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了几天,刚好肯和客户有约,不回家吃晚饭。
庄宝洗完澡后,正准备到后阳台去洗衣物。
“妈咪,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周文慧的女人?”维莘突然从客厅叫她。
“没印象。”庄宝摇摇头。“她是谁呀?”
“我哪知呀?她说要找你又不是找我。”维莘耸肩。“我跟她说你在浴室,她说她在楼下大厅等你,好奇怪的人。”“在楼下?”庄宝很努力的回想着,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应该认识这号人,还找到家里来?“我下去看看也好。反正如果是推销东西的,就请管理员帮我送客。”庄宝穿著短衫短裤,就这样下楼了。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打扮得宜、很秀气的女人,端正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
她是谁呀?庄宝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她。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的接近吧?那女人抬起头来,看见庄宝的剎那,眼神透露着复杂心绪——掩饰不了的错愕和怨怼。
“呃,你是周小姐吗?我是庄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我何时得罪你了?
庄宝在心里又加上一句。
“你……”伴随着她的声音的是自然滑落的眼泪。
哇靠!
“你怎么了?”庄宝一时心软,只好把她带进管理员后面的小小会客室。“请坐。”
庄宝很客气的请她坐下来。拜托!她才不要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牵扯不清呢。
“庄小姐你……唉!”周文慧看庄宝一点心机也没的样子。“我是徐鼎源的妻子。”
她等着庄宝的反应。
“喔。”庄宝只是愣愣地回答她。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周文慧也呆了,那有地下情妇见了正室,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唷,你找我做什么?我和你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庄宝傻傻的问。“对了,上次他有来找我,但我都跟他说清楚了,我不希望再看见他。”她根本已把他拋在脑后了。
“可是,你不是帮他生了个儿子?”说到这儿,周文慧心里更怨。
“拜托!那个白痴!我都跟他说了那不是他的,他是没听懂还是没看到孩子的爸爸不相信吗?”庄宝哇哇大叫,哪有人那么驴的呀!
周文慧呆呆的看她,怎么和他丈夫说的不一样?
“是真的!”庄宝看她已经呆掉了,就再强调一次。
“那我怎么办?”周文慧慌了,她原本以为庄宝会帮鼎源生孩子,而且一直痴情的等待着,一定是很爱他的……或是有所企图,可是她没想到庄宝就是一副早就分道扬镳的样子。“我婆婆希望我接纳你,她不希望徐家的后流落在外。鼎源更是想把你接回家,他说你们在我还没嫁给他之前就一直在一起了。”周文慧没让庄宝有机会回答,自顾自的说着,像在控诉一般:“为什么你不在我们还没结婚之前就让我知道……知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反而瞒骗我?让我以为他只是呕气,故意找个女人来气我,所以就原谅他,仍旧嫁给他,为什么你那时不争取你和他的感情?”
“你知道我?还嫁他?”庄宝摇头。“我……”
周文慧没让庄宝把话说完。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我很幸福,嫁了个安定的老公,他每天固定上下班,假日也会带我去郊外,投资了一些股票,可是他说他是有梦想的,但当初因为必须娶我,所以放弃去追求理想、放手一搏的机会。现在他说他无法再和我相处下去,因为我根本不能跟上他的心。他说这世上只有你懂他,只有你能给他他想要的勇气力量和信心,所以我来找你,想知道他心中的你的样子、你眼中的他。”周文慧说了一个段落,双眼定定的看着庄宝。
唉!庄宝长长的叹口气。
“我想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不认识你丈夫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周文慧愣住了。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参与其中。你嫁的人是你所选择的,我离开的是一个想把我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所以别把你们现在的不如意归罪到我身上。他要娶你,你要嫁他,那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又没逼你们。”
庄宝狠心的撇清。为什么总有这般不能接受自己决定是错误的事实的人呢?徐鼎源是,这周文慧也是。
“他的事和我无关了,你们的婚姻应当你们自己去经营的,跟我无关。”
“我……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周文慧哭哭啼啼的。“我以为你们那时才认识没多久,我和他可是从学生时代的感情,我想我们结婚后,他会很快把你忘记的……”
“拜托!在你们交往那么多年且论及婚嫁的时候,我以情人的身份存在,你却执意嫁他,怎么现在才来和我论斤计两?容我问一句,你是爱他才嫁给他的吧?我那时很认真的去爱他,所以舍不得他在你和我之间为难,所以我离开了。不能和他一起创造我们所计划的未来,只我一个人努力有什么意义?”庄宝激动的说着。
