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流山庄今儿来了一名贵客,庄里的上上下下全出去迎接这个当今圣上。
龙文峻在与古家四老寒暄一阵后,还特别跟两个可爱的婴儿玩了一会儿,这才跟著被众人忽略的古玉堂到右半边的亭台同坐闲聊。
“听说你现在变成守身如玉的乖孩子……”龙文峻话还没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别调侃我了。”
他看著这苦笑的好朋友,这才憋住笑意道:“怎么?看你的妻子变回原来的美丽窈窕,儿子俊、女儿美的,你后悔了?”
“别说了,我在休妻的第二天就后悔了,但没人要理我。”
“你跟他们说你后悔了?”
“怎么说?爷爷、女乃女乃看到我就走,爹、娘看到我就叹气,纹绮更绝,她的所在范围,我连跨都不能跨过去,我能怎么说?”
龙文峻笑了笑,看著这个为情所困的好朋友,“话不说不明,灯不点不亮,还是直接的说,再不然就直接带上床,你还怕搞不定吗?”
“这——以前没休她之前,当然可以这么做,但休书一扔,她跟我没关系了,成吗?”
何况还有母猪一事,唉,头大。
“说的也是,那——”他想了想,“何不直接要回休书,这个动作就代表你求和了,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也许事情就此落幕。”
要回休书,不错,这代表他还希望她当他的妻子——
龙文峻见他眸中一亮,也不想耽搁一对有情人破镜重圆的时间,笑笑的就先行离开。
但事情并没有两人想的那么容易,古玉堂再次越线去找柳纹绮,并想要回休书,可美人儿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变化。
“收回休书?为什么?理由呢?”她面无表情的看著他。
“还需问吗?你还是我的妻——”
“要一头母猪当你的妻子,不是太委屈你这个护国大将军了?”她话中带刺。
“纹绮,对不起,是我不对,但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你也骂我是公狗了,这不是该扯平了?”
“是扯平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
“在你眼中,我这头母猪赛貂婵了?”
“你——你很美,美若天仙。”他说的是实话。
“那日后我若怀孕,怀了双胞胎、三胞胎,不就再也不美了?又被你打回母猪一词了?”她问得也直接。
“这——我那是不习惯嘛,但我已经看过你当——”
“当母猪的样子吗?!”她气得牙痒痒的,“呵,谢了,请退回那一条线去,谢谢。”
哦,他在干什么?古玉堂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蠢。
他像只战败的公鸡回到了房中。
不过愈想愈不甘愿,这事情总得结束吧,再这样下去,他不疯了才怪。
他起身再出去,却看到爷爷、女乃女乃、爹、娘笑逐颜开的在山庄门口挥手,边说著,“好好玩。”
他皱眉走了过去,看到家中一顶轿子往山下去了,他再看看爷爷、女乃女乃手中的男女娃儿,还有游嬷嬷,却不见柳纹绮跟小瑶。
他皱眉,“纹绮去哪里?”
爷爷女乃女乃不悦的瞥他一眼,转身就回房了,在两个曾孙子没有改回古姓前,他们是不会给这个孙子好脸色看的。
胡丽文见自己的孙儿们姓柳也感无奈,虽然她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事情至此,她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迸春琛看著儿子,不怎么开心的道:“熙春台上由扬州几家商家举办了一场『烟花明月』,邀请官商贵客前往一游,皇上就是贵客中的贵客,她就去那里了。”
“这——我怎么不知道?皇上也没提。”
“邀请函爷爷拿走了,而且也属意由纹绮代表出席,在爷爷跟皇上小聊时,爷爷提了,所以皇上也就没跟你说了。”
错了,皇上一定认为他跟柳纹绮要回休书后,两人就和好如初,应该会赖在床上,而不是外出了,所以他才没提的吧,古玉堂心想。
“在爷爷心里,她仍是古家的媳妇儿,”古春琛看著儿子,语重心长的道:“爹也很想跟你说,这样乖巧的媳妇儿没得嫌了,你不是个笨孩子,应该懂得要争取才是。”
“我争取了,但是吃了闭门羹……”
算了!他不想说了,一想到美若天仙的她只带了一名丫环去……
他放心不下,立即策马下山。
*
杨柳依依的瘦西湖上,熙春台上宾客齐聚,扬州评弹、清唱、舞蹈一一在亭台间表演。
一轮明月下,高官商贾盛装出席,就著清风明月与悦耳乐声,聊天聚会,好不惬意。
而众人久候的皇上却迟迟没有现身,一直到太监公公过来,传话皇上临时有事得回京处理,不能来了,但也直言,如此一来,相信众官员百姓更能玩得尽兴了。
皇上没来,众人的确玩得更开了。
一些年轻少爷、公子哥儿更是一个劲儿的朝今晚最美、身著紫白相间的雪纺纱美人走过去。
柳纹绮的身边除了丫环外,没有任何护花使者。
众人一挤过来,小瑶马上被挤了开来。
“嘿,你们——”
柳纹绮跟她笑笑的摇摇头,随即往另一边的亭台走过去,众家少爷也跟著移身。
半晌,策马而来的古玉堂到了熙春台,只是他没想到,他晚到了,而他的“前妻”居然在另一个亭台上招蜂引蝶。
他正想走过去,邓燕双正巧迎面走来。
今晚原以为她是最受关注的美人,没想到竟来了一个柳纹绮,她正怨、正怒呢。
而这会儿又来个休妻的古玉堂,本以为他不会被那个女人的美色给诱惑,却见他的目光也在另一个亭台上。
她快气疯了,顿了顿,吸了口气,以一种嘲讽的口吻道:“你来得好晚,错过了柳纹绮演的一场好戏呢。”
“好戏?”
