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转到了十月。
离巴黎不远处,位于森林谷地中的“尚普尔葡萄园”,一眼望去,紫黑色的一大片葡萄正结实累累,里面有上百名工人在忙碌采收。
“最新消息,你那个宝贝儿子去当服务生了!你要不要去管一管?”?米拉走到黎塞身旁;完全不在乎他跟负责葡萄园的法兰斯正在谈话。
黎塞仅瞥她一眼,“我管不了他。”
“管不了就叫他妈……呃,不是,叫他母亲去管。”
他蓝眸半眯,“你要我去找她?”
“不然呢?”
她烦躁的跟法兰斯挥挥手,示意他走道一点。
虽然这招下的是险棋,但她没能力让那臭小子认祖归宗,也就无法逼眼前这个男人娶她!
惟今之计,只有朝那小子的亲妈下手,这多少还有点儿机会,但黎塞给的答案很窝囊。
“算了。”
他不想去面对朱琦,当年是她对他的爱没有信心,不仅不告而别,更带着他的儿子远走他方,这不仅让他失去初为人父的机会,更让他在二十多年后,与儿子相遇时,被儿子当面讽刺他没有爱他的资格!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剥夺了一切,却得由他来承担责任。
“算了?!怎么能算了?”米拉见他转身继续往葡萄园走,她也不高兴的跟上前去,“他是你儿子,难道你不想认他?”
“你明知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
“那你就去试试看,看他能否回到老爵爷的身边啊?侯爵老了,而我们都知道他有多么希望他能喊他一声‘爷爷’……”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善良。”他略带讥讽的打断她的话。
他不是笨蛋,他跟她之间除了关系外,就什么感情也没有了,所以他理性一想,她值不值得爱、善不善良就很清楚了。
她尴尬一笑,窝进他的怀中,“你怎么这么说?好像我心肠很坏似的。”
他推开她,“我得做事了。”
“黎塞!”她咬着下唇,气呼呼的跺脚。
这天,黎塞跟着法兰斯巡视葡萄园及地窖的酿酒情形,但他的脑海里却盘旋着米拉所说的那一席话。
他父亲老了,行动又不便,虽然医生说他只要努力复健,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但对一个渴望孙子回到身边的老人而言,他只要孙子回来,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回想当年,是父亲的挑拨离间,让朱琦误以为他在外头有女人而伤心离去的,为此,他对父亲也有诸多不满,不久,他即搬离巴黎回到葡萄园的山庄住下。
如今父亲一日日衰老了。
或许,分身乏术的他还是该走一趟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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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恩刚从公司下班回家,第一个传进耳朵里的就是侯仙儿含含糊糊学习法文的声音。
虽然发音有些不标准,但还算不错了,看来这些日子的闭门苦读,还是有成果的。
只是再想到最近几次他去找马济神父例行告解时,神父要他带侯仙儿到教堂去时,他的眉头又纠了起来。
“侯仙儿虽有天使脸孔,但被邪灵附身,为了她好,你最好带她到我这儿,我为她念咒除邪去恶。”
马济神父这一席话已说了很多次了,他却犹豫不决。
思绪烦杂的达恩打开房门,一眼就瞧见戴着耳机在学习法文的侯仙儿,她穿着蓝色针织上衣搭配牛仔裤,边点头边朗诵法文,那清纯无邪的模样可比天使,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被什么邪灵附身?
“不然,你怎么解释,她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或任何你会出现的地方?那是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作祟,达恩。”
马济神父的话再次浮现脑海,达恩凝望着还没发现他的侯仙儿。
对她不管在何时何地总能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事,他也问过她了,但她总是闪烁其词。
“咦?达恩,你回来了。”
侯仙儿抬头一见到他,很快的拿下耳机,她对这个现代化科技的世界,可是愈来愈爱了。
他看着她几乎是跳着来到自己的眼前,一张粉脸笑嘻嘻的。
他抿抿唇,“明晚有点儿事,要你跟我去一趟。”
“好啊、好啊!”
说来,她最近老是变些小蚊虫,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他烦,她可是更累呢。
但那也没办法,天禅和尚对她虎视眈眈的,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免得栽在他手上。
第二天晚上,达恩去当端盘子的侍者回家后,即开车载着她到社区教堂,而侯仙儿一闻到天禅和尚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脸色瞬间发白。
“我想回去了。”她连退三步。
“不急,我们进去吧。”
他看着她,不解她的表情为何变得如此惶恐?
她笑得勉强,“这儿是告解的地方不是?我没有什么好告解的嘛!”
