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箭伤的毒已无大碍,但那已侵入体内的余毒却没那样好解决。于是,祈烨顺理成章地暂住在这山洞中养伤,而那不知名的美丽少女也的确是个好大夫。
他不急着回京受功,不弄清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是不死心的。况且,这纯美的女子可是他受袭的主要原因,他原是要将她带回京城的,但现在外头大雪纷飞,不如等伤养将好了、春雪融了再说。
她是个充满谜团的小家伙,几乎可说是一问三不知,与她对话真需要充分的耐性及修养。
“名字,你不能没有名字。”望着眼前这肤洁似雪、双眸水莹的绝美女子,祈烨想着,这世上又有什么名字可以与她匹配?
“名字?”少女恬然微笑着,温润的小手正替他包扎刚换了药的伤口,眼见这当初十分可怕的伤渐渐转好,她心底就升起喜悦。伤口好了,就代表他不痛了吧?
“我要给你取蚌名字。”当她换好药,祈烨穿起她为自己缝制的衣服——照着他原先的衣服式样缝制了一套,同样是一身素白。
他要给她取名字?听见祈烨的话,少女澄澈的眼中忽地闪出神采。
从前娘总叫她“娃儿”,但娘又说那不是名字,只是指小小的人儿。娘说,她不想替她取名字,那是外边世界才需要的东西,在这儿生活,单纯就好;娘还说,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名字,那就是她与外边世界接触的开始,只有在外边的世界才需要名字。
“和外边的世界接触,娘也不知是好是坏;外边的世界,娘是舍弃了,但你……”还记得娘用一种好轻好柔的声音说着。“娘也不晓得将来你是否会踏出这林子,可娘将来一定会沉睡过去,那时你就寂寞了。”娘说这话时,手轻抚着她的头,眼睛像看着自己又像看着远方。
她不懂娘在想些什么;娘常说些她不甚明白的事儿,但无论如何,娘总是对的,就像现在娘真的“沉睡”了。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娘想表达些什么,但能有个“名字”真的很好;娘说外边世界的人都有“名字”的,连娘也不例外,在外边,娘也有名字的。
少女睁着澄明晶亮的眸子注视着祈烨。名字,他要给她取名字呢!
祈烨看着她,想起有个阳光清朗的早晨,她站在林间的雪地上仰望从天而降的雪花,淡淡的阳光洒在她仰起的粉皙脸蛋儿上。他从后头望着,不知她在做些什么,只见她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这缓降的片片柔雪;只是简单的动作,她做来却像庄严神圣的仪式,而他只能屏息于那份圣洁之美。
“曦宁,就叫你曦宁如何?”她就像那一日的晨曦般洁然宁和,他怎么也不能忘却她立在雪中的模样,或许也就因着她这份纯洁,使他不愿随意侵犯她。“曦宁……”她轻轻地复诵。“曦……宁,曦、宁!”她笑开了,如涟漪轻漾般地荡开一层又一层甜美的笑面。娘,娃儿有名字了!
“你知道为何我要替你取这名字?”祈烨惊讶于她的美竟还能更美,只因着一个名字,她展露了他毕生所见最灿烂纯真的笑面。
她摇头,但不再是从前那种一无所知的摇法,而是充满好奇及疑问。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替自己取这名字,但她很开心,高兴自己终于有名字了。
“你美得就像无染的晨曦,”他伸手触模她的柔颊,勾人心魄的黑瞳出神地望着她倾城的容颜。“而你的眼睛明亮温和,只看着就让人感到宁静平和,所以我要叫你曦宁。”祈烨从不知自己也可以这样温柔地对待一名女子,她的寡言少语反让他有机会多注视她静柔美丽的面庞。
曦宁睇着祈烨,才想起她从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没有名字,自然不会想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她有了,他自然也该有。
“我是曦宁,你叫什么名字?”她捉起抚在自个儿脸上那只略微粗糙的大掌,不解何以他此时的眼神令自己的心有些慌,感觉十分怪异,而他的触碰也使自己的脸颊特别热烫。
听她的问法,祈烨不禁莞尔一笑。“曦宁”这名字是他取的,怎么她反倒像自我介绍起来了?
