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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你,注定倒楣 第八章

原本汪念忱诱骗友和搬进来同住的目的,是希望她能跟父亲培养出感情,哪里知道情况非但不如预期,甚至还越演越糟。

尤其在泻药事件后,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让友和更加讨厌汪旭,看在汪念忱眼里也不禁头疼,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就在汪念忱几乎要想破头时,温欣宁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心里因而有了个主意。

於是晚饭过后,汪念忱和温家兄妹难得全待在客厅里跟友和一块看电视,而眼角则不时趁她没有注意时互使眼色。

这时,林妈捧著一大束花走了进来。

“太太,花店送了束花过来,说是要给你的。”

傍她?友和露出疑惑的眼色。

一旁的温慎帆叫道:“哇塞!姊,这么一大束花是谁送给你的啊?”

友和心里同样纳闷著。

温欣宁连忙接口提示,“会不会是姊夫送的?”

友和冷哼一声,“你开什么玩笑?”

“那可不一定啊!”温慎帆附和,“说不定姊夫是想为了咖啡的事跟你道歉。”说是这样说,但大夥心里其实都清楚汪旭并没有错。

提起咖啡的事友和便又火上心头,“就算真的是他,也别以为送我一束花我就会原谅他。”门都没有!

“可是——”

“好了!”不想再听弟妹继续帮汪旭讲话,她出声制止。

担心把情况搞僵,汪念忱赶紧插话道:“还是先看看花吧,这么一大束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的确,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又是这样一大束花,友和也想知道是谁送的,便将花束从林妈手里接了过来。

美丽的鲜花人人爱,她自然也不例外,看著眼前这一大束漂亮的花朵,嘴角不觉染上笑容。

掀开花束上头覆盖的那层透明塑胶,她本能的低头去闻花香,然而一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蜜蜂突然无预警的螫上了她,痛得她当场叫了一声,手里的花束也给甩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情况叫汪念忱他们也是措手不及。

“姊,你没事吧?”温欣宁紧张的问。

“该死的那个王八蛋!”现在友和百分之三百的相信,这束花绝对是汪旭那混蛋送的。

意识到她误会了,汪念忱忙想解释,“友和姊,你听我说——”

“闭嘴!你什么也不用说。”她吼道,眼角不经意瞥见地上那张从花束里掉出来的纸卡。

察觉到她视线所在,汪念忱忙想一脚踩住那张纸卡,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走开!”友和推开他蹲下去捡起那张纸卡,打开来一瞧——

致上最真心的歉意汪旭

她当场脸色大变。

汪念忱急道:“友和姊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

但她哪里听得进去,“他死定了!他这回真的死定了!”

见她气冲冲就想出门找汪旭算帐,汪念忱和温慎帆忙一人一边拉住她。

“放开我!我叫你们放开我听到没有?”

她挣扎著想甩月兑两人的箝制,汪念忱和温慎帆则是使劲拉著她不放。

三人拉扯成一团,急得温欣宁月兑口说出,“花是阿忱送的啦!”

“什么?!”友和回过头来忘了挣扎。

原本抓著她的汪念忱顿时表情一僵,悄悄松开了她的手。

“你说什么?”

面对姊姊的逼问,温欣宁只得硬著头皮坦白,“阿忱为了让你原谅姊夫,所以用姊夫的名义跟花店订了这束花。”

下一秒,友和杀人的目光倏地射向汪念忱,“我掐死你!”

顷刻间,客厅里又乱成一团。

提早下班回来的汪旭一进门,见到的便是客厅里混乱的景象——温慎帆和温欣宁人手一边死命拖住友和,儿子则忙著逃命。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一句话打断了这场混乱,友和以外的三个人瞧见他回来全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友和则顿时心头一窘,挣开弟妹的箝制便甩头上楼。

房间里,友和将自己整个人埋进棉被里头。

想到自己居然被一束花给骗了,尤其这束花还是假冒汪旭的名义送的,她便觉得糗到了极点。更别提这事要叫汪旭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便恨不得永远躲在棉被里不要出来。

然而,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友和的奢望。

“滚开!全都给我滚!”她从棉被里吼道。

哪里知道,外头的人非但没有识相离去,反而还听到开门的声音。

气得友和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我叫你出——”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汪旭,她倏地一窘,再度拉起棉被又往头上盖。

看在汪旭眼里不觉染上笑容。

上楼前他已经从儿子跟她弟妹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听完他们的解释还真不知道该怪儿子多事,还是怀疑天底下怎么会有运气这么背的人?

