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宣布温润月兑离险境,得以转到普通病房。
松下一口气的温馨,从护理站拿药回来时,郝劲波正挨着床沿握住儿子的小手。这一幕教她感动得僵立在门口,久久无法踏进去。三天了,他不顾大量输血后的身体多么需要休息,仍坚持守着润润等待“解严”的消息。光凭这点,就足以证明他对她们母子的在乎,温馨先前的恨意与误解,不免因而烟消云散……
“怎么不进来?”郝劲波猛然回头,说:“瞧,他睡得多安稳呀!”
“谢谢你为润润输了那么多血,还不眠不休照顾他,我……”她的声音为之喑哑。
“我并非想要你的感谢。”他执起她的手,“我只乞求能得到你的原谅。”
“原谅什么?”温馨慌乱地抽手,却挣月兑不开他的掌心。
“原谅我以前的荒唐,原谅我以前的放浪,原谅我对你的--”
“别说了!”她急急捂住他的唇,“我早忘掉那一夜不愉快了。”
“告诉我……”郝劲波眼含笑意,问:“你怎么知道我也是RH的血型?”
“我--”她欲言又止,解释:“如果连这点都不晓得的话,怎么当一个好秘书?”
“说得有理。”他点点头,以下巴摩挲她的指尖,“不过也太巧了,想不到我和润润同一血型,足见我跟他很有缘分。”
“你们本来就--”温馨差点月兑口说出,又赶紧煞住,“就很投缘……累了三天,你该回家好好休息了。”
“你不也一样?该休息的人是你才对,瞧你瘦了一大圈……”他心疼地轻拧她的下巴,“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放心润润……”她摇摇头。
“我更不放心你。”郝劲波指指孩子,“医生说,润润最快也要明天才醒来,你总不希望他睁眼后,立即被一头母猫熊给吓晕过去吧!”见她“噗嗤”一笑,他又说:“而且有看护小姐在,你放心,她会好好照顾润润的。”
于是他先带温馨去吃了顿消夜,然后送她回家。
“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去医院。”扭开灯后,他站在门口道再见。
“劲波……”温馨倏然扑进他怀里。
“又怎么了?”他拍拍她的背,“不是叫你别担心吗?”
“今晚……别走!”她抬起头,眼中有晶莹的泪。
郝劲波讶然了,“可是……我不想因为润润的关系,而占你便宜。”
“你没有占我便宜。”她当着他的面慢慢褪下衣裙,“而是我们彼此需要……”
“温馨!”郝劲波低呼一声,抱起她往浴室冲。
压抑了许久的渴望,终于得到佳人首肯共赴鸳鸯池……
狂野的情潮终于褪去,郝劲波抱她回卧室。
“馨……”激烈的声浪渐渐化为耳畔的呢喃,他在迷迷糊糊之际吐露:“知道吗?你是我惟一不‘设防’的女人……”
“为什么?”即使背着郝劲波,她也听得出他的疲累。
“我希望……能够跟你生一个……像润润那么可爱的孩子……”
“其实我们早就有--”他细微的鼻鼾,让温馨不由苦笑,“算了!这个秘密改天再告诉你吧!”她轻巧地钻出他的拥抱,并为他覆上薄被,“我爱你--孩子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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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赶到医院时,儿子已经醒过来了。胃口出奇好的他,甚至要求母新出去买西瓜。
“郝叔叔,你爱我妈吗?”四下无人后,安静的他突然问。
“润润?”这孩子看出来了?吓了一跳的郝劲波,差点让苹果刀削到肉。
“妈妈要不是被坏人--那个我该称之为‘爸爸’的臭男人害得这么惨,也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润润用词和口吻,完全不像八岁的小孩,“原以为她是因为我才不肯再婚,直到有次无意中听见妈妈和外公为了相亲的事争吵,我才晓得爸爸不是车祸死掉,而是狠心抛弃了妈妈。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我要保护、照顾妈妈一辈子……”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郝劲波夸赞他。
“但是这次的车祸让我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微弱。那辆车子只要再开猛一点,我恐怕还来不及长大,就先向天堂报到了。”他将目光锁在郝劲波身上,“也许外公是对的,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妈妈,的确需要另一个男人来保护她。”
“如果郝叔叔是真心爱你妈,你愿意给我机会吗?”郝劲波试探地问。
“当然,因为你不会对我说谎。”温润定定地说。
“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爸爸突然出现了,而且想和妈妈复合,那你会怎么办?”他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毕竟血浓于水。
“我会痛打他一顿,然后叫他离我们母子远远的。”温润愤恨的眸光瞬间转为敬慕,“而且他给我的血,早在这场车祸中流干了;现在我身上流的,是一个叫郝劲波的人的血。”
“润润!”郝劲波不禁激动得握住他的手,“郝叔叔保证,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幸福……”
“润润!版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干妈她--”不晓得儿子已和郝劲波“达成协议”的温馨,提了一袋水跑进来,“咦?你们两人的神色有点怪异哟!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
“没有啦,我只是请郝叔叔有空的话,常到家里吃你烧的菜……”温润疲累的笑容有着安慰,“你说干妈她怎么了?”