周文慧只是哭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对我说?为什么?”她嘶哑的喊出来。
“因为他说他不能辜负你多年的等待,而我是第三者,本就该认分。哼,那我算什么?他心情不好时的玩伴?我不想他心里有我还去抱你,更不想他怕你抓到似的不敢承认我,也不要他安慰般的敷衍拥抱我、爱我,既然牵着我的手却又频频回顾?他说他担心你会想不开,所以不能不娶你。”庄宝冷冷的说出那段令她伤心的岁月。“他说等到大家都没了戒心,好象是五年吧,他说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再在一起追寻梦想了。”
“我很爱他,真的!那时即使他要娶你,我仍然爱得不悔。”庄宝终于对周文慧承认。“我没有偷没有抢,我只是把我完全的热情爱意统统给他了。在你们婚前,我光明正大的向他展现我的心,我没有对不起你,他也没有,因为他已经向你提过我的存在了。”
周文慧仍然落着泪,无法言语。
“是你自己决定要嫁给他,在你知道我之后。”庄宝无情的诉说事实。
“我们不能辜负双方家长的期待……”周文慧哽咽的说。
“噢!饶了我吧,是你要嫁给他,可不是你的爸妈,为什么你不说你只是不甘心、不愿承认你和他多年的感情竟会变成如此、不愿承认我的存在?算了,那时我都不计较了,现在更不会和你比谁爱他爱得多。”庄宝真的觉得他们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那我该怎么办?你……我……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出面阻止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娶我?你爱他的不是吗?”周文慧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的,那时我真的用全心爱他,所以凡是他希望的我都会为他做。他要娶你、希望我乖乖的不要吵闹,我就照办,即使我难过得快死掉,我仍旧听他的话,乖乖的躲起来不让人知道。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把我自己的尊严、我的需要全部放弃了。”庄宝将她的初次作一番坦白。
“那现在他希望你回他身边,他……”周文慧心里莫名的无助。
“不可能了,算是我对不起他的期待好了,我现在和我儿子的父亲住在一起,他很爱我、很疼我,他完全接受我的过去,包括我……”庄宝一想起儿子和肯,脸上不自觉的有了笑容。
就这么巧的,她才想着肯今天会比较晚回来,他竟出现了。
“宝贝,维莘说你有朋友?为什么不上来坐坐?嗨,你好。”肯爽朗轻快的语调插了进来。
肯一走进来,很自然的就站在庄宝身后,隔着椅背圈住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肯用英文问庄宝,他看见两个女人一个在哭,一个脸色凝重……“没什么事啦,女人总是多愁善感的,尤其是当我们谈到过去的是是非非时。”庄宝将手放在他伸过来的手上。
“那么你们还要谈多久呢?”肯有些担心的问,他知道有些事——尤其是女人家的心事,男人最好不要在场。
“再一会儿,你先回家去。”庄宝伸长脖子,在他脸颊上印蚌吻。
“好吧,我先上去了。”肯也在她脸颊印下他的深情。
肯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周文慧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当然你不可能会要徐鼎源了,哈……”周文慧笑得极诡异。那男人的外在条件徐鼎源根本比不上!“那个人是你的男人?他很爱你吧?”周文慧羡慕他们能这么自然的展现他们的亲密。
“而且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周文慧无言以对,只能定定的看着庄宝,这个她一度以为要抢走她丈夫的女人。她以为眼前这个女人,是让她陷入地狱的罪魁祸首……结果什么都不是。和庄宝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她终于在心里承认,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当初若她在知道他心里已有了庄宝时就放手让他们在一起,便不会有这么多怨怼了。
唉……“为什么你当初不跳出来和我见面?或许我会成全你们的。”她还是很怨她的。
“我对你说和他对你说,有什么差别吗?我也不是成全你,更不是想当伟大的女人,我只是去完成我对他的承诺,只要是他想做的,我都会站在他这边,直到结束。”庄宝笑笑的又继续说:“直到他娶你的那天,我的确完全躲在暗处,不哭不闹的等候他;然后我知道他为了要取得你的信任,要我消失不见。”
“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勇气自己去接受、去突破,只想等待时机,那么……唉,他把我藏起来,想在你面前展现他的承诺不变,但我知道一件事是你们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当他让我牵着他的手,当他和我恋爱开始,不论过去他对你做过多少承诺,那都已经不存在了,更别说他在你们已定婚期之后,我仍然是他情人这事实。”
“你……你真的没再和他联络过?”周文慧想搞清楚一件事——那时她隐约感到丈夫有一段日子很烦躁,她原以为是工作压力的关系。
“没有,因为我怀孕了。呵!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儿子是混血儿,他很像刚刚你看到的男人。”庄宝看到周文慧听到她怀孕的表情,立即说明。
“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周文慧批判。
庄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这样不是对你比较好?”
