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公主遇上贼 第一章

“砰!砰!砰!砰……”一道道璀亮的五彩烟火此起彼落的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上方争奇斗艳,划亮了整个夜空,一声声如雷的兴奋欢呼更是不时响起。

今天是除夕,皇亲国戚齐聚太和殿团聚过年,除了有壮观的烟火外,还安排戏班子表演、民间杂耍,让众人在品尝团圆饭之时还有余兴节目可观赏。

大过年的,大大小小全穿着充满喜气的红绸长袍,不少粉雕玉琢的男女娃儿逢人便说吉祥话,一包包红包揣入口袋,每个人脸上笑嘻嘻的,有的还玩起鸳鸯水炮,好不热闹,然而就在此时,突闻有人放声大叫。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

一时间,欢乐气氛丕变,女眷及孩童立即被护往屋内,皇宫侍卫则迅速往皇上的身边警戒,另有几队人马前往追捕不速之客,但一晃眼便不见人影,突地,又有人大叫,“他在那里!”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雕梁画栋的瓦檐上。

众侍卫急忙飞身掠去,但黑衣人轻功了得,身形一闪,竟然又消失在夜色中,让追捕他的人急忙分队搜寻。

“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有刺客闯入,今天是大过年,怎么又发生这种事?今年不是个太平年吗?五谷丰收、四海升平——”

“凌妃!”

丽妃连忙对忧心仲仲的凌妃使个眼色,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皇上朱皓熙。

只是这一眼,却让她的心跟着沉重起来,年轻的皇上英俊尊贵,有着浑然天成的威武与傲气,然而,纵有后宫佳丽上百名,却不曾临幸任何嫔妃,今儿个他难得让她跟凌妃同坐左右观赏烟火,本以为今晚会有机会服侍皇上……现今看来,怕是没了。

“皇上,我看只是小贼而已,不必坏了兴致。”

温德王爷朱齐鸿就坐在皇上对面,他是皇上的表叔,一双精光湛现的黑眸透着无所谓的笑意。

朱皓熙抿紧了唇,微微点头,由于个性内敛沉稳,旁人通常无法从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瞧出任何思绪。

“奇怪,怎么不见里绅?”朱齐鸿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他收的义子。

朱皓熙突地从座位上起身,“朕先回宫,”他看了身前的皇叔一眼,“别坏了大家兴致。”

朱齐鸿愣了愣,虽不明白,但仍点头,“臣懂了。”

“皇上,要不要臣妾——”丽妃跟凌妃也娇羞的立即起身。

“不用了。”

不理会妃子失望的丽颜,朱皓熙随即往干清宫走去,身后的太监、侍卫紧张的连忙跟上,就担心皇上出了事。

近日皇宫内出现了一名大胆狂徒,多次潜入皇宫又全身而退,宫中传言他是某个有异心的皇亲国戚雇用的杀手,要对当今圣上不利,而传言更直指皇上的亲皇叔温德王爷便是背后主谋,偏偏皇上这阵子跟他走得特别近,让他们这些下人是替皇上心惊胆战得频捏冷汗,问题是,这种没凭没据的传言又不能同皇上说去,所以他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朱皓熙一回到寝宫便遣退下人,在思忖一会儿后,又蓦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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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刺客,你是不是先起身?”

一片氤氲蒙眬的水雾中,朱贝儿舒服的窝在浴桶里,把玩着飘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办,对宫女忧心忡忡的话连理都不理。

爆里的侍卫那么多,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更何况担心也没用,最近宫里就生产刺客,听侍卫长说,从来人的身形与武功观来应是同一人,而那人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人,三不五时就来皇宫逛上一逛,虽不曾伤人,但宫里人人自危,侍卫军也被骂得满头包,因为技不如人,总是逮不到他,所以,被一堆饭桶保护着的皇上也只能自求多福。

