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余闻言,悚然一惊。
难道拔指的酷刑,骆雪正准备用在父亲的身上?还是早已经用过了?
“君侯,求您……不要……”她急乱得无法遮掩喉间的颤抖。
“不要什么?不要对你父亲施以酷刑?还是求我不要拔下你的指甲?”骆雪扬起邪邪的嘴角。
赵晚余愕然,背脊有股寒意渐渐升起。
“君侯拔了我的指甲,是不是就可以不为难我父亲?”
她的脸色煞白,仿佛久病初愈,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确定你受得了那种椎心的痛楚吗?”骆雪哼声一笑。
“受不了也会受,只要……只要能解君侯一分怒气,我会忍受。”
为了他能饶过象样,要怎么惩罚她都可以。
“忍受?”骆雪嘲弄地笑。“指甲被拔下来是真的很痛、很痛,那可不是你嘴上轻轻松松说忍受两个字就真的能忍受得了。”
“如果不是那么残忍的酷刑,又怎么能够令君侯消气。”
她知道他一直在享受着她的恐惧,一个冷血残酷的人怎么会懂得怜悯。
骆雪深深看她一眼,像从她的骨子里模索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你就来试试看自己有多少本事可以让我消气?”
骆雪拉起她的手,张口咬住她的指尖。
赵晚余察觉到他眼中恶意的戏弄,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没想到他竟狠力一咬,一阵椎心的疼痛令她情不自禁痛喊出声。
“君侯……”
她一脸惊惶地看着他,疼痛撕心裂肺般钻进骨子里。
骆雪没有松口,甚至更加用劲,直到咬破她的指尖。
血的腥味冲入他口中,他用舌尖缓缓舌忝着伤口,唇角带着邪恶嚣张的笑意。
赵晚余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身体瑟缩地抖着,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渗出了细细的血丝。
“很痛吗?”骆雪终于松开口,唇角那抹殷红的血让他的笑看起来更加邪气魔魅。“这么一点痛都受不了,怎么代你父亲受过?你可知道拔指的痛是这个伤口的百倍以上?你真能忍受?”
“君侯没有被拔过指,怎么会知道?”
指尖传来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赵晚余闭着眼深深吸气,苍白的脸色看似平静,但胸口的起伏却悄然泄漏她的情绪。
骆雪挑起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的光芒。
“我是没有被拔过指,但被我拔过指的人很多,那种凄厉的惨叫声我可熟悉得很。”
他笑着凑近她,眉宇间带着挑衅的意味。
赵晚余心脏一阵紧缩,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眼神幽黑空洞。
“如果我的惨叫声能令君侯高兴,那也很值得。”
她知道自己再害怕、再恐惧都没有用,早在前来见骆雪以前,她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顺从他、迎合他,只要他能饶了父亲一命。
骆雪眼底的暗芒隐隐闪耀。
“我觉得……从你嘴里发出另一种声音也许更能取悦我。”
他抬手轻轻抚着她唇上那个被她自己咬伤的伤口,像只狮子在玩弄着它的猎物般悠闲。
“哪一种声音?”她不安地蹙眉。
“刚才你听见侍妾在我的床上发出了什么声音?”骆雪缓缓贴近她耳旁低语。“就是那一种。”
赵晚余深深倒吸口气,心跳一阵凌乱。
骆雪可能会要求她献身于他,也曾是她猜想过的交换条件之一,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脸上并没有出现过于震惊或是不知所措的反应,但渐渐僵硬的身体却出卖了她下意识的抗拒。
***
“你不愿意?”骆雪玩味着她脸上的表情。
赵晚余焦急地摇头,担心激怒他,忙道:“只要君侯肯饶我父亲一命,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愿意做的。”
“可惜啊……”骆雪浅浅一笑,手指在她水女敕的脸颊上抚模着。“我要的男女交欢是你情我愿,在我身边,对我真心的侍妾多得很,我没必要委屈一个明明心里恨我恨得要死的女人上床。”
赵晚余全身发凉,怔怔地呆住。
“我是……心甘情愿……”
她心虚地说,声轻如蚊。
骆雪纵声大笑。
“明明不情愿,又何必逞强?你愿意把自己当成人偶,不见得我就喜欢。在我身边真实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选一个麻木的人偶呢?”
他以手指梳掠着她的长发,深幽的眼瞳另具魔性。
冷汗从她的背脊涔涔渗出。
他到底想怎么样?