汪旭走到床边,“念忱都跟我说了。”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棉被里的友和听了,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你需要擦药。”汪旭在床缘坐下。

什么?擦药?!友和楞了下,原以为他会开口糗她的。

见棉被里的她仍然没有动静,他又道:“螫伤的地方不擦药会很不舒服。”

经他这么一提,她才记起脸上的刺痛,刚才因为忙著修理汪念忱一直没去理会,但即便是这样,友和仍没忘记困窘,“不用你管……”她语气闷闷的,少了平日的气势。

“事情既然是念忱惹出来的,我自然也有责任。”汪旭说道,关心著她伤得怎么样。

“没人要你多事。”她只想他赶快离开,然而他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棉被里友和迟迟等下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心里也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倏地掀开棉被坐了起来,却冷不防对上汪旭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禁吓了一跳。

看清楚她脸颊上的伤并不是太严重,汪旭直觉一阵放心。

“先别乱动。”他说道,无视她的羞恼。

看著他将药罐的盖子打开,友和一时还不确定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将沾了药的手指抹上她红肿的伤处。

她先是一楞,一对上他专注的神情,到口的话便莫名止住了。

见汪旭一脸细心地为自己抹药,感觉他温热的手指正抚在自己脸上,友和的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起丁贞怡说过的话——

你之所以这么讨厌汪旭,也许是因为你喜欢他。

友和倏地一窘,脸上泛起潮红。

“怎么啦?”察觉到她不自然的反应,汪旭问起。

面对他的关切,友和粗鲁地掩饰道:“不关你的事!”

懊死的贞怡!没事跟她胡说八道那些话,害得她胡思乱想。

汪旭不以为意,“幸亏没叮到眼睛,只是脸颊有些红肿,擦过药后应该很快就会没事。”

相形之下倒显得她不明事理,只见她抿了抿唇,态度不甚情愿,“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激你。”

汪旭压根不曾这么想过,对她纯粹是出於关心,倒是她别扭的态度让他一时忍不住逗她,“你会吗?”

“当然不会。”友和逞强道。

“那我最好早点死心。”他说的真切。

友和一楞,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闹她。

像是要为自己的不知感恩寻找藉口,她倔著嘴道:“我会变成这样也是你害的。”

他害的?这倒鲜了。

“要不是你娶我,我也不会住进来还被蜜蜂叮。”

这话听在汪旭耳里,简直要佩服起她牵拖的功力了,“我还以为是某人拿著结婚证书要我签字。”

友和一窘,“你可以不签啊!又没人逼你。”

汪旭眉毛一挑,那表情像是在说:没有吗?

她嘴一撇的心虚道:“谁晓得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讨厌我却还要娶我。”她将责任全推到他头上。

讨厌她?汪旭意外,没料到她会这么想。

“我这么说过?”

友和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说我讨厌你?”

对上汪旭的眼神,她的脸颊莫名的一阵燥热,“你根本就不需要说。”她有眼睛自己会看。

“照你这么说,我讨厌你却又娶你,那岂不是很奇怪?”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友和表情更不自在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汪旭发现逗她是件有趣的事,乃故意说道:“我还以为这很明显。”

明显?“什么明显?”

“男人会心甘情愿去娶一个女人,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他的视线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里。

友和脑袋里仿佛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怀疑他该不是在跟她告白吧?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将她的手足无措看在眼里,汪旭心里不觉发笑。

“懒得听你胡说,我要睡觉了。”她羞窘的下起逐客令。

为免真闹得她恼羞成怒,汪旭收口道:“那你休息吧!”他於是起身离开。

然而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友和不禁心情复杂了起来。

汪旭自己也许没有注意到,骆以恒却发现好友近来脸上多出许多笑容,这跟他一向予人的严峻形象并不相符。

“我说你这家伙最近心情似乎特别好。”

“我心情好碍著你了?”汪旭倒不特别觉得。

“碍著是没有,只是不太习惯。”

汪旭不以为意。

“认识你这么久,最近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居然莫名其妙就把婚给结了,还结得这么草率。”实在不像好友的作风。

那女人也是,拿著张结婚证书就上门要人签字,而他也二话不说就把字给签了,敢情这两人是把结婚当成儿戏不成?

