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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一之禁爱之章 第二章

头痛,手痛,浑身都痛。

“呜呜。”

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困顿乏力。

“呜呜。”

天气猛然转冷,周围还有噪音……

“呜呜。”

“死小薰,你让我安安静静的休息行不行,我还没死啊。”

“可是姐姐脸色好白,不知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彬坐在床尾地板上的少年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

忍耐地闭了下眼睛:“拜托你一下,像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行不行?”

“可是人家……”

“你是男孩子,别说人家!”

忍耐不住的从床上挺起身,我指着余薰的鼻尖大叫着。

“余菁,别激动,别激动,躺好躺好。”

坐在床头的田雪一脸好笑地把我按倒在枕上:“小薰就是这种纯洁中性的模样才可爱嘛,而且他是为了你才伤心呢。若是我有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为我哭泣,我感动都来不及哩。”

“他若真偶尔哭一次我也无所谓,可恨的是他一天哭三次呀!”

火气太大而导致头部缺氧,有些晕眩的我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姐姐。”小薰用力揉了揉眼,眼下皮肤却被擦得红红的,他递上来一粒才削好的苹果,“我不哭了,你不要生气。”

“这么冷,我才不要吃凉东西。”

“那我给你熬苹果茶喝。”

我点点头:“注意不要放太多糖。”

小薰看了看田雪一眼:“你陪着我姐姐,我一会就过来。”

又拿了床头柜上的两颗苹果,小薰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扭头看小薰转到客厅,田雪才回过神有些惊讶地问道:“他这两天一直这样照顾着你吗?”

“什么照顾,这是做弟弟的义务。”

我按了按脖颈,大概躺了太久的关系,有些酸痛。

“你哦。”田雪从她拎来的方便袋中拨了拨问:“我买了薯干和曲奇,还有巧克力,你吃哪一种?”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别客气了,都是你喜欢吃的啊。”田雪撕开薯干的包装袋,递到我面前。

“谁是跟你客气。而是因为我先说要吃小薰做的东西,若先吃了你的,他会生气的。”我指了指床头柜,“先放那里,晚上我再慢慢吃。”

“骗人吧。”田雪收回手,自己捏了一条薯干含在嘴里用力咬着,“他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情。”

“你要不要试试。”我笑着提议,“我弟弟生起气来很可怕哩。”

仔细观察了我半晌,田雪放弃地叹了口气:“看你那阴险的笑就知你不怀好意,还是不要试了吧。余菁,他是你弟弟啊,不是你的玩具。”

“谁叫他整日缠着我。”

从小到大,我可被小薰缠得没一刻安宁。小时候还好,可以带着弟弟和小朋友一起玩,但是越大越麻烦。特别是初二时发生了有位女生告白不成,在他面前跳楼自残的事,从此以后他吓得再也不敢单独和其他女生呆在一起。幸亏那位女同学被教学楼旁的树枝挡住,才没太大的伤残。

因为总是照顾体弱怕生的弟弟的缘故,我根本没交过朋友,也很少参加团体活动。直到上了高中后才遇到了田雪,她是惟一一个见了我和弟弟相处的情形后骂了声:“你们是变态啊。”然后就和我做朋友的人。

推开门,弟弟月兑下拖鞋,手里端着白瓷碗的走进来:“姐,苹果茶熬好了。”

“哦。”我自己起身,坐起来伸手接过弟弟递来的碗。

苹果甜甜的略带些酸,茶汁香香醇醇热热烫烫的恰到好处,小薰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田雪,这两天学校里有什么趣事发生?”

“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这两天老师跟疯了一样的随堂小考,六班来了个转校生很帅但很臭屁,小薰那班的女同学因小薰两天没去上课也决定结伴来看他,三年级二班下星期要换班主任,校长到外地考察去了……总之都是些芝麻小事,你还要问什么?”

看着田雪自顾自地吃着薯干,我不由一阵气结。这个女人真的没有聊八卦的天份,她难道不知道添油加醋,添枝加叶,集流言于一身,留其精华去其糟粕无中生有信口开河,来消除我的寂寞吗?

