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英奇将飞美国,由于是下午班机,一早,他就拨冗回家看看两老,一方面是觉得该回来恳亲一下,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他们最近“太安静”了,他这阵子几乎很少看到鸿兴帮的兄弟在他视线范围出现。
客厅里,范士强跟傅惠兰面对儿子探索及困惑的眼神,可是老神在在。
就他们派出狗仔队级的眼线取得的情报中显示,这个臭小子最近正处于疯狂热恋中,眼中只有段薇瑜,所以,他们也善用情报,打算等下午儿子飞上天之后就要行动,而这一次,绝对是儿子最后一次当空中少爷!
“你们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两人一反常态的不唠叨、不啰唆,只是笑咪咪的看着他,让他莫名的感到头皮发痲。
“最近还好?没生病、没得老年痴呆、没得忧郁——”
范士强脸色陡变,“免崽子,你是不是真的欠骂?如果你想被骂,我很乐意再把你骂个——”
“没事!好,很好,那我回去了,我今天要飞,你们听到了?”
他字正腔圆的再次提醒两老,但他们却表现出一副要他赶快滚蛋的不耐。
范英奇一脸困惑的开车离开,想了一下,又将车子开往航空公司,直接到办公室找亲亲女友。
“你、你怎么来这里?不是应该到机场了。”乍然看到他,她还愣了一下。
“我是刻意过来的。”他温柔的凝望着她,将她拥入怀中,“我还没飞就开始想妳了,怎么办?”
段薇瑜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现在想,是因为还没飞。”
“妳又在调侃我了。”他听得懂她的意思。
“我没有——”她轻轻的推开他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有看中意的女人,其实不必顾虑到我。”
他脸色一变,“妳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我们只是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分享当下的——”
“段薇瑜,妳要惹我生气是不是?”他炯炯有神的黑眸眺上两簇怒火。
她摇头,直视着他,“我认真的想过了,你跟女人之间都是好聚好散,我想那就是所谓的缘起缘灭。所以,我们现在是有缘在一起,一旦缘灭时就该分手,我不想给你压力,如果这一个半月里,你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也绝不会怪你的。”她强压抑心中那股不断涌起的酸涩感,坚强的说完这一席话。
“妳——”他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这个脑袋装了浆糊的女人!
“你已经拥有过我了,我对你,也没有挑战性了。”
“所以,妳已经做好我可能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他咬紧牙根,很神中进射出锐利目光。
她点头。
还敢点头?!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的观念简直错得离谱,但又令他心疼不已。
范英奇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妳,在我的心中,妳是最特别的。”
段薇瑜突地伸手捣住他性感的唇瓣,眼眶微微泛红,“请你不要说那样的话,那会让我在失去你时更难过的。”
“妳不会失去我!”他气,气她的缺乏自信,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有多特殊、多吸引人?!
“请不要给我承诺,你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她眨回泪水,再次看着他道:“你得赶快到机场去,不然就来下及了。”
他看了手表一眼,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双手放在她纤细的肩上,“听我说,这一个半月,有很多时间我都在飞机上,没办法时时刻刻打电话给妳,好提醒妳这颗胡思乱想的脑袋不要乱想,虽然,我无法保证我这一生只要妳一个女人,不过,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我绝对可以保证,我回来时,身边及心上一定没有另一个女人的。”
范英奇深情的吻着她。他不轻易承诺,因为一生太遥远了,她得有信心陪他一路走下去,才能确定陪伴一生到最后的人是谁。
她闭上眼眸感受这个离别之吻。她的心太脆弱了,而他太优秀,是个聚光体,她没有信心可以拥有他一生一世,所以一个半月的时间,她该知足了。
在她忧郁而不舍的眸光中,范英奇离开了,可临走前,他又给了她一个东西。
“我从没给过女人家里的钥匙,妳是第一个。”
段薇瑜一想到这句话,嘴角便忍不住的扬起。
下班时,她握紧那把钥匙,收拾桌面,拿起皮包,准备回范英奇的家,一个有他味道的地方。
然而,在她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时,一辆宾士车突然急驶到她旁边,车门倏地打开,两个白衣人硬是将她拖进车内,就在她要高声呼救时,一块刺鼻的布突然捣住她的口鼻,下一秒,她已然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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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段薇瑜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贵气十足的妇人,还有一名俊逸的中年光头佬,她拧眉感到因惑。
“段小姐,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范士强夫妻站在床边,忧心的问着。
她一手抚着仍然晕眩的头,勉强坐起身来,不解的看着这间豪华又不失典雅的房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两个人又是谁?蓦地,她被掳上车的一幕窜入脑海,她脸色倏地一变,惊慌的看着两人。
“是你们派人把我掳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傅惠兰赶紧跟丈夫使个眼色。
范士强这才一脸歉然的将他们的身分,及讨厌儿子职业一事娓娓道来,至于为什么会请手下去把她请来,是因为他们终于发现臭小子也有弱点了——就是她。
她越听越迷糊,“你们说,英奇的弱点是我?”
