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下雨夜,户外到处湿答答的,不适合出门。
"浩,不行,我要重来。"
"莹,有点运动家风度喔,你没听过'起手无回大丈夫'吗?"
"我……反正我是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大丈夫'的,所以——不管,我要重来。"看着她耍赖的蛮横样,原人浩只好再给她一次机会。
"好,不过你只有这次机会喔。"
"嗯。"流莹满意地拿回刚刚不应该前进的"车",仔细再看一遍整盘棋局,这回她决定把"炮"移到对方的最底端。"将军!"她得意的朝他笑着。
原人浩也笑了,不过笑得不怀好意。
"你确定了?不后悔?"
"确定?不会后悔?"
"好。""马"一个倒抽,"炮"立刻宣告阵亡,而随后传来的就像是真的阵亡般的哀叫声——
"啊,我……"
"别忘了,我给过你一次机会的。"原人浩提醒着。
"我……好吧。"她不甘不愿的认输,谁教她对下棋这玩意儿实在没什么研究,输也是很正常的嘛!
不过她可是很有向学精神的,再接再厉,总有一次她一定能下赢的。
***
莎菲离开那间令她爱恨交加的房子,乱烘烘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教练,她必须找到他,告诉他阎罗快回来了。
但是教练会在哪里呢?唯一的线索仍只有上回去过的那栋房子,莎菲没有别的目标,只能赌一赌运气。
不顾全身淋湿,她悄悄的潜进亮着温暖灯光的屋子,却意外地听见了一阵熟悉却又根本不曾听过的笑声,她移近窗边。
"啊……不行……我没看到,不算!"流莹横过桌面,极欲抢回被吃掉的那匹"马",没有注意到她整个人已经贴在原人浩身上,形成一种极暧昧的亲密。"浩,我要重来。"她抢不到,泄气的半跪在沙发上,嘟着嘴对他要求。
"你呀,每一次都要重来。"将她揽到自己的身边,将手上的棋子摆回原来的位置。没办法,严大小姐实在没有什么运动家精神,每回吃掉她一颗棋子,他都得准备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满意的朝他一笑,倚在他怀里继续下棋。
那个笑得满足、举止温柔的人是教练吗?
莎菲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教练一向冷漠,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柔和、不设防的时候?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所有的纵容与注意力摆在他身边的女子身上。
不,这不是她的教练。
"教练根本不可能回报你任何感情,更不会对你所做的事有任何感动……"
贝魂的话猛然在耳边响起。不,不会的,教练必须回组织,他必须!
定下自己的心神,莎菲转身离开,在屋外放出讯号,如果教练看到,他必定会来。
***
夜深雨未停,原人浩来到讯号发出的地点。
"教练。"莎菲转过身看着他。
"为什么引我到这里来?"他冷漠如故,与面对严流莹时判若两人。
莎菲心痛不已,却没有形于脸色。
"教练,回组织吧,阎罗就快回来了,一旦他知道了你杀死判官又私下叛逃,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我不会再回去。"他坚决一如当初。
莎菲终究还是无法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绝境,她软下声音请求,"教练,跟我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遭遇任何不测,你躲不开阎罗的,难道你忘了他在我们身上所加的禁锢?"
"四个月,够了。"能有四个月的时间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已经足够了。
"教练!"莎菲一震,"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原人浩没有回答。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分量都没有?我爱你这么多年,为你做尽一切,不惜任何付出,而你……而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杀手就不该有情,不是吗?"
"但是你却可以对那个女人钟情,而且不惜一死。"
"是。"原人浩回答,"在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我便不愿再记起自己是个杀手,而她救了重伤的我,在她决定爱我的时候,我已不再是杀手,只是一个爱她的平凡的男人。"原人浩眼里全是对她的眷恋。
莎菲定定的望着他,已不能有所反应。
"你……爱她?"
"是的。"
"有多爱?"
"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教练根本不可能回报你任何感情,更不会对你所做的事情有任何感动。"勾魂狂喊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莎菲凄楚的大笑,"你爱她,那我……我又算什么呢?!"