一旁伺候的两名宫女见公主不理人,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贝儿公主是皇室贵亲中所有的金枝玉叶里,她们见过最美丽的一人,简直就像个仙女,有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白明眸、挺俏的鼻梁和粉女敕的菱唇,肤如凝脂,凹凸有致的胴体更像是精心雕塑过的,最特别的就是她左胸下方还有一个像花形的红痣,宛若一个贵族印记。

当然,公主本身就有一股天生的娇女敕蛮气,举手投足间既娴雅又带了贵气,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她们这两个貌不惊人的小爆女跟公主一比,简直是天差地远,明明就同是十五岁的年纪啊……

蓦地,一阵吵嚷声传了过来,两个宫女在听懂那些人嚷嚷着什么时,顿时从沉思中清醒,惊慌的叫着,“侍卫往这边搜过来了,公主,刺客是往这里来啊!”

朱贝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这些天不都是这么叫的?刺客在哪儿?本公主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叫他们给本公主闪远一点,谁敢进来就少条胳臂少条腿儿!”

“是。”

朱贝儿一双晶莹剔透的明眸瞟了急急步出的宫女一眼,抿抿红唇,从水里起身,令人充满遐想的少女胴体立时在烛火光华下一览无遗,只见她一手拉过布巾擦拭身子,再拢了拢云鬓黑发,拿着肚兜往床上走去,就在此时,一记细微的声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一愣,飞快回头,“什么人?”

一道黑影瞬间迎面而来,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该人竟然抱着她上了床,拉上被子蒙住两人,纱帐也同时被放下,她一回神,正想放声喊叫时,竟被点了穴道,不仅成了哑巴也动弹不得,她气愤的深吸口气,一股男性的阳刚气味随即袭来。

懊死的,竟是男人!

而这名登徒子竟然就贴靠在她身侧,更可恨的是他的脸就贴在她胸边,因为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而这个气息相当平稳,可见他一点都不慌乱,即使他贴靠着的是她仅以肚兜半遮的——

“待会儿我会解了你的穴道,你最好小心应付,要不,你的名节清白就全玩完了。”

低沉带着沙哑的男声突地从被窝里传出,她随即感觉到自己被点了一下,气呼呼的怒道:“你这个采花贼,知不知道我是谁?”

“皇宫里什么多?就嫔妃嘛。”低沉嗓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让朱贝儿真不知该庆幸他的谈笑自若,没有对她上下其手,还是该恼怒这贼人的狂妄!

“你错了,我才不是——”

“公主,有侍卫说看到刺客往你这儿进来——”两名宫女一前一后,急匆匆的又跑进来,却发现公主已身在纱帐。

“那个贼——”朱贝儿火冒三丈的声音一出,柔女敕的胸口突地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手,她睑色丕变,猛地倒抽了口凉气。

“公主,你怎么了?”

她咬牙,“没、没事,叫他们快给本公主滚开,本公主只是上来躺一下,还想再泡一下澡。”

“是,奴婢马上说去。”宫女们丝毫不敢怠慢。事实上,最近贼人闯进宫的次数不少,每回都打断公主沐浴,让她一次比一次不耐,到后来都骂人了。

爆女一出去,朱贝儿立即咬牙低吼,“快把你的贼手给本公主拿开!”

“啧啧啧!看不出来,居然是个公主。”

“你什么意思?!”她气炸了。

蓦地,一张俊伟不凡的脸孔突地从被窝里冒出来,她一怔,压根也没想到这个婬贼竞长得如此好看!

那一双迷惑人的深邃黑眸正透着猖狂笑意,只见他身形矫捷的翻身下床,在床前挺身站立后,双手环胸的盯着她看,浑身上下透着桀惊不驯的狂妄气息,与内敛不苟言笑的皇兄不同,和那些看似正经八百又虚伪假道学的皇亲国戚更是不同,这是一股能挑动人心坎的魅惑力量,她不由自主的竟然看呆了。

见状,男子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我长得很俊吧!”

