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彻离开,纳兰瑶姬脸上浮现一抹怪异,“他就是西圣欧阳彻?”
“没错,人称柳下惠再世的欧阳彻。”
“柳下惠?他不喜欢女人吗?”
沈冲嘴角微微上扬,“何止女人?只要是人,而且是活着的人,他就不喜欢。”
“可是他……”
“他怎么?”
“他好温柔,他身上有一种安定的气质让人觉得好放心,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他,说不定我会……呜!”
不让纳兰瑶姬把话说完,沈冲霸道地堵住她的唇,边吻着她的小嘴边说道:“不许不许不许!你是我的,你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是我的,下下辈子还是我的,你永永远远都是我的!我不许你爱上别的男人,也不许你看别的男人一眼,即使是欧阳彻也不行!”
纳兰瑶姬瞪着他娇嗔道:“你永远这么霸道、这么不讲理吗?”
“遇着你我就理智不起来,只想把你永远锁在身边,永远不让你离开。”
“可是他帮我杀了沈淕,我都没谢谢他!”
沈冲捉起她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亲吻着,“我会替你谢谢他,至于你,就安心做我的皇后,别再想他。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为什么彻会带你出去?妳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万一一个不小心,伤着了你怎么办?”
纳兰瑶姬偎在沈冲怀中,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会更担心,与其在屋里担心,不如出去看看,况且我不去,就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办法帮你。所以你应该谢谢欧阳彻,若不是他,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沈冲心头一紧,声音不觉温柔起来:“彻?他做了什么?”
“他和你谈起我们家的血案,问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而要自己一个人默默背负着冤屈,任人误会。本来我是不愿再活下去的,因为我爱你,爱得好深,爱得我难以自拔,却也爱得好痛苦;可你却杀了我的家人,还强留我在你身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爱你,觉得对不起冤死的家人,不想爱你,又对不起自己的心;所以找宁可选择一死,用死来当作逃避。”
“那你知道我天天都在呼唤你、天天都为你弹琴吗?”
“知道,可我不知道该不该醒来,只要一醒过来,我就又得面对那种撕心裂肺的拉扯,而我不要再有那种痛苦了;直到我听见欧阳彻的话才知道,原来你不是凶手,原来你没有下屠杀令。”
“瑶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躲过屠杀?又怎会遇上沈淕?”
“其实那天晚上我并不在家梩。”
“不在家?那你去哪儿?”
“我陪女乃妈去五台山还愿,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居然看到……”想到那血流成河的场面,纳兰瑶姬不觉身子颤抖起来。
“他们告诉我,大概三更的时候,来了大批人马,男丁当然立刻被处死,至于女人、小孩也没有一个逃过。更过分的是,我那才刚过门半年的嫂子竟然全身赤果死在床上;我三哥身首异处,身上千疮百孔,被下令曝尸三日,不得收殓。
我不懂,纳兰家三代为国家尽忠,为朝廷效命,流血流汗,牺牲生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遭到这种下场,我……”
“所以你决定报仇?”
“没错,虽然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办得到。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在附近徘徊,却被那些人发现。”
“那些人?”
“就是那些刽子手。他们见我孤单一人,想欺负我,我虽然极力抵抗,还是被他们强压着撕了衣衫;我以为自己会和三嫂一样被凌辱至死,想不到沈淕救了我。”
“他教妳跳舞?还教你怎么进宫刺杀我?”
“不,他是找人教我跳舞,但刺杀你却是我自己愿意的,因为那时候我好恨你,只想杀了你替家人报仇,想不到你……”
“想不到我受你两刀,却没死?”
她纳闷地看着他,“我私底下用木人练习过好多次,也相信自己不会刺错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死?”
沈冲不答反问:“妳希望我死?”
纳兰瑶姬咬着唇,“你……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低沈一笑,轻轻地为她梳理长发,“瑶儿,如果你现在有机会杀我,你会不会动手?”
纳兰瑶姬小嘴一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摇头。
“不会!在我以为你是杀人凶手时,我都无法下手杀你,更何况现在我是你的人,还怀了你的孩子……”
沈冲又是一笑,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瑶儿,我天生是偏心的人,我心长的地方和别人不太一样,如果你要杀我,你得剌这里才行。”
纳兰瑶姬惊异地张大双眸,几乎不敢相信。
“你……你偏心?”
“对,所以找才会第一眼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据为己有,才会看到你就想欺负你。”他一语双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纳兰瑶姬小脸一红,这男人就是喜欢欺负她、占她便宜,可她、她就是爱煞了他,这是前世冤孽吗?
“冲哥,我一直想不懂,为什么沈淕可以假传命令?那张手谕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假传命令和手谕,沈冲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冷漠与严肃。“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是苏佾苹从御书房里拿了奏折让沈淕描摹,再由她交给刑部和兵部办理;而我又正好不在宫中,等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怎么会?你是天子,任何消息只要你想知道,都有八百里快马替你传到,为什么你会在第三天才知道?”
“我说过我不在京城,而纳兰家又远在青州,即使以八百里快马日夜奔驰,至少也要十天时间,所以我得到消息时已经太晚了。”
“难道没有人发现手谕是假的?”