“当然。”两人点头如捣蒜,笑得好开心。
“所以你们绑架我?”即使如此,还是太荒谬了吧?
“不不不,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搞错了,我是要他们把妳『请』来这里,谁知道他们误以为我在跟他们讲黑道术语,所以就直接把妳掳来了。”
两老又尴尬又紧张,就怕吓跑这名娇小的美丽宝贝,忍不住又一人补上一句。
“我们只是想请妳帮帮忙,让英奇可以乖乖的在地面上生活就行了。”
“对,我们只要他当爬虫类,别当飞禽,我们老了,心脏实在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段薇瑜苦笑的看着这对一脸认真的夫妇,“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根本不是英奇的弱点——”
“妳是,女娃儿,我儿子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黏得这么紧,害我们连想找跟妳谈谈套招的机会都没有,还得等他飞上天。”
“范伯父、范伯母,我觉得你们真的找错人了,英奇对我的兴趣不会持续太久的。”她下了床,很快便往房门走。
两老不死心的又在她身边碎碎念,当她打开房门时,脸色一变,因为外头站了一、二十名身着白衣制服且全理了平头的男女。
暗惠兰忙将目瞪口呆的她再拉回房问,并示意手下们离开。
她看着她,开始谈及范家的黑道历史,但他们很久不做掳人勒索、杀人放火的坏事了,只是一些较特殊经营的老店不能说关就关,所以他们还是有吸收及栽培一些兄弟,帮忙处理一些大小事,就像是钱庄、赌坊、酒家等。
不过,他们不放高利贷,也不玩诈赌等缺德事,绝对是黑道漂白的优良代表,而目前最大的事业就是以“范氏集团”为名的建筑公司,他们在全台各地都有房地产推案。
段薇瑜听完一脸惊愕。她从不知英奇的家世背景如此显赫特别,印象中他的人事资料里,父母的工作栏只写上“待业中”三个字。
夫妇俩介绍完家世,便开始谈起自己的可怜史,数落儿子不孝,不肯回来继承家业,两人说得可怜兮兮,就是希望她能帮帮忙。
从没遇过这么能“说”的人,她已经听得头昏脑胀了,也知道她若不答应,他们还会一直说下去,“我尽量帮忙,但我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是否真的足以让他——”
“妳答应了?哈哈哈,太好了,来来来……娃儿,这就是我们研定的A计划,若不行,还有B计划、C……”范士强夫妻没听完她的话,就兴奋的大声道。
段薇瑜诧异的看着范士强,从一旁的桌上,抱来一迭像小山高的计划书,看了看,不多不少,就二十六个字母,这代表共有二十六本计划书,她咋舌不已。
“若是这些计划还搞不定英奇,在另一栋大楼里,我们聘请的一些企划高手还在日夜赶工。”
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用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的话,我在你们这里,他为了看我,一定会来的,不是?”
两老互看一眼,装出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样子,但心中其实在暗笑。
这方法他们早就用过,但老是钓不到那个臭小子,所以这次,他们要让“饵”自己说话,心甘情愿跟他们配合,而这女娃儿也真是上道。
“那妳自愿当我们的禁脔?”两人的眼睛因兴奋而熠熠发亮。
她尴尬一笑,“我得回公司上班,英奇也必须在国外待上一个半月才会回来,我想,他回来的那一天,我再过来当禁脔如何?”
