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宋忆筠住下来,其实是基于宜安一时的美意。
双方男未婚、女未嫁,外在条件也相当,加上女方对男方又一往情深,她才想帮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想说时间久了,也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也说不定。
哪里知道,短短三天的光景,她的想法便彻底改观了。
别说是商圣尧对宋忆筠头疼不已,就连她自己也对这千金娇娇女没辙。
回想宋忆筠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前一秒才点头同意,下一秒这大小姐已经喋喋不休的批评起屋子里的环境。
尤其当她看到她的卧房时,更是批评得一无是处。
所幸,她平日被家里的四个女人唠叨惯了,早养成了凡事充耳不闻的习惯,便由着大小姐她去念而不做回应。
原本,宋忆筠的目的是要宜安动手整理环境,但她念了半天,却发现人家根本无动于衷,甚至不甩自己。
她尽避感到愤怒,却也没有立场发作,毕竟宜安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当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了生平第一次女佣,勉为其难的将宜安床上的脏衣服全扫到地板上,然后再上床就寝。
对于宋忆筠的无礼,宜安倒也不太介意,反正那些衣服在商圣尧出现以前,本来就是在地板上的。
对她而言,只要宋忆筠不来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比较麻烦的是商圣尧,她答应留下宋忆筠一事,让他十分不谅解。
他除了摆脸色给她看外,当他发现她揽了个瘟神进门时,也不忘在一旁幸灾乐祸。
但是也由于她的报应来得太快,商圣尧才肯轻易的原谅她。
相形之下,他可比她惨多了。
在亲眼目睹商圣尧的惨状后,宜安在同情他之余,心里多少对他存有愧疚。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也不至于招来宋忆筠这样一号大瘟神。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总算看清楚,为什么像宋忆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商圣尧会不喜欢她?
理由再简单不过,实在是宋忆筠太黏人了,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快看不下去了,更别提是身为当事人的商圣尧。
白天里,只要有商圣尧出没的地方,宜安绝对可以在方圆一公尺的范围内找到宋忆筠,她黏人的程度就只差没二十四小时跟哨。
当然啦,如果商圣尧肯让她住进他的屋子,二十四小时跟哨也不是不可能。
般到后来,为了摆月兑她的纠缠,除了三餐以外的时间,商圣尧几乎全躲在海上冲浪。
原本,宋忆筠也有意跟进,可惜她对冲浪不在行,这才不得不死心的留在沙滩上做日光浴。
将两人你追我跑的追逐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宜安自己也不幸被缠上,也许她会有心情看热闹也说不定。
但是这会儿,在见识过宋忆筠的能耐后,她只求明哲保身,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专心的画画。
宜安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多事,便可置身事外,避免卷入是非之中。
虽说这样一来对商圣尧难免不讲义气,但是事到临头保身要紧,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她哪里料得到,她都已经尽可能闪得远远了,横祸还是从天外飞来。
在沙滩上写生的宜安一抬头,便见商圣尧笔直的朝自己走来,宋忆筠则落在他后头,约莫三步之遥的距离。
他一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伸出手臂便一把将她搂住。
不待她开口,宋忆筠已先一步抢着质问:“尧,你为什么搂着她?”
正当宜安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他突然无预警的宣布,“宜安是我的女朋友,我搂着她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光是宋忆筠惊诧,就是宜安也是一脸错愕。
商圣尧则在第一时间,附到宜安耳际低语,“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别在这节骨眼否认。”
她随即会意,他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叫宋忆筠彻底死心。
只不过宜安实在怀疑,以自己平凡的相貌,能叫她信服才怪。
丙然,“你骗我!”宋忆筠压根不信。
“事实摆在眼前,信不信由你。”商圣尧摆明无意多做解释。
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恨恨的瞪着,宜安这才了解什么叫毛骨悚然。
商圣尧啊商圣尧,就算你怨我引狼入室,这样设计陷害也未免太狠了点?
宜安硬着头皮立在原地,默默承受宋忆筠的怨恨。
彻底评估过宜安后,宋忆筠仍不认为她有资格对自己构成威胁。
“那天你明明说过没有喜欢的人。”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在疼爱,不忍心伤你。”
“那你现在又怎么忍心?”宋忆筠质问。
“只怪你执迷不悟,一直不肯认清楚事实。”
将眼前的情况看在眼里,宜安不觉好笑,别人是英雄救美,她却是丑小鸭救英雄。
宋忆筠的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梭巡,最后的结论依然是,“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
“就算你坚持自欺欺人,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商圣尧不为所动。
见他说得笃定,宋忆筠转而以不善的目光投向宜安,看着她的眼神写满轻蔑。
“我到底哪点不如她?”论脸蛋、论身材,她自认都胜过她千万倍。
只见商圣尧一脸正色,“爱情讲求的是感觉,不是外在的比较。”
这话听在宜安的耳里,也不禁对他的口才感到佩服。
只不过将宋忆筠为爱伤神的模样看在眼里,她又觉得有些不忍。
宋忆筠的神情一转,忿忿的瞪着她,“为什么会是她?”
