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在黄沙滚滚的官道上,马夫用力的鞭策马儿疾行,而车内的严世伟还是怒喊着,“快、快,再给我快一点!”
在接到女儿的飞鸽传书后,他已日夜赶路赶了好几天,眼看就要进人京城,他的心只有更急更惊,女儿在信里只说家里出事,什么也没说。
在车夫快马加鞭下,他终于回到府里,在得知儿子犯下的胡涂事,他毕生的珍藏被皇甫灏藇摔掉了一大半,家中女眷几乎全数走光,还有儿子被剥光衣服挂在城墙示众的事后,他是怒气冲天。
“爹,你一定要帮孩儿出气!”严东凯对皇甫灏藇是恨入骨髓了,从被挂在城门上示众至今,他羞得连家门也不敢踏出去一步,就怕大家讨论那一天的事。
“你干的好事啊!叫我怎么帮你出气?”他咬牙怒吼。
“这……可是他没必要将我搞得那么难看嘛!”
“难看?!”严世伟气忿的怒斥了儿子好一会后,即气冲冲的回转书房。
“爹,你不进宫跟皇上说吗?”严任凤追上了父亲,关切的问。
“明天再说吧!”
其实这一趟到春霖县已经让他够烦的了。
他一到那里,就看到不少县民在一张诉状上签名,问了林春山,才知道县里的百姓们知道狂霸山被官府血洗铲平后,个个上衙门抗议表达不满,说那些山贼是好人,官府不该血洗狂霸山,所以众百姓请了个状师,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狂霸山山贼的英勇事迹,并纷纷签名,打算将状纸送到京城,好为那些冤死的山贼们平反冤屈。
但这张状纸怎能到京城?
所以他找了人将状纸烧毁,还杀了该名状师,杀鸡做猴,看哪个状师还敢帮那群山贼写状子,哪个人还敢为他们请命。
只是,这事能压多久他也没把握,而心烦不已的他却没想到,儿子还捅了一个大楼子……
一夜无眠后,他进宫向皇上禀明这趟至春霖县探查的情形,总结是,实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狂霸山还有余孽未除。
“如此一来,朕就更担心大皇子的安危了。”皇甫尔玺叹了一声。
“皇上为何这么说?只要宫中加强巡逻——”
“你错了,大皇子带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太监出宫去了,说是要去完成前次草率结束的东巡。”他忧心忡忡的道。
严世伟一所可呆了,如此一来,大皇子这一绕,不就会再次绕到了春霖县?若是被他查出他跟林春山欺压百姓,并多次从江南买低劣药材谋取暴利,还有狂霸山那数十条人命是他们挟带私怨出兵铲平的……
想到这,他心都凉了,脑袋也混饨了,根本也没听进皇甫尔玺在说什么。
“……大皇子每巡视到一个地方,当地的官吏就紧张不已,因为他教训一些为坏之人的手法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简直是以恶制恶,有的根本无法理解其原因,天,他可是朕的大皇子啊!再说回来,他将王爷的爱子剥光衣服高挂城门示众那件事,虽然经查东凯确实有错.但这手段也太不成体统了。”
严世伟一直到皇甫尔玺提到儿子的名字,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不,是臣教子无方,以致他的行为荒诞。”
“这事东凯已受了惩罚,王爷要好好约束他,别让这类的事再度发生。”
“臣知道,也谢谢皇上不再追究,呢……皇上若没事,臣先告退了。”
“也好,你这一路辛苦了。”
严世伟回府后,一颗心仍七上八下的,思忖再三后,他写了一封信,将皇甫灏藇再次出巡一事及所有相关事情被查到的严重性一一详述,再叫秦总管带着信及数名身手不弱的侍卫,还有他的口信,披星戴月、快马加鞭的直奔春霖县衙。
数日后,林春山在看完了恩师的信后,眉头都吸紧了,他看着秦总管,“王爷的意思是……”
“王爷还有交代一个口信,不过,就只有一个字。”
他皱眉,“一个字?”
“杀!”