夫妻两人满意的点点头。这娃儿很聪明、看起来也很有诚意,理应不会骗他们才是,更何况,帮里人多,找人的效率一流,他们也不怕她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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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范英奇已经在国外当了一个月的空中飞人,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段薇瑜。
只是他忙,她也不遑多让,她拟定的新政策、新制度在这些日子已经看到绩效了,公司的业绩持续翻红,会议更是开得没完没了,两人说话的时间短得可怜,惟一的好消息是,她辛苦了几个月都没好好休息,所以,她叔叔决定好好犒赏她,给她十天的长假,她也很贴心,主动将假期排在他飞回台北的隔天,让两人可以甜甜蜜蜜的共度美好时光。
他好想念她,出乎意料的想念她,就连班机上一些脸蛋好、身材佳的美眉投怀送抱,他也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还有不少人调侃他是不是转性了?就连这会儿,他伫立在法兰克福的街道上,也有金发美女跟他搭讪,但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婉拒,然后拨手机给他的心上人。
对!他笑着。一个无时无刻惦记着,只要一想到她,就令他心花怒放的女人,这不叫心上人是啥?!
“英奇?!我们不是才挂完电话,呃,还不到十分钟吧?”电话另一端传来段薇瑜的惊讶声,他几乎可以想象那张小脸儿的表情。
他露齿一笑,又爬爬刘海,“我知道,但我真的很想妳,虽然还剩半个月,可是我觉得好难熬,真想直接飞回去。”
“不行,呃,我是说,你回来,我也没空陪你,所以,还是等那十天的假吧!呕——”
“怎么了?妳在吐?”
“不是,最近比较忙,饮食不正常,所以肠胃在闹情绪而已。”
“不舒服记得去看医生,我不在妳身边,妳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要忙了,拜。”
她在另一个干呕声又要冲出口时,匆匆的挂断电话,然后迅速冲到浴室里干呕好几声,才脸色苍白的靠在洗脸盆上喘气儿。
一条毛巾适时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接过手擦拭一下,吐了口长气,一转身,萧洁茹又给了她一粒酸梅,另一手还拿着这几天,她一直要好友测试的验孕棒。
看她吃了梅子好一些后,她才道:“为什么不老实跟范英奇说,他可能要做爸爸了?”
“我说过了,是妳太大惊小敝,我只是这阵子忙,三餐吃得不正常。”
“小姐,妳最近常莫名其妙的干呕,东西吃不下却又爱吃梅子,这不是害喜是什么?妳不跟我去妇产科,那就试试这个嘛!”萧洁茹生气了,她把验孕棒硬塞到好友手里,“若没怀孕,妳也松口气不是?”
段薇瑜咬着下唇,忐忑不安,见好友走出浴室,她叹息一声。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做检验,在等着看验孕棒上的反应时,她忍不住在心里祈祷。
不会有的,老天爷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的,她的经期一向不准,跟康宪夫在一起时,她虽没避孕,但也不曾中奖过,而她跟英奇在一起才不过两个月,两人时没有做安全措施,完全是因为她跟他说自己的体质不易受孕。
萧洁茹在浴室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看到好友红着眼眶走出来,一见棒子上的阳性反应,她立即拿了她的手机准备拨话。
段薇瑜一愣,急忙抢了回来,一看上面的号码,果然是范英奇的。
“我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他是一个会负责任的男人。”
她摇头,“妳指的负责是指娶我?”
“当然。”
“不可以,他只给我一个半月的保证,而我竟然要了他的一生,这不行的,而且,一个娃儿绝不是他预期中的礼物,这是会牵绊一生的。”
萧洁如看着泫然欲泣的好友,“那妳打算怎么做?妳还答应范伯父、范伯母要帮他们将儿子困在地面的,老实说,我觉得这娃儿来得正是时候——”
“不要再说了!”她的头都要痛起来了。
“我偏要说,我告诉妳,如果范家两老发现妳有了孩子,范英奇就算不娶妳也不行。”
她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该有所抉择,为了这个月复中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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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间,半个月过去,范英奇精神抖擞的飞抵台北,他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航空公司去找段薇瑜,时间才下午五点,没想到她却提早下班了,打她手机、她租屋处及他家里电话都找不到她后,他立即回家,但家里静悄悄的,也不见她的人影,倒是电话答录机有留言。
他直接按了钮,是母亲打来的,但听到留言内容后,他却是一脸惊愕。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他火冒三丈的臭着一张俊颜去开门,没想到竟是五名久未见面的“嗨——SIX”挚友。
五人的工作性质不是很随性,就是大老板没人敢管,这会儿,全带了好酒、好菜,陆续走进门来,个个笑逐颜开。
“我们是来当电灯泡的,至于你跟薇瑜狂欢的时间只能留在天黑以后。”
“没错,重色轻友不能有第二次,而你的第一次就是上回硬将一个富家女塞给我们,此风不可长。”
“咦?薇瑜呢?还在公司?”
