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又不失典雅的会客室里,施家仪端来两杯咖啡,不解的目光瞥向姜承熙跟外貌俊秀的欧阳宽。不知道她下楼收文件时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之间有股说不出的紧绷感,甚至对峙。
“家仪,妳可以出去了。”
她点点头,但却好奇有什么事要私下谈,还有那个小恶女呢?她直接往姜承熙的办公室走去。
欧阳宽直视着英俊的姜承熙,他一身罗伦斯灰色西装、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古铜色胸肌,浑身上下透着一抹自信,霸气十足,尤其那双深邃的黑眸有抹坚定的狂妄,以气势而言,他的确逊他一截,但他相信那是因为他小他五岁,一旦他的人生历练再增加五年,他相信自己绝不输他。
姜承熙清楚的看到他眸中不服输的怒焰,问题是,他是在何时、何地跟他结下梁子?让他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瞠视着他?
欧阳宽开口,“谢谢你拨空见我,我原本想跟你谈点广告的事,但在看到你抱小侬后,我想先谈私事。”
“你跟小侬很熟?”
“我在十八岁那年遇见她,一眼就喜欢上她,当时她是学校的新生,不过,她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一生她只会喜欢一个叫姜承熙的男人,也只会嫁给他,要我死了心──”
“看来你没有听她的话。”
“没有。”他娓娓道来,当时在他们的学校,她的护花使者就有一大票,但全被她宣布无望晋进级男友,但并没有人退出。一来,“姜承熙”从未出现在校园,二来,她身边不曾有过男伴,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只是她不想交男友的借口,一直到姜承熙的名字出现在报纸,将出席德国一个国际广告奖的颁奖典礼后,他还特地跷课跑到德国去见他。
“原来──”难怪他当时的敌意那么深,姜承熙恍然大悟,但也对小侬的坚定而感动不已。
“小侬对你几乎已到心醉神迷的地步,我发现除非我比你优秀,我绝对无法赢得她的目光,所以我转了学,寒暑假再加修学分,也在极短的时间内修完大学学分,誓言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比你更成功的广告创意人!”
姜承熙明白的点头,“我想就这一次,德成集团迟迟未决定由谁出线看来,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广告人了。”
“输赢还没决定,但这一部份我可以等,”他目光炯然的直视着情敌,“我现在就要知道,小侬跟你──你们的关系进展到哪里?!”
“我们没有亲密关系。”一个吻还不算吧。
“很好,”他难掩喜悦的道,“我知道你对她一直没有兴趣,我有一个叔叔住在法国,他曾是小侬的老师,就她对你的迷恋也曾跟她父母谈过,但因为她还小,所以她的家人并没有阻止她对你的狂热,但我认为你不该这么浪费她的青春,你不喜欢她,就该跟她说清楚。”
“在你进来前,我的确是要跟她说清楚,不过,我是要告诉她,我喜欢她。”
欧阳宽神情一震,激动的倾身向前,“不可能,你根本不喜欢她!”
“人会转变的,何况我们之间经历了一些别人也无法理解的事,我原以为那是一种被感动而激发的情感,但最近我有了别的想法,那也许是一直被压抑的情感被唤醒了,所以懂得爱了,总之我会好好的珍惜她。”
“够了!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他听不下去,眼内冒火。
“放不放弃是你的决定,但我一定得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她的。”姜承熙的黑眸闪烁着坚定的眸光。
“小侬?!”
交谈的两人突然注意到阮晴侬和施家仪站在门口。
姜承熙立即起身,欧阳宽也立即站起身来,两人几乎在同时走到她身边,这让她更显得尴尬,尤其她身边还有施家仪,而她几乎被欧阳宽挤到她身后去!
“怎么没有在我办公室里休息?好点了吗?”姜承熙关切的看着她。
她点个头,不敢说是施家仪将她从沙发上叫起来的,还嘲讽的说些“她也太好命……”等等些挖苦的话,她手足无措才往这里来的,没想到,会听到一些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欧阳宽!你太执着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转学是因为我──”
“在我还没有比姜承熙强时,我是没资格追妳。”这是他的坚持。
施家仪脸很臭,心更是妒火燃烧,“我真的不明白,也觉得很可笑,一个傲蛮又讨人厌的小表到底哪里值得你们爱!”