“祈烨,我的名字。”他直接就将自己的名讳告诉了她;在这儿,没什么大将军、贝勒爷的官称,在这儿,没什么架子好摆。
“祈烨?”她跟着覆诵,觉得很新奇;有了名字的他看来特别亲切,不再老板着一张脸。
“是,祈烨。”她清脆的软音喊着他的名,听来特别顺耳。“你认得字吗?”他很好奇她生在这样封闭的山中能识字吗?其实到现在,他还搞不清她怎能一人生活在这偌大的山林中,若非有人将她养大、教她说话,她又如何生存下来?
不是他不想问,而是她先前太怕他,什么也问不出;现下她虽不似初时那样畏惧,但依然难问出个所以然来。简单地说,是他还模不清何种名词是她懂得的。
这儿在在使他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来,或许他真入了这么个与世隔绝的世界;然而这地方没有俨然的屋舍,也没有良田美池桑竹,更无黄发垂髻怡然自乐,只住了一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女孩儿,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女孩儿!
“字?那是什么?”曦宁偏侧着头闪着晶亮的双眼,不解他为何老说些教人听不懂的话。
丙然!祈烨捉起她小小的手。“把手张开。”见她手软拳着,他道。
曦宁乖顺地张开手,只见他拿起手指在自己掌心轻划。
“呀——”他的手指在掌心划过,惹起一阵轻颤似的触感,她叫了一声,忽地握起掌心。“好痒呀!”她像个小孩儿般地笑着,露出颊畔的小酒涡。
“你这样我没法儿写字。”他握着她细软的手腕,并无不悦地说着,只对她小孩似的反应有些无可奈何。
“写字?”收了笑,曦宁对听到的新词儿又染上了兴趣。
“是啊,别玩了,将手张开,我写你的名字给你看。”祈烨再度在她柔女敕的掌心轻划。“曦——宁——祈烨——”他每写一个字就念一个声,写了她的名字后又写了自己的。
曦宁咬唇忍着痒儿,不解地看着他在自个儿掌中画画儿。
这就是“写字”吗?那这样她也会!想着,曦宁反过来捉住祈烨的手。
“把手张开。”她依样画葫芦地说道。
祈烨有趣地看着她灵黠的大眼,嘴角扯开优美的弧线,听话地将手伸开。
“曦——宁—祈烨——”她在祈烨大大的手掌中随意地胡画着,嘴里也学着他把两人的名字念过一回,然后再抬起眼来睇着祈烨,表示自己也会“写字”。
一直只晓得她害怕、畏惧、静弱不语的一面,殊不知她也有这样可爱顽皮的模样;而当她小小的葱指划在他因长年勒马鞭而粗糙的手心时,他感到呼吸竟有些莫名地紧促起来。
“你不那么怕我了,是吗?”他温柔地反回来再度将她的手纳在自己掌中,眼睛定定地观察着她两汪莹眸,见它们已没了当初的惧意。
曦宁摇了摇她可爱小巧的头,披散的长发随着晃动而掀出层层波浪。
“你不凶了,还给我取了名字。”她抽回手,低头用指头抚着自己的手心玩弄,想起刚才他手指划过时的阵阵搔痒,而她仿佛心底里也有这么一处感觉痒痒儿、怪怪的。
“曦宁。”见她又垂低着头,祈烨试喊了声她的名。
听到他喊这名字,一瞬间她还有些意会不过来,之后才想起这是在叫自己呢!“呃?”她应了一声,感觉新奇、又有些怪怪的,便缩了缩脖子灿笑开来。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可怕了,他再没攻击或凶过她,再没拿那冷冰冰的声音对她说过话。
“喜欢这名字吗?”
