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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俏说书人 第十章

数日后,侯念媞的伤好了,为了补偿她,朱元骏特别带她出宫去透透气,但对她想探望她女乃女乃一事却婉拒了。

因为他知道,若届时她不肯跟他回宫,自己是无法强行押她回去的。

侯念媞知道他有心补偿,但这种自由是自由吗?

走在京城的街道,不管往哪儿走,身边都有一群侍从,连到客栈用餐,还都得将客栈净空……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小女娃的哭声乍起,“不要嘛,爹,我不要当童养媳,让我跟着你,我不要娘了,我没有娘没关系的,我不会再跟你吵着要娘了……爹……呜呜呜……”

街角,有一名小女娃紧抓一名中年的瘦小男子哭得好伤心。

“傻丫头,李妈是好人,她会疼惜妳的。”

“我不要、我不要……”

纵使小女孩哭得凄惨,但终究还是让人给拉进了房子里,留下低头拭泪的老父。

听着、看着,一种感同身受的凄楚袭向侯念媞的心坎。小小娃儿的未来就这么被定下来了,而她的未来同样也是被别人定下来的……

她的眼眶泛红,可见泪光,朱元骏注意到了,他先是对着她凝望的方向看了一下,再对李伯容使了一个眼神后,便温柔的看着她问:“怎么哭了?”

侯念媞忙将泪水压回,“没事,只是沙子吹进眼睛。”

“我看看。”

“不用了……”

但朱元骏的手已滑进她的发丝,按住她的头,倾身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眶,徐徐的轻吹气儿,这举止太过亲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闪动着两簇火炬的黑眸紧锁着她的秋瞳,这眼神看得她喉头紧缩,什么话都吐不出来。

“还好吗?”

他怎能这么温柔?

“妳伤心是因为吹进眼里的沙,还是不舍那女娃儿?”他的眼神越过她,看向街角,李伯容正将那哭得满脸泪痕的女娃儿带出来,交给那名老父亲。

她眨眨眼,惊喜的看着破涕为笑的与父亲拥抱的小女孩,再惊喜的看着眼前这个狂傲霸气的男人,“是你--”

“高兴吗?”他只在乎她的心情。

“嗯。”

“那该感谢朕一下。”

她愣了一下,甫点头,他已经拉着她进了后面的轿子,帘幕一放下,他即低头攫取她的红唇,这个吻极其温柔,温柔中又带着深情,“念媞……”

“嗯。”

“我们回宫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的唇抵着她的唇低语时,那低沉慵懒的语调隐含着压抑的沸腾欲火,而在他那双深情黑眸的凝睇下,她竟不由自主的点头了。

月明如水。

重回朱元骏怀抱的侯念媞,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发现他眉宇间仍有一抹挥不去的愁。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她试着要起身,但才轻轻一动,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便搂紧了。

她枕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没安全感?他是位高权重的君王啊……

他们两人是相爱的,爱得极深,她也承认这一点,但她可完全付出,她也可以只拥有他切割了好多份的爱,但……一旦他临幸别的妃子,她可否承受?

老天,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变得这么哀怨多愁?

她该做的是赶快让自己从这份莫可奈何的情爱中解月兑才是……

这一晚,她一夜未眠,思索如何跳月兑目前的困境,而相反的,朱元骏则因为能够重新拥抱她,才有了多日来的惟一一次好眠。

只是一早醒来,看到她眉宇间有着不同以往的淡淡愁云,莫名的,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脑海。

“皇上。”

“嗯?”

“我可不可以跟你要求个公平?”

“什么公平?”

“只要你开个金口,任何女子都可以是你的妃,但后宫佳丽三千,有多少妃子是你不曾临幸而默默的任由年华老去的?”

他抿紧了唇,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我可以退一步,但请你也答应我的请求,若你不想被我列入那昏庸愚昧的君主之列,我答应你再留在这儿三个月,但三个月后,请你还我自由。”

“不可能!”他脸色一沉。

“可--”

“这事没得商量。”他毫不考虑就将她的请求驳回。

早猜到他会这么说的,她突地从他的怀中钻出来,将衣服一件件穿上。

“妳干什么?”