恳求他没有用!受刑他也不满意!连献身他也不屑要!到底要摧残她的尊严到什么地步他才高兴?
为什么连施舍一点慈悲给她都不愿意?为什么要这样愚弄她?
是,她心底是恨他恨得要死,他的九大卫士从家里把父亲绑走,还扬言要将父亲凌辱至死,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你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她豁出命似地激切大嚷,终于失去了控制。
骆雪挑眉凝视她,嘴角露出狡猾而满意的浅笑。
“赵晚余,现在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吧?”
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诡魅的笑容里充满了野蛮的满足感。
赵晚余惊怔住,愕然捣着自己的双唇,无法平息浑身颤抖。
她疯了吗?刚才说了些什么?乱喊了些什么?她找死吗?
“用你本来的面目来求我,我才有可能给你机会。”骆雪垂着笑眼凝睇她惊慌不安的表情。
本来的面目?什么意思?赵晚余惊恐的大眼与他互视,浑身紧张。
“是刺猬就好好地当一只刺猬,用不着假装委屈可怜的小白兔,我不吃这一套!”骆雪冷冷轻嗤。
刺猬?!赵晚余怔了怔,逃开他灼人的视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与骆雪对话时,她总是小心翼翼,深怕说错一句话,踩错一个步伐,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能够看穿她?
“你父亲此刻正在地牢里接受严刑逼供,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取悦了我,我就让牢房停止用刑。你父亲今晚能不能有个好眠,就取决于你的表现了。”
他含笑逗弄着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赵晚余不可置信地望着向他,他眼中犀利的幽光像某种诡异的咒语,迷惑着她的神智,使她不得不听命。
如何才能取悦他?如何才能……
***
从你嘴里发出另一种声音也许更能取悦我。
罢才骆雪对她说过的话飞快闪过她的脑海。
她霍然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衣带和盘扣,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思考,不要羞耻,不要害怕,只要尽快把衣服月兑光了就好。
骆雪挑起诧异的双眉,一脸有趣地看着赵晚余站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只见她像跟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仇似的,用力又撕又扯又拉,好不容易身上的衣衫层层卸下,粉女敕雪白的同体渐渐果裎,他的视线恣意饱览她雪艳的玉体,眼神深邃得令她紧绷颤栗。
赵晚余的膝盖抖得快要站立不住,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骆雪这般将她放肆地看个彻底,她不知道他要这样盯着她看多久?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而床弟经验比她丰富的骆雪却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而已,她心底暗暗祈求着,求他快点让她从这种羞耻当中解月兑。
骆雪从十八岁起就见过无数女体了,但眼前这副还略嫌青涩娇女敕的雪白娇躯却以最快的速度燃起了他的欲焰,让他变回了那个初经人事的少年。
他知道她慌乱无措,知道她在等着他,但他硬生生压抑下了体内的欲火,因为他讨厌极了这种被征服的感觉。
瞥见她双膝处因为连跪几天而跪出来的瘀血,他的眉心微微一皱。
“把衣服穿回去。”
他站起身,淡漠地看着她。
赵晚余的双瞳蒙上了无助的水光。
她失败了!他根本连碰都不想碰她,她根本无法取悦他……
“德泰,把她带走!”
骆雪朝寝殿外喊着,随即转身走向床榻。
赵晚余有些失神恍惚,一件一件地把衣衫穿回去,想着在地牢里严刑逼供的父亲,她的身子颤抖微晃着,仿佛随时会倒下。
“赵姑娘,走吧。”德泰语调平静。
赵晚余失魂落魄地跟着德泰走出寝殿,忽然间,听见骆雪的声音从她身后淡淡传来——
“赵晚余,你父亲托你的福,今晚会有个好眠了。”
赵晚余怔住,蓦然转过头,惊愕地望向骆雪,只见骆雪背对着她,看不见他说话的表情。
“德泰,明白我的意思吗?”骆雪侧过脸看了老仆一眼。
“老奴明白。”德泰恭谨地回答。
随后,骆雪吹熄了烛火,寝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姑娘,你爹有你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气。”德泰深深看着她。
赵晚余呆怔着,难道骆雪真的对她施舍了一点他的慈悲?
指尖传来微微的剌痛,她抬起手,恍恍然地放进口中舌忝着伤口,想起骆雪方才也这样舌忝吻过同一个地方时,她莫名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