“她明天要回来了。”温馨高兴地说,“润润,你可要快点她起来喔!说不定还有机会当花童呢!”
想到予欢回来后,也许很快就会跟唐尔恕结婚,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羡慕兼祝福的笑意。看在郝劲波眼里,却以为她在暗示润润,自己可能再婚的讯息。
“是呀!到时候郝叔叔还会为你订制一套西装喔!”他喜滋滋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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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两人已有了亲密关系,温馨仍要求郝劲波暂时别将恋情公开。一方面是不想惹人闲话,另一方面,在男方未正式“表态”前,她仍担心有其他的变数--谁晓得哪天又会跑来另一个女人,要求郝劲波为她肚里的孩子负责?
可惜咱们的郝大情圣,空有满月复的调情大全,独独缺少“求婚”这一招。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他自然以为结婚已是无需特别言明的未来式,只要备妥鲜花、名钻、婚纱,温馨就能当个现成的新娘了。
这天,他经过一家设计前卫的珠宝公司,正想进去挑个订情物,一对极为熟悉的身影震住了他的脚步。从玻璃窗中,他看见温馨拿起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而身旁的男子竟是唐尔恕。
“你觉得这颗怎样?”唐尔恕哪晓得窗外正有一道仇视的寒光朝他扫射,还一径说,“我怕欢欢嫌它太大、太贵,所以偷偷找你来鉴定。”
“你们总算苦尽笆来了。”温馨真为好友高兴,“婚期决定了没?”
“本想等她生完了再说,不过为了方便小宝宝报户口,以及避开那些多事的记者,恐怕得委屈她了……”想到婚礼无法大肆铺张,他心里就觉得好歉疚。
“我明白。虽然得以了伯父伯母的祝福,不过予欢的四度披嫁纱,多少会为唐家的声望带来负面影响。”说着,她便吩咐店员把东西包起来,“小姐,就是它了!”
“唐先生,你未婚妻真有眼光耶!”那店员巴结地说,“这颗钻戒是本公司的最新款,全世界才十颗而已。”
“你弄……”错了!
“尔恕。”温馨摇摇头,示意他不必解释,“没关系,就让我代予欢虚荣一下吧!”
两一离开珠宝公司,郝劲波马上冲进去向店员求证。
“对不起,我和一位唐先生约好在此碰面,因为塞车而迟到,不晓得他走了没?”
“是不是唐尔恕先生?”果然“物以类聚”,连唐先生的朋友也这么帅。那店员漾出甜笑说:“他和未婚妻好像往南边走了,你应该追得上。”
未婚妻?一道晴天霹雳划过脑际--原来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郝劲波颓丧地走出来,眼看霓红灯下成双成对的男女,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难怪温馨对两人的婚事只字不提,难怪这阵子一下班就不见人影--天哪!他怎会这么笨,居然等到快见喜帖了,才晓得“新郎不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背抵着电线杆,他不顾路人奇异的眼光,像疯了似的狂吼。
为何我所爱的女人都要欺骗我?莫非真是上帝以玩弄人间情爱为惟一乐子?郝劲波,你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号大白痴”,人家唐尔恕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嗨!”正兀自发呆时,有人轻拍了他的背。
“你……”郝劲波猛回头,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人。
“郝劲波,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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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一去北部就像丢了似的,也不晓得回家来看看我们。”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总有唠叨不完的事,“润润车祸的事也不说一声,要不是你表哥刚好去……”
“我怕你们担心嘛!”将话筒拿得远远的她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又靠近,“等予欢的事忙完了,我再带润润回去给你们看,好不好?”