“嗯,喜欢。”曦宁长长的头发垂散着,映衬在白皙的肌肤及一身素白上,显得特别乌黑丰盈,而她水澄灵动的眼眸正单纯无杂地注视着他。
祈烨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有多少人能如此同自己直目而视呢?
像是吸收了这奇妙之地的祥和宁静,祈烨感到自己的心房在面对她时变得柔软无比。他伸手挑起曦宁一缕柔细的发丝轻嗅,一股淡雅的馨香溢散开来。
“好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着馨香的主人。“曦宁,等我伤好了,同我一起回京里好吗?”这是很奇怪的事,从来都是他下令,旁人听从,像现在这般征求人意见,还真是头一遭。
“你要带我到外边的世界?”想到离开,曦宁的声音又显得害怕起来。她从来没离开过这座森林;娘说过,外边的世界不似山林平和,有着扰人的杂乱、使人心苦痛。
使人心苦痛?当受伤时伤口会疼、会痛,这她晓得,但心躲在身子里头,又怎么会受伤呢?她虽不明白娘这话的真正意思,可她看得出娘脸上带着忧伤的神情;那么,外边的世界一定不好,才会惹得娘不喜欢!
“外边的世界!?你说外边的世界?那这不是外边世界的地方,又是什么哪里?”她的话令祈烨有些惊诧,她还是明白这地方与外界的不同,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别再回答‘这是森林’!”他补上一句,生怕又得到相同的答案。
“可……这就是娘的森林呀!”她实在不懂他究竟要什么样的回答。
“娘?”这是头一回听她提起其他人来。是啊,她该有父母才是,她总不能是这山里头突然生出来的女孩儿!“你娘呢?”才问,祈烨自然地望向这小小的屋子——所有的东西部只有一人份。“她死了?”也只有这才能解释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山林中生活。
曦宁奇怪地看着他。“死”?那是什么?
娘只是“沉睡”了,化为这座山的一部分,但娘说过她会守着自己、看着自己,就像从前一般——只是,她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时可以见到娘的身影而已;但娘说,就算她“沉睡”了他看得见她,会继续在她身旁保护着她。
曦宁拿出最擅长的动作——摇头。
她又摇头!“没死?那她在哪儿?”如果没死,为何只放她一人在这小洞中不见人影?还是,她又听不明白他的话了?
听他这么一问,曦宁闪亮的大眸晶亮了起来,转身就向洞外跑去。外头的雪停了,只剩下一片寂静银白。
“这是娘,”她掬起一堆雪对跟在身后的祈烨道。“这也是娘。”放下雪,她又轻巧地跑向一棵树,两只手臂抱着巨大的树身。很快,她又离了树干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而祈烨也只能莫名其妙地跟随在她轻盈的步伐后。
跑了有一段路后,祈烨感到空气中有股不寻常的热气。
“曦宁!”他喊。“这是娘、这也是娘。”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也是娘。”曦宁在一座冒着蒸腾热气的池水前停下脚步,回过身偏着头对祈烨灿笑。这儿所有一切都是娘!娘说过会化为这所有的一切,守在她身旁!
接着,曦宁转过身开始褪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祈烨被她莫名而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住,而当曦宁白净姣美的身段随着除却的衣衫一寸寸出来时,他感到自己全身倏地烘热起来,像着了火一般——着了她燃的火!
这么冷的天,她……在做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才开口,祈烨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喑哑的,而喉头也干燥起来。“快把衣服穿起来!”他皱紧眉头沉声道,气息十分不稳。
他让她说说她的娘是什么人?现在在哪儿?可她却转身跑出洞外讲些胡话,现在竟还突然在他眼前毫无顾忌地将一身衣衫剥除!
她这么做无非是诱人遐思、引人犯罪!
