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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虫之恋 第八章

她在做什么?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她还以为她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李宣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迳自轻移莲步、摆臀扭腰地走到黎和面前是,用她最最深情的眼眸凝视着他,深深望进他的眼里。

哇!好高!她知道他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但这是第一次,她发觉自己的身高竟和他有这么大的差距,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圈住他的脖子。

她勾下他的颈项,主动献上她的吻,极其煽情、极其挑逗地用她的丁香舌描绘着他优美的唇瓣,来来回回好几次,让黎和的理智与思绪差点扫地出门,几乎要耗尽全部的心神才能抑制自己不去回应她的诱惑。

"你在做什么?"他一边重复方才的问题,一边拉下她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藕臂,试图在自己和她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被她引燃他体内的熊熊欲火。

难道她的技巧这么失败、这么拙劣,以至于差到他看不懂她的暗示?可是电视上明明是这么演的,她完完全全摘抄过来,并没有任何一点的改变啊!为什么"效果"却这么不相同?

照常理来说,大部分的男主角不是应该早就被女主角迷得神魂颠倒、心痒难耐地将她推在床,极尽缠绵之能事了,而他却还一本正经地问她在做什么,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太没有魅力了!

不!她不相信!一定是她的表现太过于青涩,不够纯熟,所以挑不起他的,她一定要抛开矜持,不能害羞才行!

好!再试一遍!

无视于黎和天人交战的痛苦,李宣毅的纤纤小手就像有了意识般在他结实无一丝赞肉的胸膛上来回游移,使出浑身解数要魅惑他的感官神经、挑战他的意志力。

天啊!这个小丫头到底在做什么?她是想逼疯他吗?

若这是她另一波的报复行动,就未免太过于残酷了,难道她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定力是有限的?

两腿间的急遽上升,黎和在她那有意无意的撩拨下,意识开始模糊,眼神开始涣散,下月复间仿佛有团火在闷烧,似乎要把他焚烧成灰。他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定定地瞅着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艰涩地再次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引诱你。"尽避一颗芳心鼓动地就要蹦出来了,李宣毅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他的问题。

"不要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黎和的声音微微地在颤抖,虽然他渴望得全身疼痛不堪,还是用他过人的意志力努力把逼回。

"我爱你,我不会后悔的!"她坚定无比地宣告自己对他的一往情深。

被了!一个男人能忍受的就这么多,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刻软玉温香在抱,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让他有怦然心动感觉的女人,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黎和终于向心中的投降,竖起白旗。他化被动为主动,俯下头覆上她的唇,像要复习之前睡梦中那个印象不深刻的吻,他急遽地吸吮她那两片湿润红色的唇瓣,恣意品尝她口中的清香与甜美。他的吻来势汹汹,一改平日的温和儒雅,霸道又直接、急切又热烈,吻得李宣毅娇喘连连、气喘吁吁,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任其予取予求。

他模索着她动人的胴体,抚上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酥胸,在她的小巧浑圆上搓揉摩挲,虽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她却敏锐地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热力,一阵不明所以的战栗窜过她的背脊,让她无来由地心慌意乱起来,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她的呼吸浊重、双眼盈波,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而这更刺激他的,原来在她唇上的吻也慢慢落在她的耳垂、颈项、锁骨上。

黎和用手指轻轻拨下她性感睡衣的肩带,最后它滑落在李宣毅的脚边。仅着贴身衣物的她突然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感到恐惧,只觉得想像跟事实之间还是存在着极大的距离。

她没看过,而所看过最限制级的电视镜头,一般进行到这里,早就是两个人倒在床上,然后在被窝里蠕动。她从来只看到被单上上下下的起伏着,根本不晚得"那档子事"的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没时间让她害怕与胡思乱想,黎和徐徐将她放倒在床铺上,熟练地月兑去她的胸衣与内裤,看着他曾经见过却斥为发育不良的娇躯曲线窈窕,他的愈加勃发。他抚模着她柔软光滑的肌肤,一双笔直的长腿勾着她,意乱情迷地吻上她胸前的蓓蕾,令人销魂地在其上舌忝舐吸吮,她终于忍不住申吟出声。

啊!这太罪恶了!已超过她所有的想像。

她的身子像着了火一般发热、发烫,渴望救赎般地弓向他,他托起她柔软的身子,柔情蜜意地将细细密密的吻洒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她。想要得全身发痛。

他着她柔女敕的大腿内侧,徐缓地将手指探入她湿润火热的女性部位,李宣毅被这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所攫住,忍不住叫喊出声。然而他却未曾停下动作,手指探索得更深,但在碰以一处完整的屏障时,他倏地清醒了过来,满的双眼也豁然清朗,于是乎他中止了他所有正在进行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一时被所蛊惑,而丧失理智呢?

对客户动手,简直是罪大恶极的一种行为!

虽是她先引发他的欲火,但无论她再怎么样挑逗他,他都不该占她的便宜才是!她是那么的纯真……

现在的他就有如一个恶霸在欺凌单纯无辜的小女孩,他对这样的自己厌恶至极!