“就只知道忙别人的婚事,你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呀?”一提及这敏感的话题,母亲又要疲劳轰炸了。
“妈--”温馨求饶说:“拜托!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空跟您闲扯了。”
“好啦好啦!你去忙吧……”挂上电话前,她临时想到,“对了,凌芷那孩子从欧洲回来了。你雅姑姑直说要找在吃饭、聚聚,有空的话,记得跟她们联络喔!”
魏凌芷回来了?她的心咚地一沉。
不晓得为什么,温馨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迟来的幸福又要终结在表姐手上……
“在想什么?”行经企划部时,齐维邦突然拍她一记肩,“瞧你失魂落魄的……”
“有吗?”她敛了敛心神,扬起嘴角,“听说你好事近了?恭喜喔!”
“纯娟告诉你的吗?”他月兑口后,立即红了脸。
“她呀!一遇到感情的事,比谁都守口如瓶。”温馨忍不住笑出来,“我是看你一副气洋洋的模样,胡乱猜的!”
“真是被你猜中了。”他耙耙头发,腼碘地说,“没错!我已经正式向她求婚,而且她也答应了。”
“真的?那太好了!”温馨高兴地击掌。
“我们打算下个月订婚,但惟恐过一阵子后彼此的工作都很忙,可能先拍婚纱照吧!”他顿了顿,又问,“你呢?你和劲波最近还好吧?”
若非那天在档案室撞见两人打啵,他也不会知道原来表弟早把人家吃了。由于不放心,齐维邦还特地发传真向姨妈禀报,郝劲波马上收到母亲大人的E-MAIL,警告不得做出对不起温馨的事,否则她宁可不要儿子,也要为未来的儿媳妇争个公道。
“我们……很好呀!”她笑得勉强,初时的幸福甜蜜,早被莫名的阴霾驱走了。
郝劲波这几天有些奇怪,讨厌加班的他居然成了工作狂,而且每回去总经理室,他经常正好在电话线上,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令温馨不安的是,他炽热的眸子似乎变得冷淡了,之前还会问她下班后想去哪儿,现在则是一句:“你不是有事吗?正好,我也没空陪你……”
“那就好。”齐维邦点点头,“难得劲波肯定下心来,我相信他这回是认真的。姨妈过阵子就会从美国回来了,她特别交代,如果劲波敢欺负你的话,要我先替你出这口气,其余的账等她回来再慢慢算。瞧!你的靠山多雄厚呀!”
“谢谢你们,不过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预料,如果命中真的注定不合的话,希望你们也虽给他太大的压力……”她见齐维邦一副要追问的神色,便故意看看表:“我跟予欢约了时间去看婚纱,不陪你聊了!”
当温馨匆匆抵达“华美”时,正好在出入口遇见唐尔恕。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歉然说。
“我也刚到。”唐尔恕和她并肩进入大楼,“婚纱已经寄来,今天可以先拍照了。”
“哇!我迫不及待想要目睹那套价值百万的婚纱了……”温馨惋惜地说:“可惜润润得准备考试,没空和我们一起拍。”
“结婚那天再拍个够吧!”他按了电梯,“大家一定都在等我们了。”
待电梯门一合上,一道高瘦的身影立即按下另一部电梯,这人正是跟踪了温馨数天的郝劲波。原本希望只是一时眼花的他,现在已能百分之百确定,温馨的确偷在进行结婚事宜,甚至--她还瞒着自己的儿子。
躲在“华美”的门外,郝劲波瞥见温馨开始化妆了,而唐尔恕则喜不自胜地与一位大月复便便的女子交谈。由于只看到程予欢的背影,他以为那位小姐也是工作人员,所以不怎么注意。
“对于一个曾弃你们母子于不顾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再下一次赌注?”他好不甘心败给一个比自己更差劲的男人,“温馨,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可别怪我背叛在后!”
离开“华美”后,他一上车立即打了通电话。
“凌芷,方便出来喝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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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上,温家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阿馨?”魏凌芷乍见表妹时,不由得惊呼,“想不到当年的丑小鸭,如今会变成这么漂亮的天鹅,真是‘女大十八变’喔!”
“跟表姐比起来,我依然是只丑小鸭……”表面客套的温馨,心底直蹿起一股不安,“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
“舅妈告诉我的。她呀!老是不放心你,特地托我来看看。”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问:“润润在吗?听亲戚们说,他现在已经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帅哥哟!”