几个人说了话后,这才发现他的表情不对,“怎么了?”
“我亲爱的父母把她绑走了!”他闷闷的走到答录机旁,再次按了钮——
“想见你的心肝宝贝就回家吧,爱你的爸妈留。”
“又来一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吗?那这次要叫挟段薇瑜以令范英奇喽。”麦亚恩忍不住打趣。
众人都知道他的父母曾有这方面的“前科”,只是他们很久没玩了。
“朋友是做什么的?我们陪你一起过去要人。”官皓钧此话一出,众友都点头附和,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开车前往阳明山。
只是,一到鸿兴帮总部后,他们才发现事情并不如他们想象的,范士强跟傅惠兰竟然说她并不在这里……
“那你们为什么留言?!”范英奇眼内冒火的质问。
“这怎么说?那是我们早就套好招的,她也应该在今天主动来这儿当禁脔的才对,可是她迟迟没出现,我也很急啊,但打她手机也找不到人,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傅惠兰一急,把不能说的事也说出口了。
丙然,“什么被绑架,什么又叫套好招?”
儿子的脸色转为阴沉,完了,这下不将前面发生的事交代清楚成吗?
好吧,就说了吧,可是说完,儿子的表情还是一样阴沉!
“英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而是得赶紧把你的女人找出来才是。”杜睿东沉隐的看着已经气得快喷火的好友,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成。
大军师?范英奇突然想到萧洁茹,但这一想才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她的地址、电话,“我先回薇瑜的租屋处去看看。”
众人又直奔段薇瑜的住处,但门是上锁的,无法进入,好友们找来锁匠还谎称里面有人自杀。
对于这个谎言,范英奇无心理会,重点是,他只要进到屋里就好。
他仔细看了看,家具用品虽然还在,但她的衣物全不见了!他试着翻找萧洁茹的电话,虽然没找到,却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一只使用过的验孕棒,他有些呆滞的看着五名好友,“这代表什么?我要当爸爸了?”
五名好友闻言立即凑向前。
“哇塞,这是什么情形啊?”
萧洁茹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这是天下奇观吧,六名超级大帅哥竟然瞪着一支验孕棒看?!
一听到她的声音,范英奇立即回头怒看着她,“她人呢?”
“凶我也没用!她怎么样也不肯跟我说她要去哪里,也不许我跟你说她怀孕的事,还要我起誓呢,不然这辈子,她再也不理我,所以——”她一手拿过那支验孕俸,“我是没说,只是趁机偷偷留了一个线索给你,不赖吧?”
他可没有力气给她拍拍手,“妳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
她无奈的耸肩,“她知道你一定会问我,所以我不知道答案就无法给你答案,我惟一知道的是,她跟她叔叔说好了,公司已上轨道,她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过些日子,恩捷就有新主管了。”她看着脸色更显阴郁的大帅哥,“我想,她一定是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生下小孩,真是的,她自己都是孤儿了,还要养一个没爹的孩子!”
范英奇的想法也是,但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走?”
说到这,她就送他一记超级大白眼,“因为你只承诺一个半月不会变心,她哪敢绑你一辈子?”
“我——”他一闷。气气气……气到没力!
他的用意并非如此,该死的,他知道她对爱情缺乏信任,但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她找回这份信任呢?
众友人看着他。真没想到情圣也有被打败的一天,他们要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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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英奇婉拒好友们陪他东奔西胞,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到鸿兴帮,一见到父亲劈头就说:“她带球跑了!”
“带球?什么球?”范士强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困惑。
“她,该死的段薇瑜,她带着我的小孩、你的孙子跑了!”