别问我,谁让我刚好倒楣的出现在这里,宜安心里嘀咕。
“感觉这种事很难说,对了就是对了。”商圣尧是越讲越真切。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觉得配就行了。”
见他袒护起宜安,宋忆筠转而针对她,“小偷!你偷走我的尧。”
小偷?没搞错吧,商圣尧又不是东西。宜安在心里纠正她。
“你这个伪善者,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好心要留我住下来。”
她是很好心没错啊,可惜这年头好心未必有好报,宜安感叹。
“你说话呀你,现在你得意啦?丑小鸭居然也有战胜天鹅的一天。”
“忆筠!记得你的分寸。”开口斥责的人是商圣尧。
“你骂我?”宋忆筠一脸受伤。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记自己的教养。”
她指着宜安不肯改口,“你就为了这个长相平凡的丑女人骂我?”
“忆筠!”他硬着语气喊她。
宋忆筠转向宜安发飙,“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尧才会凶我的,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讨不到糖吃,正在无理取闹的大小孩,那模样叫宜安看了有些不忍,觉得自己像欺负她的坏巫婆。
对于宋忆筠的口出恶言,她仍不以为意,反正她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何况她多少能够理解宋忆筠的心情。
看着眼前这一团混乱,她只觉得无奈。
也许感情的事,旁人本来就不应该插手,还是该回归到当事人,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此一想,宜安回头去看商圣尧。
而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于是赶在她开口前,先一步附在她的耳际低语。
“看在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你料理三餐的份上,别在这时候抽腿。”
面对商圣尧乞求的眼神,加上自己对不起他在先,宜安只得打消供出真相的念头。
而他们的举止看在宋忆筠的眼里,只当两人是在眉来眼去,“魏宜安!你别以为不说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说话?天晓得她哪里是不说话,她只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不得已,她只得勉强挤出一句,“对不起。”心里则暗忖: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明明就不干她的事,这会儿黑锅却得由她来扛?
宋忆筠哪里肯接受,“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把尧抢走。”
冤枉啊大人,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商圣尧就自动黏上来啦!
“也许商圣尧并不适合你。”宜安说得颇为婉转。
天晓得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商圣尧对她根本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不适合我,难道就适合你了?”宋忆筠尖酸的嘲讽。
是不太适合,宜安心里头承认。
“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你凭什么跟我比?”
商圣尧跳出来维护她,“比不上的人是你,光是在涵养上,你就差她一大截。”
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会比被心爱的男人指责更令人难受的了。
宋忆筠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宜安再次萌生退意,“商——”
“想想我还为你收拾厨房。”商圣尧提醒她。
宜安只得认命。
魏宜安啊魏宜安,谁让你这么不争气,欠了人家一大笔的人情债。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为你改。”宋忆筠极欲讨好商圣尧。
“你是需要改,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你自己。”他希望她能学着长大,改掉任性的毛病。
见讨不到他的欢心,宋忆筠又将矛头转向宜安,“那她呢?她全身上上下下毛病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喜欢她?”
又来了!宜安翻了下白眼,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这么“番”,三转四转的,老要将问题转回她身上。
她无意识的瞥了商圣尧一眼。
误以为她又想抽腿,商圣尧才刚开口,“记得吗?我还——”
“帮我整理家务是吧?”宜安早料到他要说什么。
看来除非是早点将宋忆筠的难题解决,否则她很难抽得了身。
叹了口气,宜安死心的回头面对宋忆筠。
“感情的事,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她语气中肯,希望能点醒她。
宋忆筠根本听不进去,“不干你的事。”
宜安心里苦笑,她何尝不希望不干她的事。
“偏偏你看上的人是我男朋友,我想月兑得了关系都难。”
听到宜安自称商圣尧是她男朋友,宋忆筠可不高兴了,一个箭步上前,“你不要脸!”右手随之扬起。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响起,速度之快连商圣尧都来不及阻止。
“你干么?!”他大吼着将宋忆筠推开,紧张的低头察看宜安被打的脸颊,“你没事吧?”
