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娘子非礼了 第1章(1)

“唔……嗯……”

美如冠玉的龙伦正深情的拥吻他的王妃倪夏曦,也因为她的娇吟配合,这一记吻愈来愈深,似是浑然忘了在这陵亲王府典雅又不失华丽的寝室内,还有第三个人——

只见一旁软软的床榻上,有个头好壮壮、粉雕玉琢的满月宝宝,正拚命的手舞足蹈,希望他亲爱的爹娘能分一点点注意力给他,但没多久,他就又好奇地看向另一边的墙。

那面墙让金色阳光照得璀璨,此刻,墙面突然映上一个晃动的大黑影,他忍不住兴奋的发出“唔唔……”的声音。

黑影的主人无声无息的站在男婴身边,视线看向难分难舍的那对夫妻,无视男婴正眨着圆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他们吻得缠绵投入,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理他,于是目光转到一旁的娃儿身上,厚实的大手伸向孩子,像在买东西似的将男婴捧起后秤了秤重量,再往上小丢一下。

没想到男婴不惊反笑,男人像是吓到竟缩回了手,眼见娃儿就要摔回床上,吻到一半的大人及时发现,结束了这一吻,急急伸出手。

龙伦惊险的抱住开心得直笑的爱儿,虽然松口气,但还是懊恼的对不速之客低吼,“你以为他多大啊?!”

缪霆威耸个肩,凑上前,俯身看着还笑得嘴开开的孩子,“没想到一个无齿之徒竟这么有胆识。”

“他是谁?”倪夏曦走了过来,一双灵动的黑白明眸眨了眨,不解的看着这名突然从他们房间里冒出来的俊美男人,他肯定是从窗户进来的,因为房门分明是关上的!

龙伦一笑,将身旁的好友介绍给爱妻。

哇!原来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缪家堡少堡主缪霆威!

倪夏曦早想找他了,但丈夫说他忙,常常找不到人,这会终于见到人了,那么那个问题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她好朋友的终身大事,拜他之赐,至今都还没有消息,她今日一定要帮好友问出个答案!

“请问缪少主何时要娶潆潆?”倪夏曦口气里带上了些逼婚的意味。

“娶谁?”缪霆威心不在焉的反问,目光全定在好友身上。堂堂的陵亲王竟没半点威严,一脸宠溺的抱着儿子摇啊摇的。

这家伙真没礼貌!倪夏曦瞪大了眼,提高声调,“潆潆啊,你把她那样一个柔弱纤细的闺女留在南城,究竟何时要娶?你不是撂下狠话,说她已是你锁定的媳妇人选,谁敢跟你抢就小心家破人亡?”

“我?!”缪霆威黑眸倏地一眯,瞪向她,“是哪个想死的嫌我缪霆威的名声还不够臭?胡说八道什么?”

闻言,倪夏曦与儿子如出一辙的灵活黑眸顿时冒了火,“什么想死?这是潆潆亲口说的,她从不撒谎——”

看气氛不对,龙伦单手抱着儿子走了过去,一手圈住妻子的腰,示意她的口气缓一些,身为缪霆威“唯一”的好朋友,他很清楚他的脾气不是普通火爆而已。

“是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在南城看中了一名媳妇?”缪霆威冷笑,“若她是在自我推荐,那我得说她勇气可嘉。”

倪夏曦正要出言驳斥,哪知丈夫却跟着附和。

“女人对他其实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他把女人吼哭是家常便饭,把男人打到半残、断手断脚更是常有的事,你确定你朋友没有说错人?”

倪夏曦顿时傻眼,因为丈夫是不会骗人的,她呆呆的看着一脸冷戾的缪霆威。

天,这明明是个残暴的男人嘛!那……到底怎么回事

“叩叩叩!”

