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季家长辈得知小两口出去,竟买回好几只牲口,全傻眼了。
季晶晶更是冲第一,没想到,东阁里还真的有小猪、小羊、狐狸跟兔子,她目瞪口呆,好久才回魂,她眨巴着眼,看着笑瞇瞇帮牲口取名字的嫂子,再看着脸色微窘的哥哥,“你一时神志不清?不买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送嫂子,竟买这些,是想牲畜满窝吗?”
他直接瞪妹妹一眼。
“错了,你哥是纵容我,而且,刚刚他在车上还答应我,要把废弃不用的后院给我圈养这些可爱的动物呢!”康沐芸眉开眼笑的看着季晶晶。
季晶晶不敢置信地看着哥哥,“真的?”
“总得要有地方安置这些牲口,她想自己照顾它们,后院废弃,我找人整理整理,沐芸可以把它们养在那里。”
“这代表哥完全放弃完成爷爷的遗愿,不找款冬了?”
他脸色陡地一变,阴郁的道:“爷爷找了大半辈子,丢了命,我也因而残了腿,够了。”这其实只是口是心非的挫败之词,他心中仍有不甘。
闻言,正在跟羊玩耍的康沐芸向季晶晶偷偷使眼色,示意她会找时间劝劝她,季晶晶点头,没再追问。
晚上,家人一起用膳,众人聊这件事打趣,同时也提及了,季维澧将在几天后下江南,这是在几个月前就已决定的行程。
“我也可以跟去吗?”康沐芸月兑口而出。
“嫂子黏哥黏得很紧喔,很爱我哥。”季晶晶忍不住开玩笑。
康沐芸一听,粉脸倏地涨红,急忙否认,“只是礼尚往来,他今天送我那么多东西,我想陪着去,这样也能伺候他。”
“我这一趟要与许多药商商谈要务,每天会忙到很晚,你还是留在家里。”季维澧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不必伺候我,你是少夫人。”
“我不是,只是暂时顶着这个位置,所以想要有所贡献,但我有心理准备,总有要离开的时候。”她巧笑倩兮的说着。
但她的太过释然,却令季维澧不悦,直瞪着她,“我说了你是。”
“可是……”
“沐芸,我们不是无情人。”高虹笑看着不安的她,“我们有派人打探韩姑娘的下落,听说那顶花轿坠入万丈深渊,她怕是已遭遇不测,至于你家,听闻只是草草做了个衣冠冢,冯家连派个人去慰问也没有。”
康沐芸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对二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价值了呀!“但我至少还有衣冠冢,但韩姑娘……”
“也许她也得到自由了。”季晶晶跟着说,“听说韩姑娘的爹过度溺爱小妾,加上母亲常年卧病,她为了要取得她爹的注意,才会做出一些任性的举动,个性也变得愈来愈骄纵,这一次远嫁到这里,完全是该名小妾怂恿,据说她也是一路哭着出嫁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事?康沐芸愈听,心愈沉重。
“沐芸,老天爷如此安排,自有其道理,你就放心的在这里当你的少夫人,我们都会好好的珍惜你,因为对我们而言,你可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宝贝啊!”高虹说得真诚,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这一餐,大家吃得算是尽兴,但只有康沐芸一个人心事重重,不停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
两人一起回到房门口,季维澧必须先到书房整理一些数据,她看着他往前走,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无法跟你当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在你出远门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跟女乃女乃谈谈,我们就分房睡。”
他的脚步陡地一停,回头看她,眼神转冷。
她勇敢地解释,“我毕竟不是韩芝彤,而是冯贵福的四姨太,我不愿意再加深你们两家的仇恨,至少,在他发现真相来要人前,我仍是完璧。”
“你以为你仍是完璧,他便不会追究我霸占他四姨太之事?”
“至少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她嗫嚅的道。
她只考虑到两方的仇恨,却没有顾及他的感受,那他算什么?!他冷峻的死瞪着她,瞪到她不敢再多说话后,才臭着一张俊颜往书房走去。
季维澧准备好要去江南的相关文件后,便让陪同的管事先回房休息,自己却迟迟没有回房。
他需要好好想想,有关康沐芸的事。
他知道她不敢当他的少夫人全是因为韩芝彤,她不够自私,不允许自己取代别人的身份,拥有幸福。
他甚至可以确信,一旦她无法劝服女乃女乃、爹、娘,她极可能直接将自己送上虎口,至少,来日,她不会为季家惹来麻烦。
她太善良了,只想到要牺牲奉献,却蠢到不会为自己着想……
季维澧想起猪头油面的冯贵福,他仗势欺人、残暴,光想到他抱住她的画面,就够难受的了,他太粗鄙奸佞,根本配不上温暖善良的她!
