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喏,你指定的房间。怎么样?是不是上次的感觉让你觉得棒透了,所以想重温旧梦?”
瞧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倘若是在平时,何亭一定会噗哧的笑出来,可现在她愈是见他如此,愈是想哭,她好想告诉他:你不要装了,不需要再装了,每每看见你的笑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痛啊!
见她不语,以为她是羞涩,慕胤臣揽住她的肩,将她轻搂人怀,“放心,你要、你爱,我就给,而且这也是我喜欢的。”
他亲吻她柔蜜的颈项,何亭轻推开他,“等等,我们叫瓶酒上来好吗?”
“你不是一喝酒就胃疼?”他蹙紧眉,一脸的不赞同,“我不要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要不你喝,我看着你喝。”听说男人微醺的模样很酷、很迷人,她不曾见过,这辈子除了他,她也不想见到别人那副模样。
“你想把我灌醉,我啊。”他哈哈大笑,愈说愈夸张。
“讨厌。”何亭瞪他一眼,“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怎么会不要呢,我可是期待极了你我的感觉。”说完,他拿起电话点了一瓶威士忌。
何亭看看手表,时间已接近九点了,她又不放心的问:“庆祝酒会你不回去真没关系吗?虽然约已经签了,但总不能让人说你待客不周啊。”
“没关系,有我爸妈出马就够了,你别担心。”慕胤臣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的纤腰,“相信吗?在我心底没有任何事比你重要。”
闻言,何亭连忙推开他,小手捂着耳朵,“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她不想再听他说这些欺骗她的谎言,那只会提醒她,她的真心付出换来的是一场空,让她痛不欲生。
“小亭,你到底怎么了?我发觉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他用力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含雾的眸子问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门铃声突然响起,她连忙推开他,“可能是服务生送酒来了,我去开门。”
她拉开房门,果真是服务生送酒来了。
“把酒搁桌上就行了。”慕胤臣从口袋掏出几张千元大钞递给那名服务生。
服务生笑了笑,“谢谢总裁。”接着便关上门离去。
看着这一幕,何亭发现这个社会完全是钱在做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高贵富有的他呢?
“小亭,酒来了,你不喝,让我一个人喝,那多没意思。”慕胤臣摊摊手。
“我喂你。”她甜甜一笑,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缓缓走向他。
慕胤臣并没有接过手,只是指着一旁的沙发,“我们过去那边坐。”
“嗯。”她走到沙发边,他立刻将她揽坐在他大腿上。
“啊,小心酒!”杯里的酒晃动了下,还好她只倒了半杯,并没有泼洒出来。
“那么紧张干嘛,我倒想试试我们身上都有着酒味是什么滋味。”他笑得十分暧昧。
何亭羞红了脸,柔声道:“我喂你。”
“你低着头怎么喂我?”他取笑道。
“你!”她娇嗔了声,举起杯子轻触他的薄唇。
薄唇寡情,原来他本就是个无情人!
杯子见底后,她又为他倒了一杯,慕胤臣见状,大笑说:“你真想把我灌醉呀,说,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是想将你灌醉,你到底醉了没?”她开始紧张了,若他没醉,她如何能亲眼望见他醺醉的眼,如何才能将他最迷人的模样记在脑海里?
“那么急呀?”
“呃……”她小脸一臊,努力缓和紧张的情绪,“对,我要你,你愿意吗?”
“哈……”又一声大笑,头一次被女人这么问,他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麻麻酥酥的。
伸手接过酒,他一口仰尽。
“小亭,你知道吗?男人喝了酒后,不会马上醉的。”他眯起眼,等着她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那什么时候才会醉?”果真,她急了。
“嗯……”他假意地想了一会儿,“做完爱吧。”
“那做……做的时候呢?”她羞怯地问道。
“的时候,在酒精的助兴下,他会变成狂兽、猛狮……尽享身下的猎物。”他一逼近她,对着她的眼说。
“什么?”何亭吓了一跳,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是在自掘坟墓。“那……那就再一杯好了。”说完,她又倒了满满的一杯。
“呵呵!狂兽你不满意,要把我变成撒旦、恶魔才高兴啊?”他目光暧昧的盯着她,接着说出更煽情的话,“如果你真要我用强的,保证让你下不了床。”
见她拿着酒杯的小手微微晃动着,他赶紧接过杯子,又是一口饮尽。
何亭张大眸子瞪着他,暗忖:这下他还不醉吗?那该怎么办?