冷不防响起的敲门声,吓得怔忡的倪夏曦差点叫出声来。

“什么事?”龙伦安抚的拍了拍妻子。

“禀亲王,与王妃私交甚笃的贺潆潆小姐,请她父亲自南城前来送上祝福,此刻贺老爷正在前厅候着呢。”

门外传来老总管的声音,但倪夏曦隐隐约约还有听到一声温柔低语,她觉得这轻柔如风的嗓音好熟,难道是——

她眼中笑意顿现,立即跑向房门,但外头的那人却早她一步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果然如她所想是她的好友。“潆潆!”

贺潆潆难以抑制见到好友的喜悦,拉着裙摆跑了进来,两人相见,开心相拥。

但从门口进来不过是三、五步的距离,就让贺潆潆轻喘着气,站在房内的两个男人都察觉了她的不适。

缪霆威浓眉一蹙,从喘气声听来,这女人相当气虚,也许正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她的皮肤显得好白、白得近似透明,头上仅戴着简单的真珠发钗,一袭粉蓝衣衫、月华裙的她,全身皆散发着一抹飘逸灵秀的气质,像天女下凡。

他定眼直视这张巧笑倩兮但苍白的脸蛋,承认这个女人气质高雅、美得好不真实,勾起男人天性中的保护,但这个美人擅自声称是他看中的未婚妻,破坏他的声誉,他无法轻饶。

“天啊,潆潆,你怎么能来?身体可以吗?你更瘦了……”倪夏曦又喜又惊又忧,才放开好友,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贺潆潆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看着好友,正想打断她连珠炮似的问候,却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眼神正直勾勾的凝睇自己。

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到视线来源,一看到那名男子,她柳眉忍不住一蹙——

她不曾看过这样的男人,五官轮廓俊雅,身形俊伟挺拔,皮肤不若一般人白皙,是漂亮的古铜色,一双黑眸如火般炽烈,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彷佛只要再靠近他一点,整个人就会被吞噬。

倪夏曦发现好友与缪霆威四目相对,顿时停住了话,急急看着好友,“潆潆,他是——”

“原来你就是我的妻子?”缪霆威的黑眸危险半眯,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神情。

贺潆潆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本少主不是在南城撂下狠话,谁敢动你,就是嫌命太长了!”他双手环胸的走近她,诧异的注意到她的娇小,她的个头竟然只到他的胸口而已。

什么?!

闻言,贺潆潆倒抽了口凉气,变了脸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眼前男人。

倪夏曦第一次看到好友那张如搪瓷女圭女圭的脸蛋出现惊骇之色,“怎么了?潆潆,你不认得他?他就是缪家堡少主缪霆威啊。”

从好友口中确认了这人的身分,贺潆潆双手微微颤抖,一手抚着失速狂跳的胸口,惊惧得说不出话来。

爹自从娘去世后就未再娶,身为独生女的她,日后将继承万贯家财,所以尽避是个药罐子,但在几座金山银矿的诱惑下,上门说媒的人潮仍是络绎不绝。

因为厌倦那一个又一个上门提亲的名门大少,亦讨厌缠人的媒婆,所以,当她偶然听闻缪家堡少堡主令人畏惧的种种事迹后,便心生一计,差随身丫头到街头巷尾散播消息,说她是他看中的媳妇,从此之后耳根子才清净许多。

当时,她真的没想到应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男人,有天会站在她眼前……

她咽了口口水,“呃——其实,其实……我得先走一步了。”

缪霆威神情凌厉的俯视着她,“要走可以,但你欠我一个解释。”他完全没有退开的意思。

他的话,让贺潆潆的脑袋再度空白,“我——”

“你干么咄咄逼人?”倪夏曦见不得好友被逼问,想上前,却被丈夫扣住手臂。

龙伦摇头,“霆威是我的好朋友,我很了解他,他脾气虽不好,但很明理,绝不会无端放出莫名其妙的消息,所以若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被他发现,他的处理方式是让对方说的谎好的不灵坏的灵!”

