视著她,她却从来不曾发现。
这样的男人,她为何要躲?为何要逃?为何要抗拒?
“骁大哥,我们走吧!”她望著他,缓缓绽开笑靥。
韫骁愕然一怔,不敢置信地审视她的双眸,想求证她说这句话时是不是够认真?
“骁大哥,跟你在一起没什么好害怕的。”她伏在他胸前,眼中闪出盈盈泪光。“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大坏蛋,骁大哥绝对是唯一的好人,负了我的男人也永远不会是你。”
“宝日——”韫骁发出如同叹息一般的呼唤。
“骁大哥,从现在开始我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宝口深深吸一口气,用最温柔最动情的声音对他说著。“我要忘记韫麒,我想忘记韫麒,帮我忘记韫麒。”
宝日的话带给韫骁难以言喻的狂喜,这意味著他从此不必再担忧对她的情感付出不会有结果,也不必再对她的爱意有所保留,终於,他能确确实实拥有她,放心去爱了。
“好,既然都听我的,那么现在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的眼角藏不住满溢的喜悦。
“什么事?”她秀眉轻蹙。
“从现在开始别叫我骁大哥了。”
“那要叫什么?叫你的名字吗?”她羞涩地低下头。
“嗯,试著叫叫看。”他像个孩子般恳求著。
“喂——骁——”她觉得耳朵开始发热。
“自然一点,再一次好不好?”他不甚满意。
宝日娇羞地轻笑著。
“韫、骁。”
“再一次?”他央求。
“韫骁。”
他笑了,像个稚气的孩子。
今天以前,对宝日的爱再深切,也只是如云似雾般迷惘,而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切切实实的爱情。
“韫骁!你看——”
宝日满脸惊喜地遥指满山天天灼灼的桃花,明眸灿灿。
“我从没看过这么多这么多的花,真是太美了——”她兴高采烈地奔向满山遍野热闹盛绽的桃花。
韫骁嘴角噙著笑,欣赏的是北嫣红桃花更美的宝日。
“我好想把这些花都带回去喔,真是太美了!”她在盛开的桃花丛中又蹦又跳,最后仰面卧倒,陶醉地闭上双眼。
“别给我出难题了,我可搬不动这么多花。”韫骁喜欢看她开心大笑的模样,仿佛心中再多的烦恼和忧郁都会在她娇美的笑靥中一一化解。
“那好吧,就陪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再走。”她摘下一朵桃花放到鼻端嗅了嗅,格格轻笑起来。
韫骁走到她身边坐下,俯视著微泛桃红的脸颊,和她唇边怎么也止不住的甜美笑容。
“如果没有跟你出来这一赵,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她由衷赞叹。
韫骁的视线不由自主盯住她嫣红湿润的唇办,心跳慢慢加快、加重,他想吻她,虽然这个念头在他脑中曾经出现过千万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对她心动到无法克制的地步。
宝日忽然睁开眼,迎向他凝视的目光。
“你这样看我……我有点……发晕了……”她的双颊更加酡红,奇妙的是,她喜欢被他这样深深注视,脑袋好像慢慢变得空白了,只留下局促不安的、既陌生又期待的感觉。
“你也可以看我呀!”韫骁倾近她的脸庞,让她正对著他的专注与激情。“宝日,你很少正视过我,现在,你用心看著我,好吗?”
他的嗓音低沈暗哑,温柔得令她的心悸动不已。
“你的眼睫毛好长,鼻梁也好挺。”她出神地轻抚他的脸,目光随著她的指尖慢慢游走。“韫骁,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有双很美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的魂魄勾走似的。”
“真的吗?”他的笑意泛著掩盖不住的炽烈浓情。“那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把你的魂儿给勾走?”
