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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女生头等爱情 第六章

舞樱姬转学了。

笑眉被停学三天。还有各种各样伴随而来的谣言。

有说舞樱姬之所以转学,是受了孟御天的威胁;有的说舞樱姬被孟御天甩了,精神恍惚,家里人只好将她送出国去疗养。传得最厉害的一种说法是:其实舞家有意与孟家攀亲,出于经济上的互助利益,孟家大老有意想让舞樱姬做孟家的媳妇,孟御天于是利用笑眉将舞樱姬除去。出了这种打架加跳楼的有辱颜面的事情,不仅孟家无法再接受舞樱姬,就是舞家也觉得颜面尽失,主动提出亲事作罢。

“啐!无稽之谈!”笑眉的反应是一笑了之。

洁衣可没有她那么天真。私底下将容桂京拖出来拷问,容桂京的回答模棱两可: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人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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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眉走进图书馆,在靠窗的阳光下看见孟御天,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坐到他面前,她轻轻敲敲桌面,他抬起头,笑眉捧着脸对他笑,他也笑笑,垂目继续看书。

咚!一个纸团落在他面前。他抬头看看她,她指指那纸团。

孟御天展开纸团,上面写着:你帮了我,却让谣言指向你,抱歉。

他的眼色一沉。

那,根本不是谣言,而是真相。他容忍舞樱姬已经多年,不想除掉她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妨碍到他。而她居然妄想利用经济联姻与孟家结亲,超出了他的容忍范围。于是他利用了笑眉。事实证明,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

而她今天居然还相信那是谣言,他应该高兴,但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

对于面前这个女生,他自己都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到底抱持了什么样的态度。还未见面之前,因为她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奖学金的荣誉,他打一开始就将她归于敌对的那面,因她是第一个从他手里抢走属于他东西的人;第一次见面,她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那种天真无邪似乎什么悲伤沮丧都不能污染的笑容对他说“你好,我叫肖笑眉,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吗?”时,他只觉得那笑容非常刺眼,以为,又是一个肤浅虚伪的女生,连带了那笑容也是虚伪的;后来,她为了一个可笑的公平竞争的理由冲进他的教室勇敢地与他谈判的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生不简单,而他,也居然被挑起了兴趣,制造一个对手的兴趣。

他的家世和他聪明的脑袋,决定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做和不到的事情。从小,他就是父母、老师、朋友眼里的骄傲,他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完美有多无聊,没有对手没有挑战的日子对他来说,有多无聊。这个时候,这个女生出现了,优秀,聪明,活泼,开朗,具有领袖气质,拥有与他成为对手的几乎所有条件。在那一刹那,他决定了,他决定为自己制造一个对手出来。

他让她人选学生会,哼,没有他在背地里做手脚,凭草根的人数,他们连第一轮都不可能胜出。于是,如他所期,她进人了学生会。他代表贵族,她代表草根,基于两个对立的立场上,他等着,期待着她的动作,期待着由她来挑起一场激烈的争斗,来调节他无聊的生活。

但是,事实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她谁也不代表,既不偏袒草根,也不倾向贵族,她甚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做,甚至宣称,她,进学生会,只是来追他的。

他愕然了。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以为她同那些成日对着他尖叫的女生同属一路货色,那时,他竟深深失望。直到他看到她整理的社团经费预算申请表。他差点就被她成日嘻嘻傻笑的外表迷惑!那时,他知道他开始认真起来了。因为,她的确够资格做她的对手。

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证明他没有看走眼。他的日子也因为时时能够目睹她精彩地渡过一个个难关而变得不那么无聊了起来。越到后来,他越发觉,她是属于那种不可预测型的对手,你永远都猜不透她会有什么麻烦事情,而你永远也都猜不到她会怎么来解决。甚至,她时时将他搞得措手不及。

她的思维方式异于常人,常常出乎他的预料。就像她用猜拳与他较量来救那几个女生;她搞出那么荒唐的生日游戏让他和容桂京躲在塔楼上,最后还因为她而搞得灰头土脸……

日子因为她的存在,不但渐渐有趣起来,而且,还失控起来。

这个游戏玩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没有自信能够控制这个他所一手制造出来的对手了。一不小心,她甚至能够超越他。

她和他,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只是,她和他完全不同。他有野心,她没有。

有或没有,谁也说不准是好还是坏。

他有野心,所以他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没有野心,但却让人心甘情愿围绕在她身边。只能说,他和她,天生都是领导者的角色——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反而像个白痴。容桂京经常这么形容她。但是,他却知道,容桂京已经被她吸引了。

即使骄傲如容桂京,也会被她的笑所吸引,更何况是他。

越是与她相处,他越是无法否认她的笑,是出自真心,出自真心的快乐。她的快乐可以感染人,甚至让人妒忌,为什么她能够如此快乐,但是你仍然无法否认被她感染,被她吸引。

为什么会有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笑得如此开心?为什么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那种奇怪的自信?他最近时时都在疑惑。