闻言,朱贝儿倏地粉脸爆红。天啊,她怎么会……她马上绷起粉颜,鄙夷怒道:“是卓尔不凡,可惜,却自甘堕落!”

“是吗?公主也不遑多让,我这一双君子的眼不知往哪儿摆呢。”他促狭道。

“什么意——”突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这臭家伙下床时拉开了,她那一双粉雕玉琢的胸脯竟半在他眼前,可问题是她动不了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她怒不可遏的尖声大叫。

此时,他突地飞身又上了床,来到她身侧,再拉起被子覆住她的春色,朝她一笑。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还不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好,如果你来得及穿。”令她意外的,他竟真的解开她的穴道,但就在她裹着被子急着要走到屏风后面穿衣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突地响趄。

“公主!鲍主!”

这焦急的声音中有侍卫有宫女,她一咬牙,大声喝斥,“全给本公主出去!”

“可公主刚刚不是大喊‘你死定了’?”宫女急道。

“本公主作恶梦了不成?全给我滚!”

“怎么回事?”一个沉稳的声音突地响起。

皇兄?!天啊!朱贝儿惊慌的目光对上躲在床后方的男子。

“皇上!”宫女、侍卫急忙行礼。

朱皓熙手一举,“免了,你们全进来公主寝宫,像话吗?”

“禀皇上,是因为公主尖叫大喊,我们一时心急才——”

“皇上!”

突然,朱齐鸿跟义子罗里绅也快步进来,而且罗里绅看来很狼狈,身上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好像是刚从茅厕里出来似的,退到一旁的侍卫及宫女们忍不住皱起鼻头,百般不解的看着罗里绅一张俊俏脸上的阴霾之色。

朱齐鸿一脸严肃的开口,“皇上,里绅有重要事情要禀报,但——”

朱皓熙一看皇叔神情,便要所有的侍卫、宫女全退下。

“请皇叔有事到外面去说吧,贝儿尚未着衣。”

朱贝儿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瞪着屏风外的三人,但那双不安的眼神却忍不住又瞥往床后方的英俊男子,看来他的定力及武功底子都是一流,要不,皇叔跟皇兄武功高强,不会没人察觉到。

朱皓熙看向表叔,“皇叔,那我们就——”

“不成,里绅相信那个黑衣刺客就在公主房里!”

朱皓熙浓眉一拧,“什么?!”

“请皇叔不要乱说话,事关贝儿清誉!”朱贝儿很清楚绝不能让贼子曝了光,这绝不是要救他那一条狗命,而是事关她的名节!

朱皓熙面色凝重,“皇叔,这项指控太——”

“皇上,我义父的话并非指控,而是我亲眼所见!”罗里绅气愤的上前一步。

“罗里绅,别以为你有皇叔撑腰就可以无的放矢,我有多讨厌你,你心知肚明,还要我更厌恶你吗?”屏风里传出朱贝儿火冒三丈的娇斥声。

听到这话,罗里绅就更火大了,他长得俊俏,也是文武双全,因皇上不爱美人,所以那些空闺寂寞的妃子有多少是靠他来抚慰的?!她们对他言听计从、倾心爱慕,但他真心真意爱上的公主,却对他鄙夷有加。

“公主——”

“你给我出去!”一想到连皇兄妃子都沾的他,她根本不想再听他废话。

“不成,这件事我依不了你。”他神情紧绷的看着朱皓熙,“皇上,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情系公主,宫里众人皆知,”他深吸一口长气又道:“今晚没有在外面见到公主,所以我四处寻她,一知她留在寝宫,便想陪陪她,却在这时见到一道黑影进了公主房间,我急着救公主,却没想到——”

他愤愤的甩了一下袖子,一股臭味又飘了出来,“那名贼子点了我穴道,把我扔到茅厕去,直到刚刚才月兑困,我便赶紧找义父过来——”

朱贝儿是听不下去了,她厉声打断,“简直是胡说八道!若真如此,我怎么没听到任何声响?!”