祈烨暗暗地握拳吸气,两只手攒得不能再紧,手背上的筋脉都明显地跳动。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自己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与她相处的这段时日来,他明白她的单纯天真、不解世事,因此他更不想突然地伤害她。没错,他是要她,但前提是要让她更信任自己,他不想再见到她恐惧的泪颜。
曦宁此时已将全身的衣衫除尽,雪肌上没一丝多余的遮蔽;雪地是一片白茫,可她晶莹皙女敕的肌肤却微透着粉色,反显得比莹莹白雪更加洁净。
“为什么?”听到祈烨微怒的声调,曦宁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要将衣服穿上?为什么他又要板起面孔生气?
为什么!?她还问为什么!祈烨觉得自己不仅气息紊乱,并且还在心头燃了把怒火。他已分不清自己这身火热究竟是她造成的成分多,还是对自己的怒气多?他竟是如此禁不起她完全不似诱惑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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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几回做出这样令人不解的事来?
曦宁果身立在透寒的空气中,双足踩在柔软的雪地里,青丝披散在莹皙的胴体上,而在她饱满丰润的双峰上,两只粉色蓓蕾也因寒气而挺凸。
“你快穿上衣服!”祈烨抑下似欲似怒的火气,再度沉喝一声。
他发现自己若要再多看她修长纤美的身段一眼,恐怕就再也不能自持,于是重吸了口气,硬生生将火炽的目光从她娇美的身上移开,背转过身。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悖,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他在心底默念“大学”的“释正心修身”
天!他真不知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正人君子”,这不像他、不是他!
“祈烨,你怎么了?”曦宁见他先是沉下脸,现在忽然又转过身去,并且严厉地一再要她将衣服穿上;她有什么不对,要他又摆脸?
她有些发颤的软音在他耳畔响起,兰气轻吐在耳根后,这使祈烨不由得一凛。一转身,发现她还是赤果着身子,两颊冻得通红,身子微颤着立在他眼前。
“你——”祈烨的目光无法移动地直盯在她细白如绢的肌肤上,由纤雅的颈项至前胸的起伏、平坦细致的小肮、再至她修长玉雕般的双腿,最后他的目光又再回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雪玉胸前——
她,太美!
曦宁让料峭的寒气冻得全身发疼。她不明白祈烨怎么不准她月兑下衣服,也不晓得他做什么一副可怕的表情?可若不月兑衣裳,要怎么泡泉水?
“快……我好冷哪……”他是穿着衣裳的,但她可没有呀!
不能等了!转身,曦宁小小的身子就往反向跑去,哗地跃进一池温热的泉水中,顿时,曦宁全身被温暖的泉水包围。
好舒服啊!她在水中轻轻旋身滑水,望向还板着一张脸愣在原地的祈烨,奇怪他今日何以又发起脾气来,并且现在看来竟有些呆愣。这么温暖宜人的泉水,不月兑了衣服怎么享受?
她早想带他来这个她最喜欢的温泉了,但他的伤口未愈,所以一直迟未成行,现在既然他问起娘的事,那就顺道将他带来了。
水声?在听见曦宁跳入水中所泼溅出的水花声时,祈烨才发觉自己的观察力竟全被她唐突的行为所左右,完全没发现在她身后有一池泉水正冒着热气。
难怪附近空气漫着一股湿热气息!
祈烨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步向水中那朵如白莲般清丽的女孩儿。她怎能如此待他?虽然他知道她单纯不解事,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自然地在他眼前除却一切衣衫哪!
慢慢地,祈烨自嘲的笑容转为一种略带邪意的笑。他的气息不再不稳,反而起了似真似假的戏谑之心。这可是她自找的;懂也罢,不懂也罢,谁让她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祈烨,”曦宁见他向自己走来,原本在脸上的怒气已消失;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他此时挂在唇边的笑意带着种奇异的情绪。“你也下来一块儿泡泡嘛,很舒服……”曦宁原本充满活力的声音倏地因祈烨脸上陌生的神色而变得有些畏缩。
祈烨此时已走得够近了,从上而下将她半露在外的酥胸及没在透明水中的身段再度一览无遗,她粉色的蓓蕾在水波摇曳下显得更为嫣红诱人,而曦宁微透着粉红的雪肌也因水温而更泛出一层媚色。
“你要我和你一起月兑下衣衫同浴?”他唇畔挂笑,挑着眉问。居高临下的他,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时更显出一副欺负人的阵仗。
曦宁颦起眉有些费力地抬眼睇着他。不知何故,总觉得他的话听来有些怪怪的……
“是啊!”可她还是单纯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是要他同自己一块儿感受这泉水没错呀!
