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千里也相随 第二章

迈锡,南加斯国的第一大城。

南加斯是个十分富庶的国家,这里的人民因为崇尚和平,所以个个安居乐业,加上几代以来的君王实施经济自由,给人民相当大的自主权、税赋公平、刑法公正,几十年下来,南加斯国始终繁华安定。

在穆提西斯大陆上存在着三大城国,分别为南加斯、奥图尔、塞卡其顿。这三国在穆提西斯大陆上所占的比例相当平均,但土地肥沃度各不相同。相较之下南加斯显得得天独厚,在国境内鲜少有沙漠等贫瘠地形。奥图尔国的情形则恰恰相反,在天然地形贫乏的条件之下,他们总是希望从他国得到更好的物资。而塞卡其顿的天然条件则是介于两者之间,但因善于经商及务实的天然习性,不论是国力抑或是经济能力皆胜过其他两国。

现任的南加斯王名唤菲尼尔,个性敦厚、治国以仁,即位以来没有发生过什么足以动摇柄本的大事,十几年下来南国的人民已习惯于安逸的生活,而菲尼尔的年纪也大了,唯一的烦恼就是王位继承的问题。菲尼尔王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维克,按理说子承父位是相当正常的事,然而令他烦恼的不是这个儿子不争气,而是他自己并非正统的王位继承人。二十年前他的王兄在即位没多久便得急病亡故,那时王兄唯一的爱子狄洛才不过五岁,根本无法担当国王的重任,于是他才暂代掌权。现在他的侄子早已成年,但是却整日流连在花丛之中,每每风流快活得不得了,对于继承王位一事冷淡不已,但狄洛才是真正南加斯国的国王呀,偏偏狄洛一点儿自我意识也没有,怎不教他伤脑筋呢?狄洛不是没能力接掌王位,只是……唉!

再说说他唯一的儿子——维克。

坦白说,维克努力、认真,对于该学习的事没半点儿虚应,是个可以令父亲感到骄傲的孩子。但是维克偏偏热中于权位的追逐,尤其成年之后,为了父亲迟迟不肯立自己的儿子为王位继承人感到非常不能谅解,事事以胜过狄洛为唯一目标,这种情况延续到现在,真是令他头痛不已。

在这个问题悬宕多年以后,大臣们提供了一个方法——既然目前两名人选都早已成年,且又都尚未娶妻,那好,为了南加斯国的未来,这个王位继承人必须小心慎选,连带的未来的王妃也必须是个才德兼备的名门淑女才行。就在国家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完成后,照例举行庆祝舞宴,请来所有家世及条件皆属上选的佳人,只要是尚未订亲的人,皆有机会成为南加斯国两大王子的王妃。

这个消息一发布,全国有资格参加宴会的美丽少女无不惊喜莫名,尤其两名王子的人品与地位皆是难得的如意郎君,怎不教人心生仰慕、盼望自己会成为当晚最幸运的女子呢?

唉!看来这些老人真的是安逸太久了,不找点名目来使王宫沸腾热闹一下,恐怕违背他们为人臣子的一片忠心。所以两位亲爱的王子殿下,请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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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身旁向来有女人陪伴的狄洛王子现在竟然会独自一人,更罕见的是他脸上没有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有的只是因沉思而略显严峻的王者之风,让他的俊容更添一抹令人折服的神采,他步向自身宫殿偏僻的一隅。

昨夜他真是太大意了,不但打草惊蛇,让那些被派来卧底的人有了警觉而逃逸,更甚的是中了对方的埋伏。幸好有“魅影”,他才能在还没被对方识破身份前逃离现场。

看来以后他必须更加小心才行,否则这辈子很可能还没玩够就提早蒙主恩召了。

她……是谁呢?

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披风,身旁不远处还有人留下包裹,由此他很肯定是有人救了他,而且这人相当细心,不像是一个男人会有的行为,加上他意识朦胧中所看到的影像……他可以确定救他的人是名女子,而且——莫名的,她引发了他从未有过的好奇与惊撼。

他有机会可以再见到她吗?为着这渺茫的希望,他的心中起了阵阵的怅然……

“王子,王子,你在哪儿?”突来的呼叫声打断了狄洛的沉思,他放下抚着伤口的手,脸上恢复一贯的戏谑。

“达尔,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敝的?”他懒懒的语调充分传达了他的方位与不以为然。

“王子,你在这里乘凉、看风景,达尔可找你找得几乎把整座宫殿给翻过来。”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狄洛面前,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狄洛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好了,亲爱的达尔,现在你找到我了,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敝、拼着命也要立刻找到我?”