“虽然我在外面,一向以手谕发号施令,但毕竟能见到手谕的人有限,而其它人是不需要见到手谕,只要听命行事就好,既然听命行事,就不会有人去追究真假。”
“所以那张手谕是证据?”
“没错,这就是我发现你拿了手谕才会那么生气的原因,我以为你是在替沈淕湮灭证据。”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手谕的事,我是到了御书房才看到那张手谕,又碰到了苏佾苹和沈淕。对了,苏佾苹为什么要帮沈淕?沈淕又为什么要灭纳兰家?”
“苏佾苹是沈淕的情人,她不帮他,帮谁?”
纳兰瑶姬有些惊讶,“情人?可她曾经和三哥订亲,怎么会是沈淕的情人?”
“她之所以和你三哥订亲,是因为沈淕要她这么做。”
“为什么?”
“沈淕知道你三哥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又握有大齐国相当数量的兵马,如果想彻底了解我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实力,从你三哥身上下手准没错。”
“那你又为什么会认识苏佾苹?又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沈淕说你强占属下的妻子,这是真的吗?”
沈冲微微一笑,“瑶儿,你想想,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大齐国皇帝,没登基前是堂堂的亲王,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不计其数,我需要做那种事吗?真要说起来,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是被我强占,强留在身边的,那就是你。”
纳兰瑶姬脸上一红,小手捶打着他,“你……你不正经!”
沈冲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听我说,当我认识苏佾苹时,她早和你三哥解除婚约,所以算不得强占;而且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又哪是强占?”
“只要有女人投怀送抱你就接受吗?”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又懂得怎么样讨男人欢心,只要她愿意,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她的,我是如此,我大哥也是如此。”
“她同时周旋在你们兄弟间?”
“当然,不然怎么知道会钓上哪只大鱼呢?”
“后来她嫁了太子为妻?”
“嗯!想夺取帝位,最快的方法就是扳倒太子,因此她选择我大哥,让自己当上太子妃。原本我以为她当上太子妃后,如能安分守己倒也罢了,想不到她竟在我大哥饮食中下毒,让他慢性中毒;又趁着我父皇殡天,宫中大乱之际,打开仪和门让沈淕的人马进来,使得大哥为了守卫皇城战死在仪和门。”
“既然如此,为什么别人会说你杀兄婬嫂,篡夺皇位?”
“因为我得到消息带兵赶到仪和门时,大哥早已重伤,我虽杀退沈淕的人马,却救不了大哥的命。你也知道沈淕能言善道,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再加上父皇刚殡天,大哥又战死;当时的那种状况,很容易就让人以为是我杀了大哥,篡夺皇位,强占嫂子为妻了。”
***
纳兰瑶姬定定看他一会儿,才问:“你不解释?”
“解释也没有用,在有些人眼中,沈冲本就是声名狼藉的浪荡子,多一则或少一则谣言很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沈冲讪笑道。
“有一点我还是不懂,你知道是苏佾苹害死你大哥,你为什么还立她为后?”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一则我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她杀了我大哥;二则我想藉她揪出沈淕的狐狸尾巴,想不到反害了你三哥和你的家人。”
纳兰瑶姬摇头,“我不懂,你和沈淕的斗争,关系到纳兰家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当然是为了玉麒麟。”
“我听你和沈淕提过好多次玉麒麟,三哥也提过玉麒麟,那玉麒麟到底是什么?”
“玉麒麟是我国的镇国之宝,从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就有的。”于是沈冲简单地将玉麒麟的事说了一遍。
“喔?原来你被称为麒麟四帝是因为玉麒麟?”
“没错,只是这玉麒麟却不见了。”
纳兰瑶姬睁大眼睛,“不见了?怎么会?这不是镇国之宝,怎么会不见?刚刚沈淕不是还拿着?”
“不必怀疑,玉麒麟确实不见了,不但不见,而且是四只一起消失不见,所以沈淕拿的自然是假,那是我为了引他上钩特别让工匠做出来的。”
“四只?你是说其它三个人的玉麒麟也不见了?”
“没错,我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同时从我们四个人手中夺走玉麒麟,更不知道这个人拿走玉麒麟做什么,毕竟玉麒麟所具有的只是象征意义,并没有实质上的作用。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玉麒麟消失后,在很多地方都传出玉麒麟的消息,我一直想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不会是以讹传讹?”
“不,事情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否则昊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去攻打多兰城。”原来东皇耶律隆昊因为玉麒麟的关系,起兵攻打多兰城,虽然沈冲不太赞同他这么做,却也没有阻止,因为不这么杀鸡儆猴一次,还是会有其它野心份子蠢蠢欲动。
“冲哥,我还是不懂,纳兰氏一族被灭,和玉麒麟有什么关系?”
沈冲低叹口气,“这得怪我。”
“怪你?为什么?”