“对了,我们学校对面的小巷中发生了一起伤人案。”

“伤人案?”我不由放下汤勺,竖起耳朵倾听着。

“这两天学生们都在传,说那家人的院墙倒塌,墙外石板断裂塌陷,不知是怎么破坏的。因离得近,有些学生还特意去看了下呢。”

“那个男的没死吗?”因为只是说伤人案……

“没有,只是流血过多差点休克,现在还在医院中打点滴呢。”把零食塞回方便袋中,田雪随口道:“你怎么知道受伤的是男性?”

“哎?”我眨了眨眼睛,“直,直觉啊。”

“警察把犯人抓到没有?”小薰面带忧色地把话题移开。

“没有,因为受害人脑子一直不清醒,直说他见到的是妖怪。”田雪点了点脑袋作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据说警察在现场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哦。”那是当然啦,因为犯人虽自称是什么魔界皇子但其实是某邪恶组织的生化人,是恐怖活动的老手,做事当然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了。

“更奇怪的是,余菁,我几乎没见你生过病啊。老师说你请了病假时,我还吓了一跳哩。”

“姐姐身体真的不舒服,一直在家睡了两天呢。”

田雪怀疑的神色在面向小薰后变成温和的笑脸:“这样啊,那余菁精神看起来这么好一定是小薰照顾有方的缘故。”

“没有啦。”天使般的少年害羞地笑着,“姐姐生病时就会很乖,很好照顾的。”

喂,主角就在你们面前,不要当成我不在似的高谈阔论啊。

不过,我也真是没用,在自己的结界中,却让那个生化人戏耍了,记忆中明明没多长时间的封结结界,结束时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精力,由其是手上的烫伤和摔伤……最后还是在小巷一角被弟弟找到后背我回家的,彻底休息了两日,浑身还是酸酸痛痛像散了架一般。

那个生化人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好像也蛮重要的。

“……注意你那个可爱的弟弟……”

注意……

莫非他想伤害我的小薰?!

一定是这样没错!他一定想让我这个超绝能力者为他们邪恶组织所用,比如统治世界之类的……想控制我身边最亲的人转而控制住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我的境遇简直和漫画中的悲剧超能力主角一样嘛。我才不会让那个生化人得逞哩!

“余菁,你怎么回事?一会咬牙切齿,一会面目严肃的。”

田雪的容颜突然在我的瞳孔中放大,我吓了一跳的从沉思中跳将出来,瞪着她突然靠近的脸。

我在思考关于生存和人生的大问题呢,不过田雪是普通人,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而弟弟的话,谁知会在什么时候伤害他呢。

白天的时候他会一直缠着我……

“小薰,晚上你不要再到我房间里了。”

把碗收回拿着毛巾进来的小薰愣了愣,又立刻激烈地反应着:“为什么,我才不要!”

“我才不管你要不要哩。”我也激动起来,“前天早上妈妈都吵我了……我为什么要为你挨妈妈的骂!”

“我,我晚上一直不敢睡啊,没有姐姐的话……”大大的眼睛充满乞求的神色,“姐姐,不要不理我。”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你睡不着向妈妈说去。”

“姐姐。”

“无论你是撒娇还是装病装痛,只要妈妈说可以,我才会和你一起睡,要不然,我不会管你了。”

“姐姐。”滚圆如珍珠的泪水从眼中流下,点湿了衣襟,他明明是个男的,哭起来比女生还娇媚。

不过,他只会在我面前用这招使我内疚让我心软吗?我眯着眼强硬地说:“哭也没有用,妈妈说过男女有别的,你就是整夜不睡、绝食、晕倒,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用力扭着手中的毛巾,小薰咬了咬唇:“我,我会让妈妈同意的,她若说不可以,我就不睡不吃。”

“你有本事就试试吧!”