“先进去。”
她苦着一张脸,心里有底,她跟老和尚又要见面了。
唉,达恩还是半强迫的将她推了进去,马济神父就站在前面的演讲桌前,身后有一面彩色的大玻璃窗,所以即便这会儿,外面只有微微月光,但在室内的明亮灯光下,那面玻璃窗仍然是五彩耀眼的。
既然得面对面了,她直接勾住达恩的手肘,深吸了二口气看着老和尚,不——神父。
她露齿一笑,虽然这个笑有些不自然,“神父,你好。”
“你好。”天禅和尚略微挑眉,眸中一闪而过一道戏谑之光,仿佛是在提醒她,今晚要倒大楣了。
达恩皱眉,来回的看着两人,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诡谲感。
“神父,人我带来了,要如何驱魔?”
“驱魔?!”侯仙儿一听,瞪大了眼睛。
天禅和尚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侯小姐不必害怕,我有驱魔的法力,定能将你心中的邪灵逼出。”
“免了、免了!”
侯仙儿哪不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
她也装出一张甜美可人的笑脸,“谢谢神父,但我人好好的,什么邪灵、恶魔也没有,倒是你这个和——神父,印堂发黑,依小女子算来,你要倒大楣了!”
臭猴子,倒楣的人绝不是我!天禅和尚眼睛闪过一道冷光,随即将准备好的钵交给达恩,他右手则持着金刚杖,“你将这个钵盖住她的头顶,就能将她心中的邪灵逼出了。”
达恩接过手,却一脸质疑。
“他诳你的,哪有什么邪灵?达恩——”侯仙儿急忙离他几步远。
“要证明我有没有诳他很简单,你就让达恩将钵盖在你的头顶上,这一切不就见分晓了?”天禅和尚“好心”的建议。
想的美咧,她那双闪烁着金光的黑白大眼骨碌碌的一转再转,“我、我不行的,我娘说过,一旦让人碰到我的头盖骨这里,我就死翘翘了。”
他冷哼一声,“分明就是妖孽作怪。”
但达恩没注意听他的话,反而一脸困惑的看着侯仙儿,“我以为你是孤儿?”
“我当然有娘的,只是、只是死了嘛。”
“别跟她说那么多,我以杖制她,你则将钵……唉呀!”天掸和尚突地惨叫一声,抱着右脚直跳不说,还哀哀叫疼。
达恩错愕的看着脸涨成猪肝色的他,这一侧转过头,却发现身旁的侯仙儿不见了,而神父的脚边财多了一个看来有上百公斤重的大铁锤。
“仙儿呢?”他焦急的问。
天禅和尚痛得脸色发青,他早知道这个会变戏法的侯仙儿是最难缠的。
原以为有达恩在这儿,她不敢施法术,会乖乖就擒,结果,她的胆识显然大于他的想像。
“仙儿呢?”达恩急了。
天禅和尚实在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边跳边指着脚边的大铁锤。
但达恩哪看得懂?他以为侯仙儿跑出去了,还是被恶灵怎么了?所以一转身就追了出去,“仙儿……仙儿……”
他一出去,侯仙儿也由大铁锤变回人形,她的眸中闪烁着狡黠眸光,“你真的要倒大楣了,天禅和尚!”
她扯下一根头发,随即一吹,喊了声变,瞬间,上百只迷你小猴在他身上又跳又踹的。
天禅和尚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脚痛难耐,他还是咬牙、头冒冷汗的挥舞着金刚杖,瞬间,金光四射,一些小猴同时倒地,然后变为一小截毫毛。
小猴数量虽多,但金刚杖法力无边,不一会儿,只剩几只小猴在拉扯着他的眉毛。
侯仙儿眼见情形不对才想开溜,天禅和尚手中的金刚杖已一棒敲下,她只好狼狈的来招驴打滚躲开了。
救命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再变成一只黑鹰,展翅飞寓教堂,飞回达恩豪宅的卧室,然后才在床上变回人形。
怎么办?被天禅和尚盯上了实在麻烦,若一个不小心,她就完了。
不一会儿,达恩匆匆忙忙的回来了,他伺着老管家,“仙儿有回来吗?”