“什、什么?!”他一脸震惊的瞪着他。
此时,傅惠兰正好从楼上下来,只听到“你的孙子跑了”几个宇。
她急急下楼,“你爸哪来的孙子?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我前阵子看到薇瑜时,她又没大肚子,什么时候生的?”
“还没生,她才刚有而已,但她跑了,所以我的孩子在她肚子里!”范英奇火冒三丈的说道。
两老这才听明白,只是他们更不懂了,“有了干么跑?这不正好可以逼你这不结婚的男人结婚?”
“她要是肯逼我,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了。”他用力的把自己甩到沙发上。
“意思是,你愿意跟她结婚。”两老总算听清楚儿子的话。
暗惠兰笑咪咪的坐到儿子身边,“太好了,双喜临门,我们多了一个媳妇跟孙子,不对,不是孙子,我喜欢女生,我要孙女。”
“我要孙子。”范士强也有所好。
“孙女!我看你们这对父子看多久了?每次表决我都输一票,不管,我就爱女娃儿。”
“可是要生孙子才能替我主持这个祖传的帮派嘛,儿子又不上道,我当然只能寄望他的第二代了。”
为此两老意见不合,为了男生女生吵成一团,气得范英奇大声咆哮,“够了!没把段薇瑜找回来,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她生的是男是女。”
正在争吵中的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这是首要之务。
暗惠兰焦急的拉着儿子的手,“你别吓我,生个孩子也要十个月,你的意思是到她生时,我们都还找不到她吗?”
“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形发生的,所以——”他一脸严峻的瞪着他老爹,“我要你派人找她,再把她绑架一次。”
范士强一愣,“不是请?”这一定要再确认一次的啦。
“绑!”他咬牙坚持。那个可恶的女人胆敢用了他的身体、要了他的心后,就拍拍走人,他要是没逮到她,那他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有魄力!范士强当然是挺儿子的,他拍拍胸膛,“一句话,没问——”
“等一等,”博惠兰突然打断老公的话,贼兮兮的笑看儿子,“女人有一种奇怪的天赋,如果她真的不打算让她的男人找到她,那她可是很会躲的,所以要找到她,一定要动员很多人,咦?有一句成语叫什么?”
“大海捞针。”范英奇没好气的回答。
“对,你想想,要在大海里捞一根针,那要动员多少人呀?”
他翻翻白眼,脸色气到发青,“妈,妳到底想说什么?”一想到薇瑜可能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仅存的耐心就快消失殆尽了。
她得意扬扬的宣布,“条件!我们愿意动员所有的兄弟,但前提是,得由『新帮主』来动员。”
原来是一石二鸟之计!范士强眼睛一亮,用力亲了老婆一下,“妳真聪明。”
但范英奇可是气得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妳还刁难我?”
“就是因为迫在眉睫,才能威胁到你嘛。”这个娘可是说得脸不红、气不瑞。儿子是她生的,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逼他就范。
他能说什么?他认了、栽了,但这是为了找到他的女人跟孩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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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晴空下,段薇瑜从海边租赁的一问红瓦别墅走出来,凝望着眼前这片蔚蓝,看着随风涌起的浪涛,起起又落落。
她眼眶蓦地一红。她好想英奇!但她也知道,她得努力说服自己,她的决定是对的,她原本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不是?只是跟他在一起,单纯的在一起,他不要承诺、不要爱情、更不要有婚姻的牵绊,所以,她的决定是对的。
可他,他现在在找她吗?还是,身边早已有了新人?
她眼神茫然的看着远方的海,任由泪水在脸上静静的淌着。
一定是的,因为爱情无法让人信任,爱情是碰不得的,还好,她还没交出她的心。
还没吗?一个声音突地在心中反问自己,那是心,它好痛,痛得发出严重的抗议!
可是为什么这么痛?比康宪夫给她的伤害还要痛?她低头,泪水滴落,她轻抚着平坦的月复部,“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念你的爹地了?”
她已经爱上英奇了,在独居的日子里,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没关系,她可以撑得过去的。
段薇瑜泪眼朦胧的告诉自己,也告诉未出世的孩子,“至少还有你啊。”
她不会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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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
这、这是什么状况?!