“你知道你三哥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算得上是我的家臣心月复,对吧?”见纳兰瑶姬点头,沈冲又继续说道:“正因为你三哥是我的心月复,所以我把寻找玉麒麟的事交给他去办,希望他能暗中调查,替我找回玉麒麟。”
“你是说……”
沈冲脸上泛起一丝愧疚。
“我认为你三哥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就放手让他去做。但我却忽略一点,他在找玉麒麟,其它人也在找玉麒麟,因此如果有人知道你三哥先找到玉麒麟的话,会替他惹来麻烦。”
“哥哥找到玉麒麟了?”
“嗯!在灭门惨案发生前一个月,你三哥曾经写信告诉我,他已经找到玉麒麟的下落,相信再过不久便可以取回。想不到当我再次接获他的消息,却是他的死讯。”
纳兰瑶姬摇摇头,仿佛无法从沈冲所讲的话里回过神来,“你说三哥之所以会死,我的家之所以会被灭,全是因为你派他去找玉麒麟?”
“对。你刺杀我的时候,我不想杀了你,才放任狱卒对你严刑拷打,让你受苦。后来听说你姓纳兰,才知道你是纳兰家的人,是纳兰羿的妹妹,于是又不顾一切把你从天牢中放出来。毕竟你是为我才会变成这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看着你受到伤害。”
沈冲握住她的柔荑,“瑶儿,你会怪我吗?如果我事先多注意、多小心,或许你的家人就不会被害了……”
纳兰瑶姬捂住他的嘴,“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措施,都无法防止有心人的接近,所以即使没有玉麒麟,沈淕还是会想办法杀了三哥;毕竟三哥是你的左右手,如果他想当上皇帝,就得先除掉三哥,不是吗?”
“没错,只是我心底还是觉得对你三哥不起。瑶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召告天下?追封你三哥和纳兰家?还是选蚌好日子,先让你当我的皇后?”
纳兰瑶姬水灵灵的美目瞅着他,“我不想当皇后。”
沈冲有些诧异,“不要?可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皇后更好的,或者……”
她凑过小嘴堵住他,柔柔地献上自己的红唇。
“我不要当皇后,我只想当你的妻子,替你生几个孩子,像一般夫妻般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好了。”
沈冲漂亮的唇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你不想我当皇帝?”
“你已经是皇帝,是年轻有为的好皇帝,没了你,大齐国的人民会很伤心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这样做?”
“那你想怎么做?”沈冲低低问着,转而将纳兰瑶姬压在身下。
纳兰瑶姬伸出手搂住他的颈项,任他解去自己的衣衫,任他的吻落在自己身上,“我只想拥有你,完完整整的你,不想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你。你知道看见你和其它女人在一起,会让我好伤心、好难过。”
沈冲一扯嘴,一寸寸一分分地侵入她早为他准备好的湿润谷地里,缓缓地占有她。“我知道了,我这不就是你的了?”
她柔顺地接纳他,让他占有得更深、更彻底,“这不够,我要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那这样呢?”沈冲坚定有力地送出第一记抽送。
纳兰瑶姬失神了,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奔腾、喘息、律动。
沈冲覆盖上她的嘴,将她的放浪娇喘吞没在唇齿相交间。“瑶儿,除了你,不再有其它女人了,相信我,沈冲一定说到做到。”
***
五个月后,纳兰瑶姬为沈冲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为沈梦。
又过了几个月,当小沈梦大些,可以学走了,而纳兰瑶姬身子也复元得差不多时,沈冲带着她到辽国探视东皇耶律隆昊,顺便见见端木夕姬。
两个男人见面自是有聊不完的话,而两个女人见面,那话就更多了。
上从育儿经,下至驯夫经,乃至闺房秘事统统可以聊。聊到天黑又天亮,两个女人还乐此不疲,聊得而个男人胆战心惊,生怕两个女人聊出什么驯夫新方法来,到时候他们两个可惨啦!
回程路上,沈冲问纳兰瑶姬:“你和夕姬聊什么?怎么聊成那样?”
纳兰瑶姬浅浅一笑,“不告诉你。”
沈冲一扳脸,作势要搔纳兰瑶姬痒。
“不说?我就偏要你说!”
纳兰瑶姬素不禁痒,没两下便瘫软在丈夫怀抱,钗横鬓乱,频频告饶:“不要,冲哥,求求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怕痒的。”
“怕痒就说出来,不然我让梦儿一起搔你痒。”
沈冲说着,当真抱起女儿要搔她痒,逗得小沈梦咯咯笑个不停。
而纳兰瑶姬更是又笑又喘,急急抓住他的手,“好皇上,不要这样,我说就是了。”
“快说!”沈冲一手抱女儿一手抱妻子,将两个女人搂得紧紧的。
纳兰瑶姬凑过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沈冲先是一楞,继而瞪大眼睛,“你们两个女人竟然聊这种东西?好啊!看我怎么罚你!”
纳兰瑶姬尖叫一声;“不要,好皇上,好冲哥,瑶姬不敢了,瑶姬再也不敢了,你饶我吧!”
沈冲可不理她,托起她的下巴便是重重一吻。
纳兰瑶姬低低一叹,全心全意接受丈夫的爱宠;而一旁咿咿呀呀不会说话的小沈梦则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父母亲玩亲亲。
至于纳兰瑶姬和端木夕姬两个女人到底聊什么?那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了。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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