思及此,沸腾的妒火急涌而上,他决不允许冯贵福轻薄、占有她!
没错,他要阻止她!黑眸闪动着坚定光芒,他立即步出书房,往寝房走去。
不意外,寝房的烛火仍是亮着的,因为她从来不会早睡,总会等到他进房,备妥换洗衣服,法国在连接房间后方的浴池台面,方便他梳洗着衣。
季维澧一进房,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他抿紧了唇,越过她身边,以冷硬的口吻道:“冯贵福的事,我会处理,你就先别跟女乃女乃谈分房的事。”
她不由得一愣,没想到,他要出远门,想的还是她的事,她真的很感动,眼眶微红的道:“不管以后是否各分东西,我都会把你放在心里,谢谢曾经有一个这么在乎我的你。”
她深吸一口气,阻止想哭的冲动,她也想了很多,这里的人都这么好,她愈待愈久,就愈会沉沦于这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与温暖,可悲的是,她却极可能为他们带来天大的麻烦,她不走怎么成?!
她要离开!季维澧很快东西她的意图,看来,彻夜想着未来的不止他一个,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后方的浴池,沐浴完毕后,又回到房间。
此时烛火已然昏暗,他上了床,她也沉默的跟着上床,两人背对背,让无尽的寂静包围着彼此。
不久,康沐芸就听到季维澧平稳的呼吸声。
踏在心中暗吐一口气,每晚,都是等他熟睡了,他才能放心的睡,但今晚,她竟舍不得睡,彷佛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一样,不舍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坎,惹得她直想哭。
她合上眼眸,逼自己睡,但脑袋里却清楚地跳出一些事情,她得提醒女乃女乃,不要把传承香火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心里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她还要鼓励他,他是一个很棒的人,李映湘不要他,是她的损失,还有,那些他为她买来的牲口,只能拜托他照顾,她让它们刀口下逃生,总不能在季家被宰了……
唉,愈想愈睡不着,同时间,同床共眠的季维澧突然愈睡愈靠近她,还突然翻身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她怔怔的眨巴着眼,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心跳如擂鼓,要挣扎吗?她又怕吵醒他,他很累了呀,明天又有好多事要处理。
但他结实的身体就压着她柔软的身体,被他的阳刚气息团团包围,她不知所措,没想到,他又动了一下,脸竟埋在她的颈窝,手也放到不该放的地方——
她尴尬的低头看他的脸,就着微弱的烛光,他显得更加俊美,只是,他的气息不时吹拂着她敏感的脖颈,好痒啊,她控制不住的想笑……
她竟然想笑?其实季维澧根本没睡,但他没想到他的接近会引来她的笑意,因为不悦,他突然张嘴轻咬她的脖子。
啊!她的心“咚”地一跳,他、他、他竟然咬她好痛喔……呜呜呜……这么年轻就会做婬梦,怎么办?可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又不能喊他采花贼。
季维澧慢慢轻咬她粉女敕的脖颈,彷佛吃出兴趣来,继续往上轻咬她的下颚,她粉脸赧红,感到一阵酥麻突地从脚底一窜而上。
见她没有反抗,他更得寸进尺,往上攫取她微张喘气的樱唇,她猛地倒抽了口气,瞪大了眼,但又急急闭上眼睛假寐,不停地在心理安慰自己,他只是做梦……婬梦……不是故意的呀。
但他越吻越深,还翻身压在她身上,开始拉扯她的衣物,她是不是该阻止了?!可是他的唇不断在她身上游移、亲吻,引来她不由自主的娇颤、申吟,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如此亲密……
她无助的照着本能反反应,娇喘吁吁的扭动娇躯,被撩发的陌生更让她迷蒙而昏沉,丝毫没发现季维澧全身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小心的克制自己的强烈需求,就怕会伤到初经人事的她。
他全身冒着汗,蠢动再也无法制止,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裳,热情的挺身进入。
她深陷的眸子顿时睁开,浮现泪水,“痛……唔……”
他俯身吻住她,将她的哭喊全数吞入,用手、用唇极为温柔的,让她放松,等她适应了他的存在,再带领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攀越狂潮……
直到她被他索取太多而疲惫的坠入梦乡后,他才将她拥入自己汗淋淋的胸膛,轻啄她的脸颊,虽然制止冯富贵占有她的方法是卑劣了些,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至少,她不会离开,至少,今生今世,她都只能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