“现在你得另外再帮我洗头。”除了前面三项以外。
宜安虽然还能开玩笑,商圣尧却笑不出来。
尽避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宋忆筠却是将商圣尧的神情看得分明。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如此关心呵护。
这下子,她总算相信,他是真的爱上魏宜安了。
难过之余,宋忆筠转身跑开了。
宜安见状,“商圣尧,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别理她。”他一口回绝。
宜安看着她跑回小屋,心里依旧不怎么放心,“这样真的好吗?”
商圣尧头也不抬的说:“她得学着长大。”他注视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颊,“很痛吧?”
宜安模着仍带麻辣感的脸颊,“想知道的话,亲自试试不就得了。”如果有需要,她很乐意代劳。
商圣尧的眉宇间有着不舍,“对不起,我没料到她会动手。”
无意让他自责,宜安倒也看得颇开,“算啦,就当是我知恩图报好啦!”平日麻烦人家这么多,这会儿当代罪羔羊挨一巴掌也是应该。
她轻快的语气也感染了他,“看来这回该换成我以身相许了。”
宜安却不赏脸,“怎么你也想用以身相许来惩罚我?”
毫无疑问的,她是商圣尧遇过最不识货的女人。
“截至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把它当成惩罚的人。”
“那是因为我刚刚才亲身体验过。”她指着红肿的脸颊道。
“不会再有下回了。”商圣尧郑重保证,这回是他太大意,没料到宋忆筠会出手打人。
“当然没有下回!”她脑袋又不是秀逗了,“你以为我会傻得再当你的挡箭牌吗?”
商圣尧正要告诉她,他并没有把她当成是挡箭牌的意思。
宜安已经先开口提醒他,“记得啊,除了生活杂务的代理以外,你还得帮我洗头。”自己挨这巴掌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好笑的反问:“我以为这些事,早在你挨这巴掌以前,我就全包了?”
宜安想想也对,“既然你都已经驾轻就熟了,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听她说话的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商圣尧欠了她呢!
只不过商圣尧并不介意,他早已习惯帮宜安打理生活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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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忆筠,宜安跟商圣尧的生活总算回复原先的平静跟惬意,商圣尧的假期也逐渐接近尾声。
这是第一回,商圣尧有这种感觉,觉得为期两个月的休假实在太短了。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打算将休假时间延长。
但这天早上,宜安来找他,告诉他自己要回台北一趟,要他不用帮她准备午餐了。
“你要回台北?”
“嗯。”宜安手里拿着两三幅画,“跟翰允约了下午要送画过去。”
商圣尧直觉提议,“我开车送你过去。”
有专车接送宜安当然好,正想点头答应,突然想起跟她父亲约了吃中饭。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考量到父亲要是误会两人的关系,到时候自己还得多费唇舌解释。于是生性懒散的她转而拒绝。
他虽然注意到她临时改变主意,倒也没多追问,“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记得帮我准备晚餐。”
宜安离开后,商圣尧原本打算回屋里冲个澡的,但进门一瞥见柜子上搁着的车钥匙,他一时兴起拿起它又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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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宜安跟父亲选了张靠人行道的桌子用餐,父女俩边吃边闲话家常。
“小安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搬回来?”魏朝祥关心的问。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她叉了块猪排送进嘴里。
在宜安心里想的是,住在小屋那儿三餐有商圣尧张罗,生活又自由,她干么没事搬回家里去,让耳根子不得清静?
“可是你妈她们——”
宜安一听到父亲提起家里那票女人,“爸该不会跟她们说,约了我中午一块吃饭吧?”她紧张的回头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回趟台北,她可不希望立刻又得面对四个唠叨的女人。
“你妈她们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们。”他信守自己在电话中对女儿的承诺。
“那就好。”宜安松了口气,“否则我这顿饭也别想好好吃了。”
“你妈她们原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己搬回来。”
她轻哼了声,“那她们可有得等了。”家里那票女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是再清楚不过。
“事情的经过你妈全跟我说了,她们不是真心要赶你出去的。”魏朝祥对妻女这样的做法,其实也不赞同。
“我知道。”母姊们的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她,“她们只是想以此作为手段逼我就范,让我答应整型罢了。”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搬回来吧!”他实在不放心让家务一窍不通的小女儿,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爸要我答应她们去整型?”
“倒也不是。”魏朝祥虽然否认,但旋即又补充,“不过如果整型对你比较好……”他因为妻子跟三个女儿的危言耸听而动摇了。
“爸!”宜安看着父亲,表情有些不敢相信,“我才离家一个多月,你已经被妈她们给完全洗脑啦?”
魏朝祥没有承认,“爸不是这个意思。”他跟着改口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那就算了。”
“我当然不想。”她态度坚决,“爸以前不是常跟我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的涵养,而不只是外表的假象?”