“怎么了,瞧你一脸的惊讶。”他抿唇笑道。
“你还好吧?”她试探的问道,真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狂猛需索。
很想跟他说:你不用勉强要我了,不用了……我已知道一切了,你可以走了。
可她又不舍,非常不舍,只想再一次拥有他,感受他对她的好,即使那只是短暂的、易逝的、虚假的。
“很好啊!”他挑起眉,“真怕我变成狂暴之徒吗?”
她脸儿一热,心跳紊乱、快如擂鼓。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伸臂搂住她的腰,慕胤臣便要将她带到床上。
“等等。”她突然推开他,一脸认真地说:“你先去躺好,今天由我取悦你。”
“OK,今天就由你来。”说完,他大方的躺在床上。
何亭茫然了,前几次都是他主动,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做,第一步……对!月兑衣服……她得先将衣服月兑了……
见她站在原地,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脸红,真是可爱!
“喂,再这样拖下去,我真的会醉了。”他的脑子有点昏沉,刚刚那瓶陈年威土忌后劲可是很强的。
慕胤臣揉揉眉心,接着转首看向她,眼前的“美景”让他微眯起眸。
天!她什么时候将衣服都月兑了?
“过来。”他嗓音沙哑。
全身赤果的何亭一步步走向他,缓缓爬上床,一双纤手轻轻解开他上衣的扣子。
她的动作徐缓,让慕胤臣受不了,才要转身却被她压住身躯。
“别……让我来……”说着,何亭便低头亲吻舌忝舐着他颈间的锁骨。
慕胤臣倒抽口气,他玩过不少女人,可这还是第一次让女人这么“玩弄”。
她可真有能耐,将他体内的燥热与全都唤了起来。
何亭的小嘴在他身上胡乱舌忝弄,毫无技巧可言,却该死的让他心动不已,就连呼吸都乱了。
他的反应让她对自己更有信心,她的唇渐渐往下,舌尖在他平坦坚实的小肮上来回轻舌忝着。
“女人,你在干嘛?”他快要沉不住气了,这女人居然这么玩他的身体。
“别动,我说过今晚我要为你服务。”扬起眉,她露出笑意,那笑容充满了深挚的真情。
她爱他,深爱着他,即便他不要她,她对他的爱也不会改变。
现在,换她回报他了。
她慢慢褪去他的内裤。
慕胤臣毫无预警地翻转过身,既然她这么放浪,那就一块去吧。
“啊……”她迷乱地闭上眼,他怎么可以忘了游戏规则?“不……不行,我说过由我来。”
“若真由你来,我会被你玩疯的。”他扯开嘴角笑了,大手开始在她身上制造魔力。
“啊呀──”她受不了地尖嚷,抓住他作乱的手,“不可以……我受不了!”
“是你惹醒沉睡的狂狮,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眼底泛出血丝,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欲火的关系。
他已无法温柔,倏地攻进她体内,如澎湃汹涌的大浪不停袭向她。
“啊……啊……”
何亭忘我地尖嚷,激情席卷她全身,几乎要淹没了她。
“舒服吗?”他更用力的冲刺,望着布满红晕的娇美胴体,想要温柔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
何亭重重的点点头,经历几度高潮,她累垮得喊不出声,她甚至怀疑,先倒下的会是自己,而不是喝了一整瓶酒的他。
见她无力地喘息着,慕胤臣缓声说:“不折腾你了,我们一起去吧。”
何亭抓紧他,任由他勾弄着她最易感的感官,随着他一再的深深撞击,两人终于在这场禁爱的游戏中放纵释出,喟叹吟哦……
他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可何亭知道他睡着了,因为她听见他的微鼾声。
轻巧地拉开慕胤臣放在她胸前的手臂,她慢慢转过身,望着他那带着醺意的沉睡俊容。
她就是爱这样的他不是吗?好想看看男人醉了的慵懒美,如今她看见了,也该死心了。
“胤臣?”何亭伸手拂开垂在他额前的黑发,他咕哝了一声。
看着他的动作,她忍不住笑了,可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
“胤臣,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为什么?”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淌落它占据已久的眼。
“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再伪装、再演戏了,可以做回原来那个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慕总裁。”
吸了吸鼻子,她不想再掉泪了,可泪水不听话的拚命落个不停……
一滴泪直直地掉在他眼皮上时,她吓了一跳,但只见他皱了皱眉,嘀咕了声,“别吵……”随即陷入沉睡,她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
“再见了……我真的好爱你……”拭了拭眼角的泪,她看见他微颦起额,将脸埋进枕头里。
“对不起,吵到你了,或许我这一走,你不会再想我,可我会一直想你,让我再看看你,再看一眼就好。”
轻抚着他的五官,何亭用心记下他每一寸的弧度,他的鼻、他的眼、他的唇……
想吻他,可他的唇压在枕上,她只好将他的脸抬起,却惊醒了他。
慕胤臣微双眸,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口渴,起来喝水。”她赶紧躺下,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怕他看见她已穿好衣服。
“乖乖睡,我真的被你灌醉了,若你现在想我……请便。”他扯出一抹轻松笑意,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才想再说什么,他已翻身睡去。
你真傻,还想说什么吗?