“当时公主正在更衣沐浴,那名贼子隔空点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

她毫不留情的一嗤,“意思是你这宫中人人赞赏的文武全才就这么点能耐?!”

“我……”罗里绅一时语塞,羞愤难堪。

“好了,朕想贼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留在这儿,皇妹尚未更衣——”朱皓熙先行要走出去。

“皇上,等——呃!”罗里绅才唤了一声,突然就不能出声,也不能动了。

朱齐鸿察觉不对劲,正要伸手解开义子的穴道时,身上就被点了好几个穴道,同样动不了也开不了口,但眼前并无他人,可见该名贼子真有隔空点穴的功夫,而这深厚的内功显然已达上乘境界!

“皇上莫要动,不然,小小的贼子一枚就可以让皇上也玩玩木头人的游戏哦。”

戏谵狂妄的声音凭空响起,接着,朱贝儿就看到那名臭贼人竟大大方方的从床上跳下来,微笑看着惊愕的众人。

笑?!他竟然……她气得眼泪都迸出来了,他这样她还能做人吗?!

“公主,别再瞪了,你就趁这当下赶快穿衣服吧,不然,我这小贼快起色心了,毕竟有多少贼子能一睹天之骄女的——”他故意把话说到这儿,随各人想去。

朱贝儿又羞又怒,气得说不出话来。

瞬间,一条长长帘幔被他扔飞了过来,刚好就落在屏风上,遮住因为烛光而让她身形隐现的窘状,也让她得以穿衣。

罗里绅一想到这贼子已早自己一步窥伺公主玉体,即使发不出声音,也是气得嘴巴不断开阖,无言的将他痛骂一顿。

但同时间,他也接收到义父递来的一个责备眼神,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步,可谁叫这贼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准备要使用无味无色的“迷魂香”时窜了出来。

朱皓熙炯炯有神的黑眸凝睇着眼前这名高俊挺拔的贼人,事实上,要将“贼”字冠在他身上实属勉强,因他美如冠玉、气质英迈,即便狂妄,也都还带着一抹贵气,相信他也该是出身贵族才是。

此时,莫说是朱皓熙看直了眼,就连一向对自己的外貌相当自傲的罗里绅都有矮了一截的感觉。

朱齐鸿也看着贼人,总觉得他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他仪表非凡,武功了得,究竟师承何方?!

一会儿,朱贝儿已着装自屏风后走出,一袭金绣云凤袍服,让已是国色天香的她更添了股娇贵之气,只是一头来不及挽起的乌亮长发就如瀑布般落在身后,也因此多了一抹无心的性感,看得罗里绅的双眼都亮了。

但她那双冒火的星眸只盯着那名可恶的贼子,他看来相当无畏,全身散发着一股潇洒随性的不羁风采,虽然身上没有什么江湖草莽的气息,但就是讨厌!

此时朱皓熙打破沉默,“朕看你仪表出俗,应该不是贼人——”

“当贼人还讲资质面貌吗?”那男人还有恃无恐的出言打趣。

朱贝儿气愤的瞪着这个无耻之徒。敢情当贼他还当得挺得意的呢!“你太可恶了!”

“但也好可爱是不是?公主。”他挑逗的朝她眨了眨眼。

天啊,他胆敢如此轻浮!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杏眼,大为光火的握拳就要打过去,但却被他一拉,一个转身反而落到他怀里,“放开我!”她挣扎大喊。

“公主投怀送抱,我若不接受,岂不羞辱了公主?”他还装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她咬牙死瞪着那张该死的俊颜,艳红的俏脸早已分不清是因羞或恼而热烫起来。

“请放开她。”朱皓熙神情严肃。

“皇上说的话,是百姓就要听吧?但小民是贼,不知归不归在百姓之列?”