“他学校今天有活动,要到下午才回来。”温馨将热咖啡递给她,“表姐,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本来只想度个小假的,不过经过昨天之后,我改变主意打算长住了。”魏凌芷神秘兮兮地一笑:“阿馨,你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谁?”她心中一骇,猜到一个人。
“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还跟你同公司。”魏凌芷直视着她,似乎有意试探她的反应。
“你是说我们总经理?我早料到是他了!”温馨故作镇定地啜了口咖啡。
“前一阵子,我在东区偶遇郝劲波,不过他当时正好有事无法长聊,所以我留下了电话号码……”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本以为他不会打电话来的,结果他竟然约我出去,还选了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可见他并未忘记那段恋情……”
“恭喜你了,表姐。”温馨的心顿时像手中的咖啡,立即凉了一半,“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你是否有问到,当初他为何不告而别?”
“老朋友多年不见,我哪会挑起那么杀风景的问题?”魏凌芷爽朗的笑容已无丝毫的介意。“不管原因为何,那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彼此重新开始的诚意。”
“你能释怀的话,那就太好了……”
其实表姐被甩掉的原因,大概也只有她清楚了。暴风雨的隔天,当劲波醒来后发觉角落处蜷缩着一位神色仓皇的女孩,而魏凌芷乳白色的床单还沾染了点点血渍,他就知道自己祸闯大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凌芷的房里?”郝劲波慌忙捡起牛仔裤,却被地上的衣服碎片吓一大跳--天哪!他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事?
“魏凌芷是我表姐……”温馨的声音早哭哑了,“你昨天来找她……身上全是酒味,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还强撕我的衣服……”
“够了!”无助的指尖戳进乱发中,他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噢!DAMMIT!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兀自咒骂一番后,他索性问:“那你想怎样?”
“我……也不知道!”
“听着!如果我昨天真对你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我愿意给予补偿……”他掏出一叠大钞,“要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开支票!”
“我不要你的钱!”干涸的眼眶再度涌出泪水,难道她受的羞辱还不够吗?
“那你想要什么?”郝劲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老天!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男女一发生关系就非结婚不可吧!”
“昨天的事……又不是我自愿的!”即使她暗恋他好久了。
“我又何尝愿意跟你这种--噢!SHIT!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可能喜欢你呢?”瞧那呆不愣登的模样,恐怕离十八岁还一大段距离哩!郝劲小驰不管她同意与否了,便将钞票甩上床,“昨天的事,我根本就永起来。我想以此威胁我负起能力以外的责任……那么很抱歉,我无法如你所愿!”
说着,他像躲瘟疫似的逃出了魏凌芷的公寓。被遗弃的温馨,呆呆看着零零落落的钞票,紫绿的颜色与床单上的鲜红形成讽刺对比。想不到,她的初夜竟然也可以价钱来衡量?
记不得蹲坐多久了,去掉三魂的她才缓缓站起,木然收拾这不堪的一切,包括丢掉那肮脏的床单。好好梳洗一番后,她用郝劲波留下的钱去买新床单,待布置妥当后,表姐也回来了。
魏凌芷并不晓得表妹承受的灾难,因为温馨只字不提那件憾事。而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男友开始“避不见面”了!理由是“即将办理休学、出国深造,所以不想受感情牵绊”。但从阿昆冷嘲热讽的口吻,魏凌芷多少也猜出,郝劲波可能知道了她的“交友状况”,才会突然冷却彼此的恋情……
“当劲波提到,他现在精神都放在‘茂远’这家公司时,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心想:跟你同一家公司,会有这么巧吗?所以特地来求证……”魏凌芷的声音将温馨从回忆中拉入现实,“阿馨,他知道--你是我表妹吗?”
“不晓得。”温家人一直以为她在企划部,“反正他从不记得我这号人物,何必去攀那关系。”她将冷咖啡一仰而尽,“其实你无需要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也这么想。”魏凌芷急忙应和,这正是来找表妹的原因之一,“说真的,我蛮担心他从你这边探听我以前的风流韵事。”
“可是表姐,现在的郝劲波已非当年那个对你痴心不贰的‘孟波’了,你难道不担心,他与你复合只是一时的……”毕竟是亲戚,温馨不愿表姐踏上她这条伤心路。
“其实,受过情场历练的他,反而更能够吸引我。现在的郝劲波可比以前风趣、幽默多了,而且那成熟男人的韵味儿--嘻,这种限制级的话题还是以后再聊吧!”她暧昧地笑了笑。
“是呀!你们还是私底下分享彼此的‘经验’吧!”随着心汨汨淌出血来,温馨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阿馨,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耶!”魏凌芷总算察她的不对劲。
“因为最近工作比较累,又忙着张罗朋友的婚事……”温馨深吸了口气,“我突然好想休息喔!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辞掉工作,然后陪润润到国外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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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劲波今天故意邀魏凌芷来公司,为的就是试探温馨的反应。
“麻烦你帮我的朋友--魏小姐,弄杯咖啡来好吗?”搂着怀中的娇客,他介绍:“温秘书是刚升任不久的董事长助理,只有对重量级的客人,我才敢请她泡咖啡呢!”