她挑眉看他,“皇上不答应,我也没辙,但日后,我就与其她妃子一样,皇上临幸时,我就来,没事时,我就待在御月斋,其它的什么也不谈、什么也不说。”

在穿戴好裙装后,她俏生生一笑,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朱元骏很快就发现她不是说着玩的,她学习其它嫔妃们天天盛妆丽服,没事就串门子聊天,努力的将自己变得跟其它妃子一个样,让自己不再与众不同。

若他问她爱不爱他?她还会回了句,“当然爱啊,谁不爱皇上。”

他知道她在撑,等着他对她失去兴趣,但他会让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烦!侯念媞瞪着池塘里的水,真不知道朱元骏哪来那么多耐心?

瞧瞧倒映在水中的影像,她跟哪个妃子不像?头上插了些珠花,身上穿着云裳华服,虽然国色天香,但还不就是个女人,然而他每天忙完了,晚上仍一定找她服侍,众嫔妃们嘴巴虽说不介意,但那是口是心非。

“你、你是谁?”

小鱼的惊呼声突起,她这才发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就站在曲桥对面,一脸惊艳的看着她。

“对不起,在下是吐番国王子,此次是为了进贡而来,但一时迷了路,要前往翊心殿却误闯进来,真抱歉。”他拱手道歉。

“迷路?那很正常。”侯念媞露齿一笑,看着已经将这儿模熟的小鱼,“小鱼,妳带这位王子去吧。”

“是,小姐。”

小鱼忙将这名看小姐看得掉了三分魂魄的王子,带到翊心殿外就走了。

而吐番国的两名同行使节一看到他,全松了口气。

“王子,你总算到了,我们刚刚已被宣进去晋见皇上,还将这次进贡的事也说了。”

“很好。”

夏鲁王子随后也在太监的宣召下进殿,一见到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一惊,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年轻俊逸。

“夏鲁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夏鲁王子,就你此次进贡前来,你父皇希望由朕作主,迎娶一名中原女子为妻,同回吐蕃好发扬中原文化一事,朕也觉得可行,会替你妥善安排的。”

夏鲁想到刚刚那位女子,再次拱手道:“中原女子美丽娇小,实为倾心,尤其是刚刚巧遇一名姑娘,有着颠倒众生的国色天香,若夏鲁能得此佳人,实为皇上给予夏鲁此生的最大荣耀。”

一想到那些嫔妃们,他当场应允,“好,朕准了。”

他眼睛一亮,“多谢皇上。”

“皇上,这皇宫之大,王子遇见的不是嫔妃,就是皇亲国戚之女……”一名大臣上前提醒不想多费时间在通婚一事的皇上。

朱元骏蹙眉,也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但君无戏言。

“无妨,历代君王将公主或自己的爱妃送至他国通婚之事已不是奇闻,若真是朕的妃子,只要王子不嫌弃,朕定作主。”

“那先谢谢皇上了。”夏鲁王子满心欢喜。

“殊不知夏鲁王子在皇宫内巧遇的是哪位姑娘?”

“我是迷路走到那里,记得那是御月斋,那名姑娘有名侍女唤『小鱼』……”

夏鲁王子说得兴奋,脑海里都是那名美女的倩影,并没有察觉服侍的宫女、太监,甚至连坐在他对面的皇上,神情都变得僵硬。

大家怎么也没想到,夏鲁王子看上的,居然是皇上最钟爱的侯念媞,这可怎么办?后宫佳丽三千,成群的宫女不算,也还有公主及一些皇亲国戚的闺女进宫,怎么会这么巧?