话里的弦外之音,除了倪夏曦之外,贺潆潆可都听明白了。

可是比起思考自己的谎究竟是好是坏,他们是朋友的事更令贺潆潆错愕,“我以为缪少主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她喃喃的说,当初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放话,不担心有人传话给他而谎言被戳破。

“陵亲王是唯一的例外。”缪霆威冷笑,“恶名昭彰的我,因为没有哪家姑娘愿意下嫁,家人的确催得紧,没想到竟有个女人被我晾在南城。”

话又被他兜回来了,看着他脸上布满阴霾,连声音也冷了下来,贺潆潆真是心惊胆战,想走,他又像座山般伫立在她眼前。

“说来,我也冷落你太久了。”话语乍歇,缪霆威就用粗厚的大手执起她清冷柔腻的下颚,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瞪大了双眼,直觉的推打他的胸膛抗拒,但他强而有力的手迅速扣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手则将她纤细的身骨紧紧压向他的胸膛。

“唔……唔……”

她苍白的小脸染上红晕,明亮的眼瞳气愤的瞪着他,可始终无法摆月兑他霸气纠缠的唇。

他眸中带着冷笑,狠狠的吮吻,为她愚蠢的谎话祭出惩罚。

疼!他的吻、他的拥抱都把她弄得好疼,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强大如漩涡的力量,让她只能被他恣意掠夺,早已紧绷的心弦更被这强烈的吻拉扯得更紧,无法呼吸,眼前立即一黑,昏厥过去。

看到她身子一晃,昏了过去,缪霆威眼捷手快的迅速抱住了她,手上的感觉却让他吃了一惊。她全身柔软无骨,如羽毛一样轻盈,纤细得令人心疼……

心疼?他浓眉不由得一皱,这字眼出现的诡异,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更是莫名的困扰着他。

一旁的倪夏曦瞠目结舌,手指抖抖抖的直指着缪霆威,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臭家伙竟当着他们一家三口的面,对着好友又亲又抱,还把人弄到昏倒

雅致的客房内,缪霆威双手环胸的再次打量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世间少见的美人胚子。

“潆潆怎么还没醒呢?缪少主你太过分了,潆潆可不是花娘,任你乱亲乱抱,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但你们也才见过一面而已,怎么可以这么失礼呢”

倪夏曦不甩丈夫拚命要她闭口的眼神,气呼呼的指着缪霆威那张讨厌的脸叫个不停。

“没错,贤婿真是过分了些,你们尚未正式嫁娶——”陪同女儿前来的贺定康知道女儿因这人晕了过去,也是有些气愤,可见到在缪霆威扫射过来的冷峻眼神,便顿时噤声。

“贺伯父又没说错话,你瞪他干么?”

倪夏曦看到他对长辈无礼的态度,气鼓了双颊,伯父怕了不敢讨公道,那就由她来讨,她才不怕缪霆威呢!这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就在身旁,他敢动她

缪霆威抿紧了唇,冷冷的瞪向好友,“管一下你的妻子,不然,我一发火吓着她,怪不了我。”

“你有能耐——唔!”倪夏曦的嘴立即被丈夫摀住。

龙伦在她耳畔以低沉嗓音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发怒的他。”

她不信邪的看向缪霆威,可才一对上他阴冷得足以冻死人的黑眸,她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潆潆醒了!”贺定康高兴地说道。

缪霆威的目光立即回到床上的美人身上,虽然黑眸没方才那么冷,却还是深沉得不见任何波动,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思绪。

醒来的贺潆潆目光与他对上,他看到那双美眸里的惊悸与畏惧一点一点的离开,最后恢复平静。

“请让我跟缪少主单独谈谈。”她微喘着气坐起身,看着忧心忡忡的父亲、好友夫妻,以及一直随侍在她身边的两名丫头,用冷静的语气说道,然后把目光转回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众人听出她语气里的坚持,虽然不放心,还是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