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恒载著书青往阳明山上而去,直到一处他常常带她散步的地方才停下,然后领著书青下车。
“书青,这里是我们以前常来的地方。”书青感受着四周的宁静,条地想到刚刚叶子恒的欲言又止。
“叶大哥,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叶子恒专注的望着她的容颜。
“我……要结婚了。”
“我听说了。”书青对他一笑。“恭喜你,叶大哥。”
“书青,我不要你的祝福。”他的声音里含着懊恼。
书青听了,眉头蹙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叶大哥,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这场婚礼,还是有什么委屈吗?”她关心地问。
“我……书青,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书青吓了一跳,是她听错了吧?
“叶大哥,不要开玩笑,你爱的人将要和你结婚了呀!”她勉强维持自然的开口。
“书青,我很清醒,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书青,我心里直正喜欢的人是你。”他语气慎重,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书青不敢置信的退后两步。
“不!”这怎么可能?
“书青!”他抓住她双肩。“我是认真的。”书青挣开他,再后退。
“叶大哥,你即将要和别人步入礼堂,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说你爱的人是我,你让我怎么相信?这太突然了。”一直以来,她只当他是兄长呀。
“书青,我会决定娶王芷筠是有原因的,这完全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要相信,我不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人。”
未来?
“我不懂。”
“我们都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小孩,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种一无所有的滋味,我发过誓一定要月兑离那种日子。终于我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王芷筠是大兴纺织的继承人,只要我娶了她,属于她的一切,将来也都会属于我。”
“既然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那你更应该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如果叶子恒所想要的一切是王芷筠可以带给他的,那他更应该真心待她才是。
“但是我不能骗自己。”他痛苦地说。“我爱的是你,书青,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的心里就只容得下你。我要有钱、有权,才能为你找到好的医生,让你重见光明。”放柔了语气,他再度扶住书青的双肩。
“书青,现在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等我。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拥有全部之后,我会回来接你,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这是他心中最圆满的远景。
“叶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只把王芷筠当成是跳板,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无视于她对你的感情?”一向那么照顾她的叶大哥,竟有着那么可怕的心思!
“我顾不了这么多!”叶子恒抓住书青的双手。“书青,我只要你一句话,“等我”。”
“不!”
“书青,答应我。”叶子恒无法接受她的拒绝,他抱紧她,低头想吻住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不……”书青想推开他,可惜叶子恒并不让她如愿。
“书青,我爱你。从进孤儿院开始到现在,从来没变过,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拿到大兴之后,我就找人医好你的眼睛,绝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相信我。”他不断地保证。
“叶大哥,你冷静点!”书青难得大声,她清楚地说:“你不该拿婚姻当作是赌注,而我也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对不起。”
“你不接受?”
“我不可能接受。”书青坚定拒绝的神情让叶子恒失控了。
“为什么我处处为我们的未来着想,你却一点都不珍惜?书青,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叶子恒转而抱住她,将她推往车子的方向。
“叶大哥,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书青意识到不对劲,她开始挣扎。
叶子恒没有放松,他用力的将书青推进车里,就在他要关门的一刹那,书青奋力的往外一堆,跳下车后便跑。
叶子恒陌生的一面吓到她了,她无法细思自己有可能会因为弄错路而跌下山,只觉得自己好危险,不知这为什么一向可亲的叶大哥会突然变性,只能下意识的往前奔。
“书青!”叶子恒看见她跑开,立刻惊吓的大吼,连忙追了上去。老天,难道她忘了自己失明了吗?
听见叶子恒的声音,书青无法自己的更加快步伐,她怕!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个只记着跑、一个只顾着追,谁也没有注意到弯道后有一辆车子疾驶而来,直到一个紧急煞车的尖锐声音响起。
“书青!”叶子恒大吼。
“该死!”车内的人低咒一声。怎么他最近跟“差点车祸”这么有缘,而且好死不死的都遇到那种走在路上不看车子,有脑子偏偏不用的笨蛋。
真是去他的好运!
诅咒归诅咒,还是得下车一看,结果他诅咒得更厉害了。
“怎么又是你?”居然又是她,这是哪门子的缘啊?