周文慧愣住了。是呀,她那时不就是这样希望的?
“可是现在……现在他会因为你不回心转意而恨我一辈子的。”周文慧幽幽的说。
“唉!到底你们希望我怎样做呢?就我说的,已经错过的事、已经改变的人生,是不能重新再来一遍的。我很认真的在过我的每一天、很开朗的接受我必须经历的每一件事。”
庄宝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家里有我的儿子和爱我的男人在等我。”
“你和你先生的事,是你们的家务事,那已经与我无关的了。”庄宝向她挥挥手,她早拥有了不同的生命和世界了。
周文慧看着庄宝转身走出会客室,顿时充满着无力感。她来找庄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私下希望庄宝能成全他们、离开她丈夫吗?那为什么当事实如此呈现,庄宝真的早已离开她丈夫了,她却又不想这样结束?她到底在希望些什么呢?
当她走出大楼投身黑夜,恍惚的找到她停在路边的车,心情百转千回的,她拿起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是她丈夫接的。
“是我,我……”周文慧还没来得及说完——“你跑到哪里去了?也没跟妈说一声,到底在搞什么?!”徐鼎源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是那么的陌生和不耐烦。
她叹息着。“我今天不回去了。”她懒得再争了,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什么……”徐鼎源的怒声传来,但她已经不想听了。
她挂掉他未说完的话,顺便将手机关了,她只想一个人好好想想这些年来的一切……???
庄宝回到楼上,看到房间里正在擦拭头发的肯,立刻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肯,谢谢你!”喔,抱着他好温暖唷!
肯当然也毫不吝啬的回以深情的拥抱。
“宝贝?你要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呀,爱我这么一个任性的女人。”庄宝刚刚领悟了一件事——为什么她不排斥肯的亲近,不是因为他是儿子的父亲,而是因为肯爱她的方式就和当年她爱徐鼎源一样,都是那种没理由的单纯而热情的向所爱的人展现。感谢上帝的安排,让她遇见肯!
“我爱你,谢谢你让我爱你。”肯深情的说着,响应她此刻的感动。
“谢谢你这么直接告诉我,让我知道你也爱我。”
她知道现在的她无法立即的像过去一般的爱恋一个人,但有一天她会的,她会在肯给她的爱中成长。
“宝贝,我爱你!”肯是感动的,因为这是宝儿第一次对他承诺未来,他真的好快乐,好想向全世界的人宣示他的快乐。
尾声“肯,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放心维莘一个人在家。”庄宝等在候机楼,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挂念着儿子。
“有紫云和我那些好兄弟陪他,没问题的啦。”肯拍拍她的肩头。
今天他们要出发到欧洲开会。本来应该是肯的秘书迦莉同行,但迦莉身怀六甲,她老公才不放心让她去咧,所以就换成庄宝喽!这当然是肯的安排。
呵呵!他可是有预谋的。
“可是……”
“好啦,我们的班机来了,走吧。”肯拉着她往登机门走。
飞机上,庄宝一直睡得很沉。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儿子和紫云正要搭下一班飞机跟着她到欧洲;她也不知道,她一下飞机就有一场婚礼在等着她呢。
庄家二老早就和庄宝的哥哥们在几天前就到法国南部、靠近地中海的布莱恩家,开始打点了。
庄宝和肯先是到荷兰,再到德国,然后再去巴黎,最后则改搭小飞机。
天哪!这一路东奔西跑的,庄宝直呼吃不消,真是太累了!???这天,庄宝和肯还没到法国,维莘和紫云就先到了。
远远的,就看见布莱恩夫妇来接机。
“维莘!”依芙一见孙子就满脸笑容,立刻来个拥抱。
“嗨,爷爷女乃女乃!”维莘对她的热情也只能习惯了。
“我们先去晃晃,等一下再来接人。”依芙牵着维莘的手。“嗨,我是维莘的女乃女乃,你一定是尚的秘书喽?你好漂亮呢,像个女圭女圭呢,改天可以让我替你画张肖像吗?”