是么?祈烨挑起眉,带着笑意十分听话地将一身衣物一一月兑却——同她一般寸丝不挂,硬硕的肌肉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坚实,与她的透女敕皙白全然两个样儿。
他在曦宁脸不红气不喘的注目礼下滑入水中,当然也是一派自然。入水后,祈烨在水中微微划动四肢,慢慢向曦宁进逼而来。
曦宁因他的靠近而向后退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习于有人如此近身,只单纯地以为祈烨是需要大些的空间——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不予人这样的感觉,但她不多怀疑的心思自是如此认为。
最后,曦宁退到不能再退,光洁的背已靠在池畔。
“我没法儿再往后退了。”她两只手放在身侧贴着池壁,先是左右看了一回,之后大眼就直盯着步步逼近的祈烨,心莫名地慌乱起来。
“你不必再退了。”祈烨已逼到曦宁身前,唇角挂着那抹邪气的笑意,双臂往她两旁一靠,将她的美丽完全圈锁在自己的掌握中。
这还不使他满足,他健硕的胸膛往前一挪,立刻摩挲过她尖挺的双峰。
“呀——”曦宁因胸前这一接触倒吸了口气,自喉间发出若呢喃似的一声轻吟,身子不禁颤了一下。这使她更慌了,不自觉地颊畔发起热来,急忙想挣出他这层圈制。
她像被刻意囚禁的小动物,慌乱地左顾右盼,期望能有个细缝钻出去,无奈祈烨铁般的臂膀牢牢地将她围在狭小的空间中,迫得她莫名地呼吸紧促起来,最后她抬起眼望向他满是邪气笑意的脸庞。
他、他的笑让她好紧张,心口也难抑地狂跳着。
“我……你……你别这么靠近!池子这么大……”曦宁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前胸,手肘则抵在祈烨硬硕的胸膛上,为两人挤出些微的空隙。
她轻颤着,目光忽地无法同他的黑瞳相接,只能敛下眼睫将视线转往他处。他的靠近真的让她感觉好怪、好怪……
曦宁微低首,纤长的睫毛浓密鬈曲,因着她左右慌移的视线而颤动着,映衬在粉皙的脸蛋上显得格外美丽;而她细长的发丝正在水下飘舞,时时触碰在他坚实的肌肉上,这微痒的感觉真是另番未感受过的滋味儿,仿佛在在搔到心底去一般。她这下意识羞怯的模样反显得更诱人,祈烨满意于她终于有些正常该有的反应。
他轻轻捉住曦宁护胸的手腕,手刻意滑过她上半截的雪胸,引起她又一阵轻颤,漂亮的大眸立刻抬起,有些恐慌地睇瞧着他。
“别害怕,把手松开。”祈烨诱哄地道,将她遮住大片春光的小手移开,那丰盈玉润立时呈现。“感受我。”他将曦宁的手反翦至她的身后,因而使她的胸更挺起,直接摩擦在他厚实的胸膛,之后他往她的柳腰一揽,让她整个儿人熨贴在他的身上。
“呀——”曦宁又一声惊呼,为人与人间的肌肤相亲而喘息战栗起来。“不要……”她抽出只让祈烨轻锁的双手,上身向后倾,推拒起他的胸膛。
并不是因为泉水的关系,她觉得身子变得火烫起来,变得好怪!