“我不准妳批评小侬!”欧阳宽马上怒斥。
“不准?!你──你以为我只是一个特别助理,就敢这样凶我?”她咬咬牙,“我爷爷是台湾证券大老,我也是天之骄女,而你旁边这个小表每年寒暑假都会来吵我,她见到我的第一句问候语都是『妳怎么还没死』,除此之外,她还有更恶劣的事,我就算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说我能不能批评她?”
她怒不可遏的吼了回去,她真的不明白,这世界的男人眼睛都瞎了?!
那个小恶女凭什么让这两个出色的男人争着要、抢着要?!
“对不起,我──”阮晴侬是真的很抱歉。
“哼,少在他们面前装温柔、装谦卑了!”施家仪嫌恶的打断她的话,再气呼呼的看着姜承熙,“你到底怎么了?还是吃了她从哪儿拿来的药,所以心智全失了?”
他黑眸半瞇,火气顿起,“注意妳的用词。”
“你们别吵了,”阮晴侬连忙上前安抚,“这么说吧,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很过份,但当下的我,对感情真的没有太多的遐想,甚至也不想陷入这纠缠不清的男女之爱,所以,”说到这儿,竟有些心虚,尤其在看向姜承熙那双过于温柔的黑眸时。
只是心儿一阵怦然,胸口便跟着疼了,她连忙收敛心神,低头道:“就请你们谈论公事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人还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家了,对不起。”
她转身就走,但姜承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载妳回去。”
她忙摇头,“不用。”
欧阳宽也立即上前,“小侬,我载妳回去。”
姜承熙神情一冷,“你知道我家?”
“这……”欧阳宽为之语塞。
他拥着表情微微苍白的阮晴侬即步出会客室。
施家仪一见欧阳宽的眼神还紧紧的看着早没人影的门口,她愈想愈不甘愿,也愈想愈难过,眼眶不由得泛起泪光了,“请你告诉我,她到底哪一点好?”
“妳在十八岁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他目光收回,看着她问。
她一愣,“这──我从国小就开始交男朋友了,从没算过。”但,这算哪门子的问题?!
“她从没交过男朋友。”
她冷嗤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表弟从小学时就很哈她,即使她身边围绕了许许多多出色的男孩,她也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谁,那抹坚定与执着、不滥情,就是她给我的印象,所以第一次见到她后,我就爱上她了。”
“爱爱爱,你们都去爱她吧!但公平吗?我就算以前滥情,但遇见承熙之后,我就一个男人也没有了,算算也有六年,我哪里输那个小表!”她愈说愈气,也愈想愈委屈,忍不住的向前抱住他就痛哭出声。
“这──妳──”欧阳宽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凶巴巴的女人最后竟是……这下该怎么办?!
***bbs.***bbs.***bbs.***
无独有偶的,在石头赏里,也有一个不知该怎么办的男人。
暗磊瞪着桌上那张写了一亿元的支票,先是叹息一声,接着再搓搓自己那张斯文白净的脸,再抓了抓头发,再“啊啊”的鬼吼鬼叫好几声后,然后又是瘫软在椅子上,接着又长吁短叹,然后又搓脸又抓头发又鬼叫,一次又一次……
金莹正在招呼一个客人,那名客人被他的怪异行动吓到,也没买东西就走了。
她气呼呼的走到他身边,“你很奇怪耶,凡人,以前是卖了瑕疵品出去,所以没法子再做买卖,那时你无聊得东叹西叹。但这阵子,并不是东西卖不出去,而是客人全被你吓跑了,你到底想怎样?!”
他瞪她一眼,“怎样?!我现在才明白恶魔为什么会说『自己惹的祸自己扛』,我现在是良心受到苛责,『良心』耶,那当然只能自己扛,唉,我怎么会卖那颗会让人出家的石头给一个女孩!”