在恳丁临海的一家户外咖啡厅喝着现榨果汁的段薇瑜,一脸惊愕的看着突然从马路上冲进来的数十名白衣的男女,他们把这儿团团包围住,店家老板、服务生及所有客人全都吓得不敢乱动,个个脸色苍白。
这种制眼她是看过的,那是在范伯伯的家中……她一愣。那是范伯伯找到她,还是英奇找到她了?!
她脸色丕变,全身的神经系统立即绷紧,然而,就在她慌张的想起身离开时,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猛然映入眼帘,他面无表情,一双精亮的黑眸有着掩下住的沸腾怒火。
段薇瑜看着他,顿时不敢妄动。
范英奇看着她。她的脸色看来有些苍白,但身上的鹅黄色洋装很适合她,让她看来更为清丽,与身后大海的蓝很搭。
他蹙眉。他在想什么?他应该要很有魄力的叫手下把她绑到他面前的,但他们粗手粗脚的,也许会伤了她,而且他也没耐心再等他们将她绑来了。
他一步步走近她,在她还不知该说什么时,打横将她抱起,她吓得连忙抱着他的颈子,他一转身,就往停在马路旁的一辆加长型名车走去。
坐进车内后,他还是没打算放开她。
因为被抱得太紧,段薇瑜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我可以自己坐——”她倏地住口,因为他看来好凶!
范英奇是很凶,他正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双黑眸尽是吓人的狂风暴雨,“妳究竟把我当什么?还是一开始就锁定我?找我借种的?!”他大动肝火。
她倒抽了口凉气。他、他知道她有了?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远离热闹的街道,尽往偏僻的山区开,段薇瑜看他不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丙然,车子来到一处可以眺望大海的山头时,他又抱着她下车了,她应该要自己走的,但一看到他那张阴沉的俊容,所有的话又全咽回肚子里。
他抱着她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上坐下,性感的唇仍抿得死紧,这儿风大、也有些凉,她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只见他立即回头看了后方一眼,还指了指什么,随即,一件印着泰迪熊宝宝的全新小毛毯就送了过来,他则面无表情的将它盖在她身上。
她拧眉看了这个奇怪的图案,认为这不像是他会买的东西。
“还有很多。”他突然开口。
“什么?”
“在找妳的这段日子,我除了被押到范氏集团大楼去当个大总裁外,惟一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婴幼儿用品部,我已经买了很多婴儿用品。”他这话说得客气了,“嗨——SIX”的其他人都说他已经可以开一间婴幼儿用品公司了。
“这——”她一脸不解,“为什么要买?”
为什么?!真是个好问题啊!范英奇咬牙切齿,俊容上的火气又添一分,“我告诉妳,我绝不可能放开妳,在妳怀孩子之前不会,怀了孩子之后更不会!”
段薇瑜眼眶蓦地一红,“可是、可是我不想在备受呵护之后又被丢开——”
“妳要说的叫始乱终弃吧?我不会!懊死的,我甚至可以给妳承诺!天知道我多么想妳?多么想抱着妳,而妳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在我相思成灾的飞回来后给我逃了,让我备受煎熬了一个半月才能再抱到妳,妳真是——”他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她因他俊颜上的怒火而显得有些怯懦,“可我、我以为那对你比较好,我不要你为了负责而必须委屈娶——”
“听好!”他突然吼了声,她又瑟缩一下,他忙吸口气,缓和一下怒火,“妳这个可恶又可恨的小脑袋,有什么事、什么话都要跟我说清楚,不可以再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在乎过一个女人,这句话,妳的脑袋给我好好的刻进去!”
段薇瑜眼眶泛红,万般委屈的道:“是你说的,你只给我一个半月不变心的保证。”
“雪特!”他火冒三丈的低吼,她委屈的眼泪再次溃堤。
范英奇咬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想了千遍万遍的美丽容颜。
“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没给过女人承诺,我知道妳受过爱情幻灭后的不堪,所以,我明白妳对我的爱情没有信心,因此,我只能用短时间来绑住妳,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以一生来承诺,妳一样不会相信。”
她无言,噙着泪水的眼睛有着无措的眸光。她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所以,从现在开始,妳只能待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他忍不住又吼了她,但这次,她的心脏比较强了,他的脸色也没有那么凶了,反而变得有些温柔。
“妳真的很欠骂,因为妳对我的不信任、对我的自以为是,让我们的人生少了一个半月的相处时问,让我们少了许多在床上激情的机会——”
他倏地住了口。一提到激情,他关机三个多月的某个部位立即有了反应,但他得忍下来,同时告诉自己,关机的时间得继续延长,因为他绝对没办法慢慢来,而太过急躁的激情,极可能会伤到他的宝贝孩子!