只消一句,书青便已认出他来,她惊讶地忘了站起来,直到一双毫不温柔的有力手臂拉起她。
“你没事吧?”左怒问话的同时,已经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这次又没撞到,她还真是好运。
“书青,你没事吧?”书青还来不及回答,叶子恒就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拉过她。
“我没事。”书青回答那位陌生人的问话,并且立刻感觉到自己被叶子恒拉着,她反射性的挣开他,却差点跌到那个陌生人身上,幸好他及时出手扶稳她的身子。
“叶大哥,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祝你新婚愉快。”书青眼里闪过惊慌,她双手反握住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奇异地觉得有了些许的勇气。“你……可不可以载我离开?”她把脸转向他,语气尽力持稳,表情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点祈求。
这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左怒在心中告诫自己,可他的嘴却不听使唤。
“好吧。”才月兑口答应,他就又忍不住在心底诅咒自己多事。他不甚温柔的搂住她走向车子。
“书青,你不能跟他走!”叶子恒伸手拉住她,不料书青又反射性的躲开,身体更往左怒靠去。
“不要!”她低喊。
叶子恒不死心的又再靠近,却被左怒挡住。
“我想她表达得很明白了。”他淡淡的语气隐含着警告,只消一个眼神,便让叶子恒心惊。
叶子恒忌惮的看着他,左怒不置一词的转开眼,将书青安置妥当,随之也坐上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
这是第二次她毫无防备的便上了陌生人的车,严格说来,他们不能算是陌生人了,至少他救过她两次,虽然不怎么愉快就是。
书青感觉到车子不断的向前开,有时停顿一下,大概是因为路口吧。突地,他紧急煞车,书青吓了一跳,一个不稳,身体猛地往前倾又跌回椅背上,她抚住心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瞎子?”左怒的声音像是在忍受什么似的。
“知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你还老是在马路上乱跑,你以为马路是让人慢跑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他想发火,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想到这里,他更气闷了。
“我……”书青低下头,想起这两次生平仅有的“冲动”,偏偏都让同一个人遇上,要不是他反应得当……
“上次是碰上坏人,这次呢?该不会是遇上披了羊皮的狼吧?”他继续问着,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就像是抓到老婆把柄的老公一样。
“不,他是院里的大哥,一直很照顾我,我没想到他……”她直接将事实说了出来。
“天真!”他没好气的嗤哼。照她这种心思,在他的世界里早就不知道死过几百次了,哈,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
“我知道我太单纯,但不代表我不懂得辨别是非。”听得出他的讽刺,书青红着脸反驳。
“是非?你懂得什么叫是非?不要把自己估得太高,睁着眼都不见得能够看清真相,更何况你只是个瞎子,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他冷言道。
她知道自己一直是别人的麻烦,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话由他说出来,比任何人的轻视更让她无法忍受,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是看不到,那又代表什么?如果可以选择,有谁会喜欢当个瞎子。我造成了你的麻烦,那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没有资格拿我的缺陷来嘲笑我,你──恶劣!”书青生气的反驳,气到最后却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词句骂回去。她再也不要坐他的车了,模索着门把,她想推开门下车。
“好了。”他低喝道,抓住她双手,意外的瞧见她眼眶里含着泪水。
书青深吸一口气,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既然知道自己看不见,就不应该任性的乱跑,尤其在路上,你不一定每次都能那么辛运的毫发无伤。”
“我知道。”好一会儿,她平稳了情绪,想起自已刚才的失态。
“对不起,你救了我,我还对你那么凶。”他耸耸肩,见惯了恶言恶语,她这个还算小儿科;其实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干涉她,最好他们永远都不要再碰到了。心下一定,他重新握住方向盘,眼光不经意的扫过后视镜,突地全身一凛。
懊死!
“坐稳。”他油门一踩,车子迅速的向前疾驶,他一边注意着后方的动静,一边说道:“安全带在你右后方大约45度角的位置,拉起来系上。”
“怎么了?”书青听出了一些不对劲,边试图系上安全带边问道。
还没听到回答,突如其来的一个紧急转弯让书青措手不及,幸好她已经系上安全带,并没撞伤。
“该死!”左怒再次低咒,原来前面也有。
车子经过一个转弯后全速前进,此刻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嗜血光芒,想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
“才出去兜个风,你也能惹一堆麻烦回来,真是好本事。”李文权坐在吧台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左怒,以及他带回来的“麻烦”。
左怒摆月兑掉大部分的跟车,回到阳明山上的别墅,剩下一些技术还不错的,则在中途让李文权带人摆平了。而这个“麻烦”不只是外面已经解决的,最主要的是眼前的这个。
自从在道上闯荡,什么时候看见左怒这么多事、大发慈悲地救人了?