而他也渐渐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喜欢,真的是无由的,非关他的容貌,非关他的家世,非关任何东西,她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出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而他对于这种喜欢,竟然感到喜悦。

第一次,对于别人付出的心情,他感到了喜悦。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到的感情。

不知为何,他从小就是个特别冷静的小孩子,即使是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也从来不像一般小孩那么依赖。他受尽全天下小孩子想都想不到的宠爱,而他也坦然接受这种宠爱,因为他知道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承担这种宠爱背后的期待。他享受着这种期待。他也喜欢耍弄大人,故意装出乖乖的样子,享受大人们的称赞,然后在心底冷冷地嘲笑他们将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曾经一度沉迷于这种游戏,非常快乐。

随着年岁的增长,可供他游戏的东西越来越少,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冷漠。记忆里,仿佛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事情什么人失去过控制,这种过分的理智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曾怀疑过,他这辈子可能无法喜欢上什么人了。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曾爱上过什么人。连对自己的父母都无法热情地去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看着那些为他疯狂的女孩子,他无法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情感。

到底哪里出了错?他找不到原因。但是找不到原因,并不代表他不会渴望,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直到这个女生,这个成日笑嘻喀的女生出现,带着具有强烈的感染力的笑容出现在他身边,宣称她喜欢他。在她身上仿佛有道暖暖的光圈,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即使是他如此冷漠的灵魂也不例外。

她与他,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却是正好互补的两种人。

他蓦然抬头,望进她的笑眸里,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嘴角挂着暖暖的笑,即使是被他逮到她的偷窥,却依然笑得好坦然好无辜。

他的胸口蓦然一闷,他下意识地按去,按到一个悸动的心脉。

看着她的笑脸,他知道,他动心了。

#-#-#

无忧无虑的校园光阴流逝飞快,特别是在星宝学院,过得更快。转眼又是期末,又是交大作业的混乱时期,图书馆里疯狂抢夺资料的混乱,食堂里因为有人神经崩溃而爆发了汉堡满天飞的大战,还有昏天暗地的大熬夜,都已经成了星宝学院每学期期末的传统了。但是,黑暗总是有尽头的,黎明会来的。

这一学期,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一学期的学生生活,总是比想象中过得快。

两个礼拜的假期,也比想象中的过得快。

然后,又是开学。看成绩,交学费,找老师和系主任理论:为什么我不过关?吵吵闹闹,也已经成为星宝学院每学期开学的传统了。

洁衣和笑眉在校门口遇见,开心地大大拥抱一番,然后余宝宝也来了,三个女孩子兴奋地交换假期趣事,正开心得尖叫连连,突然,那个人就从天而降了。

“嗨,亲爱的笑笑眉,我终于见到你了——”怪腔怪调的国语突然从后头冒出来,吓得三个女生齐声尖叫,然后,笑眉便遭到了狗熊式大拥抱的袭击,等洁衣和余宝宝反应过来时,笑眉已经被一个鬼佬又亲又抱得气息微弱了。

“打啊!”洁衣怒喊着冲了上去,拳打脚踢,打得鬼佬四处逃窜。

“洁衣!洁衣!”笑眉好不容易才把洁衣从鬼佬的背上扯下来,她正骑在人家背上拼命地用书包砸人家的脑袋。

经过笑眉一番解释,洁衣方才明白自己打错人了。原来这个鬼佬叫约鞠·威廉,在参加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时认识笑眉的。

“早说嘛,一场误会。”

“笑笑眉,你们国家的女孩子都那么剽悍吗?”鬼佬害怕地躲在笑眉背后频频偷瞄洁衣。

“什么剽悍?不会用词不要乱用!”洁衣一眼瞪了过去。

“好啦好啦!”笑眉做和事老,“约翰,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这里念书啊!”

“什么?”笑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好好的圣马丁学院不念,跑到这里来念书,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啦?”

“圣马丁学院?”背后一片抽气声。

“你跟我进来!”笑眉揪着他进学校。

校门口,孟御天正立在车门旁,冷着脸,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看在了眼底。

“人家想到笑笑眉的学校来看看嘛!”约翰笑嘻嘻地道,怪腔怪调的国语令四周的人全听得起鸡皮疙瘩。

“我不是跟你说不要跟你那个女乃妈学中文吗?她用那种闽南腔国语来教你简直是糟蹋你的语言天赋。”笑眉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说吧!吧吗来啦?我才不信你舍得离开圣马丁!”

“厉害,被你看穿了。”约翰吐吐舌头,“我呢,为了一个中国主题的作品秀,特地到中国来进修三个月。正好你在这所学校,所以我就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地来了。”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洁衣实在受不了。

“笑眉,你越来越骚包了,害人家好想抱抱你哦!”