她看见紧锁住自己的那双阗黑眼瞳闪动著耀眼的光华,痴痴切切凝望著她,眼底有种诱惑,像两坛香醇浓烈的美酒佳酿,使人迷醉,她慢慢跌了进去,一瞬间心醉神驰。
“真的,我的魂儿已经被你勾走了。”她恍然微笑。
这句话对韫骁而言仿佛是一剂催情药,他低头亲吻她的前额、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微启的樱唇上。
宝日屏住气息,思绪迷离得宛如整个人都要融化。
是眼前的景物太动人?还是韫骁的情意太醉人了?她毫不保留地张开双臂,青涩地探出舌尖回应他的吻,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宝日的回应给韫骁带来莫大的喜悦和意外,他温柔缠绵地吻著她,像品尝著世上最甜美、最珍贵的果实。
这一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变化,有一些东西结束了,有一些感觉正在开始……
当韫骁和宝日陷溺在桃花林中时,京城的承亲王府和东亲王府,却被这两个突然失踪的人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尤其是东亲王府,莫名其妙弄丢了一个七格格,全府上上下下都快急疯了,弄丢主子的下人们更是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追究下来人头保不住。
在百凤和百猊的严厉警告下,没有人敢将宝日格格失踪的消息让东王爷和大福晋知道,一律以宝日格格偷溜到嫁往科尔沁的大姊家治疗情伤瞒骗过去,暗中再追查宝日格格失踪的真相。
“韫骁和宝日两个人同时一起失踪,你想,把宝日带走的人不会就是韫骁吧?”百凤压低声音说,和百猊并肩定出皇宫。
“那天,我责问过白梅,白梅说因为和宝日在赏月亭说话的人是韫骁,所以她们几个仆婢才会放心的走远一点,接下来在赏月亭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百猊双臂环抱,垂眸沈思著。
“你不是查问过府里所有的下人吗?”百凤不耐烦地挥开前来请安问候的各部官员们。
“我是查问过啦!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看见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看见是谁掳走了宝日。”百猊无奈耸肩。“最后是有问到一个马房的小厮说他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著一个女人骑马离去,不过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两个人的长相,只隐约听见女子的叫声似乎很像宝日格格。”
“照这么看来,我推断那个把宝日掳走的男人八成就是韫骁了。”百凤笃定的说。
“如果带走宝日的人是韫骁,我倒是没那么担心,比较担心的是两府的交情会不会因此而破裂,毕竟这关系到宝日的声誉。”百猊烦恼地说。
“韫骁为什么要掳走宝日?我真的搞不懂他这么做是何用意?”百凤困惑地支著额角。
“我原来也不明白,不过,当韫麒告诉我,韫骁对宝日有超越兄妹之情的爱意时,我当下就明白了。”百猊挑眉浅笑著。
百凤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平日冷静沈稳的韫骁会做出这种惊人的举动,也实在令他感到意外。
“韫骁那性子也真是闷透了,既然喜欢宝日,那就前来提亲啊,何必等到即将失去宝日的最后一刻,才干出这场惊天动地的事。”
“你没忘记宝日是如何迷恋韫麒的吗?”百猊习惯性地拾高了眉。“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也对,宝日眼中除了韫麒,谁都看不见。”百凤蹙眉深思良久,缓缓露出笑容来。“真亏得韫骁能耐住性子对待宝日,看来咱们家宝日是得来这么一下子才能够清醒了。”
百猊闻言大笑起来。
离开桃花林后,韫骁和宝日共乘一骑,一路游山玩水似的漫步闲走,时走时停,偶尔并躺在如茵的草地上仰望流云,看著云聚、云散、云的追逐和纠缠,到了溪涧,两人便像兴奋的孩子跳下水捉鱼捉虾。
一开始,宝日总是会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或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渐渐地,她不再问了,天明时,她欢天喜地的和韫骁跨越谷底的潺潺涧水,陶醉於林间的鸟鸣虫唱,月亮一升起,再偏僻的荒山旅店她都能入睡,即使找不到落脚处必须夜宿星空下,她也都不再有怨言。
很多时候,她总是枕在他的臂弯,像只欢欣愉悦的小鸟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韫骁,你看!那树上有猴子在跳来跳去耶!”
“韫骁,你看你看!那座山的形状像什么?很像青蛙对不对?好有趣喔!”
“韫骁,你看!那竹林里有条小径,你猜那条小径通往哪里?”
在不知名的美丽山水间,她总是用激越的情绪呼唤他的名字。
离开京城短短数日,韫骁尝到了人生中最极致的幸福,享受著生命中最甜美的时光。
“那边有块石碑,上面写著『宛来镇』,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韫骁轻声对怀里已经累了的小鸟说道。
“好啊。”宝日专心把玩著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子让自己的手心贴住他的手心比对著大小,一下子又让自己的纤指穿过他有力的长指,有时候十指轻勾,有时候重重交握。
“我的手好玩吗?”他俯首笑问。
“好玩呀,哇,你的手比我的脸还大呢!”她打开他的手,伸展在自己的脸蛋前方,惊讶地低呼。
韫骁沈沈地笑著,以鼻尖轻轻摩挲著她的耳际。
“你的手长得既好看又好玩。”她笑著缩了缩肩。“虽然和我的手比起来大很多,可是握在一起时又觉得很契合,感觉真是奇妙。”
“真的吗?”韫骁审视著她觉得奇妙的契合度。“我以前倒是没有听人这么说过。”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许有。”宝日蓦地回眸,凌厉地睨他一眼。
“你真是又跋扈又任性。”韫骁笑著轻敲一下她的头。
“是你喜欢的。”她骄傲地嘟起红唇。
“是,没错,我认栽。”他搂紧臂弯中的小人儿,半点没有认栽的苦恼,反而还颇为陶醉。
“韫骁,你看前面!这个镇看起来挺热闹的,是个大镇呢!”宝日指向写著“宛来镇”的牌楼,雀跃地喊。
韫骁抬眸望去,的确看见镇上的主要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比起先前他们投宿过的小村庄要热闹多了。
“那里有间布庄,我们去做几件新衣服,再买两件御寒保暖的斗篷。”此时已是深秋即将入冬之际,韫骁担心宝日受寒,早有添购保暖衣物的考虑。
“好啊。”有新衣服可换,宝日当然没有异议。
不过,走进布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宝日就迫不及待想走人了。
原因就出在布庄老板娘身上,那老板娘长得像极了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妲己,一看见韫骁上门,脸上立刻挂起风情万种的媚笑,腰肢款摆地迎上来。
“客倌,挑布吗?”那双漾著春意的眼眸,肆无忌惮地在韫骁身上打转。
“我要做几件冬衣,明天能赶得及给我吗?”韫骁的反应没有宝日敏锐,自顾自地挑选布正花色。
“明天就要?”狐媚的老板娘靠近韫骁,妖娆地笑睨著他。“客倌就这么急著要吗?偏巧咱家布庄掌柜的病死了,布庄就只留下我这么个小毖妇支撑,没人帮我的忙,客倌,再多给两天行不行?”