李文权轻啜着白兰地,全神贯注盯着左怒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太让他好奇了,左怒怎么会救人?怎么会带着个女人回来?更不要说那个女人竟然还……异于常人,这太离谱了吧?
“没事的话,你可以滚回去了。”左怒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认识李文权又不是一、两天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那种探索的眼神代表什么。
“左,你真是越来越没人情味了。”也不想想是谁把他们救回来的。
唉,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乖乖的下了吧台,走出门。开玩笑,左怒的火爆脾气他可是见识过的,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的碴。要挖秘密以后还有机会,他可以慢慢来,不急在这一时。
“你是什么人?”听见脚步声走远,书青才开口问。
左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混黑道的,也就是社会上被列为毒瘤、败类的那一种人。”他的语气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真实的喜怒。
书青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人有千百种方式去过活,而他所过的也是其中一种,只不过他的世界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定理更加明显罢了。
“难道你不怕危险吗?”
“哪一种生活不危险?”他嘲弄的说。“不必以那种道德家的眼光来批判,你今天所碰上的人,他的心不见得就比我干净多少。”
“但是,你的生活里随时都会遇上危险,为什么你不选择一种比较安全的方式呢?”没多理会他的讽刺,她只是追问。
“你能选择不要是孤儿、不要失明吗?”他反问。“或许你可以安于现状,而我不能。既然不愿意屈服于命运,我就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纵使要付出生命也无所谓。”
左怒呼出一口气,“不要再问这些无聊问题了,这些事与你无关。走吧,最好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孤儿院。”
“我……让我留下好不好?”没有顺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而站起,她反握住他,仰着头问道。
“留下?”这女人的行为模式他永远无法理解。
“嗯。”她肯定的点点头。“我不会造成你的麻烦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照顾自己?”他十分怀疑。“你没事留下来干嘛?”
书青一顿,说不出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想回孤儿院,而且她直觉暂时不要出现在叶子恒的面前比较好。也许她想知道不靠别人,她是不是能自己生活,也或许她并不想和他说再见。
“不行!”他断然地道。“你留在这里就已经是我的麻烦了,而且我不想有任何弱点落入别人手中。”
“不会的。”她急切地道。“如果有人以我来要胁你,你可以不必理会。让我留下来好吗?”她拉住他,脸上满是祈求。
不急着推开,左怒定定地看着她,“给我一个原因。”
“我……不想和你说再见。”她低喃道。
没有任何理由,也不是图什么,她只是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她应该也有权利可以任性一次吧?
“你想成为我的女人?”左怒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猛然拉向自己,仔细的梭巡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不会错读她脸上的情绪,但他不明白的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还是又像逃命一样,只是盲目的乱跑一通?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即使看不见,书青仍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注视,她白皙的面庞微微的发热,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的手犹疑地搭上了他的肩,而他的唇就在离她的眼睛不远的地方。
“你答应吗?”她没让自己再深思,再有退缩的理由。
在她十九年的生命里,所有的事都有人为她安排好,这次能不能就让她任性的、自己决定一次,就算她的身躯有残缺,她也可以替自己作一次选择的,对吧。
左怒的反应几乎是立即的,他微一使力便将书青压入沙发里,直接攻击她雪白的颈子,一手已飞快的解开她的上衣。
“你──”书青有些慌,不知这该怎么反应,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奇异的是,她却不感到害怕。
突然间,左怒停下那股强烈的态势。
“因为一时的冲动,你愿意交出自己?”“我相信你。”她没有迟疑地道。
在知道他的来历之后,她的话显得讽刺。
“相信一个混黑社会的?”他右手轻佻的抚过她的脸颊,一路滑至她半敞的胸口。
“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像你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在睡过你之后,就把你丢了?”
“让我留下。”书青咬住唇。即使刚开始被吓到,即使现在衣衫半褪的被他压在身下,她仍然只有这句话。
这女人还真固执!