达尔顺过了气才板着一张不以为然的脸说:“还说,你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害我连想见你都得跑遍整座王宫。我说王子殿下,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给我找麻烦?能不能有一天表现得正常一点,不要老是考验老达尔的体力?”

这种对话大概每两三天就要来上一次,全王宫大概也只有达尔敢这样与狄洛说话。没办法,从狄洛一出生,达尔就担起教养王子的责任,而这个孩子……老实说,相当令他引以为傲,懂事以后样样都不必他操心,连学习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但是……上帝造人果然是没有绝对的完美,自十八岁以后,这王子殿下所做的事几乎把他给气得吐血而亡,狄洛……居然开始喜欢女人,这还算正常,毕竟哪个男人不需要女人”可他整天泡在女人堆里逍遥快活,简直是以风流为事业,身边从来没有一天是没有女人的;偏偏他又是少见的俊美,身上自然流露着尊贵与那种吸引女人的气质,就算他不主动去接近,也有人会自动靠过来。多少年来达尔软硬兼施,想将这只迷途的羔羊唤回正途,但成果……唉!不说也罢!

相对于达尔的气愤,狄洛一脸笑嘻嘻。

“我哪敢呀!好达尔,比起你的老当益壮,我还逊了好几筹呢!”

“你要真不敢,全天下就没人敢了。”没办法,有这种主子,要忘记主仆之间的礼数是很容易的。

“好达尔,你这么一大早的急着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想与我斗嘴吧?”

真是不乖的小孩!达尔横了他一眼,说得他好像多爱唠叨一样。

“我是来告诉你,三天后的祭神大典你得给我乖乖的出席,还有,国王为你和维克王子举办的舞会你也得给我乖乖的参加,不准耍花样。”

“是!”狄洛像个绝对服从的下属般大声答是,没一点儿迟疑。

达尔这才满意,却又想起了狄洛昨夜未归的事。

“我说王子殿下,你昨晚跑到哪儿去呀?”

“哦,我想一下,”狄洛认真的回想。“是露妮儿,还是茱莉?还是……”

扁听这些,达尔已经快忍受不了了。

“狄……洛!”

“什么?”他一脸无辜,难道“诚实”的回答也错了吗?

达尔努力的平顺自己的呼吸,不想被这浑小子给气得脑充血。

“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三天后的晚宴上,国王会邀请许多贵族千金参加,他希望你和维克王子在今年结束以前都能娶得一名贤淑的妻子,否则他会亲自替你们挑选,你自己看着办吧!”话毕,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他早早收工休息,不想被这浑小子给气得高血压。

狄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止不住唇边的笑意。娶妻?!哈,在以前他一定会嘲弄这个名词,但此刻……

想起昨夜,唔,或许吧!等他找到那名女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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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立妃!?

案王当真是闲得发慌了,居然与众大臣们想出这么个新游戏。想逼他就范?没这么容易的事。

维克自从接到消息后一直闷闷不乐,他不否认无聊时有女人来消磨排遣是件不错的事,但是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女人在身边共度一辈子,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他是堂堂南加斯国的王子,怎么可以随便娶一个女人进宫呢?

以维克一国王子尊贵的身份加上出色的外表,自然而然从很早以前就成为女人们追逐的目标,尤其他很可能是下任的国王,那么有了这层猜测,众女子们有什么理由放这个如意郎君逍遥呢?当然想尽办法也要接近他口罗!

自然,维克眼中唯一的对手狄洛也是相同的情形,只不过这两人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狄洛是来者不拒,只要是称得上美丽的女人,他都不介意跟她们来上一段韵事供人谈论。而维克除非无聊到需要女人排遣,否则他不会随便找女人。开玩笑,这有损他“正直磊落”的王子形象嘛!相形之下,维克给人的评价就远比风流天下知的狄洛要来得高尚许多。