他惊骇得立即翻身离开她身上。

没有了黎和的体温温暖她,侵袭皮肤的冷空气让李宣毅飘远的意识马上自九霄云外飞了回来。

怎么了?她不明白他突然中止的原因,一切不是都进行得好好的,她成功唤起了他的,他引领她接触她所不了解的感官极乐世界,就在她感觉快要到达天堂的顶端时,他骤然踩了紧急煞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宣毅坐起身来,膝盖弯曲至胸部,双手环胸,蹙起黛眉怨怼地睨着他,眼里有不解、有伤心、有无助。

黎和站在离床边约计一公尺的地方,他强压下巨大的痛苦,表情极端复杂地先将身上敞开的衬衫钮扣扣上,拉平凌乱的衬衫与长裤,然后满怀愧疚地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

"为什么?"她不懂他为何会这么做。

"因为我不该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学生,而我是你的美仪顾问老师。"他简单明了地理清了他们之间正确的关系。

"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就仅止于此?你不知道我爱你吗?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李宣毅激动地喊着。

他讨厌她吗?要不然为什么在这时候他还能稳稳地把持住,神智清楚地和她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他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黎和望着全身果裎、不着寸楼的李宣毅,美丽的胴体上还泛着因激情而生的潮红,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旌动摇,连忙定了定心神,不被她的话所影响。

他心烦意乱地说;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泪水迅速溢出李宣毅的眼眶,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滴在床单上。她咬着下唇,忍耐着不哭出声,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成串的泪水像晶莹的珍珠不断滚落。

她的娇柔脆弱、她的楚楚可怜,黎和尽收眼底,一向清明无念的心也纷乱得一塌胡涂。

"你不要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他低嘎着声音安慰她。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李宣毅红着眼眶仍不放弃地追问。

"我和你就像两条平行的线,是永远不会交叉的,你懂吗?"他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几天过后,两个人就得各奔东西,各过各的独木桥,各走各的阳关道,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何必在临别之际,做了让彼此将来会后悔的事。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李宣毅捂住耳朵不愿意听。

她宁可学乌龟躲在厚厚的壳里,也不要去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

"宣毅,不要任性了。"黎和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有如暴风雨之前的晦暗、阴霾。

"我不求永远,只求你爱我这一刻,这也不行吗?"她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眼眶,羞不可抑地哀求他。

一个女人抛却所有的自尊与颜面不顾,开口提出这种要求,他还忍心拒绝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为她的执着与傻气感到无比心疼,却也为她如此不珍惜自己气愤不已。

她这么轻贱自己,将来还怎么嫁人?她未婚夫的家族是那么保守与传统,连她原本的模样与个性都无法包容了,又怎么可能原谅她不是完壁之身!

他不要她的婚姻不幸福,更不要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委屈,所以即使他现在讲的话、做的事会伤害到她,即使她会因此而恨他,那都比她未来痛苦来得好。

"我不傻!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李宣毅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她对爱情不顾一切的真情至性确确实实让黎和的坚持动摇,但他知道他不可以被她打动,他不可以!所以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既冷淡又无情。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的身材这么差,根本引不起我的'性'趣,我没那么饥不择食,懂吗?"

"可是你刚才……"李宣毅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明,她刚才明明感受到他的勃发。

黎和不带感情地轻笑道:"我想我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所以方才那只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不要把和感情弄混了。"

"那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伴,我不会麻烦到你,只要让我保有这么一个晚上的回忆就好了,难道这也不行吗?"她猛一咬牙,再度提出她的请求。

这个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时候她还不清醒,非得逼他说出更残忍的话来不可!

"想和我同床共枕,你还不够资格,我劝你不要再妄想了,我的品味并没有低到这种不人流的程度,OK?"黎和说出有生以来最最恶毒的一句话,他看着李宣毅的脸色霍地刷白,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相信过了这一晚,她再也不会想看到他了。

"我知道了,是我太过厚脸皮,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我真的很抱歉!"李宣毅感觉全身的血液慢慢变冷,冷意让她直打哆嗦,不停颤抖。

注视着她苍白的仿佛白纸的小脸蛋,黎和心如刀割,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否则他就会前功尽弃,弄砸了自己自编自导的一场好戏。因此他什么话都没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当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听到门后传来声声悲呜,那哭声凄楚的让他感到心酸。

☆☆☆

想和我同床共枕,你还不够资格,我劝你不要再妄想了,我的品味并没有低到这种不人流的程度,OK?

黎和的话不断荡旋在她的耳边,就像春雷般轰得她摇摇欲坠。

他不要你!他不要你!你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他还是不要你!原来你想像个妓女般地把自己献给他,他还是弃你如敝履!

自己幻想了那么一堆美梦,不过是遥不可及的痴心妄想,他根本不可能会看上她这只永远蜕变不成蝴蝶的毛毛虫。而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真的变漂亮了,真有机会让他爱上自己!太可笑了!或许她该找个医生检查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妄想症?