“是啊,她像只花蝴蝶穿梭在那些公子哥儿身边,不讳言的说自己现在有钱有子又有『技巧』,这身价可是大涨了不少呢。”
他蹙眉,“什么技巧?”
“你不知道?!那你要不要过去听听看?她正不要脸的解说她的『床上功夫』,我是听不下去才走过来的,但那些公子哥儿可听得津津有味呢。”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半眯起黑眸怒视著另一个亭台间,众星拱月般的柳纹绮,她看来是很快乐,而且说得得意。
再看看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与表情,他相信她真的是在说床第之间的事。
他绷著一张脸走过去,邓燕双也冷笑的跟了上去。
迸玉堂的个性她太了解了,一旦被他认定什么事,他可是没啥耐性去听他人解释的。
再说了,就算被他发现是她挑拨离间也无所谓,反正结果相同,他是不会上她的床了。
迸玉堂走近亭台时,众人正因为柳纹绮说的某句话而哈哈大笑。
“你还真行啊,一次勾引这么多男人,还能让他们个个都服服帖帖的。”他冷冷的开口道。
众人困惑的揪起眉头,而柳纹绮的表情也同样不解,“你在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正在大放厥词,说你的床上功夫有多赞?而这里的男人更是个个猛吞口水想贪你的美色,也想试试你的味道?”
他这话一出,众人愕然。
柳纹绮说的都是她跟宝宝间的相处事儿,虽然众人对这个话题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瞧她在说娃儿多美多可爱,这美眸熠熠发亮,一脸光彩,那勾人心魂的粉脸可是让他们不由自己的幻想连连。
所以她说她的,他们的脑海里可另有旖旎画面,确有邪念。
柳纹绮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他们对她有,所以才特别挑孩子的话题来谈。
只是古玉堂一出现就出言污蠛,也著实太过份了。
“你是我的谁?我跟别的男人谈床上功夫又与你何干?”
“呵,我没想到你真的是个豪放女。”
“你想不到的事还很多,但可惜的是你没有机会发现了。”
语毕,她越过他要离开,却被他扣住手臂。
“你还想如何?”她冷冷的瞪著他。
“不想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你床上的功夫到底多棒,你一向笨拙、被动,我很清楚的。”
“我被你『教』过,自然不是那个笨手笨脚、被动的柳纹绮了。”
“口说无凭,我要你证明。”邓燕双的声音突地插入。
“证明?!无聊?”她嗤之以鼻。
“本来就是。”邓燕双瞥了亭台边的河畔上,停了一艘以花与灯布置成的浪漫画舫。“只要一进帐房,听男人的申吟声就知道有没有功夫了。”她在一旁出坏主意。
迸玉堂看著柳纹绮,她也看著他,两人不发一语。
柳纹绮愈看他愈生气,“你没说话是赞成她的意见了?”