原人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莎菲的笑声蓦然而止。"教练,你仍然决定离开,不后悔?"清冷的语调与方才完全不同。
"绝不后悔。"
美丽的脸庞复满冰冷的气息,她缓缓转身背对着他。
"曾经有过的岁月、出生入死的相伴到此为止。下回再见,我们将是敌人。"肃杀的语气传来,莎菲一步步离开。
"莎菲,"他的唤声让她的脚步一顿。"离开阎罗吧。"
"你有勇气面对死亡,我没有。你有心爱的人陪你,我没有。教练,我阻止不了你离开,但是你别妄想我会和你一样,我们最好不要再见,否则一旦身负阎罗令,我出手绝不留情。"
***
"浩,你怎么了?"见到原人浩一身湿冷的进屋里,严流莹吓了一跳,连忙拿来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莹。"他拥住她低唤着。
"浩,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身上的孤寂好明显,令她心慌。
原人浩沉默着,拥着她的姿态不变,久久,他终于松了手。
"没什么,只是很想抱你。"
流莹笑了,"快去把这一身的湿衣服换下来,不然待会儿要感冒了。"她推他进房间。
听见浴室里传出了水声,流莹转身来到客厅。今晚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否则浩不会是这副失常的模样。
两个多月来的平静想来也应该快结束了吧?纵使原人浩决心离开原来的血腥生活,但阎罗不可能就此放手,身为杀手群的首领,不可能容许自己的手下居然有叛徒的情形,纵使确定他的命不可能长久,阎罗必也会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让原人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这就是黑道的作风。
死真是最后的结局,然而过程才是最可怕的。
她不能让对方取得先机,但是她现在必须全心全力设法查出浩休内的药物究竟是什么,不可能分心,该怎么办呢?
流莹思考着应对之策,冷不防房里传出物品撞击后倒落的声音,她跳起来,立刻往房里冲去。
***
"教练,你太不小心了。"勾魂持枪指着刚由浴室里走出来的原人浩,一拳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挥去。"身为杀手,应该随时随地保持最高的警觉性,像你这样,早就不知道死过几百次了。"
才说着,流莹猛地推开门,勾魂的注意力立时被引开了。
"浩!"她冲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原人浩。
"喔——"勾魂讽笑道,"教练,看来你艳福不浅,以前有个莎菲对你死心塌地,现在连命不久了,都有个漂亮的女人待在你身边呀!"
原人浩在流莹的扶持之下缓缓站了起来。
"勾魂,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不愧是教练,这种时候了都能面不改色。"勾魂冷笑,"莎菲在哪里?"
莎菲!?原人浩讶异地看着他乍然改变的神色。
"我想她来告诉过你阎罗即将回来的消息吧?"
"她是来过,不过她并没有留在这里。"
"那她在哪里?"
"她离开了。"原人浩在态度冷漠。
"你还是拒绝她了?"勾魂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我视如生命的人,你不屑一顾,而对一个不属于我们世界的女人,你却念念不忘。教练呀教练,你究竟是太多情还是根本无情?"
原人浩淡淡一笑,"你不也是如此吗?唯有莎菲才能让你心神俱乱,才能令你连命都不要的冒险。"
"够了。"勾魂眼神一转。"教练,在阎罗下令之前,你还有时间可以逃,一旦错失良机,下回再见,除非倒下一人,否则不可能罢休。"
他收起枪旋身往外一跃,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昔日的同伴今朝反目成仇,这难道就是杀手的悲哀?
***
想不到……居然是他!
经过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最后主导人物终于还是让韦昕找到了,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倒真是出乎她意料。
这个人曾经具务药剂师的资格,对所有的毒品了若指掌,却因为在一次药物的滥用中被取消资格,之后他便隐身在黑道,不减他研究毒品的狂热,想发明出一种绝无仅有的配方。
那之后有关他的一切完全没有资料可查。想不到后来他的身份与生活竟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要解铃最快的方式还是找系铃人吧?韦昕心中已有了主意。
***
是阳性反应!
流莹仔细再看一遍,她并没有弄错任何一个检验的步骤。
那么,真的是——海洛英。
颓丧的靠着墙,脑中不断凝聚起有关毒品的资料,她是不是弄错方向了?一直以来,她检验的方向完全朝慢性毒药或潜伏性病毒而走,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可能会有迷幻药的存在。
她得回医院去取包多的资料才行。主意一定,她月兑下无菌服,一走到门口便见到原人浩站在那儿,仿佛等了她许久。
"浩?"
"莹,有发现了吗?"他收起微蹙的表情,走近她。
莹点点头,注意到他奇怪的神情。"有一点小发现。怎么了?你想什么?"
"阎罗快回来了,我和他之间必定得有个了断,这段时间我的处境绝对不安全,莹,我想暂时先离开,这样对你我都好。"
"你要离开?不,我不同意。浩,你一个人不可能应付得了那么多人的,光是勾魂、莎菲就让你疲于招架了,更不用后头还有个高深莫测的阎罗。你把自己隔绝了,如果有了万一,你要我怎么办?"