李宣毅在黎和走后,再也忍不住地瘫软在床上。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仿佛希望藉由泪水把所有的委屈都排解出来,不要再让心里那么、那么的苦。

☆☆☆

"啊……啊……"这一声声激情的叫喊,无不宣告着床上的人对她男伴表现的满意程度。

但真正投入这场欢爱的人恐怕只有眼眸紧闭,双唇微启,疯狂扭动着身子的女人而已,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虽然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刺,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只是把身下的这个女当成一个替代品而已,不为爱情,只为。

"啊……黎和……你好棒!"她因狂喜而声音嘶哑破碎。

黎和看着此刻因而神情迷乱的女人Lisa,她是一个伸展台上的模特儿,身材之姣好自不在话下,完全符合他的完美标准——胸围在三十四D,腰围二十四,臀围三十五,肤白赛雪,个性热情奔放、知情识趣。最重要的是她不爱他,不会有和他纠缠不清的烦恼,和这样的女人绝对能得到充分的满足,所以在他曾有过的几个伴之中,她算得上是次数最多的一个,而且每次身心都能得到完全的抒解,只是这一次他竟一再的闪神、恍惚,老把她看成另外一个身材不如她、脸蛋不如她的小丫头——李宣毅,这让他非常非常的生气。

他把对自己不能忘怀李宣毅的怒气彻底地发泄在她身上,急切又狂猛地抚着她的身体曲线,吻着她的唇、她的胸、她的肌肤。Lisa亦深陷于疯狂的中,呼吸粗重急促,手紧抓着他的肩膀,身子像拉满的弓,双腿紧紧围住他的臀部,渴切地迎上他的律动。在一声嘶吼后,他爆发了,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黎和气喘吁吁地在她身旁翻身躺下,结实的胸膛布满细密的汗珠,显见他"卖力"的程度。

"黎和,今天的你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Lisa转头看着急促喘气的黎和,好奇地问道。

她不是第一次和他上床,但以往的他,在床上的表现一如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温文儒雅、斯文体贴,总是贴心地注意到她的感觉,不时会问她这样好不好、那样好不好;这样舒不舒服、那样舒不舒服?可是今天的他一句话也没说,而且动作激烈狂野,光看她身上的吻痕、抓痕,就知道他今天的表现有多么不一样,甚至……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

她是不在意他在时把她当成别的女人,反正她早知道爱上像他这般撒月兑如潘安的伟男子是自讨苦吃,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也没笨到对他投入感情。也因此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得不错,不像她有些朋友和他上过一次床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当然也因此而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老死不相往来。

她会这么问他,不是因为她在吃醋,只不过是出自于一位朋友的关心,及一些些的好奇。能让一个情绪宛如一滩死水的男人变得焦躁不安,究竟是何方神圣才有此本事?她倒想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Lisa,你有过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的经验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突兀地问她这么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嘎?"不能爱的人?什么样人不能爱?难道他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可是有什么人是他不能爱的?

依他这么完美的条件,百分之百是他挑人家,怎么可能会让人挑他。除非那个人和他同性!

之前早有传闻他是同性恋,她不是没怀疑过,因为他长得比她还要漂亮,这一点就让她十分感叹上帝的不公平,竟然让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那女人还有得混吗?只是和他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感觉到他有点过于爱美、不像一般男人比较不修边幅之外,其他的行为表现都跟一般男人一样啊,所以她才愿意在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仍继续和他往来。但现在他这么一问又让她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怀疑,难道他真是……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黎和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他再三告诫自己,也一直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野丫头,但他越抗拒,她就越往他的心坎里钻,等到他发现时,她已经不知在何时进驻他的心房了。

或许是在他为自己自圆其说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时候,或许是在她初次对他表白感情的时候,也或许是在更早,在他们初次见面,她错把他当成他妈妈,对他性骚扰,还嘲弄他是人妖、第三性公关的时候。

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毫无意义。因为他是不可能爱她的,就为了她有个该死的未婚夫,害得他必须用狠话刺伤她的心,害得他不能好好珍惜,疼爱他第一次真心爱上的女人,害得他非得如此狼狈的逃离家、冲动得找个女人发泄他的怒气与。

真可谓上天捉弄人!那么多可以爱的女人爱他,他都无动于衷,偏偏就爱上一个有未婚夫的女人。

难道是报应了最上天在惩罚他让太多女人伤心了。

"你爱上什么不能爱的人了?"Lisa瞪大双眼。

他越讲越像,莫非他真是……

"你不认识!"

"是男的,还是女的?"她不死心,一定要问出来。

"当然是女的!"说什么傻话?哪有可能会是男的?他又不是gay!

"噢!"Lisa真是受不了自己的异想天开。"那还有什么问题?"只要不是男的,一切都有办法可想,她相信事情再糟,总有办法解决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但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并不代表另外一个人也这么想。

"问题大了!"黎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长气。

是的,问题大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而不是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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