难怪恶魔老骂他没大脑,他就是不用心嘛,从没好好的去记过那些魔界瑕疵物的属性,难怪常出纰漏。
“你还在烦菩萨石的事?这事花羽不是帮你问过恶魔了?他说出家也得等到那依附在阮晴侬体内的能量完全充沛时,她才会看破红尘的啦。”
“但那些能量聚集得很快啊,偏偏没有破解之道。”他真的头大,连恶魔都说没法子,那就没戏唱了。
金莹看到他垂丧着头,也很不忍。
花羽从楼上下来,神情兴奋,“我到魔界查过了,也问过一些资深的魔界人,其实还有破解之道,因为菩萨石的关键在于『佛渡有缘人』,也就是──”
“把石头要回来。”傅磊眼睛一亮。
金莹马上吐槽,“这么简单,大家还伤什么脑筋?!”
也对,他的眼睛又黯了。
“金莹说得没错,就算要回菩萨石,她身上早就有菩萨石的能量,意义不大,所以得将她体内的能量收回来。因此第一步是让她先许愿,好消耗菩萨石里积存的能量,好让我们在收回她体内的能量时,不致再有其他问题出现。”她顿了一下,“只是,要收回能量不是每个人都行的。”
她突然看向傅磊,他莫名的头皮发麻,“佛渡有缘人,阮晴侬跟菩萨石的缘份是由你起的头,自然得由你来结束。”
“什么?!”听来好像不怎么好嘛。
金莹想到一件事,突然大叫起来,“啊──”
花羽跟傅磊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傅磊,他抚着怦怦狂跳的心,“妳嫌我的精神还不够耗弱啊?!”
“凡人,你记不记得未卜先知镜显现的画面?你跟变成男生的阮晴侬躺在一张床上?”
“提那种事干么。”光想他就作恶,她还一脸兴奋!
“不,它已经给我们提示了,是我们没把它联想在一起,它反应的一直都是未来的事啊!”她愈想愈开心。
“金莹说得对,这就是答案了。”花羽也连连点头。
“为什么要我跟一个小男生上床?!而且还是变性人!”他想哀嚎。
“那只是表象,不是真的要你们上床,她的第一个愿望是变男生,你跟她相遇的缘就起于此,所以那些能量就得由这种最初的形式来取回,届时那些能量将会全数转移到你身上──”
“那我不会起变化吧?比如说,换我变成女的?”他会担心。
“是她会变成最初的模样,而你跟我们这些魔人在一起,也有半个魔性,不似凡人那么好变,没事的。”金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啦。
“没事就好,能解决更好,反正只是躺着嘛,我们现在就去找人。”
丙然是逃不了的宿命吧?卖对了产品,还是得来一次找人大作战。
***bbs.***bbs.***bbs.***
蓝蓝的晴空下,姜承熙载着阮晴侬往回家的路上行驶,只是一路上,他注意到她的眼神一直望着窗外街景,右手则无意识的把玩着脖上子那颗菩萨石。
阮晴侬可以感觉到他灼烈的眼神不时的瞥向自己,也因为他这带有魔力的凝睇而浑身发热,心脏更是不规则的乱跳,但最令她困惑的是,每每如此,那股刺骨冰寒般的痛楚便刺向心坎,几次下来,她试着在心中默念经书,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这一路上,她反复试验几次,结果都一样,这代表什么?有某个力量在阻止她对他再次心动?
可能吗?还是她心理作崇,认为不该再对他有爱慕之情?
“妳在想什么?还是人不舒服?我带妳去医院看一看,好不好?”