“放开我!”她讨厌极了这张狂妄又邪肆的脸。

来人浓眉一蹙,好心提醒,“公主再吵下去,我只好灭音了。”

“呃——”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但仍挣扎着想离开这令人不安的怀抱。

刺客露齿一笑,放开了她,看到她就要往皇上那头跑过去,连忙又扣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她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

“此时公主算是我的护身符,怎能离开我呢?”

“你!”瞬间朱贝儿又动弹不得,才想开骂,他的手立即警告似的一伸,使得她气愤却又不得不闭嘴。

“很好,公主果然很识相!”他笑得嚣张。

“此时不是耍嘴皮的时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朕以为,少侠该是拿了需要的东西就走,如今——”朱皓熙冷静的眸光由贼人移到皇妹身上,“公主的清白你如何担待?”

“怎么不能?”刺客那双邪魅的黑眸戏谵的盯着怀中人瞧,“冰清玉洁的公主果身与我共卧一床,试问,”他脸上笑意更浓,“天底下,除了我能当她的驸马外,难道要公主一女事二夫?那是妓女才会做的事吧!”

“你!”若是可以动,她一定掐死他!

瞧她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贼人却是兴致不减的继续道:“不然就是出家当尼姑吧,但又太暴殄天物了些。”

“皇兄,快撕裂他的狗嘴,不,快杀了他!”朱贝儿眼眶泛起被羞辱的泪光,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朱皓熙脸色一沉,“少侠要什么金银财宝尽避开口,只要对今晚的事封口,朕绝不派人追究。”

“真是糟糕,我不爱金银财宝,只爱美人。”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粉脸煞白的公主,还色迷迷的模了她又滑又女敕的粉颊一把。

见状,朱齐鸿父子虽有一肚子怒话要狂飙,但由于出不了声,只能以气得发抖表示抗议。

“少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当现成的驸马爷。”那人笑得很贼。

朱皓熙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几难察觉的诧异,但随即沉声怒道:“不可能!”

“不可能也成,反正今晚这事儿只要我大嘴巴的在宫里宫外传上几遍,公主日后可还有脸做人?!”他还煞有介事的叹了一声。

“哼,一个贼人之言,谁会信!”朱贝儿怒气冲冲的回嘴。

“如果我仔细描绘公主的贴身肚兜、还有左胸下那颗红花似的痣呢?”

她登时倒抽了口凉气,“你、你,”她又急又羞的看着自家兄长,“快杀了他,皇兄,死人就没有嘴巴说话了!”

“啧啧,难怪说最毒妇人心,而你呢,还可以加上一句‘蛇蝎美人’。”刺客勾起嘴角一笑,注意到皇上的表情凝重,便说:“不是我看不起皇上,问题是你的皇兄恐怕没有这个能耐杀得了我,他若有,我就不可能在皇宫来回好几天,还找了除夕夜来跟大家拜年,对了,新年快乐!”

朱皓熙眼神半眯,“是你?!”

“没错,”他很大方的拍胸脯承认,“听闻皇宫大内高手如云,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而我这人偏爱冒险,所以就试试,没想到一天比一天还容易混进来。”他得意扬扬的眸光又回到朱贝儿身上,“其实皇宫里是没啥好玩的,不过,美人出浴倒是一天比一天还吸引我。”

朱贝儿听到这话脸色立变,意思是他看了她好些天了?!她激动的怒吼,“杀了他!皇兄,快叫侍卫!”

“万万不可!事关皇妹清誉,多一人知晓,皇妹就真的难做人了!”朱皓熙眼神复杂的看着那揪着自己妹妹不放的男人。

“说得好,还是皇上有读书。”英俊的贼人还给皇上拍拍手。

“你!”意思是她蠢吗?!

“其实呢,女人只要让男人看到一只胳臂,就是那男人的女人了,现在我都看光也模了,你又何必抗拒?”

她激动的大叫,“闭嘴,要我当你的女人,我情愿死!”

“话别说得太满,不知谁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看痴了?”