夏鲁王子发现自己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后,这才不好意思的道:“一切恳请皇上帮忙成就此一美事了,夏鲁先谢谢皇上。”

无法收回承诺的朱元骏,只能点头应允。

三更天时,他要李伯容找了御医来私下会面,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只见御医脸色发白的离开。

“小姐,快来,这是皇上交代御膳房,特地以吐番国进贡的珍贵药材烹煮的,说是什么可以延年益寿的人间美味,”小鱼一边端着那盅冒着烟的热汤,走到房间一边说道:“连皇上都舍不得喝,特地要人送到这儿给妳呢。”

侯念媞实在没心情喝,但那味道还挺香的。

她从床上起身,轻轻的尝了一口后,感觉挺不错的。

“小鱼,妳也喝看看。”

“不行啦,连皇上都舍不得喝了,小姐哪承受的起呀,妳还是别辜负皇上的美意,喝完它吧。”

她笑了笑,再准备勺些汤来喝时,视线突然一片模糊,而且浑身无力,她手上的汤匙掉落桌上,一股嗯心感也涌了上来,胃部痉挛抽痛,她冷汗直冒,嘴唇发紫的跌卧在地上。

“小姐,别吓我,来人啊,来人……”

“念媞?妳怎么了?”

唉踏进门的朱元骏一个箭身的窜到她身旁,扶起她,却见她的嘴角流出黑色血液。

他神情大骇,狂吼而出,“来人啊,来人,快,宣御医!”

“痛……好痛……痛……”浑身忽冷忽热的侯念媞已陷入昏迷状态,发出低低的呓语。

气若游丝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唇却黑得吓人,坐在床沿的朱元骏看得心也跟着发痛。原来……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头发花白的老御医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将手中那碗黑黝黝的汤药拿到床边。

“朕来。”朱元骏接过手,发现老御医的手还微微颤抖,他睨视他一眼,老御医连忙低头不敢迎视。

他随即将侯念媞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把汤药一口一口的喂入后,再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回头看着老御医,“她要是救不回来,你很清楚你的下场为何?』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老御医提心在口,忐忑不安,但他已经尽了全力了。

“下去吧。”

“臣告退。”

约莫过了一盏灯的时间,床上人儿的唇色才渐渐恢复原色,脸色也有淡淡的微晕。

昏睡许久的她终于逸出一声低吟,缓缓的睁开了眼,而映入眼帘的就是朱元骏那张温柔不舍的俊颜,“还好把妳给救回来了。”

“我、我怎么了?”侯念媞挣扎的要起身,但浑身无力,且胃月复之间还隐隐抽疼,整个人很不舒服,

“妳中毒了。”

“我?!”

他倾身,在她的额间印上柔柔的一吻,“妳好好休息,这笔帐,我要去找人算一算。”

她还想问他事情,但他一转身已唤了小鱼及两名宫女进来伺候她后,就先行离去。

“小姐,真是吓死我了……”小鱼双眼红肿,看来哭了好一阵子了。

而皇上……为什么?侯念媞不明白。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温柔与心疼外,居然还有一抹满意闪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吐番国进贡来的药材出了问题,吐番国王子哪敢再提亲事,这脑袋瓜子会不会与脖子分家还是未知数呢,好在朱元骏独排众议,相信他绝非有心,也许是什么异端份子栽赃,他才得以逃过死劫。

但东西是他由吐番国带来,他也有责任,所以这一趟来中原,变得来去匆匆,也无缘再见美人一面。

而朱元骏在确定夏鲁离境后,才松了口气,但也立即前往御月斋,叫所有的奴才都下去后,他疲惫不堪的坐在床沿,看着在床上熟睡的侯念媞,久久……久久。

侯念媞睡醒时,已是二更天了。

“皇上一直坐在这儿吗?”她的声音虚弱。

“嗯,有一下了。”他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不去休息?”而且,四周好安静。

“朕要跟妳说一件事,其实这次妳会中毒,是朕的主意,惟有如此朕才有理由让吐番国王子打退堂鼓……”他将自己处理不当的通婚一事娓娓道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皇上不怕我就此香消玉殒?”