但维克并不以此为满足,从小一起学习,在各项比较中总是略胜他一筹的狄洛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开始不再与他竞争了,只一味的沉浸在女人堆里玩得不亦乐乎,对任何事的态度都是轻恣漫应,几乎——哦,不,是他从未见过狄洛有过正经的模样。尽避如此,他父王还是将狄洛列入继承的人选当中,甚至与众大臣们商议以立妃之后两人的行为来做为立储君的根据;因为父王相信,有了妻子会让两人更加成熟,这样一来才能真正的看出谁的能力适合接任王位。

传闻、传闻,光是大臣们这么谈论都让维克深深觉得自己被污辱了,他堂堂一个正直磊落,有理想、有抱负的优秀青年,怎么可以跟那个整天只知制造风流韵事的狄洛相比较,这简直是大大眨低了他的人格。

好,父王既然一定要等他们立妃了才肯正式颁旨立谁为王位继承人,那他会如父王的意,挑个家世、品貌皆足堪母仪天下的女子来做为他的妻子。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个浪荡成性的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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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国王与众大臣商议完有关守御的政策及要事后,便谈论起祭典结束后的大事——替两位王子选妻。

“维克和狄洛知道这件事后有什么反应?”国王菲尼尔如是问着,为了他们两个,他可真是伤透了脑筋。

众大臣们相互对视过后,其中一人代表发言。

“启禀国王陛下,两位王子得知祭典晚宴的主要目的是为他们选妃,反应都冷冷淡淡,维克王子的态度较明确,百分之八十他会依从陛下的心意,但狄洛王子就让人猜不透了,很有可能他还不肯让任何一名女子左右他风流快活的生活。”

菲尼尔国王点点头,抚着下巴沉思道:“众位卿家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陛下,臣等以为维克王子形象一向良好,在待人处事上也有一定的成熟度,除了行事较欠缺冷静以外,并无其他不安。而狄洛王子则恰恰相反,不论是什么样的事在他眼前都不值一顾,为止臣等还未见过王子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是狄洛王子的行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的确,维克容易为一件事的发生失去该有的冷静判断,而相同的事在狄洛看来通常不成问题,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然后继续他快意的生活。相较之下,狄洛显得更有能力担当重任,但他不正经的态度着实也够让人头痛,如果说有人因为狄洛的行为气得吐血而亡,他一点儿也不怀疑。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一样。

哀抚因烦恼而微皱的眉心,菲尼尔叹口气,“这件事还是等祭典过后、为那两个孩子立了妃之后再讨论吧。”他转了个话题,“对于晚宴那天的余兴节目,众位卿家可有其他建议?”

众臣子各自沉思了一会儿,此时负责当日晚宴的德布大臣想到了昨日在城里看到的一场表演,他立即启奏,“陛下,这两天城里来了一支撒格逊的流浪族人,臣在昨日无意中看见他们的表演,其中有一名舞者吸引了观赏者所有的注意力,她舞姿曼妙、艳丽动人,配合吹曲者的旋律,充分表达了曲中的情感,到目前为止,臣从未见过比这场舞更能打动人心的表演。臣以为不妨请名舞者在晚宴上做余兴演出,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名舞者当真如此善于舞艺吗?”

“是的。”

“也好,这件事就有劳德布卿家前去商议,若真表演得好,本王会给予相当优厚的酬劳。”

“臣遵旨。”

“诸位尚有何事需要提出的?”见众人已无其他事,菲尼尔王也不再多言,“所奏之事皆依方才之论行事,若无其他事本王要回宫了。”

“恭送陛下。”众臣一齐行礼,送走了陛下,随后也各自返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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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沙,你弹奏的曲子的功力愈来愈好了,我看再过不久,赛伯的吃饭本领就要被你学光了,以后没饭吃口罗!”赛伯哈哈大笑。

“才不会呢,赛伯。谁不知道赛伯在族里是最顶尖的乐师,亚沙只不过学了几招皮毛而已,哪敢与赛伯相提并论呢?”正在擦拭琴把的亚沙漾着纯真的笑容回答。

他们已在城里表演了三天,可丽儿的舞艺再度如预期的受到群众的瞩目,而除此之外人们最喜欢的便是执着竖琴弹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音乐、外表却不甚出众的亚沙了。

“对呀,赛伯的琴艺永远是族里最好的,现在亚沙的表演能受到注意也是赛伯的功劳,别忘了亚沙是赛伯教出来的徒弟,而小徒弟怎么可能赢得过大师父呢?”一旁的可丽儿也加入笑闹的行列。

“你们真是好孩子。”知道他们心意的赛伯一手各搂着一个,年迈的他自从妻子过世之后便没再娶妻,而他也没有任何孩子,从婆婆带回亚沙的那一刻开始,赛伯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般照顾、教导他弹琴,如今才蓦然感觉到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不但足以替自己分担事务,也懂得体贴、安慰人了。

“唉!赛伯老了。”他半真半假的感慨着。

“赛伯哪里老了?”可丽儿首先不同意地喊,“比起那些年轻小伙子,赛伯可不输他们哟!”