“呵呵!依芙,你别吓着这小泵娘了。”老布莱恩领着他们到停车场。
“不,不会,我很高兴夫人看得起我。”紫云笑笑的说。
“女乃女乃,刚刚你说还有人要来?”维莘岔开话题。
“是呀,是肯的大哥唷,你的大伯……嗯,他和你一样都很聪明喔,他叫以赛﹒纪伦索夫﹒布莱恩。”依芙这样介绍。
“纪伦索夫?是他母亲的姓?”维莘当然知道上一代的恩怨。
“是呀,他可是很辛苦的,不但要管理布莱恩家族的企业,还要兼顾他母亲的产业,唉,能者多劳嘛。”依芙不便多说什么。
“哼。”紫云有点不爽的,但还不至于太明目张胆,只是小小声的哼了声。
“怎么了?”老布莱恩敏锐的感觉到了。
“没事,大概是我久坐飞机,脚趾头有些不适。”紫云只得这样解释。
“这样呀?那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坐坐,你也饿了吧?”依芙知道女人穿著鞋却不能任意月兑下来的痛苦。“或许我们可以去买一双休闲鞋,这样你的脚应该会比较舒服。”
“走啦!我真的饿昏了!”维莘一听到可以吃,肚皮马上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呵呵!吃饭吃饭,我跟你们推荐这地方最可口的餐厅,走!”
于是他们一路谈着美食,去吃好吃的了。
后来,当他们去接以赛的时候,紫云还一度以为那个以赛会对她的出现又有话说,但没想到他竟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
在回去的一路上,他只把注意力放在维莘身上,或偶尔和他父亲聊着公司的业务情况。
呼!紫云偷偷的喘口气,幸好他还满假的表现君子风度,不然她怕自己会再被他给惹火了呢。
以赛当然知道紫云的不安,他只觉得这女女圭女圭很好玩,稍微一逗就会暴跳如雷,现在却端庄安静的坐着,那样子真的很好笑。
当回到坐落在田间原野的大庄园,刚好是黄昏时刻了,那金黄色的视野,一时令紫云看呆了。
“好美……”她从口中逸出赞美。
“你会骑马吗?”以赛突然问,他从刚才维莘睡着后就一直看着紫云用一脸痴呆的表情在欣赏风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问了。
“什么?”紫云用一种如梦幻般的表情回头看他,直到她确定跟她说话的是她的宿敌,她的表情立即换成不悦。“不要打扰我的好心情,我今天不想和猪说话。”前一句是英文,后一句可是中文了。
以赛对她的无礼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然后紫云哼了一声又把头转回车窗外,一面暗骂他的无聊。
“我们到家喽!”老布莱恩在前面愉快的喊。???婚礼的前一天,大抵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庄维莘几乎成为众人心中的宝贝,这两三天来每天应付那些长辈,真是人小表大的!
而紫云不知何时竟成了以赛的临时助理,帮他输入资料!
唉!紫云一边叹气,一边帮那只不讲理的猪打文件,哼!
为什么咧?她不是最高兴以赛吃瘪吗?
怎么这会儿竟帮起他来了?
都是她自己爱玩吧,和一群小朋友玩着游戏。没办法,这里的景致简直像风景名信片,让她不自主的想在原野上奔跑嘛!然后就在第二天下午,在一个转角处就这么狠狠的撞倒以赛,让他的手指头给扭到了……唉!她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呀?唉!她抬头看看窗外的美景,再看看那只死猪。哼!
他倒好,吃饱了就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稍晚,庄宝和肯回来了。因为夜色掩盖,所以累极的庄宝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还以为这是一间别墅型的旅馆咧。
她被肯带进为他们准备的新房。“宝贝,你会不会饿?”