“这——”
“我在楼上。”
达恩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去,一打开房门,就看到紧抱着棉被,瑟缩在一角,浑身发抖的侯仙儿。
“我、我不知道……刚刚我的身子好像一分为二,有个面貌恐怖的邪灵对着我尖叫,说他不想离开我身上,他不想……但他没法子,从教堂里闪过一道金光,就是那道金光将他拉离我身上,可我、我还是好害怕,呜呜鸣……”
“别哭、别哭!这样听来就没事了,没事。”
见她泪流满腮,达恩的侧隐之心陡起,他将她连同棉被一起抱进怀中安慰。
侯仙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边拭泪也边吐舌偷笑。
这样就好了,那个臭和尚就没有理由再找她去驱什么邪灵了。
“我好害怕……”
“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没想到这个有时凶、有时冷的美男子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她甜甜一笑,嗯,这个胸膛真的是又宽又温暖,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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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我要当你的助理。”
在一个美丽的秋日早晨,达恩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面包,在侯仙儿笑咪咪的宣布这件事后,就这么“噗”地一声,喷射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侯仙儿闪得快,没被射中,但正巧弯腰为她倒果汁的老管家就没能逃过一劫了。
老管家僵在那里,对脸上多了些口水、面包屑有些不知所措,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呃……对不起。”。对不起?!老管家错愕的看着尴尬道歉的少爷,从被老爷硬塞来这儿以后;少爷对他一直都是冷冷的,何曾从他嘴里听过一句对不起。
他笑开了嘴、挺直了腰杆,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拭,“没事的,少爷,燕子的唾液养颜美容,想来人的也有同样功效才是。”
噗哧一声,“哈哈哈……”侯仙儿大笑不已,她头一回听到口水可以养颜美容。
“是真的,小姐,下回我煮个燕窝汤给你尝尝。”
“燕窝?”
“是,就是燕子的口水。”
‘恶……“她吐吐舌头,”那多恶心,我不要。“
“好了。”达恩对老管家开心的笑容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要他下去洗把脸,这才看着巧笑倩兮凝睇着自己的侯仙儿。
“你要当我的助理?”
“嗯,我看到辞典里的字汇,有助理这一词,看了看,我觉得我可以当你的助理,帮你做些事、跑跑腿,。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不好。”
他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因为她那张巴掌大的粉脸最近老是不请自来的人梦,他要是与她再朝夕相处下去,怎么行?
尤其那日,她楚楚动人的窝在他酸中,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他的心可是隐隐抽痛,万般不舍。
但有这样的感觉可不好,所以,他心里的警钟已经连敲好多天了。
“我说不好!”他对着那张期待的粉脸再强调一次。
“为什么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摆月兑邪灵,要是……”她顿了一下,又道:“这其实在中国有句老话的,说女人阴气重,男人阳气重,‘要是阳气重,就比较不容易碰到脏东西,所以达恩你就好人做到底,好不好?”
明知他是外冷内热,她就采个眼眶泛红,扁着红红的小嘴儿,双手合十的拜托。
他一脸为难,“你没法子帮我的,你的法文还不够灵光,而且我也有秘书。”
“多一个助理也没关系嘛,我的法文说的是有些不轮转,但听力可强了,老管家直赞我聪明,还说再过不了一个月,我的法文肯定顶呱呱了。”
她信心十足的竖起大拇指。
他该拒绝的,但不知怎的,她撒野、耍嘴皮时,他可以冷冷的对她,可她像个小女孩般娇憨又柔弱的请求,他就有些硬不下心肠。
“好吧。”
她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大叫,“耶!耶!”
他错愕的眨眨眼,看着在瞬间变得活蹦乱跳、手足舞蹈的侯仙儿,刚刚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一秒钟就不见了?!
可恶,他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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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用完早餐,达恩即开车载着侯仙儿出了豪宅大门,远远的,
就看见马济神父一手拄着拐杖,肿得像馒头的脚板则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一拐一拐的走过来。?
“马济神父!‘
达恩在他身边停下车子,一脸愧疚的看着他,这几天,他特别注意邪灵离身后的侯仙儿的情形,顾此失彼,反而忘了去看神父了。
“你的脚还好吗?”,
天禅和尚僵笑一声,“还好,只是脚趾骨碎了,脚底板瘀青红肿,所以,躺在床上好几天,今天才能出来找人算——”他咬牙切齿的咽下帐字,再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坐在达恩身边,低头捂嘴偷笑的死泼猴!
他深吸口气,“我今天是特地出来看看她的情形,要是邪灵又——”
“多谢神父关心,当日邪灵已出,我没事了。”侯仙儿正经的说,还装出一脸诚挚的感激,心里却想,别再找她啦。
“是的,神父,她没事了。”达恩也附和。
天掸和尚看看他,再看看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笑得得意、可恨的泼猴,“你们要去哪里?”
“我要到公司去,仙儿去帮点忙。”
一旁的侯仙儿则用力的点点头。
天禅和尚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刚好要到你公司附近的医院去复诊,方便载我一程?”