“这——”
“好,就如你所愿。”她气炸了。
“小姐,别逞强。”小瑶急忙劝阻。
“我没有,就算有,也是某个人逼我逞强的。”她喃喃低语,眸光很冷。
只是方才那些床上功夫都是逞强的假话,她哪懂那些呢?但总不能就这么被古玉堂给看扁了。
总有办法的,在一名被推举到画肪享受美人伺候的少爷一进入帐房后,柳纹绮也挺起胸膛,脸上带著抹令人心动的温柔,轻移莲步的走了进去。
一会儿后,帘幕垂落,仅有一抹温柔烛光的帐房传出来男人一声声舒畅的申吟声。
“哇,好棒……好舒服……你真厉害……”
闻言,外面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迸玉堂的脸色发白,而沸腾的怒火正一寸一寸的往他的四肢百骸烧了起来。
他想动,却发现全身都僵了。
饼了一会儿,在他的感觉却像是有一辈子之久,那名少爷终于走出帐房。
他一走出来,满面春风,笑得阖不拢嘴,“哇,真的是通体舒畅,我全身都酥麻了——”
“砰”地一声,他的话语刚歇,一脸阴霾的古玉堂已经挥拳过去。
众人猛抽了口凉气,却见他气得全身发抖,飞身冲进帐房后,一手揪住柳纹绮的手臂,不顾她的惊呼声,扣住她的腰施展轻功离开。
而被打成落水狗的少爷在几个人的帮忙下被拖上了岸。
他苦著一张脸,哭道:“呜呜呜……干么打人?她也只是帮我掏耳朵而已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可都不羡慕他了。
*
迸玉堂气得七窍生烟,他将柳纹绮带上岸后,共骑一匹马儿奔回山庄。
不顾山庄里众人惊愕的表情,他近乎粗鲁的将她推进自己的房里,再上了锁,然后对著外面的人大吼,“谁敢进来,我就杀了她。”
柳纹绮看著怒不可遏的他,她应该害怕、应该生气的,但不知怎的,看他这么怒发冲冠,她的心情反倒变得很好、很好。
她不点而红的朱唇弯成了一抹愉快的弧度,而这看在他的眼里更气。
他半眯著黑眸怒视著她,“伺候别的男人这么愉快?你怎么伺候他的?你该死的怎么让他飘飘欲仙的?该死的,我从没让你弄得那么申吟过?”
熊熊妒火快将他焚烧殆尽,他的话说得语无伦次,自个却没发觉。
但问她一箩筐问题,她都笑而不言,吝啬回答。
“砰砰砰……”门外传来来重重的拍打声,还有古修齐气急败坏的声音,“古玉堂!你给我出来,你要胆敢对她怎样,我马上不认你是古家子孙,我要你出去当乞丐。”
“开门!玉堂,你别乱来。”
“是啊,出了什么事了?”
外面几个长辈相继出声,声音听来都紧张极了。
迸玉堂气呼呼的看著她,再看看那几乎快被撞开的门,他咬咬牙,走过去用力的开了门,门一开,马上冲进来一群人。
他自然被骂惨了,柳纹绮的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更是叫他恨之入骨,她是装的、是假的,他知道、他知道!
好!他这辈子若没让她重回自己的身边,他就不姓古。
没错,没将她的一切全拐回来,她的心、她的爱,他就跟著她姓柳。
这头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多嘴的老鸨王娇,若不是她长舌,他也不会听到那被算计的事,他也不会跟家人摊牌,更不会休了柳纹绮。
是了,她得负责撮合他们。
*
五日后——
老鸨王娇面无血色的来到远流山庄,一见到柳纹绮就忙著要拉她走。
“快快,晚点儿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古少爷啊,他快死了——”
“啥?”柳纹绮脸色一白,而其他的家人一听也都傻了,古玉堂一连五天没回来,怎么一传回来的消息竟是……
“王娇,你话给我说明白。”古修齐又急又气的问。
“说是可以,但边走边说吧,不然,你们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著了,尤其是你,纹绮,昏迷之前他一直说著一定要见到你的最后一面,因为你是他的最爱,不然,他死不瞑目了。”
她愣了愣,“最爱?”
“啊,别说了,快快快……”
满头大汗的王娇急急催促众人上马车后,就往娇艳楼去。
这一路上,她连珠炮的将五天前古玉堂到她那,怨都是她多嘴惹的祸,要不然,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这样了,他要她负责……
但她拿什么负责呢?也只能要洪艳多陪他,但他也不肯。
从上回他二次成亲后,他到那里,至少还会跟洪艳聊天,但这一次,却像个不哭不笑的木头人,一连几天只喝闷酒。
她怕他出事,还要洪艳多注意,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到底怎么了?”大家急死了。
“古少爷说他要走,结果却是到药堂去买砒霜后又折返,他将砒霜加在酒里就喝下去,一下子就口吐白沫、脸色发黑,吓死人了……呜呜呜……”
王娇大哭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因为她若没有骗过这一马车里的人,她的娇艳楼就得赔给古玉堂了。
柳纹绮闻言泪如雨下,原来她真的误会他了,他真的是去聊天的,他根本没……
马车急驶到娇艳楼,柳纹绮第一个冲下去,又急忙往二楼奔,但她不晓得他在哪个房间。
“玉堂,我来了,你在哪里?”