何亭掩面无声哭了出来,而后下床走到化妆台前,拿起饭店准备的便条纸写着:
臣,客我再这么喊你一次,可以吗?
我知道你并不爱我,这一切只是场戏、一场肥皂剧,不同的是,对你而,言它是出喜剧,你赢了所有人,赢了那场赌局;可我……却输了所有、输得极惨,最终走以悲剧收场。
问我恨你吗?我说不恨,你信不信?真的,我一点也不恨,就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恨了。
错也错在我对自己太有自信,相信你这位众多女予倾慕的男人真的会爱上我,可事实证明丑小鸭永远也变不成天鹅、王子永远不会为灰姑娘驻足,那些只不过是童话。
但我知道爱一个人不走绝对的占有,而是祝福,我会带着你曾给我的温柔与宠爱度过此生,即便那只是甜言蜜语、虚情假意……
害怕你亲口说要分手,所以我选择自动离开,再见了……
我的爱……珍重!
何亭
泪水不但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滴落在纸上,她不能再哭了,说好不哭的呀,还没离开就哭得不能自己,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用力拭去泪水,再回头望了眼那张难忘的睡容,在泪水还没滑落之际她赶紧冲出房间,否则她怕自己将会伤得更重。
慕胤臣被射进房间的阳光给刺得张开眼,他以手挡住阳光,接着揉了揉额心,转身想将枕畔人搂入怀,却扑了个空。
“小亭。”他轻唤了声,没有回应。
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地坐起身。
他按了下太阳穴,昨夜的激情掠过他脑海,他不自觉地撇嘴一笑,但不过一秒,他又蹙紧了眉,依稀记得昨晚小亭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个不停,话语中诸多浓情,可他又困又醉,集中不了意识听她说些什么,该不会她一气之下走人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立即从床上跳起,冲进浴室找人,确定无人后,他不禁懊恼地捶了下墙壁。
懊死!
那个小女人的心眼怎那么小,他不过是睡着了,干嘛不说一声走人呢?
他迅速的梳洗,然后拿起外套与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眼角余光瞟见手机旁放着一张纸。
他拿起纸细看,不一会儿,执纸的手开始颤抖,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是谁?是谁告诉她的,究竟是谁?”他心魂俱裂的大声咆哮,连忙打电话给展超。
此刻正沉睡在妻子双乳间的展超,一点接电话的兴致没有。
“超,电话。”是他的娇妻宋凯儿提醒他。
“不用理它。”
“你不接,那我要接哦。”
“好好好,我接就是。”他不甘不愿地拿起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抢先道:“你打错了。”
“去你的,你给我挂电话试试!”
听见是慕胤臣的声音,展超立刻清醒了,他坐起身,乾笑着,“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你老兄穷嚷什么?”
“说,你跟小亭说了什么?”慕胤臣一肚子火,没兴致与他寒暄道早安。
展超一愣,开始打太极拳,“呃……这个吗?我不记得跟她说了什么,她……她还好吧?”
“她一点也不好!”慕胤臣咆哮的回了一句。
“什么?她自杀了?”展超张大眸,他可不希望他们的玩笑搞出一条人命呀!
“自杀?!”慕胤臣一愣,心情变得更糟,“我不知道……她在知道一切后还与我欢爱,天未亮就闷声不响的离开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挫败,展超歉然道:“你怪我吧,是我说溜嘴的。”
“什么?”
“你不肯告诉我们她就是何亭,所以我们……”展超将接待室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慕胤臣的思绪完全乱了,“这么说,你们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就连那场赌约也是?”
“胤臣……”
“别说了……”关上手机,慕胤臣紧捏着那张纸冲出饭店。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小亭,为什么你不亲口问问我爱不爱你?为什么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无心戏弄你,真的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