望着小薰跑出房门的背影,我嘲笑地大声说。

田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脸上有脏东西还是喝苹果茶弄湿了衣服?我扯开一张手帕纸仔细擦了擦脸,又看了下睡衣和被子,没有弄上茶汁啊。

“余菁,我一直认为我并不算好人,不过在你面前,我竟觉得自己真是个纯良的小老百姓哩!”田雪认真地说着。

“哎!什么意思?”

“你总是说弟弟爱缠人,却从未想过他是怎样养成这种性格吗?”

什么养成,小薰是天生的爱缠人性格。

“作为姐姐,你教育弟弟的手段太不恰当了。”田雪皱着眉担忧地看向我,“因为小薰很可爱,所以他做一些偏激的事情,别人也会原谅他或者并不在意。但小薰应该更可爱一些的,你知道你弟弟一向把你的话奉为圭臬,他想要的东西,也是以你所教的方式而夺取……”

“他是弟弟啊,我是为他好才教他做的。”

“余菁……”田雪叹息般的苦笑了一下,“他是弟弟,但同时他也是有着独立人格的人,他应该有自己分辨是非,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十六岁也是可以为自己所作的事负责的年纪了,而不是你要教他怎么做。事情的结果只是变成你所希望的结果而已……你弟弟不是玩具啊,操控他的思想情绪并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我……听不太懂。”我蹙眉不解,“我并没做什么错事啊。从小到大只有我和弟弟两个人亲近,我若不保护他的话,他会很容易受到伤害的。”

“那么伤害到别人就无所谓了吗?”

“会伤害到谁?”

田雪瞪目结舌的看着我,下巴几乎要掉到脚面上。

“你父母啊。”田雪僵着手指指向屋外,“先不说别人,光小薰那么执意要和你睡一起就够你父母心惊胆战的了,你们怎么说也是有血缘的姐弟,十五六岁时还粘在一起怎么样都很不正常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弟弟会不会变成近亲相奸?”

我坏心眼的看向田雪,她如虾一样的蹦跳起来,脸色通红地看向我又不知所措地看向别处。“余……余菁,你是女孩子,怎……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说不出口,所有看到我和弟弟的人心中不就是这样想的吗?用那种暧昧的眼光注视着你,窃窃地悄悄地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流言。

“我才不管别人怎样想,也没闲功夫为改变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做法,我便是这样的我,可不可以接受是别人的事。”

多么有气势的话语呀,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可惜是坐在床上说的,没什么魄力。

田雪瞪了我一眼,脸色红红的重新坐下。我安抚着向她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还没什么大错不是吗?在家里我是好孩子,在学校里也算好学生,我会很小心,不会走偏我的人生道路的。”

厚重的窗帘已拉开,窗户外没有绿树,只有形状相近,颜色相似的高楼。天气多云转阴,整个天空看起来是铁灰色的。太阳发出惨白的光。我讨厌冷天和雨天,在我的世界中绝不会有这种天气。

“也许这样说有些奇怪。”窗外飞过几只小型的鸟类,在冷春中鸣叫着。“和弟弟在一起时,我的情绪才能真正平静下来。无法留下小薰独自一人,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如果和他分开一会,脑中就会反复出现这样的思绪……田雪,你听说过小薰休学了一年的事情吗?”

田雪摇了摇头:“没听过。”

喂,你真的没八卦的天份哦。我心里有些丧气地嘟喃一句。弟弟在进青叶中学时引起太多的轰动呀。关于这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被一些女孩子打听出来,然后在校间悄悄流传着,至今不散。

“初二时有位女生告白不成跳楼自残事件……只是三年前的事情而已,现在却已被当成野史传说了。

那是个在我最为讨厌的下雨天,记不清为了什么事情而丢下弟弟偷跑出去玩了,只记得再回到校园时,只见到奔忙慌乱的人群,警车和医院救护车扯着刺耳的响铃,藏在墙角中拒绝任何人接近的弟弟,脸色苍白,双目茫然慌乱,浑身湿漉漉……那一瞬间,我从未那样深刻的痛恨过自己,为什么出事的时候我没在弟弟身边呢。我一直一直在后悔着,我是绝不允许再让自己发生这种错误。”