他扳着她的肩不让她逃开。
"他们的目标只是我,我不想让你也成为被狙击的对象之一。"
"要我看着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做不到。"他的态度坚决,她的表情更是不留一点商量余地。
"莹!"他低叹,来自于她的坚持,他好像从来没有赢过。
"浩,我不许你一个人去面对,不要你一个人走。"流莹投入他的怀里。"我们要过一辈子,你不能再丢下我。"
如果爱情是生死相许,那么她不容他一个人走。
原人浩无奈地低笑,伸出手抚着她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他低叹着,"莹,你该明白我如今要面对的不是单是生与死的战斗,更是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的了断。如果无法完全摆月兑过去的缠绊,我不可能得到重生,更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过去的残污是他必须面对,并且加以清除的。
莎菲与勾魂的接连现身,其实都只为了告知他一个讯息——在生与死之间做一个选择,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回到组织里,阎罗或许还可以网开一面,给他止痛剂维持他的生命。
他们所不明白的是,他会选择离开,必然在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一步踏出,就绝不回头。
"够不够资格从来不是我所在意的。"流莹幽幽地回答,"浩,我要的是你的平安,要的是你的相伴一生,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我——"
"浩,"她打断他欲出口的反对。"如果今天角色不变,你会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吗?"她的话站原人浩哑口无言。
不,他不会。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别怕我发生危险的话,我不爱听。"她紧紧偎入他的怀里,撒娇兼霸道的下了决定。
原人浩抱着她,却仍不改心中的决定。他或许不会突然的主动离开,但若有人找上门,那情况将会不同。他不担心自己有没有救,但至少不能让危险再扩散。
尤其是波及他最不愿伤害的她。
***
到医院之前,流莹决定先到旭日保全一趟。
"莹,稀客哟!"
才踏进旭日一楼的大门,后头立即有人一把搂上她的颈项,戏谑的声音大大的响起。
"幽,你被彤带坏了。"流莹无奈地叹道。这女人肯定是生活过得太无聊,才会学影彤没事找人偷袭。
"这才能表示我们之间的情分非比寻常嘛!换作是别人我还不屑偷袭!"
真是败给她了,流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昕在吗?"
两人走进电梯,流莹顺手按下钮,直达顶楼。
"在。"洁幽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你会来。"
才说完,电梯门便开了。
一进入办公室,满室的馨香便扑鼻而来,韦昕在吧台前调了三杯花式咖啡,对进门的两人一笑。
"哇,真难得啊,你居然会特地调这么复杂的东东。"洁幽连忙冲了过去,抢过一杯后自动闪到一边去,开始玩浮在咖啡上的鲜女乃油与肉桂粉。
流莹跳上吧台前的高脚椅,韦昕将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
"昕,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组织。"
"什么样的组织?"她啜饮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阎罗以及他手下所有的杀手。"
"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韦昕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也知道他的身份。"
韦昕是她们的情报站,只要她想知道谁的资料,那么就绝对有办法查得到,差别只在于她要不要查而已。
"你想怎么做?"
"浩体内有种足以致命的药物,我已经查出一点眉目了。就我看到的,浩以前的同伴——莎菲、勾魂都对阎罗相当敬畏。昕,你该知道杀手一旦叛逃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我不希望浩也是如此。"她抬眼望向韦昕。"那一晚之后,你应该也知道浩的身份了吧?"
韦昕点点头。"目前我的确是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这并不能保证原人浩安全无虞。"因为就算他能避过阎罗所下的追杀令,也未必能躲过死劫。她不是泼冷水,只是客观的提出看法。
"我知道。"流莹黯然的说。
"阎罗曾经是个药剂师,后来因为用药不当而被取消了资格,但是他对毒品始终有着特殊的爱好,加入黑道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的用心钻研,他所下的药物很可能与毒品月兑不了关系。"
流莹想起刚才验出的结果,她附和地点点头。"我初步化验出来的结果便是海洛因,但是它的含量非常低,似乎有另外一种药物牵制住海洛因,不让一般检验仪器轻易化验出来。我剩下的时间不到三个月,除了必须验出阎罗的配方是什么之外,也必须配出解药,否则浩一样没救。"
"直接找阎罗要不是更快?"洁幽忽然插话进来。"既然他有本事下药控制人,那么他应该也有解药吧,否则那么杀手一个个死光了,他还有什么搞头?"
"你以为找到阎罗,他就肯给你解药了吗?"韦昕似笑非笑问。
"不给?我打得他满地找牙,看他给不给?"