“不用了──”她咬着下唇,“承熙哥哥,你就在这儿让我下车吧,你还有好多工作。”她其实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
他温柔一笑,“我带领的团队成员各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每个人都各尽其责、分工合作,妳不用担心我的工作,何况,”他顿了一下,“我有件事要跟妳好好的谈一谈,是有关于刚刚那个吻。”
他边开车边瞥她一眼,黑眸中燃烧的热切与深情,令她的胸口猛地一撞,那股痛楚再起,她喘着气儿,连忙转头避开那双眼眸,再几个深呼吸后才道:“那个吻是个意外,不会改变任何事的,我对承熙哥哥只当是个哥哥,所以不管承熙哥哥喜欢的人是谁,我都会送上祝……啊──”
他突然将车子急开到路边还紧急煞车,不期然俯身向前冲的她吓得尖叫。
“妳只当我是哥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眸中更有一股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一手紧握菩萨石,觉得自己的心又平静许多,那股怦然渐渐沉淀,胸口的莫名刺痛也不见了,她双眸清澈的点头,“我希望承熙哥哥不是因为我爹地的请托,说了或做了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我一直知道,你有多么的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妳。”他严肃的打断她的话。
“嗯,这阵子是不讨厌了,我是感觉到了,所以对这样的关系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让这样的关系变得复杂,也请你谅解。”她小心的措词,也小心的压抑着心中蠢动的情意。
“妳的意思是,不可能跟我有进一步的交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嗯。”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妳这么说是因为妳喜欢的人是欧阳宽?”
她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对他更没有那种感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对我呢?以前有,几分钟前也应该还有,为什么未来没有?”他有些因心受伤而起的恼怒。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旦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胸口就会发疼,你一定以为我在骗你,是不是?”她试着解释。
“这的确是最差劲的拒绝借口。”他察觉到自己的口气过于火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而且还是被这么差劲的借口给拒绝。
她一脸歉疚,“承熙哥哥──”
“没关系的,原本感情就不能勉强,而且是我无聊,妳喜欢我的时候,我讨厌妳,妳对我没感觉时,我却喜欢上妳,这是我咎由自取,怪不了谁。”
“你生气了。”
“也许,但我气的是我自己,跟妳无关。”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再交谈,但一到回家里,姜承熙还是看着她在床上躺好,并交代叶总管要随时注意她后,这才回到公司去上班。
但这一天,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仍不见他回来。
阮晴侬原本已上床了,还是换了一套衣服下楼,问叶启泉,“承熙哥哥今晚不回来吗?”
“少爷有打电话回来,除了确认妳没事外,就说他处理完公事了,想去西多PUB喝点酒,晚一点儿才会回来。”
她想了一想,“我出去一下。”
“等一等,外面在下雨!”
但她还是拿了车钥匙跑到车库,开车离开。
***bbs.***bbs.***bbs.***
位于天母巷弄间的西多PUB的吧台上,姜承熙摇晃着杯中的浅色液体,仰头又喝了一大口,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杯下肚了。
他从不是个借酒浇愁的男人,但这一回,他真的想要喝醉。
“帅哥,喝闷酒吗?我请你喝一杯?”
一个妖娆、穿着清凉的女子向调酒师多点了一杯酒,却见这名帅哥不领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只得闷闷不乐的喝下肚后,先行走开。
其实这一晚,有不少女人在看到这张英俊绝伦的脸孔,还有那浑身散发着尊贵气质的男人时都曾上前搭讪,但各个都无斩获,不得不失望的让出一旁的空位。
此时,一名面容纯净无瑕的美少女走进PUB,也立即吸引许多惊艳眸光,但美少女的目标还是那名帅哥,就当众人准备看她碰一鼻子灰时──
美少女在帅哥的身旁坐下,“承熙哥哥,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他抿紧了唇,放下酒杯,转头看着这张自己愈陷愈深的美丽容颜,心里就像有个空洞似的,一秒一秒的逐渐扩大,愈来愈感到空虚,而这股空虚也在瞬间被无形的痛苦给取代了。
上苍在跟他开玩笑?在她放弃追逐后,他却陷在她那日渐完美的温柔里,渴望向她追逐……
姜承熙一直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只是多了抹沉郁的蒙眬,专注的凝睇着她。
她的喉头彷佛被什么梗住了,一颗心也揪紧了,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无助的被锁在他那一抹沉郁里。
就在她觉得几乎快被这样的眼神给看得喘不过气时,他突然起身,从皮夹里拿了钞票放在吧台后,一手牵着她的手,快步的走出PUB,走进了灰蒙蒙的雨中。
“下雨了,承──”
他的唇直接吻住她的唇,她尝到了雨水、尝到淡淡的酒味,也尝到一抹压抑的深情,蒙蒙细雨落在两人身上,他的吻很轻、很轻、然后轻轻的离开了她的唇。
她的心仍混乱的喘息着,感觉到胸口也有一点点的刺痛。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对不起,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冲动,我会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不会让妳困扰,一辈子就只当妳的哥哥。”
这个无预期的心动或是刻意忽略后的心动,都该结束了。
这个雨夜是充满伤感的,姜承熙把这一段他一生中最初的悸动退回原点,也退回他的心坎深处,并将它紧紧的关上了心门。
***bbs.***bbs.***bbs.***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互动看似没有变化,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但那抹曾经在彼此间迸发的电流与吸引力全不见了。
就连施家仪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尤其是上回让她在他胸口哭得涕泗纵横的欧阳宽都在近日向阮晴侬展开追求攻势了,鲜花、礼物不断,她看姜承熙也没有什么不快,他看来风平浪静,不见妒意。
不过,阮晴侬的变化还是最大的,她老觉得她不是吃错药就是被雷打到了。
不管她怎么欺压她,给她一堆工作,她居然面不改色,乖乖的加班完成。每天对她还和颜悦色,即使她给她脸色看、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她做的每一件事,但过去那个从不吃亏的小恶女居然可以逆来顺受!