他确实是这么说过。
由于小安的外貌并没有遗传到他们夫妻俩的优点,为了不让她感到自卑,他才会从小编输女儿这样的观念。
如今想来,他不免汗颜,女儿都做到了,怎么看不开的人反而是自己。
“既然你不想,爸也会帮你跟你妈她们说,经过这回她们已经清楚你的决心,不会再藉此逼你了。”
“是啊,她们只会另外再想别的办法。”母姊们是什么个性,她还会不清楚?
魏朝祥虽然也清楚女儿说的没错,但是,“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叫我们怎么能够放心?”
“没事的啦,爸。”她安抚父亲,“你看我,这不也吃得白白胖胖,哪里有瘦着?”
确实,刚才进来看到女儿时,他多少有些意外。
由于清楚女儿对厨艺一窍不通,魏朝祥原本还以为进门时,会瞧见一个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女儿。
尽避女儿的情况出乎自己原先的预期,他还是希望能说服她搬回家住。
“你搬回来,我们看得到也比较安心。”
“过一阵子吧!”等商圣尧假期结束,自己三餐没人照料时,她也许就会考虑考虑。
案女俩边吃中饭,边聊家里的琐事,压根没有察觉这会儿在餐厅外头,对面的马路边,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们不放。
车子里,商圣尧坐在驾驶座上,两眼死盯着在餐厅里用餐的宜安,以及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
原本他只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跟来,不料却让他意外发现这幕——宜安跟个中年欧吉桑,在餐厅里愉快的共进午餐。
当下,一股莫名的酸味不断从商圣尧心底窜出。
想起稍早她拒绝自己接送一事,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同时也更加认定,她跟这中年男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宜安喝了口汤,“说真的,爸,我不在,你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妈她们?”对家里那四个女人唠叨的功力,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别把你妈跟你姊她们想得太糟糕。”
“不是想,是事实。”宜安更正父亲,“有时我实在很佩服爸,你居然能忍受得了妈她们四个女人。”
魏朝祥一脸泰然,“我想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对我现在的处境使用忍受这样的字眼。”天晓得有多少男人求之不得,“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翻了下白眼,“男人。”
“没错,这正是原因所在。”魏朝祥不否认。
“可惜我不是男人,处在那样的环境,有时连忍受两字都还不足以形容。”宜安觉得自己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要是让你妈她们,听到你这样说……”
“那就表示爸出卖了我。”她先一步拿话堵父亲,“我想爸应该不会这么残忍的陷害自己的女儿吧?”
魏朝祥板起脸假意问道:“爸是这样的人吗?”
她一脸正色,“我完全相信爸的人格。”一手还做出小童军保证的手势。
宜安话才说完,父女俩便齐声笑了开来。
车子里,商圣尧眼睁睁看着宜安跟个男人有说有笑,心里可说是难受极了,他恨不得立刻到餐厅里赏那男人几拳。
懊死的男人!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家老牛吃女敕草?商圣尧恨恨的怒瞪着他。
虽然魏朝祥已经年过半百,但因长相斯文加上保养得宜,外表看起来才四十出头。
但早已被嫉妒冲昏头的商圣尧,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脑海里只刻着宜安跟男人有说有笑的画面。
他就这么隔着条马路,死盯着在对面餐厅用餐的两人。
由于中午的休息时间过得差不多了,魏朝祥还得赶回去上班,父女俩终于结束这次午餐的约会。
宜安让父亲先走,自己留下来付钱。
见她用完餐准备离开,商圣尧想也没想,直觉便推开车门往对面餐厅走去。
宜安才走出餐厅,便在门口跟他遇个正着。
相较于商圣尧一脸打翻醋坛子的妒意,宜安显得颇为意外。
不等她开口,“原来是为了他。”嫉妒让商圣尧想也没想便月兑口质问,也不管自己有无立场。
“你怎么会在这里?”宜安只是对商圣尧的出现感到意外,并没有去细听他的问话。
以为她存心规避自己的质问,商圣尧因而更加认定,她跟刚才的中年男人之间有暧昧关系。
尽避妒火中烧,他仍不想让宜安发现她一路跟踪她的事实,于是他强捺着怒气的说:“医院打了电话让我回台北一趟。”
“这样啊!”宜安也没多想。
但既然跟医院约了,他不去医院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不是说约了翰允交画?”商圣尧倒要听她如何解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逮着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经他这么一提醒,宜安连忙看了下手表,“糟了!我跟翰允约好两点碰面,快迟到了,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边说边快步离开,商圣尧就是想再追问也没有机会。
不得已,他只得暂时忍下妒火,等宜安晚上回来再追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