“我想睡觉。”她满眼只被那张看起来超级舒适的大床给吸引。
“好吧,你先睡,饿了再起来吃饭。”肯亲吻她的额头。
似乎才睡了一下子而已,天就亮了。
庄宝是被她所熟悉的声音给吵醒的。
“妈咪,快点起来啦!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呢。”庄维莘很用力的摇晃她。
“喔,再让妈咪睡一会儿。”她最近不知因何特别爱睡。“等一下让肯送你去学校,我请假半天。”她翻个身,把自己再埋进棉被枕头里。
维莘真想笑,他妈咪还以为现在在台湾呢。
“我不管你了!”他让紫云阿姨来叫她,自己则去忙了。安娜一大早就来了呢,还有马克斯和唐他们。
紫云可没这么好打发了。“起来!起来!你看是要自己去梳洗,还是我现在就把你剥光光!”她用力把棉被给掀开。
“紫云?你怎么来了?”庄宝稍微清醒了些。
“是,我是来服伺你更衣的小丫环。”她意有所指的。
“为什么?呀!我现在是在哪?”她看四周,陌生的房间,但却有熟悉的人出现。
“刚刚是维莘吗?”她怀疑的问着。“对啦!对啦!你赶快起床好不好,等一下还有浩大工程要做。”紫云一把拉起她。
庄宝被紫云推向浴室。“连头发也洗一洗呀。”紫云不忘记交代。
庄宝有满月复疑问要问,但还是先梳理一下再说。
肯呢?这是庄宝走出浴室的第一个疑问,但是没有人回答她。
她一走出浴室,立即被一群人包围,先是帮她卷头发,再帮她上妆,她以为自己掉入爱丽丝的梦境了,因为紫云不见了。
再看到紫云,是她快饿昏了的时候。
“喏!先吃点东西,不然等一会儿你若昏倒就糗大了。”紫云拿了一杯牛女乃和一篮小扳点走进来。
“紫云,你怎么穿得这么……隆重?还有这些人为什么要帮我整理头发和化妆?”
庄宝纳闷的看着紫云一身浅紫色的及地礼服。
“怎样?好不好看?这是订做的唷,刚刚安娜才拿来的耶。”
“安娜?”庄宝觉得她的头好昏。
“对呀!安娜的是浅蓝的,苏的是淡粉红色的。”紫云还转个圈让庄宝好好欣赏。
“为什么?一大早就要参加宴会?”庄宝真的完全模不着头绪。
“对呀,对了,你的是象牙白。”紫云心里窃笑。活该!谁叫她要把她的故事瞒到现在。
当紫云把妆扮完成的庄宝带下楼时,庄宝一看到楼下的双亲和儿子,差点没跌下楼!
而且他们还都是盛装打扮的,好不热闹呀!
“嘴巴合起来,都要当新娘子了,还这么没有形象。”庄妈妈手上拿着白色的头纱。
“新娘?我?”庄宝以为自己一定还在睡梦中。
“不是你还有谁?妈咪、女乃女乃,你们快点啦!”维莘催促着。
庄宝还是傻傻的,直到庄妈妈示意庄宝蹲下来,把头纱戴在她头上,两人才默默的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走吧,你的新郎在等你了。”庄爸爸把手曲起来。“他很不错,你没选错人。”
庄爸爸心里的很多担心都在这一刻平息了。
“爸,妈!我……”庄宝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只来得及问:“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被妆点很多缎带和花的花园那头,已经奏出了结婚进行曲了。
她看到花园那头,肯穿著象牙白的西装,望着她的方向,满脸幸福的在傻笑。算了,回头再找他算账。还有庄维莘,哼,他铁定也有掺一脚!
庄宝环视这群亲人好友,她此刻好幸福!真的好幸福!靶谢上帝的恩典!
走在她前面的是三对配角。
打头阵的是尚德尔和安娜,是超高身材的组合,尚够男子气概的魁伟配上安娜的美艳,非常的吸引人。
“你应该和紫云对换,以赛和紫云不合。”尚德尔挽着安娜的手这么说,他很怕以赛又惹火紫云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配对?”安娜幽怨的。
“不……唉,我……算了。”尚德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再来是以赛和紫云。嘿!好象没形容过以赛的长相耶。他有一头深棕带点金黄的长发唷,现在则是整齐的绑在脑后;而紫云却是非常短的短发,两个人站在一起够奇怪吧?