“啊,这件事我倒知道,我还给你弟弟取了个‘少女杀手’的外号哩。你弟弟就是因为这件事休学的呀。”田雪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怪不得人家说‘红颜祸水’,男人长得漂亮些也是种祸呢。”

“少女杀手啊……”我若涩的笑了一下,弟弟小时候又黑又瘦,长得越大越显出逼人的蕴华来。“田雪,那你一定更想不到我和弟弟是双胞胎呢。”

坐在床前的少女愕然地瞪大双眼看了看我,但随即又了然的笑起来:“差点上当了,余菁,你最爱不动声色地骗人了。”

这世道真是的,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

我和小薰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有双胞胎的样子:相同的个子,相似的圆脸和眼睛。但渐渐地,两人的容貌似乎不再受遗传基因控制拟的,朝不同的模样发展。从头发的发质到脸上的皮肤,从眼睛鼻子的形状到耳朵的大小,我们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相似的地方。那种截然不同就如某位小学同学所回忆的:“就像光与影终于从暧味的混沌中顿然分开一样,亮的刺目,暗的惊艳。”

“姐姐。”

刺目的光跨进屋内,映亮阴暗的房间。

“妈妈同意了。”

***

疑幻似真的梦境中,那永远无法交汇的光与暗,悄悄在时光中流转着。命运之轮无声无息的转动,悲伤、快乐、幸福、恐惧、记忆及………遗忘。

那是十字型的权杖,杖柄尾端为各种宝石修饰的日光轮,由内向外呈发射状。中心为圆大的珍珠。向外呈发射状的晶体,按顺时针顺序:第一是碧玉,第二是蓝宝石,第三是绿玛瑙,第四是绿宝石,第五是红玛瑙,第六是红宝石,第七是黄璧玺,第八是水苍玉,第九是红璧玺,第十是翡悲,第十一是紫玛瑙,第十二是紫晶。

十字型权杖的“十”字的一横为精细的金刚石穿造,而杖身似木非木似金非金,明若水晶,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

权杖插在玻璃般平整亮泽的地上,周围是各种颜色的水晶花,流转出璀璨的水影。水晶花是种在透明亮灿的玻璃屋之中。向上看,透过透明的结晶体,天色是奇诡的黑色,遥远的天空中传来阵阵响雷,如金蛇般的闪电窜向天际。

由玻璃屋走出,脚下是黑色的岩石峭壁,石缝中长满奇形怪状的杂草,碰一下,便会伸出枝叶缠住裤脚不松。极目远眺,四处全是黑茫茫的水,望不见另一处的岩石土地。水面经常奇诡的冒出水泡,如煮开的热水般,但其实却冰冷澈骨。

水泡冒出得越来越喘急,如炸开锅一般“噼哩叭啦”的响着,水面猛地拔高,下一刻,一只怪兽从水里露出头来,甩了甩长十多公尺的脖子,头一下就伸到面前,对视着,更能看清怪兽长角,圆眼,大鼻,无须,无鳞。

几乎都可感受到潮湿腥冽的怪兽的鼻息。

不知不觉地从梦中醒来,困倦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我从被窝中伸出手来在床头模来模去,找到小闹钟,眯着眼看到底几点……离天亮还早得很哩。

现在我身处之地为小薰的房间,两张单人床成对角式放置在西墙和东墙,我睡在靠门处,有什么动静便会先醒来。而房间的另一边传来熟悉的浅缓的呼吸声,使我安心的拉起被,蒙住头又睡了起来。

***

“怎么样,很帅吧!”

细纱般的黑发,灵动飘洒得似乎可无风自动,向上挑的凤眼,瞳孔黑中偏紫,稍薄的唇显得冷漠而残酷。浅黑的皮肤,润滑的肌肤和柔和修长的身体有着少年特有的纤细的柔和度。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的嘴角扯出了狂傲的笑容。

“啊!”我惊悚的连退两步躲在田雪身后叫道:“生化人,你怎么在这里!”