“就是呀!赛伯不但是族里乐曲的最佳演奏者,就是比起体力、旅行知识等也都胜过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子,哪里能称得上老了呢?”亚沙笑着附和。

“你们呀,就是这点好,哄得老赛伯好开心。”赛伯愉悦的笑着。“三人笑闹过一阵,赛伯才关心的问起:“可丽儿,这里的人没有太为难你吧?”

“还好,累积多年的经验,我愈来愈会逃了喔!”可丽儿娇憨的说着,舞蹈虽然一直是她的最爱,但是表演过后紧接而来的纠缠就不是她所乐于见到的了。

“亚沙,你有没有帮着可丽儿?”

“我当然有,哪敢不帮呀?不然姐姐一生气,亚沙怎么承受得起呢?”他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再度逗笑了赛伯。

“你说我凶?”可丽儿不服气的叫着,“我哪里凶了?”

“现在不就是了吗?”他皮皮的笑着,“赛伯,我一直觉得那些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居然敢对可丽儿纠缠不休……”边说还边准备闪人。

“亚沙,你别跑!”可丽儿追着他,围着赛伯绕圈子。

有他们两人在,大概很难会有清静的时候。赛伯不得不出面调停,“好了,开玩笑要有个分寸,别真的闹意气才好。”

“才不会。”两人停下来齐声说,说完还相视而笑。

“赛伯,你别担心,我和亚沙平常就喜欢笑笑闹闹的,不会为了这点事就闹意气的。”

赛伯欣慰的看着他们,这两个孩子一直是族里的开心果。

谈笑间,山姆往这里走过来,赛伯奇怪的问着:“山姆,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是特地来找他们的。”他指指站在一旁的两人。“族长要可丽儿与亚沙立刻去见他,好像原本的行程略有变动,我们必须留到迈锡城祭典完之后才能离开。”

“为什么呢?族长安排好的行程一向不轻易变更,如果要等到祭典结束才离开,那比我们预计的停留天数要多出三天,族长怎么会下这种决定?”可丽儿不解的问出他们心中共同的疑问,这太不可能了嘛!

“详细情形族长并没有明说,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既然要你们两个去见他,那肯定这件事一定与你们有关,你们去了不就明白了?”

“嗯,也对。”可丽儿点点头拉起亚沙。“赛伯、山姆,那我和亚沙先去找族长,回头见了。”

“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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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山姆说你找我们?”可丽儿与亚沙在族长的休息帐里找到哈里。

“是,你们坐。”

可丽儿和亚沙满心疑问的依言坐下,觉得族长今天怪怪地。

“我想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下令在今天收拾行囊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他顿了顿才又说:“你们一定知道两天后迈锡城将有一场祭典要举行,祭典结束后王宫将会举行盛大的舞宴。今天早上南加斯国的德布大臣来找过我了,他非常欣赏可丽儿的舞艺,以及亚沙演奏的音乐,经过国王的同意,他希望你们两个能在那天晚上为宾客们献艺表演,当然酬劳方面他绝不会吝啬;再者为了以后来往各地能更顺利,我答应了他,同时也让族人能在这两天好好的放松玩一玩。这两天我们不做任何演出,你们两个就专心准备后天晚上的表演,有问题吗?”

提起王宫,亚沙眼神略微一黯,他着实不愿再进入那个世界,但他也极快的掩去那股情绪,让在场的另外两人皆来不及发觉。

“族长,赛伯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不如让赛伯表演,相信一定更能使德布大人满意。”

“亚沙……”可丽儿疑惑的叫道,有这种好机会能进王宫,亚沙为什么要放弃呢?但亚沙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哈里等着他的回答。

炳里想了想,虽然赛伯的经验及技巧都比亚沙来得熟练,但是德布大人坚持指名了亚沙……

“亚沙,德布大人并不是要我们找出一个会琴艺的人去表演,在你和可丽儿登台时他亲自见过你们两人的演出,心里十分满意才敢向国王推荐。他指名了是你和可丽儿,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换人,而且他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了。”看来,他是必须得走这么一趟了。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再说不会有人认得出他的,他又何必介怀?