“当然。”
达恩答得爽快,侯仙儿的笑脸却马上垮下来,她心跳加速的看着达恩下车帮天禅和尚开了后车门,然后让他坐进自己背后的位置。
天呀、地呀,这个位置可是大凶,要是老和尚从后面拿了法钵罩她的顶,她逃都来不及啊,这眼珠子一转——
“哎哟!”她突然一脸痛苦的抱着肚子。
“怎么了?”刚坐上驾驶座的达恩被她吓了一跳。
“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啊!”
“一定是邪灵又回来了,我有准备家伙。”天禅和尚眼睛一亮,马上从怀中变出个法钵来。
“哈哈!不痛了、不痛了。”她急忙转身,正对着拿钵的天禅和尚,眼神闪着大大的不满。
“你还好吧?”
她对眉头纠紧的达恩挤出一丝笑容,“我、我就坐这样好了,看前面,车子多,我会头晕。”
“头晕也是邪灵来也。”天禅和尚拿着钵的手又伸向她。
她急忙闪避又道:“我头又不晕了,我、我只是脚痛。”她赶紧低头看脚。
“那也是邪灵采了。”天禅和尚的上半身已越过椅座。我盖我盖我用力盖。
她左闪右闪用力的闪,最后是贴在车门,喘着气道:“我换胃痛。”
他也喘着气,“那、那也是邪灵采。”
“我经痛!”
“邪震——”
两人你采我往,躲来闪去,这会儿面对面,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
而坐在驾驶座的达恩采来回回的看着两人,简直看傻了眼,“你们,?……?还好吧?”
两人给他的感觉都……不太正常。
一听到他的声音,两人才发现忘了他的存在。
连忙挤出假笑,他们直说没事,不过,侯仙儿还是坚持要跟他面对面的坐着,以免着了他的道。
但天禅和尚哪那么好对付,尤其一想到自己的脚痛之仇尚未报,他咬牙切齿的提醒她,“不行,这样坐很危险,坐车一定要系好安全带,这是交通规则!”
达恩赞同的点头,“神父说的对,你坐正,将安全带系好。”
还系安全带?那她不干脆就地正法算了?!
猴脑儿灵光乍现,她看着达恩道:“我跟神父坐后座好了,我多感受他的正气、邪灵就不会近身……”
“嗯。”好像也有道理。
看她贼头贼脑的坐进自己身边,天祥和尚突地感到头皮发麻、背脊发寒,这只贼猴子跟他坐这么近做啥?
一分钟后,答案揭晓,行进中的车子突然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啊!我的脚、我的脚……”
伤脚一连几次被重击,就算有仙力、有钵、有金刚杖,天禅和尚也只剩一丁点的力气抱着自己被狂砸的脚痛哭流涕。
达恩边开车边忧心的从后视镜看他,“神父,你怎么了?”
“她……啊!我的脚!”
他话还没说,由凶器迅速变回人形的侯仙儿再送给他一脚,他的脸开始发黑,涕泗纵横哭到不行。
“快送神父去医院吧,他脚疾复发,好像更严重了,达恩。”
她一边说而一只脚就与天掸和尚的脚差距不到一公分,“你说对不对啊?神父。”
“是、是!”气得牙痒痒的他也只能认栽了。
不一会儿,车子疾驶到了城中医院,达恩跟侯仙儿还陪同天禅和尚到诊疗室。
当医生打开绷带,看到更甚于日昨的伤口时,差点没晕过去。
“神父,你、你没有自虐的倾向吧?”
“当然没有!”他连回答边恨恨的瞪了一旁别开脸偷笑的侯仙儿。
达恩也看向她,吓得她连忙装出一脸难过的样子。
医生的脸色很凝重,“神父,你的伤很严重,我看还是住院几天,好好留在这儿治疗,不然要是肌肉坏死,那可是要截肢的。”
“什么?!”天禅和尚的脸色刷地一白。
达恩的神情也凝重起来,“神父,你还是照医生的指示住院几天吧,所有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我先去帮你办住院手续,仙儿,你陪着神父。”
“嗯。”
听到老和尚要截肢,侯仙儿可笑不出来了,她只是希望能摆月兑他的纠缠,绝无害人之心。
“和——神父,对不起哦。”她是真心道歉。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怒斥。
“我没有恶意的,只要你答应……”她压低了音量,看着转身去拿东西的医生,“只要你答应不再抓我,我可以天天来照顾你的。”
“再让你废了我另一条腿?!”
她尴尬一笑,“不会那么倒楣的啦!”
一会儿,达恩去而复返,并陪同换好药的天禅和尚进了病房,在打点好一切后,才跟侯仙儿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