“老御医没救回妳的命,也得满门抄斩,所以他在下毒时的分量,一定会下得很小心。”

“你、你太恶劣了!你怎么不干脆自己--”她倏地住了口。她想说什么?

“朕是想过自己来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一怔,瞠大眼睛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他。

“我想过以自己当饵,但我仔细考虑过了,我对妳的爱足以让我倾其所有也要将妳从阎王的身边抢回来,但妳对我有那样强烈的爱吗?若我中毒,仅剩一口气,妳会怎么做呢?念媞?”

他认真的看着她,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如何?看她因他这狂肆的主意痛苦、虚弱,他其实是很恨自己的,而这更让他明白他有多爱她,也知道自己该为她安排什么。

“若你中毒,我、我会很高兴。”她说出了违心之论。

但没想到他却回答,“意料中的答案,因为朕差点害死了妳。”

一双沉潜得不见一丝波动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正思绪,但他的嘴角有一抹苦笑,“好好休养,等妳病好了,妳就自由了。”

“什么意思?”闻言,她的胸口突地一痛,喉头泛酸。

然而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从那一天起,侯念媞再也没有见过皇上,一直到她身体痊愈,李伯容也仅传他的口谕,说她可以自行离宫了。

站在这座高高的宫墙外,她内心矛盾的想着:她是被他遗弃了吗?还是她拥有了她想要的自由?

奉命一路护送她回家乡的李伯容也感到难过。

“皇上真的很爱妳,侯姑娘,这是我头一次看到皇上对一个女人用情这么深,他给了妳一直想要的自由,就是希望妳能幸福。”

幸福?

她的幸福在哪里?

她的心沉甸甸的,眼眶泛红,漾起了泪光。

坐在一旁的小鱼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其实她最清楚,小姐也是很爱皇上的。

“侯姑娘想先去见妳女乃女乃再离京吗?”李伯容细心的问。其实这也是皇上交代的。

侯念媞摇摇头,“不了。”

她的心情太沉重了,女乃女乃若看到此时的她,也只会担心而已。

于是,她头也不回坐上马轿,经过半个多月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回到了她当初离开的家。

看到了久违不见的爹、娘,她的心里涌上更多的酸涩,因为再多的喜悦也填补不了心中那块冰冷的空虚。

爹不再禁止她说书,也不再逼她成亲,而谭政儒更在绕了一圈后,反而得到了一名美娇娘,侯、谭两家也恢复旧日交情,邻里乡亲更是欢迎她的历劫归来。

她仍是他们簇拥着要求说书的最佳人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如此圆满,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快乐?!

因为他!她的心底冒出另一个声音。

但又如何呢?两人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当他的皇帝,她只是平民百姓。

可就是放不下,怎么办?

而在皇宫也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皇儿确定要这么做吗?”

皇太后一想到昨天看到那些泪眼婆娑离宫的三千嫔妃,再看着眼前这一脸淡漠的皇儿,她就想叹气。

“留着她们只会蹉跎她们的青春,放了也好,反正,女人的味道都一样,平淡无奇。”

“不尽然吧,念媞的味道不同吧?还是太重了?”

朱元骏抿紧了唇。是,重到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母后,我先去看奏章,您早些歇息吧。”

在他离开景和宫后,朱韵瑜则踱步走出来,“母后,皇帝哥哥真不诚实,明明只要侯姑娘一人,为什么不去找她?”

“感情的事,怎么说呢?”

“难道我们都不管吗?皇帝哥哥从侯姑娘离开后,就变得好安静,连背影看来都好孤单。”

“也对,我想我们该鸡婆一下了。”

她笑得猛点头,母女俩讨论一番,立即达成协议。

“砰砰……劈哩啪啦……”

纯朴的城镇突然响起了震耳的鞭炮声,还有远从京城来的太监总管一路乘轿,敲锣打鼓的来到紫丁山庄的门外。

看热闹的邻里乡亲们全挤到侯家门外,一听到侯家人跪下听旨,得知那太监总管是代当今圣上宣传圣旨,御赐侯念媞为“说书状媛”,以赞其风采及才智卓然,不输男子汉时,周遭立即响起了一片欢呼鼓掌声。