“这——”林春山的脸色修然一变,要他找人杀大皇子吗?这、这怎么得了?!但不这么做,掉脑袋就是自己了。
他无从选择,只得派人去查皇甫灏藇这会人到了哪里,也好早作准备。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春山跟严东凯都不知道自己的气数将尽,因为勾铁汉早就盯上了他们……
时序转进初秋,枫红层层,皇甫灏藇跟勾馨这会已经从河北绕到山东济南一带。
由于济南是个大都城.整条街上是热闹非凡,庙外有搭戏棚子唱戏的,街上有江湖卖艺的,也有打擂台赛的.非常热闹。
不过,两人都注意到,在街角或路上有不少乞丐沿街乞讨。
贝馨看到那些人蓬头垢面、一身破烂,忍不住罪过去就要施舍点碎银子,但马上被皇甫灏藇拉开。
“有手有脚,自己不赚银两,难道靠你施舍一辈子?”
“可是此时是你父皇治国,有乞丐——这不是很设面子吗?”她压低了声音看着他道。
他摇摇头,笑了笑,“如果没人给他们银两,他们肚子饿了,自然就得靠自己的力量去赚钱填饱肚子,到时候,这些乞丐就不再是乞丐了,反之,如果天天蹲着要钱就能填饱肚子那他们不会消失,反而会越来越多.你懂吗?”
她眨眨眼,看着那一整排拿着空的破碗拼命点头乞求人们施舍的乞丐,其中一、两人在碗里被扔进几串铜钱后,眼睛随之一亮,笑眯了眼,很快的将那铜钱放进怀里,又捧着空碗继续要钱……
她叹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表情愉快的看着两边卖杂货小贩的皇甫灏藇,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的想法与作法,皆让她是越来越折服,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了,她真的爱上他了……糟糕!
“我们到客栈去吃点东西吧。”
皇甫灏藇突地回过头来看向她,她一见他俊美无传的俊脸,白皙的脸上立即飞上两株嫣红。
他勾起嘴角一笑,“干么,怎么一副爱死我的样子?”
“胡、胡说,才没有呢!”她连忙低头,先往前走去。
他笑了笑,跟上前去,两人到了客栈,即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吃饭。
皇甫灏藇气宇不凡,长相俊逸,而勾馨的穿着明显是个小厮,但她那张粉女敕俊秀的少年脸孔,在众人眼中也是一个翩翩美少男,所以两人就算找了个最边边的角落落坐,还是吸引了大半食客的目光。
不过,皇甫灏藇却注意到有一桌的客人,看他们的眼光与其他人不同。
“怎么了?”勾馨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他暨眉,这一段时间四处巡视下来,其实除了京城严王爷府的那件事外,父皇治理下的听月王朝,绝对是个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太平盛世,而就算勾馨管了许多闲事,但那些看来也都是平民百姓的小纠纷,不椽斜对桌的三个客人,眼神阴冷,分明不是善类。
“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下来。”他突然提议。
“好。”她点点头。
夜,时过三更天。
“叩叩叩!天于物燥,小心火烛,叩叩叩,祸至无日,戒镇为之
客栈外,传来巡夜打更夫的声音,但这后两句分明是示警的话,客房内的皇甫灏藇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两、三石黑色身影正悄的推门而入。
看来这三人的武功内力极高,要不,他已有警戒之心的让勾馨独住另一间客房,他们还是不知不觉的模进来了!
可想而知,那个打更人的武功可能又在他们之上……
思绪间,三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欺身来到床沿,三记生风也在同时召向皇甫须切,下一刻,被子突地被人打直旋转飞向他们,三人急忙收回掌势,却见皇甫额团已起身朝他们打了过来,急忙出手对峙。
数道身影就在小小的厢房里飞动、奔掠,打斗间,皇甫灏藇也看出他们就是白天用膳时看到的那三名眼神阴冷之人。
不过他们出手狠辣,招式凶悍,招招都是要置他于死地,但理由呢?
然而他已无暇多想,一对三,他打得吃力,就在此时,窗外突然飞进一人,帮他挡了两名黑衣人,来人的眼睛对上他的,赫然发现他居然是勾铁汉。
二对三,两方缠斗下来,黑衣人反屈于下风,三人不敢恋战,且战且走的乘机离去。
此时皇甫灏藇正想拱手跟勾铁汉道谢,没想到,外面却传来一声勾馨的尖叫声。
“啊!”