还有,像欧阳宽送来一些好吃、好喝、好用的,她也一点都不吝啬的转送给她,本以为她又会玩什么把戏,她赶忙又转送给其他的小秘书。
但事后证明,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搞到后来,反而是她不好意思给她太多工作了。
而阮晴侬在公司的人缘也在她温柔可亲的应对下持续加温,小恶女的形象消失了,但这样的改变,反而让公司上下想将他们再凑成对,因为她像蜕变后的蝴蝶,很适合沉稳成熟的姜承熙。
何况胳臂终究是往内弯,他们的广告企划“蓝天瑞士”被退回了,由联想广告,也就是欧阳宽的企案出线,他们等于已经输了一次,若公司里最美丽的蝴蝶又被他追走,这不让人吐血!
只是想是这样想,谈也只能私下谈,就不能直接去对姜承熙说“加油”嘛。
但明天就要结婚的丁诺然或多或少也有听到大家的心声,于是现在办公室里,丁诺然正问着姜承熙。
“今年公司的圣诞晚会已经决定跟我的婚宴合并,公关处的人也『按照往例』要连小侬的生日一起庆祝,来个三合一喜宴,连庆祝蛋糕,还要替你代买送她的礼物也都准备好了,但是……”
“但是?”
“小侬跟公关处的人说不用了,还说那天是大家还有我跟沈蔓的好日子,她真的不想把她的生日弄得那么大,”他边说边笑,“以往公司的圣诞晚会总是被迫跟她的生日一起合办,因为小恶女总是不容许我们忘了她的生日,所以公关处总是办得战战兢兢的,现在竟然……真好笑。”
“这就来个三合一吧,请公关处照旧,不必做任何改变,小侬那儿我会跟她提的。”他平静的回答,继续看公文。
丁诺然很认真的看着神情平静的好友,“就这样?没有别的建议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明明对她动了心不是?而她现在也不像过去是个小霸王、小恶女了。”
“那又如何?”
“又如何?”丁诺然气得哇哇大叫,“你被她烦了十年,好不容易她现在成了最甜美的果实、最美丽的玫瑰,每个人都抢着要时,你竟然不下手抢,还拱手让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是他私下跟欧阳老总通电话,要他给广告新人一个机会,也不想他左右为难,所以大方的退出“蓝天瑞士”这个销售案的广告Case。
虽然他有事先跟他商量,但他也说了,欧阳宽在这个Case赢过他,就会开始追求小侬,这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小侬当他是哥哥,他希望像欧阳宽这样优秀的男孩可以打动她的心……天啊,他真的被他搞糊涂了。
他苦涩一笑,“这种事勉强不来的,我也不想想太多,对了,你的新娘子呢?”
“你的特助心情不好,我要她这个好同学陪她到咖啡厅去聊聊,但其实也是故意支开家仪,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小侬。”
“我真的不想再说她的事,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丁诺然撇撇嘴角,但看好友失落的神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