“不行!”宝日横身过来,站在韫骁和风骚少妇中间,不悦地回绝。“韫骁,我们别做衣服了,买她店里现成的不就好啦?”
原来她不只是狐媚老板娘,还是风流俏寡妇,宝日反感得只想立刻走人。
“那好吧,宝日,你自己挑两件喜欢的。”韫骁笑笑,眼中只看得见宝日,对老板娘有意无意的挑逗浑然未觉。
宝日的双眼死盯著春意盎然的老板娘,看也没看就随手指了两件。
“哟,小泵娘的品味真特殊。”老板娘掩口娇笑。
“宝日,你真要挑这两件吗?”连韫骁都讶异地蹙起眉头。
宝日没好气地瞥一眼自己胡乱挑中的衣服,这才发现方才随手乱指居然选中了俗艳的大花色,恼羞成怒的红云迅速飞上她的俏颊,原本就不悦的情绪立刻转成了无名怒火。
“算了,这布庄的衣裳太难看,没一件是我看得上眼的,韫骁,我们走!”再多看一眼那双蓄意勾引韫骁的美眸,她的肺肯定会气炸。
“可是……”
“可是什么!”她气得只差没对韫骁喊出“难道你就那么愿意被这风流寡妇勾引”这句话?
“小泵娘急什么,人家公子还没挑呀!”风骚老板娘的纤纤玉指轻搭在韫骁臂上,狐媚的美眸始终好奇地打量著他。“公子这身衣裳绣工精细,必然出自名匠巧手,小店怕拿不出此等货色来供公子挑选呢。”
“我用下著太华贵的衣物,简单点的衣袍就可以了。”韫骁淡淡回应。
“你别跟她说那么多话行不行?随便挑个两件就走了吧!”宝日气呼呼地推开搭在韫骁臂上的玉手。
老板娘纤腰一扭,转到了韫骁身后。
“公子长身玉立,高瘦挺拔,小店还真没有你能穿的尺寸,让我先给公子量一量身。”
宝日愕然惊见她居然用自己的双手在韫骁肩背上北量著,看到那双雪白玉手在韫骁身上模来模去,忍了许久的怒气沸腾地炸开了!
“再动手动脚,本格格要你好看!”她狠很地挥开那双不安分的手。
“本格格?”老板娘满目疑惑。
韫骁一听宝日露了馅,当下以最快的速度挑了两件斗篷、两件棉袍,丢出一锭银子便拖著宝日快步离开布庄。
“这小镇不大,你那句『本格格』很快就会传遍了。”他拍了下她的头,轻声责备。
“我倒要问你了,为什么要让那只骚狐狸在你身上乱模乱碰的?”她忿忿地往前走,气话全部出笼。
“她在帮我量身啊!”他茫然不解。
“她是在占你的便宜!”她抡起粉拳捶了他一记。
“不是吧。”他回想著自己到底什么地方被占了便宜。
“你该自己躲开她的,居然还要我亲自动手,你是存心气我的吗?”
“我为何要气你?”他不可思议地愣住,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噢,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宝日蓦地排红了脸。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她嘟起红唇。
韫骁笑吟吟地端凝著她。
“听见了吗?再让我瞧见女人这么碰你,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宝日快被自己打翻醋坛子的酸味呛晕了。
韫骁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你到底听见了没呀!”她娇瞠地跺脚。
“你吃醋生气的样子好可爱。”他轻笑,伸臂将她圈在怀里。
“什么嘛——”她的脸更红了。
“真的,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他的前额轻靠著她,陶醉在她为他吃醋嫉妒的满足感中。
“我不理你了!”她羞窘不已。
“好可爱,再说一次。”他在她耳畔柔声轻喃。
“讨厌,我真的不理你了!”她咬住唇,费力忍住笑意。
“真的好可爱,再说一次好不好?”
听著韫骁孩子气的甜蜜呢喃,宝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心头溢满了柔情。
“你愈来愈不像骁大哥了。”
“我当然不是你的骁大哥,我是爱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