“约翰,骚包是骂人的话。”笑眉头痛地纠正他。

“啊?”约翰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但是,飞机上坐我旁边的人教我说这是赞美女人漂亮的话,我还同很多人说过了呢!”

你没被人家打多亏你这张倾倒众生的脸!洁衣冷哼。这个白痴男人居然是从圣马丁学院来的,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圣马丁学院耶!那个世界上最顶尖、素有“设计师摇篮”美誉的艺术学院耶!那个汇集了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新锐的学院耶!多少大师从那里出来,ChristianDior的首席设计师JohnGalliano,Chloe的新任掌门PhoebePhilo,在Gucci集团里推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新品牌的StellaMcCartney……还有那些由圣马丁学生毕业后自创的耳热能详的品牌,AndrewGn,ShelleyFox,EmmaCook,TristanWebber,不胜枚举。圣马丁学院的毕业生活跃在设计界、传媒界,成为时尚界的主流,那是一所所有艺术学习者向往的圣殿。

而现在,就有一个曾经参加过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的、说着怪腔怪调国语、举止怪诞的圣马丁的学生在面前,真是令人心里不适啊!

“你还没报名吧?我带你去。”

“笑笑眉,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含笑九泉了。”

“拜托你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

“但是我感觉很好!”

“哎呀,随便你啦!反正你的脸皮比长城都厚。”

“笑笑眉,你在夸我吗?”

“是啊是啊!我夸你毅力超群可以了吧?”

“原来夸人家毅力超群可以说脸皮比长城都厚,我记住了!”

笑眉和约翰已经离开许久了,后面的人还处于一片无声的痴呆状态。

我的天,又来了个大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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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今年二十一岁,在圣马丁主修服装设计和珠宝设计,两年级学生,是个天分极高的家伙,参加过许多国际设计大赛,尚未毕业便已经有许多家国际顶尖品牌想招揽他,包括Gucci,DKNY,Versace,CalvinKlein。他是个真正的贵族,父亲那一边的血统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外祖母是个公爵夫人,啧啧,家世显赫啊!他和笑眉是在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上认识的……喂,御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枉费人家这么辛苦地去调查。

“我在听。”孟御天看着窗外,嘴里答着,听起来却明显的漫不经心。

这家伙怎么回事?最近怪怪的!

容桂京走到窗口,循着孟御天的视线看下去,看见笑眉和约翰在草地上,两个人正笑成一团。

“感情很好嘛,那两个人。”容桂京冷哼了声,“成天在一起,腻不腻啊?”

“你的口吻听起来酸溜溜的嘛!”孟御天忽然道。

“你有病啊!”容桂京立刻跳起来,“我说御天,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古古怪怪、阴阴沉沉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是每件事情都非要告诉你,是不是?”孟御天看着他,嘴角有抹冷冷的嘲弄的笑。

容桂京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他忽然觉得火大了起来。这家伙干吗故意说这种话?还那样笑着看他,真是刺眼!

“就是这个意思。”孟御天立起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冷冷地丢下话,径自离开。

“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你神经病啊!”容桂京激气大吼,可惜孟御天已经走得没影了。

那家伙真的不对劲!

#-#-#

孟御天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很不对劲。表面上他还能维持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近的情绪起伏有多大,甚至处于失控的边缘。而他越是想压抑,越是压抑不住,反而令他烦躁不安。他刚才忍不住对容桂京说出了那种话,这种失控是他从未有过的。

她以前没事总是会找点事情来同他说话,但是最近,自从那个鬼佬来了之后,她成天都和那鬼佬在一起,连同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还说喜欢他,来了个稍微了不起点的家伙,立刻就转变了立场,女人就是女人!

他冷哼了声,心里酸溜溜的。

没错啦,这家伙在吃醋啦!看见原本属于他的笑脸给了那个鬼佬;看见那鬼佬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见那鬼佬的手挠她毛绒绒的卷发:看见那鬼佬亲她的脸颊……他的拳头蓦然紧握了起来,脚下像被冻住了般,无法再朝前挪动一步,目光也无法再从那两人身上移开。

即使是朋友,也多少该有点分寸!