"是哟,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阎罗行事一向极端,凡是认定该属于他的,如果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允许别人碰,大不了同归于尽,他没什么好损失的。但是我们不同,我们付不起玉石代俱焚的代价。"韦昕分析道。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门口清柔的声音响起,她们全惊喜的回头看。韦昕执起一杯饮料掷去,门口的白色身影翩然的旋了个身后,在椅子上落坐,一手稳稳的拿着那杯饮料,悠然的啜饮了口。
"雪,你终于回来了。"韦昕笑着走出吧台,洁幽与流莹也立刻簇拥到她身旁。
"关大哥没随你回来?"这倒稀奇了,向来千雪到哪里,关御风绝对如影随形的保护着,这回怎么会放千雪一个人回来?
"他有事待办。"千雪淡笑着回答,一句话简单带过。
"雪,好想你喔。"洁幽大张手臂一把扑向千雪。
"幽,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千雪推了推环住自己的洁幽。基本上洁幽不民拥得太用力,因为千雪看起来柔柔弱弱,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她怕太粗鲁会伤到千雪呢!
洁幽耸耸肩满意的退开,反正有抱到了嘛,不然关大哥在的话,绝不可能让她碰他心爱的未婚妻一下下。
"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流莹问道,坐进千雪左边的位置。
"莹,冷静些,愈到决战的时刻,你的心就愈要镇定。别忘记原人浩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很可能必须靠你调配出解药。"她转而面向三人。"事情可以分两方面进行,昕与幽负责查出阎罗的下落,想办法牵制住阎罗的行动。而莹,你就专心在配方上下功夫。"她顿了顿,"这只是暂是的,到最后事情终究要解决,所以让原人浩面对阎罗是必然的。莹,你必须记住,无论如何都得坚持到最后,不可以放弃求生的念头。"
流莹静静地听着。
"别担心,还有我与昕、幽、彤、心,你不会是孤军奋战的。"
"雪!"流莹靠着她的肩,再怎么坚强的女人,终究也有脆弱的一面,尤其当她所系念的人有生命之危时。
***
同样的暗室,同样的人,却少了两副面孔。
"判官呢?"阎罗首先问及他最倚重的爱将。
"死了。"站在判官之旁的位置,莎菲冰冷地吐出答案。
两个字一出,他双眼里立刻凝聚起风雪。
"教练呢?"
"教练已经背叛。"站在另一旁的勾魂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回答。
"人呢?"
"请阎罗下令。"
"死。"由齿缝间迸出的强烈意瞬间决定了教练的命运。
"是。"莎菲一震,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冰冷。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原先的愤怒与冷酷不复见,阎罗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我们极力追踪教练的下落,在无法确切掌握之下,才没有禀告。"勾魂抢在莎菲之前回答。
"是吗?"他快速的欺近莎菲,手一挥,莎菲被打得倾倒在地。
阎罗未曾动摇半分。"告诉我,你查到了些什么?"
贝魂强抑下心疼,咬住唇不让自己奔向莎菲。
"教练爱上一名女医师,为了和她在一起,教练不听我和莎菲的劝阻,坚决不再回组织。"
"医师?!"阎罗阴森的笑了,"他以为找了个医师就能解开然他身上所下的禁锢吗?太天真了。"他忽然转向两人,"你们故意隐瞒,我该怎么处罚你们呢?"阎罗缓缓地踱回座位。
每当他的语气愈平静无波时就代表旁人的处境愈危险,跟随他多年的勾魂立刻联想到这一点。
"阎罗请恕罪,属下等绝不敢再犯,请阎罗宽恕这一次。"勾魂二话不说便跪下,恭敬且坚决的表示。
"早在我决定养育你们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忠诚与生命便都属于我,现在你们却或多或少的违背了这一点,还想我原谅你们吗?"他无视于眼前的人,冷冷的扫过室内其他手下,大伙全噤声不语。
"阎罗,请恕罪,勾魂与莎菲绝不再犯,求阎罗网开一面。"勾魂急切的保证。
阎罗看向嘴角流出血丝的莎菲。"莎菲,你呢?"
"莎菲……不再犯错。"阎罗一出手便是绝对的无情,莎菲脸上的面具被打掉,右脸颊浮出淡紫的指印,透着点点鲜红。
"明天的此时,我要看到教练,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教练带回来,记住,我要活的。"敢背叛他,教练会尝到世间最生不如死的惩罚。
阎罗背转身离开,其他人也渐次退去。
"莎菲。"勾魂连忙扶起莎菲。
莎菲攀住他的双臂,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还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