两人脸色一变,急忙掠身出去,本以为是那三名黑衣人逞凶劫持,却见疯老爹腋下挟着昏厥过去的勾馨在夜色中遁去。
“疯老爹,放开馨儿!”勾铁汉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边大喊。
“不成不成,她居然不识得我,这怎么成?我一定要叫她识得我!”疯老爹的声音被夜色吞没,勾铁汉跟皇甫灏藇两人一路追赶,但仍让其失去了踪影……
贝铁汉跟皇甫灏藇在搜寻勾馨跟疯老爹的行踪数天未果后,不得不先返回狂霸山,而这其间,不时有刺客或埋伏的杀手攻击他们,两人只得特意绕道而行,甩掉跟踪的人,由后山小道回到狂霸山。
贝铁汉将严世伟派人带给林春山的口信,要其找来几名江湖高手置他于死地的事情告诉他。
除此之外,严林两人先前所于下的不法勾当,及在狂霸山被铲平那夜,他强迫童亨将已服下药而失忆的女儿带走等事,亦都一五一十的告知……
另外,还给了他一个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皇甫灏藇在山上生活时记录下的一些点滴、事件及思绪的册子。
皇甫依围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一页一页的翻看内容后,才真的相信自己的个性已有了极大的转变……
而且,当时的热血书呆子,也早就对勾馨有了倾慕之心。
他跟她真的有缘,要不,一个失忆的人,一个对自己的个性转变浑然未觉的人,再次相遇,如何能再开始另一段情缘?
“我相信疯老爹会将馨儿带回狂霸山的,目前,我们得先处理大皇子你的问题。”
“我?”
贝铁汉点点头,将一些搜集到的罪证全数交给他,“为了能顺利让大皇子回到京城揭穿严王爷的恶行,我已经想好了法子……”
皇甫灏藇在听完他的话后,也表赞同,如此一来,敌人松懈了,他也不必一路打回京城去。
“爹!爹!”
贝馨清脆了的嗓音突地在屋外响起,两人眼睛一亮,飞快的步出门,映人眼帘的竟是疯老爹跟勾馨施展轻功掠身上山的一幕。
贝馨一见到皇甫灏藇也在,眼神更是灿亮,她身形一凌,在他们身前站定,先是抱住了爹,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员在一旁勾起嘴角笑的皇甫须围,记起一切的她,想到自己扮可怜骗他的事,还真觉得挺羞人的。
贝铁汉看看两人,笑了笑,轻轻将女儿推开,再看了皇甫灏藇一眼,即跟着笑嘻嘻的疯老爹往后山走去。
“她识得我了,勾寨主……她识得我这疯老爹了……”
“好好,很好!呵呵呵……”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勾馨的视线里,但她还是不敢将眼睛看向皇甫灏藇。
“小皓子,帮我捶捶背。”他突然开口了。
“耶?”她愣了愣,飞快转过头来,却见他一脸打趣,分明就是在调侃她。
“过来。”他伸出手将她拥人怀中,她红着脸儿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促狭道:“怎么你这个贼婆子,胆大包天的都敢将我这个大皇子掳到山寨来了,这会却没胆子跟我说话?”
“谁——谁没担子说?”她呐呐的道,咬着唇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告诉你,我记忆恢复,武功也恢复了,这会你人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可不是小皓子,绝不服侍……”
“你的话太多了。”他突地俯身,直接攫取她的樱唇,将舌探入她口中,肆无忌惮的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贝馨申吟一声,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才结束这记吻,凝照着她绯红的粉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张容颜给迷得神魂颠倒,不管是以前的书呆子,还是此刻的他。
两人含情脉脉,相视一笑,这绕了一大圈,他们又回到狂霸山上,也再次找到了彼此……
两天后,皇甫灏藇与勾馨携带了林春山与严世伟的一堆罪证,及描述其血浇狂霸山真正内幕的状纸策马下山,欲奔回京城,却在半山腰处,遭到一群黑衣人马埋伏。
两人一马疾奔,一边反击,双方打斗激烈。
皇甫源输与匈馨对上一眼,点点头,两人边打边引着黑衣人往另一边的山崖奔驰,在经过一片落郁的森林,到达光秃的崖上,勾馨刻意装作不敌攻击,尖叫一声,放开了马儿的纪绳,整个人跌落万丈深渊。
皇甫积如脸色丕变,急忙转身欲探,但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在他背后击出一掌,他驾马避开,可是马儿受到惊吓高仰嘶鸣,他亦装出不小心落马,跟着滚下了山崖。
黑衣人策马来到崖边,看着不时有阴冷凉风吹拂上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几个人的心发颤,头皮发麻,急急的后退。
就怕一个不小心跌了下去,那不粉身碎骨才怪!