“你该知道,我也许有别的女人,而且你没有后悔的权利。”左怒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有什么不可以,但让他气闷的是,他居然无法对她说不。
只是他也想知道,这个看来柔弱易碎、双目失明的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特别到让他不能自主的破例管了两次闲事。
左怒平淡的陈述让书青的心抽痛了一下,努力忽略“别的女人”这四个字对她造成的影响。她抬起眼,“我不会后悔。”
左怒扬起唇角。“不要忘了你说过这句话。”
说完,他不客气的低下头,攫住那两片嫣红的唇瓣。
由现在起,她是他的。
***
“你……你说什么?”李文权差点跌下椅子,他没听错吧?
左怒横了他一眼,懒得再开口。
“你把她留下了?左,你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吗?”李文权冲到他面前。
那个女孩和他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左怒为什么会答应留下她?更何况,她还看不见。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左怒难解的一笑。“权,别大惊小敝了。充其量我不过是收了个女人而已,这很平常,比起其他人,我还算优良。”至少他没有一堆情妇,玩得不亦乐乎。
“太放纵自己的人只会招致失败。左怒,你该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有牵绊。你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特别,一旦你这么做了,就像在自己身边埋了颗不定时炸弹。”他不是反对,只是提醒。表面越冷的人,其实内心的感情就越强烈,而他怕左怒会是其中之一。
“只是留下一个女人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左怒似笑非笑地道。他当然懂李文权所忧虑的,不过他既然决定这么做,就会承担后果。
“你确定?”论年纪、论在道上的资历,他都比左怒要多上几年,他的忧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见过的例子太多。
“谈谈范帮最近的行动吧。”左怒转了个话题。书青的事已成定局,再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了。
李文权收起继续探询的心思,脑子转回到昨天的狙击事件。
“这是今天早上我收到的请帖。”李文权将桌上的卡片推到左怒面前。“忠爷有事想和你谈谈,两天后在五福楼吃中饭。”
“哦。”左怒迅速看了一下,宴无好宴。
“依我的看法,忠爷最擅长利诱,加上前几次的试探让他了解到,采取强硬的方式他讨不了好,所以才会变换方式。左怒,你得小心。”
“除了这些,他还能玩出第三种花样吗?”谈判破裂就动家伙,这种剧情未免太老套。
“如果前面的方法都不管用,我想过忠爷可能会买通我们的人来暗的,但是这瞒不过我们的耳目,如果两天后谈不拢,我们就得提防他了。你知道忠爷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目前为止,我们比较吃亏的一点是明标太大,虽说正面对上范帮不一定讨得了好,但我们却不能避免伤亡。而忠爷聪明的在这场对峙里,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
李文权顿了顿,继续说道:“左,不管以前有过什么,你可以记住范一忠对你的那一点恩,但是不能够以整个纵天盟当报酬。”
“我明白。”左怒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这两天各个场子的情况如何?”
“一切如常。”除了昨天左怒受到狙击之外,范帮没有任何动作,可能范一忠仍然在评估纵天盟的实力吧。
“提醒各个场子注意,尤其是生面孔,夜里巡逻的人手也必须加强。个人的活动尽量低调,避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左怒吩咐。
也好,就当是对纵天盟的试炼吧。
***
书青一天一夜没回来,筱容担心的一夜没睡,想到她是被那个姓叶的带走,她就更是吃不下。
“筱容,有你的电话。”李老师喊着。
“哦。”这个时候谁会找她?难道是……书青!
一想到可能是书青,筱容连忙由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门外冲。
她接过了话筒,“喂。”
“筱容,我是书青。”
“书青!”筱容大喊一声。“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个晚上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筱容,我很好,你不必替我担心。”
“那个姓叶的把你带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他不让你回来的?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带你回来。”哼,准是他做的好事。
“不是,你别乱猜,我现在很好,也没有和叶大哥在一起。”
“那你在哪里?”书青迟疑着,最后还是没说。
“筱容,我暂时不回孤儿院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很好,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院长那边麻烦你替我说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察觉到书青将挂下电话,筱容连忙又问。
“过一阵子吧。”她也不确定。
“书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住在哪个朋友家?”书青在外面哪有朋友?
“没有什么,你别瞎猜。就这样,我再和你联络,再见。”
“书青!”筱容连喊了几声,然而书青早已挂上电话,她也只好放下话筒。
书青怎么会无缘无故不回孤儿院?筱容边走回寝室边想着,叶子恒到底对书青说了些什么?
但是书青又说没事、她很好……啊,书青到底在说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