他的理智告诉他,那种程度的亲吻只是朋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但是一旦那方式的对像是笑眉,而且就发生在他眼前,他就无法说服自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变成了这种会为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动怒的男人?不、不仅是这种小事!他因为知道容桂京对笑眉的心意,虽然容桂京本人可能都没发觉,所以忍不住对容桂京说出那种话来。连这样他都无法忍受,一想到容桂京也喜欢笑眉,他就无法忍受那股妒意……

“孟御天!”惊喜的叫声将他从恍惚中惊醒,看见笑眉朝他奔过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他的胸口又开始闷起来,就像那个在图书馆的午后。

他想走开,但是脚却无法动弹半分。

她奔到了他面前,毛绒绒的卷发乱成了一堆,好高兴好高兴地仰着头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什么事?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哇!我好高兴!”她一连串地说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她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你生病了?脸色这么白?”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他却条件反射朝后退开,看见她的愕然,他竟然又胸闷了起来。

“OK,OK,我不碰你。”笑眉很快又扬起笑来,毫无芥蒂,“你说吧!”还后退了两步,仿佛表示诚意让他安心。

他只是路过,根本不是来找她。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在那双期待的目光下,他居然开始找借口了。“是有关万圣节的事情。”他居然在找借口耶!从来只有弱者才需要找借口,他从来都不需要,也不屑于。但是他的确做了,因为想把她从那鬼佬身边夺走。

夺!他竟用了个夺字!

“你确定你没事吗?”她小心地观察他,满脸关切。

他脸上的表情在崩溃,尽避他想酷一点,想用正常点的表情正常点的语调对她说“我没事”,但是话一出口,居然成了低低的“我有些不舒服”,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这算什么?在博取同情吗?他不悦起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啊!但是当她的手飞快地扶住他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我们快到学生会吹冷气吧!”时,他的身体和意志又立刻背叛了他的骄傲,不由自主地就任她扶着,两人朝学生会办公室而去。

“有没好一点?”一进办公室她立刻倒了杯冰水给他,并坐到了他旁边,靠得好近。

这种天气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他虽是贵公子,但是却不是娇贵公子。这种热度比起他那年开吉普穿越撒哈拉沙漠,简直是小儿科。但是看在她为他焦虑的份上,他又忽然不想太快“恢复”。

“我看,你还是去保健室看看吧!”她见他趴在桌子上不做声,不由心急火燎跳来跳去。

他握住她的手。“坐一会就好了,没关系。”声音低低的。

而笑眉则是先吓了一跳,在手被他突然握住的时候,然后是发怔,然后,笑容便绽开了。他握住她的手耶!不是在做梦吧?谁啊,谁来捏我一把?没人来?她自己捏了自己一下,嘶,好痛。

“你在干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来,一双深幽的眼眸看着她。笑眉的脸刷地红了。像个做了坏事被当场逮到的小孩子,那表情可爱极了,看得他竟失神了。

门外蹲着两个人,一个是容桂京,一个是约翰。

容桂京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到处寻找孟御天,约翰自告奋勇给他指路,顺便就埋伏下来偷看了。

“御天究竟在搞什么鬼?”容桂京看得眉头深锁。

“你看不出来吗?”约翰捧着头笑嘻嘻道,“笑眉喜欢那个男的,那个男的也喜欢笑眉,他们是一对狗男女啊!”

容桂京忍不住敲他的脑袋:“是恋人吧!”这个死鬼佬哪里学的中文啊?乱七八糟的!等、等一下,他刚才说……

“你刚才说御天也喜欢笑眉?怎么可能?”一把揪住约翰的脖子用力摇,摇得约翰眼前一堆金星。

“什么怎么可能?你长眼睛就看得出来啊!”约翰缓过气来,好得意地道:“哼哼,我可是身经百战的公子,那种小把戏怎可看不出来?那男的喜欢笑眉,又不说出来,故意装病博取同情啊!”

“你胡说!御天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御天那么骄傲的男人会做这种事情,要他相信,先让天塌下来!

“那你觉得他像个生病的人吗?”约翰鬼笑。

“呜……”容桂京答不出来。那男人的确不像。

“而且他还握住她的手呢!”约翰将容桂京未看见的细节指出。

容桂京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洁衣忽然在背后出现,奇怪地瞪着他们。

“啧,半路杀出个吴三桂。”约翰惋惜地摇头。

“是程咬金吧!”容桂京忍不住纠正他。

洁衣已经走进学生会,两个男人来不及拦她,只听见惊天动地的尖叫响起:“你、你、你、孟御天,你握着笑眉的手做——什——么——?”

“他不舒服。”笑眉为他说话。

“不舒服去看医生,握你的手就可以好了,要医生做什么?放开放开!你这个白痴!别人吃你豆腐你都不知道!”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她对男人太没戒心了吧!难怪约翰那家伙动不动就对她又亲又抱的。

“她这叫棒打鸳鸯,对不对?’约翰征询容桂京的意见,看他的中文表达是否正确。

“嗯,”容桂京沉吟,“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你说得没……喂,我才不承认他们是一对的呢!御天!”容桂京冲进去,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奇怪!”约翰挠挠头,“两个人谈恋爱,要那么多人起劲做什么?”

没人告诉他星宝学院的情况,笑眉也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太复杂了,讲起来繁琐,加上笑眉从来没拿这传统当回事,所以约翰自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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