“谁、谁——”她慌乱看着脸色转为沉重的兄长,这个表情她识得的,那代表——“不,皇兄,他是盗贼,是不法之徒,我贵为公主,绝不可以跟这名无耻之徒——”

朱皓熙叹息一声,“也许这是皇妹的命运。”

“不!你当真要我跟了这个色胚贼人?!”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哥哥,“父皇母后在世时,你说会好好照顾我的,这就是你照顾我的方式?”

“皇妹该知皇叔也是武林高人,他的功夫比皇兄更高,但他刚刚试着自行解开穴道已有多久了,却仍无法动弹,”他抿紧了唇,“你认为我们可以杀得了他?”

一旁的朱齐鸿恨得牙痒痒的,偏偏这话又是一针见血,他真的解不开穴道!

“皇妹清白已毁,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但总不能让皇妹随便嫁给一个贼,”他神情肃然看着笑得愉悦的贼人,凝重的眸光看向嘴巴一直开开阖阖的朱齐鸿.“所以朕想请皇叔收他为养子,好让我将皇妹许配给他。”

什么?!朱齐鸿在心里倒抽了口凉气。那怎么成?!这会坏了他的大计呀!

罗里绅嘴巴更是急得动来动去,一双愤恨眸子先是瞪向俊美的贼人,但再看向皇上时已转为深沉的哀求。他爱公主人尽皆知,怎么可以将公主许配给一个贼?!

“啪啪啪!”黑衣人用力的拍拍手,俊俏的脸上尽是赞赏神情,“皇上果然是皇上,这么说是对的,如果你们有能耐把我怎么样,那也还管得了我的嘴,偏偏这儿全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接受了。”

朱皓熙面无表情的说:“朕是看这位兄弟一表人材,又有高深武学,绝对有大好前程,皇妹许配于你,也不算委屈。”

“以公主的外貌,自然是不委屈,但若说到娇气,我就铁定委屈了。”

“你说什么?!”星眸瞬间进出两簇怒光。

“你有点小吵。”刺客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见她气得发抖,却又不能动弹,只觉得那模样还挺可爱的。

他笑咪咪的又看向皇上,语气却泛着冷意,“皇上的好意是不错,当了这个什么皇叔的义子就可以左拥右抱皇帝的妃子,偷看公主洗澡,难耐时,更可以弄些江湖的迷魂香来偷香窃玉,当这种义子还真是不错!”

一席话出,罗里绅是面如死灰,就连朱齐鸿也脸色大变,怔愕的瞪着像在谈论天气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两人皆惊慌的看向皇上,但那双冷峻黑眸却仍看不出任何思绪变化。

朱贝儿拧着柳眉盯向两人,是真的吗?罗里绅偷看她……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狗贼口中的“义子”,却见罗里绅心虚的不敢看她……天啊!这是一场恶梦吧?!

“不过呢,”刺客一双戏谵的俊眸直视朱皓熙,“我是江湖中人,对皇宫的事儿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义子一事就心领了,只是,君无戏言,对不?!”

朱皓熙缓缓的点头。

“很好,刚刚将公主许配给我的那一席话,我听进去了,古云:‘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他魅惑一笑,“我这会儿就带我的娘子走人了.”他随即将朱贝儿打横抱起,对那张咬牙切齿的丽颜视而不见。

“不可以将皇妹带走!”朱皓熙欲追上前去,但才上前一步,他的身子竟也无法动弹。

刺客狡黠一笑,“皇上,出嫁从夫,日后公主的事就是我——你这个妹夫的责任了。”他转身要走,又顿了一下,蓦地回头,“麻烦你们罚站到天亮了,再次谢谢你这份新年大礼喽,皇上!”他抱着美人儿施展轻功离去,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朱皓熙沉潜的黑眸仍看不出任何思绪,但朱齐鸿父子可是目皆尽裂的瞪着窗外的深沉夜色。

那个该死的贼偷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一步棋,这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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