活像黑社会老大带着女情妇哩。
“嗯,你穿浅紫色的很适合。”以赛点头赞美紫云裹在礼服下的身段。“虽然这款式是依安娜的气质设计的,但穿在你身上还算不错。”他走到紫云身旁,曲起手臂。
“拜托你少说两句行吗?”紫云很不情愿的把手搭在他弯起的手臂中。“今天是办喜事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太血腥火爆。”
“哈哈!你真是有趣极了!”以赛把惹火她当成乐事。
“哈、哈。”紫云有气无力的回他两声。
这让以赛笑得更大声,心情愉快极了!
这最后一对,是苏和活泼的马克斯,他们的组合最正常了。
“奇怪?”苏纳闷的看着前面的两对伴郎和伴娘。
“哪里奇怪?”马克斯挽着苏的手,跟在前面两对的后面。
“你看安娜和尚,他们是肯的好朋友,应该笑的,却面色怪异。”
“对喔,那以赛一向最讨厌中国女人,现在却挽着紫云笑得那么开心,真的是很奇怪耶。”马克斯啧啧称奇。
掌声欢迎着新娘的到来。
庄宝穿著嫁衣,挽着父亲的手,缓缓随着音乐,踏着以白色的花和缎带引出来的走道,她总是低着头的,呃……不是害羞啦,是怕踩到裙摆,若在这时跌个四脚朝天,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终于,庄爸爸把他女儿的手交给肯。
“我把我的宝贝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珍惜。”庄爸爸很感性的说。
“爸,我会的,她也是我一生的宝贝。”肯真诚的回答。
“我是不是被卖了?为什么没有人问我意见?”庄宝在一旁小声的嚷嚷。
婚礼的前奏停止了,接下来,站在前方的牧师用感性又庄严的话语为这对新人祝福,见证的是在场的所有亲友。
天空是湛蓝的,偶尔点缀其间的是像画上去的白云。
花香伴随着微风,轻轻飘扬。
“我愿意!”肯和庄宝对彼此许下一生不变的承诺。
然后礼成后,庄宝丢给肯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因为刚才在那个说法文的牧师演说时,庄宝稍微算了一下她的周期,嗯……月经没有按时来,迟到一个多月了。
在牧师说新郎可以吻新娘时,她对他说:“肯,维莘可能将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然后庄宝就被其它人拉走,被拥抱亲吻和祝贺!
“什么?”肯想要问个清楚,但却被祝贺的人团团围住。
传进肯耳中的是庄宝顽皮的笑声,和他自己的吼叫:“庄宝!”
喔哦!我们的新郎生气了。
但新娘可笑得很幸福唷。
“妈咪,他好象在生气耶。”维莘看到他父亲的表情。
“我知道,因为我刚才才跟他说,我可能怀孕了。”
“哈!我就知道!还好我们早早帮你们办一办婚礼,否则到时候你得挺个大肚子结婚,多糗呀。”维莘这样说着。“说到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和他联合起来的?竟然连我都瞒?”庄宝把矛头指向儿子的背叛。
“嘿!妈咪,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唷。”庄维莘一边说一边退后。“我去和女乃女乃说你又有了!”说完他就溜了。
“庄维莘!”庄宝喊,但今天没人应该生气的,所以所有的人立刻又围绕着新娘,并要她把手上的捧花丢给未婚女性。
于是庄宝很用力的把捧花丢上天空……???
“你也想要捧花吗?”尚觉得安娜看向新娘捧花的眼神是羡慕和激动的。“每次登台收到的花那么多了,不嫌多吗?”
“那意义不一样。”安娜放弃和他这种呆头鹅沟通了。
“我……送你吧。”尚德尔不知哪来的神经,突然这么说。
安娜忘了要去接捧花,只呆呆的看着他。
“喏。”尚说着,就把别在胸前的玫瑰花递给她。
……唉!这人真是……这样算不算浪漫呢?
结果捧花是落在庄维莘的手中。
大家笑成一团,直要求维莘再丢一次。
“喂,你怎么没去抢捧花,听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下次就该她结婚了。”以赛闲聊似的对要从他身边闪过的紫云说。
“无聊!”紫云看看他,再看看另一端的热闹,她只想坐下来好好享用那些看来相当棒的餐点。她丢给以赛一个很嫌恶的表情,转身走开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