早知道他“模”起来比自己硬硕,可当他这么贴着自己,曦宁才再度觉察两人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他平坦坚实的胸膛和自己柔软而丰实的胸完全不同。从未有过的,她觉得自己的前胸有些热胀。
“别动!”祈烨粗嗄的声音低沉而不稳。
曦宁的挣扎虽是轻微的,但在水中她的肌肤更显柔滑,只这么轻扭就在他身上划燃起深沉的欲念。祈烨用的力道加深了,紧扣住她纤细的腰,不时还上移至她光滑的背脊或下滑至她的俏臀上,一次次抚过她如丝的凝脂。
这小东西,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只让她贴靠着自己好好儿感受男人与女人间的区别,可自己反倒让她单纯的挣扎搞得有些躁乱起来!
曦宁敏锐地感受着祈烨有些粗糙的大掌在身上摩挲,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她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觉得连推拒的气力都要丧失了呢?
“别……”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起来,两只藕臂也垂了下来,放弃抵抗。
“你讨厌这样?”祈烨见她身子都软了,于是扬起嘴角语带嗳昧地附在她耳畔问,顺便轻嚼那软女敕饱实的耳垂。
“呀!”曦宁被他此一举动又惊讶了一回,于是半缩起脖子,手覆上被他咬嚼的耳朵。
“说,你讨厌我这样吗?”她可爱的反应、粉嫣的柔颊,及如小鹿般慌张的眼瞳,让祈烨更加想调戏。这美到让人屏息的小东西让人想欺负!祈烨的大掌由她俏女敕的上滑至她玲珑的腰侧,再往上移至上月复轻绕,最后托住她的丰润轻轻挤捏。
“说呀!”他诱哄道,眼中尽是深沉的欲念。
……讨厌?说……什么?
他又像上回一般捏握着自己的胸,可她不像上回那般感到害怕或痛楚,只是觉得全身愈来愈没力气,几乎要瘫软在他宽阔的胸怀中……曦宁觉得神智昏乱极了,只能不断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她不讨厌,只是不晓得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他的触碰会让她全身虚软无力?
“别这样就傻了,看着我!”祈烨攫住她尖小的下颔,让她半睁的星眸仰望着自己。
他还没开始挑逗她呢,想不到她抵抗力这样弱、这样禁不起!
“你不是一直对我的身体很好奇吗?现在你可以好好儿看个清楚,也可以模个够。”他又拉起她虚软的手搁在自己的胸膛,并用自己的大掌包覆住她的。
曦宁因他的大掌不在自己身上游走,而自己的眼光又被迫与他交会.于是昏乱的神智渐渐有些恢复。
看个清楚、模个够?
是,她是不明白为何同样是人,他偏生得如此高大、眼光这样犀利?曦宁的眼光从他的脸庞上溜下。还有他的肩这么宽、这么厚,胸也是平坦的……想到此,被覆在他胸膛上的手开始移动起来。这胸膛触来坚实而有弹性,她游移至他的处轻抚——这个她也有,只是不是这样平坦……
“呃……”祈烨忍不住叹了一声,想不到这小东西竟直往敏感处攻来。他又一把攫住她柔软而不轨的小手。“你做什么?”他哑着声问。她的小手竟如此富挑逗性!
“为什么你的胸这样平坦?你的肩这么宽又这么厚,声音也和我不同……”曦宁另一只手抚上祈烨的脸颊,触模着。“还有你的脸上为什么会长这些硬毛?你和我好不相同。外边世界的人都生得和你一样吗?”她的目光充满迷惑,在他深邃的眼瞳中寻求答案。
她的问题让祈烨一时愣住了。
原来,她根本不晓得男人与女人间的差别,难怪当时她会对他的身体如此好奇!
“不是外面世界的人部长得这样,而是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与女人天生就不同。”他抚开一缕贴在她颊畔的发丝,目光紧盯在她清美的容颜上。
“男人、女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曦宁的脑袋混乱起来,更迷惑地望住祈烨。
“不懂没关系,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