“他们稳死无疑了,我们可以回去庆林大人复命了!”
一阵马蹄声过后,四周恢复了宁静。
“我们还要这样倒挂多人呢?”勾馨笑咪咪的看着用自己一样,像只猴子倒挂在这他们早就探过路,也早就试挂过的凸出崖边下一棵老树上的皇甫须切。
他露齿一笑,“他们走远了,我们这一对公猴、母猴,当然该起来了。”
两人身形一凌,很快回到崖上,再骑上那两匹乖乖的守在大树下的马儿,戴了顶大斗笠,拉下遮住脸蛋的黑色薄纱后,快马加鞭的奔回京城。
半个月后。
皇甫尔玺坐在御书房内,看着皇甫灏藇留下的信。
他的心被一个名叫勾馨的贼娘子给勾走了,所以他打算跟她一起在青葱落郁、山水环抱的天涯一隅相守,当她的押寨主子,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待来日生了几个小皇孙后,他再择日回来看他这个父皇……
唉,自古有多少君王、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而这个皇儿本是他心目中最佳的继任人选,但他也选择了美人。
一旁随传的毛纯儿看出他的落寞,出言安慰,“皇上,大皇子还会回来看你,你可不要太伤心了。”
他点点头,是啊,还有再见之时啊。
不过,皇儿的东巡一行,结束得还真是惊天动地,让他这个父皇捏了把冷汗.除了感到骄傲无比,也深觉汗颜。
严世伟与他私交甚笃,可竟是皇儿此行中揪出来的最大恶人!
而更令人寒心的是,严世伟在皇儿搜集来的罪证中竟背负了数十条人命,他跟林春山都被他判了斩立决,而此时严东凯在数日前被两名刺客刺杀身亡的消息也传回宫中。
刺客被抓起来了,他们供称是因为不满严东凯先买通他们,命其进宫杀一名小太监,后又买凶找人要杀他们灭口。
所以两人在亡命天涯,筋疲力竭后,才决定回来杀了严东凯。
在经过审问后,严任凤亲口承认,是她对小皓子有怨,才由她哥哥买凶杀人,没想到会被误认为是要刺杀大皇子……
而今严家家破人亡,看破尘世的她削发为尼,想为作恶多端的父亲、哥哥及自己消除些罪孽。
皇甫尔玺长叹一声,想到两名还在外代他出巡的皇子,就不知道他们回京后,要带给他这个父皇什么样的故事了?
天朗气清,和风徐徐,春天莅临狂霸山,百开争妍、蝶乱蜂喧,山里又恢复过往的光景了。
尤其在江湖上盛传勾铁汉逃过一劫,又重回山寨后,不少倾慕他义行的人从四面八方前来投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有携家带眷的,连童亨跟史大诘也都上了山,所以,这时的狂霸山又变得很热闹了。
美丽的勾馨站在讲堂外,看着里头正在教书的皇甫灏藇。
“晋书苟拨传,‘苟有一介之善,宜在雄表之列。’,众人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小善积多,亦可成大德,众生百姓皆有此心,那就天下太平……”
唉,疯老爹天天给他吃药,还拍胸脯保证,他的个性肯定会慢慢的变回来,而今,看他又开始在讲道理,她却有点儿后悔了。
俊俏的皇甫灏藇下课后走出来,看到她的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
她摇摇头,感觉有点矛盾,但他也实在太会念经了,瞧寨里的人个个抓着头,像逃难似的冲出讲堂,还真可怜。
“怎么,我是不是有在改变了?是否变得跟你以前刚认识时的我一样?我觉得自个最近挺爱谈些儒家思想、伦语及四书五经,当然,我们做人还是要抱持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服务精神,而一名仁君治理天下,更要内圣外王,内以圣人的道德为体,外以王者的仁政为用……”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啦!”听他这么说,她确定他有在转性了,那他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当狂霸山的第二代山大王呢?