段薇瑜静静的窝在他怀中,脸上流有两行无声的泪,但这是喜悦的泪水。
因为她听得出他话中的不舍及关心,也听出了他对她的深情,而她怎么会那么傻?那么胆小?胆小到未曾正视他的爱?
“这儿太冷,我们回车上去。”他温柔的亲吻她的发丝一下,随即抱着她回到车上,车子迅速的往山下驶去,而这一次,他仍然抱着她,但眼眸中只有关心、不舍,“妳瘦了不少,都没吃?”
“有,只是害喜很严重,今天早上到现在都吃不下——”
“我带妳去吃东西。”
范英奇示意司机将车子开到凯撒饭店去,但一到饭店门口,他突然又要车子继续往前开,来到垦丁街上后,他看到一家综合卖场时,立即要司机停车。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下车,然而当他们一进到卖场后,他竟又拉着她往婴幼儿用品部走去。
也不知他在找什么?只看他在里面逛了一圈,然后开心的拿着一样亲子用品,带着她就要去结帐。
段薇瑜傻眼,“你买这做啥?”她才怀孕不到三个月,会不会太早买了?
但他没理会她,结完帐后,竟然当场拆封,她错愕的看着他将那东西的一端系在她手上,而另一端则系在他手上,她眨眨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在知道有这个用品时,她一度认为非常可笑,因为从包装纸上的图案猛一看,好像是一个大人在牵一只狗呢!但其实不是,那是一个小小孩。当时,她还告诉自己,她绝不会去买这种东西的,没想到,他竟把它用在她身上?
“这、这是防止小孩走失的东西,你知道吗?”她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
“但我又不是小孩!”
“妳不是,但妳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小孩。”
“你——”
“就这么绑着,我不准妳再一次从我生命中走失。”他的口气凶得勒。
“这、这很好笑,不要啦。”她已经看到好几个门市小姐都在捣嘴偷笑,这很丢脸耶,她的粉脸涨得红通通的。
“没办法,在我放心以前,这东西都得绑着。”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放心?”她迫于无奈只能紧挨着他走,绝不能让路上的游客看到自己手上的线,那多糗!
“到我确定妳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为止。”
“我现在就是了。”她月兑口而出。
“什么?”范英奇一愣,急急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她。
“我、我……”
她脸上的酡红更深一层,他欣喜的脸上则有一抹笑,这笑容既魅惑又得意,黑眸里尽是醉死人的款款深情。
在她手足无措时,他抱着她、性感的唇攫取她的甜蜜,在这热闹的垦丁街上,俊男美女深情拥吻的一幕,令路过的游客都看傻了眼,只是大家想再靠近一点时,却近不了身,因为他们四周有一群白衣平头人士守着呢。
而在街头的另一角,一辆宾士名车里有几个人,正兴味盎然的看着这像某部爱情喜剧电影结尾的一幕。
当他们知道段薇瑜有消息时,特别南下看热闹,只是古南勋的最爱余婉儿已经返国,所以他们五缺一。
“女人的破坏能力真的很强,连最怕被女人勾勾缠的大情圣,现在居然也缠起女人了。”柯宸宇看着那一幕,边说边摇头。
“没错,洁癖王也可以因余婉儿而变得邋遢,所以,我们仅存的四人要引以为鉴。”麦亚恩也忍不住发表感言。
另两人也颇有同感,忍不住苞着点头。
于是,柯宸宇、官皓钧、麦亚恩跟杜睿东四个仅存的大男人将右手伸出来,一人一手的迭在一起,轻声低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他们绝对不要跌落情海,不要被女人搞得忘了自己是谁,因为女人是世界上最渺小的生物,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仿佛女人正准备大军压境,展开攻击?!
全书完
*想知道“飙风棒球队”中的洁癖王古南勋与破坏大师余婉儿,如何迸出爱情的火花吗?请看花园春天系列135大男人小心眼之一《爱情强迫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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