必於草率这点汪旭并不否认,或许是因为受到友和的感染,让他也变得随兴而为。

见他一副无关痛痒的态度,骆以恒不觉又想起友和的不怀好意,“那女人没给你苦头吃吧?”对好友自讨苦吃的行径感到不解。

提起这事汪旭不禁又想起昨晚,她那受惊失措的神情叫他笑了开来。

“该不是她又做了什么?”

谤据过往的经验研判,比起替好友担心,骆以恒更好奇的是友和这回又搞出什么把戏自作自受。

要不是亲耳所闻,他实在无法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像她运气这么差的人。

汪旭也不瞒他,概略将友和被蜜蜂螫伤的经过说了遍。

骆以恒听完,“这女人难道是衰神上身不成?”自己送过无数次的花给女人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汪旭笑著表示,“她只是运气比较差些。”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很享受这一切?”对那女人搞出来的那些事不以为忤也就算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骆以恒著实不解好友的想法。

汪旭并不否认,友和的出现的确是带给他不少的乐趣。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骆以恒忍不住要这么想,否则以好友的个性,实在不可能如此轻率的决定自己的婚事。

汪旭一笑,“你想哪去了?”

“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这也足以说明了好友何以会对那温友和百般纵容。

“那是不可能的。”

汪旭并不否认,对她越是了解就越能欣赏,尤其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他们姊弟三人都是没什么心眼的人,算得上是相当难得。

然欣赏终归只限於欣赏,不可能再有其他感觉。

“为什么?”骆以恒问,对好友的笃定感到不解。

“没什么。”他可没忘记她只对女人有兴趣,但事关友和的私密,汪旭不便对友人提。

然而骆以恒却不以为然,“这种事不是嘴巴说就算。”时间久了可不可能自然便见分晓。

汪旭也不跟他辩,“那就等著看吧!”

会的,骆以恒拭目以待。

打从那晚听过汪旭闹她的那些话后,友和整个人变得别扭起来。

以往她总是极尽可能的寻找机会想要恶整他,现在却反过来不自觉地躲起他,即便她自己并未留意到。

倒是温慎帆、温欣宁跟汪念忱注意到家里变平静了,还以为友和终於受够教训决定放弃,心里也都乐得轻松。

然也因为注意力不再时时刻刻放在汪旭身上,友和也开始留心到其他的事。

例如汪念忱,身为旭日饭店的未来继承人,他的日子似乎过得稍嫌逍遥,像这会正抱著本侦探小说在阅读。

友和忍不住问起,“老看你在看这类闲书,怎么就没看你看过什么商业周刊之类的?”有钱人家不都是从小就开始栽培小孩为将来的接班做准备?

“商业周刊?你饶了我吧,友和姊。”要他去看那种硬梆梆的书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友和不解,“有什么不对?”

“那种东西睡前看还可以。”

听在她耳里,忍不住唠叨弟妹那套又起,“你这种态度将来怎么接管饭店?”

汪念忱一脸不敢领教,“谁说我想接管饭店?”

“你不接管饭店?”友和不禁讶异。

“我对接管饭店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的更明白点,他对从商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那家伙也没意见?”她问道,并未意识到自己对汪旭的称呼已由那混蛋改为那家伙。

“我还没跟爸说。”

友和可以理解他尚未开口的原因,身为家中的独子不想继承家业,汪旭想必是从来没有想过。

“那你想做什么?”她直觉问起。

提起这个汪念忱可就兴致勃勃了,“侦探!”一口回答得十分笃定。

“侦探?”友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堂堂旭日饭店的小开说要当侦探?

“那样的生活才叫精彩。”

将他一脸的憧憬看在眼里,友和忍不住泼他冷水道:“那家伙不可能会答应。”起码今天换作是自己的弟妹说想当侦探她就不会答应。

汪念忱心里其实也没把握。

“再说,想当侦探也不是光靠嘴巴说说就可以,什么跟踪啦、偷拍啦都得先经过练习。”哪是那么容易说当就当得成?

“那就练啊!”

见他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友和又道:“要练也得先有器材。”

“我明天就去买!”

她听了只觉得他很天真,“那些设备可不便宜。”除非是徵得汪旭的同意出资,否则哪是说买就买得起。

“钱我有。”

“你哪来的钱?”

“爸每个月都会固定让秘书汇笔钱到我的户头当零用钱。”

零用钱?“啐!那有几个钱?”

汪念忱见她不以为然,只得回房将自己的存款簿找来给她。

友和翻开存款簿一瞧,“有没有搞错?这样叫零用钱?”有钱人的财大气粗她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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