这一赐名,街头巷尾燃放鞭炮三日不绝于耳,皇上更派了皇轿千里而来,只为迎接女状媛前住京城。

只是众人都有疑问,这皇上怎么知道她很会说书?连侯正丞及赵怡静也和大家一样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小鱼跳出来,将小姐的历险记说给大家听了。

带着一颗期待的心,侯念媞站在景和宫里等候皇上。

此时,朱元骏走了进来,虽然他不明白这会儿仍是早朝时间,母后却直接将他从那儿拉了来,留下一大群面面相觑的文武百官,可一到前殿,又说临时有事,要他先进来等她,让他万分模不着头绪。

然而,当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如遭电殛般,只能怔怔的瞪着她看。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妳、妳怎么会在这里?”

这可不是她期待听到的第一句话,而且,他的表情为何如此震惊?

“不是皇上召我进宫的吗?”

他困惑的摇头。

见状,侯念媞原本雀跃的心顿时萎靡,美丽的明眸也浮上一层水雾。

她喉头一酸,“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先回去了。”

她拉起裙襬往外跑,但左手立即被他拉住,“等一等,妳为什么会来?”

她不是极度厌恶这个没有自由的豪华监牢?

侯念媞闷闷不乐的回答,“皇上的圣命,我能不来?”

“那除此之外呢?”他知道她一向“不听话”的。

因为她想他,因为那折磨人的爱、浓稠得化不开的相思都让她日夜难熬,她想见他,但这番话怎么出口?

“念媞,呵呵呵……哀家御赐妳这女状媛,感觉如何?”

本来躲在门后的皇太后瞧见两人还是站得老远,连忙走进来“乔一乔”。

“哦,对了,我说皇儿,念媞年已十六,萧王爷府上的小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哀家想趁念媞进宫来的这几天找他进宫,让小两口见个面……”

“小两口?”朱元骏的脸色一凛。

“是啊,让两人培养感情,哀家想赐婚!”

“赐婚?!”他的心猛地一揪,想也没想的怒道:“母后,她是我的人。”

皇太后一脸狐疑,“还是吗?不然,可不能蹉跎姑娘家的青春啊。”

“她当然是!”

侯念媞粉脸一红,感受他用力的将自己搂进怀中。这动作虽粗鲁,但她的心却甜极了。

“是就好了,那应该没有哀家的事,哀家就先退出去了。”皇太后低头窃笑,转身离开。

侯念媞抬头看他,“皇上不是想给我我要的自由吗?”

“就算我霸道好了,我才不让别的男人拥有妳。”母后动谁的脑筋都成,怎么可以动到她身上,实在令他怒不可遏。

“那幸福--”

“妳的幸福当然只有朕给得起了,所以妳留在这儿也是应该的。”他一副理所当然,不,是没得商量的霸气。

“好自大。”

“朕就是自大。”

“但我就爱你这一点。”她笑得灿烂。

他原本怒气腾腾的俊颜突地一怔,缓缓的笑开了嘴,黑眸中洋溢着得意与爱意,“真的?”

“嗯。”

“那其它的宫娥妃子?”朱元骏挑眉问道,

“有人通风报信说,全都走得一个不剩喽。”说这话时,她可得意了,这是皇太后告诉她的。

他笑了,“难怪妳这么甘愿没了自由,因为妳独占我了。”

“那当然,我的一颗心全给了你,哪有理由你的心可以分为好多个?”

凝睇着她娇俏的容颜,他发现自己的心是完全的被她收服。

“念媞,妳真傻,我的心从来就没分过,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能伴我一生的,舍妳其谁。”

这话听得她陶陶然的……

“不过,妳也得答应我,不再公开说书好吗?日后一个皇后拿着响板说书总是滑稽,对不?”

她笑了出来,在他攫取自己的红唇时,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反正两人的日子还很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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