“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突然很怀念那个转了性的大皇子——”她月兑口而出。”是吗?”他的眸中闪过一道狡黠光芒,但感到失落的勾馨却没注意。
“嗯。”
“吻我。”他突如其来的道。
她眨眨眼,错愕的看着这个表情又变得霸气的大皇子,“你……”
“吻我。”
“这——”这绝不是那个沉稳的书呆子会说出的话,那么……
“呵呵呵!我只是依样画葫芦。”皇甫灏藇笑了。是啊,他可没忘上次他傻傻的吞下疯老爹的药,山寨里的其他人可是只含在口中,转身就吐的事哪!
记取教训的他,哪敢再喝下疯老爹的药,即使他不像过去那样疯癫了,但万一又给错药,叫他喝了失忆的药那不完了!
她愣了一愣,“难道……你没喝!”
“我当然不喝,因为我比较喜欢当这个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皇甫灏藇,而不是那个说大道理的书呆子大皇子,所以……你到底吻是不吻?”
她灿然一笑,阻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以行动来回答唆!
“都是你!”坐在马车里的皇甫灏藇满肚子的火。
原以为可以在狂霸山上好好与爱妻过着闲云野鸽般的日子,没想到当初来投靠他们的史大诘竟是个吃里执外的大内奸,偷偷和父皇保持联系,害他这不得不回宫一趟。
“主子,小洁子知错了!”史大诘一脸的无奈。
他能说什么呢?一边是九五之尊的命令,一边是他誓言效忠的主子,他也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啊!
“唉啊,反正我们已经快到京城了,相公你就别再气了嘛!”神情疲惫的勾馨忍不住开口道:“再说,见我这副样子,你忍心吵我吗?”
忍受着刚有身孕的不适感上路,可是很辛苦的事哪,她现在只想快快进宫休息去!
闻言,皇甫灏藇马上住亲亲娘子,“娘子说得是,为夫的不气了,好吗?”
嘿嘿,耳根子清静多峻!史大诘暗自窃喜若。
“别高兴得太早!”冷眸缓缓射向他,皇甫灏藇压低声音道,“等进了宫,好主子我再好好跟你算这笔帐!”
害时转为哭丧脸的史大诘,可怜兮兮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女主子,希望她能救他一命,可没想到勾馨却早已累得沉沉睡去,还不时发出如雷的打呼声……
大雨过后,天际抹上一片淡蓝,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青草香,御花园里蛙叫虫鸣好不热闹。
审视完皇子们先前分别呈上于各地巡视后的心得报告,皇甫尔玺伴着坐完月子的爱妃缓缓朝听月湖畔步去。
“皇上,瞧你笑得这般开怀,是不是那心得报告中有什么好玩的趣事?”看着皇甫尔玺的笑脸,毛纯儿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啊,虽然各个皇子全都是尊贵之躯,但历经一番磨练后,不但性子皆有些许改变,还帮朕解决了不少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皆能同朕一样找着今生最爱的女子,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清楚知道后宫妃子们因失宠而做出的荒诞事迹的他其实并不震怒,因为在寻得真爱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辜负多少美佳人的心。
在与毛纯儿及皇后深谈过后,他决定让嫔妃们自由选择未来的路,想离开者,赠与丰厚钱财并帮其寻觅良缘;而若仍想留在宫中者,则聘请数名各有专长的先生入宫授课,她们能将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上,而不再心生苦闷。
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毛纯儿脸上飞上两朵红云;“皇上,纯儿的心也同你一样,全都是你的。”
上天还真是眷宠她啊!不但赐给她这么美好的良缘,连师妹小扁也如愿赢得心上人的心。想到这,她的心漾着暖暖的幸福。
此时,阮公公急匆匆的从一旁的小径奔来,跪在他们跟前请安。
“皇上万福,娘娘金安!”
“起来吧!瞧你这么着急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尔玺笑问。
“谢皇上。”连忙起身的阮公公笑着说:“皇上、娘娘,大皇子、二皇子和两位皇子妃回来了,正朝御花园走来呢!”
“真的吗?!”毛纯儿一脸讶异的看着皇甫尔玺,“皇上……”
他笑着拍拍她的手,“没错,是朕修书派人送去给他们,要他们回宫来玩玩的,瞧,这会人不都全在那!”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毛纯儿欣喜的见到许久不见的众人,而皇甫冷杨和莫戏情也闻讯赶来。
“哈哈,太好了!”因难得的热闹气氛而龙心大悦的皇甫尔玺,牵起毛纯儿的手,笑着朝众人走去。
看来不久后,他应该就能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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