“嗯。”哈里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可丽儿。“那可丽儿,你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可丽儿摇摇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族长,那一晚就只有我与亚沙去吗?那我们该怎么去呢?”

“关于这一点德布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在晚宴表演开始以前他会派人来接你们,到时候你们只要负责好好表演就行了。晚宴结束后,他会再派人送你们回来,并且我也要求他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可以放心。”在这一点上哈里是十分坚持的,毕竟像他们这样四处流浪的族人没有什么可以依恃的,首要学会的就是保护自己,而他是他们的族长,当然以族人的安全为己任。“还有问题吗?”

两人对看了一眼,再同时转向他摇摇头。

“好,那你们先离开吧!”

可丽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和亚沙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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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距离,直到确定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听见的时候,亚沙才开口问:“可丽儿,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一向扬着灿烂笑容、天性乐观的可丽儿此刻再也没有以往爱笑、爱闹的样子,她的神情是迷惘、落寞的。

“亚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一直知道这一切只是我的一相情愿,族长他对我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否则他不会在我受到别人仰慕围扰时无动于衷,对我的态度也一如其他的族人般,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可丽儿……”亚沙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的事尚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但现在他至少明白,会嫉妒代表还有一点在乎,而喜欢一个人是会令人痛苦的。

“亚沙,算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可是,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可丽儿,既然知道族长心里没有你,为什么不接受一个能真正令你幸福的人呢?”亚沙急切的说着。

“如果这种事可以说放就放,我也不会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悟。亚沙,你一直是最懂我心事的人,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不在你面前隐藏任何心事,我很信任你,也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这件事就让我自己决定,有什么苦也都是我自愿承受的,不要为我不平。真的没有希望时,我不会强求的。”可丽儿一笑,以最轻松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感情。“你忘了像我们这样注定到处行走的人,个性是绝不拖泥带水的,我不会任自己一直痴迷下去的。”

亚沙看着她,直到确定了可丽儿说的是真的之后,才放心的回她一笑,“你真的是一个值得人喜欢、值得人疼惜的好女孩,也是我的好姐姐。但是好姐姐,如果我们后天没有好好表演的话,大概没有人会原谅我们的,所以我们还是快快去找个地方练习一番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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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发觉了?”刚得到消息的男人怒眉高扬,差点儿把那个回来报消息的可怜人吓个半死。

“是……陛下,但是他们已经将追踪的人打伤,而且也成功的撤出迈锡城,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陛下……请放心。”

“我要的东西呢?”

“回陛下……他们……没有得手。”

一声怒击再度让跪在底下的人明显一颤,几乎没有勇气看向面前正处于盛怒中的威厉男子。

“那你何必回来?”倏地,他息了所有冲天的怒气,语气瞬间冷淡如冰。

“陛……陛下饶命!”来人惶恐不已的求饶,他十分清楚当陛下用如此冷淡的口吻说话时,就代表他已经非常生气,必须用某些人的血才能稍微灭了怒火。“臣等一定会尽力弥补,再度潜入迈锡成,为陛下取得您想要的东西,请陛下给属下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求陛下开恩!”

有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开口,宽阔的大殿中一点声响也无,犹跪在地上的人连大气也不敢轻喘一声,深怕一不小心就走不出这座宫殿。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时刻,他蓦然爆出一阵大笑。

底下的人心一惊,提心吊胆的猜测这喜怒无常的君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却只是笑着走下阶梯,“好,本王今天不想杀人,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是……如果你再失败,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是……属下一定尽力完成陛下的心愿。”竭力克制语气的颤抖,底下的人飞快的退了下去,心中不寒而栗。

他知道,若是他没完成任务,不但他的性命保不住,连他的妻子、儿女都不会好过,想起陛下对上一个企图违背他旨意的人所下的惩罚——

那人的妻子、女儿在广场上当众遭数十人凌辱至死,而他的儿子在眼睁睁地看完这一切之后活生生地遭火烙而死……

不,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陛下——多么残酷深沉、令人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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