“砰”地一声,右边的一个门打开了,满脸泪痕的洪艳跑了出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快点,他在这里,他快撑不住了。”
她面无血色的跟著洪艳跑进这间豪华厢房,房里有著呕吐后的怪味,但她不在乎,冲到床边,看著躺在床上,脸色发黑、口角还有白沫,黑眸半阖的古玉堂,泪如雨下的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听到她的声音,他困难且挣扎的张开了眼睛,眼睛看来无神,像是将死之人。“纹……纹……绮……是纹绮吗?”
“是我是我,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因为我的日子……太……太……苦了……我爱你……爱孩子……却……但我不怪……你……是我的错……这是现世报……”
“不要,我也爱你,孩子也爱你,大家都爱你,你要撑下来……大夫呢?大夫呢?”她转头看洪艳。
哭肿了眼睛的洪艳摇摇头,哽咽道:“没用了,大夫说没用了……”
“不!我不要……我要你活著……我的愿望里有你啊……别走……别走……求你……我不对……是我不该不理你的……我不该……”柳纹绮泪如雨下。
“我在死前也有一个愿望,你可以帮我吗?”
“可以……呜……不要……可我不要你死……”
“洪艳……你……我快不行了……我没力气了……”古玉堂指著洪艳。
她点点头,拭去了泪水,将桌上的一张纸拿给柳纹绮,但她哪有心思看,“这是什么?”
“这一张可以说是陪葬品,他——”洪艳哽咽一声,“他希望你还愿意当他的妻子,远流山庄的那一条黄线能擦掉,孩子他也能有份,所以你若同意就签个名,然后他死后,这张纸就是他惟一想要的陪葬品,这是他的生前大愿,他若能如愿,他就能走得安心了……”
她拚命摇头,涕泗纵横的哭道:“为什么?!我不要,你撑下来,我们两人的愿望都可以达成的。”
“签……签……看你签……我就能……含……含笑九泉了……”
他的声音好虚弱,眼睛也仅能困难的睁开一道细缝。
见状,满脸泪痕的柳纹绮也只能以颤抖的手,拿著毛笔,泪眼模糊的在纸上签下了名后,哽咽啜泣的贴近他的脸,感受他身上最后的温度,“你……你可以放心……了……”
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俊脸上,她难过的往他的脸、他的唇磨蹭相贴,她舍不得,好舍不得——
“你签了?!”一个带著笑意的声音响起。
她的泪水滚落眼眶,她眨眨眼,看著竟然睁开眼睛的他——
最奇怪的是,他的脸色怎么在泪水的渲染下有白有黑?
她直觉的伸出手模了模,居然能沾在手上?
“那是灰炭粉,涂起来很逼真,对不对?”古玉堂开心的看著她。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愣愣的看著他。
“我骗你的,对不起,纹绮,但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找了老鸨合演这出戏,洪艳也配合著演,总算拐到你重当我的妻子了,你可不能违约。”
她回过神来了,原来——原来——
他一把抱住她,喃喃的道:“不可以生气,你爱我,我也爱你,谁也不吃亏,孩子我们两人一起爱,家中长辈我们一起尊敬,我古玉堂在这儿发誓,再也不在外面风流了,日后一定是个爱家爱妻爱子的大将军,不然,我就真的喝砒霜——”
“不用了。”她粉脸酡红,再加上沾到不少炭灰粉,惹得他又笑了。
“你这样也很美。”
闻言,她的脸儿更红了。
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上,深情的凝望著她,慢慢的倾身吻住她。
洪艳笑笑的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楼梯间站了一大群人,而王娇还在跟大家解释一切都是假的,是演戏……
“该死的,害我短少了好几年的寿命……”
“就是,这不请出家法痛打他一顿怎么成……”
迸家几个长辈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呼呼的就想上楼去揍人。
洪艳连忙微笑阻止,“你们进去可是会破坏好事的,呃,可能还会破坏古家再添个娃儿的机会哦。”
闻言,大家互相看了看,脑海里也浮现了双胞眙、三胞胎的画面——
“那算了。”
“对,算了。”
众人哈哈大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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