“这么年轻就当到董事长助理?真能干呀!”不明白个中纠葛的魏凌芷,还假装不认识眼前的女人,“麻烦你了,温秘书。”
“一点也不麻烦,能为总经理的女朋友效劳……是我的荣幸。”她面无表情的应。
“凌芷,中午想去哪儿吃饭?”郝劲波故意让她坐在大腿上,“我都奉陪!”
“劲波,你决定就好。”虽然她在国外也很习惯当从搂抱亲吻,不过表妹就在旁边倒咖啡,似乎--奇怪了点!
“孟波!”郝劲波拉近她的唇,“一个专门猎取女人心的CITYHUNTER--我喜欢你以前的昵称。”
“总经理,我先下去了。”弄妥一切的温馨退到门外,“如果需要预定餐厅和饭店的话,我请随时吩咐……”
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说要帮他订饭店?
“那就帮我订丽晶的最高层!”他大声强调,“记得叫他们准备上好的香槟和鱼子酱,我要与这位美丽的小姐共度浪漫的夜晚。”
“是。”她咬咬下唇,忍住胸口提起的怒气,“预祝你们--玩得愉快!”
再笨的女人也闻得出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何况温馨还是自己的亲表妹,魏凌芷总觉得一向好脾气的她,跟上司的关系应该不至于搞得这么--呛!
“劲……孟波,温秘书那么漂亮,你们公司应该有不少人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你怀疑到我头上啦?”郝劲波将脸埋进她的发际,这样魏凌芷就无法看到他痛苦的神色,“比起你,她可差远了。何况我一向不喜欢办公室恋情,否则整天黏着我,那岂不烦死了!”
比起那些企图牵绊住他一生的女人,温馨这种“不黏不腻”的放纵,反而更容易拴住他放浪不羁的个性。可惜,他不仅得不到她的心,现在连人也将失去了……
“等我忙完公事后,再去接你。”利用完魏凌芷,他委婉送客。
“那……晚上见。”她扫兴地拿起皮包,才走到门口,一道影子旋风似的冲进来。
“郝劲波!”齐维邦在门口叫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拜拜!”郝劲波视若无睹地与魏凌芷吻别,然后从容地点了根烟,“维邦,你今天吃了超级辣椒啦?火气这么大……”
“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齐维邦抢下他嘴上的烟,怒问:“不是说好要一心一意对待温馨吗?不过几天的时间,你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而且你把女人带来公司招摇,难道不怕温馨被气跑?”
“放心!她大方得很,不仅帮客人泡咖啡,还说要替我们订房间呢!”郝劲波再点了根烟。
“什么?你叫她--”齐维邦怒睁着大眼,“这种事你居然做得出来?姨妈若是知道你这般‘欺负’温馨的话,不把你打死才怪!”
“少了我,温馨也不会感到寂寞,反正她有的是男人来安慰……”他一脸不屑。
“明明是你自己移情别恋,还好意思毁谤她?”齐维邦笃定地说:“除了你,温馨心里根本没别的男人!”
“维邦,我承认在未经你同意前,擅自将温馨抢走是自私了点。不过你也别因此就以‘圆桌武士’自居,强求我务必对她忠实一辈子。”郝劲波烦躁地掸掉烟灰。
“你--”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早知道你这么卑劣无耻,我根本就不该在她面前说尽你的好话……难怪!温馨那天直说‘命中注定不合的话,也别给你太大的压力’,原来她早看破一切了?”
“是吗?”郝劲波更加认定了温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她若能有这想法的话,我会有心理压力了……”
“你--”气得不想再浪费唇舌的齐维邦,终于悻悻然拍桌离去,“放掉那么好的女人,你将一业定会后悔的!”
“后悔?”郝劲波却是冷哼一声,“我郝劲波的字典里,绝不会再出现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