因对班中女同学口中谈论的“六班那个帅帅的转校生”非常好奇,所以拉扯着田雪,让她和我一起去六班参观参观。看是否真有本事让女孩子把话题从小薰身上移开呢,才这样嚷着上了四楼,还未到六班门口,便碰到那个黑衣少年。

“你认识他?”田雪惊讶的小声问。

认识倒不怎么认识,只是对差点杀了我的人印象很深刻而已。

“躲在别人身后并不像你的风格啊。”

讥诮的笑容如刀一般锐利,割破了我小小的自尊心,我从田雪身后冲出来叫道:“你是什么意思,别一副以前就认识我的模样。”

“没杀你真是对的,无聊了百年的世界,以后一定会因为你而变得更有趣吧。”

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田雪轻声问:“你和这个转校生有仇?”并没什么不安的神情,对他说不杀我的话,田雪大概也认为是开玩笑而已。

但……转校生……

“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学校来上课?”

这个转基因生物竟像人一样,还来学校里学习知识,世界真要灭亡了吗?实验品就呆在实验室中就行了呀。

“因为你在这里啊,‘姐姐’。”

最后的低语令我心猛地一寒,连退两步,扶住田雪才算站稳。

仰着下巴傲然地笑了笑,黑衣少年转身回到二年六班的教室中去。

而有谁仿佛在脑中低吟着:不祥不祥不祥不祥。

***

风带着寒意轻拂,我不由缩了缩后颈。

“回去吧。”我沉声说,却发现田雪担忧地看着我。

“你脸色很差,难道是……害怕他?”

“谁怕他啊。”我不由尖叫起来,能叫我害怕的人至今还没出世哩。不过是那个非人类的存在让我吃惊而已。

跨下楼梯,田雪侧着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刚才他叫你姐姐,我差一点认为你们是亲戚呢。”

“你没听到他揶揄的口气?!而且那家伙怎么看都比我年纪大吧。”若跟他有血缘关系,我还不如死了算呢。

“余菁你没发现吗?”田雪比我先一步走进外阳台似的走廊,回过头疑惑地问。

“那个转校生,”少女歪着头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和余菁长得非常像……如看到镜子的另一面一样。”

***

“姐姐,你有心事。”坐在车后,用力抱住我的腰的少年用肯定的口气说。

“你又知道了。”

望着风景慢慢地向后退去,我慢慢悠悠地蹬着车蹋板,单车缓缓地如蛇行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薰说着话。

“嗯,只要是姐姐的事情,我都知道。”

微微撒娇的语气令我皱了皱眉:“小薰,就是你经常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这种话,我们才会被别人认为是变态的。”

“为什么,这种话深藏在内心不说出来就可以了吗?”小薰的脸贴在我后背上,与羽绒服相互摩擦着,发出“啪啪”的声音:“但是我们的心都被紧紧包裹着,若是我不说出来,姐姐便不知我心里想什么。若是姐姐没注意到我,即使是和姐姐离这样近,我也会不安的。”我不禁翻了翻白眼。再次觉得,被人误会,绝对不是别人的错。

“我在想啊,怎么对付那个转校生。”

虽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但直觉总认定那生化人是找麻烦的。

“是伤害了姐姐的那个人?”

“他不是人,是怪物。”

风吹得路两边的布质横幅广告猎猎作响,看来今天戴了帽子围了围巾是对的,因为返春现象,已过立春的天气比冷冬还冷。

后面有铃声催促着,我向右偏离一下让了道,几个小学生骑着单车猛冲过去,还不忘扭头嘲笑道:“姐姐,单车被你这样骑会哭泣的哦。”

什么嘛,现在的小表。

后背震了震,是小薰在后面闷笑道:“姐姐总是很受小男生的喜欢。”

“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嘴里嘟喃着,我依旧慢腾腾的踏着踏板,小薰的长腿偶尔放下来,双脚帮助在地上蹬几下。“因为在姐姐身边总是很温暖的缘故吧。”小薰叹息似的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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